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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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顧澤瑜翹了翹唇角：“怎麽，樂不思蜀了？如果不是看到直播，我都不知道你小子居然參加聯賽了。”
顧澤陽任憑眼前的女子隨意的揉弄著自己的頭發，這大概是世界上唯一敢這麽對他做的人，再者，發生那件事之後，他一聲不吭從家裏跑了出來，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嗎？”
誰知這話就像投向平靜水面的一塊大石，像點燃炮竹的火藥，上一秒還言笑晏晏的女子瞬間變臉，柳眉倒豎，揉弄顧澤陽額發的手一個平移就夠上耳朵，手上微微用力，只聽顧澤陽嗷了一聲，踮起了腳，雙手不斷拍打著叫道：“痛痛痛。”
女子略松手勁，神情依舊忿忿：“擔心？你還知道我們會擔心？你出了事之後，我和媽睡過一天好覺嗎？咱家是供不起你吃還是供不起你穿了？好好的大少爺不做，非要出來給人打工賺錢就算了，還賺的是賣命錢，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們。”
“我錯了我錯了！”顧澤陽深知只有道歉才是此刻讓自己逃離魔爪的唯一方法，絲毫沒有心理障礙的大聲道歉。
果然顧澤瑜聽完，放過了顧澤陽的耳朵，改為雙手掐腰：“所以，比賽也打過了，能跟我回去了吧？”
顧澤陽後退一步，拉開安全距離，嚴肅又正經的回答：“不能。”
“什麽？！”
眼看著顧澤瑜又要暴走，顧澤陽趕忙解釋：“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我也知道留在家裏，你們都不會讓我繼續打游戲，這是我的夢想，姐，對不起，我不能放棄我的夢想。”
顧澤瑜顯然是氣急了，原地轉著圈圈，最後暴躁的搓了搓頭發：“就這麽簡單？留下來只為了玩游戲？為了夢想？”
顧澤陽一楞，然後慢吞吞點了點頭。
顧澤瑜雙手抱胸，端出談判的架勢：“你如果只是為了打游戲回來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你什麽，但如果是為了那件事，你現在就停止，這不是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我知道你不想依靠——爸的力量，但他畢竟是你爸，你出了那樣的事，他也很痛心，很想幫你，你不用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再說有他頂在前面，他都解決不了，你一個人不就是蜉蝣撼樹嘛？”
顧澤陽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說完正事，顧澤瑜立刻八卦起來，她神秘兮兮的湊近顧澤陽，左右瞧了瞧，小聲問道：“你老實說，剛和你一隊打比賽的小姑娘，你們兩是怎麽回事？”
顧澤陽迎上顧澤瑜的目光，頭皮瞬間發麻，控制不住的臉皮發熱：“沒什麽啊，不，不就是一起打比賽的嗎。”
“呵呵，”顧澤瑜支起身體，雙眼微瞇，“最好是這樣。我在網上搜了一下，她的名聲可不怎麽樣，家境雖然不錯，但最多算是暴發戶，媽不會同意的。”
顧澤陽皺了皺眉：“網上的話你也信？你和對手談生意也是靠網上收集信息嗎？”
顧澤瑜嘖了一聲，但瞬間反應過來，狐疑的上下打量顧澤陽：“反應很大嘛，不像是對普通同事的態度啊。”
她還準備再嘲笑自己的傻弟弟兩句，結果一撩頭發，餘光看到墻角一個影子縮成一團，似乎是在偷看。
荼荼知道偷看不是個好習慣，但她的雙腿似乎不受大腦控制了，蹲在原地死活不肯走。
隔得遠了，其實她聽不清顧澤陽在和對方說些什麽，但親昵的姿態她是看的見的，兩人之間有種氣場，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的。
贏了比賽應該開心的，但荼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沮喪了起來。
現實也沒給她時間弄個明白，她看到女子帥氣的撩了撩頭發，邁著大長腿踩著漂亮的高跟鞋蹬蹬蹬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第一反應是逃跑。
但——腿長似乎是有優勢的，荼荼剛邁出去兩步就被人拽住了帽子，下一秒天旋地轉，就被困在了對方的雙臂之間。
女子身上有好聞的茶香味的香水，近距離看，臉上的妝容毫無瑕疵，像是玉雕似的人。
荼荼觀察著顧澤瑜的同時，顧澤瑜也在看著荼荼。
恩，是顧澤陽隊上的小姑娘，而且誠如顧澤陽說的那樣，似乎不是網上描述的那樣嬌縱跋扈。
