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商場裏的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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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商場裏的假人
[1216]房間。
浴室裏的痕跡沒有被清理掉，一個戴帽子的男人從床尾鏡子裏爬出來，手裏拿著臉皮面具。他拍拍身上的灰，坐在床尾，擼開袖子看時間。
時間還早，他去了浴室，待了一會才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章筏身上的衣服，細節決定成敗。
等時間一到，他就出去走劇情。
走廊裏。
白梔子從房裏出來，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有擦傷，衣服也破了幾處，一瘸一拐的走到電梯門口，按亮按鈕，靜靜等待。
房間門壞了合不上，屋內景象一片狼藉，鏡子、掃地機全壞了，甚至連小機器人的頭頂都冒出一根電線絲，還在‘滋滋’冒火星。
床尾的地上，裴言馬甲身首分離，脖子和頭部的斷開處，數種顏色的電線銅絲全都黑了，有幾根依舊冒火星。
裴言就站在電子馬甲的旁邊，眼神陰冷的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電子臉，毫不猶豫的擡腳踩爛。她到現在也都認為，白梔子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她的馬甲太礙事。
她打開電視，電視裏的畫面是走廊，白梔子站在電梯門口。看著監控裏的人，她垂在腿邊的手漸漸握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下次，絕不會放過輕易她了！
或是察覺到什麽，白梔子擡頭看上方的監控探頭，探頭轉動一下，對準了她。她面無表情的沖探頭伸手比槍，做了個“砰”的手勢。
探頭再次轉動，反面朝她。
“哢”
披著“章筏”皮的顧聞修從房裏出來，看見白梔子一楞，沖她無害的笑了下，往電梯那邊過去。
白梔子：“……？”
白梔子禮貌的回了個笑臉，不再看他，卻沒有放松警惕。
顧聞修註意到她此刻的形象有點糟糕，隱約猜到什麽，試探性問：“你這是，被打劫了？”
隨著他的靠近，白梔子聞到了淡淡血腥氣，臉色微變，動作明顯的往旁避了一下。沈默數秒，她回道：“沒什麽，在外面摔的。”
“是麽。”顧聞修也沒再多問，看著電梯門不再說話。
“叮~”
電梯門開了，裏面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沒出來，應該是下去的。
看清他的臉，白梔子心一跳，率先進入電梯，靠著電梯壁，沒有搭話。她擡手稍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臉頰的傷口隱約作痛，也讓她的精神更加清醒。
顧聞修隨後進去，站在時由的另一邊，手插兜側站著，保持沈默。
整個過程，時由的目光一直跟著白梔子，看著她身上的打鬥痕跡，視線最後停留在她臉頰的傷口處，眼裏的溫度冷了下來。
白梔子沒看他，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心裏在打鼓。
怦怦怦怦——
“好重的血腥味。”或許是故意的，時由往白梔子那邊靠近了些，低頭湊近她耳邊，輕聲問：“你聞到了嗎？”
您快閉嘴吧！白梔子快速搖頭，又從包裏拿出香水往身上連噴兩下，說：“你聞錯了！”她都努力裝不知道了，您不搞事行嗎？！
“噢，是嗎。”時由淡淡回應，有意無意的與顧聞修對視了。
時由扭頭，看著顧聞修不說話。
時間：你身上很臭，嚇到我女朋友了！
顧聞修：……說得好像她答應了一樣。
以上為白梔子腦補畫面。
事實上，顧聞修沖時由比了個口型：裴言過來了。
時由面頰咬肌動了一下，挪開視線。
顧聞修揚起嘴角，探究的目光落在白梔子身上，沒有出聲。
能把裴言撂倒的人，絕不是運氣好。
察覺“章筏”一直盯著自己，白梔子有些不爽，礙於電梯空間太小，傷處還在疼，她的勝算率幾乎為零，只能往時由身邊慢慢挪過去，萬一動起手來，至少他是安全的……吧。
相比死在別的boss手裏，她選擇和“前男友”兩敗俱傷，尬甜就尬甜吧，大家同為單身狗，誰也別嫌棄誰。
