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表哥叫西門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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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表哥叫西門吹雪
陸小鳳和花滿樓走到了萬梅山莊腳下。
萬梅山莊，是西門吹雪的家。
眼下是四月，沒有梅花，擡眼看去，卻是開得熱熱鬧鬧的桃花和杜鵑。
春天本就是極美的。
花滿樓一向偏愛這些美麗的事物。他道：“好漂亮的花。”
細細地品味，他還能分辨出這其中還有一些未落的迎春花的香味。
陸小鳳絕沒有花滿樓的情調，不過他此刻倒也心情很好。他道：“你說奇怪不奇怪，西門吹雪的家門口放的居然不是冰雕，而是花花草草。”
花滿樓道：“他本就應該多看看這些花草的。”
西門吹雪，是一個極有名的劍客，非常有名。
他可以遠赴千裏，齋戒沐浴，只為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為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他把殺人當做一門藝術，把劍當做神聖。
凡是見到他的人，都不相信那是人，因為他根本沒有人類的一切感情。
喜怒哀樂，他都沒有；財色金錢，不入他眼。
所以也有人叫他：劍神。
但他還是有像人的一點的，唯一一點。
他有朋友，這個朋友的名字叫陸小鳳。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他很喜歡交朋友；西門吹雪的朋友很少，也不喜歡交朋友。
他們不知如何成為了朋友，至今沒有人知道。
但若是陸小鳳有了麻煩事，他一定會找西門吹雪。
至於相反呢？誰也不知道，因為西門吹雪從來沒有過麻煩事，也許今後也不會有。
陸小鳳現下就有了一樁不能不找西門吹雪幫忙的麻煩事。
本來要和他一起去萬梅山莊的葉咕咕不辭而別，他總算松了一口氣，卻不料回頭一件更讓他頭大的事兒就找上門來了。
他只是要跟西門吹雪敘敘舊，畢竟有些日子不見面了。
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舊不是這麽好敘的了，因為他要找西門吹雪幫忙。
而西門吹雪似乎不是一個熱心於公益事業的人。
金鵬王朝的大金鵬王要覆國，然而覆國的銀子卻被昔日幾個大臣瓜分了去。
這幾個叛臣，一個叫上官木，一個叫嚴立本，一個叫平獨鶴。乍聽上去都不是什麽風雲人物。然而天下第一富人霍休，關中珠寶閣的閣主閻鐵珊，峨眉掌門獨孤一鶴，卻都是現在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既然背叛了自己的君王，總不好意思繼續用原來的名字的。
要是有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和這三個人物有仇，那麽最好的辦法不是遁入空門放下一切，就是索性自我了結，因為你發現自己絕不能找出方法來覆仇，更不用妄想要他們跪在你祖宗的牌位前乖乖磕頭認錯。
但大金鵬王恰好是一個有夢想有抱負的人，他身殘志堅，篤定了要覆國。
他之所以這樣堅定，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個叫陸小鳳的人。
有人大談道義，卻往往在大廈將傾之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而也有人，平日裏玩世不恭，卻能被區區一杯用糖水勾兌的酒感動，把自己的命押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陸小鳳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好管閑事，向來活得不長。
