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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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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牙齒……牙齒磕到了……嗚嗚嗚嗚”南珠顫抖著放下手,大眼睛裏霧蒙蒙的,水珠蘊在眼尾,一個眨巴就掉了下來。

三雙眼睛一齊看著她,氣氛很緊張,鄭基時的樣子,看著就很嚴肅,他已經在想了,萬一磕到了牙齒怎麽辦?是不是要去醫院補起來?

掉了的牙齒要撿起來嗎?是不是要一起送到醫院去?

還有最近的牙科醫院在哪來著?gray開車了沒有?等會叫他趕快開車送過去……

哎西,怎麽會有這種事,他活這麽多年真沒見過有人自己把牙齒磕掉的……

心裏又惱火又好笑。

然後南珠的手放下了。

她可憐兮兮的,眼睫毛被淚水打濕,顯得更濃密,還濕潤潤的一縷一縷卷翹著,小小的鼻尖也是紅紅的,嘴巴,嘴巴……

嗯……上唇還好,下唇的唇珠被撞得紅腫起來,還破了個口子,一點鮮紅的血跡從傷口裏滲出來,染得嘴唇唇線模糊,淩亂一片。

純稚可憐,又帶著幾分淩亂糜艷。

然後她還不敢動,只是微微張著唇,露出幾顆小小潔白的牙齒,她的兩顆小門牙下緣也不是特別整齊的那種,而是帶著微微波浪線一樣的小弧度,非常可愛,嘴巴就這麽張著,舌頭也像是撞到了,呆呆地吐露出一點點舌尖。

“嗚嗚嗚……腫麽了……你們都看著我……我的牙齒是不是掉了嗚嗚嗚嗚……”南珠的嘴巴不敢動,只能含含糊糊地說話,看著他們表情凝重,還以為自己的牙缺了。

然後她就像水做的一樣,突然就這樣呆呆地一動不動地流淚起來了。

眼淚刷刷地。

她哭也不出聲,眼淚說下來就下來,墨玉浸水一樣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兩條小溪就從眼角淌下來了。

嗚嗚嗚嗚完了,她的牙……

小眉頭還蹙得憂愁得很,端看眉目之間的眼神,真是令人看得止不住的憐惜心疼。

好似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但是再看她嘴唇腫腫的,淩亂一片,想到她還不是自作自受自己瞎折騰,簡直就是鬧騰的熊孩子。

“噗……”鄭基時再也忍不住,低頭悶笑了一聲。

哈哈哈哈他莫名其妙想起一個比喻,她的眼淚像兩條寬寬的拉面。

南珠立刻轉過視線,怨念地瞪他,淚珠還掛在腮邊。

李星禾也不讚同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自己也忍不住擡起手捂住嘴低頭輕咳了一聲,才將微微擡起來的嘴角壓下去。

“沒事,只是破了皮,上點藥就可以了。”然後才放柔了聲音安慰南珠說。

“嗚嗚嗚嗚。”南珠可憐兮兮地對著李星禾點頭,只有老師才關心她!鄭基時個壞蛋還笑她。

李星禾扶著她起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鄭帝原這個時候已經拿了藥過來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的傷藥。

但是哪裏有他上前擦藥的機會。

鄭基時已經收了笑了,但是神情之間還殘留著好笑的意味,他看也沒看鄭帝原一眼,就從他手中拿過了雙氧水和棉球。

“有點疼的,忍一忍。”鄭基時擰開雙氧水,走到南珠面前,彎下腰仔細地看著她的傷口。

然後他用棉簽沾了沾藥水,一只手輕輕捏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棉簽在她豐盈、柔軟,微微嘟起的下唇珠來回輕磨。

南珠這邊在上藥,河道英那邊也在上藥。

他在平靜地發瘋,在漢南洞那天他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大理石臺上,盥洗臺沒有破碎,他的手指骨節上卻全是傷口。

