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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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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其中有一點誤會。】

【哦。】

【其實我沒有吃。】

【其實只是放到嘴裏抿一抿?】

【....你相信嗎?】

【你說呢?呵呵。】

章衡一見阮拾月吃著吃著停下了動作,開始玩手機,奇怪。湊過去一看才發現是在和程衷微信。

看了看聊天記錄,她忍不住嘆氣。

“你倆沒談呢,他就把吃的怎麽死。”

“這至少說明他開始在意我啊。”

阮拾月頭也不擡,說到。

“拾月,我是說如果啊,如果。”

“咋?”

“如果你和程衷一直沒進展,裴閆告訴你他喜歡你,你會選擇裴閆嗎?”

阮拾月擡頭,顯然是被楞住,過了一會,才說:“他為了躲避聯姻,這種鬼話都說得出口了嗎?”

“...”

這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裴閆喜歡她的了。

是裴閆這個朋友當的太成功,還是這個男人當的太失敗?

說曹操,曹操的微信到。

裴閆在他們三個人的群裏說。

【你倆人呢?】

章衡一發了個定位。

五分鐘後,裴少爺的邁巴赫穩穩停在路邊燒烤攤前。

他下車,看見了裏面正朝他揮手致意的阮拾月,煩躁的心情有所好轉,點了點頭表示看見,朝她們的方向走去。

他一坐下,長腿就把折疊桌下的空間填實。單手松了松領帶,拿過不知道是阮拾月還是章衡一的啤酒杯灌了一杯。

倆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誰也沒出聲勸阻,只是默默給他滿上。

裴閆連喝幾杯,才勉強停下,醞釀著開口:“兩個月後訂婚,老頭子以死相逼了。”

“這次怎麽這麽強硬?”阮拾月問。

“鬼曉得,越老越糊塗。”

“我看他差的不是一場永不破裂的商業合作,而是一個讓他安心的孫媳。”

阮拾月接茬。

“我又不是沒手沒腳,還讓他瞎摻和。”

裴閆一嗤。

“那你倒是領去給他看看。”

章衡一幽幽開口,態度不明,了解內情的人聽得出諷刺。

裴閆和她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拾月,你覺得我該不該結?”

阮拾月吞下一塊土豆片,說:“既然你問了我,我就站在你的角度分析一下。”

裴閆笑,表示洗耳恭聽。

“我觀察了你二十多年,見你談過戀愛,但從來沒有見你愛的有多深。我保守估計一下,沒有哪個姑娘能讓你瘋狂。既然這樣,找一個好姑娘過平淡安穩的日子,可能是最適合你的了。幾年前我也觀察過安秋吟,再結合不久前我和她吃的那頓飯,安秋吟對於愛情的觀念跟你挺相似的,你們未必相愛,但應該合適。如果找不到喜歡的人,和安秋吟未嘗不可。”

裴閆沒接話,目光幽深地看著阮拾月。

章衡一輕咳一聲,讓他註意一點。

這場沈默持續很久,阮拾月沒明白是她說得太有道理了還是太沒道理了才讓另外兩個人陷入思考。

良久,裴閆終於打破沈默。

“有一點,你說錯了。”裴閆似笑非笑,“我愛過一個人。”

章衡一皺眉,原先訂婚的事還在斡旋,她希望裴閆能勇敢一把。現在這事板上釘釘,她的態度又是截然相反,畢竟他的未婚妻不是隨隨便便的大小姐,還有程衷表姐這重關系,如果裴閆把事兒挑破了,阮拾月很難做。

阮拾月眼珠轉了轉,這會換她思考。有什麽東西似乎正要破土而出。

她努力的想要抓住這個感覺。

只是未等她茅塞頓開,裴閆又繼續說到:“不過既然你建議我試試,那老子聽你一回。”

裴閆沒用杯子,說完這句話就直接灌了一整瓶啤酒。

章衡一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唏噓。她擔心阮拾月,又何嘗不心疼裴閆。

他這麽說,就註定了無疾而終的悲哀。

可她也無法直說安慰,默默的敬了杯酒,一飲而盡。

“下個月九號,老子最後的單身狂歡,組個局。”

“明白。”

“那天程衷生日誒。”

“那你來不來?”

阮拾月嘆了口氣,說了聲:“來”。

最後送兩個人回家的任務落在她身上。

阮拾月雖然沒聽程衷的,吃了燒烤,但最後還是守住了底線沒喝酒。

她開著裴閆的邁巴赫以五菱之光的姿勢將兩個人送回了家。

把這個兩個人搞定後,阮拾月回到自己家。

對於之前那層朦朦朧朧的感覺又重新仔細品味了一番,有些東西播開了迷霧。

她又不是什麽傻白甜女主,章衡一最近表現的這麽奇怪她還能毫無察覺,只是,她對裴閆,真的沒那方面的想法。

而且她看得出,征服程衷的戰役,已經勝利在望。種種跡象表明,程衷對她,也已經有點感覺。

她要做什麽,才能讓程衷主動表白呢?