第一反應是最真實的，荼荼的第一反應簡直就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眼睛黑溜溜的帶著層水氣看著她，可憐巴巴，讓人看著就想——逗弄一下。
於是顧澤瑜彎腰湊近，微卷的長發隨著動作擦過荼荼的臉頰，荼荼拼命後仰，但身後就是墻壁，躲無可躲，兩人呼吸相聞。
“你在偷看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荼荼縮了縮：“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聲音越來越小。
顧澤瑜唇角微勾，長久的哦了一聲：“那就是在偷看我弟。”
“沒、沒有，我——”荼荼猛地擡起頭，臉上掛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意，“你弟弟？”
顧澤瑜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多久沒見過這麽好騙的了。
“是啊，不過是異父異母的弟弟，我一直暗戀他那種。”
荼荼剛剛揚起的笑意成功僵在嘴角，隔了半分鐘，依舊沒有找到適合的表情，看著格外呆滯，但這表情莫名取悅了顧澤瑜。
她哈哈大笑，松開了墻角的荼荼。
追上來的顧澤陽扶額：“你別欺負她。”
顧澤瑜雙手抱胸，轉過身，挑眉道：“呦呦呦，這就護短啦？你姐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顧澤陽看了一眼臉頰紅紅的荼荼：“沒嚇到你吧？”
荼荼猛烈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麽回事，每寸肌肉都在訴說“我被嚇到了。”
顧澤瑜噗了一聲：“你這小女朋友你可得護好了，可太容易騙了，說什麽信什麽啊。”
顧澤陽不敢茍同的看向他姐：“你瞎編什麽騙她了？”
顧澤瑜聳聳肩：“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告訴她我們雖然是姐弟，但沒有血緣關系，而且我特喜歡你，特愛你。”
顧澤陽：……
他大步走到荼荼身邊，抿了抿唇，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那是我姐，親姐姐，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荼荼木木的擡起頭看向顧澤陽，雙眼充斥著“我再也不能好好相信這世界了。”
顧澤瑜有點不好意思的握拳咳嗽了兩聲，隔著距離對顧澤陽道：“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話，還有，你知道可以在哪裏找到我。”
顧澤瑜這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瀟灑，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蹬著7cm的高跟鞋走了。
荼荼受驚的不清，半晌才傻傻問道：“不請姐姐吃個飯嗎？”
姐姐兩個字在顧澤陽耳邊繞了那麽一圈，讓他不自覺彎了眼角：“不用，她飯局很多。”
荼荼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聞言點點頭並沒有追問下去。
“裏面結束了嗎？”顧澤陽問道。
荼荼一楞，她剛剛完全憑著一股沖動，沖動的想見顧澤陽，於是跑了出來，至於賽場裏現在是什麽樣，她壓根沒有註意到。
顧澤陽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語氣輕快道：“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到賽場的時候，場裏的觀眾和攝制組都散了，只剩下許冠的助理還在忙前忙後的指揮著人拆橫幅和燈牌。
看到荼荼二人來了，助理小跑上前，笑著點點頭：“小姐，老爺還有合同要談先回去了，他讓我轉告你，你特別棒！他以你為榮！”
荼荼靦腆的笑了笑。
助理有點意外：“你們怎麽來這兒了？我剛看野草收拾好了都走了，說是大巴到了。”
這場比賽之後，距離他們下一場比賽還有足足一周，所以他一早就包下了回程的大巴。
兩人告別了助理，又一起往門口走。
聽了助理轉達的來自老父親的誇讚，荼荼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顧澤陽看在眼裏，連帶著也開心起來。
顧澤陽手機已經掏了出來，準備出了門就給大頭打電話問大巴停在哪裏，誰知道一出門就看到野草幾人壓根沒坐在車裏，而是靠著大巴蹲成一圈，趁這時間，爭分奪秒的打起了撲克。
辛哲最先發現的兩人，搗了搗大頭，大頭立刻站起身，拼命朝著兩人揮手。
蠢不忍視。