他懶得處理,破皮的手背有些地方已經結了痂,但是有些深一點的傷口開始惡化,他只能從醫藥箱裏找了一瓶雙氧水。

他直接擰開蓋子,順著手背倒了下去,雙氧水經過潰爛的傷口,滋啦滋啦冒出一個個細小泡泡,然後再落到洗手池裏,水流旋轉著從銀色的出水口落下,聲音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但是河道英神色平靜,連眉頭都沒有動一分。

直到沖洗幹凈了,然後他才慢條斯理地拿出一卷繃帶,一點一點地往手上纏。

一圈,又一圈反覆。

直到雪白的繃帶將手背上的傷口全部遮住。

他才擡手松了松領口,從鏡子裏看過去,“還沒消息嗎?”

“內。”身後的金赫熙深深低下頭去,“南珠小姐她沒有接電話,也沒有回覆任何消息。”

“……”河道英垂眸,嘴角克制地抿了一抿,向下睇視一樣掃了一眼淩亂的洗手臺面。

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將心中的暴戾忍下去。

“李滄東導演那邊聯系了嗎?”

“內……已經和導演說過了,導演也說南珠小姐最近沒有和他聯系。”

“……嗯。”

“需要……”金赫熙頓了一下,未盡之言不必說已經讓人懂了。

財閥之間,有的是手段找人,也有的是手段逼迫,只看願不願意而已。

“不,還沒必要。”貪玩的孩子,迷路了才會知道哪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先看著吧,最近把她的工作全部暫停,工作室那邊先擱著。”

“是。”金赫熙退了下去。

一個人的空曠的辦公室裏,河道英這才打開了電視機。

108寸的液晶顯示屏上,南珠回眸一笑的片段在屏幕上顯示得纖毫畢現。

她的美貌真是暴擊,毫不講理的讓人無法呼吸,無論看多少次都一樣,絲毫沒有辦法抗拒。

所以他可以忍耐,可以等待。

但是他也會惱怒,也會……像野獸一樣暴戾。

南珠啊……你要祈禱,祈禱不要太快被我抓到。

雙氧水帶來刺激的疼痛,盡管已經可以感受到身前的人盡量放輕了力道了,但是那細細的棉簽蘸滿了藥水,在唇上來回輕按、輾轉摩擦時,還是又癢又痛。

南珠被他捏著下巴,微微擡起頭,眼睫毛可憐地向下垂著,鼻尖紅紅的,雪白的腮邊也暈上粉紅,嘴巴就這麽微微張開,任由鄭基時一點一點將傷口擦拭幹凈。

鄭基時彎著腰,視線是從高往下的,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但是眼神之間偶爾洩露出一絲笑意,表情也像是嘆氣一樣無奈。

他一按,她就抽氣似的往後一縮,眸子裏的水汽還盈盈地蕩一下,仿佛已經漾滿了,只是竭力憋住才沒有掉下。

“有這麽痛嗎?”他嘆氣。

南珠擡起眼睛,似惱似怨,你說呢?

柔軟飽滿的小嘴巴也跟著微微一癟,他的棉簽還按在上面,因此不由得輕輕按出一點凹陷,顯得周圍的唇肉更加飽滿豐潤,還帶著傷後的糜麗艷色。

鄭基時頓了一下,眸色便有些凝滯,動作之間微微慢了下來。

李星禾在旁邊看著,卻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這一聲輕笑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小小氛圍。

南珠也聽到了,心裏慢慢地就有些委屈,還以為他又在笑她。

“不要笑我……”她小小聲地嘀咕,眉梢眼尾都可憐兮兮地往下垂著。

我、我又不是故意摔倒……

我也不是自己想磕到嘴巴的呀……

李星禾卻輕輕笑了,“看來基時哥以後可不能帶戒指了。”他旁邊開著玩笑,說的是鄭基時,但是他的視線,卻也還是落在了南珠身上。

聞言,鄭基時拿著棉簽的手頓了一下,那兩個寬寬的金屬戒指還在他手上,銀灰色的戒面上隱約還可以看見一絲殘留的血色。

他心裏浮上一絲懊惱。

確實,如果不是這枚戒指,南珠或許不會受傷。

明明這句話玩笑話也不是指責,偏偏卻比指責還令人紮心。

他頓時感覺手上的戒指好重,重得他想立刻摘下來,看著南珠的視線一因為這句話落到了他手指的戒指上,他的棉簽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

