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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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元迎雖小，可清楚誰在說她壞話或是好話，聽見隋文奚落她，不滿地努努小嘴，對蕭瑾軼說：“伯伯你看她，你快看她。”
對‘伯伯’這個稱謂，蕭瑾軼和隋文聽後都是一楞，蕭瑾軼是元迎的親生父親，但現在卻只能以伯伯的身份出現在元迎身邊，隋文雖是元迎的小娘親，可心裏清楚，血濃於水，兩人一旦見面，元迎遲早會認蕭瑾軼的。
元迎喊出聲見兩人都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捂住嘴，轉悠兩下眼珠子，隋文哄道：“沒事沒事，元迎想怎麽喊就怎麽喊，沒事的。”
“是嗎？”元迎直勾勾地盯著蕭瑾軼，見他神情微變，不再多言。
蕭瑾軼輕咳聲岔開說：“糖確實不能多吃，吃多了，多身體不好，你要好好聽你小娘親的話，少吃些糖，知道了嗎？”
元迎點頭，隋文喊嬤嬤進來，將元迎遞過去，說：“哄公主睡覺，”她知元迎不會乖乖聽從，又對元迎說：“元迎乖乖的，下次小娘親還帶你來這裏見這個伯伯好不好？”
“好。”難得乖順一回。
嬤嬤剛走，隋文便說：“這孩子些倔，你好好跟她說話，還聽得進去，你要是發火，她比你還倔強。”
蕭瑾軼微微頷首，心裏想著某個人，只覺性子很像了。
隋文知蕭瑾軼心裏所想，輕咳聲，說：“元迎也大了，很多事其實改變不了，比如血脈親情，她才見您兩次，對你比對我都親近。”
蕭瑾軼知她意思，沈吟片刻才說：“她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隋文搖頭：“哥哥，元迎要是將來知曉，也不知會不會怪你，現在說，指不定她長大了就忘了。”你真就這麽狠心，這句話被她咽下去，眼前人是她哥哥，她很清楚是個什麽樣的人，此時不便多說。
蕭瑾軼看眼她，說：“再緩緩，等元迎五歲時再說吧。”
隋文應了聲，心知這是緩兵之策，也隨著去。
蕭瑾軼今晚批改奏折不成，自從見過元迎，又聽隋文那些話後，心緒難安，既是如此，便起身屏退左右去外面走走。
不覺中來到廢太子寢宮，自那次戰役後，蕭瑾宣多年沒走出這個地方，在旁伺候的人也漸漸變少，許久不說，便被整個內庭忘卻，連蕭瑾軼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哥哥。
索性無事，便敲門欲進去，開門的是個小火者，雖沒見過聖上本人，可見此人器宇不凡，又身著明黃色長袍，也能推知此人是誰，忙跪下地怕說錯話幹脆不語。
蕭瑾軼問他：“廢太子在哪裏？”
小火者低頭說：“在屋內坐著。”
蕭瑾軼邁開步子，走兩步又說：“你且在外面候著，不必進來。”
廢太子寢宮不算蕭索，每日會有人來打掃，但相較於其他寢宮還是遜色不少，蕭瑾軼徑直走進屋內，見蕭瑾宣躺在床榻上睜大雙眼，不言不語，案牘上的飯菜未動。
蕭瑾軼推門而入，說：“不吃飯？”
蕭瑾宣慢了半拍，說：“不用吃飯，只需水襄晚蓮就可。”他以為說話人是小火者，扭頭見是蕭瑾軼微楞，隨後緩緩起身，整理好衣物，說：“這些年不見，今日來所為何事？”
蕭瑾軼環顧四周，桌椅板凳還算幹凈，找個地方坐下，說：“走到這裏，便進來看看，怎麽，不許嗎？”
蕭瑾宣不語，蕭瑾軼又說：“你剛剛說什麽水襄晚蓮？那東西有用？”