但陸小鳳是個特例。他活著，還活得很好，更居然有好幾個知心朋友。
現在，陸小鳳就和他的好朋友花滿樓一起來到了萬梅山莊。
花滿樓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也是一個充滿感恩之心的人，因為他從來沒有怨天尤人過，對世間萬物都抱著最大的善意。這種與生俱來的親和氣質讓人望著他就覺得春風滿面。
當然，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瞎子。
花滿樓現在站在萬梅山莊外。山莊外的花在陽光下開得正好。
花滿樓的嘴角也微微地翹起，沒有詞語能夠描繪出他此刻的幸福。
這是一個比任何一個明眼人看到的都要多的瞎子。
陸小鳳敲開了萬梅山莊的大門。
既然有求於人，陸小鳳的表情很是虔誠。這個虔誠的表情在看清來人的模樣後就變成了震驚。笑瞇瞇地出現在門內的，正是前些天要跟他一同去萬梅山莊卻不知所蹤的葉咕咕。
其實陸小鳳本不應該那麽震驚的，因為葉咕咕的目的地就是萬梅山莊。
但是陸小鳳還是嚇得不輕。
因為葉咕咕說：“陸兄，你來找我西門表哥？歡迎歡迎，在下恭候多時啦！”
“西門吹雪是你表哥？”陸小鳳的四根眉頭都快掉下來了。
葉咕咕笑，他穿著青布衣衫，清秀的臉上露出白白的牙齒，道：“見笑見笑。”
葉咕咕延引著陸小鳳進了大門。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姑娘走了過來，約摸十二三歲，形容尚小，但身段苗條。她一臉不高興，撅著一張嘴，似能掛個油壺。
“葉大哥，少爺又不理我了！我的帳還沒匯報完呢！”小姑娘突然瞟見葉咕咕身邊的陸小鳳，眼睛一亮，道：“你是新來的客人？”
陸小鳳立刻稱是，回憶起上次來萬梅山莊，似乎沒有見過這麽個小姑娘，便問道：“姑娘又是哪位妹妹？”
紅衣小姑娘上下打量陸小鳳，目光落在他的兩撇小胡子上，冷笑道：“反正不會是你陸小鳳的妹妹！”
她攤出手，一臉鄙夷，道：“你來萬梅山莊，次次混吃混喝不給錢，今天我要你還。”
陸小鳳當她是小孩子鬧脾氣，道：“錢是真沒有，但我把我自己還給你，好不好？”
哪知他還沒涎皮賴臉地湊過去，白光一閃，少女臉頰通紅，手裏已經握住了一把白鐵彎刀。
她嬌叱道：“花、花言巧語！看我不戳爛你的嘴！”
陸小鳳閃身躲過，玩心大起，道：“姐姐莫不是害羞了？”
少女惱羞成怒，一跺腳，運刀成風，竟順著陸小鳳的鼻尖堪堪擦過。
這樣一個小姑娘，赫然也是個使刀的高手。
“小白，不得無禮。”冷冷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
來人正是西門吹雪。
而這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居然叫小白。
“莊上事務，向來由白總管打理，這些日子白總管身體不好，托小白照管。”
陸小鳳還沒向自己的摯友打招呼，葉咕咕卻已經笑臉湊了上去，道：“喲，表哥。”
西門吹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卻沒有理他。
但陸小鳳是何許人也？他的視力使他清楚地看到西門吹雪的臉裂了裂。
於是陸小鳳道：“上次我來你這裏做客，曾說過你這人一生中，似乎總是沒有什麽煩惱。不知近日是否還是如此？”
西門吹雪冷哼一聲。
陸小鳳清楚地看到西門吹雪的眼光向葉咕咕的方向作了輕輕的漂移。
陸小鳳笑道：“多日未見，你身邊倒是多了不少兄弟姐妹。”
西門吹雪道：“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陸小鳳笑道：“像我這樣的男人，女人們通常喜歡跟我上|床，卻不喜歡跟我生孩子。”
葉咕咕插言道：“你怎麽知道她們不願意跟你生孩子？我就知道一個人很願意。”
陸小鳳問：“誰？”
