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商場裏的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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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商場裏的假人
今晚，恐怖游戲高級區死了一個大boss，真死的那種，燒得連灰都不剩。
游戲區工作主群的消息數秒內飆到99+，差點炸了。
各區的工作人員都在猜測是誰動的手？
裴言平時也就嘴毒了點，也不至於被燒成灰吧！
猜來猜去，“黑梔子”這個名字被炸出來了。
嚶嚶嚶工作群：
[郭北：是黑梔子嗎？@時由]
[我幹的。：時由]
商場外街。
白梔子換了新的馬甲坐在路邊休息椅上，馬甲是時由付的錢，她沒虛擬幣，這點挺讓人頭疼的。
說到換馬甲這事，馬甲破損（受傷）後，換新的需要高額虛擬幣，也算是游戲裏的“外掛”之一，另一種外掛模式，是“boss放水”。
她算是一人占了兩個，“boss放水後，給她買來了馬甲”。
時由看著最後的群消息，依舊是自己的。
他發了那句“我幹的”之後，總群就安靜了。
安靜了也好，省得那些人把梔子拖出來聊，關鍵她還看不見聊天內容，這就像是被人蒙在被子裏議論，看不見議論人是誰，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時由，現在幾點了？”白梔子腕表壞了，只能問他。
“十一點半了。”時由撩開袖子看時間，說：“十二點執勤，現在過去吧，背景任務必須參與。”
“不走任務會死嗎？”白梔子心有餘驚，不是很想玩了，她想睡覺。
“你說呢。”時由看著她。
看著他的眼睛，白梔子放棄掙紮：“算了，去就去吧。”
“別擔心，我會跟著你的。”時由安撫道。
“跟著我？”白梔子想到了某個畫面，看他的眼神變了：“像個跟蹤間諜一樣嗎？”
“你腦子都裝的些什麽？”時由一口血堵在喉嚨裏。
“好吃的。”白梔子手捧臉，露出天真的表情。
“呵……”時由感覺心臟中了一支毒箭。
商場，*號門。
時由和白梔子一起過來，玩家還沒到，他們默契的分開行動，前者去另一條街的小倉庫裏拿執勤袖章和防爆棍，後者坐到旁邊的小椅子上。
小椅子多半是保安NPC準備的，白梔子之前有看見NPC執勤保安坐過。
她拿出時由讓她“保管”的手機，開始刷微博。
他原話是這樣的：“還有半小時，你自己玩會。”
有手機打發時間，她當然樂意：“好的，你放心去吧！”
時由：就沒了？
白梔子：那你想聽什麽？我說給你聽。
時由：……算了。
沒等多久，玩家陸陸續續來了，時由也跟著來了，腰間多了對講機。
大致數了一下人數，時由把執勤的袖章和防爆棍分給玩家，邊說臺詞：“大家小心些，最近商場裏面不太平，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白梔子拿過袖章和防爆棍就退到一邊，連眼神對視都沒有，躲避態度特別明顯，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想和時由撇開關系裝不認識一樣。
時由沒忍住朝她投去一眼，暗暗嘆氣。
“帥哥，你跟我們一起進去嗎？”範彌註意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接過物品後，看似親昵的靠近時由，手貼著他的手腕，笑道：“你都說商場裏面危險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一起進去唄。”
盯——
在範彌手搭上時由手腕的那刻，白梔子的視線掃過來了，就跟紅外射線一樣，直勾勾的盯著範彌的手。她的袖章已經戴好，此刻正雙手拿著防爆棍兩頭，微笑著掰彎，然後扔掉。
彎曲的防爆棍掉落地上，發出“啪嗒”一響。
白梔子：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時由快速瞥了眼地上的U形防爆棍，面帶微笑：“當然不，我只是接待。”說完，抽回手藏到背後，胳膊動了動，像是在擦拭。
見狀，白梔子收回視線，神情依舊冷漠。
時由：……瑪德，真哄不好了！
“噗~”有人沒憋住笑。
