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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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蕭瑾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自己回到皇陵，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他拼命想要往前跑，卻被身後的那群宮人太監纏住，好不容易掙脫開，走到一處鳳凰樹下。
那棵鳳凰樹很熟悉，不知在何處見過，樹下站著一人，看身形是個小孩，他開口問這裏是何處，那小孩轉身笑盈盈地對他說：“我認識你，你認識我嗎？”
蕭瑾軼搖頭，那小孩繼續說：“我就是呼雲延啊。”
原來這孩子便是小時候的呼雲延，蕭瑾軼一時感嘆，蹲下與他平齊，發覺他的眼睛是湛藍色的，他問：“你的眼睛——”
小呼雲延說：“我母親是異族女子，我眼睛就是這樣的。”
蕭瑾軼又問：“你長大後的眼睛不是這樣的。”
小呼雲延疑惑不解，歪頭說：“你見過我長大時候的樣子啊，那我是什麽樣子的，我有沒有做大梁的將軍，騎著最烈的駿馬，馳騁在沙場上？”
蕭瑾軼剛想說“有”，夢醒了，他睜開轉眼適應周邊的環境，燭火明亮，隋文靠在床榻邊睡著了，他伸手撫摸隋文的腦袋，隋文醒來，看見哥哥醒來，激動地握住蕭瑾軼的手，問：“哥哥，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蕭瑾軼異常平靜，閱盡千帆，又說：“我睡了很久？”
隋文說：“是啊，可能是生下小公主太累了，你睡了快一整天了，嚇死我了，我找了不少太醫來，都說你沒事，可你一直不醒，我心裏揪著，也不敢離開，就在這守著你。”
蕭瑾軼聞言沈吟片刻才說：“是個姑娘？”
隨文點頭，抑制不住的高興：“是個小姑娘，白嫩白嫩的，剛剛被奶娘報過去吃奶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
她說著見蕭瑾軼面無表情忙止住話語，轉口：“孩子還太小，現在只能跟著奶媽，我知道哥哥不想要這個孩子，放心，我會將小公主帶在身邊將養，不會虧待她的。”
蕭瑾軼有氣無力：“我知道。”
隋文又問：“哥哥，小公主已經出生了，但現在還沒有名字，你給取個名字，往後也好喊。”
蕭瑾軼目前沒打算見這個孩子，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排斥，生怕見了這個孩子，自己會忍不住將之留下來，可內庭事多，自己又是男子，留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在身邊，人多口雜是非多，這位置坐得著實不讓人舒服。
他想了想，說：“就叫元迎吧。”
隋文會意：“元月出生，又是在新年第一天，算是迎接新符，是個好名字，以後就是元迎公主了。”
蕭瑾軼別開臉，說：“孩子你要是嫌麻煩，不帶在身邊，養在城外也好，你一個沒成婚的姑娘，要背負這樣的名聲，也不好。”
隋文搖頭：“哥哥，我想把元迎留在身邊，反正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淮緒、元迎都在我身邊，我什麽都覺得好，我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我知道你難，這位置坐不好，便是千古罪人，我一個無名的公主，不怕什麽言官彈劾，後人指罵。”