顧澤陽決定回去一定要給他們上一堂關於電競選手如何維持公眾形象的課程，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從正門出來到大巴的距離不過50米，四周視野寬闊一覽無餘，顧澤陽走過去的時候壓根沒有多想。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筆直的朝著他開了過來。
一切好像都發生在一瞬間，但沖過來的車頭又好像被拉長了的鏡頭。
顧澤陽來不及思考，身體在大腦之前，轉身摁住緊跟在他身後的荼荼，猛的撲了出去。
著地的瞬間，他慌張的用手墊住了荼荼的後腦勺，身後是車子轟鳴而過的引擎聲和大頭他們的尖叫聲。
顧澤陽卻什麽也聽不見了，他就連呼吸都不敢，緊緊盯著懷裏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荼荼，直到後者嗆咳了一聲，慢慢張開雙眼，顧澤陽才聽到自己心臟落回臟腑的聲音。
“你沒事吧？”荼荼張口問道。
顧澤陽扶著荼荼站起身，發現荼荼小腿還是被擦出了好幾道血痕，透著衣服已經滲了出來。
他攥了攥拳頭，語氣微沈：“腿不疼嗎？這時候還關心別人？”
荼荼順著顧澤陽的視線才看到自己受傷的腿，但她還沒說什麽，沖過來的野草隊員已經將她團團圍住，顧澤陽自覺退到了人群之外。
一直到她被送到了醫院，許冠放下工作帶著一大堆人興師動眾的到了醫院她都再沒看到顧澤陽。
許冠心疼的不得了，召集了整容醫師，開了兩個會，確定不會留疤才放心。
荼荼只是擦傷的腿因為許冠的過度擔憂，被包的跟粽子似的高懸著，荼荼悶悶不樂的時不時瞄向門口。
就在她看第27眼的時候，許冠氣哼哼的放下削蘋果的水果刀：“你別看了，我讓人轉告那小子，讓他不準過來，過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這也不是隊長的錯啊……”荼荼試圖辯解。
“你還真在看那臭小子？！”許冠豎起眉毛。
荼荼：……
目送著荼荼的車停在醫院門口，顧澤陽松了口氣，然後掏出手機，給顧澤瑜打了過去。
“我讓你找我，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來找我啊，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顧澤陽語氣揶揄。
顧澤陽現在卻沒心情開玩笑，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凝重：“我剛在賽場門口差點被一輛黑色大眾撞了。”
“什麽？！”顧澤瑜聲音陡然尖利，但隨即又沈了下去，“放心，我這就開始查，但在我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和他們……再接觸了。”
久久，久到顧澤瑜以為顧澤陽不會回答的時候，話筒傳來輕輕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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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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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我錯了！”顧澤陽深知只有道歉才是此刻讓自己逃離魔爪的唯一方法，絲毫沒有心理障礙的大聲道歉。
果然顧澤瑜聽完，放過了顧澤陽的耳朵，改為雙手掐腰：“所以，比賽也打過了，能跟我回去了吧？”
顧澤陽後退一步，拉開安全距離，嚴肅又正經的回答：“不能。”
“什麽？！”
眼看著顧澤瑜又要暴走，顧澤陽趕忙解釋：“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我也知道留在家裏，你們都不會讓我繼續打游戲，這是我的夢想，姐，對不起，我不能放棄我的夢想。”
顧澤瑜顯然是氣急了，原地轉著圈圈，最後暴躁的搓了搓頭發：“就這麽簡單？留下來只為了玩游戲？為了夢想？”
顧澤陽一楞，然後慢吞吞點了點頭。
顧澤瑜雙手抱胸，端出談判的架勢：“你如果只是為了打游戲回來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你什麽，但如果是為了那件事，你現在就停止，這不是靠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我知道你不想依靠——爸的力量，但他畢竟是你爸，你出了那樣的事，他也很痛心，很想幫你，你不用對他有那麽大的敵意，再說有他頂在前面，他都解決不了，你一個人不就是蜉蝣撼樹嘛？”
