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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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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兄弟

應禮在自己的禮親王府窩了兩天,就麻利的去了京郊的莊子。

說是京郊,其實也只是三個時辰的車程。當時應禮買下這個莊子的時候,可是投進大半的身家,一口氣包下了三個山頭和周遭的良田。他在山腳下修了個九進的院落,一應擺設都隨了王府。按應禮的設想,這就是他暮年養老的所在。

莊子裏管事的叫趙年,算是內務府撥下來的人手。應禮見他還得用,就打發來管這個莊子。

其實這紅薯的試驗也簡單。不過就是換一些不同的土壤種紅薯。應禮上輩子沒種過,也不知道是哪月才開始播種。只能一個月的一個月的試。

不過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自有人去張羅。可如今,應禮瞟了眼跟在後頭笑容滿面的魏珠,怕不是要做個樣子給他看看。

“趙年。帶後頭這位魏公公四處瞧瞧。”太上皇讓這位魏公公跟過來,不就是想知道這事兒換個人到底能不能做。也倒遂了他的願。

這趙年也雞賊,知道自家王爺並不歡迎這魏公公。滿臉含笑的帶著他沿著最外圍走了一遭。這莊子大,光是山那一圈就有個七八裏地。那魏公公所以說是給太上皇跑腿的,但還真就沒走過這麽遠,哪裏比得上趙年這個莊裏的管事。

走了這一遭,魏珠什麽都沒看見。倒是白凈的臉滿是汗,兩條腿都打著顫。還不得不打斷喋喋不休的趙管事:“雜家今日也看過了,想來王爺明日才正經布置,今個兒就不勞煩趙管事。”

好說好說。趙年笑瞇瞇地停了嘴,恭敬著送著魏公公顫著兩條腿離開。這才'呸'的一聲:“算什麽東西?跟你爺爺我鬥!都叫莊裏的人都看仔細了!別叫這老閹賊偷學了什麽去。”

跟在後頭的小廝捂著嘴偷笑,被趙年一巴掌呼到後腦勺:“笑什麽?這瓜娃子!還不趕緊去挨家挨戶的說說。”

小廝揉了揉臉,學著趙年剛剛的語氣,邊說邊跑:“小的遵命,大人慢走~”

。。。

等過了幾天,應禮一想起還有魏公公這個人。叫來路仁一問,說是和莊裏頭的趙管家處的不錯,前個還去山裏打獵來著。

嗯,魏珠到底是宮裏出來的,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計。哪能看不懂人臉色?低眉拱手這一套做下來,趙年一看,王爺也沒說什麽不是,倒也和和樂樂的一塊做事。

路仁在心裏嘀咕呢,不是說要種那什勞子紅薯。怎麽不見自家王爺行動呢。

應禮心裏也正納悶呢,按理說,有位大爺也該上門了。正想著門口傳來咋咋呼呼的一聲。

“老十七!躲在屋裏作甚呢?你十四哥來啦!”

怎麽的?你來了我還要出門恭迎嗎?說的什麽屁話?

就見一個穿著蟒袍的四方臉揮開下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趙年滿頭是汗,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前個兒他溜著那魏珠耍了幾圈。今個這位爺,他攔都不敢攔。就被這闖進門來了。

應禮看著偷瞄了他一眼的趙年,到底是膽識不行,還要再磨練磨練。

應禮揮了揮手示意趙年下去,好脾氣地問要不要上些茶?

就見那應禎臉色古怪的看著他,不見外地端起桌上的涼茶就喝。還砸砸嘴,似是覺得不好喝。

要知道,這十幾個兄弟中,應禮最看不慣的就是應禎,畢竟別的兄弟沒有他這麽作死,嘴這麽毒。

果然,放下茶杯地應禎就開口了:“老十七,你這是沒銀子了!這麽差的茶也喝的下去。趕緊的,路仁!給爺換茶!”

說著就往椅子上一躺,伸長了手去勾點心:“你說你這莊子建哪不好,非得建這旮旯的地方,來回一趟就要三四個時辰。跑的爺腿都斷了。”

要應禎說,這老十七笑的太假了,也就父皇和老四被他蒙蔽了。他應禎是什麽人,火眼金睛的,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我也沒讓你來啊!

路仁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王爺,得到肯定才低下要準備退下。

“喔,對了!要兩杯,八哥還在後頭呢!”

應禮一驚,不早說!那可是正主,這些天可不就等著他麽。

門口就傳來溫和的男聲:“十七弟,哥哥今個就不請自來了。”

“哪裏的話,八哥能來,我這寒舍可是蓬蓽生輝!”

“你這地方是破了點,不過倒是有幾分生趣。”懶得等他們你誇一句我讚一句的應禎插了一嘴,像是這瓶子裏的牡丹倒是開的不錯:“看著新鮮,山裏剛摘的?”

