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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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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宗

組織對諸伏景光的安排,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機上。

化名綠川光的諸伏景光和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在組織的一個酒吧,短暫的相會。

因為公安和警視廳信息不互通,造成的失誤。兩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被同時送到了組織裏。默契無法被掩蓋,因此他們並不會故意對他們相互認識遮遮掩掩,而是偶爾會在家酒吧聚會。

看似喝酒閑聊,實際上隱晦的相互交代一下情報。

“聽說你被選中成為君度酒的監管人了,那可是個好職位。”

燈光並不明亮,但還是在安室透杯中的冰塊上,折射出了一道光影。順著杯中的酒來回搖曳著,光影轉變為光斑,星星點點的落在桌子上。

成為君度的監管人,會被相應的減少任務,畢竟要把大多數精力,放在照看監視君度酒身上。

並且君度的慷慨是組織裏很多人有目共睹的,他抽出時間查出來資料,能對任務的行動有利不少。參與即有百分百任務完成成功率的傳聞,從來不是浪得虛名。

安室透想到了上次的見面所見到的君度酒。留給他的印象上,吉宗是一個用漠然作為偽裝,但並不成功的人,三言兩語的交談,就會讓他環繞周身的冷氣消散。

也許是年紀不大,也許是身形太過單薄,也許是氣質過於幹凈,沒有殺氣……

君度身上偶爾表現的,被人工隔離造就的不谙世事,讓他像是個很容易被拉攏的技術型人才。

直覺偶爾在向安室透示警,告訴他有什麽地方被他所忽視了。

原因是因為吉宗的這種形象太過完美,虛假的並不真實。

同時,也因為琴酒對吉宗的態度。

一個可能被引渡出組織的人,又怎麽會在身邊出現臥底,甚至在臥底已經開始慫恿他脫離組織的時候。本人被痛恨臥底,寧可抓錯也不放過的琴酒輕輕放下,不再深究這件事。

可惜這些並沒有被安室透發現。也許是代表命運的骰子在過靈感的時候,給他了大失敗,讓他把這種異樣拋在了腦後。

到最後能想起來,留存在腦海裏的,只有對發小的擔心。安室透了解景光的性格,他不會狠心於讓這樣的一個人留在組織裏,更何況對方一定掌握了,充足的足夠讓組織斷手斷腳的情報。

於公於私,諸伏景光都會想辦法,試圖救對方出苦海。

但是吉宗被琴酒盯得太緊了,要是景光有什麽異樣,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而暴露……

兩人多年的默契,讓綠川光又何嘗看不出來對方隱藏的擔憂。

他的手放在桌子上,安室透杯中冰塊折射那道光,正好落在綠川光的不遠處。於是他便下意識伸展了手指,像是要把那道光籠絡到手心。

但光穿過指縫,像是握不住的沙從指縫見漏了下去。

“聽說他身邊很吸引臥底來著。”

雖然他們也是臥底,但是他們並不能因此有所避諱。汲取之前臥底失敗的經歷,他們要做到更好。

“上一個是個cia,差點就把君度帶離了組織,被琴酒及時發現處理掉了。”安室透不吝嗇自己收集來的情報。

安室透頓了頓,他看到了景光微微的搖頭,以及變換的手勢,那是一個“二”。

不只那個cia,上一個也是臥底嗎?安室透的大腦開始運轉。自己的情報能力也沒能拿到資料,說明在這件事情上,組織和公安這兩方都不是知情方。

……而諸伏景光知道這件事情。

上一個臥底是警視廳的人,並且沒有暴露,他迅速的得出來了這個結論。

看見安室透眼中的了然,綠川光明白對方已經懂了自己的暗示,於是他重新把手指收回到手心。另一只手端起來酒杯,淺淺喝了一口,辛辣的口感留存在口腔,有向鼻子進展的趨勢,讓他的大腦清醒起來。

前輩已經傳遞來了足夠的關於君度酒的信息,他很容易就能通過攻略,最快的讓君度酒對自己產生好感,為以後的晉升拿取代號做準備。

但諸伏景光的心底還暗藏了些許的不解,沒有和降谷零講。畢竟那只是個直覺合並著猜測,要是說出來,只是讓他和自己一同苦惱罷了。

甚至可能讓對方也卷進這場不知名的風波裏。

他隱隱意識到了前輩死亡的不對。高層對前輩的死暗藏後悔,那種後悔絕不是在後悔沒能拿到應有的情報,讓前輩免於一死。

感情出現的位置,是對不上這種猜測的,他們之間存在著某些割裂感。

諸伏景光被下達了命令,對於上一個任務不去深究。這是為了防範君度酒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聯系,從而暴露自己臥底的身份。以及避免前輩臥底的身份敗露,導致一些暗線被牽扯進來而不能再使用。

這個命令沒什麽邏輯上的失誤,合情合理,但是直覺在向他示警,他總覺得這並不是最真實的緣由。

從前輩在任務中死亡後,君度就把對方在組織裏的全部信息都隱藏了起來。像是孩子藏起自己的珍寶,自私的不願意別人發現它 ,被留下的也只是等待觸發的陷阱。

警視廳的技術人員在試圖破解的時候,驚出來一身冷汗,只因為裏面一環扣一環的套路。來不及及時的退出,只好努力的減少損失。可惜他們一踏入其中,就被纏住脫不了身,最終所用的電腦被毀掉了資料。

也許是沒發現什麽更多的東西,在淺淺的警告一下之後,攻擊就停止了。他們感慨前輩在君度心中地位之高。

“要是前輩不死在那個任務裏,說不定就能策反對方了。”

是誰感慨了這樣一句?

