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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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東宮，蕭瑾宣剛進大門，見貴嬪鮮晨跪在殿中，太子妃柳青茹坐北朝南喝茶，抿口將茶杯放在桌上，問：“聽說太子送我的生辰禮物是你準備的？”
鮮晨磕在地，說：“是臣妾準備的。”
柳青茹冷哼一聲：“我說呢，怎麽那麽寒酸，真是難為你了，一個流落街頭沒飯吃的女人也能進宮來，待在太子身邊，可是啊，”她起身掃眼門外的蕭瑾宣，一點也不把人放在眼裏，“出生卑微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生來沒見過好東西，自然也不會挑選，少在這丟人現眼，去旁處跪著。”
鮮晨也不多話起身挪去偏門跪著，蕭瑾宣進來對柳青茹的所作所為不置一詞，鮮晨是他去澍州開糧倉回來途中買來的，當時澍州鬧饑荒，沿街不少買賣子女的，蕭瑾宣本無意買下鮮晨。
只是鮮晨被一幫當地惡霸纏著寧死不屈，轉身想要離開撞上迎面走來的蕭瑾宣，隨後拽住這根救命稻草不放，蕭瑾宣動了惻隱之心將人買下，又吩咐身邊人通知當地知府查辦這群惡霸。
他的本意是留鮮晨在澍州，放人自由。鮮晨也沒多哀求，只將自己梳洗幹凈靜默跟在蕭瑾宣身邊伺候人，久而久之蕭瑾宣再也沒辦法開口將人留在澍州，辦完事自然帶回幽都。
只是這些年一直苦了鮮晨，東宮柳青茹是太後娘家人，仗著太後勢頭氣焰囂張，沒少給人苦頭吃。
甚至急眼了，連蕭瑾宣都一並罵了。
蕭瑾宣想到這苦笑一聲，柳青茹見狀瞥眼說：“怎麽，心疼了？你要是心疼，跟她一起跪著吧。”
此言一出，殿中宮人紛紛跪下，將頭埋下，蕭瑾宣說：“都下去吧。”
宮人門魚貫而出，柳青茹冷笑一聲：“怎麽，現在開始擺你太子的譜了，這招對我沒用，你要是心裏憤憤不平，可以去找我姑婆，讓她老人家給你評評理，別在這要死不活的，我看著心煩。”說罷打翻桌臺上的茶杯，又說：“蕭瑾宣你記住，我嫁給你永遠都是下嫁，你一個卑賤宮女生出的皇子，本該過著被人踐踏的生活，是我姑婆拉你一把，把你扶上現在的位置，但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忘了本，忘了自己的身份。”
蕭瑾宣只能說聲是，這些話聽得耳朵快起繭，也習以為常。他確實如柳青茹所說，是針線局宮女的孩子，那宮女生下他沒多久離世，因是梁帝酒後糊塗犯下的事，蕭瑾宣便如一塊烙印刻在梁帝心頭，不光彩，也不受待見。
那宮女沒被冊封死後也沒謚號，地位低下，蕭瑾宣便如喪家犬一般吃了這頓沒下頓，沒個安穩日子，甚至小時候同別的皇子一同上學堂，有門有臉的世家公子也敢啐上兩口。
那個時候他只能依附膝下沒有皇子的太後，任由人擺布掣肘，連自己的婚事也是，柳青茹嫁給自己就是為了誕下揣有梁氏血脈的孩子，以便日後柳家仍能像現在這樣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屹立不倒。
蕭瑾宣像塊木頭似的，打罵都不還手，柳青茹很早便覺沒意思，久而久之只拿話噎人，今日亦是如此。她整理兩下衣物，離開前對蕭瑾宣說：“今晚別忘了喝湯藥，我早日懷有身孕，你才能早些擺脫我，對你我而言，這場婚事就是折磨，我們誰都不想繼續。”
蕭瑾宣在人走後扶起鮮晨，見人左臉高高腫起，忙喊人：“去找太醫來。”
鮮晨握緊蕭瑾宣的手搖頭說：“殿下不可，這要是被外人知曉你在東宮過得這樣的生活，往後你如何在朝中立足。”
蕭瑾宣慘笑一聲：“外人早知曉我如何，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他輕拍鮮晨手背，“你何苦為我擔下這事，生辰禮單是我備的，你照實說就好，柳青茹再不濟也不會像對你那樣對我，好歹面上得過得去。”
