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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葉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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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葉梔子: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是為了印證道軍師的預言似的,歲聿一天比一天回來得晚,本來很養生的作息迅速“墮落”,不到一周就徹底適應了全新的夜貓子生活。

霍川騖雖然很想每晚都陪歲聿一起去棋院上班,但這很顯然是不現實的,一方面是因為他白天的霸總工作有時候真的挺忙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歲聿不可能答應讓霍川騖每天這麽陪他熬著,歲聿小時候家裏有個親戚就是在辦公室意外猝死的,這給了他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象。

某天一覺起來,霍川騖就恍然發現,雖然他還和歲聿同住在一處房子裏,但他們倆人卻生生談出了一種異地戀的時空交錯感。

準確的說,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真正見過彼此一面了。

他們最近往往是這樣的:

早上霍川騖醒來去上班的時候,歲聿才剛剛睡下沒幾個小時;

等歲聿下午起來去上班了,霍川騖已經快要下班了。

他們只有吃晚飯的時間能勉勉強強對上,但那頓對於霍川騖來說的晚飯,卻更像是歲聿的“午飯”,他們一邊吃一邊匆匆視個頻,就差不多到了七點半開播。

最後互道再見,卻一直到第二天新一輪循環的開始都不會再見到彼此。

用一個傳統相聲裏的話來說,兩人這就是“您起得早,我回來的晚,咱們是不得見的街坊”。

這晚,歲聿甚至絲滑加入了彭三思等人最近每天必有的夜宵小分隊。

別問霍川騖是怎麽知道的,歲聿用的是他高爾夫俱樂部的卡。

霍川騖不怎麽喜歡打高爾夫,也拒絕和合作夥伴一邊打高夫爾一邊談生意的商業行為,因為那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以霍川騖今時今日的地位,自然也只有別人配合他,而他不用配合別人的份兒。

但霍川騖最後還是辦了張他游艇俱樂部旗下新開的高爾夫俱樂部的年卡,因為他的銷售當時給他介紹說,這是一張情侶卡。

一張卡,情侶兩個人都能用。

“這邊一刷卡,整個俱樂部人就都知道你們是兩口子了。”並且,這份情侶待遇還能疊加到游艇俱樂部上。

即便當時霍川騖和歲聿的覆合八字還沒有一撇,但他還是忍不住辦了一張,因為……萬一呢?就像他選擇和歲聿同在春申市生活的理由一樣,他總要懷揣一些夢想吧

結果,機會這不果然留給有準備的人了嗎?

在和歲聿領證的當天,霍川騖就火速讓管家聯系了俱樂部那邊,給他名下的情侶卡添加上了歲聿的電子信息。並且,霍川騖在後面的某天,特意找理由帶歲聿前後分別去打了高爾夫和看了一下他新買的游艇,只為感受那種整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都在恭喜他和歲聿結婚了的氛圍。

歲聿對此的印象,就只剩下了這兩家俱樂部的飯意外做的都挺好吃的。餐廳對會員是24小時開放,當然,會員在這邊吃飯也是要付錢的。

韓盧盧前兩天才在小紅薯上刷到過這家名為榮光的俱樂部,全球連鎖,是最有名且古老的富豪俱樂部之一。是一個小網紅曬的圖,有可能對方的重點在於,她在一家最低入會費也要幾十萬、上百萬的俱樂部吃了飯,但韓盧盧的重點是那飯看起來真的好好吃。

韓盧盧除了啟棋以外,最大的人生愛好就是像個探店博主一樣,去嘗試各式各樣新開的網紅餐廳。

可惜她最近真的太窮了,她老公更窮,為了孩子的奶粉錢,這兩口子是一分錢恨不能掰成兩瓣兒花,短期內是不可能去這種地方了,韓盧盧再怎麽喜歡,也只能望照興嘆。

這天下播後,她就慣例開始了和窮朋友們吹逼,表示說:“等老娘有錢了,我一定要報仇雪恨的去吃一頓!”

結果歲聿一聽榮光的名字,心想著,這不就是霍川騖帶他去過的那家嗎?