八爺略帶歉意的看了眼應禮:“老十四說話就這樣,十七弟沒見怪吧。”

沒,沒。跟他計較能氣死。何必呢!

“八哥,喝茶,早春上山剛采的新茶,別有一番滋味。”

八爺這次過來也沒什麽事,也就給京城人看看,這禮親王和後頭的李府和自己好著呢,別沒事瞎逼逼。至於帶十四過來,八爺微笑著喝了口茶。

“還行吧,這東西有點野趣。就是上不的臺面。”應禎飲了一杯:“十七你還有嗎,到時候給哥哥我帶些回去。偶爾嘗嘗鮮也好。”

這不就是嗎,八爺就等著呢:“門下送人倒是很好,也不知十七弟肯不肯割愛?”

“八哥有求,弟弟哪敢不從。早就備著呢。”

“就八哥有,你十四哥呢!”

應禮嘴角噙這一抹笑:“怎麽可能忘了十四哥。”

有好好的招待了一頓午膳,這才將兩尊大佛送走。

路仁止不住嘀咕:“爺,要奴才看,今個這十四爺也太......”

太什麽?應禮輕飄飄的看了眼路仁。後者立即正了臉色,閉了嘴。

是過火了些。沒有那個皇子阿哥是蠢的,真正蠢得估計都埋在宮裏呢。那應禎估計是有什麽把柄落在八爺手裏,這才不得不開的口。就算是被逼的,應禎這嘴毒的功夫怕也是天賦異稟。

不過,應禮幽幽嘆了口氣,我又憑什麽要委屈自己呢?老十四你以為我應禮就是可以得罪的嗎?

“上次說應禎在南口巷置了個外室?”

“是,還送了宅子和下人。那外室好像還有孕了。”

應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倒是挺上心,不過應禎的嫡妻怕是還無子吧。找個機會給人家遞個消息,也是我的哥哥對不起人家。”

應禎還不知道應禮已經準備下手了。一路回了自己的府邸,把那八爺甩在身後。都撕破臉了,還裝什麽裝!今個話說的那麽難聽,老十七臉上還是笑瞇瞇的,心裏不知道該怎麽惱火!那可是個狠辣的角色。

小德子也覺得自家爺今個過了些,好歹是去做客的,凈挑刺!也是禮親王脾氣好,換了旁人,你且看看!

應禎一扭頭就看見小德子略帶鄙夷的眼神,擡腿就是一腳。你以為你家主子願意啊,那不是東西的老八手裏可是拿著要命的東西。爺要是不怎麽做,明天你就得去刑場撿爺的腦袋!

還敢鄙視上爺了,給你臉了啊!

幾日後,路仁得了最新的消息,那十四爺的嫡妻甚是彪悍,不僅帶人掀了那外室的宅子,還在十四爺攔著的時候,一腳踹了上去。

說到這裏,路仁壓了壓聲音,據說,太醫看過了,說是於子嗣不利。

?!應禮覺得他需要靜靜,這麽給力的嗎?也是意外......

“把尾巴掃幹凈點,別被逮著,那就不好看了。”這種事情,應禎怕不是要瘋。

十四爺確實要瘋,他要休了那個女人。這個毒婦!手底下的人查來查去也只知道是府裏一個下人偶然聽見的消息。

怎麽可能!他瞞的這麽好!他也不是沒懷疑過應禮,還專門讓人按這個方向查過。還是沒有!

沒有證據又如何!反正他也得罪了十七不是,十四爺沈著一張四方臉,這件事他還就算在十七頭上了!想置身事外,沒門!

然後應禮就發現這十四爺記恨上他了。

萬壽節上,太上皇喝了點酒。想來是看見怎麽多兒子在前,獨獨少了最疼的那個,借著酒勁開口:“往年的時候,你們二哥必是勸我少喝些酒。”

來了!眾人一片安靜,應禮混在裏面裝鵪鶉。

哪知十四爺就大大咧咧的開口了:“那要不把二哥接來,”他四下望了望,對上應禮的眼睛,惡劣的咧嘴:“十七,你說呢?你的莊子可是離的最近,要不......”

接你妹!盡是些惡心人的手段。

既然被提到了,應禮能不開口麽:“十四哥若是這麽覺得,弟弟自當是同去。”

來啊,互相傷害啊!我可只是個尊重哥哥的弟弟。

這麽覺得?同去!十四爺心裏暗罵:陰險,小人!和老四一路貨色!他裝著喝醉的樣子倒在座位上,也不搭話。闔著眼,搭著額頭。

坐在上頭的太上皇像是沒覺著什麽,繞有興致的問應禛:“皇帝,你覺得呢,你二哥也是不容易啊!”

應禛面無表情:“二哥近來身體欠佳,怕是不便前來。”不容易!他就容易了嗎?天天有座大山壓在頭上!怎麽,八爺黨不夠,還要把你親手廢的太子拉出來嗎!也不看看二哥他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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