葉咕咕不說話了，他拍了拍腦袋，道：“陸兄，很是抱歉，我記錯了，好像確實沒有。”
陸小鳳：“……”
葉咕咕神秘兮兮地湊近陸小鳳耳邊道：“剛才你是希望我說薛冰呢還是歐陽情呢還是誰？”
陸小鳳：“……”
陸小鳳剛欲辯駁，葉咕咕的鼻子動了動，問道：“你見過小玉？”
陸小鳳道：“小玉是誰？”
葉咕咕摸了摸下巴，又問：“有人和你一起來的？”
陸小鳳道：“花滿樓在門外。”
葉咕咕擡頭，研究陸小鳳的臉，末了伸出手摸了摸陸小鳳的兩撇小胡子道：“陸兄的兩根眉毛實在不錯，改天借我用用如何？”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子，向葉咕咕笑道：“區區胡子而已，想必葉兄自己也長得出來的——如果葉兄真是個男人的話。”
江湖傳說陸小鳳有四根眉毛，實在是因為他這兩根“眉毛”長得太好。
葉咕咕說：“但是像陸兄這樣好看的，卻還是很難長出來的。譬如我這西門表哥……表哥，你長不出來是不是？”
西門吹雪在沈思，似乎沒有聽見他說話。
於是葉咕咕向陸小鳳抱手道：“身為萬梅山莊的人，既然花公子不願意進門，我還是要熱忱待客的。我且去拜會花兄。”
一邊的小白斜了陸小鳳一眼，嬌聲道：“葉大哥，我也去。”蹬蹬蹬跑上去扯住了葉咕咕的手臂。
陸小鳳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葉咕咕遠去，松了一口氣。
陸小鳳道：“西門吹雪，似乎在這莊裏，他倒比你這個主人還受歡迎啊。”
西門吹雪道：“你來又是為何事？”
陸小鳳忘了，他這番既有求於人，怎可以這樣言語造次。
因為西門吹雪的心思，誰知道呢？
所以陸小鳳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刻鐘的工夫，他那兩撇小胡子就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剃走了。
這是西門吹雪幫他的條件。
西門吹雪不會為了一杯酒就會幫助一個陌生人，卷入一場江湖紛爭裏。
但陸小鳳不是陌生人，是他的朋友。
陸小鳳卻苦笑，他想，他的胡子被剃掉，是不是因為剛剛被葉咕咕摸上了一摸？
但是，葉咕咕究竟是誰？
西門吹雪的表弟？
還是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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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和花滿樓走到了萬梅山莊腳下。
萬梅山莊，是西門吹雪的家。
眼下是四月，沒有梅花，擡眼看去，卻是開得熱熱鬧鬧的桃花和杜鵑。
春天本就是極美的。
花滿樓一向偏愛這些美麗的事物。他道：“好漂亮的花。”
細細地品味，他還能分辨出這其中還有一些未落的迎春花的香味。
陸小鳳絕沒有花滿樓的情調，不過他此刻倒也心情很好。他道：“你說奇怪不奇怪，西門吹雪的家門口放的居然不是冰雕，而是花花草草。”
花滿樓道：“他本就應該多看看這些花草的。”
西門吹雪，是一個極有名的劍客，非常有名。
他可以遠赴千裏，齋戒沐浴，只為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為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他把殺人當做一門藝術，把劍當做神聖。
凡是見到他的人，都不相信那是人，因為他根本沒有人類的一切感情。
喜怒哀樂，他都沒有；財色金錢，不入他眼。
所以也有人叫他：劍神。
但他還是有像人的一點的，唯一一點。
他有朋友，這個朋友的名字叫陸小鳳。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他很喜歡交朋友；西門吹雪的朋友很少，也不喜歡交朋友。
他們不知如何成為了朋友，至今沒有人知道。
但若是陸小鳳有了麻煩事，他一定會找西門吹雪。