蕭瑾軼欲張開寬慰幾句，卻聽隋文說：“哥哥，萬事都是千金難買我願意，這件事我下決心去做，便覺得身旁那些聲音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我其實希望哥哥，有一天能和我一樣，將自己所愛的留在身邊。”
隋文從內室出來，接過奶媽抱來的元迎，小心呵護，與之鼻息相貼，元迎剛出生，眼睛還沒睜開，隋文聞著她身上的奶香味說：“以後你便是我隋文的孩子。”
元迎被隋文抱走後，蕭瑾軼躺在榻上，反覆回想那個夢，原來呼雲延小時候竟是那副模樣，與現在大不相同。
又是呼雲延，蕭瑾軼輕嘆聲起身，召來郎麗月，郎麗月躬身跪拜在地，避開屋內的目光，蕭瑾軼說：“朕記得皇陵還有一個我認識的老人，叫做高進？”
高潔心術不正，欲行不端之事，禍亂內庭，企圖宦官當政，被蕭瑾軼押入大牢處死，高進與高潔之前同為先帝身邊的宦官，性格卻截然不同，高進字先帝駕崩後，一直老實本分待在皇陵。
郎麗月說：“是。”
蕭瑾軼吩咐：“這也是新年了，皇陵那邊日子清苦，守靈的宮人吃穿用度不得克扣，再者，新的一年，皇陵也不該死氣沈沈，點盞燈吧，就當照亮亡魂的歸路。”
郎麗月不解其意，但聽憑蕭瑾軼吩咐，自行離開去做這件事。
*
皇陵，高進得了宮裏傳來的密令，將一盞燈籠掛在門口，與往常相比，皇陵多了一絲人氣，康繼生哆嗦兩下腿腳，站在高進身邊，問：“高公公，今日怎麽這麽好的雅興，開始掛燈籠了？”
高進笑而不語，康繼生自討沒趣，去後廚端飯菜給呼雲延送過去，呼雲延坐在屋內，昨日下了雪，松山坡路上堆滿厚雪，騎馬上山是不行了，只能走上去。
康繼生聽自己主子要徒步上山，連忙勸阻，說：“主子，山上沒個人不說，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摔下來，去何處找啊。”
呼雲延將饅頭咽下，說：“之前在遲將軍麾下，翻雪山又不是沒有過，可不能說在皇陵待的，忘了本，走雪路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他起身穿好大氅，說：“我走了。”
康繼生在後提上燈籠，遞給他說：“主子，路上濕滑，你提個這個，好看路些。”
呼雲延看眼那燈籠，說：“皇陵不是有規矩，這樣肅穆哀傷的場合，不許有這樣的紅燈籠，傷了禮數，這是誰讓點的？”
康繼生一時語塞，高進在外聽見屋內的話，徑直說：“普天同慶的日子，我們這遠著，沒人管，將軍也別這麽介懷。”
呼雲延開門對高進說：“高公公也別再喊我什麽將軍了，現在我同你一樣，是這皇陵的守靈人，”又說：“雖說這裏是皇陵，離內庭遠，但規矩不能破啊。”
高進搖頭：“規矩是人定的，活著的人都覺得沒什麽，死了的更不會多說什麽，再者，很多時候，死人的東西是給活人看的，別想太多了。”
呼雲延咂摸兩下其中含義，似懂非懂，還要再問，高進接過燈籠遞過去，說：“早些回來，晚上下山看些路。”
因是新年，松山附近連個人影都沒有，呼雲延慢慢朝山上走去，路過雪落山莊時，隔著很遠，見桂香從莊子裏出來，將紅燈籠取下，替換裏面的蠟燭，又將燈籠掛好隨後進屋。
松山是呼雲家的祖祠坐在地，呼雲延雖敗落，但聖寵沒停，聖上對呼雲家一切照舊，既沒有沒收銀莊田畝，也沒有扒掉祖祠，這放在歷朝歷代都是恩典。
呼雲延站在雪中呆楞會兒，哭笑聲繼續上山，地太滑，走到墳頭時，早摔了不知多少跤，身上一片泥濘，呼雲延打掉身上的浮雪，尋處石頭坐在上面沈思片刻，又開始編織孩童玩物，邊編邊說：“你要是還在，估摸現在才剛出來，也不知你是個肉嘟嘟的胖小子，還是個粉嫩的小姑娘，不管如何，為父都愛你。”