顧澤陽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說完正事，顧澤瑜立刻八卦起來，她神秘兮兮的湊近顧澤陽，左右瞧了瞧，小聲問道：“你老實說，剛和你一隊打比賽的小姑娘，你們兩是怎麽回事？”
顧澤陽迎上顧澤瑜的目光，頭皮瞬間發麻，控制不住的臉皮發熱：“沒什麽啊，不，不就是一起打比賽的嗎。”
“呵呵，”顧澤瑜支起身體，雙眼微瞇，“最好是這樣。我在網上搜了一下，她的名聲可不怎麽樣，家境雖然不錯，但最多算是暴發戶，媽不會同意的。”
顧澤陽皺了皺眉：“網上的話你也信？你和對手談生意也是靠網上收集信息嗎？”
顧澤瑜嘖了一聲，但瞬間反應過來，狐疑的上下打量顧澤陽：“反應很大嘛，不像是對普通同事的態度啊。”
她還準備再嘲笑自己的傻弟弟兩句，結果一撩頭發，餘光看到墻角一個影子縮成一團，似乎是在偷看。
荼荼知道偷看不是個好習慣，但她的雙腿似乎不受大腦控制了，蹲在原地死活不肯走。
隔得遠了，其實她聽不清顧澤陽在和對方說些什麽，但親昵的姿態她是看的見的，兩人之間有種氣場，是別人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的。
贏了比賽應該開心的，但荼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沮喪了起來。
現實也沒給她時間弄個明白，她看到女子帥氣的撩了撩頭發，邁著大長腿踩著漂亮的高跟鞋蹬蹬蹬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第一反應是逃跑。
但——腿長似乎是有優勢的，荼荼剛邁出去兩步就被人拽住了帽子，下一秒天旋地轉，就被困在了對方的雙臂之間。
女子身上有好聞的茶香味的香水，近距離看，臉上的妝容毫無瑕疵，像是玉雕似的人。
荼荼觀察著顧澤瑜的同時，顧澤瑜也在看著荼荼。
恩，是顧澤陽隊上的小姑娘，而且誠如顧澤陽說的那樣，似乎不是網上描述的那樣嬌縱跋扈。
第一反應是最真實的，荼荼的第一反應簡直就像只受驚的小白兔，眼睛黑溜溜的帶著層水氣看著她，可憐巴巴，讓人看著就想——逗弄一下。
於是顧澤瑜彎腰湊近，微卷的長發隨著動作擦過荼荼的臉頰，荼荼拼命後仰，但身後就是墻壁，躲無可躲，兩人呼吸相聞。
“你在偷看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荼荼縮了縮：“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聲音越來越小。
顧澤瑜唇角微勾，長久的哦了一聲：“那就是在偷看我弟。”
“沒、沒有，我——”荼荼猛地擡起頭，臉上掛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意，“你弟弟？”
顧澤瑜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多久沒見過這麽好騙的了。
“是啊，不過是異父異母的弟弟，我一直暗戀他那種。”
荼荼剛剛揚起的笑意成功僵在嘴角，隔了半分鐘，依舊沒有找到適合的表情，看著格外呆滯，但這表情莫名取悅了顧澤瑜。
她哈哈大笑，松開了墻角的荼荼。
追上來的顧澤陽扶額：“你別欺負她。”
顧澤瑜雙手抱胸，轉過身，挑眉道：“呦呦呦，這就護短啦？你姐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顧澤陽看了一眼臉頰紅紅的荼荼：“沒嚇到你吧？”
荼荼猛烈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這麽回事，每寸肌肉都在訴說“我被嚇到了。”
顧澤瑜噗了一聲：“你這小女朋友你可得護好了，可太容易騙了，說什麽信什麽啊。”
顧澤陽不敢茍同的看向他姐：“你瞎編什麽騙她了？”
顧澤瑜聳聳肩：“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告訴她我們雖然是姐弟，但沒有血緣關系，而且我特喜歡你，特愛你。”
顧澤陽：……
他大步走到荼荼身邊，抿了抿唇，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那是我姐，親姐姐，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荼荼木木的擡起頭看向顧澤陽，雙眼充斥著“我再也不能好好相信這世界了。”
顧澤瑜有點不好意思的握拳咳嗽了兩聲，隔著距離對顧澤陽道：“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話，還有，你知道可以在哪裏找到我。”
顧澤瑜這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瀟灑，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蹬著7cm的高跟鞋走了。