至於相反呢？誰也不知道，因為西門吹雪從來沒有過麻煩事，也許今後也不會有。
陸小鳳現下就有了一樁不能不找西門吹雪幫忙的麻煩事。
本來要和他一起去萬梅山莊的葉咕咕不辭而別，他總算松了一口氣，卻不料回頭一件更讓他頭大的事兒就找上門來了。
他只是要跟西門吹雪敘敘舊，畢竟有些日子不見面了。
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個舊不是這麽好敘的了，因為他要找西門吹雪幫忙。
而西門吹雪似乎不是一個熱心於公益事業的人。
金鵬王朝的大金鵬王要覆國，然而覆國的銀子卻被昔日幾個大臣瓜分了去。
這幾個叛臣，一個叫上官木，一個叫嚴立本，一個叫平獨鶴。乍聽上去都不是什麽風雲人物。然而天下第一富人霍休，關中珠寶閣的閣主閻鐵珊，峨眉掌門獨孤一鶴，卻都是現在江湖上炙手可熱的人物。
既然背叛了自己的君王，總不好意思繼續用原來的名字的。
要是有人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和這三個人物有仇，那麽最好的辦法不是遁入空門放下一切，就是索性自我了結，因為你發現自己絕不能找出方法來覆仇，更不用妄想要他們跪在你祖宗的牌位前乖乖磕頭認錯。
但大金鵬王恰好是一個有夢想有抱負的人，他身殘志堅，篤定了要覆國。
他之所以這樣堅定，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個叫陸小鳳的人。
有人大談道義，卻往往在大廈將傾之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而也有人，平日裏玩世不恭，卻能被區區一杯用糖水勾兌的酒感動，把自己的命押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陸小鳳就是這種人。
這種人好管閑事，向來活得不長。
但陸小鳳是個特例。他活著，還活得很好，更居然有好幾個知心朋友。
現在，陸小鳳就和他的好朋友花滿樓一起來到了萬梅山莊。
花滿樓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也是一個充滿感恩之心的人，因為他從來沒有怨天尤人過，對世間萬物都抱著最大的善意。這種與生俱來的親和氣質讓人望著他就覺得春風滿面。
當然，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瞎子。
花滿樓現在站在萬梅山莊外。山莊外的花在陽光下開得正好。
花滿樓的嘴角也微微地翹起，沒有詞語能夠描繪出他此刻的幸福。
這是一個比任何一個明眼人看到的都要多的瞎子。
陸小鳳敲開了萬梅山莊的大門。
既然有求於人，陸小鳳的表情很是虔誠。這個虔誠的表情在看清來人的模樣後就變成了震驚。笑瞇瞇地出現在門內的，正是前些天要跟他一同去萬梅山莊卻不知所蹤的葉咕咕。
其實陸小鳳本不應該那麽震驚的，因為葉咕咕的目的地就是萬梅山莊。
但是陸小鳳還是嚇得不輕。
因為葉咕咕說：“陸兄，你來找我西門表哥？歡迎歡迎，在下恭候多時啦！”
“西門吹雪是你表哥？”陸小鳳的四根眉頭都快掉下來了。
葉咕咕笑，他穿著青布衣衫，清秀的臉上露出白白的牙齒，道：“見笑見笑。”
葉咕咕延引著陸小鳳進了大門。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姑娘走了過來，約摸十二三歲，形容尚小，但身段苗條。她一臉不高興，撅著一張嘴，似能掛個油壺。
“葉大哥，少爺又不理我了！我的帳還沒匯報完呢！”小姑娘突然瞟見葉咕咕身邊的陸小鳳，眼睛一亮，道：“你是新來的客人？”
陸小鳳立刻稱是，回憶起上次來萬梅山莊，似乎沒有見過這麽個小姑娘，便問道：“姑娘又是哪位妹妹？”
紅衣小姑娘上下打量陸小鳳，目光落在他的兩撇小胡子上，冷笑道：“反正不會是你陸小鳳的妹妹！”
她攤出手，一臉鄙夷，道：“你來萬梅山莊，次次混吃混喝不給錢，今天我要你還。”
