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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蒼一頭紮進奶碗裏頭，猛地吃起來，小小的身體拼命地汲取著營養，短短的尾巴在身後下意識一上一下地晃動起來，看起來分外可愛。
小狗就應該這樣努力吃飯看著才高興不是。
明天趴在它旁邊，想用爪子摸摸它，但又不敢。飛蒼看著真的太小了，小到它感覺自己力氣大一點就會把它弄散架。但它還是試探著碰碰飛蒼，[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飛蒼撅著屁股努力吃飯，剛吃了一點之後久違的饑餓漸漸湧上來，它埋頭認真吃著，還要稍微安撫一下看著有些脆弱的明天，[我沒事，就是剛剛在草叢裏面待久了，感覺感覺稍微有一點點冷。]
[那現在呢，還冷嗎？還痛嗎？]
飛蒼舔幹凈最後一滴奶，擡起頭蹭蹭明天的下巴，[不冷，一點都不冷了。]肚子裏暖呼呼的，他好像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剛剛蘇茗回去泡奶粉時候姜毅就聽到了動靜，現在正好帶著蒸好的肉糜過來，雞胸肉他都確保蒸透了，為了防止飛蒼消化不了，還特意放到破壁機裏頭打碎了，保證很好入口。“哎呦，這個小可憐餓慘了吧，吃點肉肉墊一墊。”
他嘴上那麽說著，還是看榮淮的臉色。要是醫生說不能吃，他還是得把肉稍微撥走一點，主打一個靈活機動。
說是怕多了，其實也就小半碗，榮淮探頭看了一眼，點點頭，“行，這個分量剛剛好，這餐吃完了看看明早上情況再決定。”
回頭一看，三個大人一只汪都在圍著飛蒼打轉，怎麽看都像襯得他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他感覺不把自己家寵物帶出來他都輸了，可是家裏貓主子睡眠大過天，他要是敢大半夜不睡覺把貓主子帶出來幹活，主子就能讓他以後日日夜夜都不能安睡。惹不起惹不起。
果然還是別人家的汪好欺負。
他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次明天，嘖嘖嘖，相當不錯，看著肥美的大屁股，這妖嬈的身段。這樣的小狗狗生來就是要讓人類好好rua一把的。他出手快如閃電，一記猴子偷桃，迅速在明天不可言說的部位摸了一把。
他也不戀戰，得手就往門口逃竄，“哎呦呦，你家這明天發育地還真不錯，什麽時候預約一下手術，你知道的，汪大了，這蛋 可就有點留不住了，正所謂留來留去留成仇。”
汪汪汪——明天一個猛撲，想要沖過去咬死這個可惡的男人，橫刺裏突然冒出一雙手把它狠狠拽住了，雲燁擠在中間當個和事老，“別氣別氣別氣，明天，我們大汪有大量，不和他計較啊。”
明天轉頭對不懷好意的人類們怒目而視，這些人類，都在看汪的好戲，可惡。
[明天，你為什麽那麽生氣？]飛蒼也擡頭看著明天，它有點不確定明天生氣的點在哪裏。
人類不是就喜歡摸摸小狗身上各種各樣奇妙的地方嗎？可是它的主人都不願意碰它，[你們關系真好。]飛蒼語氣裏滿是羨慕，他們不會嫌棄明天身上的毛，不會介意它的口水，單純得喜歡它身上的一切。
它看看自己，雪白的毛發，小小的黑爪子，不知怎麽的，它悄悄藏了藏自己。是不是因為它還不夠可愛，所以主人不夠喜歡自己呢？
可是，它心裏比誰都更清楚地知道，它被拋棄了，被它的主人拋棄了。
現在它又能到哪裏去呢？飛蒼爪子扒拉著地板，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好熱鬧，但是這個熱鬧不屬於我。對於他們來說，我也不過是他們曾經遇見的某只汪而已。
它好像忽然清醒了過來，之前家養的日子仿佛如夢境一般虛幻，現在它也應該回歸到現實中去，繼續走上自己的流浪之路，哪怕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它忽然沈默下來，這點非同尋常的安靜立刻被明天捕捉到了，它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同伴，滿心疑問，[是傷口又痛了嗎？]
[沒有，還好。]飛蒼掩飾般低下頭，想要藏起自己心底的羨慕。
[不痛就好，大口吃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然後你就和大家一起生活，托管所的汪可多了，諾德大哥會罩著你的。]