鮮晨聞聲淚珠滾落：“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與命相比，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麽。”
蕭瑾軼沒出聲，鮮晨嘆息一聲，側身抹掉淚水又說：“殿下早做打算，哪天太子妃真懷有身孕，那個時候日子只怕比現在更難。”
“是啊，”蕭瑾宣神色不變，“所以她永遠都懷不上孩子。”語調平平與尋常無異。
鮮晨壓住心頭驚訝，蕭瑾宣在想別的事，喃喃自語：“都說呼雲大將軍不喜女色，莫非是喜歡男人？”
“這——”鮮晨低頭，“朝中大事臣妾一個婦人哪裏知曉。”
蕭瑾宣緩緩松開她的手，又說：“這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將軍府，遲淩霄收拾回青海的行李，見姐姐遲令玉盤腿坐在榻上似在想心事，他搗鼓兩下撣去一撮灰，嗆的遲令玉罵道：“你又要做什麽啊？都要回去了還不老實點。”
遲淩霄笑著撓撓額頭說：“怎麽，你這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好奇心作祟，“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延哥了吧，”又念道：“雖然爹說遲家和呼雲家親密不分，你和延哥成婚自是親上加親，可是我一看見你那個樣子，腦子裏不自覺就會想你和延哥在榻上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遲令玉伸腳欲踹遲淩霄，遲淩霄在說出這話前早做好準備，見勢忙縮回身子蹦遠三步，笑嘻嘻地說：“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
“誰要喜歡那個粗俗的呼雲延啊，”遲令玉鼓起臉頰，“我喜歡的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說到這一臉虔誠，“就像隨慶王蕭瑾軼那樣的，多好啊。”
遲淩霄似沒聽清，掏掏耳朵走近，說：“阿姐，你不是吧，大將軍的夫人就夠倒黴的了，行禮跪拜禮數多的數不過來，你倒好，八字還沒一撇居然惦記上皇家，那宮裏的規矩，”他擺手，“我可是怕了。”
遲令玉搖頭：“遲淩霄啊，你沒事多看看書，少玩刀弄劍的也好啊，我這不是愛慕，是崇敬。”
遲淩霄面露難色：“這又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了，”遲令玉慢慢說，“愛慕是想要在一起，崇敬則是高高在上，單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呼雲延挑簾進來：“什麽事這麽開心？想一想就能夠？”
遲淩霄正要開口，被遲令玉一把堵住，笑對呼雲延：“我們兩人在說青海的事，都覺得幽都太憋屈，規矩多，這次回青海單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是嗎？”呼雲延不信，索性坦誠，“我剛剛似乎聽見隨慶王這幾個字。”
遲淩霄用力點頭瞪大眼睛卻不能說一句話。
遲令玉對著遲淩霄脖頸揮手落下，不留情面，疼的遲淩霄滿屋子跑，邊跑邊說：“你打我做什麽，敢說不敢承認啊，我們就是在說慶王殿下啊。”
“哦？”呼雲延本是一詐，“還真說慶王殿下了，”好奇，“你們是怎麽說這位慶王殿下的。”
遲淩霄正要開口見遲令玉跺腳兩下，依著遲令玉的性子，他要是說出來，今晚斷不會睡個好覺，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想到這遲淩霄又把話給咽回去。