陸小鳳當她是小孩子鬧脾氣，道：“錢是真沒有，但我把我自己還給你，好不好？”
哪知他還沒涎皮賴臉地湊過去，白光一閃，少女臉頰通紅，手裏已經握住了一把白鐵彎刀。
她嬌叱道：“花、花言巧語！看我不戳爛你的嘴！”
陸小鳳閃身躲過，玩心大起，道：“姐姐莫不是害羞了？”
少女惱羞成怒，一跺腳，運刀成風，竟順著陸小鳳的鼻尖堪堪擦過。
這樣一個小姑娘，赫然也是個使刀的高手。
“小白，不得無禮。”冷冷的聲音從走廊處傳來。
來人正是西門吹雪。
而這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居然叫小白。
“莊上事務，向來由白總管打理，這些日子白總管身體不好，托小白照管。”
陸小鳳還沒向自己的摯友打招呼，葉咕咕卻已經笑臉湊了上去，道：“喲，表哥。”
西門吹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卻沒有理他。
但陸小鳳是何許人也？他的視力使他清楚地看到西門吹雪的臉裂了裂。
於是陸小鳳道：“上次我來你這裏做客，曾說過你這人一生中，似乎總是沒有什麽煩惱。不知近日是否還是如此？”
西門吹雪冷哼一聲。
陸小鳳清楚地看到西門吹雪的眼光向葉咕咕的方向作了輕輕的漂移。
陸小鳳笑道：“多日未見，你身邊倒是多了不少兄弟姐妹。”
西門吹雪道：“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陸小鳳笑道：“像我這樣的男人，女人們通常喜歡跟我上|床，卻不喜歡跟我生孩子。”
葉咕咕插言道：“你怎麽知道她們不願意跟你生孩子？我就知道一個人很願意。”
陸小鳳問：“誰？”
葉咕咕不說話了，他拍了拍腦袋，道：“陸兄，很是抱歉，我記錯了，好像確實沒有。”
陸小鳳：“……”
葉咕咕神秘兮兮地湊近陸小鳳耳邊道：“剛才你是希望我說薛冰呢還是歐陽情呢還是誰？”
陸小鳳：“……”
陸小鳳剛欲辯駁，葉咕咕的鼻子動了動，問道：“你見過小玉？”
陸小鳳道：“小玉是誰？”
葉咕咕摸了摸下巴，又問：“有人和你一起來的？”
陸小鳳道：“花滿樓在門外。”
葉咕咕擡頭，研究陸小鳳的臉，末了伸出手摸了摸陸小鳳的兩撇小胡子道：“陸兄的兩根眉毛實在不錯，改天借我用用如何？”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子，向葉咕咕笑道：“區區胡子而已，想必葉兄自己也長得出來的——如果葉兄真是個男人的話。”
江湖傳說陸小鳳有四根眉毛，實在是因為他這兩根“眉毛”長得太好。
葉咕咕說：“但是像陸兄這樣好看的，卻還是很難長出來的。譬如我這西門表哥……表哥，你長不出來是不是？”
西門吹雪在沈思，似乎沒有聽見他說話。
於是葉咕咕向陸小鳳抱手道：“身為萬梅山莊的人，既然花公子不願意進門，我還是要熱忱待客的。我且去拜會花兄。”
一邊的小白斜了陸小鳳一眼，嬌聲道：“葉大哥，我也去。”蹬蹬蹬跑上去扯住了葉咕咕的手臂。
陸小鳳摸著自己的胡子看著葉咕咕遠去，松了一口氣。
陸小鳳道：“西門吹雪，似乎在這莊裏，他倒比你這個主人還受歡迎啊。”
西門吹雪道：“你來又是為何事？”
陸小鳳忘了，他這番既有求於人，怎可以這樣言語造次。
因為西門吹雪的心思，誰知道呢？
所以陸小鳳卻沒有想到，不過一刻鐘的工夫，他那兩撇小胡子就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剃走了。
這是西門吹雪幫他的條件。
西門吹雪不會為了一杯酒就會幫助一個陌生人，卷入一場江湖紛爭裏。
但陸小鳳不是陌生人，是他的朋友。
陸小鳳卻苦笑，他想，他的胡子被剃掉，是不是因為剛剛被葉咕咕摸上了一摸？
但是，葉咕咕究竟是誰？
西門吹雪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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