話音剛落，諾德還真的到了，和它一塊兒過來的還有五福。獨自一只汪住院真的很容易想些雜七雜八的，這種時候要是有汪陪在旁邊會好上許多。諾德一言不發直接在飛蒼旁邊躺下閉目養神，要不是突然雲燁過來，它現在仍然在夢中遨游。五福就顯得興奮多了，到處聞聞飛蒼的氣味，開始和它聊天，[你叫飛蒼對不對，我聽雲老板說以後你就要跟著我們過活了，先認識一下，我們兩個都別理三喜和四順，它們兩個太煩了，對了，四順長得很你有點像，也是白色卷卷毛，但我決定你比四順好看多了。]
[哦，我還沒見過它們呢。]飛蒼楞楞地回答。它之前一直被關在屋子裏頭，還沒有見過如此健談的小狗，有點手足無措。
五福向來不需要別人給個話口，它最近就能嘚吧嘚好久，它迅速換了一個話題，[你的毛卷卷的好可愛，我的毛雖然也是白的，但就是不這樣，也沒有你的摸著舒服，你最近打算洗澡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洗怎麽樣，雲老板會安排的。]
[都行。]飛蒼輕輕地朝五福那邊挪了挪，這個新來的小夥伴好像不太需要它說什麽自己就能把話順下去，這讓它安心許多。再多的小心思在這樣的嘮叨裏也煙消雲散了。直到意識沈入黑夜之前，它仿佛還能聽見五福在它耳邊的念叨聲，未免也太熱鬧了一點。
今天實在是晚了，幾只汪很快都沈沈睡去，但對於人類來說，現在還不是安睡的時候。蘇茗和雲燁坐在店裏面面相覷，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明天放下心中這些負擔，早就在他們兩個腳邊上呼呼大睡，這呼嚕聲還不小，甚至可以說是撼天震地了，可是想到今天確實累著它了，他們也就悄悄在一邊坐著不說話。
還能因為他們兩個要商量事情把小狗把睡夢中叫醒嗎？這麽狗的事，蘇茗可做不出來。
“我們沒有證據。”蘇茗嘆了口氣，“飛蒼肯定不是柯辰逸自己扔的，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順便演一個久別重逢的戲碼。”
“那就等唄，等他的馬腳露出來，我們就能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雲燁晃晃自己手上小劉的聯系方式，“助理大半夜出來給他訂蛋糕回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操作。”而且看小劉提到他時候，那緊張的模樣，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不少官司，他們只需要在旁邊等一個契機就行。
“只要小劉願意站出來。”雲燁依然有些憂心忡忡的，“畢竟是小劉被吩咐了把飛蒼扔掉的，只有他站出來我們才有人證，不然沒人證沒物證的，我們說他虐狗就跟誹謗也差不多多少。”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只有他們兩個會被罵地狗血淋頭，故事的主人公卻能在輿論戰裏美美隱身。
怎麽辦，還能把飛蒼帶去當證人不成。
“只能慢慢來了。”蘇茗也跟著嘆了口氣，這小可憐，實在是讓他也想做點什麽，但現在算算，他們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在心裏先祈願它身體健康。這是其中一個問題，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藏在他心裏許久，現在才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問，“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是小劉把飛蒼扔掉的？”他們找到飛蒼的時候小劉早走了，它們兩個根本沒碰上面。
“什麽？這個，就是我猜的嘛。總不能是柯辰逸自己親自去扔的吧。”
“但柯辰逸身邊可不止一個助理，他真正信任的助理可不是小劉，你是怎麽知道的？”蘇茗越想越奇怪，雲燁常常知道很多額外的信息，就像他和動物會溝通一般，上次也是這樣，他怎麽就知道那些走丟的寵物名字呢？他怎麽能做到準確找到對方主人，有些寵物可沒聰明到那種程度，個個對自己主人了如指掌。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運氣比較好吧，基本都能蒙中。”雲燁尷尬地笑笑。
“那些洋名兒你都能蒙中？”到了這個點，蘇茗這困也走了，就打算著打破砂鍋問到底呢。他知道有些人擅長訓狗，有些寵物智商特別高，但也沒到溝通那麽順暢的地步。要麽是寵物成了精，要麽是雲燁有鬼。
