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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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孔箜然一路疾走，女人高跟鞋噔噔踩在地面瓷磚上的聲音在空曠的宮廷中回響，為避免人多口雜，她走的是秘密通道。
很快，宮侍神情凝重地為她打開房門，那正是通往醫務室的方向，年輕的皇帝躺在床上，面色略顯潮紅，但是看見孔箜然還穩得住，十分鎮定地朝她打招呼，“晚上好，醫生小姐，抱歉，朕突然有些不舒服......”
“請讓臣來看看。”孔箜然只嗅到了一點信息素的味道就明白了八分，她半蹲在床邊，取出急救箱裏攜帶的設備，一一放在皇帝身上，然後擡起對方的手：“陛下，我要抽取一點您的血樣。”
“請。”
鮮紅的血液從指尖被裝入試管，孔箜然很快得到了檢測結果，是她意料之中的情況。
皇帝是信息素紊亂病癥患者，他從小就散發出Alpha氣味的信息素，到了成年之後，長期的病癥使他的熱潮極不規律，他到現在還沒有一次發情期，然而這絕不正常——物極必反。皇帝在信息素恢覆之後的第一次發情期一定會非常猛烈，而且很可能無規則無規律。
這是瑟岡親王最擔心的一點，為此他不得不把孔箜然拉上戰船。
這顯然十分正確，時機都卡得剛好——皇帝姍姍來遲的發情期快到了，他甚至沒有進入發情期就已經泛起了嚴重的熱潮，在發情期前期Omega會有一些身體上的變化，例如洛伊絲那樣變得敏感黏人，可是皇帝這種情況，高燒、潮熱、肌肉變軟、血液中信息素含量過高......這也是孔箜然見過最嚴重的前期，他整個身體都在反抗這麽多年的不對勁，在呼嘯著對Alpha信息素的渴望......
“陛下，您的後頸有不舒服嗎？”
“啊......是的。”皇帝輕聲說，“很疼......很癢，朕碰一下就像要裂開一樣......”
“請讓臣看看。”
“醫生小姐，你直接稱‘我’就可以了。”
“請讓我看看。”
皇帝順從地翻過身，露出脖頸和冷汗淋漓的後背。孔箜然註視著那一塊明顯的紅腫，她心下了然。
“陛下，我現在就為您治療。”
女人取出急救箱裏的藥劑，提取了一些做組合，又加入一些粉末，很快就形成一管薄荷綠色澤的液體。這是她調配出的安撫Omega熱潮的輔助藥劑，可以讓他們的身體產生暫時性的幻覺，一開始是為了解決洛伊絲的小問題，現在也排上了用場。雖然也可以使用抑制劑，但是皇帝的身體已經不願意接受市面上的抑制劑了，搞不好會完全被反噬。
“忍耐一下，陛下。”
她按住皇帝的肩膀，將針管註入後頸的紅腫，皇帝整個人一個激靈，想來很不好受，但是少年竟然生生憑著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反抗的本能，讓孔箜然得以把這針打完，醫生都不由嘆服對方的毅力。
很快，輔助劑起到了效果，皇帝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在他的身體中游走，有效地安撫了他莫名其妙的煩躁，高溫很快也降低了。他翻過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感覺好多了，謝謝你，醫生小姐。”
“你的藥很有效。”
“這只是暫時效果，我再為陛下開一些藥方吧。”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找個Alpha做標記，再輔助藥物治理，但是孔箜然肯定不能這樣告訴他，她開始書寫有效的藥方。
皇帝躺在床上，信任地看著醫生，他好奇地問：“朕這是什麽病？感冒？”
孔箜然寫字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透過紙張的間隙，看見了少年充滿信任看著她的黃金色眼瞳，就算是熱潮之中，那雙眼睛也如此明亮有神。
她並不想欺騙他，也不打算欺騙他。
但是正如瑟岡親王所說的那樣，她不該做那個揭穿謊言的人，那是親王和皇室他們必須要親自面對的事情。
“您的病情很特殊。”孔箜然說，“恕我現在不能向您說明，等您和親王閣下談完之後，如果還有想問我的話，我必然言無不盡。”
“很嚴重？”
“並不嚴重。”
如果能找得合適的、匹配率較高的Alpha進行安撫，也不過是個小問題。只是涉及到皇權，再小的問題也比天大。
“這樣嗎，朕知道了。”皇帝點點頭，沒有再追究病情，也沒有問她為什麽不直接說。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宮人都在隔音的門外守候，少年望著女人美艷的側臉，突然問了另一個無關的話題。