遲令玉生在邊關，多與兵隊打交道，豪爽性格，直接問呼雲延：“延哥，我想問問，慶王殿下可許有婚配？”
呼雲延正要喝水，聞聲低頭看著杯中上下懸浮的茶葉，出口氣將之吹走，說：“我勸你還是少打慶王殿下的主意。”
遲淩霄見勢忙說：“為什麽啊，我阿姐喜歡，怎麽就不能問問了，”醒悟，“莫非這位殿下婚配之人比我們遲家還要厲害？”不能輸，“那有我阿姐標致嗎？”
呼雲延抿口茶笑說：“還真比你們遲家厲害，要說樣貌，”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真就不賴，幽都城數一數二的。”
遲淩霄聞聲瞪大雙眼，湊近人熱絡問：“誰啊，到底誰啊，這麽厲害啊，”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又說：“我認識嗎？”
“你——”呼雲延擡眸一臉戲謔，“你當然是認識的啊，不然我說這些做什麽？”
這話一時間勾得遲令玉心頭泛酸，坐在榻上木訥會兒，問：“是、是慶王殿下喜歡的人嗎，還是聖上賜婚，其實兩人沒見過面？”
“這個只能說是水到渠成的，”呼雲延瞇著眼盯著臺上的燭火，“還有過夫妻之實。”
一句話驚得遲家姐弟目瞪口呆，互相對視，遲淩霄眨巴兩下眼睛，還想再問什麽，聽屋外傳來：“侯爺，老太太找。”
“來了，”呼雲延起身，出門前轉身對遲家姐弟說：“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為了皇家威嚴，你們還得勒緊嘴巴。”停頓又說，“不過要不了多久，待生米煮成熟飯天下人都會知道的。”
門簾被放下，遲淩霄忍不住問遲令玉：“到底是誰啊，這本事真是大了去啊，比咱們遲家還要厲害啊。”思索片刻，“幽都有這樣的姑娘？”
遲令玉呆楞在原地，想著自己崇敬的人早跟另個“姑娘”好上，心頭猛地一顫，不知該說什麽只搖頭，“他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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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蕭瑾宣剛進大門，見貴嬪鮮晨跪在殿中，太子妃柳青茹坐北朝南喝茶，抿口將茶杯放在桌上，問：“聽說太子送我的生辰禮物是你準備的？”
鮮晨磕在地，說：“是臣妾準備的。”
柳青茹冷哼一聲：“我說呢，怎麽那麽寒酸，真是難為你了，一個流落街頭沒飯吃的女人也能進宮來，待在太子身邊，可是啊，”她起身掃眼門外的蕭瑾宣，一點也不把人放在眼裏，“出生卑微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生來沒見過好東西，自然也不會挑選，少在這丟人現眼，去旁處跪著。”
鮮晨也不多話起身挪去偏門跪著，蕭瑾宣進來對柳青茹的所作所為不置一詞，鮮晨是他去澍州開糧倉回來途中買來的，當時澍州鬧饑荒，沿街不少買賣子女的，蕭瑾宣本無意買下鮮晨。
只是鮮晨被一幫當地惡霸纏著寧死不屈，轉身想要離開撞上迎面走來的蕭瑾宣，隨後拽住這根救命稻草不放，蕭瑾宣動了惻隱之心將人買下，又吩咐身邊人通知當地知府查辦這群惡霸。
他的本意是留鮮晨在澍州，放人自由。鮮晨也沒多哀求，只將自己梳洗幹凈靜默跟在蕭瑾宣身邊伺候人，久而久之蕭瑾宣再也沒辦法開口將人留在澍州，辦完事自然帶回幽都。
只是這些年一直苦了鮮晨，東宮柳青茹是太後娘家人，仗著太後勢頭氣焰囂張，沒少給人苦頭吃。
甚至急眼了，連蕭瑾宣都一並罵了。
蕭瑾宣想到這苦笑一聲，柳青茹見狀瞥眼說：“怎麽，心疼了？你要是心疼，跟她一起跪著吧。”
此言一出，殿中宮人紛紛跪下，將頭埋下，蕭瑾宣說：“都下去吧。”