荼荼受驚的不清，半晌才傻傻問道：“不請姐姐吃個飯嗎？”
姐姐兩個字在顧澤陽耳邊繞了那麽一圈，讓他不自覺彎了眼角：“不用，她飯局很多。”
荼荼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聞言點點頭並沒有追問下去。
“裏面結束了嗎？”顧澤陽問道。
荼荼一楞，她剛剛完全憑著一股沖動，沖動的想見顧澤陽，於是跑了出來，至於賽場裏現在是什麽樣，她壓根沒有註意到。
顧澤陽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語氣輕快道：“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到賽場的時候，場裏的觀眾和攝制組都散了，只剩下許冠的助理還在忙前忙後的指揮著人拆橫幅和燈牌。
看到荼荼二人來了，助理小跑上前，笑著點點頭：“小姐，老爺還有合同要談先回去了，他讓我轉告你，你特別棒！他以你為榮！”
荼荼靦腆的笑了笑。
助理有點意外：“你們怎麽來這兒了？我剛看野草收拾好了都走了，說是大巴到了。”
這場比賽之後，距離他們下一場比賽還有足足一周，所以他一早就包下了回程的大巴。
兩人告別了助理，又一起往門口走。
聽了助理轉達的來自老父親的誇讚，荼荼就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顧澤陽看在眼裏，連帶著也開心起來。
顧澤陽手機已經掏了出來，準備出了門就給大頭打電話問大巴停在哪裏，誰知道一出門就看到野草幾人壓根沒坐在車裏，而是靠著大巴蹲成一圈，趁這時間，爭分奪秒的打起了撲克。
辛哲最先發現的兩人，搗了搗大頭，大頭立刻站起身，拼命朝著兩人揮手。
蠢不忍視。
顧澤陽決定回去一定要給他們上一堂關於電競選手如何維持公眾形象的課程，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從正門出來到大巴的距離不過50米，四周視野寬闊一覽無餘，顧澤陽走過去的時候壓根沒有多想。
直到一輛黑色轎車筆直的朝著他開了過來。
一切好像都發生在一瞬間，但沖過來的車頭又好像被拉長了的鏡頭。
顧澤陽來不及思考，身體在大腦之前，轉身摁住緊跟在他身後的荼荼，猛的撲了出去。
著地的瞬間，他慌張的用手墊住了荼荼的後腦勺，身後是車子轟鳴而過的引擎聲和大頭他們的尖叫聲。
顧澤陽卻什麽也聽不見了，他就連呼吸都不敢，緊緊盯著懷裏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荼荼，直到後者嗆咳了一聲，慢慢張開雙眼，顧澤陽才聽到自己心臟落回臟腑的聲音。
“你沒事吧？”荼荼張口問道。
顧澤陽扶著荼荼站起身，發現荼荼小腿還是被擦出了好幾道血痕，透著衣服已經滲了出來。
他攥了攥拳頭，語氣微沈：“腿不疼嗎？這時候還關心別人？”
荼荼順著顧澤陽的視線才看到自己受傷的腿，但她還沒說什麽，沖過來的野草隊員已經將她團團圍住，顧澤陽自覺退到了人群之外。
一直到她被送到了醫院，許冠放下工作帶著一大堆人興師動眾的到了醫院她都再沒看到顧澤陽。
許冠心疼的不得了，召集了整容醫師，開了兩個會，確定不會留疤才放心。
荼荼只是擦傷的腿因為許冠的過度擔憂，被包的跟粽子似的高懸著，荼荼悶悶不樂的時不時瞄向門口。
就在她看第27眼的時候，許冠氣哼哼的放下削蘋果的水果刀：“你別看了，我讓人轉告那小子，讓他不準過來，過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這也不是隊長的錯啊……”荼荼試圖辯解。
“你還真在看那臭小子？！”許冠豎起眉毛。
荼荼：……
目送著荼荼的車停在醫院門口，顧澤陽松了口氣，然後掏出手機，給顧澤瑜打了過去。
“我讓你找我，但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能來找我啊，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顧澤陽語氣揶揄。
顧澤陽現在卻沒心情開玩笑，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凝重：“我剛在賽場門口差點被一輛黑色大眾撞了。”
“什麽？！”顧澤瑜聲音陡然尖利，但隨即又沈了下去，“放心，我這就開始查，但在我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和他們……再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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