範彌笑容一僵，瞪了眼趙冬聆，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趙冬聆聳肩，沒理她。
時由沒再看白梔子，視線在範彌臉上停留一會，對眾人說：“不管大家在裏面看見了什麽，或者聽到什麽，千萬不要慌，跑就對了。”
聽他這話，白梔子想到先前被裴言抓到的時候，她跑了……然而沒跑過，所以“跑就對了”這句話不完全對。
“你們看見章筏了嗎？”奚山忽然問道。
章筏？白梔子看向奚山，記得他是章筏室友，章筏身上血腥氣那麽重，絕對是死了吧！
這個問題沒人回應。
奚山臉色變了變，也沒繼續追問。想想也是，到現在都沒出現，多半是死了。
玩家們戴好袖章，拿著防爆棍一個接一個進入商場，開始“巡邏”。
時由一路目送白梔子，她連個眼神都沒施舍。
白梔子跟在隊伍中間，算是最好的位置，至少不怕NPC從前後方偷襲，她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都還沒休息好，萬一又碰上boss偷襲她報仇，那就不好玩了！
裴言作風那麽狠厲，替她報仇的同伴肯定是關系好的，物以類聚。
進入商場之前都沒什麽緊張感，可進來之後，她感受到一陣陰風，發現自己只是虛假的淡定，實則慌得一批。
嘖，防爆棍不該扔的！
玩家最後面，趙冬聆和時由聊起來了。
“兄弟，你這是有情況啊，難得聽你給玩家提示。”趙冬聆笑得八卦。
“什麽提示，我沒給提示。”時由否認，也笑了。
“嘖嘖。”趙冬聆不信。
“不信算了。”時由依舊笑著。
趙冬聆去了商場內部。
時由抽出腰間的對講機，說：“最後一名玩家進入商場。”
“滋滋~收到。”
對講機那邊是導演：“來，假人組準備！”
白梔子進入商場內部，發現前方十米開外站了一排男男女女，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運動器材，目測是從體育用品店借來的，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嶄新的，有幾個穿的衣服還是時裝展櫃裏的新品。
看見熟悉的店員之後，她似乎發現了某種真相。
盯——
她與店員小姐姐四目相對。
店員小姐姐手裏拿著網球拍，和白梔子對視之後，舉著網球拍，率先沖出隊伍，朝她沖過去。
白梔子：？？？
“楞著幹什麽？！跑啊！！！”也不只是誰喊了一聲。
“快跑——”
玩家們反應過來，你推我擠的四處散開，就跟灑落地面的豆子一樣，淩亂無規律的逃命。
白梔子往旁邊的超市入口跑去，假人都是模特，模特一般只有服裝店才有，她打算用最後的人品試一下運氣。
一邊跑樓梯，一邊回頭看。
好家夥，舉著網球拍凹造型追上來了。
你看她那優美的跑步姿態，一看就提前練習過！
上了二樓超市，白梔子終於發現，自己的人品在裴言死的那刻耗盡了。
潘聖林拿著消防斧從超市的小倉庫裏走出來。
玩家拿消防斧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先前還在一樓，轉眼就從二樓超市倉庫裏出來，手裏還拿著消防斧。
白梔子：麻麻，我怕！
“白梔子？”潘聖林明顯一楞，察覺她的恐懼，把消防斧藏於背後，對她說：“你趕緊下去，超市裏面的門鎖了，沒路跑。”
“……現在貌似也沒退路。”白梔子側身，指了指下方上樓的網球拍店員。
“咻——”
“啪！”火花一閃。
看著店員腦袋中心的斧頭柄，白梔子默默咽下口水，心道：又一個boss來了。
“你現在有退路了，趕緊下去吧。”潘聖林說著便下樓，與白梔子擦肩而過，拔出消防斧，頭也不回的轉彎走了。
白梔子連連點頭，摸摸肚子，然後繼續往樓上跑。倒不是她作死不聽勸，主要是餓了，一粒黑糖話梅不頂餓，剛剛那麽一嚇，肚子更餓了。
潘聖林下樓的時候，拿出手機發了幾條私信。
[顧：你家脫膠的小梔子跑去超市了，你沒告訴她超市裏面沒吃的嗎？]
[顧：還有，我剛聽見她肚子叫了，你是沒給她吃飽飯嗎？]
[……？：時]
[顧：人家不同意當你女朋友，你也不用虐待她吧！我代表恐怖區全體鄙視你。]
[你多大臉？還代表恐怖區全體。：時]
[我給她準備了一背包的零食！！！：時]
[顧：哦豁？]
[但是她一次性吃完了……：時]
[顧：……明白了。]
[顧：你不是在追女朋友，你是在養（豬）。]
[？？？：時]
[出來單挑！！！（發怒）：時]
[顧：我看見玩家了，不聊了。]
三樓，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入口處。
