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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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蕭瑾軼微怔，隋文心知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忙又說：“哥哥，我這輩子認定了淮緒，日後也不會有他人，所以我和淮緒不會有孩子，就當可憐我和淮緒，把這個孩子留給我吧。”
“可是我一看見這個孩子，就會想起呼雲延之前做出的那些事，”蕭瑾軼垂下眼眸，神情頹靡，“隋文，我覺得自己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隋文說：“哥哥，你就當給我留個退路。”其實是在給蕭瑾軼一個退路。
蕭瑾軼輕嘆聲不語，隋文繼續：“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會過繼在我名下，不會有辱哥哥的名聲，對外我也會說是在外面領來的孩子，養在我這裏，逢年過節你若是喜歡，我便帶孩子來看看你，你若是不喜歡，便不見，如何？”
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蕭瑾軼在心裏權衡利弊，他這人七情六欲較之常人本就不多，除去呼雲延沒跟旁人如此親近過，經過這次，以後怕是也不會再有他人，他現在是一國之君，想事行事不能再如之前那般，這皇位總要有人繼承。
他沒有什麽男尊女卑的想法，只要是個孩子便可，心裏雖這麽想，卻還是跨不過去這道坎，被身邊人步步算計成這樣，連之前的真情都帶著一絲虛偽。
隨文怕蕭瑾軼動搖，忙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說：“哥哥，他都快兩個月了，再過段時日，便會踢你，在你肚子裏條調皮，你忍心將他割舍下馬？”
蕭瑾軼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只覺得這孩子像是要吸走他的銳氣，良久沒說話，半晌後方道：“我知道了。”
隋文會心一笑，心裏的石頭卻沒落下，她又問：“哥哥，你打算如何處置——”
她沒說完，但料到蕭瑾軼知道是誰，蕭瑾軼擺手：“這件事容我再想想，”又問：“他在那裏做什麽？”
隋文撇嘴，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
呼雲延被關進大牢第十天，朝中大臣彈劾他的折子多如牛毛，甚至有人直接在折子裏坦言，像呼雲延這樣的蔑視皇權的人，不該留在這世上，該早些處置了好。
這件事不停在早朝上被人提起，每次提起，蕭瑾軼都是一步帶過，從不細說，連他自己也在想如何處置呼雲延。
然他上朝時，總會不自覺地將手放在小腹位置，好似那孩子會同他說話。
因他久而不決這件事，鬧得幽都上下不少官員請命，有的甚至不約而同地跪在殿外，請求蕭瑾軼處置呼雲延。
呼雲延之前權勢滔天，先帝還在時，便目中無人，廢太子在時，更是籠絡的對象，之前安道縣主還在，眾人多少會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忍氣吞聲，現在呼雲家是大樹傾頹，群龍無首，正是拔除的好時機。
不少商賈也紛紛加入，呼雲家的產業太龐大，擠占不少攤販的聲音。
墻倒眾人推。
殿外跪著不少大臣，殿內隋文站在蕭瑾軼身邊給其研磨，忽的窗外一道明閃下來，將兩人的神情都照亮，隨之而來的是瓢潑大雨，隋文擡眸看眼天，欲言又止。
蕭瑾軼卻說：“讓他們跪著，吃點苦頭總還是好的，免得日後說朕是個沒有主見的昏君。”
“可是哥哥，”隋文舔舐兩下嘴唇，“有的事是躲不過的，將來定會在世上留名，哥哥得想清楚啊。”
*
大牢，昨夜下了雨，水珠順著戶牘流下，一滴滴砸在地上，濺在呼雲延身上，呼雲延一動不動坐在草席上，好似周邊的事物與他無關，他目不轉睛盯著地面上正在爬動的一只黑蟲，心裏卻忐忑不安。