他實在是抓耳撓腮地好奇，上上下下翻找著雲燁身上的東西，“你是不是在身上偷偷藏了什麽東西？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方法，現在你根本說服不了我。”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你之前的理由不算，什麽心有靈犀，我不信。”蘇茗幹脆撲在他身上翻找著，忽然腳下一滑，身體一倒，正正好磕在了雲燁腦門上——“哎呦！”兩人同時捂住自己腦門。
[哈哈哈哈哈，雲大頭，倒黴蛋。]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在蘇茗的腦海裏響起，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但蘇茗從來沒聽過。他一下子楞住了，下意識問，“誰在說話？”
雲燁也點楞神，“沒人說話啊，這裏不就我和你兩個人。”
“可是我剛剛聽見了，就是有人在說話，還是嘲笑你的。”蘇茗四處張望，所有電子設備都關著，周圍空無一人，到底是誰在說話呢？
[茗茗聽不見真可惜，雲大頭就是個大傻蛋，雲大頭應該每天錘自己。]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雖然說得又輕又低，他還是聽清楚了每個字，茗茗？雲大頭？是在說他和雲燁嗎？既然這樣的話，難道開口的是認識他們的？可是這裏的活物，除了他們兩個只剩下一個明天啊，難不成還是明天在說話。
怎麽說起來的話，剛剛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明天也叫了，就是它只是輕輕地嗚咽了幾聲，他下意識把明天的聲音忽略過去而已。越想越覺得相似，蘇茗仔細盯著明天，想從它臉上看出一點門道來，“該不會剛剛是明天是說話吧。”
雲燁心頭一跳，立刻擋在了明天面前，試圖這樣遮擋蘇茗的懷疑，“你聽錯了吧，明天怎麽會說話呢？它就是一條平平無奇的狗啊，你看路上的狗還會說話嗎？”
[它們不會，你家裏的明天大老爺會啊，雲大頭。]
明天得意洋洋地繼續嘲諷著雲燁，怎麽說呢，忽然從夢中醒來，能夠損兩句雲大頭，真的是讓汪心情愉快。而且現在雲大頭還不能反駁，只能任由汪教育，大仇得報啊。雲大頭，你也有今天。
“它又在說，說它是你的大老爺，雲大頭。”蘇茗越聽越像那麽回事，他也是在小說文化熏陶之下成長起來的人，對這些梗也算是了如指掌，“所以你是什麽情況，獸語者？還是只能聽懂特定動物的話？”
“我聽不懂啊，明天不就是叫了兩聲而已。”在最終裁決到達之前，雲燁試圖再次垂死掙紮一番，只要他不承認，這些就不能栽到他頭上不是。
拆雲大頭臺這件事，明天最擅長了，[別聽他的，茗茗，就是我在說話，雲大頭聽得懂我說話，每次他都讓汪去打聽八卦。你別看他長得濃眉大眼的，每天都開著車到處聽八卦。他剛剛昨天還逼我去打聽隔壁汪和它三個帥氣前妻，最後發現一個崽都不是自己的綠帽故事，為了這個，我們可是在路邊停了好久呢。還有還有，他平時衛生習慣也不好，他還特別喜歡摸汪的屁屁，雲大頭的腦袋不！正！常！]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完全就是對他的人身攻擊，是徹底的誹謗，雲燁實在沒忍住吼了它一句，[雲明天，夠了！]
[你看看，狗急跳墻了。這才是隱藏在他好好外衣表象底下的真面目，茗茗你要小心啊，他不對勁。]
別的沒清楚，蘇茗倒是看清楚了一點，“所以，你們倆平時就是能夠對話，是吧。”
[雲大頭說不可以，他不讓汪有事沒事和他說話，但是他自己又忍不住要和汪聊天，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行行行，我的問題，我的錯，我那時候就應該直接給你鎖喉。”雲燁索性破罐子破摔，重新介紹自己，“你好，蘇茗先生，我是雲燁，能夠聽懂一些動物的話。”說出這句話之前，他一直盯著蘇茗的眼睛，生怕從這雙熟悉的雙眸中看到讓自己心痛的厭惡，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只是他這樣難得的自我剖析很快立刻就被打斷了，蘇茗根本不想聽這些，“等等，你聽得懂是你的事，為什麽我也聽得懂明天在說什麽，首先聲明，我從來沒有任何所謂異能這些東西，我為什麽能聽見。”
這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明天倒是在旁邊兀自開朗，[茗茗也能聽見我說話，那以後不用雲大頭在這裏當傳聲筒了，好耶。]
“那要不先試試看你到底能聽到哪些？”雲燁認真和他分析一二，“我只能聽懂這些比較常規的，大一些動物說話，再小一點，比如從老鼠，麻雀這些就聽不懂了。不過，能夠聽懂那些，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能夠讓我舒舒服服和小可愛們一起生活。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一點麻煩，得避開點人。而且有時候，聽見忽然有聲音在說你壞話，但一轉頭卻空無一人，這感覺還是有點驚悚的。”