時由戴了帽子做偽裝，盯著私聊最後的回覆，沈默的退出微信界面，手機放兜裏，視線投向消防門前面的玩家，目光變得晦暗。
他家小梔子吃醋了，但他並不開心。
因為梔子不開心。
梔子不開心，一切都是錯的。
範彌打開消防櫃，裏面放著消防斧，消防門打不開，只能這樣了。消防斧剛從櫃裏拿出來，就摔在地上，斧頭比預想中的重太多，兩只手都拿不動。
心涼了半截，她只好拿起滅火器，試圖用滅火器罐底撞開消防門。“砰砰”砸了好幾下，消防門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果斷放棄。
她轉身離去才發現，過道口站著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正目光晦暗的盯著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時由沈默地朝她走過去，單手撿起地上的消防斧，看向範彌，沈聲道：“本來我是不能參與的，但是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壓不下火。”
“什麽？”範彌往旁退一步，忙說：“你是接待！！不可以殺玩家！！！”
聞言，時由眼裏劃過憐憫，“你說的對，但是它們可以。”
語畢，一個運動服假人走進消防過道。
時由把斧頭往旁一遞，淡淡道：“交給你了。”
假人拿過消防斧，微笑著朝範彌逼近。
看著眼前的假人，範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墻邊的滅火器，搖了兩下，拔掉保險銷對準假人一壓，預想中的幹粉末沒出來。
假人微笑著朝她揮下消防斧。
消防斧揮下的那刻，範彌知道自己完了...
“啊啊啊——”
鏡頭轉向二樓超市。
白梔子看著空蕩蕩的貨架，陷入沈思。
或許潘聖林是對的。
承認這點，她決定原路返回。
回到樓梯口，她看見樓梯口多了一個拿棒球棍的男人，乍一看陌生，實際上又有些熟悉的臉。努力的回想一下，她想起來了，是盲區見過的男人。
跟在裴言身邊的人，叫什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他不是好人！
郭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過來，就是心臟很疼，他就想問問她，為什麽要用屍油殺裴言？明明她都被時由救走了。
“我叫郭北，裴言的搭檔。”他說。
“我叫白梔子，時由女朋友。”白梔子雙手插兜，雙腳微微分開，強行站出了流氓的氣勢，擡起下巴：“你要替裴言報仇，得先打過我男朋友。”
在生命面前，臉皮這種東西不重要，先放一邊不管，等她安全活下來再撿起來，洗洗還能用。
面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她一直堅信這點，畢竟她不要臉嘛。
“不，你不是。”郭北搖頭，“他上午還在家屬群裏問追女生的一百種方式，不可能這麽快。”
“……”白梔子。
你們那個家屬群還差家屬嗎？
我有個朋友想進去圍觀一下日常互動。
白梔子忽然有些後悔拒絕時由的進群邀請，仿佛錯過了一個億。正想著，她突然感覺身後多了個人，冰冷的鼻息撲在她耳邊。
“手機都給你了，怎麽不自己進群。”時由伸過手，從白梔子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邊說：“我拉你。”
“滴嘟”
白梔子從褲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消息頁，多了一個“恐&戀家屬群”。
[您被時間拉入該群聊。]
“進了家屬群，就是我的人了。”時由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明白了嗎，寶貝兒。”
白梔子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惡心出來了。
寶、寶貝兒？
嘔——
您是剛從戀愛區回來嗎？
還是拿錯劇本了？！
時先生：我剛從戀愛區回來，你信嗎？寶貝兒。