“醫生小姐，和皇後關系很好吧？”
孔箜然用了一秒反應過來，私下這個親昵的口吻——看來兩位的關系真是親近。她回答：“瑞拉冕下是非常值得交往的人。”
這就是默認。
皇帝似乎有些興奮，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說：“所以你喜歡皇後嗎？”
他對他們的關系可真好奇。
孔箜然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反問道：“瑞拉冕下那天生氣了？”
“是啊，朕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後那麽生氣。”皇帝興致勃勃地說，“連朕的堂哥用墨水毀了他的畫冊他都沒發過火，朕簡直是驚呆了，這都是因為醫生小姐你哦？皇後懷疑朕要對你圖謀不軌，不過放心啦——朕不會的。”
他轉頭對著孔箜然的方向，帶著笑意說：“朕朝皇後發誓了，會保護醫生小姐你到最後一刻，所以醫生小姐，也放心吧。”
孔箜然微怔，她的閱歷讓她瞬間就分析出這是真話，而且，皇帝並不只是為了瑞拉的想法在允諾的。
“——朕才不會讓心愛的臣子去送死呢，把朕看成什麽人了？”少年理直氣壯地說，“戰爭開始，不上最前線的皇帝就是失職，怎麽能讓臣下擋在身前，自己安居後方呢？”
這可真是和運籌帷幄完全不同的理念啊。
孔箜然用一塊濕毛巾蓋住了皇帝的額頭：“如果您更珍愛些自己的身體，我會更感激您的，陛下。”
她的語氣也帶著淡淡笑意，註視著黃金一樣燦爛又美麗的孩子確實讓人心情愉快，她現在已經明了瑟岡親王的話，皇帝確實是聖明君主，不住地散發出強大的魅力，就連她也會被感染。
“不要轉移話題，醫生小姐。”皇帝雖然躺著，氣勢卻不容小覷，“朕想知道你是怎麽看皇後的，你家裏還有一個Omega？你想娶他嗎？”
女性Alpha正好停下了手中的書寫，聽到陛下這麽問，她放下病歷，靠近了床榻。那張成熟而美艷的面孔逼近了皇帝，從仰視的角度，皇帝能看見對方纖細的脖頸和優美的鎖骨，胸口露出的白皙之地如幽靜美麗的峰谷。
醫生小姐真是漂亮的人，無論是作為Alpha，還是作為女人。她都美麗得讓人心醉，就算五官的美麗不是傾國傾城，那份成熟的風情也足以彌補這些了。
赫亞忒甚至聞到了對方身上的硝煙味信息素和淡淡的香氣，他不由以欣賞的目光註視這位成熟的女性。可能是生母早逝的緣故，皇帝總是關註那些年長美麗的女性勝過青澀可愛的少女。他欣賞她們曼妙的身姿、微揚的紅唇、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份歲月打磨而成的優雅與自若之情，勝過千金的妝容。
孔箜然是皇帝目前所見最符合他審美的女性，除了是個Alpha性別對不上......其他都很完美。
赫亞忒恍神了片刻，才聽見醫生小姐慢慢說：“我不會結婚，是個單身主義者。如果真要說起我對瑞拉冕下的心情......他是我喜歡的朋友、欣賞的對象。這份情誼是珍貴的，我願意為他付出很多東西，不包括愛情。”
“......咦？”就算再有威嚴，還只是個少年，還是情場上一片白紙的年紀。聽到孔箜然這麽說，皇帝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她。
“可是，不結婚的話，也不打算談戀愛嗎？”
“沒有這個想法呢。”
“那......洛伊絲？”
“對他也一樣。”
“......皇後知道嗎？”
“一開始就說清楚了。”
“......”費解之情簡直是赫亞忒腦中的問號，“可是，我以為你很喜歡皇後。”為他做了那麽多事，還為他踏入了旋渦，這都不算愛？
孔箜然想了想。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我也很喜歡您。”
猛然之間，潮紅色席卷了皇帝剛剛退溫的臉，他在反應過來孔箜然說了什麽之後，近乎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眼神都不敢和她對上：“......醫生小姐！”
這還是她頭次看見皇帝失去威嚴，露出少年姿態的樣子，孔箜然有趣地回答：“臣在。”
“......咳！”皇帝從床上翻坐起身，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依然不敢看孔箜然的臉，“朕好多了，你先退下吧。”
“好的，陛下，後期的藥方我會交給親王，您多休息。”
孔箜然收回儀器，拎起醫療箱，對少年行個禮，開門出去。皇帝怔怔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握拳敲了一下膝蓋。
女人走到門外，果然看見了焦慮的瑟岡親王，對方一看到她就問：“陛下......”
