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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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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

前天明明天氣還很熱,今天突然又開始變得寒冷,阿爾吹著冷風,卻不打算穿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

寒冷是他最習慣的事物,是他在北歐常伴的東西,也是在這個時候最能安撫他的存在。他需要這份“鎮定劑”。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阿爾的大腦還殘留著被翻攪過一般的酸痛感,或者可以說,他的大腦其實已經相當於被物理的翻過了一遍。

也就是他作為游戲角色,天生有著更頑強的生命力。只要血條還沒降到零,就能恢覆過來,不然早就因為這種簡單粗暴的洗/腦而或者腦子不清楚,或者死掉了。

至於血條降到零的時候會發生什麽,阿爾也不清楚。

是會讓他在出生點覆活?

還是能做到讓這個無比類似於游戲的現實生活重啟?

阿爾目前還沒有什麽厭世的想法,去進行這一個嘗試。

boss考慮過把洗/腦進行多方面的應用,可惜受限於技術,目前組織上下,只有阿爾被運用了那種洗/腦方式達到了理論值,還活了下來。

boss的掌控欲沒有得到大展身手的機會,不然他恐怕會搜羅全部有關醫學生物的研究人員,只為了滿足他永生以及逆轉時間的野望。

脫戰之後,阿爾受的傷逐漸的在恢覆。對於大腦的傷害被定義為戰鬥傷,足見洗/腦方式的簡單粗暴,以及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為此阿爾不止一次的嘲笑過那個實驗室裏面的人,他們總以為自己離成功又進了一步,卻不知道他們認為的唯一的成功案例,都是虛假的。

根據虛假偽造的結果再去回推過程,又怎麽能得到真實的數據去完善實驗成果?不過是越走越錯罷了。

阿爾隨意的清理掉了debuff,現在洗/腦對他的影響已經徹底降為了零。無論是精神傷害還是身體傷害,已經全然在他身上找不到分毫留下來的痕跡。

他給自己建立了一個新的洗/腦指令,只是作為提醒,告訴他該在這個時候進行表演,相當於一個定時炸/彈,被拆掉了會爆炸的地方,只留下了定時的鬧鐘作為提醒。

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嘗試了各種辦法擺脫這種控制,反正能看到面板,知道有沒有達成消除的效果。

無數次的在自己身上的進行了嘗試,很多專家也不會有他這樣豐富的經驗。

也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瘋掉了。

能很好的恢覆的身體素質,讓阿爾在對自己的身體的態度上是滿不在意的。只是以他的判定標準來說,他認為自己的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一樣好。

非常理的體質,總是要有非常理的判定標準,他對此理直氣壯。

吉宗也有著和阿爾相同的體質,畢竟都是游戲角色,在某些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吉宗平時十分註意這些,讓他的體質一直沒被發現。一個文職人員所受到的最大的傷害,恐怕是紙張劃破手指了,即使他的武力值不輸於有些人員。

畢竟他根本沒有接受過藥物的實驗。他和實驗組唯一的交集,就是幫助實驗組進行網絡安全的加密,以及一些軟件的構建。被發現兩人體質相同,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阿爾的體質問題還是可以歸結於實驗,吉宗可沒有地方甩鍋。

沒吹多久冷風的阿爾,隨便上了停在他面前的車。

“我好大的榮幸,有大明星給我開車。”

一邊說著,他一邊懨懨的趴在車後座,襯衫勾勒出脊背流暢的線條,身體的曲線像是起伏的山脈。

這山脈擁有呼吸,隨著肺的節律在一起一伏,靜物和動物的美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水乳交融又各自能看出特點。

強者的示弱總是更加動人。

長發散亂開,差點垂落在腳踏上。他的發絲頑固堅韌,就像是他這個人。

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南墻,也會去思考怎麽把南墻撞開,繼續向前走。

阿爾閉著眼睛,睫毛在他臉上投射出了些許陰影,這讓他眼神意味不明。貝爾摩德透過後視鏡,剛好能把他的表情收入眼裏。

“我不知道哪裏能被你發現破綻。”就像是第一次見面的一樣。後一句話是被貝爾摩德隱藏在心底的,即使不說謊,阿爾也不會正面做出回答。

貝爾摩德隨手撕下了□□,她搖了搖頭,舒展著脖頸。發型居然還沒有變亂,這總是讓阿爾心生感慨,這算是美女的天賦技能嗎?