蕭瑾軼有十四天沒來這裏，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所以他是想如何處置自己，之前的事一個個向他砸來，以至於鬼迷心竅，多日前的欲望又被燃起來，他想要個孩子，這件事壞就壞在沒跟蕭瑾軼說。
正在安安思索，忽聽門房的鎖哢嚓一聲，聽獄卒說聲：“公主殿下安好？”
隋文來句：“安好，你且先下去。”
獄卒領命恭謙離開，呼雲延聽見聲響，扒在木欄上說：“你跟你哥哥說那件事了嗎？”
只見隋文身旁站著一人，因披著玄色披風，又戴上帽子，雖瞧不清面貌，卻讓呼雲延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望著那道身影，說：“你終於來看我了。”
蕭瑾軼輕咳聲，對隋文說：“你先去外面等著。”
隋文應聲，轉對呼雲延說：“你好好說話，別再惹怒我哥哥。”
呼雲延點頭，看著蕭瑾軼走近，忍不住想要抱住，卻不知以什麽由頭來靠近，站在那竟生分許多。
蕭瑾軼率先開口：“孩子我打掉了。”
這句話如撿起一塊石頭砸進湖裏，泛起層層漣漪，呼雲延呆楞在原地，怒意恨意悔恨一股腦全部湧出，也不顧什麽，上前拽住蕭瑾軼的手腕，說：“為什麽不跟我商量，這孩子的父親是我，為什麽不經商量就打掉他，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他來到這個世上，我廢了多少精力，你憑什麽說打掉就打掉。”
“那是因為你從不跟我說這件事，”蕭瑾軼冷漠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把我當做給你生個孩子的工具，”說到這，他輕笑聲，滿是輕蔑，“那我也告訴你，呼雲延，我執意打掉這個孩子，毀了你當父親的夢，你又能奈我何？”
呼雲延萬念俱灰，眼角抽搐兩下，不信地說：“你騙我的是不是，孩子沒有打掉。”
蕭瑾軼撣掉他的手，說：“打掉了。”又從袖中拿出一枚藥丸，扔給呼雲延，說：“我對你從無半分真情，往前都是在利用你的權勢助我登上高位，現在我已經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沒人再敢像從前那般對我，所以你也沒什麽用了，早些了解是最好的選擇。”
接二連三的噩耗傳來，呼雲延連連搖頭，說：“蕭瑾軼，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是不是在扯謊。”
蕭瑾軼觸到呼雲延滾燙的目光時，這次沒躲避，直言：“沒有扯謊，你不是好奇這些天，我為什麽不來見你嗎，就是因為這件事，我無力下榻，總得先養好身子才能來見你不是嗎，不然被你瞧見我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指不定心裏高興著。”
呼雲延忙說：“我怎麽會高興——”
還要再說，被蕭瑾軼硬生生地打斷：“現在是朕想要你的命，之前的情分我都一並給你算在內，沒有用任何酷刑，也沒找條白綾還委屈你，而是這枚藥丸，你吃下後不會難受，死的會很安詳，到時候遇上你祖母，別忘了替我問安。”
那枚藥丸滾落在地，呼雲延低頭看眼，忽的笑出聲，與之前悲痛欲絕的完全不同，他說：“蕭瑾軼，你膽子挺大的，你現在是要我的命，竟想著單槍匹馬來這裏，不怕我一手捏斷你的脖子，讓大梁永無後人，然後占山為王，自己做這皇帝嗎？”
蕭瑾軼不怕，迎上他的目光說：“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盡管來就好，這皇位你以為說得到就得到的，首先，你就過不了世俗這一關，德不配位，必遭反噬。”
兩人都在氣頭上，越說越生氣，這句話說完都不語，半晌呼雲延撿起地上的藥丸，笑說：“這藥勁有這麽大？能吃死我？”
蕭瑾軼說：“你試試不就知道。”
呼雲延遲遲不將藥丸放入嘴中，說道：“要我死可以，但是你得餵我吃這藥丸。”
蕭瑾軼眸色漸冷，說：“到如此地步還在犯渾？”
“不行嗎？”呼雲延此時倒比剛剛還坦蕩，“反正我都快死了，死前給點甜頭不行嗎？”
蕭瑾軼看眼窗外，良久對外說道：“拿壺酒來。”