要是再來點黑夜加成就更恐怖了。
[是這樣嗎？雲大頭，還我命來~~]明天突然湊在雲燁耳朵邊上來了一嗓子，這幽幽的語氣簡直讓人汗毛直立。
雲燁一把就把明天推開了，“別鬧，你離我遠點。”
現在雲燁可不過獨一份了，汪才不稀罕，明天尾巴一翹，直接蹭到了蘇茗身邊，[茗茗，你看看雲大頭，每次都這麽對待我這個可憐的小狗，過分。]
“雲明天，你尊重一下客觀事實，不要在中間搬弄是非。”
[汪不聽，汪不聽。雲大頭是壞蛋，雲大頭沒說話。]它搖頭晃腦直接栽在蘇茗身上死活不起來，主打就是一個耍賴皮，你能拿汪怎麽滴，還能把汪從地上薅起來不成？汪可以不要臉皮，人類還做不到。
這臉上一有毛，性格就放飛自我了。
蘇茗還是在中間打圓場，和往常一樣，“行了行了，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或許，汪汪隊還真能在這件事情上立大功呢。”既然和汪之間可以溝通，好像有些小手段能夠輕而易舉地用上了，有些事情，人類需要用法律來進行裁決，汪不需要，汪只需要一個信念就可以。
“不行。”雲燁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雖然它們都很討厭像柯辰逸這樣的人類，但是汪在人類社會生存也是需要遵守規則的，長久的規則，一旦有汪開始撕咬人類，這個秩序就崩潰了，它們好像就能理所當然地成為人類餐桌上的美味。這是我的底線，絕對不能踏過，哪怕它們有時候難免會受點委屈。”
“不，不用咬。”蘇茗眼睛亮得驚人，“你覺得大黃的演技怎麽樣？”
“演技？”這個詞在現在聽起來格外的新鮮，對一只汪來說，它需要什麽演技？但是大黃還真還算是相當有演技，簡直就是汪中戲精。
每次蘇茗看著它臉上表情，都覺得它在心裏偷偷上演了一部劇，現在要是聽得懂它說的話，肯定每一句都相當炸裂。
雲燁好像也抓到了那一點靈光，“你的意思是說——”
“讓汪們去碰瓷？！” “不行不行，這好像不太對，不能把它們帶歪。”
但雲燁越想越覺得有門。正如很多人經常為小孩子辯解的一般，小孩子怎麽會撒謊呢？汪更是，它忠誠勇敢，唯獨好像就缺少了一點撒謊的神經。要是大家看到柯辰逸對外面的汪很不客氣，看到汪表現得非常害怕他，自然會有很多人會提出質疑。這人就怕被查，一旦抽絲剝繭般一點點深入調查下去，人的缺點是半點隱藏不住的。
畢竟這個年代，大家的黑歷史都是高清的，只要有痕跡存在，終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事不宜遲，哪怕現在天還沒亮，他們還是先把大黃從睡夢中請出山，這戲要做得完美，可不是需要好好地走位練習一下。大黃是一只對演藝事業有自己追求的汪，整只汪還在夢中，卻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各位貴賓，如此之早叫醒在下，到底有何貴幹？]
[一大早就怪模怪樣的。]明天忍不住輕輕吐槽道。
蘇茗楞了一下，他剛剛沒聽見大黃在說什麽，還以為大黃只是早晨還沒清醒練練嗓子，他的心不由跳慢了一拍，好像他連狗也不是每只都能聽懂的。但是明天可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能聽懂明天的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並給明天委派了新的任務，“明天，我聽不懂大黃說什麽，拜托你在中間當翻譯好不好？”
明天迅速站在蘇茗旁邊，成為他身邊最為忠心的狗腿子，它本來就是堅定的茗茗黨，此時不過是回歸正途而已，[大黃說讓它配合需要出動一點誘惑，它的表演也是需要一點格調的。]末了明天還不忘加上一點自己的意見，[這些都是它自己編的瞎話而已，要是大黃不聽話，揍一頓就行。我和平安哥，還有凱撒哥都能動手，要是一汪來一次一行，揍完它就老實了。茗茗，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幹？]
語氣說著還算溫和，但明天早就齜著個大牙隨時待命，只要大黃有啥風吹草動，立刻給它一點顏色瞧瞧。