宮人門魚貫而出，柳青茹冷笑一聲：“怎麽，現在開始擺你太子的譜了，這招對我沒用，你要是心裏憤憤不平，可以去找我姑婆，讓她老人家給你評評理，別在這要死不活的，我看著心煩。”說罷打翻桌臺上的茶杯，又說：“蕭瑾宣你記住，我嫁給你永遠都是下嫁，你一個卑賤宮女生出的皇子，本該過著被人踐踏的生活，是我姑婆拉你一把，把你扶上現在的位置，但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忘了本，忘了自己的身份。”
蕭瑾宣只能說聲是，這些話聽得耳朵快起繭，也習以為常。他確實如柳青茹所說，是針線局宮女的孩子，那宮女生下他沒多久離世，因是梁帝酒後糊塗犯下的事，蕭瑾宣便如一塊烙印刻在梁帝心頭，不光彩，也不受待見。
那宮女沒被冊封死後也沒謚號，地位低下，蕭瑾宣便如喪家犬一般吃了這頓沒下頓，沒個安穩日子，甚至小時候同別的皇子一同上學堂，有門有臉的世家公子也敢啐上兩口。
那個時候他只能依附膝下沒有皇子的太後，任由人擺布掣肘，連自己的婚事也是，柳青茹嫁給自己就是為了誕下揣有梁氏血脈的孩子，以便日後柳家仍能像現在這樣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屹立不倒。
蕭瑾宣像塊木頭似的，打罵都不還手，柳青茹很早便覺沒意思，久而久之只拿話噎人，今日亦是如此。她整理兩下衣物，離開前對蕭瑾宣說：“今晚別忘了喝湯藥，我早日懷有身孕，你才能早些擺脫我，對你我而言，這場婚事就是折磨，我們誰都不想繼續。”
蕭瑾宣在人走後扶起鮮晨，見人左臉高高腫起，忙喊人：“去找太醫來。”
鮮晨握緊蕭瑾宣的手搖頭說：“殿下不可，這要是被外人知曉你在東宮過得這樣的生活，往後你如何在朝中立足。”
蕭瑾宣慘笑一聲：“外人早知曉我如何，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他輕拍鮮晨手背，“你何苦為我擔下這事，生辰禮單是我備的，你照實說就好，柳青茹再不濟也不會像對你那樣對我，好歹面上得過得去。”
鮮晨聞聲淚珠滾落：“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與命相比，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麽。”
蕭瑾軼沒出聲，鮮晨嘆息一聲，側身抹掉淚水又說：“殿下早做打算，哪天太子妃真懷有身孕，那個時候日子只怕比現在更難。”
“是啊，”蕭瑾宣神色不變，“所以她永遠都懷不上孩子。”語調平平與尋常無異。
鮮晨壓住心頭驚訝，蕭瑾宣在想別的事，喃喃自語：“都說呼雲大將軍不喜女色，莫非是喜歡男人？”
“這——”鮮晨低頭，“朝中大事臣妾一個婦人哪裏知曉。”
蕭瑾宣緩緩松開她的手，又說：“這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將軍府，遲淩霄收拾回青海的行李，見姐姐遲令玉盤腿坐在榻上似在想心事，他搗鼓兩下撣去一撮灰，嗆的遲令玉罵道：“你又要做什麽啊？都要回去了還不老實點。”
遲淩霄笑著撓撓額頭說：“怎麽，你這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好奇心作祟，“你不會真的喜歡上延哥了吧，”又念道：“雖然爹說遲家和呼雲家親密不分，你和延哥成婚自是親上加親，可是我一看見你那個樣子，腦子裏不自覺就會想你和延哥在榻上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遲令玉伸腳欲踹遲淩霄，遲淩霄在說出這話前早做好準備，見勢忙縮回身子蹦遠三步，笑嘻嘻地說：“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