很明顯,不止這個出聲的人是這樣想的,很多人都深以為然。諸伏景光卻看到了負責這個小組的高層臉上,不自然夾雜著些許怒意。雖然轉瞬就被和他們如出一轍的惋惜所掩蓋,但他把這件事藏在心裏,等著自己有機會去追逐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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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轉贈物品,而不是一個有著自己獨立人格的人類。這是經歷了短暫交接後,留在成為監管人的綠川光腦海裏的想法。

在驗證完他的身份沒有問題之後,琴酒把他的信息錄入到了別墅的安保系統裏。虹膜,指紋,聲音對比……

這裏像是大型的保險櫃,在驗證完信息無誤之後才能進入。

琴酒並沒有進去,他在門口點了一根煙,火光星星點點,映在琴酒的眼睛裏,像是燃放的煙花。

負責給綠川光引路的是伏特加。“由你負責君度的安全,不能讓他被任何人帶走。否則,你陪葬都算是不夠的。”

伏特加不在琴酒面前的時候,還是很能虎住人的,也許是平時在琴酒面前被壓制的太狠了。

吉宗看著他威脅諸伏景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等伏特加完成了敲打綠川光的任務,看到吉宗出來了,就向著吉宗揮揮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吉宗熟悉的,帶著些許憨厚的表情。

“有些房間是鎖住的,裏面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只是為了防止狙擊。你遇到打不開的門不用管,其他的地方除了我的書房,你都可以隨便去,不存在什麽見了就要殺人滅口的重要信息。”

吉宗隨口向著此時化名綠川光的諸伏景光,解釋著房間獨特的布局。

有窗戶的房間被上了鎖,防止有人從透明的玻璃,窺伺到房間裏面人的動向。同時也隔絕了裏面的人向外張望的視線。

長期居住在這種環境下,會產生很沈重的心理壓力。吉宗偶爾會看到自己的面板上,代表心情的數值開始由黃轉紅,這時候就只能出門溜達溜達,上輩子完全宅在家裏的美好願景無法一直實現。

如果心情降到完全的紅色,就無法通過平常的休息恢覆了。吉宗只能去找阿爾給自己做心理咨詢。上次因為心理壓力,吉宗情緒崩潰的四次尋找阿爾。

在他的心裏,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身為他半身的阿爾……

懵懂疲倦,以及全然的依賴,這是在阿爾懷裏的吉宗,所表現出來的全部。

在boss等人看來,他對阿爾的依賴更重了,阿爾都沒做什麽安慰,就讓他不再恐慌。然而事實是,阿爾的的確確對吉宗進行了心理學的幹擾,只是以他的能力,又怎麽能被這群不專業的人看出來?

因此為了避免這種依賴的持續,後來吉宗再進行外出申請,他的許可就不會再被人卡住不通過了。

吉宗又怎麽不知道,自己上次遲遲不下來的申請,是被誰卡出了?

無非是boss想要利用他的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對他進行一定的控制。可惜效果歪到了阿爾身上,因此讓對方不得不放棄這個念頭,轉而開始使用懷柔政策。

從吉宗突然出聲開始,諸伏景光的視線就轉移到了他身上,這就是自己以後的任務目標。雙重的那種,組織給他是保護的任務,而警視廳則是想要從君度身上尋找突破口。

典型的亞洲人面孔,吉宗的年齡看起來不大,如果前輩傳回的情報無誤的話,那他的年齡確實不大,剛剛成年……

現在卻在這樣與外界隔絕的地方,為著人性中的陰暗面工作。

吉宗並沒有比較明顯的雙眼皮,因而他的眼睛偏向狹長。

在沒有“冷靜”的特質幫助他控制舉止的情況下,不刻意去控制的時候,吉宗的小動作很多,細細碎碎的散落在他的身上。

現在吉宗就微微歪著頭,用些許眼角撇著化名綠川光的諸伏景光的一舉一動,像是在評估什麽。

“我們今天晚上吃些什麽?”

吉宗收回了視線。又是一個英雄式的人物,那種眼神和他的前輩簡直是一模一樣的。也許之後,自己就可以做到根據眼神辨別臥底了。

刻意的不去看綠川光,吉宗的視線落在了左上角,那裏除了琴酒依舊黃裏透紅的點,和伏特加黃綠相交的點,就是眼前這個人的顏色。

代表友善的綠色十分的純粹,純粹的一時間讓吉宗帶了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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