飯確實不錯。

想吃那就去啊。

然後,他們大半夜的宵夜,就從萬年不變的海底撈,轉戰到了俱樂部的會員餐廳。不同的會員等級可以攜帶的朋友數量其實也是不同的限制的,只不過霍川騖的卡剛好處在沒有上限的那一檔。說是卡,也不需要真的需要隨時攜帶一張實體卡,直接打開APP,刷電子卡就行,非常方便。

韓盧盧:“!!!”

她算是知道那些網紅名媛都是怎麽進榮光去吃的了。之前她還和楊繁詫異過,她們竟然為了拍照能下這麽大的血本,現在看來只需要一個朋友。

在淩晨兩三點的餐廳裏,有且只可能有他們一桌客人,但榮光的服務依舊到位,是那種客人在有需要的時候不會找不到人,又不至於擔心談話被人尷尬旁聽的貼心。

“那豈不是說如果我有錢辦張卡,就可以直接和人收帶他來吃飯的資格費了?”周礫心中的小算盤打的劈啪響。

小吳太子默默表示:“買最高這檔的卡一般需要驗資的哥,且必須是本人帶朋友來,哪個有錢人那麽有空陪你天天搞這個?”他叔老吳都不可能。

周大美人亮晶晶的雙眼,立刻看向了歲聿。

歲聿委婉表示:“……這邊的會員卡是實名制。”

彭三思說的就更直白了:“你信不信,歲聿今天敢搞這個,明天歲家或者霍氏破產的新聞就能傳得滿天飛?不管是他姐還是他‘媳婦’都丟不起這個人。”

周礫只能遺憾作罷,放棄了這個一聽就很美好的商機,他剛剛在心裏甚至已經悄悄算過賬了,一人一頓不包括餐費的中介費算一千好了,一天中午晚上各一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休,那就是整整七十三萬啊!七十萬!竟然會有人對七十萬不動心的嗎?

周礫看了眼身邊的歲小公子和老吳叔侄,好吧,確實會有人不動心,這些該死的有錢人!

所以,他們這些有錢人到底為什麽選擇會和他們玩啊?歲聿一年在棋院裏掙的錢,夠請他們吃今天這頓夜宵的嗎?

很顯然是不太夠的,事實上,歲聿這個合夥人至今還在貼錢上班,他和老吳都是,純純為愛發電。

或者用歲聿他堂姐的話來說就是:“誰家小孩沒幾個燒錢的愛好呢?我們歲歲多克制節省啊,一年才能在啟棋上花幾個錢?”她隨便一條珠寶項鏈都比他全部投入的總和還要高了,歲今一度很擔心歲聿的過分節省。

咳,總之,霍川騖其實是很喜歡這種和歲聿共用東西的感覺的,那會讓他覺得他和歲聿密不可分。可在早上一起來看見手機的短信提示,獲悉歲聿昨晚三點在俱樂部有一條刷卡記錄後,霍川騖還是破防了。

他的老婆他每天看不見摸不著的,憑什麽彭三思他們就能和他老婆一起快樂吃飯?

他和他老婆還是不是世界第一好了?!

霍陳醋壓抑再壓抑,忍耐再忍耐,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嫉妒,給彭三思打去了電話。當然,是在下午才打的。

霍川騖並沒有打擾別人休息的興趣愛好,哪怕他當時真的非常生氣,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遷怒,就去傷害歲聿在乎的人。

電話裏的霍川騖聽起來都依舊是冷靜且克制的,他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先禮貌的詢問了一下彭三思接下來的直播計劃。雖然楊繁組合的八卦已經過去了,好事者帶來的熱度褪去,但直播間的流量竟意外的還不錯,最近每天都能平均維持在七八千人。

彭三思開心地和“弟媳”表示:“接下來就是和我的老東家打官司了呀,律師函已經發了,三個工作日也已經過了,律師正式向法院遞交了起訴書。熱搜的事,我們也已經安排上了,真的太謝謝你的建議了。”

霍川騖:“……”越聽越覺得他老婆回不來了了。霍總幾次運氣,才終於繼續語氣平靜地問了出來,“我是問,你們不準備休息嗎?”