孔箜然直接把病情簡短明了地說了一遍，然後提出建議：“您最好和陛下說清楚，然後盡快為他找到能提供信息素的Alpha，別的我會想辦法處理。”例如偽裝Alpha和掩蓋熱潮。
“......”瑟岡親王面色凝重，“麻煩你了，醫生。”
“應該的，您去看看陛下吧。”
“您接下來還有事嗎？”
“我準備去拜訪瑞拉冕下，如果有情況，隨時喊我就好。”
“好的，醫生，替我向冕下問好。”
瑟岡親王步入了房間，他和皇帝很熟悉，所以皇帝一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這位叔叔。
赫亞忒偏頭看著對方。
之前和孔箜然對話時的俏皮、任性、甚至羞澀的情緒都消失了，此刻的他金瞳平靜，烏發披散，盡管只是坐著，衣衫簡潔，卻依然是一位君主，一位強勢威嚴的君主。
他註視著自己的叔叔，自己在皇家最信任的人。
“叔叔，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朕嗎？”
瑟岡親王深吸了一口氣。
孔箜然在宮人引領下走到一個房間，房門緊閉，她輕輕敲了三下門，裏面傳來瑞拉的聲音：“請進。”
女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批改著成山公務的黑發Omega擡起頭來，忽然一怔，驚喜地站起了身。
“——醫生！”
孔箜然視線下移，在對方的辦公桌左側，被珍寶點綴的精致花瓶中，珍重地放著一束她用試管制作的紙花。旁邊的墻上掛著那幅畫，畫面上的星夜蟲散發著月亮般的光芒。
她不由微微笑了。
“晚上好，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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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臣來看看。”孔箜然只嗅到了一點信息素的味道就明白了八分，她半蹲在床邊，取出急救箱裏攜帶的設備，一一放在皇帝身上，然後擡起對方的手：“陛下，我要抽取一點您的血樣。”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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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信息素紊亂病癥患者，他從小就散發出Alpha氣味的信息素，到了成年之後，長期的病癥使他的熱潮極不規律，他到現在還沒有一次發情期，然而這絕不正常——物極必反。皇帝在信息素恢覆之後的第一次發情期一定會非常猛烈，而且很可能無規則無規律。
這是瑟岡親王最擔心的一點，為此他不得不把孔箜然拉上戰船。
這顯然十分正確，時機都卡得剛好——皇帝姍姍來遲的發情期快到了，他甚至沒有進入發情期就已經泛起了嚴重的熱潮，在發情期前期Omega會有一些身體上的變化，例如洛伊絲那樣變得敏感黏人，可是皇帝這種情況，高燒、潮熱、肌肉變軟、血液中信息素含量過高......這也是孔箜然見過最嚴重的前期，他整個身體都在反抗這麽多年的不對勁，在呼嘯著對Alpha信息素的渴望......
“陛下，您的後頸有不舒服嗎？”
“啊......是的。”皇帝輕聲說，“很疼......很癢，朕碰一下就像要裂開一樣......”