別問，問就是喜歡過。
時由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明顯看戲狀態的顧聞修，默默伸手摟住白梔子的肩，把她往懷裏摟近一些，算是給她一點“安全感”。
果然，白梔子轉身背對顧聞修，雙手抓著時由的手，背靠他的身體。
他身上好冰，她心想。
時由眼神挑釁：看，我女朋友多黏我。
顧聞修面無表情：……嘔。
“叮~一樓到了。”
電梯門一開，白梔子立馬放開時由的手沖出去，將“卸磨殺驢”這個詞的精髓展現出來。
白梔子：現在不跑等著被boss殺啊？！
顧聞修：“哦吼。”
時由：“……”
時由的胳膊懸空著，過了好一會才放下來。
見人不說話，顧聞修來勁了：“看，女朋友脫膠了，不粘人了。”
時由：“……你閉嘴！”
大廳過道。
“臥槽——”
拐彎的時候，白梔子差點和抱著爆米花的趙冬聆正面撞上，雙方都沒註意前方有人。好在錢陸動作快，一把將趙冬聆拉開，躲過一劫。
“對不起……”白梔子剛要道歉，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扭頭一看是司機小姐姐。
趙冬聆的爆米花只剩一半，倒也沒生氣，問道：“你跑這麽快做什麽，遇到假人了？”
“就是……”白梔子沒來得及解釋，忽然看見時由和“章筏”一起從電梯裏出來，眼睛瞬間睜大，臥槽，追出來了！
她沖趙冬聆說了句“快跑”，便掙脫趙冬聆的手，頭也不回的逃出酒店。她似乎忘了，趙冬聆和時由是同事，一夥的。
趙冬聆迷惑的看著白梔子奔跑的背影，緩緩冒出一個“？”。
“時先生，你不去追女友嗎？”顧聞修問。
“不急，我換了運動鞋。”時由特別淡定。
“據我分析，你再不追，小梔子就要過馬路了。”趙冬聆突然切入頻道，“友情提醒，我剛從商場回來，紅燈有80秒。”
“……？”時由停頓一秒，隨後動作極快的追了上去。
“加油~~~”趙冬玲在後面揮手。
趙冬聆說的沒錯，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時間差極大，綠燈二十多秒，紅燈卻長達八十秒。
路人憤怒：憑什麽？！
或許是時由運氣好，月老跨界幫助愛神，從死神手裏搶回了愛心箭，朝他和白梔子射出一箭，效果立竿見影。
白梔子被長達80秒的紅燈困住了，她倒也不急，都脫離了boss的視線範圍，那就耐心的等。
時由走過去與她並排，突然切入話題：“是裴言嗎？”
“什麽裴言？”白梔子疑惑。
“你臉上的傷。”時由說，“紅頭發的女人。”
“嗯。”白梔子眼睛飄向別處，抹開額頭的碎發，看似不在意：“嗯，她趴著我站著，這次沒吃虧。”
“……對不起。”時由低聲道歉。
“都說不用跟我道歉了。”白梔子有些不開心，低頭看自己腳尖，“我們只是短暫的尬甜了一段時間。”
半年時間短暫嗎？時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話語透露著無奈：“你非揪著‘尬甜’這件事不放嗎？”
“也不是。”白梔子擡起頭回視他，微笑道：“我期待的初戀，被你打破了幻想。……有點不爽而已。”
“不會再有下次了。”時由的話沒有明確指向某件事，似乎摻雜了別的意思。他心下有了打算，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和裴言聊一聊了。
白梔子沈默。
漫長的紅燈跳轉綠燈，倆人一起過馬路。
“裴言喜歡你，你知道這事嗎？”這回換白梔子問他了。
“知道，拒絕了。”時由的回答很迅速，沒有半點停頓，就怕她誤會。他解釋：“我們之前是搭檔，我察覺這點之後，就和她解除了搭檔關系。 ”
“你真夠無情的。”白梔子眼神多了笑意，“她長得多好看，禦姐耶。”
“你這人太膚淺，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時由努力做出微笑表情，可惜失敗了，他笑不出來。這件事，他不太想提起，曾經有一個無辜的犧牲者，在他心裏算是一個禁忌。
“膚淺就膚淺，我就喜歡好看又甜的。”白梔子笑著，沒有繼續追問，她發現了他情緒的異樣。
“要去商場逛逛嗎？順便買件衣服換上。”時由跳開話題，淡定自如：“晚上執勤，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地形。”
“不了，我想睡會。”白梔子裝模作樣的揉揉眼睛，“半夜執勤，我不睡覺怕撐不住。”
聽到回答，時由沈默數秒，舔了舔唇：“你是要去商場打地鋪睡覺嗎？”