這樣的晝夜不休,是不是有點違反勞動法了?

“哦哦,”彭師兄再次誤會了,他也聽歲聿說過霍總那個神奇的企業家思路,他們夫夫都並不讚同讓員工沒完沒了地加班,“你放心,肯定不能讓人一直上班的,生產隊的驢也沒有這麽幹的。”

不過,直播也是真的不能停的,很多主播在開播初期都這樣,因為停一天就會掉很多在線人數。尤其是春申杯這種剛起步的小直播,更是不能大意。所以,彭三思等人在開會商討後,決定采用輪休制,暫時只能單休,等後面走上正軌了會逐步恢覆雙休,加班費也給的很足。

“保證不會有黑料的。”彭三思如是說。

但霍川騖根本不在乎棋院後面會不會產生什麽黑料糾紛,他只想知道他老婆什麽時候能回家休息。

“師兄你也要註意休息啊。”霍總委婉暗示。

彭三思真的要感動哭了,他師弟的結婚對象怎麽這麽尊敬長輩啊,天,你們霸總現在都這麽講禮貌的嗎?“嗨呀,我心甘情願地,自己創業哪兒有不累的?要想賺錢,那就不能休息。”

——歲聿也這麽想嗎?

霍川騖很想這麽問,但又覺得夫夫間的事,不好這麽和外人直接講。他在和歲聿“各自冷靜(分手)”的這些年裏,真的深刻反省並分析了很多自己在兩人過去交往中做的不夠好的地方,還跟著華國網上的伴侶培訓學了很多,好比在外面的時候要給足伴侶的面子。

霍川騖決定還是等歲聿下班後,親自問問歲聿的想法,再來決定自己的下一步。

這天是個周末,霍川騖也就有了理由半夜去接老婆下班。他換了輛亮黃色的大G,這大G有些年頭了,是他上學時的最愛。把車運回華國的價格,都快夠霍川騖再重新買一輛的了,但霍川騖依舊選擇了海運。

因為這輛車充滿了他和歲聿談戀愛時的美好回憶。

不算寂靜的夜晚,亮黃色的越野車就這麽停在了繡球花街的路燈下。身高腿長的霍總半依靠在門邊,像極了歲聿愛看的老電影會有的畫面,月光下的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主角。

歲聿和師兄等人本來正有說有笑的從門裏面走出來,猛然擡頭這麽一看,似曾相識的恍惚感在頃刻間便撲面而來,好像曾經也有這麽一個人,會等在車邊,等著與放學的他一起去探索公學外面的世界。

當時的他們還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只有在懵懂的少年心事在暗中湧動,一次漫不經心的對視,一個默契的會心一笑,都能讓他們心跳加速。

如果給霍總換上一雙藍色的眼睛,再捧著一束大葉梔子款款而來,就更像了。

想及此,歲聿再想不下去了,他趕忙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從腦子裏趕了出來。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產生這樣的畫面和記憶,但他知道他這麽想是不好的,是對他和霍川騖婚姻的不夠尊重。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但是等歲聿快速朝霍川騖走過去,猛地拉開副駕的車門後,一束純白的重瓣梔子便已經等在了那裏。

那真的是一束漂亮的梔子花,花型飽滿,層層疊疊,精挑細選的卡紙與鮮花相得益彰,更襯得嬌艷欲滴,花香濃郁。

與歲聿腦海中的一模一樣。

甚至連霍川騖那句“喜歡嗎?剛剛路過花店時正好看到,它一下子就讓我想起了你”都像是從記憶裏黏貼覆制出來的。

歲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父親和母親在戀愛時曾承諾,他此後的每一天都會送她一束花,因為他們是在一片花海裏相識的,就像是上帝在冥冥中為他安排好的。婚後他也真的如約做到了,哪怕花已經多到連莊園裏都快沒地方擺了,但我的母親在收到後依舊會感到很高興。”