“請讓臣看看。”
“醫生小姐，你直接稱‘我’就可以了。”
“請讓我看看。”
皇帝順從地翻過身，露出脖頸和冷汗淋漓的後背。孔箜然註視著那一塊明顯的紅腫，她心下了然。
“陛下，我現在就為您治療。”
女人取出急救箱裏的藥劑，提取了一些做組合，又加入一些粉末，很快就形成一管薄荷綠色澤的液體。這是她調配出的安撫Omega熱潮的輔助藥劑，可以讓他們的身體產生暫時性的幻覺，一開始是為了解決洛伊絲的小問題，現在也排上了用場。雖然也可以使用抑制劑，但是皇帝的身體已經不願意接受市面上的抑制劑了，搞不好會完全被反噬。
“忍耐一下，陛下。”
她按住皇帝的肩膀，將針管註入後頸的紅腫，皇帝整個人一個激靈，想來很不好受，但是少年竟然生生憑著意志力克制住了自己反抗的本能，讓孔箜然得以把這針打完，醫生都不由嘆服對方的毅力。
很快，輔助劑起到了效果，皇帝感到一股清涼的氣息在他的身體中游走，有效地安撫了他莫名其妙的煩躁，高溫很快也降低了。他翻過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感覺好多了，謝謝你，醫生小姐。”
“你的藥很有效。”
“這只是暫時效果，我再為陛下開一些藥方吧。”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找個Alpha做標記，再輔助藥物治理，但是孔箜然肯定不能這樣告訴他，她開始書寫有效的藥方。
皇帝躺在床上，信任地看著醫生，他好奇地問：“朕這是什麽病？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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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透過紙張的間隙，看見了少年充滿信任看著她的黃金色眼瞳，就算是熱潮之中，那雙眼睛也如此明亮有神。
她並不想欺騙他，也不打算欺騙他。
但是正如瑟岡親王所說的那樣，她不該做那個揭穿謊言的人，那是親王和皇室他們必須要親自面對的事情。
“您的病情很特殊。”孔箜然說，“恕我現在不能向您說明，等您和親王閣下談完之後，如果還有想問我的話，我必然言無不盡。”
“很嚴重？”
“並不嚴重。”
如果能找得合適的、匹配率較高的Alpha進行安撫，也不過是個小問題。只是涉及到皇權，再小的問題也比天大。
“這樣嗎，朕知道了。”皇帝點點頭，沒有再追究病情，也沒有問她為什麽不直接說。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宮人都在隔音的門外守候，少年望著女人美艷的側臉，突然問了另一個無關的話題。
“醫生小姐，和皇後關系很好吧？”
孔箜然用了一秒反應過來，私下這個親昵的口吻——看來兩位的關系真是親近。她回答：“瑞拉冕下是非常值得交往的人。”
這就是默認。
皇帝似乎有些興奮，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說：“所以你喜歡皇後嗎？”
他對他們的關系可真好奇。
孔箜然沒有直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反問道：“瑞拉冕下那天生氣了？”
“是啊，朕還是第一次看見皇後那麽生氣。”皇帝興致勃勃地說，“連朕的堂哥用墨水毀了他的畫冊他都沒發過火，朕簡直是驚呆了，這都是因為醫生小姐你哦？皇後懷疑朕要對你圖謀不軌，不過放心啦——朕不會的。”
他轉頭對著孔箜然的方向，帶著笑意說：“朕朝皇後發誓了，會保護醫生小姐你到最後一刻，所以醫生小姐，也放心吧。”
孔箜然微怔，她的閱歷讓她瞬間就分析出這是真話，而且，皇帝並不只是為了瑞拉的想法在允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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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和運籌帷幄完全不同的理念啊。
孔箜然用一塊濕毛巾蓋住了皇帝的額頭：“如果您更珍愛些自己的身體，我會更感激您的，陛下。”
她的語氣也帶著淡淡笑意，註視著黃金一樣燦爛又美麗的孩子確實讓人心情愉快，她現在已經明了瑟岡親王的話，皇帝確實是聖明君主，不住地散發出強大的魅力，就連她也會被感染。
“不要轉移話題，醫生小姐。”皇帝雖然躺著，氣勢卻不容小覷，“朕想知道你是怎麽看皇後的，你家裏還有一個Omega？你想娶他嗎？”