白梔子：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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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平時也就嘴毒了點，也不至於被燒成灰吧！
猜來猜去，“黑梔子”這個名字被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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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子換了新的馬甲坐在路邊休息椅上，馬甲是時由付的錢，她沒虛擬幣，這點挺讓人頭疼的。
說到換馬甲這事，馬甲破損（受傷）後，換新的需要高額虛擬幣，也算是游戲裏的“外掛”之一，另一種外掛模式，是“boss放水”。
她算是一人占了兩個，“boss放水後，給她買來了馬甲”。
時由看著最後的群消息，依舊是自己的。
他發了那句“我幹的”之後，總群就安靜了。
安靜了也好，省得那些人把梔子拖出來聊，關鍵她還看不見聊天內容，這就像是被人蒙在被子裏議論，看不見議論人是誰，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時由，現在幾點了？”白梔子腕表壞了，只能問他。
“十一點半了。”時由撩開袖子看時間，說：“十二點執勤，現在過去吧，背景任務必須參與。”
“不走任務會死嗎？”白梔子心有餘驚，不是很想玩了，她想睡覺。
“你說呢。”時由看著她。
看著他的眼睛，白梔子放棄掙紮：“算了，去就去吧。”
“別擔心，我會跟著你的。”時由安撫道。
“跟著我？”白梔子想到了某個畫面，看他的眼神變了：“像個跟蹤間諜一樣嗎？”
“你腦子都裝的些什麽？”時由一口血堵在喉嚨裏。
“好吃的。”白梔子手捧臉，露出天真的表情。
“呵……”時由感覺心臟中了一支毒箭。
商場，*號門。
時由和白梔子一起過來，玩家還沒到，他們默契的分開行動，前者去另一條街的小倉庫裏拿執勤袖章和防爆棍，後者坐到旁邊的小椅子上。
小椅子多半是保安NPC準備的，白梔子之前有看見NPC執勤保安坐過。
她拿出時由讓她“保管”的手機，開始刷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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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機打發時間，她當然樂意：“好的，你放心去吧！”
時由：就沒了？
白梔子：那你想聽什麽？我說給你聽。
時由：……算了。
沒等多久，玩家陸陸續續來了，時由也跟著來了，腰間多了對講機。
大致數了一下人數，時由把執勤的袖章和防爆棍分給玩家，邊說臺詞：“大家小心些，最近商場裏面不太平，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白梔子拿過袖章和防爆棍就退到一邊，連眼神對視都沒有，躲避態度特別明顯，就怕別人不知道她想和時由撇開關系裝不認識一樣。
時由沒忍住朝她投去一眼，暗暗嘆氣。
“帥哥，你跟我們一起進去嗎？”範彌註意到兩人之間的微妙，接過物品後，看似親昵的靠近時由，手貼著他的手腕，笑道：“你都說商場裏面危險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一起進去唄。”
盯——
在範彌手搭上時由手腕的那刻，白梔子的視線掃過來了，就跟紅外射線一樣，直勾勾的盯著範彌的手。她的袖章已經戴好，此刻正雙手拿著防爆棍兩頭，微笑著掰彎，然後扔掉。
彎曲的防爆棍掉落地上，發出“啪嗒”一響。
白梔子：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時由快速瞥了眼地上的U形防爆棍，面帶微笑：“當然不，我只是接待。”說完，抽回手藏到背後，胳膊動了動，像是在擦拭。
見狀，白梔子收回視線，神情依舊冷漠。
時由：……瑪德，真哄不好了！
“噗~”有人沒憋住笑。
範彌笑容一僵，瞪了眼趙冬聆，退到一旁不說話了。
趙冬聆聳肩，沒理她。
時由沒再看白梔子，視線在範彌臉上停留一會，對眾人說：“不管大家在裏面看見了什麽，或者聽到什麽，千萬不要慌，跑就對了。”
