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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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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讓沒說話。

何琛拉開椅子,解釋道:“這是我另外一個學生,叫徐清讓。”

他招呼徐清讓坐過去,給他介紹:“這是何愈的表哥,和你同歲,叫陳林。”

陳林笑容樸實的看著徐清讓:“你好。”

徐清讓點了下頭:“你好。”

陳煙對徐清讓印象挺好,覺得這孩子聽話又懂事。

飯桌上,對他更是格外關心。

“有女朋友了嗎?”

握著筷子的手稍頓,他搖頭:“還沒有。”

陳煙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哎喲,改天啊,師娘給你介紹一個。”

她是個行動派,說來就來。

立馬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看照片:“這個怎麽樣,小學老師,二十六歲,脾氣特別好,而且做菜特別好吃。”

手機屏幕就放在他面前,穿著白裙子的女人站在河邊,長發被風吹起,眉眼柔順。

徐清讓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

不等他開口,何愈黑著一張臉把手機拿過來:“媽,你就別瞎操心了,人家現在不急。”

“什麽不急啊,你表哥孩子都五歲啦。”

何愈抿了下唇,低頭猛扒飯。

視線卻一直在往上面瞟,暗中觀察著徐清讓,似乎怕他真的會點頭答應一樣。

畢竟劉阿姨的女兒長的的確很好看,她之前也見過,偏古典溫婉那類,是異性會喜歡的類型。

所以她總有點不安,擔心徐清讓真的會動心。

徐清讓放下筷子,低聲婉拒:“謝謝師娘,只是我現在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陳煙遺憾的收回手機:“這樣啊。”

何愈皺了下眉,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都三十了還沒有?

他真的打算打一輩子光棍?

徐清讓擡眼間,視線正好和何愈的對上。

她一臉覆雜的看著他,徐清讓有些楞住,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麽了——

吃完飯以後,何琛又留著徐清讓說了會話,才讓何愈送他回去。

她換上鞋子出來,外面是綠色的草坪,還有各色的花樹。

這片的風景很好,微風撫過,迎面的花香。

何愈接了個電話,她讓周然幫她訂了四張機票。

他正好也放假,所以何愈想著他們四個一起去茴鎮。

“後天的飛機對吧?”

“行行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徐清讓低聲問她:“旅游?”

前天在公司,他偶然聽到周然和別人提起,假期他會去一個小鎮旅游。

她把手機放回包裏,點點頭:“算是吧。”

又走了一段路,何愈停下:“剛才我媽的話,你不用太放在心裏,我媽她就是平時催我催習慣了,所以看到誰就會想給人家介紹對象。”

徐請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師娘也經常這樣對你?”

何愈一楞,沒太懂他這句有頭沒尾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

徐請讓補全後半句:“給你看別人的照片。”

何愈回想了一下:“有吧,光是顧晨的就給我看了好幾張。”

想到那些照片,她有點想笑,“想不到顧晨讀書的時候那麽乖啊,一點都沒看出來,我還以為他以前就很叛逆呢。”

徐清讓打斷她:“就送到這裏吧,夜晚風大。”

何愈止住聲:“那你路上小心點。”

徐清讓低恩一聲,目送著她往回走,直到在前面某個分叉口轉彎以後,他才將視線移回來。

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有雨,徐清讓到家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雨,落地窗外,雨水飄進長廊。

他坐在客廳看書,手邊的茶杯冒著熱氣。

顧晨頭上蓋了塊毛巾,從洗手間出來。

來的路上,他車的敞篷突然壞了,關不上,猝不及防的就淋了個透心涼。

他問徐請讓:“吹風在哪?”

後者沒說話,神情專註的看著手裏的書。

顧晨過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腦袋疼。

他用毛巾擦著頭發,旁邊還放著一本,黑白封面,英文名的。

他隨手扒拉了幾下。

徐清讓這個人,不想理你的時候,能完全把你當空氣,你和他說一千句話都沒用。

所以顧晨也沒指望自己今天能在他的提醒下找到吹風。

索性就用毛巾擦幹。

安靜的室內,只能聽到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

徐清讓停下動作,擡眸看了他一眼。

後者皺著眉,基本上一目十行,估計什麽也沒看懂。

他合上封面,指腹輕輕摩挲著書脊。

思索片刻,他輕聲開口:“我們推廣部的經理,和你同歲,明天我約個時間讓你們見一面?”

