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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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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蕭瑾宣忙於政務,點了兩首鮮晨愛聽的曲目離開,不少大臣是外男,有的祝賀兩句沒停留轉身就走,鮮晨不是皇後,禮數再周到也只能如此。

其實早在蕭瑾宣剛登基時,便提出要立鮮晨為皇後,被言官指正,且不說鮮晨不是官宦氏族家的姑娘,來幽都之前在澍州是個什麽角色都鮮有人知。

地位低下,德不配位,因這件事蕭瑾宣與不少大臣意見不合,但礙於剛即位,不便得罪多人,這件事便不了了之,鮮晨被封為貴妃,掌管內廷所有事務,位同副後。

可還是有不少人會在背後詬病此等身份,鮮晨今日坐在殿內見百官祝賀,不情不願,心裏不是滋味,沒一會兒,見蕭瑾宣離去,待唱完兩曲,便自行離開。

隋文見鮮晨離開,與蕭瑾軼對視一眼跟著一起,來到後花園,見鮮晨站在一棵石榴樹下餵魚,身邊無一人近身伺候,她走上前行禮:“隋文拜見二嫂。”

鮮晨見是隋文,忙說:“公主快快起來,你我年歲相差不多,何必行如此大禮。”

“那可不一樣,”隋文笑說,“我二哥生母走的早,宮裏太妃們都被遣去皇陵,現在幽都上下唯二嫂為尊,今日是你生辰,我行如此大禮,你當然得受著。”

鮮晨搖頭:“公主說這些話真是折煞我了,我不過是澍州破落門戶出生的姑娘,甚至當年還被買賣過,實在擔不起這份榮光。”

隋文牽住她的手,說:“二嫂何必自輕自賤,二哥現在是皇上,他要想擡誰的身份,那不是一句話的事,二哥喜歡你,你就是尊貴無比的,旁人的話,別放在心上。”

鮮晨輕嗯聲,聽隋文嘆口氣,問:“公主有什麽煩心事?”

隋文點頭:“我今日剛來二嫂殿內,二哥便同我說了一門親事,說平國公家的二兒子至今未娶,聽說品行端正,人長得也不錯。”

鮮晨見她一臉憂郁,問:“怎麽,這樣的男子,不得公主歡心?”

“也不是說不得歡心,”隋文忍了忍才說,“只是我心裏有人,但那人不是平國公家的,今天聽二哥那話,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來,隋文心裏憋屈,想著一輩子都要同自己不喜歡的男子共度一生,恨不得死了算了。”

鮮晨聞言忙捂住隋文的嘴,連呸三聲,說:“公主切莫再說這樣的話,凡是都可商量,既然不喜歡,總有法子能推拒這門親事,”又說,“恕我多問一句,公主心儀之人是誰,若是幽都城的人,我或許還能幫幫忙。”

隋文一聽雙眼泛光,緊握鮮晨的手不放,說:“還真是幽都的人,是——”她招手示意鮮晨湊近,方說:“是於輕候家的小侯爺。”

“於輕候?”鮮晨念道兩遍,“於輕候姚家,姚錯?”

“是他,”隋文滿心歡喜,“我很早前就喜歡姚錯了,父皇還在時,問我喜歡誰,我那時小,忸怩不肯跟他說,現在說了,又怕晚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嫁給心儀之人。”

姑娘家的體己話,說著說著就容易動情,鮮晨沈思片刻,問:“公主真的喜歡姚錯?”

“怎麽了,”隋文見她面色凝重,問道:“二嫂是知道什麽?”

鮮晨抿嘴:“之前我聽說,說姚家那位小侯爺,是個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常愛去那些場所,與各種女子沾有不清不楚的關系,”說到這,眉頭微蹙,“即便如此,公主還是執意要喜歡這樣的人嗎?”

隋文聽得忙捂住心口,瞪大眼睛,說:“真的假的?”臉色微變,“難不成姚錯之前對我的好都是裝的?還是說他早早想好讓我嫁於他,好為於輕候府增添光彩,”沒了主意,“這可如何是好,我之前還答應過他,說要是此事不成,我與他便離開幽都,找個旁處生活。”

鮮晨也怕說錯話,忙又說:“不行的話,我差人再去打探打探,若真是如此,還不如平國公家的二兒子,又或者——”她看眼隋文,“公主再等等,看有沒有別的有緣人。”

隋文點頭:“只能先這樣了,”一臉真誠與鮮晨對視,“煩請二嫂多為我操持這件事,隋文感激不盡。”

“哪裏的話。”

鮮晨還要再說,見宮人趕來,說:“貴妃娘娘,聖上剛過來殿內,見您不在,正在找您。”

隋文笑說:“看來二哥一刻都離不開二嫂啊。”

鮮晨臉微紅,說:“公主可別亂說。”

蕭瑾軼坐於殿內,時不時抿口酒,呼雲延在他身旁,不耐煩地說:“你少喝些,免得回去不是扔東西,就是要上吊,誰都受不住。”

“怎麽受不住?”蕭瑾軼白他一眼,“大將軍之前不是常去閣樓曲坊,最懂如何拿捏那些人,我聽說那裏面的女子是愛一哭二鬧三上吊,大將軍不也一一應付過來,偏就到我這不行了?”