隋文在外聽見聲音，先是一楞，隨後按照所說照搬，遞酒過去時還
有些遲疑，低語：“哥哥，身子——”
蕭瑾軼說：“無妨。”他說完將酒蓋掀開，滿上杯酒，遞給呼雲延說：“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呼雲延見隋文離開，搖頭：“我要的是你嘴對嘴餵我。”
蕭瑾軼微怔，旋即一口答應，將酒含在嘴裏，湊近遞給呼雲延，呼雲延稍做一會兒，看著蕭瑾軼那副神情，不舍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還是跟我初見你時那樣好看，一點沒變。”
說完將藥丸含在嘴裏，接住蕭瑾軼餵來的酒，蕭瑾軼心知自己的身子，那酒一滴沒留，盡數給了呼雲延。
呼雲延喝完連呼幾聲爽快，因這個吻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呼雲延摟住蕭瑾軼的腰，將之抱在懷裏，笑說：“讓我再摸摸，往後都摸不到了。”
許是這酒氣太勝，蕭瑾軼明明沒喝，去被這話燙著，他沒躲避，呼雲延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咬出蕭瑾軼的肩膀，疼的他輕嘶一聲，怒道：“發什麽瘋。”
這口呼雲延鉚足勁，不一會兒見血，呼雲延笑出聲，說：“蕭瑾軼，我知道你愛不上我，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何談會愛上別人，所以我才想著用這個法子將你留在我身邊，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畢竟我快死了。”
“既然你愛不上我，那就恨我，愛恨都是一輩子，能讓你恨我一輩子，我也很知足。”他說完沒松開蕭瑾軼，讓體內的毒藥發作，沒一會兒緩緩閉上眼睛，說：“蕭瑾軼，這輩子你欠我的，下輩子記得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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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瑾軼微怔，隋文心知這件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忙又說：“哥哥，我這輩子認定了淮緒，日後也不會有他人，所以我和淮緒不會有孩子，就當可憐我和淮緒，把這個孩子留給我吧。”
“可是我一看見這個孩子，就會想起呼雲延之前做出的那些事，”蕭瑾軼垂下眼眸，神情頹靡，“隋文，我覺得自己是被算計的那一個。”
隋文說：“哥哥，你就當給我留個退路。”其實是在給蕭瑾軼一個退路。
蕭瑾軼輕嘆聲不語，隋文繼續：“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會過繼在我名下，不會有辱哥哥的名聲，對外我也會說是在外面領來的孩子，養在我這裏，逢年過節你若是喜歡，我便帶孩子來看看你，你若是不喜歡，便不見，如何？”
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蕭瑾軼在心裏權衡利弊，他這人七情六欲較之常人本就不多，除去呼雲延沒跟旁人如此親近過，經過這次，以後怕是也不會再有他人，他現在是一國之君，想事行事不能再如之前那般，這皇位總要有人繼承。
他沒有什麽男尊女卑的想法，只要是個孩子便可，心裏雖這麽想，卻還是跨不過去這道坎，被身邊人步步算計成這樣，連之前的真情都帶著一絲虛偽。
隨文怕蕭瑾軼動搖，忙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說：“哥哥，他都快兩個月了，再過段時日，便會踢你，在你肚子裏條調皮，你忍心將他割舍下馬？”
蕭瑾軼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氣息，只覺得這孩子像是要吸走他的銳氣，良久沒說話，半晌後方道：“我知道了。”