——我也希望能在你的臉上看到那樣的高興。

最後一句未說完的話,沒入了霍川騖情難自控的吻中。他是那樣的用力,又是那樣的熟練,飽含技巧,輕而易舉就挑逗起了歲聿內心深處最大的情-欲與敏感。

霍川騖真的太開心了,因為從和歲聿重新見面後,歲聿真的一次都沒有和他提起他們的過往。

他知道他該慶幸的,歲聿還願意給他機會,與他重頭再來,但人類就是這樣貪心啊,在極偶爾的時候,他也會希望歲聿能在那些破碎的過往裏,找出幾個讓歲聿覺得還不錯的過去,至少能證明他們的曾經也沒有那麽不堪,不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失敗。

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那段與歲聿的過去啊。

遇到歲聿的那天,歲聿答應他告白的一瞬,他們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每一段對於霍川騖來說都彌足珍貴,是他想要珍藏一輩子的存在。

他愛與歲聿度過的每一天,卻不會強迫歲聿也一定要喜歡,他只是希望歲聿至少不要徹底否定那些過去,那個擁有少年時的他的過去,那個莽撞青澀、滿心滿眼都是歲聿的他,不怕被傷害,也不怕難過,唯一怕被歲聿拋棄。

幸好,歲聿最終還是回應了他。

就像是被他藏在記憶深處的一個小雨朦朧的清晨,那個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去關註的東方少年,也終於在人群中回身,於眼眸中倒映出了他的身影。

“看來你們的直播挺不錯的,以後也這樣?”霍川騖是在第二天的午餐桌上,才終於對歲聿問起的這個話題。

昨天他實在是太高興了,不想破壞那美好的一切,就把酸澀留到了隔天。

歲聿不疑有他,一邊用叉子卷起意面,一邊輕輕的吹拂著道:“嗯,師兄說現在勢頭不錯,要抓緊機會高歌猛進。”現在是準王杯的積分賽,每個人都有上場的機會,輪流對弈,一直到這一季結束,等決出第一任準王,就可以順勢推出棋王杯了。

歲聿這兩天看得也有些技癢,就等著棋王杯開始後去參加比賽了。

而提起棋王杯,那歲聿可就有說不完的話了,畢竟這是他從小就在憧憬的比賽,整個江左市都曾以能舉辦一年一度的棋王杯而覺得榮耀萬分,歲家更曾是棋王杯最主要的讚助商之一,提供了好幾屆的比賽場地。

小小的歲聿,望著大大的獎杯,一直都在期待著自己能正式擁有它的一天。

這些話在霍川騖耳朵聽來就是,我以後每一晚都要上班balabala是的,我們夫夫以後就要錯峰過日子啦balabala我們就要漸行漸遠,產生代溝,像上次一樣。

不行!

霍嬌妻絕不答應!

歲聿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在無數次的午夜夢回,霍川騖最怕聽到的便是他當年在電話裏的那句“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歲聿離開的這些年,就像是把霍川騖靈魂裏的一部分都跟著一並帶走了。霍川騖很難形容他當時那種感覺,只知道當歲聿重新出現在他生命裏時,他才終於重新變得完整。重新開始活得像一個正常的人類,而是不是一抹游蕩在人間的工作幽靈。

可霍川騖實在是不想破壞歲聿的事業,也不想破壞歲聿為了事業拼搏時的開心模樣。

道林囈語:“認命吧,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條路可以讓所有人幸福。”

道軍師最近和霍川騖一樣,也在面臨一個人生中的巨大打擊,整個人都很痛苦,他正在為他失敗的第不知道多少任戀情哀悼。道林是個標準的F國人,相信愛情,相信浪漫,相信一見鐘情。這種直覺動物愛的快,不愛的也很快,只不過道軍師更特別一點,他已經連續好幾任情人都在和他的熱戀期時突然決定出家當牧師了。

這一回也不例外。

道林這邊世界巡回的演唱會開得好好的,那邊最新一任的小情人就突然告訴他,在和他的上一任情人深入聊了一下後,他覺得他果然還是應該當個傳教士,去第三世界傳播愛與上帝。今晚就要起航,只能和道林說一聲對不起,他果然還是更愛上帝。

道林:“?”