青海這邊經過一年的整頓，減掉不少適齡成婚的男子，軍營裏全是群新兵，前兩天青海下了雪，正是練兵的好時候，遲淩霄早早起床，喊上不少人在雪地上試煉。
遲令玉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除了除夕夜那天同士兵們一起用飯，翌日晚些起外，其餘時間一切照舊，她掀開帳子站在雪地上，看著遲淩霄感嘆聲：“真是長大不少啊。”
蘭溪在旁說：“是啊，這一年經歷了太多，新政改革，淩霄身上的擔子一下子重起來，不再是老兵，而是一群新兵，更需要加緊鍛煉出來。”
剛開始蕭瑾軼頒發眾多律法改革，在青海這邊備受阻攔，可時間久了，成效漸漸出來，之前呼聲漸漸消下去，到現在沒人再敢質疑這位新帝的能力。
官妓、商貿、官鹽、冶鐵、新兵、田畝，每一項都在推行新政，不少百姓看見成效，在路上聚堆說新帝的好話，傳頌聲一直傳到幽都。
此時蕭瑾軼坐在殿內批改奏折，看著大臣呈上來的折子，心裏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進，忽的看見一個言官上的折子，說新帝即位已有三年，也該選秀，後宮一直空著，對皇家日後綿延百世不利。
這折子蕭瑾軼一年能看見數次，早不當回事，將之扔在一旁，去看別的。
看見邊關傳來的折子，見上面清楚呈明，這幾日金國派遣士兵在邊境游走，有的甚至將剛宰殺的羔羊血灑在兩國相交位置，意圖不明。
蕭瑾軼看完眉頭微蹙，當今金國皇帝阿古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孩子如今怕是長大不少，單從金國細作傳來的密探便知，也在效仿大梁推行新政，看來也想做出一番功績。
這事不得不防。
蕭瑾軼朱批多句，喊郎麗月進來，將此書信加快送到邊關。
交待完所有事，蕭瑾軼起身伸個懶腰，朝花園走去，許久沒來這裏，墻角的梅花開得燦烈，他站在樹下仰頭盯著看了許久。
忽聽一聲：“我好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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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自己回到皇陵，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他拼命想要往前跑，卻被身後的那群宮人太監纏住，好不容易掙脫開，走到一處鳳凰樹下。
那棵鳳凰樹很熟悉，不知在何處見過，樹下站著一人，看身形是個小孩，他開口問這裏是何處，那小孩轉身笑盈盈地對他說：“我認識你，你認識我嗎？”
蕭瑾軼搖頭，那小孩繼續說：“我就是呼雲延啊。”
原來這孩子便是小時候的呼雲延，蕭瑾軼一時感嘆，蹲下與他平齊，發覺他的眼睛是湛藍色的，他問：“你的眼睛——”
小呼雲延說：“我母親是異族女子，我眼睛就是這樣的。”
蕭瑾軼又問：“你長大後的眼睛不是這樣的。”
小呼雲延疑惑不解，歪頭說：“你見過我長大時候的樣子啊，那我是什麽樣子的，我有沒有做大梁的將軍，騎著最烈的駿馬，馳騁在沙場上？”
蕭瑾軼剛想說“有”，夢醒了，他睜開轉眼適應周邊的環境，燭火明亮，隋文靠在床榻邊睡著了，他伸手撫摸隋文的腦袋，隋文醒來，看見哥哥醒來，激動地握住蕭瑾軼的手，問：“哥哥，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蕭瑾軼異常平靜，閱盡千帆，又說：“我睡了很久？”
隋文說：“是啊，可能是生下小公主太累了，你睡了快一整天了，嚇死我了，我找了不少太醫來，都說你沒事，可你一直不醒，我心裏揪著，也不敢離開，就在這守著你。”