蘇茗輕輕按下明天躁動的爪子，“不不不，我們今天是要好好商量的，我相信大黃肯定是一只相當善解人意的汪，它一定能夠理解我們的對不對。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需要勇敢的汪才能加入，這對汪的要求很高，一般的汪達不到標準根本不會得到邀請。至於你，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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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蒼一頭紮進奶碗裏頭，猛地吃起來，小小的身體拼命地汲取著營養，短短的尾巴在身後下意識一上一下地晃動起來，看起來分外可愛。
小狗就應該這樣努力吃飯看著才高興不是。
明天趴在它旁邊，想用爪子摸摸它，但又不敢。飛蒼看著真的太小了，小到它感覺自己力氣大一點就會把它弄散架。但它還是試探著碰碰飛蒼，[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飛蒼撅著屁股努力吃飯，剛吃了一點之後久違的饑餓漸漸湧上來，它埋頭認真吃著，還要稍微安撫一下看著有些脆弱的明天，[我沒事，就是剛剛在草叢裏面待久了，感覺感覺稍微有一點點冷。]
[那現在呢，還冷嗎？還痛嗎？]
飛蒼舔幹凈最後一滴奶，擡起頭蹭蹭明天的下巴，[不冷，一點都不冷了。]肚子裏暖呼呼的，他好像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剛剛蘇茗回去泡奶粉時候姜毅就聽到了動靜，現在正好帶著蒸好的肉糜過來，雞胸肉他都確保蒸透了，為了防止飛蒼消化不了，還特意放到破壁機裏頭打碎了，保證很好入口。“哎呦，這個小可憐餓慘了吧，吃點肉肉墊一墊。”
他嘴上那麽說著，還是看榮淮的臉色。要是醫生說不能吃，他還是得把肉稍微撥走一點，主打一個靈活機動。
說是怕多了，其實也就小半碗，榮淮探頭看了一眼，點點頭，“行，這個分量剛剛好，這餐吃完了看看明早上情況再決定。”
回頭一看，三個大人一只汪都在圍著飛蒼打轉，怎麽看都像襯得他自己是個孤家寡人。
他感覺不把自己家寵物帶出來他都輸了，可是家裏貓主子睡眠大過天，他要是敢大半夜不睡覺把貓主子帶出來幹活，主子就能讓他以後日日夜夜都不能安睡。惹不起惹不起。
果然還是別人家的汪好欺負。
他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一次明天，嘖嘖嘖，相當不錯，看著肥美的大屁股，這妖嬈的身段。這樣的小狗狗生來就是要讓人類好好rua一把的。他出手快如閃電，一記猴子偷桃，迅速在明天不可言說的部位摸了一把。
他也不戀戰，得手就往門口逃竄，“哎呦呦，你家這明天發育地還真不錯，什麽時候預約一下手術，你知道的，汪大了，這蛋 可就有點留不住了，正所謂留來留去留成仇。”
汪汪汪——明天一個猛撲，想要沖過去咬死這個可惡的男人，橫刺裏突然冒出一雙手把它狠狠拽住了，雲燁擠在中間當個和事老，“別氣別氣別氣，明天，我們大汪有大量，不和他計較啊。”
明天轉頭對不懷好意的人類們怒目而視，這些人類，都在看汪的好戲，可惡。
[明天，你為什麽那麽生氣？]飛蒼也擡頭看著明天，它有點不確定明天生氣的點在哪裏。
人類不是就喜歡摸摸小狗身上各種各樣奇妙的地方嗎？可是它的主人都不願意碰它，[你們關系真好。]飛蒼語氣裏滿是羨慕，他們不會嫌棄明天身上的毛，不會介意它的口水，單純得喜歡它身上的一切。
它看看自己，雪白的毛發，小小的黑爪子，不知怎麽的，它悄悄藏了藏自己。是不是因為它還不夠可愛，所以主人不夠喜歡自己呢？
可是，它心裏比誰都更清楚地知道，它被拋棄了，被它的主人拋棄了。
現在它又能到哪裏去呢？飛蒼爪子扒拉著地板，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好熱鬧，但是這個熱鬧不屬於我。對於他們來說，我也不過是他們曾經遇見的某只汪而已。
它好像忽然清醒了過來，之前家養的日子仿佛如夢境一般虛幻，現在它也應該回歸到現實中去，繼續走上自己的流浪之路，哪怕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它忽然沈默下來，這點非同尋常的安靜立刻被明天捕捉到了，它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同伴，滿心疑問，[是傷口又痛了嗎？]
[沒有，還好。]飛蒼掩飾般低下頭，想要藏起自己心底的羨慕。
[不痛就好，大口吃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然後你就和大家一起生活，托管所的汪可多了，諾德大哥會罩著你的。]