然後,道林就悟了,大家都是罪人,誰也不配得到幸福,大家一起死吧!他要向全宇宙發送地球坐標!三體人怎麽還不來?!

“不!”霍總卻反而很倔強,他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就是既要歲聿開心,也要自己幸福。

並且,他真的在隨後沒幾天,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至少他認為是個好辦法。

一個老一輩的夫妻很多常會掛在嘴邊的“至理名言”:“這兩個人過日子啊,還是得有個孩子。”

霍川騖父親那邊的家族裏,有個想孩子都快想瘋魔的姑母,她就總喜歡穿著花布洋裙,一邊躺在搖籃椅上織毛衣,一邊念叨:“孩子是上帝的恩賜,是維系家庭的紐帶,只有要一個孩子,夫妻倆才能真正變成一家人。哪怕他們再怎麽向往藍天,也會像風箏一樣,永遠有一根線是拴在孩子身上的。”

過去的霍川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如今的他:“我姑母說得對!”

道林:“?”兩個男人哪裏來的孩子?

霍總是真的很有效率的行動派,沒過兩天吧,他就高調在朋友圈宣布了:是的,我們有了一個孩子!

配圖是他和歲聿在流浪動物中心領養的小土狗。

“……”道軍師看到這條朋友圈時,大概沈默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然後才終於緩緩的給霍川騖的朋友圈點了個讚,並留下了“。”的評論,連多一個音節他都懶得打!他就知道,霍川騖這傻逼腦回路不正常!

充滿了一種精神不穩定的穩定感!

霍總其實一開始沒想領養流浪狗的,他的打算是買一對品種貓和品種犬,實現貓狗雙全的快樂人生。他甚至已經有了看上的目標。

——挪威森林和可卡布。

森林貓就不說了,就是類似於緬因貓的那種非常霸氣的長毛大貓。之所以不選擇緬因,是因為霍川騖覺得歲聿大概會更喜歡森林貓那種絲綢質感的毛,擼起來會更舒服。

可卡布說白了就是貴賓和可卡的串,比較多見於北美洲。臉型有點像泰迪,身材大小和可卡差不多,非常標準的卷毛狗,很多時候都像個布偶玩具一樣,是性格比較溫順的治療犬,也是霍川騖覺得歲聿會想養的品種。

當時霍川騖已經赴M國上大學兩年了,常春藤名校,全球top 1。歲聿從公學畢業後,卻因意外暫時留在E國讀了一年大學,來年會以轉校生的身份前往M國。在和霍川騖跨太平洋視頻的時候,歲聿有次無意中看到了霍川騖同學偷偷帶來學校的可卡布,小家夥特別粘人,一邊因為桌子太高而瑟瑟發抖,一邊倔強的非要和主人臉挨臉貼貼。

視頻裏歲聿多看了好幾眼,霍川騖當時還處於公然吃醋能吃到飛起的時候,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得不行,特別嫉妒那只狗,心心念念了很多年。

導致霍川騖一想起來要和歲聿共同養個寵物,第一反應就是把卡可布列入首選。

事實上,霍川騖想和歲聿一起養個寵物這事,已經想了不是一年兩年了,準確地說,這個念頭可以追溯到他在規劃和歲聿的同居生活的時候。他甚至連他倆要住的頂層公寓都買好了。除了寵物以外,霍川騖還對他們的未來進行了各式各樣美好的規劃,堅信沒有什麽能把他們分開。

後來……

後來他們這不還是結婚了嘛。

霍川騖放棄思考中間那段“短暫”分開的日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拿個勺子把那段時間從自己的生命裏挖出去,就當它們不存在。

他和歲聿從始至終都在一起。

而鑒於他們在一起已經這麽多年了,霍川騖一臉深沈地想著,他們也該有個“孩子”了。

彭三思周末來做客時,發現霍總好像連周末都不休息,正對著平板加班加點地工作。霍川騖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嚴肅極了,眼睛裏的神情深不可測,哪怕穿著舒適放松的居家服,整個人依舊淩厲的就像是一柄利劍。

實則……

霍總正在嚴肅的在可卡布犬舍給出的照片裏,試圖從一堆小可愛裏,挑選出一只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奶狗。

他甚至已經給自己的爸媽看過了,讓他們一起加入了挑選大軍,畢竟這可是他們的孫輩!