聽他這話，白梔子想到先前被裴言抓到的時候，她跑了……然而沒跑過，所以“跑就對了”這句話不完全對。
“你們看見章筏了嗎？”奚山忽然問道。
章筏？白梔子看向奚山，記得他是章筏室友，章筏身上血腥氣那麽重，絕對是死了吧！
這個問題沒人回應。
奚山臉色變了變，也沒繼續追問。想想也是，到現在都沒出現，多半是死了。
玩家們戴好袖章，拿著防爆棍一個接一個進入商場，開始“巡邏”。
時由一路目送白梔子，她連個眼神都沒施舍。
白梔子跟在隊伍中間，算是最好的位置，至少不怕NPC從前後方偷襲，她好不容易才死裏逃生，都還沒休息好，萬一又碰上boss偷襲她報仇，那就不好玩了！
裴言作風那麽狠厲，替她報仇的同伴肯定是關系好的，物以類聚。
進入商場之前都沒什麽緊張感，可進來之後，她感受到一陣陰風，發現自己只是虛假的淡定，實則慌得一批。
嘖，防爆棍不該扔的！
玩家最後面，趙冬聆和時由聊起來了。
“兄弟，你這是有情況啊，難得聽你給玩家提示。”趙冬聆笑得八卦。
“什麽提示，我沒給提示。”時由否認，也笑了。
“嘖嘖。”趙冬聆不信。
“不信算了。”時由依舊笑著。
趙冬聆去了商場內部。
時由抽出腰間的對講機，說：“最後一名玩家進入商場。”
“滋滋~收到。”
對講機那邊是導演：“來，假人組準備！”
白梔子進入商場內部，發現前方十米開外站了一排男男女女，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運動器材，目測是從體育用品店借來的，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嶄新的，有幾個穿的衣服還是時裝展櫃裏的新品。
看見熟悉的店員之後，她似乎發現了某種真相。
盯——
她與店員小姐姐四目相對。
店員小姐姐手裏拿著網球拍，和白梔子對視之後，舉著網球拍，率先沖出隊伍，朝她沖過去。
白梔子：？？？
“楞著幹什麽？！跑啊！！！”也不只是誰喊了一聲。
“快跑——”
玩家們反應過來，你推我擠的四處散開，就跟灑落地面的豆子一樣，淩亂無規律的逃命。
白梔子往旁邊的超市入口跑去，假人都是模特，模特一般只有服裝店才有，她打算用最後的人品試一下運氣。
一邊跑樓梯，一邊回頭看。
好家夥，舉著網球拍凹造型追上來了。
你看她那優美的跑步姿態，一看就提前練習過！
上了二樓超市，白梔子終於發現，自己的人品在裴言死的那刻耗盡了。
潘聖林拿著消防斧從超市的小倉庫裏走出來。
玩家拿消防斧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先前還在一樓，轉眼就從二樓超市倉庫裏出來，手裏還拿著消防斧。
白梔子：麻麻，我怕！
“白梔子？”潘聖林明顯一楞，察覺她的恐懼，把消防斧藏於背後，對她說：“你趕緊下去，超市裏面的門鎖了，沒路跑。”
“……現在貌似也沒退路。”白梔子側身，指了指下方上樓的網球拍店員。
“咻——”
“啪！”火花一閃。
看著店員腦袋中心的斧頭柄，白梔子默默咽下口水，心道：又一個boss來了。
“你現在有退路了，趕緊下去吧。”潘聖林說著便下樓，與白梔子擦肩而過，拔出消防斧，頭也不回的轉彎走了。
白梔子連連點頭，摸摸肚子，然後繼續往樓上跑。倒不是她作死不聽勸，主要是餓了，一粒黑糖話梅不頂餓，剛剛那麽一嚇，肚子更餓了。
潘聖林下樓的時候，拿出手機發了幾條私信。
[顧：你家脫膠的小梔子跑去超市了，你沒告訴她超市裏面沒吃的嗎？]
[顧：還有，我剛聽見她肚子叫了，你是沒給她吃飽飯嗎？]
[……？：時]
[顧：人家不同意當你女朋友，你也不用虐待她吧！我代表恐怖區全體鄙視你。]
[你多大臉？還代表恐怖區全體。：時]
[我給她準備了一背包的零食！！！：時]
[顧：哦豁？]
[但是她一次性吃完了……：時]
[顧：……明白了。]
[顧：你不是在追女朋友，你是在養（豬）。]
[？？？：時]
[出來單挑！！！（發怒）：時]
[顧：我看見玩家了，不聊了。]
三樓，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入口處。
時由戴了帽子做偽裝，盯著私聊最後的回覆，沈默的退出微信界面，手機放兜裏，視線投向消防門前面的玩家，目光變得晦暗。
他家小梔子吃醋了，但他並不開心。
因為梔子不開心。
梔子不開心，一切都是錯的。
