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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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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請

有句話叫冤家路窄,應禮這下可是親身體驗到了。不過就是向外面看了一眼,眼睛就和一身寶藍色的十四爺對上了。

他不會是在跟蹤自己吧?怎麽回回上經常都遇到這個倒黴催的。

“喲!這不是我十七弟嗎?怎麽你現在不在莊子上種地,”十四爺看見了應禮,打著馬就往這邊來:“倒是跟個小姑娘似的逛街嘍!”還坐在轎子裏,娘們兒兮兮的。

再一看裏面還有個焉得跟個豆芽菜似的李宗,長的不太熟悉。他就頗有幾分意味深長的開口:“老十七啊!不是十四哥說,你這口味,還挺獨特呀!聽說你到現在還沒有議親,可別是......”

別是你個頭,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應禮木著一張臉,不打算跟老十四分辨。像這種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你越理他,他越猖狂。自己遲早得找機會,把他狠狠發落了。

但坐在裏頭的李宗就不樂意了,嘛意思啊?你把本大爺當成什麽了?連帶想起剛剛在書房,自家老爹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火氣可不就上來了嗎?他 '噌'地竄上前,當即就陰陽怪氣,語速極快的一頓說,

“也是十四爺您貴人多忘事兒。我區區一個李府的二少爺拿入的了您的眼。就是您這眼神兒不好,正常的同坐一輛馬車都能被您看成不知道什麽東西。想必平常也是經歷的多,想來您還沒有嫡子吧。這人那,也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早些日子聽說您去什麽煙花柳巷?可千萬不能帶壞十七爺,也是你做這哥哥的積福了,說不得將來還能得個什麽......”

眼見著騎著馬的十四爺都被說的一楞一楞的,坐在一旁的李宗還在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

應禮頭疼的緊,就這二舅舅,也不知道外祖家是怎麽教的。這聲線可是點滿了嘲諷技能,平日裏倒還好,不過就是聲音尖細了些。可等他陰陽怪氣的開口,那不就是個嘴炮。

但是吧,您老也不看看面前是什麽人,他老爹還在上頭看著呢。要是有心,一個蔑視皇族的罪哐當落下來,你就哭去吧你。

十四爺有點懵,這小白臉在嚷嚷些什麽?

由於李宗語速太快,他只覺著是唾沫飛飛,一群鴨子在嘎嘎叫。

李宗說到最後也反應過來,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完了,這下他爹都救不了他了。

吵架小能手李宗,萎了。

“十四弟?哦,十七弟也在啊。”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的八爺樂呵呵的開口,又瞧見白了臉色的李二爺:“這是李尚書家的二公子,李宗是吧。”

嗯?八爺還認識我。

李宗覺得他已經達到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境界了。

瞧瞧這崇拜的小眼神兒,應禮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要不是八哥身邊的小太監提醒的才有鬼,我就不信他還能知道李宗是誰。

“呵!原來八哥也在啊!弟弟還以為沒人呢。”

笑面虎!陰死人不償命!要說當初那事兒,應禮的嫌疑排第二,老八就得排第一。總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八爺聽了也不生氣,做足了一幅好哥哥的模樣:“也是巧了,也不知道十四弟和十七弟有沒有空。不如一同去茶樓聊聊?”

聊個鬼!十四爺覺著,反正早就和老八撕破臉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就連面上也懶得應付,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老十七,你十四哥可是給你回了一份大禮。你就好生受著吧。”

被甩了臉子留下的八爺臉色不變:“既然十四弟不願意,也就不勉強。只是十七弟,你八哥我在福滿樓置辦了一桌。今晚你可得賞臉。”

吃茶也就是那麽一說,他哪能不清楚老十四不是個耐得住性子的人。會答應才真的出事兒了。

應禮:......我並不想去,這十有八九是場鴻門宴。

倒沒等他開口,八爺又溫和地勸道:“十七弟可一定得賞光,總不能又陪美人去賞花燈啊!八哥也知道,那頭好不容易進京了,是得護的嚴嚴實實。但我們兄弟之間的交情,也得有,不是嗎?”

賞花燈?

應禮黑了臉,早就知道瞞不了多久。這不,他該說真不愧是會鉆營的八爺嗎?這兄弟,難做得很。

應禮的馬車已經走了很久了,八爺還是笑瞇瞇的朝那兒望著。

跟在後頭的吳成齡開口了:“八爺,這十七爺怕是很難說服啊!。”

“本王這些兄弟有哪些是好說服的。吳先生多慮了。我們現在能做的,不過就是垂死掙紮而已。說不說服有什麽區別呢?只要他來了,不就有了借口。”

應禩只是要他出現而已,旁的有什麽要緊。倒是十四弟的話勾起了他幾分興趣。

“吳先生覺得,十四弟說的那份大禮,老十七知不知道呢?”