“嗯，正好餓了。”白梔子答非所問，摸摸肚子說：“找個有包廂的餐廳吃飯，吃完了直接睡那裏。”
“我也餓了，要一起嗎？”時由努力獲得她的同意。
“什麽一起？”白梔子裝聽不懂，卻又認真的瞎扯：“兩條單身狗睡一起，會一輩子單身的！”
“我不怕。”時由堅持。
“……我怕。”白梔子往旁邁出一步，成功與他隔開距離。
“那你怕不怕我把你的坐標暴露給本場boss？”時由決定把臉扔了，追求喜歡的人，太要臉不行，不怕對方看不懂，就怕對方裝聽不懂。
“……？”白梔子佛了，震驚又鄙夷的看向他：“你也太無恥了吧！”
“你看我牙白嗎？”時由朝她笑露八顆潔白大牙，無恥道：“而且整齊。”
“……”白梔子：是個狠人。
游戲裏的商業廣場和現實世界的差不多。
白梔子和時由分開去買奶茶和華夫餅，打算邊逛邊吃。
她不喜歡排隊，找了家冷清的店面，十分鐘不到，拿著兩杯正常冰的水果茶從店裏出來。想來想去，奶茶太甜，還是水果茶清爽合口味。
坐在走廊邊的休息長椅上，她等了一會，看著時由提著華夫餅打包袋從人滿為患的甜品店出來，身後還有幾個偷拍的男男女女。
果然，人只喜歡好看的，管ta是男是女，照拍不誤。
“給，趁熱。”時由把華夫餅從紙袋子裏拿出來給她一個，又從她手裏拿過一杯飲品，叮囑：“小心燙。”
“謝謝~”白梔子接過，隨便吹吹就咬了一口，燙得皺眉：“呼~好燙！”
“哈哈~都說小心燙了！”時由看著她笑了，動作迅速的把果茶吸管插上，送到她嘴邊：“快喝一口。”
白梔子想也沒想，及其自然的吸了一大口冰果茶，滿血覆活般的“哈”了一聲：“舒服！”
“好喝嗎？”時由問她。
“好喝。”白梔子連連點頭。
“甜嗎？”時由又問。
“甜。”白梔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甜就對了。”時由一笑，就著手裏這杯喝了一口，說：“我讓店員加糖了。”
“……”白梔子：緊揪著‘尬甜’這事不放的是你吧混蛋！
“那杯，我好像喝過。”白梔子盯著他手裏少了半杯的果茶，發現了重點。
“啊，我中毒了！”時由還挺配合的，掐著自己脖子幹嚎，引得NPC路人圍觀，仿佛真中毒了。
盯——
白梔子死亡凝視。
“哈哈哈哈~~~”時由被她奶兇的小表情逗笑了。
“……”白梔子：保持微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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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間一到，他就出去走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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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梔子從房裏出來，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有擦傷，衣服也破了幾處，一瘸一拐的走到電梯門口，按亮按鈕，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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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尾的地上，裴言馬甲身首分離，脖子和頭部的斷開處，數種顏色的電線銅絲全都黑了，有幾根依舊冒火星。
裴言就站在電子馬甲的旁邊，眼神陰冷的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電子臉，毫不猶豫的擡腳踩爛。她到現在也都認為，白梔子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她的馬甲太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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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絕不會放過輕易她了！