因為好奇,阿爾曾伸手去撥撩過貝爾摩德的發型,發絲在他松手的時候彈回了原位。合情推理一下,那小蘭的角恐怕也是軟的了。他蠻好奇的,等什麽時候去看看這個目前還是幼崽的主角吧,他隨心所欲的給自己添加了個行程。

“也許是這裏沒有車會停下來吧。”

阿爾沒有睜開眼睛,隨口敷衍到。

“要去哪裏呢?”他開口詢問,又因為疲憊而自己接上了自己的話,同時拖長了聲音。

“隨便哪裏都好,只要是個沒人的地方。”

在某種程度上,阿爾是貝爾摩德看著長大的,因為認為自己的易容被一個小孩子看破了,貝爾摩德總是會換張臉到阿爾身邊晃悠,來繼續不死心的驗證這個結論。

阿爾因為先前得到了她的認可,滿足了技能的判斷條件,總是會發現些許的不對勁。

對貝爾摩德撒嬌,在他內心裏是不會造成任何負擔的。臉皮這種東西,阿爾早就修煉的刀槍不入了。

貝爾摩德知道阿爾在有人註視的時候根本無法入睡,於是就貼心的收回了視線。

沒過幾分鐘,均勻的呼吸聲就從車後座傳來。boss最近的身體恐怕又有波動了,不然不會這樣急切的,把阿爾帶到自己的眼皮底下。

如果是十年前的boss遇到了現在的阿爾。只會向對方遞出自己的手,邀請對方和自己一起完成逆轉時間洪流的野望。

那種篤信自己能夠成功的人格魅力,吸引了最初一批組織的中流砥柱。當年boss憑借自己的銀舌頭,讓許多政治界的高層也對他所做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許他在阿爾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那種輕易的就能讓人生出追隨的想法的氣質。因此他對阿爾的想法很覆雜,那種想要重用又有所忌憚的混合物,無法通過靜置而進行分離。

現在組織雖然壯大了,但是boss卻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魄力。

他已然衰老,不僅是身體,還有靈魂。

藥物的研究還只是有了個開頭,它在貝爾摩德和阿爾身上,都取得了一半的成功,這比完全沒有成就還讓人懊火。

boss和阿爾的這種關系,也許很像中國的皇帝和太子。boss希望阿爾青出於藍,又擔心他謀權篡位。

有趣的是,阿爾完全沒有繼承組織的想法,這種關系只是單方面boss以為的,出於付出和回報的不成比例,阿爾一直都表現的相當隨意。畢竟如果他用心去謀求,阿爾他能滿足所有人的心裏期待。

真是覆雜的關系。貝爾摩德在思索之後得出來結論。

想到這裏,她只是把視線移到了阿爾身上,他就醒了過來,甚至不用出聲去叫他的名字。

“我約了桑拿和按摩。”

“這個會所很不好約的,我愛你!”嘴上阿爾說著甜言蜜語,表情卻沒有嘴上表達的那麽雀躍,他把頭埋在手臂上,聲音傳過來有些許失真。

貝爾摩德是如此的熟悉他,看出來了他只是因為疲倦,而沒法做出更多的回應。

“時間沒有定,你可以先去樓上補覺。”貝爾摩德的手穿過阿爾的發絲,像是在撫摸野獸的皮毛。

阿爾的發絲是順滑的,像是剛剛被精心護理過,很流暢的就從她的手中滑落下去。

他順從的把頭向著貝爾摩德的手心裏挪了挪,允許她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臉上,阿爾的臉微涼而細膩,手感很好。

這取悅了貝爾摩德。

她想,阿爾何嘗不像是自己養的貓科寵物,有著光鮮亮麗的皮毛,優雅的身姿,以及足夠自我,有時候完全不在意她的樣子。

心情好了就會順從的露出肚皮,心情不好就讓人根本找不到他。

發絲再次從她手指尖滑落,那是阿爾跑去補覺,遠離她的結果。與其說是自己養了個貓,倒不如說是貓科動物時不時的來吸個人,貝爾摩德這樣想,手上還殘存著發絲和皮膚的觸感,這讓她勾了勾手指。

但正是這種完全不被人影響的穩定,才讓他們的關系逐漸好轉。

為了他人做出的改變,對於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裏人來說,太過於沈重了,讓人下意識的想要遠離。

那種熾熱的情感,讓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都有些逃脫的沖動,更何況是他們。

阿爾足夠的冷血,他固執的像一塊頑石,那種在地殼運動的高熱高壓下,造就的自然景觀。經歷了足夠的磨煉,隨後不會輕易的受到外界的影響。

他的負面情緒很少,不會因為背叛和欺瞞而生氣。

他的正面情緒也不多,組織從並沒有在物質層面上,虧待過這個足夠優秀的成員。

這讓阿爾整個人都充斥著欲/望被滿足之後的倦怠,那是被金錢堆砌下的從容。

他很難被激怒,也很難被取悅……

貝爾摩德認為,自己是吝嗇的。

而阿爾恰巧從不在她身上尋求什麽。

滿足感也好,存在感也罷,甚至是表現欲,阿爾都不會去主動尋求。

而若是他人想要在阿爾身上謀求什麽,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得到了。他人加在他身上的期待感,阿爾有時候會輕而易舉的實現。

那種舉重若輕,游刃有餘的感覺讓人猜也猜不透,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裏,他任由他人隨意的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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