隋文會心一笑，心裏的石頭卻沒落下，她又問：“哥哥，你打算如何處置——”
她沒說完，但料到蕭瑾軼知道是誰，蕭瑾軼擺手：“這件事容我再想想，”又問：“他在那裏做什麽？”
隋文撇嘴，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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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雲延被關進大牢第十天，朝中大臣彈劾他的折子多如牛毛，甚至有人直接在折子裏坦言，像呼雲延這樣的蔑視皇權的人，不該留在這世上，該早些處置了好。
這件事不停在早朝上被人提起，每次提起，蕭瑾軼都是一步帶過，從不細說，連他自己也在想如何處置呼雲延。
然他上朝時，總會不自覺地將手放在小腹位置，好似那孩子會同他說話。
因他久而不決這件事，鬧得幽都上下不少官員請命，有的甚至不約而同地跪在殿外，請求蕭瑾軼處置呼雲延。
呼雲延之前權勢滔天，先帝還在時，便目中無人，廢太子在時，更是籠絡的對象，之前安道縣主還在，眾人多少會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忍氣吞聲，現在呼雲家是大樹傾頹，群龍無首，正是拔除的好時機。
不少商賈也紛紛加入，呼雲家的產業太龐大，擠占不少攤販的聲音。
墻倒眾人推。
殿外跪著不少大臣，殿內隋文站在蕭瑾軼身邊給其研磨，忽的窗外一道明閃下來，將兩人的神情都照亮，隨之而來的是瓢潑大雨，隋文擡眸看眼天，欲言又止。
蕭瑾軼卻說：“讓他們跪著，吃點苦頭總還是好的，免得日後說朕是個沒有主見的昏君。”
“可是哥哥，”隋文舔舐兩下嘴唇，“有的事是躲不過的，將來定會在世上留名，哥哥得想清楚啊。”
*
大牢，昨夜下了雨，水珠順著戶牘流下，一滴滴砸在地上，濺在呼雲延身上，呼雲延一動不動坐在草席上，好似周邊的事物與他無關，他目不轉睛盯著地面上正在爬動的一只黑蟲，心裏卻忐忑不安。
蕭瑾軼有十四天沒來這裏，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所以他是想如何處置自己，之前的事一個個向他砸來，以至於鬼迷心竅，多日前的欲望又被燃起來，他想要個孩子，這件事壞就壞在沒跟蕭瑾軼說。
正在安安思索，忽聽門房的鎖哢嚓一聲，聽獄卒說聲：“公主殿下安好？”
隋文來句：“安好，你且先下去。”
獄卒領命恭謙離開，呼雲延聽見聲響，扒在木欄上說：“你跟你哥哥說那件事了嗎？”
只見隋文身旁站著一人，因披著玄色披風，又戴上帽子，雖瞧不清面貌，卻讓呼雲延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望著那道身影，說：“你終於來看我了。”
蕭瑾軼輕咳聲，對隋文說：“你先去外面等著。”
隋文應聲，轉對呼雲延說：“你好好說話，別再惹怒我哥哥。”
呼雲延點頭，看著蕭瑾軼走近，忍不住想要抱住，卻不知以什麽由頭來靠近，站在那竟生分許多。
蕭瑾軼率先開口：“孩子我打掉了。”
這句話如撿起一塊石頭砸進湖裏，泛起層層漣漪，呼雲延呆楞在原地，怒意恨意悔恨一股腦全部湧出，也不顧什麽，上前拽住蕭瑾軼的手腕，說：“為什麽不跟我商量，這孩子的父親是我，為什麽不經商量就打掉他，你知不知道為了讓他來到這個世上，我廢了多少精力，你憑什麽說打掉就打掉。”
“那是因為你從不跟我說這件事，”蕭瑾軼冷漠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自始至終都把我當做給你生個孩子的工具，”說到這，他輕笑聲，滿是輕蔑，“那我也告訴你，呼雲延，我執意打掉這個孩子，毀了你當父親的夢，你又能奈我何？”
呼雲延萬念俱灰，眼角抽搐兩下，不信地說：“你騙我的是不是，孩子沒有打掉。”
蕭瑾軼撣掉他的手，說：“打掉了。”又從袖中拿出一枚藥丸，扔給呼雲延，說：“我對你從無半分真情，往前都是在利用你的權勢助我登上高位，現在我已經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沒人再敢像從前那般對我，所以你也沒什麽用了，早些了解是最好的選擇。”