或是察覺到什麽，白梔子擡頭看上方的監控探頭，探頭轉動一下，對準了她。她面無表情的沖探頭伸手比槍，做了個“砰”的手勢。
探頭再次轉動，反面朝她。
“哢”
披著“章筏”皮的顧聞修從房裏出來，看見白梔子一楞，沖她無害的笑了下，往電梯那邊過去。
白梔子：“……？”
白梔子禮貌的回了個笑臉，不再看他，卻沒有放松警惕。
顧聞修註意到她此刻的形象有點糟糕，隱約猜到什麽，試探性問：“你這是，被打劫了？”
隨著他的靠近，白梔子聞到了淡淡血腥氣，臉色微變，動作明顯的往旁避了一下。沈默數秒，她回道：“沒什麽，在外面摔的。”
“是麽。”顧聞修也沒再多問，看著電梯門不再說話。
“叮~”
電梯門開了，裏面站著一個年輕男人，他沒出來，應該是下去的。
看清他的臉，白梔子心一跳，率先進入電梯，靠著電梯壁，沒有搭話。她擡手稍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臉頰的傷口隱約作痛，也讓她的精神更加清醒。
顧聞修隨後進去，站在時由的另一邊，手插兜側站著，保持沈默。
整個過程，時由的目光一直跟著白梔子，看著她身上的打鬥痕跡，視線最後停留在她臉頰的傷口處，眼裏的溫度冷了下來。
白梔子沒看他，和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心裏在打鼓。
怦怦怦怦——
“好重的血腥味。”或許是故意的，時由往白梔子那邊靠近了些，低頭湊近她耳邊，輕聲問：“你聞到了嗎？”
您快閉嘴吧！白梔子快速搖頭，又從包裏拿出香水往身上連噴兩下，說：“你聞錯了！”她都努力裝不知道了，您不搞事行嗎？！
“噢，是嗎。”時由淡淡回應，有意無意的與顧聞修對視了。
時由扭頭，看著顧聞修不說話。
時間：你身上很臭，嚇到我女朋友了！
顧聞修：……說得好像她答應了一樣。
以上為白梔子腦補畫面。
事實上，顧聞修沖時由比了個口型：裴言過來了。
時由面頰咬肌動了一下，挪開視線。
顧聞修揚起嘴角，探究的目光落在白梔子身上，沒有出聲。
能把裴言撂倒的人，絕不是運氣好。
察覺“章筏”一直盯著自己，白梔子有些不爽，礙於電梯空間太小，傷處還在疼，她的勝算率幾乎為零，只能往時由身邊慢慢挪過去，萬一動起手來，至少他是安全的……吧。
相比死在別的boss手裏，她選擇和“前男友”兩敗俱傷，尬甜就尬甜吧，大家同為單身狗，誰也別嫌棄誰。
別問，問就是喜歡過。
時由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明顯看戲狀態的顧聞修，默默伸手摟住白梔子的肩，把她往懷裏摟近一些，算是給她一點“安全感”。
果然，白梔子轉身背對顧聞修，雙手抓著時由的手，背靠他的身體。
他身上好冰，她心想。
時由眼神挑釁：看，我女朋友多黏我。
顧聞修面無表情：……嘔。
“叮~一樓到了。”
電梯門一開，白梔子立馬放開時由的手沖出去，將“卸磨殺驢”這個詞的精髓展現出來。
白梔子：現在不跑等著被boss殺啊？！
顧聞修：“哦吼。”
時由：“……”
時由的胳膊懸空著，過了好一會才放下來。
見人不說話，顧聞修來勁了：“看，女朋友脫膠了，不粘人了。”
時由：“……你閉嘴！”
大廳過道。
“臥槽——”
拐彎的時候，白梔子差點和抱著爆米花的趙冬聆正面撞上，雙方都沒註意前方有人。好在錢陸動作快，一把將趙冬聆拉開，躲過一劫。
“對不起……”白梔子剛要道歉，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扭頭一看是司機小姐姐。
趙冬聆的爆米花只剩一半，倒也沒生氣，問道：“你跑這麽快做什麽，遇到假人了？”
“就是……”白梔子沒來得及解釋，忽然看見時由和“章筏”一起從電梯裏出來，眼睛瞬間睜大，臥槽，追出來了！
她沖趙冬聆說了句“快跑”，便掙脫趙冬聆的手，頭也不回的逃出酒店。她似乎忘了，趙冬聆和時由是同事，一夥的。
趙冬聆迷惑的看著白梔子奔跑的背影，緩緩冒出一個“？”。
“時先生，你不去追女友嗎？”顧聞修問。
“不急，我換了運動鞋。”時由特別淡定。
“據我分析，你再不追，小梔子就要過馬路了。”趙冬聆突然切入頻道，“友情提醒，我剛從商場回來，紅燈有80秒。”
“……？”時由停頓一秒，隨後動作極快的追了上去。
“加油~~~”趙冬玲在後面揮手。
趙冬聆說的沒錯，十字路口的紅綠燈時間差極大，綠燈二十多秒，紅燈卻長達八十秒。
路人憤怒：憑什麽？！
或許是時由運氣好，月老跨界幫助愛神，從死神手裏搶回了愛心箭，朝他和白梔子射出一箭，效果立竿見影。