“我要是說有用，明日你便斷了這水襄晚蓮，生生折磨我？”蕭瑾宣不客氣地說。
蕭瑾軼笑笑，說：“這些年了，二哥對我還是這般防備，你瞧這飯菜，”他敲敲桌面，“跟你那時相比，不過是少了幾道菜，廚子口味什麽的，都還是按著你之前的樣子來，我要是正想那麽做，何必等到今日。”
蕭瑾宣沈思會兒，打量蕭瑾軼片刻，說：“我瞧你現在怕是也不舒暢，”輕笑聲，“不過也對，誰再沒坐上那個位置之前都覺得很好，坐上去只會深刻明白，什麽叫做孤家寡人，你愛的人算計你，到最後給你一把大刀，這件事，我終身難忘。”
這些年過去，他還是忘不掉鮮晨死在他懷裏的感覺，每每想起來，只覺還在昨日，那種徹心般的疼，用水襄晚蓮麻痹自己，才能安然入睡。
蕭瑾宣沒等蕭瑾軼說話，兀自起身又說：“你現在也是這樣，聽說呼雲延離開了，留你一人在這裏，他也是真心狠，說走就走，不過也對，能設下誅心之術的人，能不狠嗎？”
蕭瑾軼看眼他，說輕嗯聲，蕭瑾宣繼續：“我當初千算萬算，就沒算過，呼雲延會喜歡你，許是想著，你再如何，不會屈於他之下，一個臣子，如何敢爬上主子的床，不過後來啊，”說到這，他忽的笑起來，“我才知道，原是你願意的，你竟然會願意啊，你真是折辱蕭家，甘心屈於人之下。”
呼雲延的事在內庭是禁令，誰人不知當今聖上親自將那叛徒送進牢籠，又親自送去毒藥送人離開，這等深仇大恨豈能再提起，而在隋文眼裏，那人是哥哥一生不能解開的心結，提多了只會讓人傷心。
所以幽都沒人再提起呼雲延，呼雲延這人竟像消失一般。
此刻蕭瑾軼再次從旁人嘴裏聽見這熟悉的名字時，心裏五味雜陳，世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難以想到他心中的苦。
蕭瑾軼說：“你自己就深受其害，無法解脫，何來說我。”又說：“水襄晚蓮不就是，你這般依賴它，不就是因為是那人留下來的東西。”
蕭瑾宣啞口無言，蕭瑾軼沒說破，給他留足面子，直到此時，蕭瑾宣才平靜下來，好好同蕭瑾軼說話，他說：“若你是個有志之人，送走呼雲延就是最好的選擇，關心則亂，他一個大臣，又掌管兵權，無論如何，都不該與你這樣的人有瓜葛，明面上不該，私下更是不該。”
蕭瑾軼說：“其實若不是呼雲延從幽都逃開，去雍州，指不定過幾年你也會動他。”
“不錯，”蕭瑾宣說，“兵權自古就該掌握在皇家人手中，不該一個外臣來幹涉，父皇在時，就是太放縱呼雲延，才致此人無法無天。”
才說了一會兒話，蕭瑾宣就開始打哈欠，蕭瑾軼問：“你這是長期服用水襄晚蓮的下場？”
蕭瑾宣笑了笑，說：“我都習慣了，若是沒這玩意兒，還不知如何消遣往後的日子，”隨後小聲，“你怕是不知道，吃下這玩意兒睡下，能夢見你想夢見的人。”
蕭瑾軼聞言微楞，蕭瑾宣連連打著哈欠，起身回到榻上，揮手說：“走吧走吧，我要繼續做夢，這夢好的我根本不想出來。”
回到殿內，水襄晚蓮被呈上放在桌上，蕭瑾軼看眼那東西，是塊熏香，放在熏籠裏慢慢蒸騰出味道，人一旦吸多了，便分不清黑白，整日昏昏欲睡，想來鮮晨當時既相蕭瑾宣神志不清，又怕蕭瑾宣太過昏聵，一直把握著量，但見今日蕭瑾宣的神情，怕是肆無忌憚用起來。
他只看眼，又將那熏香說起來放好。
*
青海邊境，遲淩霄奉命帶兵來邊關敲打兩下金國將士，然剛入金國境內，便察覺不對，之前鬧事的那群人不見蹤影，再往前走，怕遇上金國在邊境駐紮的兵隊，正躊躇，忽聽馬蹄得得聲。
身旁的衛兵將之環在圈內，遲淩霄喊聲：“都到這了，還分什麽彼此。”