接二連三的噩耗傳來，呼雲延連連搖頭，說：“蕭瑾軼，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是不是在扯謊。”
蕭瑾軼觸到呼雲延滾燙的目光時，這次沒躲避，直言：“沒有扯謊，你不是好奇這些天，我為什麽不來見你嗎，就是因為這件事，我無力下榻，總得先養好身子才能來見你不是嗎，不然被你瞧見我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指不定心裏高興著。”
呼雲延忙說：“我怎麽會高興——”
還要再說，被蕭瑾軼硬生生地打斷：“現在是朕想要你的命，之前的情分我都一並給你算在內，沒有用任何酷刑，也沒找條白綾還委屈你，而是這枚藥丸，你吃下後不會難受，死的會很安詳，到時候遇上你祖母，別忘了替我問安。”
那枚藥丸滾落在地，呼雲延低頭看眼，忽的笑出聲，與之前悲痛欲絕的完全不同，他說：“蕭瑾軼，你膽子挺大的，你現在是要我的命，竟想著單槍匹馬來這裏，不怕我一手捏斷你的脖子，讓大梁永無後人，然後占山為王，自己做這皇帝嗎？”
蕭瑾軼不怕，迎上他的目光說：“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盡管來就好，這皇位你以為說得到就得到的，首先，你就過不了世俗這一關，德不配位，必遭反噬。”
兩人都在氣頭上，越說越生氣，這句話說完都不語，半晌呼雲延撿起地上的藥丸，笑說：“這藥勁有這麽大？能吃死我？”
蕭瑾軼說：“你試試不就知道。”
呼雲延遲遲不將藥丸放入嘴中，說道：“要我死可以，但是你得餵我吃這藥丸。”
蕭瑾軼眸色漸冷，說：“到如此地步還在犯渾？”
“不行嗎？”呼雲延此時倒比剛剛還坦蕩，“反正我都快死了，死前給點甜頭不行嗎？”
蕭瑾軼看眼窗外，良久對外說道：“拿壺酒來。”
隋文在外聽見聲音，先是一楞，隨後按照所說照搬，遞酒過去時還
有些遲疑，低語：“哥哥，身子——”
蕭瑾軼說：“無妨。”他說完將酒蓋掀開，滿上杯酒，遞給呼雲延說：“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呼雲延見隋文離開，搖頭：“我要的是你嘴對嘴餵我。”
蕭瑾軼微怔，旋即一口答應，將酒含在嘴裏，湊近遞給呼雲延，呼雲延稍做一會兒，看著蕭瑾軼那副神情，不舍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還是跟我初見你時那樣好看，一點沒變。”
說完將藥丸含在嘴裏，接住蕭瑾軼餵來的酒，蕭瑾軼心知自己的身子，那酒一滴沒留，盡數給了呼雲延。
呼雲延喝完連呼幾聲爽快，因這個吻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呼雲延摟住蕭瑾軼的腰，將之抱在懷裏，笑說：“讓我再摸摸，往後都摸不到了。”
許是這酒氣太勝，蕭瑾軼明明沒喝，去被這話燙著，他沒躲避，呼雲延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咬出蕭瑾軼的肩膀，疼的他輕嘶一聲，怒道：“發什麽瘋。”
這口呼雲延鉚足勁，不一會兒見血，呼雲延笑出聲，說：“蕭瑾軼，我知道你愛不上我，你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何談會愛上別人，所以我才想著用這個法子將你留在我身邊，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畢竟我快死了。”
“既然你愛不上我，那就恨我，愛恨都是一輩子，能讓你恨我一輩子，我也很知足。”他說完沒松開蕭瑾軼，讓體內的毒藥發作，沒一會兒緩緩閉上眼睛，說：“蕭瑾軼，這輩子你欠我的，下輩子記得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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