白梔子被長達80秒的紅燈困住了，她倒也不急，都脫離了boss的視線範圍，那就耐心的等。
時由走過去與她並排，突然切入話題：“是裴言嗎？”
“什麽裴言？”白梔子疑惑。
“你臉上的傷。”時由說，“紅頭發的女人。”
“嗯。”白梔子眼睛飄向別處，抹開額頭的碎發，看似不在意：“嗯，她趴著我站著，這次沒吃虧。”
“……對不起。”時由低聲道歉。
“都說不用跟我道歉了。”白梔子有些不開心，低頭看自己腳尖，“我們只是短暫的尬甜了一段時間。”
半年時間短暫嗎？時由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話語透露著無奈：“你非揪著‘尬甜’這件事不放嗎？”
“也不是。”白梔子擡起頭回視他，微笑道：“我期待的初戀，被你打破了幻想。……有點不爽而已。”
“不會再有下次了。”時由的話沒有明確指向某件事，似乎摻雜了別的意思。他心下有了打算，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和裴言聊一聊了。
白梔子沈默。
漫長的紅燈跳轉綠燈，倆人一起過馬路。
“裴言喜歡你，你知道這事嗎？”這回換白梔子問他了。
“知道，拒絕了。”時由的回答很迅速，沒有半點停頓，就怕她誤會。他解釋：“我們之前是搭檔，我察覺這點之後，就和她解除了搭檔關系。 ”
“你真夠無情的。”白梔子眼神多了笑意，“她長得多好看，禦姐耶。”
“你這人太膚淺，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時由努力做出微笑表情，可惜失敗了，他笑不出來。這件事，他不太想提起，曾經有一個無辜的犧牲者，在他心裏算是一個禁忌。
“膚淺就膚淺，我就喜歡好看又甜的。”白梔子笑著，沒有繼續追問，她發現了他情緒的異樣。
“要去商場逛逛嗎？順便買件衣服換上。”時由跳開話題，淡定自如：“晚上執勤，你可以提前熟悉一下地形。”
“不了，我想睡會。”白梔子裝模作樣的揉揉眼睛，“半夜執勤，我不睡覺怕撐不住。”
聽到回答，時由沈默數秒，舔了舔唇：“你是要去商場打地鋪睡覺嗎？”
“嗯，正好餓了。”白梔子答非所問，摸摸肚子說：“找個有包廂的餐廳吃飯，吃完了直接睡那裏。”
“我也餓了，要一起嗎？”時由努力獲得她的同意。
“什麽一起？”白梔子裝聽不懂，卻又認真的瞎扯：“兩條單身狗睡一起，會一輩子單身的！”
“我不怕。”時由堅持。
“……我怕。”白梔子往旁邁出一步，成功與他隔開距離。
“那你怕不怕我把你的坐標暴露給本場boss？”時由決定把臉扔了，追求喜歡的人，太要臉不行，不怕對方看不懂，就怕對方裝聽不懂。
“……？”白梔子佛了，震驚又鄙夷的看向他：“你也太無恥了吧！”
“你看我牙白嗎？”時由朝她笑露八顆潔白大牙，無恥道：“而且整齊。”
“……”白梔子：是個狠人。
游戲裏的商業廣場和現實世界的差不多。
白梔子和時由分開去買奶茶和華夫餅，打算邊逛邊吃。
她不喜歡排隊，找了家冷清的店面，十分鐘不到，拿著兩杯正常冰的水果茶從店裏出來。想來想去，奶茶太甜，還是水果茶清爽合口味。
坐在走廊邊的休息長椅上，她等了一會，看著時由提著華夫餅打包袋從人滿為患的甜品店出來，身後還有幾個偷拍的男男女女。
果然，人只喜歡好看的，管ta是男是女，照拍不誤。
“給，趁熱。”時由把華夫餅從紙袋子裏拿出來給她一個，又從她手裏拿過一杯飲品，叮囑：“小心燙。”
“謝謝~”白梔子接過，隨便吹吹就咬了一口，燙得皺眉：“呼~好燙！”
“哈哈~都說小心燙了！”時由看著她笑了，動作迅速的把果茶吸管插上，送到她嘴邊：“快喝一口。”
白梔子想也沒想，及其自然的吸了一大口冰果茶，滿血覆活般的“哈”了一聲：“舒服！”
“好喝嗎？”時由問她。
“好喝。”白梔子連連點頭。
“甜嗎？”時由又問。
“甜。”白梔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甜就對了。”時由一笑，就著手裏這杯喝了一口，說：“我讓店員加糖了。”
“……”白梔子：緊揪著‘尬甜’這事不放的是你吧混蛋！
“那杯，我好像喝過。”白梔子盯著他手裏少了半杯的果茶，發現了重點。
“啊，我中毒了！”時由還挺配合的，掐著自己脖子幹嚎，引得NPC路人圍觀，仿佛真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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