吳先生想起他們在金陵的幾次交鋒,語氣堅定:“必定是知道的,八爺。就南邊傳過來的消息,十七爺手裏有著不弱於府上的情報網。”

“是嗎?”八爺不可置否,這老十四啊!也就是命好。上頭有個全心全意護著他的德妃,兩代帝王一個是他親爹,一個是他親哥,也就隨他浪。不然他早把自己玩死了。

“想來福晉在府裏也等急了。本王也是時候回府了。”

候在一旁的趙寬堆了一臉子的笑:“剛剛府裏頭還來了人呢,王爺這會子回去,福晉定是會賞奴才的。”

八爺眼裏帶了些真切的笑意,他的福晉啊!就這脾氣。又想起昨晚福晉伏在椅子上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的下場是好不了的,但這一府人總是護的住的。

且看吧!

吳先生在後面默默跟著,心裏頭有點酸。當初的八賢王是如何意氣風發啊!怎麽如今落的個這般下場?不管王爺怎麽做,他吳成齡永遠只認八爺這一個主子。

。。。

“又怎麽了啊,小舅舅。”應禮重重的咬了最後三個字的音。

從剛剛開始就一臉鬼鬼祟祟的看著自己,活像是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

李宗能說有嗎?從八爺那離開之後,眼前這人就臭著一張臉。還不興別人說了不成。

應禮知道那是個沒心思的,問了一句也不再提。心裏頭倒是想著老十四說的的那個大禮。

也是當初南口巷那檔子事兒,把老十四的雄心壯志都踢到了天邊,他徹徹底底的老實下來。可太上皇原本是想讓他扛旗的,收收外面那些將領的心。歷史上他也做到了個大將軍王,說明也有幾分領軍的本事。可如今,就那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

應禮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上頭幾個哥哥因著廢太子的事,囚的囚,關的關,躲的躲,也沒幾個能用的。

八爺要留在京裏制衡雍正帝,老九被押在宗人府,老十跟在八爺後頭。十二十四徹底不打算蹦跶了。十三爺是四爺的鐵桿擁護者。十五十六是同胞的兄弟,太上皇本來就忌諱著。

他上頭的都動不了,下頭的又太小。這不就是一下子看到他了嗎?太上皇想要制衡,而四爺派去的年羹堯又掌了太多兵權,打破了平衡。可不得找個身份重的去壓一壓。

也就這麽陰差陽錯的,他是非得攪進那個漩渦裏不成。

他之前能有那麽悠閑,不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嗎?這要是沾了兵權,應禮苦笑了兩聲,想當初他還告誡十三哥說不能碰,自己倒是先上了賊船。

也罷,凡事都有解決的法子。

哪怕太上皇把他手裏的兵權送到他面前,他也只是去北邊溜達一圈,什麽都不碰。也沒人能奈何得了他。到時候他還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游山玩水的禮親王。

舅甥兩個在車裏用了好一會兒點心,才聽見薛蟠那咋咋呼呼的聲音:“我說王爺,咱們今天早上剛見過,你怎得又來了。”

李宗一擡頭,就見一個黑壯的漢子彎著腰進來。脖子裏掛著小拇指粗的金項圈兒,腰間系著條金腰帶......真是恨不得把金子帶的渾身都是。

應禮也覺得很辣眼,只是這些薛蟠在軍營裏面雖然改了點壞習慣。但對於這金子,倒是越發的喜愛。

並且一臉振振有詞:“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定是我的金子沒有給夠,那軍營裏的將軍才沒有給我放水。”

李宗瞄一眼薛蟠,又看一眼自己。瞧瞧自己這白瘦的身材,月白色的袍子。

那叫一個風流瀟灑,氣宇軒昂。再瞧瞧那漢子,嘖,不忍直視。

薛蟠覺得很奇特,他竟然能從車裏那個瘦了吧唧的家夥眼裏,看出來鄙視。

他毫不猶豫的瞪了一眼,怎麽,小白臉!被薛大爺我王八之氣震懾到了嗎?

李宗:......黑土匪!這家夥不僅審美異常,還有眼不識泰山。

夾在其中,接收到所有眼神的應禮:......兩個戲精!果然,同類相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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