顧晨疑惑:“推廣部的經理?那個大眼睛?”

徐清讓低恩一聲。

顧晨將書扔回茶幾上,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流裏流氣的:“我和她見面幹嘛,聚眾說你壞話,看誰說的更多?”

徐清讓細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提醒他:“你三十歲了。”

“昂,怎麽了?”

清冷的語調,還帶著一絲不悅:“怎麽還不結婚?”

顧晨被他這句話逗笑了:“不是,你這個單身三十年的老男人有什麽資格吐槽我?我好歹還談過戀愛啊。”

徐清讓沈默片刻,問他:“你最近是不是很閑?天天來我家。”

顧晨反駁:“我哪天天來了,不和平常一樣嗎,三不五時來一下,看看你死了沒。”

“你明天別來了。”

過後,又補充了一句,“以後都別來。”

顧晨一臉懵逼,總覺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片刻後,他從褲袋裏摸出手機:“那行吧,本來白悠悠為了答謝我上次從那個色狼導演的鹹豬手下救了她,喊我一起出去旅游來著,我還尋思,給你制造下機會的,看來現在也不需要了。”

聽到旅游兩個字,徐清讓的手頓住。

“等一下。”他輕聲說——

出發那天,何愈親眼看著她媽把各種手工制作的各種醬料塞進她的行李箱裏。

還有一些給他們帶的禮物和補品。

各種瓶瓶罐罐的,塞的滿滿當當的。

還好她自己的行李提前空運過去了,不然她得累死。

從這兒飛過去,只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中途還得轉兩趟車。

剛開始還好,越往後路就越不好走了。

一路顛簸,何愈還是有些沒有緩過來勁。

不是只有他們幾個嗎,怎麽又突然多出了兩個?

這麽長時間的車程,車上的人幾乎都各自睡著了,顧晨歪頭靠在車窗上,每次車子顛一下,他的頭都會撞到旁邊的鐵欄上。

他皺一下眉,然後繼續睡。

旁邊傾覆過來一道陰影,擋住何愈的視線。

她看著遞過來的那瓶水,掌心在下,覆蓋著瓶身。

最先看見的,是他白皙的手腕。

何愈擡眸,徐清讓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她旁邊的女生換了位置。

“我看你的嘴唇好像有點幹。”

何愈接過水,道了一聲謝:“我每次來這邊嘴巴都會這樣,過幾天就好了。”

其實這都還好。

她有的時候水土不服,會出現各種癥狀,其實食欲不振失眠多夢都不算什麽。

最重要的是有的時候會起紅疹長痘痘!

被別人看到她倒是無所謂,可是徐請讓……

她深呼了一口氣,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一定不要起紅疹長痘痘啊!

她有一段時間沒有來茴鎮了,這幾年的變化也很大。

不過風景一如既往的很好,空氣也很好。

何愈覺得,徐清讓就該多來下這種地方。

對他的病情也有改善。

這邊本身就因為風景好,開發了旅游業,雖然每年來的人並不多。

也算是因為名氣不夠好,而保留下的一片凈土吧。

陳林家原先就是民宿,房間多,顧晨在來之前就給他和徐請讓訂好了房間。

臉有點癢,何愈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左手。

這種時候不能撓,萬一毀容就完了。

晚上的時候,紀月特別關心何愈的婚姻狀況。

畢竟在他們這邊,女孩子大多下學早,在外面打個幾年工,就能領證結婚了。

像她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小盈那麽大了。

何愈尷尬的笑了笑:“這種事急不來。”

紀月眉頭一皺,給她做著思想教育:“這種事怎麽能不急啊,就是得急!”

小盈在何愈的懷裏動了一下,摟抱住她,小心翼翼的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著悄悄話:“那個高個子叔叔就很好。”

何愈不知道她說的是徐請讓還是顧晨,也沒問,就是覺得她奶聲奶氣的說出這句話,特別可愛。

有些沒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哪裏好了呀?”