女性Alpha正好停下了手中的書寫，聽到陛下這麽問，她放下病歷，靠近了床榻。那張成熟而美艷的面孔逼近了皇帝，從仰視的角度，皇帝能看見對方纖細的脖頸和優美的鎖骨，胸口露出的白皙之地如幽靜美麗的峰谷。
醫生小姐真是漂亮的人，無論是作為Alpha，還是作為女人。她都美麗得讓人心醉，就算五官的美麗不是傾國傾城，那份成熟的風情也足以彌補這些了。
赫亞忒甚至聞到了對方身上的硝煙味信息素和淡淡的香氣，他不由以欣賞的目光註視這位成熟的女性。可能是生母早逝的緣故，皇帝總是關註那些年長美麗的女性勝過青澀可愛的少女。他欣賞她們曼妙的身姿、微揚的紅唇、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份歲月打磨而成的優雅與自若之情，勝過千金的妝容。
孔箜然是皇帝目前所見最符合他審美的女性，除了是個Alpha性別對不上......其他都很完美。
赫亞忒恍神了片刻，才聽見醫生小姐慢慢說：“我不會結婚，是個單身主義者。如果真要說起我對瑞拉冕下的心情......他是我喜歡的朋友、欣賞的對象。這份情誼是珍貴的，我願意為他付出很多東西，不包括愛情。”
“......咦？”就算再有威嚴，還只是個少年，還是情場上一片白紙的年紀。聽到孔箜然這麽說，皇帝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她。
“可是，不結婚的話，也不打算談戀愛嗎？”
“沒有這個想法呢。”
“那......洛伊絲？”
“對他也一樣。”
“......皇後知道嗎？”
“一開始就說清楚了。”
“......”費解之情簡直是赫亞忒腦中的問號，“可是，我以為你很喜歡皇後。”為他做了那麽多事，還為他踏入了旋渦，這都不算愛？
孔箜然想了想。
“如果是這樣說的話，我也很喜歡您。”
猛然之間，潮紅色席卷了皇帝剛剛退溫的臉，他在反應過來孔箜然說了什麽之後，近乎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眼神都不敢和她對上：“......醫生小姐！”
這還是她頭次看見皇帝失去威嚴，露出少年姿態的樣子，孔箜然有趣地回答：“臣在。”
“......咳！”皇帝從床上翻坐起身，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依然不敢看孔箜然的臉，“朕好多了，你先退下吧。”
“好的，陛下，後期的藥方我會交給親王，您多休息。”
孔箜然收回儀器，拎起醫療箱，對少年行個禮，開門出去。皇帝怔怔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握拳敲了一下膝蓋。
女人走到門外，果然看見了焦慮的瑟岡親王，對方一看到她就問：“陛下......”
孔箜然直接把病情簡短明了地說了一遍，然後提出建議：“您最好和陛下說清楚，然後盡快為他找到能提供信息素的Alpha，別的我會想辦法處理。”例如偽裝Alpha和掩蓋熱潮。
“......”瑟岡親王面色凝重，“麻煩你了，醫生。”
“應該的，您去看看陛下吧。”
“您接下來還有事嗎？”
“我準備去拜訪瑞拉冕下，如果有情況，隨時喊我就好。”
“好的，醫生，替我向冕下問好。”
瑟岡親王步入了房間，他和皇帝很熟悉，所以皇帝一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這位叔叔。
赫亞忒偏頭看著對方。
之前和孔箜然對話時的俏皮、任性、甚至羞澀的情緒都消失了，此刻的他金瞳平靜，烏發披散，盡管只是坐著，衣衫簡潔，卻依然是一位君主，一位強勢威嚴的君主。
他註視著自己的叔叔，自己在皇家最信任的人。
“叔叔，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朕嗎？”
瑟岡親王深吸了一口氣。
孔箜然在宮人引領下走到一個房間，房門緊閉，她輕輕敲了三下門，裏面傳來瑞拉的聲音：“請進。”
女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批改著成山公務的黑發Omega擡起頭來，忽然一怔，驚喜地站起了身。
“——醫生！”
孔箜然視線下移，在對方的辦公桌左側，被珍寶點綴的精致花瓶中，珍重地放著一束她用試管制作的紙花。旁邊的墻上掛著那幅畫，畫面上的星夜蟲散發著月亮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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