蕭瑾軼聞言沈吟片刻才說：“是個姑娘？”
隨文點頭，抑制不住的高興：“是個小姑娘，白嫩白嫩的，剛剛被奶娘報過去吃奶了，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
她說著見蕭瑾軼面無表情忙止住話語，轉口：“孩子還太小，現在只能跟著奶媽，我知道哥哥不想要這個孩子，放心，我會將小公主帶在身邊將養，不會虧待她的。”
蕭瑾軼有氣無力：“我知道。”
隋文又問：“哥哥，小公主已經出生了，但現在還沒有名字，你給取個名字，往後也好喊。”
蕭瑾軼目前沒打算見這個孩子，不知為何，他心裏有些排斥，生怕見了這個孩子，自己會忍不住將之留下來，可內庭事多，自己又是男子，留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在身邊，人多口雜是非多，這位置坐得著實不讓人舒服。
他想了想，說：“就叫元迎吧。”
隋文會意：“元月出生，又是在新年第一天，算是迎接新符，是個好名字，以後就是元迎公主了。”
蕭瑾軼別開臉，說：“孩子你要是嫌麻煩，不帶在身邊，養在城外也好，你一個沒成婚的姑娘，要背負這樣的名聲，也不好。”
隋文搖頭：“哥哥，我想把元迎留在身邊，反正我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淮緒、元迎都在我身邊，我什麽都覺得好，我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我知道你難，這位置坐不好，便是千古罪人，我一個無名的公主，不怕什麽言官彈劾，後人指罵。”
蕭瑾軼欲張開寬慰幾句，卻聽隋文說：“哥哥，萬事都是千金難買我願意，這件事我下決心去做，便覺得身旁那些聲音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我其實希望哥哥，有一天能和我一樣，將自己所愛的留在身邊。”
隋文從內室出來，接過奶媽抱來的元迎，小心呵護，與之鼻息相貼，元迎剛出生，眼睛還沒睜開，隋文聞著她身上的奶香味說：“以後你便是我隋文的孩子。”
元迎被隋文抱走後，蕭瑾軼躺在榻上，反覆回想那個夢，原來呼雲延小時候竟是那副模樣，與現在大不相同。
又是呼雲延，蕭瑾軼輕嘆聲起身，召來郎麗月，郎麗月躬身跪拜在地，避開屋內的目光，蕭瑾軼說：“朕記得皇陵還有一個我認識的老人，叫做高進？”
高潔心術不正，欲行不端之事，禍亂內庭，企圖宦官當政，被蕭瑾軼押入大牢處死，高進與高潔之前同為先帝身邊的宦官，性格卻截然不同，高進字先帝駕崩後，一直老實本分待在皇陵。
郎麗月說：“是。”
蕭瑾軼吩咐：“這也是新年了，皇陵那邊日子清苦，守靈的宮人吃穿用度不得克扣，再者，新的一年，皇陵也不該死氣沈沈，點盞燈吧，就當照亮亡魂的歸路。”
郎麗月不解其意，但聽憑蕭瑾軼吩咐，自行離開去做這件事。
*
皇陵，高進得了宮裏傳來的密令，將一盞燈籠掛在門口，與往常相比，皇陵多了一絲人氣，康繼生哆嗦兩下腿腳，站在高進身邊，問：“高公公，今日怎麽這麽好的雅興，開始掛燈籠了？”
高進笑而不語，康繼生自討沒趣，去後廚端飯菜給呼雲延送過去，呼雲延坐在屋內，昨日下了雪，松山坡路上堆滿厚雪，騎馬上山是不行了，只能走上去。
康繼生聽自己主子要徒步上山，連忙勸阻，說：“主子，山上沒個人不說，這天寒地凍的，萬一摔下來，去何處找啊。”
呼雲延將饅頭咽下，說：“之前在遲將軍麾下，翻雪山又不是沒有過，可不能說在皇陵待的，忘了本，走雪路對我來說不算什麽，”他起身穿好大氅，說：“我走了。”