話音剛落，諾德還真的到了，和它一塊兒過來的還有五福。獨自一只汪住院真的很容易想些雜七雜八的，這種時候要是有汪陪在旁邊會好上許多。諾德一言不發直接在飛蒼旁邊躺下閉目養神，要不是突然雲燁過來，它現在仍然在夢中遨游。五福就顯得興奮多了，到處聞聞飛蒼的氣味，開始和它聊天，[你叫飛蒼對不對，我聽雲老板說以後你就要跟著我們過活了，先認識一下，我們兩個都別理三喜和四順，它們兩個太煩了，對了，四順長得很你有點像，也是白色卷卷毛，但我決定你比四順好看多了。]
[哦，我還沒見過它們呢。]飛蒼楞楞地回答。它之前一直被關在屋子裏頭，還沒有見過如此健談的小狗，有點手足無措。
五福向來不需要別人給個話口，它最近就能嘚吧嘚好久，它迅速換了一個話題，[你的毛卷卷的好可愛，我的毛雖然也是白的，但就是不這樣，也沒有你的摸著舒服，你最近打算洗澡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洗怎麽樣，雲老板會安排的。]
[都行。]飛蒼輕輕地朝五福那邊挪了挪，這個新來的小夥伴好像不太需要它說什麽自己就能把話順下去，這讓它安心許多。再多的小心思在這樣的嘮叨裏也煙消雲散了。直到意識沈入黑夜之前，它仿佛還能聽見五福在它耳邊的念叨聲，未免也太熱鬧了一點。
今天實在是晚了，幾只汪很快都沈沈睡去，但對於人類來說，現在還不是安睡的時候。蘇茗和雲燁坐在店裏面面相覷，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明天放下心中這些負擔，早就在他們兩個腳邊上呼呼大睡，這呼嚕聲還不小，甚至可以說是撼天震地了，可是想到今天確實累著它了，他們也就悄悄在一邊坐著不說話。
還能因為他們兩個要商量事情把小狗把睡夢中叫醒嗎？這麽狗的事，蘇茗可做不出來。
“我們沒有證據。”蘇茗嘆了口氣，“飛蒼肯定不是柯辰逸自己扔的，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把自己摘出去，順便演一個久別重逢的戲碼。”
“那就等唄，等他的馬腳露出來，我們就能做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雲燁晃晃自己手上小劉的聯系方式，“助理大半夜出來給他訂蛋糕回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操作。”而且看小劉提到他時候，那緊張的模樣，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不少官司，他們只需要在旁邊等一個契機就行。
“只要小劉願意站出來。”雲燁依然有些憂心忡忡的，“畢竟是小劉被吩咐了把飛蒼扔掉的，只有他站出來我們才有人證，不然沒人證沒物證的，我們說他虐狗就跟誹謗也差不多多少。”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只有他們兩個會被罵地狗血淋頭，故事的主人公卻能在輿論戰裏美美隱身。
怎麽辦，還能把飛蒼帶去當證人不成。
“只能慢慢來了。”蘇茗也跟著嘆了口氣，這小可憐，實在是讓他也想做點什麽，但現在算算，他們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在心裏先祈願它身體健康。這是其中一個問題，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藏在他心裏許久，現在才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問，“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是小劉把飛蒼扔掉的？”他們找到飛蒼的時候小劉早走了，它們兩個根本沒碰上面。
“什麽？這個，就是我猜的嘛。總不能是柯辰逸自己親自去扔的吧。”
“但柯辰逸身邊可不止一個助理，他真正信任的助理可不是小劉，你是怎麽知道的？”蘇茗越想越奇怪，雲燁常常知道很多額外的信息，就像他和動物會溝通一般，上次也是這樣，他怎麽就知道那些走丟的寵物名字呢？他怎麽能做到準確找到對方主人，有些寵物可沒聰明到那種程度，個個對自己主人了如指掌。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運氣比較好吧，基本都能蒙中。”雲燁尷尬地笑笑。
“那些洋名兒你都能蒙中？”到了這個點，蘇茗這困也走了，就打算著打破砂鍋問到底呢。他知道有些人擅長訓狗，有些寵物智商特別高，但也沒到溝通那麽順暢的地步。要麽是寵物成了精，要麽是雲燁有鬼。
他實在是抓耳撓腮地好奇，上上下下翻找著雲燁身上的東西，“你是不是在身上偷偷藏了什麽東西？還是有什麽特別的方法，現在你根本說服不了我。”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