“誰要喜歡那個粗俗的呼雲延啊，”遲令玉鼓起臉頰，“我喜歡的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說到這一臉虔誠，“就像隨慶王蕭瑾軼那樣的，多好啊。”
遲淩霄似沒聽清，掏掏耳朵走近，說：“阿姐，你不是吧，大將軍的夫人就夠倒黴的了，行禮跪拜禮數多的數不過來，你倒好，八字還沒一撇居然惦記上皇家，那宮裏的規矩，”他擺手，“我可是怕了。”
遲令玉搖頭：“遲淩霄啊，你沒事多看看書，少玩刀弄劍的也好啊，我這不是愛慕，是崇敬。”
遲淩霄面露難色：“這又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了，”遲令玉慢慢說，“愛慕是想要在一起，崇敬則是高高在上，單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呼雲延挑簾進來：“什麽事這麽開心？想一想就能夠？”
遲淩霄正要開口，被遲令玉一把堵住，笑對呼雲延：“我們兩人在說青海的事，都覺得幽都太憋屈，規矩多，這次回青海單是想想就覺得開心。”
“是嗎？”呼雲延不信，索性坦誠，“我剛剛似乎聽見隨慶王這幾個字。”
遲淩霄用力點頭瞪大眼睛卻不能說一句話。
遲令玉對著遲淩霄脖頸揮手落下，不留情面，疼的遲淩霄滿屋子跑，邊跑邊說：“你打我做什麽，敢說不敢承認啊，我們就是在說慶王殿下啊。”
“哦？”呼雲延本是一詐，“還真說慶王殿下了，”好奇，“你們是怎麽說這位慶王殿下的。”
遲淩霄正要開口見遲令玉跺腳兩下，依著遲令玉的性子，他要是說出來，今晚斷不會睡個好覺，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想到這遲淩霄又把話給咽回去。
遲令玉生在邊關，多與兵隊打交道，豪爽性格，直接問呼雲延：“延哥，我想問問，慶王殿下可許有婚配？”
呼雲延正要喝水，聞聲低頭看著杯中上下懸浮的茶葉，出口氣將之吹走，說：“我勸你還是少打慶王殿下的主意。”
遲淩霄見勢忙說：“為什麽啊，我阿姐喜歡，怎麽就不能問問了，”醒悟，“莫非這位殿下婚配之人比我們遲家還要厲害？”不能輸，“那有我阿姐標致嗎？”
呼雲延抿口茶笑說：“還真比你們遲家厲害，要說樣貌，”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真就不賴，幽都城數一數二的。”
遲淩霄聞聲瞪大雙眼，湊近人熱絡問：“誰啊，到底誰啊，這麽厲害啊，”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又說：“我認識嗎？”
“你——”呼雲延擡眸一臉戲謔，“你當然是認識的啊，不然我說這些做什麽？”
這話一時間勾得遲令玉心頭泛酸，坐在榻上木訥會兒，問：“是、是慶王殿下喜歡的人嗎，還是聖上賜婚，其實兩人沒見過面？”
“這個只能說是水到渠成的，”呼雲延瞇著眼盯著臺上的燭火，“還有過夫妻之實。”
一句話驚得遲家姐弟目瞪口呆，互相對視，遲淩霄眨巴兩下眼睛，還想再問什麽，聽屋外傳來：“侯爺，老太太找。”
“來了，”呼雲延起身，出門前轉身對遲家姐弟說：“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為了皇家威嚴，你們還得勒緊嘴巴。”停頓又說，“不過要不了多久，待生米煮成熟飯天下人都會知道的。”
門簾被放下，遲淩霄忍不住問遲令玉：“到底是誰啊，這本事真是大了去啊，比咱們遲家還要厲害啊。”思索片刻，“幽都有這樣的姑娘？”
遲令玉呆楞在原地，想著自己崇敬的人早跟另個“姑娘”好上，心頭猛地一顫，不知該說什麽只搖頭，“他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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