小盈一本正經的和她數著優點:“長得高啊,可以保護小姨,而且他剛才還幫小姨提箱子了,小姨和他說話的時候,他也很認真的看著小姨,老師說了,別人說話的時候,安靜的等別人說完,那才是有禮貌。”

給她提箱子的是徐請讓,看來她口中的叔叔也是徐請讓了。

何愈笑了一下:“你這個小蘿蔔頭,懂的還挺多。”

她癟著嘴反駁:“我下半年就六歲了,不小了。”

何愈抱著她回房:“好,是小姨說錯了,小姨和你道歉,我們回房睡覺覺好不好呀。”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大多都是想象力豐富還話多。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下以後,何愈開門出去。

白悠悠約好了今天晚上一起鬥地主,好報仇雪恨。

周然雖然在別的地方是個菜雞,但在鬥地主方面,似乎天賦異稟。

他們又沒什麽業餘活動,平時無聊了就聚在一起鬥地主,輸了的彈額頭。

何愈和白悠悠每次都被彈的印堂發紅。

等她們過去的時候,發現顧晨也在。

他反著椅子坐在那,手搭在椅背上,長腿伸展:“徐請讓那個人太無聊了,要不是他還有呼吸,我真的以為他死了,還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何愈皺了下眉,不是很喜歡他這種形容方式。

晦氣。

於是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只能換著打,輸了的下來。

一局打完,白悠悠挨了顧晨一下。

清脆的聲響,像是買西瓜之前先彈的那一下。

他們是在陽臺上,上面擺放著桌椅,旁邊還有個秋千。

下面就是大片的花田。

只不過這個點太晚了,入夜以後不像大城市那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所以看不到什麽風景。

裏面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哎呦,這是被蚊子咬的吧,我忘了給你們房裏點蚊香了,等我把三樓的地拖完了,我就過去啊。”

“謝謝。”

低沈的男聲響起。

何愈拉開窗簾看了一眼。

徐清讓站在裏面,剛要轉身。

何愈叫住他:“徐請讓!”

他擡眸。

何愈沖他招了招手:“鬥地主嗎?”

顧晨調侃道:“他鬥什麽地主,地主鬥他吧。”

這人平時就是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業餘生活枯燥無味。

更別談這種棋牌游戲了,估計看都看不懂。

沈默片刻,徐請讓點頭:“好。”

四個人變成了五個人,顧晨為了看好戲,主動讓位:“來,我把位置讓給我們讓哥。”

他可還記著幾天前徐清讓趕他回去的那個仇。

今天可得讓他們幾個好好給他報覆回來。

開始之前何愈沒太懂顧晨嘴角的那抹笑是什麽意思,玩了幾把以後才開始反應過來。

徐請讓實在是……

太衰了。

全程下來,就他一個挨罰最多。

周然似乎公報私仇,把在工作上對他的怨懟不滿全都發洩出來了。

彈額頭的時候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反而還加重了些力道。

徐清讓額頭紅了一大塊。

本來就白,有了對比就更明顯了。

何愈瞇了下眼,實在看不下去了,和顧晨換了個位置,坐在徐請讓旁邊:“我教你。”

洗牌發牌。

徐清讓的運氣其實挺好的,每把的牌都很好,只是他不會打。

何愈稍微反應慢了一點,就看到他把七給出了,就因為隔壁出了個六。

她皺眉,職責他:“你出七幹嘛呀。”

他一到八正好一句話,結果他把七給打了。

徐清讓有些無措:“那我……”看到何愈的眉頭越皺越深,他的手躍躍欲試,有點想把那張牌拿回來。

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間,已經又輪了一圈了,周然出了A來壓他。

何愈看了眼徐清讓的牌,他的牌其實很整,兩句話一個飛機,再來一個□□就出完了。

可惜他把七給打了,牌就散了。

何愈猶豫了一會:“出2。”

徐清讓聽話的把2出了。

何愈好歹也算是這項運動的愛好者,雖然徐清讓是個小白中的小白,但是在她的一對一教導下,還是逆風翻盤了。

周然不滿:“我抗議!你怎麽能教他打呢,這叫作弊。”

“抗議無效,你把人彈成這樣了還有臉抗議。”她看著徐請讓,“我幫你報仇雪恨。”

她卷著袖子起身:“願賭服輸,頭伸過來。”

周然嘴裏嘀嘀咕咕的,卻還是將頭湊了過來:“念在朋友一場,你下手輕點啊。”

何愈拇指抵著中指,哈了口氣。

對著他的額頭,使勁彈了一下。

慘叫聲劃破安靜的夜空:“何愈你他媽不是人!”

何愈沒有理會他的責罵,反而慫恿徐請讓:“回去就把他開了。”

她眼裏帶著心疼:“都彈成什麽樣了。”

徐清讓笑了笑:“我沒事。”

聽到他這麽說,何愈暫時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個色號還挺好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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