“你之前的理由不算，什麽心有靈犀，我不信。”蘇茗幹脆撲在他身上翻找著，忽然腳下一滑，身體一倒，正正好磕在了雲燁腦門上——“哎呦！”兩人同時捂住自己腦門。
[哈哈哈哈哈，雲大頭，倒黴蛋。]
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在蘇茗的腦海裏響起，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但蘇茗從來沒聽過。他一下子楞住了，下意識問，“誰在說話？”
雲燁也點楞神，“沒人說話啊，這裏不就我和你兩個人。”
“可是我剛剛聽見了，就是有人在說話，還是嘲笑你的。”蘇茗四處張望，所有電子設備都關著，周圍空無一人，到底是誰在說話呢？
[茗茗聽不見真可惜，雲大頭就是個大傻蛋，雲大頭應該每天錘自己。]
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雖然說得又輕又低，他還是聽清楚了每個字，茗茗？雲大頭？是在說他和雲燁嗎？既然這樣的話，難道開口的是認識他們的？可是這裏的活物，除了他們兩個只剩下一個明天啊，難不成還是明天在說話。
怎麽說起來的話，剛剛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明天也叫了，就是它只是輕輕地嗚咽了幾聲，他下意識把明天的聲音忽略過去而已。越想越覺得相似，蘇茗仔細盯著明天，想從它臉上看出一點門道來，“該不會剛剛是明天是說話吧。”
雲燁心頭一跳，立刻擋在了明天面前，試圖這樣遮擋蘇茗的懷疑，“你聽錯了吧，明天怎麽會說話呢？它就是一條平平無奇的狗啊，你看路上的狗還會說話嗎？”
[它們不會，你家裏的明天大老爺會啊，雲大頭。]
明天得意洋洋地繼續嘲諷著雲燁，怎麽說呢，忽然從夢中醒來，能夠損兩句雲大頭，真的是讓汪心情愉快。而且現在雲大頭還不能反駁，只能任由汪教育，大仇得報啊。雲大頭，你也有今天。
“它又在說，說它是你的大老爺，雲大頭。”蘇茗越聽越像那麽回事，他也是在小說文化熏陶之下成長起來的人，對這些梗也算是了如指掌，“所以你是什麽情況，獸語者？還是只能聽懂特定動物的話？”
“我聽不懂啊，明天不就是叫了兩聲而已。”在最終裁決到達之前，雲燁試圖再次垂死掙紮一番，只要他不承認，這些就不能栽到他頭上不是。
拆雲大頭臺這件事，明天最擅長了，[別聽他的，茗茗，就是我在說話，雲大頭聽得懂我說話，每次他都讓汪去打聽八卦。你別看他長得濃眉大眼的，每天都開著車到處聽八卦。他剛剛昨天還逼我去打聽隔壁汪和它三個帥氣前妻，最後發現一個崽都不是自己的綠帽故事，為了這個，我們可是在路邊停了好久呢。還有還有，他平時衛生習慣也不好，他還特別喜歡摸汪的屁屁，雲大頭的腦袋不！正！常！]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完全就是對他的人身攻擊，是徹底的誹謗，雲燁實在沒忍住吼了它一句，[雲明天，夠了！]
[你看看，狗急跳墻了。這才是隱藏在他好好外衣表象底下的真面目，茗茗你要小心啊，他不對勁。]
別的沒清楚，蘇茗倒是看清楚了一點，“所以，你們倆平時就是能夠對話，是吧。”
[雲大頭說不可以，他不讓汪有事沒事和他說話，但是他自己又忍不住要和汪聊天，這到底是誰的問題？]
“行行行，我的問題，我的錯，我那時候就應該直接給你鎖喉。”雲燁索性破罐子破摔，重新介紹自己，“你好，蘇茗先生，我是雲燁，能夠聽懂一些動物的話。”說出這句話之前，他一直盯著蘇茗的眼睛，生怕從這雙熟悉的雙眸中看到讓自己心痛的厭惡，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只是他這樣難得的自我剖析很快立刻就被打斷了，蘇茗根本不想聽這些，“等等，你聽得懂是你的事，為什麽我也聽得懂明天在說什麽，首先聲明，我從來沒有任何所謂異能這些東西，我為什麽能聽見。”
這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明天倒是在旁邊兀自開朗，[茗茗也能聽見我說話，那以後不用雲大頭在這裏當傳聲筒了，好耶。]
“那要不先試試看你到底能聽到哪些？”雲燁認真和他分析一二，“我只能聽懂這些比較常規的，大一些動物說話，再小一點，比如從老鼠，麻雀這些就聽不懂了。不過，能夠聽懂那些，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能夠讓我舒舒服服和小可愛們一起生活。不過有時候還是會有一點麻煩，得避開點人。而且有時候，聽見忽然有聲音在說你壞話，但一轉頭卻空無一人，這感覺還是有點驚悚的。”