有了!

俗套為什麽能成為俗套?

因為靈驗啊!

電視劇和小說裏,男女主看了場電影,好像事情都成了。

到時候氣氛剛剛好,她再稍稍引導一下,一切水到渠成!

立刻行動。

【程醫生!】

【咋】

【你最近的假期是什麽時候?】

【咋?】

【為了感謝在醫院裏你對我的幫助,我想請你看電影。】

【沒空。】

【休息的時候放松一下而已呀】

【最近準備SCI,真的沒空。】

程衷早在研究生時期就已經發表過多篇SCI,但是現在站在臨床的角度,視野格局和切入焦點都大相徑庭,何況,對於一名醫生,SCI百利而無一害。

既然程衷拿工作說事,阮拾月也不好要求什麽。

不過電影看不成,她若知性體貼的去關懷他一下,沒準程衷一個感動,還是異曲同工。

【那你是待在醫院工作嗎?】

【嗯。】

好嘞!

阮拾月退出微信界面,打電話。

“餵,媽。給我做份便當,拌份蔬菜沙拉,再切點水果,明天晚上用。”

第二天,阮拾月回家拿便當,媽媽問她幹什麽用,她只是神秘笑笑,說:“給你找女婿用。”

她估摸著程衷的晚飯已經消化地差不多了才進醫院。

此時程衷辦公室所在的門診部早已關閉,廣闊一片黑暗。

阮拾月從急診入口進入,順著檢查通道成功溜進門診大樓。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克服的黑暗的恐懼,蹭蹭蹭爬了六樓的樓梯,到了程衷的科室前,果不其然有難以發覺的光芒。

她發了個微信告訴他自己就要進來,然後推開門。

程衷正坐在電腦前,沒有開燈,微弱的燈光是電腦投射出來的。

他戴著平時不戴的銀邊圓框眼鏡,投射出屏幕上的光單手撐著頭,手表是加拿大一個小眾品牌,也反射著光芒。

窗外,大大小小的燈光一樣星星點點。

如果阮拾月是個近視眼,此時此刻一定分不清那點燈光究竟來自哪裏。

她不忍心打破此時安靜的氣氛,所以沒開燈,把手機的燈光調到在黑暗裏也舒適的亮度,朝他甩了甩。

程衷剛剛已經知道她會過來,並不意外,點頭示意。

阮拾月走近了才看清,此時的程衷襯衫領口微解,好不誘人。

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給你帶了些清淡的宵夜,休息一下。”

程衷說了聲“謝謝”,也是有點餓了,沒過多客氣。側頭,開了桌上的臺燈,燈光柔和,不顯突兀。

阮拾月把椅子挪到程衷身邊,坐下,幫他打開便當。

三個盒子,一個盒子裏裝飯和蔬菜沙拉,另一個裝排骨湯,還有一個裝水果。

阮拾月很相信她媽媽的手藝。

程衷看了看內容,這種營養又老式的便當跟他媽媽做的倒有幾分相似。

“你做的?”

阮拾月實話實說,是她媽媽做的。

程衷輕笑,估計了一下便當的分量,說:“我吃不了這麽多,一起吃吧。”

阮拾月當然不可能推脫,拿出餐具,一份給程衷,一份給自己。

筷子卻沒怎麽動,只是看著程衷。

他應該是真的餓了,吃相優雅但是很快,剛剛說的“我吃不了那麽多”應該只是一句客氣話。

阮拾月假裝吃了幾口沙拉後就說到:“我吃飽了。”

程衷“唔”了一聲。

四周寂然,安安靜靜地看著喜歡的人吃自己帶來便當,很容易獲得平淡幸福的滿足。

如果以後和程衷真的在一起了,他再忙,只要能有這樣一斷時間,她也覺得是畢生所值。

想到這裏,還沒勾引出程衷的表白,阮拾月自己就把持不住,忍不住開口。

“程衷,以後只要你加班,我就給你送便當,好不好。”

她也可以學著做。

顯然這句話有更深的意思,每天送便當,是妻子做的事。

程衷只是笑笑,顯然是像往常一樣逃避阮拾月的進攻。

阮拾月看他的樣子,有些懊喪,難不成是自己會錯意了?程衷對她還是如過去一樣平淡無感,壓根沒有什麽愛情的感覺?

沒道理啊,以前他肯定從開始就不會吃她的便當的。

阮拾月被程衷這朦朧含糊的態度弄得又開始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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