霍媽媽的身體很不好,這些年基本只在素有人間仙境別稱的S國居住,霍爸爸在那邊有一座古堡式的莊園,常年堅持遠程辦公,這樣才好常伴在妻子的身邊。兩人和獨子霍川騖的關系不是不好,只是觀念比較特別,總覺得孩子已經成年了,自己就不該過多介入對方的生活,更應該享受自己的當下。

霍母還好,霍父性格天生就比較淡漠,哪怕是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常年依靠漂流瓶聯系的模式,或者像是一顆已經發向宇宙多年快要退役的衛星,信號時有時無的。

歲聿和他們至今為止——至少在歲聿的記憶裏是這樣——也就見過一面。

還是在視頻裏。

霍母的身體是真的不算健康,霍父表示只有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他才會視妻子的身體情況來考慮是否現身出席。霍母倒是熱情邀請了歲聿夫夫冬天的可以考慮去S國滑雪,那邊是全球知名的雪鄉,在每年各地的名人富豪都會匯聚於此的韋爾比耶,霍父有一棟風景還算不錯的房子。

也是在這唯一一次的視頻裏,霍父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地問歲聿,對他海外的事業是否有興趣接手,他可以包教包會。

霍父已經想退休很多年了,奈何兒子不孝,之前一直只願意待在華國,接手他母親那邊的財產。

雖然霍川騖這樣孝順媽媽,霍父是很欣慰的,但……

面對兒子這種讓他們自由選擇“第三代”的神奇操作,霍父的冷淡回覆只會更神奇:【你和你伴侶的孩子,為什麽要問我的喜好?】

霍川騖覺得他爸說得對,他應該只考慮歲聿的!

而歲聿……

就在彭師兄來做客的這天,出門跑完步正準備回去的歲聿,在小區裏遇到了一個正在滿地打滾的小朋友。小朋友的爸爸就在旁邊環胸站著看,既不攔著,也不打算隨了小朋友的願。歲聿本來只打算禮貌路過,他著急回家,因為也差不多到了和師兄約定上門的時間。

但是吧,什麽事情都會意外,歲聿一走進才發現,妹妹頭小朋友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打滾,他懷裏還有一團更小的小奶狗。

真的只能用“團”這個量詞。

那條栗子色的小狗實在是太小了,團在小朋友毛茸茸的外套上,奶呼呼的,又乖又可愛。最重要的是,它還有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

應該是土狗和二哈的串,但除了藍眼珠外,卻並沒有二哈的睿智,反而更像狼。

總之,小朋友無論如何都不想撒手,他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在試圖和爸爸講道理。其實他是說的有點語無倫次的,小朋友的措辭總會有點亂七八糟,但至少歲聿聽懂了。

大概意思是,這位小朋友今天跟著做義工的姐姐去了流浪動物中心,一眼就看上了這只才離開狗媽媽不久的小奶狗,他和姐姐已經承諾了人家要領養,怎麽能說話不算話?人家都讓他們把狗狗帶回來了。

孩子爸爸也很無奈:“不是給你們了,是試領養,就是看領回來和我們家適不適合,你懂我的意思嗎?媽媽對狗毛過敏,所以我們不適合。”

其實姐姐也有點輕微過敏,不算嚴重,之前做義工時接觸小動物的時間較短,才一直沒發現。

總之,現在只有爸爸和弟弟在處理這件事。

小朋友還在哭個不停,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媽媽和姐姐,只是有時候男子漢的眼淚就是這樣,一旦開閘了就很難止住。他試著問爸爸,可不可以不接觸小狗,但把它養在他們家的另外一個房子裏:“它已經被拋棄一次了,如果、如果第二次又被退回去,該多可憐啊!”