定眼瞧見不遠處約莫有百人朝這邊趕來，看著打扮，身著衛服，腰配彎刀，該是金國衛兵打扮，他拔劍欲開口說話，卻聽身旁的衛兵說：“主子，我們這還是在金國邊境，是不是該後退幾步回到大梁境內，這樣也不至於理虧。”
遲淩霄一聽是這個道理，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後退，豈不是助長他人威風，便說：“見都見到了，也不必後退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忽的狂風大作，吹得遲淩霄眼神迷離，瞧不清金國衛兵來勢，再看清時，才發覺那對人將一處轎攆圍在其內，轎攆內，坐著某個高官。
遲淩霄暗想，這真是撿到寶了，若是能將那高官生擒回去，豈不是立了大功，想著便發號施令。
對方似早看清他們，隔著很遠便開始投射利箭，遲淩霄這邊也不示弱，衛兵將背上的盾牌取下擋住後，又同樣放出利箭回擊。
不消一會兒，利箭抖停，遲淩霄想趁著對方喘息的時間攻上去，便身先士卒，拔出利劍，夾擊兩下戰馬沖上前，湊近才見金國衛兵有一小撮人埋在地上，見他過來，直接拿韁繩拴住戰馬，戰馬受驚，揚起兩只前蹄。
遲淩霄籲了幾聲無濟於事，身後隨之而來的是大梁衛兵，他忙說：“都別過來，後退後退。”
為時已晚。
金國人纏住戰馬，遲淩霄舍馬奔走，卻被另外在暗處伏擊否認金國衛兵逮個正著，他原想拼死一搏，卻見轎攆上下來一人，身著銀色收身窄袍，緩步降至，來到遲淩霄身邊，說：“真是好久不見大梁的人了。”
遲淩霄微微蹙眉，這人竟會說梁語，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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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迎雖小，可清楚誰在說她壞話或是好話，聽見隋文奚落她，不滿地努努小嘴，對蕭瑾軼說：“伯伯你看她，你快看她。”
對‘伯伯’這個稱謂，蕭瑾軼和隋文聽後都是一楞，蕭瑾軼是元迎的親生父親，但現在卻只能以伯伯的身份出現在元迎身邊，隋文雖是元迎的小娘親，可心裏清楚，血濃於水，兩人一旦見面，元迎遲早會認蕭瑾軼的。
元迎喊出聲見兩人都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捂住嘴，轉悠兩下眼珠子，隋文哄道：“沒事沒事，元迎想怎麽喊就怎麽喊，沒事的。”
“是嗎？”元迎直勾勾地盯著蕭瑾軼，見他神情微變，不再多言。
蕭瑾軼輕咳聲岔開說：“糖確實不能多吃，吃多了，多身體不好，你要好好聽你小娘親的話，少吃些糖，知道了嗎？”
元迎點頭，隋文喊嬤嬤進來，將元迎遞過去，說：“哄公主睡覺，”她知元迎不會乖乖聽從，又對元迎說：“元迎乖乖的，下次小娘親還帶你來這裏見這個伯伯好不好？”
“好。”難得乖順一回。
嬤嬤剛走，隋文便說：“這孩子些倔，你好好跟她說話，還聽得進去，你要是發火，她比你還倔強。”
蕭瑾軼微微頷首，心裏想著某個人，只覺性子很像了。
隋文知蕭瑾軼心裏所想，輕咳聲，說：“元迎也大了，很多事其實改變不了，比如血脈親情，她才見您兩次，對你比對我都親近。”
蕭瑾軼知她意思，沈吟片刻才說：“她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