呼雲延哂笑:“你能同旁人比?女子嬌軟,近身便讓人舒暢無比,你一個大男人,只會讓人厭惡。”

此話一出,驚得還沒走的幾位大臣相顧失色,忙低頭不敢多言。

之前跟蕭瑾軼一同查過案子的薛平江見狀直接痛斥呼雲延:“大將軍這般同慶王殿下說話,有失身份,再者,殿下雖入將軍府,可身份非比尋常,怎麽能由你在此胡言亂語。”

呼雲延呦一聲,擡眸瞪眼薛平江:“我當是誰,原來刑部的鐵面公雞薛平江,怎麽當初先帝在時,沒覺得薛大人這般能言善語,先帝剛走,便開始大展拳腳,同我這般說話?”

說完起身,他比薛平江高出一個頭,站在人面前,威勢逼人,不少人在旁朝薛平江使眼色,勸人別跟呼雲延過不去。

戶部任東勉前來救場,對呼雲延躬身行禮,說:“大將軍切莫動氣,薛大人最近家中事多,忙得焦頭爛額,說話不顧禮數,還望將軍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容他一把。”

呼雲延不留情面:“什麽家事,勞得薛大人這樣,大動肝火?”

任東勉為難:“這——”

大家心裏都清楚,當年蕭瑾和的事,薛文鐸被削成人彘,茍延殘喘在家中慌度數日,前段時間萬念俱灰咬舌自盡,因這件事薛平江上書聖上,想辭官送兒子歸鄉,誰知被蕭瑾宣按住不放人,說等忙過這段日子再說。

一忙就是一個多月,鬧得薛平江敢怒不敢言。

薛平江見呼雲延行為乖張不受拘束,又見曾經風光霽月的慶王殿下淪為他人愛妾,加之愛子的事,心下沈痛無比,拂袖離去。

任東勉同呼雲延說幾句體面話也跟著離開,不一會兒,前來拜會的大臣一一離開。

隋文進殿時,只有呼雲延和蕭瑾軼兩人,她走到呼雲延身旁,冷哼一聲,說:“聽說將軍在府上日日給哥哥難堪?”

呼雲延應聲:“公主殿下高貴,不知府上雜事,你皇兄一來是男子,二來是妾室,在府上不就是任人擺弄的身份,進了將軍府自是以府內規矩為主,切莫再拿宮裏的規矩圈人,使不得啊。”

隋文聽得連連跺腳,戟指罵道:“呼雲延,你好大的膽子,別以為我哥哥入你將軍府便是你的人,就可隨意使喚,說到底,我哥哥身上流淌的還是蕭家血脈,還是大梁國的皇子,你再位高權重,都是我蕭家的一條狗,敢——”

還沒說完,被回來的蕭瑾宣打斷,蕭瑾宣怒道:“隋文,放肆。”

隋文斂容,跑去蕭瑾宣身邊,說:“二哥,呼雲延他欺負我哥哥,二哥得給我評評理。”

蕭瑾宣端著架子,說:“隋文,你還沒有嫁人,等嫁了人就知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呼雲家的家事,你我怎麽能隨意評判?”

隋文繃住小嘴,輕哼一聲,說:“那我不要嫁人了,我寧願去皇陵孤獨終老,也不願嫁給一個像呼雲延這樣的不知位分尊卑的家夥。”

蕭瑾軼見隋文說話越來越放縱,又見蕭瑾宣臉現不愉,忙扯住隋文的衣角,對蕭瑾宣行禮,說:“二哥切莫將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隋文還小,有些事慢慢就會懂了。”

借機又岔開:“剛剛我聽說二哥想給隋文說門親事,也不知誰家願意容下我這個妹妹。”

蕭瑾宣正要開口,鮮晨卻率先一步,說:“不瞞五弟,聖上還未裁定是誰,不過定會為隋文覓得良婿,隋文是大梁唯一的公主,可不能讓人委屈了。”

隋文見狀忙說:“還是二嫂最疼我。”

呼雲延搖頭,簡單行禮後離開宮殿。

今晚是他當值,來到二道門值守房,見秦雲嶺坐在裏面和一個小衛呷酒,他忙讓小衛出去,問秦雲嶺:“老哥這是在做什麽?”

秦雲嶺一臉笑意,搖晃手裏的酒杯,說:“老弟不必緊張,我酒量大著呢,喝這點不礙事的。”

“不是不礙事啊,”呼雲延好心提醒,“你這剛被抹掉正職,就開始肆意妄為,難道不想再回到那個位置上?”

秦雲嶺搖頭:“今早聖旨下來,屠百戶已經扶正,成為幽都禁軍統領,我在這待著真是沒意思的很,還不如犯了點錯,被貶回老家做個閑散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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