康繼生在後提上燈籠，遞給他說：“主子，路上濕滑，你提個這個，好看路些。”
呼雲延看眼那燈籠，說：“皇陵不是有規矩，這樣肅穆哀傷的場合，不許有這樣的紅燈籠，傷了禮數，這是誰讓點的？”
康繼生一時語塞，高進在外聽見屋內的話，徑直說：“普天同慶的日子，我們這遠著，沒人管，將軍也別這麽介懷。”
呼雲延開門對高進說：“高公公也別再喊我什麽將軍了，現在我同你一樣，是這皇陵的守靈人，”又說：“雖說這裏是皇陵，離內庭遠，但規矩不能破啊。”
高進搖頭：“規矩是人定的，活著的人都覺得沒什麽，死了的更不會多說什麽，再者，很多時候，死人的東西是給活人看的，別想太多了。”
呼雲延咂摸兩下其中含義，似懂非懂，還要再問，高進接過燈籠遞過去，說：“早些回來，晚上下山看些路。”
因是新年，松山附近連個人影都沒有，呼雲延慢慢朝山上走去，路過雪落山莊時，隔著很遠，見桂香從莊子裏出來，將紅燈籠取下，替換裏面的蠟燭，又將燈籠掛好隨後進屋。
松山是呼雲家的祖祠坐在地，呼雲延雖敗落，但聖寵沒停，聖上對呼雲家一切照舊，既沒有沒收銀莊田畝，也沒有扒掉祖祠，這放在歷朝歷代都是恩典。
呼雲延站在雪中呆楞會兒，哭笑聲繼續上山，地太滑，走到墳頭時，早摔了不知多少跤，身上一片泥濘，呼雲延打掉身上的浮雪，尋處石頭坐在上面沈思片刻，又開始編織孩童玩物，邊編邊說：“你要是還在，估摸現在才剛出來，也不知你是個肉嘟嘟的胖小子，還是個粉嫩的小姑娘，不管如何，為父都愛你。”
青海這邊經過一年的整頓，減掉不少適齡成婚的男子，軍營裏全是群新兵，前兩天青海下了雪，正是練兵的好時候，遲淩霄早早起床，喊上不少人在雪地上試煉。
遲令玉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除了除夕夜那天同士兵們一起用飯，翌日晚些起外，其餘時間一切照舊，她掀開帳子站在雪地上，看著遲淩霄感嘆聲：“真是長大不少啊。”
蘭溪在旁說：“是啊，這一年經歷了太多，新政改革，淩霄身上的擔子一下子重起來，不再是老兵，而是一群新兵，更需要加緊鍛煉出來。”
剛開始蕭瑾軼頒發眾多律法改革，在青海這邊備受阻攔，可時間久了，成效漸漸出來，之前呼聲漸漸消下去，到現在沒人再敢質疑這位新帝的能力。
官妓、商貿、官鹽、冶鐵、新兵、田畝，每一項都在推行新政，不少百姓看見成效，在路上聚堆說新帝的好話，傳頌聲一直傳到幽都。
此時蕭瑾軼坐在殿內批改奏折，看著大臣呈上來的折子，心裏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進，忽的看見一個言官上的折子，說新帝即位已有三年，也該選秀，後宮一直空著，對皇家日後綿延百世不利。
這折子蕭瑾軼一年能看見數次，早不當回事，將之扔在一旁，去看別的。
看見邊關傳來的折子，見上面清楚呈明，這幾日金國派遣士兵在邊境游走，有的甚至將剛宰殺的羔羊血灑在兩國相交位置，意圖不明。
蕭瑾軼看完眉頭微蹙，當今金國皇帝阿古是自己一手扶持上去的，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孩子如今怕是長大不少，單從金國細作傳來的密探便知，也在效仿大梁推行新政，看來也想做出一番功績。
這事不得不防。
蕭瑾軼朱批多句，喊郎麗月進來，將此書信加快送到邊關。
交待完所有事，蕭瑾軼起身伸個懶腰，朝花園走去，許久沒來這裏，墻角的梅花開得燦烈，他站在樹下仰頭盯著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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