隋文搖頭：“哥哥，元迎要是將來知曉，也不知會不會怪你，現在說，指不定她長大了就忘了。”你真就這麽狠心，這句話被她咽下去，眼前人是她哥哥，她很清楚是個什麽樣的人，此時不便多說。
蕭瑾軼看眼她，說：“再緩緩，等元迎五歲時再說吧。”
隋文應了聲，心知這是緩兵之策，也隨著去。
蕭瑾軼今晚批改奏折不成，自從見過元迎，又聽隋文那些話後，心緒難安，既是如此，便起身屏退左右去外面走走。
不覺中來到廢太子寢宮，自那次戰役後，蕭瑾宣多年沒走出這個地方，在旁伺候的人也漸漸變少，許久不說，便被整個內庭忘卻，連蕭瑾軼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哥哥。
索性無事，便敲門欲進去，開門的是個小火者，雖沒見過聖上本人，可見此人器宇不凡，又身著明黃色長袍，也能推知此人是誰，忙跪下地怕說錯話幹脆不語。
蕭瑾軼問他：“廢太子在哪裏？”
小火者低頭說：“在屋內坐著。”
蕭瑾軼邁開步子，走兩步又說：“你且在外面候著，不必進來。”
廢太子寢宮不算蕭索，每日會有人來打掃，但相較於其他寢宮還是遜色不少，蕭瑾軼徑直走進屋內，見蕭瑾宣躺在床榻上睜大雙眼，不言不語，案牘上的飯菜未動。
蕭瑾軼推門而入，說：“不吃飯？”
蕭瑾宣慢了半拍，說：“不用吃飯，只需水襄晚蓮就可。”他以為說話人是小火者，扭頭見是蕭瑾軼微楞，隨後緩緩起身，整理好衣物，說：“這些年不見，今日來所為何事？”
蕭瑾軼環顧四周，桌椅板凳還算幹凈，找個地方坐下，說：“走到這裏，便進來看看，怎麽，不許嗎？”
蕭瑾宣不語，蕭瑾軼又說：“你剛剛說什麽水襄晚蓮？那東西有用？”
“我要是說有用，明日你便斷了這水襄晚蓮，生生折磨我？”蕭瑾宣不客氣地說。
蕭瑾軼笑笑，說：“這些年了，二哥對我還是這般防備，你瞧這飯菜，”他敲敲桌面，“跟你那時相比，不過是少了幾道菜，廚子口味什麽的，都還是按著你之前的樣子來，我要是正想那麽做，何必等到今日。”
蕭瑾宣沈思會兒，打量蕭瑾軼片刻，說：“我瞧你現在怕是也不舒暢，”輕笑聲，“不過也對，誰再沒坐上那個位置之前都覺得很好，坐上去只會深刻明白，什麽叫做孤家寡人，你愛的人算計你，到最後給你一把大刀，這件事，我終身難忘。”
這些年過去，他還是忘不掉鮮晨死在他懷裏的感覺，每每想起來，只覺還在昨日，那種徹心般的疼，用水襄晚蓮麻痹自己，才能安然入睡。
蕭瑾宣沒等蕭瑾軼說話，兀自起身又說：“你現在也是這樣，聽說呼雲延離開了，留你一人在這裏，他也是真心狠，說走就走，不過也對，能設下誅心之術的人，能不狠嗎？”
蕭瑾軼看眼他，說輕嗯聲，蕭瑾宣繼續：“我當初千算萬算，就沒算過，呼雲延會喜歡你，許是想著，你再如何，不會屈於他之下，一個臣子，如何敢爬上主子的床，不過後來啊，”說到這，他忽的笑起來，“我才知道，原是你願意的，你竟然會願意啊，你真是折辱蕭家，甘心屈於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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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幽都沒人再提起呼雲延，呼雲延這人竟像消失一般。
此刻蕭瑾軼再次從旁人嘴裏聽見這熟悉的名字時，心裏五味雜陳，世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難以想到他心中的苦。