“啊……我來吧,哥,你也去上點藥吧,看你的手指怕是也被撞到了。”李星禾這時候很自然地接過了他手上的棉簽。

鄭基時手裏拿著的東西被接過,手心頓時空了,他下意識用拇指轉了轉食指上的戒指,“嗯……我去洗下。”

他想趕快去把戒指摘下來。

看著這位老大哥順利被趕走,李星禾接過了他的差事,他比鄭基時還要溫柔。

李星禾只是曲起指節,輕輕地擡起南珠的下巴,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睫毛,還有委屈巴巴往下不肯看他的眼神,笑著嘆了口氣。

“很快的,不會疼的。”說著他蹲下身來,半跪著視線朝上,原本低著頭不肯看他的南珠,因為此時兩人姿勢的變換,不得不與他對視上了。

就看到他將那根舊棉簽丟掉,重新拆了一根,然後沾了沾藥水,在瓶口將多餘的藥水滴幹,就這麽擡起頭在她唇上來回輕抹。

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唇上一濕,棉簽就已經離開了。

“好了,是不是很快?”他笑了,秀雅溫和之中帶著些微靦腆般無害的氣質。

“嗯嗯……”她眨了下眼睛,試探著動了動嘴巴,嗯……好像沒那麽疼了。

看著她擡起手想碰卻又不敢碰自己傷口的樣子。李星禾摸了摸她的腦袋,低下頭將雙氧水的瓶蓋擰好,正準備收拾到醫藥箱裏。

“要照下鏡子嗎?”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鄭帝原突然出聲,他遞過來一個東西,原來是已經打開了前置攝像頭的手機。

南珠的視線一下子被鏡頭裏的自己震驚了。

嗚!這個頭發亂糟糟,鼻子眼睛紅通通,嘴巴腫的高高的人,是誰!

“啊?!”她兩只爪子捧著鄭帝原的手機,難以置信。

她剛剛就是這幅模樣嗎?!

南珠看著手機裏的自己,簡直過分震驚了。她只顧著看自己,因此也就忽略了旁邊人的舉動。

這時候李星禾還在收拾藥瓶,鄭帝原卻突然湊到了南珠旁邊,不過一秒鐘,他的腦袋靠近南珠懵懵的臉,就飛快地對著自己的手機鏡頭比了個耶。

“哢嚓。”然後他按下了拍照鍵。

?!!!南珠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那副亂糟糟的樣子就已經在屏幕上停了一下,然後自動存到了相冊裏。

而照片裏她的旁邊,鄭帝原笑得眉眼彎彎。

瞳孔擴大!南珠呆滯了。

怎麽!可以!這樣!

“快來,gray哥,快來合照!”而鄭帝原還沒有完。

他手臂一伸,拉過了李星禾三個腦袋擠在一起,鄭帝原笑得眼睛彎彎,李星禾遲疑之下有些靦腆,正中間的南珠呆滯石化狀。

“哢嚓。”又是一張。

鄭帝原壞笑,“誒,像蜜蜂小狗。”

怎麽!可以!這樣!

拍人家照,還說人家是蜜蜂小狗!

南珠氣呀,又懵啊,嘴巴都氣抖了,但是腦子還沒捋過來是氣自己怎麽變成這幅樣子,還是氣他們拍照,正不知道怎麽反應呢。

鄭基時這時候也洗了把臉出來了,手指上幹幹凈凈,“啊……拍照嗎?怎麽不叫我?”

說著他走過來,大馬金刀地坐在南珠背後,左右一邊攬著一個,南珠坐在正中間,又懵又呆。

旁邊三個大男人笑得一臉開懷,露出整齊的白牙,只有中間的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

“哢嚓。”

鄭帝原:手機桌面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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