範彌打開消防櫃，裏面放著消防斧，消防門打不開，只能這樣了。消防斧剛從櫃裏拿出來，就摔在地上，斧頭比預想中的重太多，兩只手都拿不動。
心涼了半截，她只好拿起滅火器，試圖用滅火器罐底撞開消防門。“砰砰”砸了好幾下，消防門一點反應也沒有，她果斷放棄。
她轉身離去才發現，過道口站著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正目光晦暗的盯著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時由沈默地朝她走過去，單手撿起地上的消防斧，看向範彌，沈聲道：“本來我是不能參與的，但是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壓不下火。”
“什麽？”範彌往旁退一步，忙說：“你是接待！！不可以殺玩家！！！”
聞言，時由眼裏劃過憐憫，“你說的對，但是它們可以。”
語畢，一個運動服假人走進消防過道。
時由把斧頭往旁一遞，淡淡道：“交給你了。”
假人拿過消防斧，微笑著朝範彌逼近。
看著眼前的假人，範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墻邊的滅火器，搖了兩下，拔掉保險銷對準假人一壓，預想中的幹粉末沒出來。
假人微笑著朝她揮下消防斧。
消防斧揮下的那刻，範彌知道自己完了...
“啊啊啊——”
鏡頭轉向二樓超市。
白梔子看著空蕩蕩的貨架，陷入沈思。
或許潘聖林是對的。
承認這點，她決定原路返回。
回到樓梯口，她看見樓梯口多了一個拿棒球棍的男人，乍一看陌生，實際上又有些熟悉的臉。努力的回想一下，她想起來了，是盲區見過的男人。
跟在裴言身邊的人，叫什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他不是好人！
郭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過來，就是心臟很疼，他就想問問她，為什麽要用屍油殺裴言？明明她都被時由救走了。
“我叫郭北，裴言的搭檔。”他說。
“我叫白梔子，時由女朋友。”白梔子雙手插兜，雙腳微微分開，強行站出了流氓的氣勢，擡起下巴：“你要替裴言報仇，得先打過我男朋友。”
在生命面前，臉皮這種東西不重要，先放一邊不管，等她安全活下來再撿起來，洗洗還能用。
面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她一直堅信這點，畢竟她不要臉嘛。
“不，你不是。”郭北搖頭，“他上午還在家屬群裏問追女生的一百種方式，不可能這麽快。”
“……”白梔子。
你們那個家屬群還差家屬嗎？
我有個朋友想進去圍觀一下日常互動。
白梔子忽然有些後悔拒絕時由的進群邀請，仿佛錯過了一個億。正想著，她突然感覺身後多了個人，冰冷的鼻息撲在她耳邊。
“手機都給你了，怎麽不自己進群。”時由伸過手，從白梔子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邊說：“我拉你。”
“滴嘟”
白梔子從褲兜裏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微信消息頁，多了一個“恐&戀家屬群”。
[您被時間拉入該群聊。]
“進了家屬群，就是我的人了。”時由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明白了嗎，寶貝兒。”
白梔子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惡心出來了。
寶、寶貝兒？
嘔——
您是剛從戀愛區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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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先生：我剛從戀愛區回來，你信嗎？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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