爸爸覺得他現在才是全世界最可憐的人,有家不能回,有兒子不能打。

穿著銀灰色外衫的老父親,隱晦的看了眼從剛剛開始就沒走動的歲聿,不知道這位鄰居站在這裏要做什麽,搞得他很多對付兒子的招數都不敢使出來。

歲聿蹲下-身對小男孩開口:“如果你只是想給小狗找個家的話,你看我怎麽樣?”

小男孩和他爸爸同時楞住了。

歲聿從看見那只小狗藍汪汪的眼睛時,就產生了一種想帶對方回家的沖動,很難解釋為什麽,他也不是看見所有藍眼睛的生物都會走不道兒的。但就是,說不上來,在看見這只小狗的時候,忽然升起了一股舍不得它受一丁點的委屈、想給它一個家的沖動。

而剛巧他又目睹了小男孩和父親的拉鋸戰。

歲聿生怕對方覺得他是什麽很奇怪的人,又多解釋了一下:“我就住在這個小區,也是信宮的業主,看見前面那棟白色的別墅了,那就是我家。”

小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是房子門前的籬笆上有很多漂亮花花的那家嗎?”

“是的。”歲聿點點頭,那是霍川騖襲成自霍母的愛好,他真的很喜歡花,還沒搬進來之前,管家就已經提前栽種上了。還別說,現在每次回家看見那面綠意盎然的籬笆花墻時,歲聿也會覺得心情很好,“由我來領養它,這樣它就不用再被退回領養中心了。當然,接下來的領養手續也會由我們去辦。我家裏只有我和丈夫兩個人,最近正好有養狗的打算。”

雖然霍川騖是想給歲聿一個驚喜的,但歲聿還是發現了霍川騖的小打算,並且還挺期待的,他也確實有意養個寵物。

“我叫……”

“歲聿,歲總的弟弟,霍總的新婚愛人。”作為同住信宮的有錢人,小男孩的爸爸又怎麽可能不認識霍川騖呢?事實上,從歲聿夫夫第一天搬回來住的時候,信宮的入住率一下子就回暖了。只不過大家目前還很少真的能找到和霍川騖搭話的機會,目前大多還在觀望,以圖眼熟。

誰想到呢,他因為兒子吵著鬧著要領養的一只小土狗,而有了這個別人艷羨的好機會。

男人神色覆雜的看了眼自家的傻兒子,只能說傻人有傻福了。

他兒子倒是不知道這些大人之間彎彎繞的小心思,只認為既然眼前的漂亮叔叔是爸爸認識的朋友,那他肯定會放心把小狗交給對方啊。只是……他既為小狗找到了新家而開心,又有些依依不舍,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只小狗。

“如果以後有空,也很歡迎你來找它玩哦。”歲聿的最後一句成為了絕殺。

小朋友終於痛快交割:“那叔叔你一定、一定要對它很好哦。”這只小土狗是同一批小奶狗中,最後一個被剩下的,因為它土狗的外表是如此明顯,大家好像會更喜歡品種犬。

“好!”歲聿輕易不會許諾,但他一旦開口,就肯定會完成。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只讓他覺得一看就很有緣分的栗子小狗,迫不及待的回了家,想和自己的愛人分享,“綁架”代替購買,是不是更有性價比?

況且……

“你有沒有覺得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歲聿直接就是這麽對霍川騖說的,“我說不上來到底像誰,但就是那種很眼熟的感覺,你懂嗎?”

霍川騖還在原地震驚,他當然懂了,能不眼熟嗎?

這狗不就是小時候的他嗎?

替身?

一些替身文學(不是)

著急出門,就沒來得及拆分章節,直接三合一發出來了,大家見諒,麽麽噠。

*大葉梔子:梔子花的一種,也叫牡丹梔子或者四季梔子,是我個人覺得梔子花裏最好看的一個類型,花型大,重瓣飽滿,而且香氣濃郁。

梔子的花語:期待你的愛。(霍川騖從過去一直到現在,都在暗搓搓的用花語表白)

【還是老規矩,開V之後會開個抽獎,一周後,從全訂的小可愛裏抽88個人隨機分20000晉江幣。大家除了訂閱以外啥也不需要做,晉江後臺到時間會自動抽取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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