要是再來點黑夜加成就更恐怖了。
[是這樣嗎？雲大頭，還我命來~~]明天突然湊在雲燁耳朵邊上來了一嗓子，這幽幽的語氣簡直讓人汗毛直立。
雲燁一把就把明天推開了，“別鬧，你離我遠點。”
現在雲燁可不過獨一份了，汪才不稀罕，明天尾巴一翹，直接蹭到了蘇茗身邊，[茗茗，你看看雲大頭，每次都這麽對待我這個可憐的小狗，過分。]
“雲明天，你尊重一下客觀事實，不要在中間搬弄是非。”
[汪不聽，汪不聽。雲大頭是壞蛋，雲大頭沒說話。]它搖頭晃腦直接栽在蘇茗身上死活不起來，主打就是一個耍賴皮，你能拿汪怎麽滴，還能把汪從地上薅起來不成？汪可以不要臉皮，人類還做不到。
這臉上一有毛，性格就放飛自我了。
蘇茗還是在中間打圓場，和往常一樣，“行了行了，別這樣，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或許，汪汪隊還真能在這件事情上立大功呢。”既然和汪之間可以溝通，好像有些小手段能夠輕而易舉地用上了，有些事情，人類需要用法律來進行裁決，汪不需要，汪只需要一個信念就可以。
“不行。”雲燁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雖然它們都很討厭像柯辰逸這樣的人類，但是汪在人類社會生存也是需要遵守規則的，長久的規則，一旦有汪開始撕咬人類，這個秩序就崩潰了，它們好像就能理所當然地成為人類餐桌上的美味。這是我的底線，絕對不能踏過，哪怕它們有時候難免會受點委屈。”
“不，不用咬。”蘇茗眼睛亮得驚人，“你覺得大黃的演技怎麽樣？”
“演技？”這個詞在現在聽起來格外的新鮮，對一只汪來說，它需要什麽演技？但是大黃還真還算是相當有演技，簡直就是汪中戲精。
每次蘇茗看著它臉上表情，都覺得它在心裏偷偷上演了一部劇，現在要是聽得懂它說的話，肯定每一句都相當炸裂。
雲燁好像也抓到了那一點靈光，“你的意思是說——”
“讓汪們去碰瓷？！” “不行不行，這好像不太對，不能把它們帶歪。”
但雲燁越想越覺得有門。正如很多人經常為小孩子辯解的一般，小孩子怎麽會撒謊呢？汪更是，它忠誠勇敢，唯獨好像就缺少了一點撒謊的神經。要是大家看到柯辰逸對外面的汪很不客氣，看到汪表現得非常害怕他，自然會有很多人會提出質疑。這人就怕被查，一旦抽絲剝繭般一點點深入調查下去，人的缺點是半點隱藏不住的。
畢竟這個年代，大家的黑歷史都是高清的，只要有痕跡存在，終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事不宜遲，哪怕現在天還沒亮，他們還是先把大黃從睡夢中請出山，這戲要做得完美，可不是需要好好地走位練習一下。大黃是一只對演藝事業有自己追求的汪，整只汪還在夢中，卻已經做好了接待準備，[各位貴賓，如此之早叫醒在下，到底有何貴幹？]
[一大早就怪模怪樣的。]明天忍不住輕輕吐槽道。
蘇茗楞了一下，他剛剛沒聽見大黃在說什麽，還以為大黃只是早晨還沒清醒練練嗓子，他的心不由跳慢了一拍，好像他連狗也不是每只都能聽懂的。但是明天可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能聽懂明天的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他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並給明天委派了新的任務，“明天，我聽不懂大黃說什麽，拜托你在中間當翻譯好不好？”
明天迅速站在蘇茗旁邊，成為他身邊最為忠心的狗腿子，它本來就是堅定的茗茗黨，此時不過是回歸正途而已，[大黃說讓它配合需要出動一點誘惑，它的表演也是需要一點格調的。]末了明天還不忘加上一點自己的意見，[這些都是它自己編的瞎話而已，要是大黃不聽話，揍一頓就行。我和平安哥，還有凱撒哥都能動手，要是一汪來一次一行，揍完它就老實了。茗茗，我們要不要現在就開幹？]
語氣說著還算溫和，但明天早就齜著個大牙隨時待命，只要大黃有啥風吹草動，立刻給它一點顏色瞧瞧。
蘇茗輕輕按下明天躁動的爪子，“不不不，我們今天是要好好商量的，我相信大黃肯定是一只相當善解人意的汪，它一定能夠理解我們的對不對。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需要勇敢的汪才能加入，這對汪的要求很高，一般的汪達不到標準根本不會得到邀請。至於你，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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