蕭瑾軼說：“你自己就深受其害，無法解脫，何來說我。”又說：“水襄晚蓮不就是，你這般依賴它，不就是因為是那人留下來的東西。”
蕭瑾宣啞口無言，蕭瑾軼沒說破，給他留足面子，直到此時，蕭瑾宣才平靜下來，好好同蕭瑾軼說話，他說：“若你是個有志之人，送走呼雲延就是最好的選擇，關心則亂，他一個大臣，又掌管兵權，無論如何，都不該與你這樣的人有瓜葛，明面上不該，私下更是不該。”
蕭瑾軼說：“其實若不是呼雲延從幽都逃開，去雍州，指不定過幾年你也會動他。”
“不錯，”蕭瑾宣說，“兵權自古就該掌握在皇家人手中，不該一個外臣來幹涉，父皇在時，就是太放縱呼雲延，才致此人無法無天。”
才說了一會兒話，蕭瑾宣就開始打哈欠，蕭瑾軼問：“你這是長期服用水襄晚蓮的下場？”
蕭瑾宣笑了笑，說：“我都習慣了，若是沒這玩意兒，還不知如何消遣往後的日子，”隨後小聲，“你怕是不知道，吃下這玩意兒睡下，能夢見你想夢見的人。”
蕭瑾軼聞言微楞，蕭瑾宣連連打著哈欠，起身回到榻上，揮手說：“走吧走吧，我要繼續做夢，這夢好的我根本不想出來。”
回到殿內，水襄晚蓮被呈上放在桌上，蕭瑾軼看眼那東西，是塊熏香，放在熏籠裏慢慢蒸騰出味道，人一旦吸多了，便分不清黑白，整日昏昏欲睡，想來鮮晨當時既相蕭瑾宣神志不清，又怕蕭瑾宣太過昏聵，一直把握著量，但見今日蕭瑾宣的神情，怕是肆無忌憚用起來。
他只看眼，又將那熏香說起來放好。
*
青海邊境，遲淩霄奉命帶兵來邊關敲打兩下金國將士，然剛入金國境內，便察覺不對，之前鬧事的那群人不見蹤影，再往前走，怕遇上金國在邊境駐紮的兵隊，正躊躇，忽聽馬蹄得得聲。
身旁的衛兵將之環在圈內，遲淩霄喊聲：“都到這了，還分什麽彼此。”
定眼瞧見不遠處約莫有百人朝這邊趕來，看著打扮，身著衛服，腰配彎刀，該是金國衛兵打扮，他拔劍欲開口說話，卻聽身旁的衛兵說：“主子，我們這還是在金國邊境，是不是該後退幾步回到大梁境內，這樣也不至於理虧。”
遲淩霄一聽是這個道理，但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後退，豈不是助長他人威風，便說：“見都見到了，也不必後退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忽的狂風大作，吹得遲淩霄眼神迷離，瞧不清金國衛兵來勢，再看清時，才發覺那對人將一處轎攆圍在其內，轎攆內，坐著某個高官。
遲淩霄暗想，這真是撿到寶了，若是能將那高官生擒回去，豈不是立了大功，想著便發號施令。
對方似早看清他們，隔著很遠便開始投射利箭，遲淩霄這邊也不示弱，衛兵將背上的盾牌取下擋住後，又同樣放出利箭回擊。
不消一會兒，利箭抖停，遲淩霄想趁著對方喘息的時間攻上去，便身先士卒，拔出利劍，夾擊兩下戰馬沖上前，湊近才見金國衛兵有一小撮人埋在地上，見他過來，直接拿韁繩拴住戰馬，戰馬受驚，揚起兩只前蹄。
遲淩霄籲了幾聲無濟於事，身後隨之而來的是大梁衛兵，他忙說：“都別過來，後退後退。”
為時已晚。
金國人纏住戰馬，遲淩霄舍馬奔走，卻被另外在暗處伏擊否認金國衛兵逮個正著，他原想拼死一搏，卻見轎攆上下來一人，身著銀色收身窄袍，緩步降至，來到遲淩霄身邊，說：“真是好久不見大梁的人了。”
遲淩霄微微蹙眉，這人竟會說梁語，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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