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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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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上)

世上的一些事情,有時候就是一廂情願。江小竹越想越覺得他猜的沒錯,越想越興奮。連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來。江小月察覺弟弟有些不對勁,低聲問:"你怎麽了"

江小竹礙著人多,一些話不能直說。只好隨口胡扯,"姐姐,沒事兒,我就是有些餓了。"

江小月回了一個我信你個鬼啊的眼神。"你中午可沒少吃。"

江小竹用眼神示意姐姐那個角落躺著的人。

這個眼神江小月看了無數次,每次弟弟遇到他認為的江湖高人,都會用這個眼神預警,可惜到現在一次都沒被他猜對過。她眨了眨杏眼,依照慣例,再次用眼神質疑,"這次你確定"

"十分確定!"

姐弟擠眉弄眼傳遞信息間,船上夥計吆喝著走了進來,"新鮮的魚湯來了!"

一邊把一碗碗熱乎的魚湯分發給乘客,一邊介紹道:"這是剛撈上來的鮮魚燉的湯,各位嘗嘗。"

"聽小弟剛剛說餓了,這魚湯可來的正巧。"

江小竹禮貌的接過魚湯,對於吃貨來說,來的了,其它的事情就都要先放一放。"謝謝船家。"忙不疊的嘗了一口。

嗯,這味道......

哎,可惜了。

鮮魚湯的味道他是很清楚的,他們娘最拿手的就是鮮魚湯,這得益於他們爹親經常從江邊帶新鮮的魚回來。

如今這魚是新鮮的,做法講究,火候也到位。只是裏面另外加了料,導致味道有了偏差。

掩著袖子將魚湯吐了出來。一臉沮喪,沖姐姐遙遙頭。

江小月當即會意,這魚湯有問題,不能喝。

江小月忙把剛入口的魚湯也吐在了袖子裏。

他們這舉動在別人眼裏可就是另一個意思了。送魚湯的夥計當即沒好氣的拉起大長音道:"吆~,這是不合您口味!"

他這一聲,引得船上其他人的註意,有人跟著起哄道:"有錢人家錦衣玉食慣了,哪吃的慣這個。"

"對,人家的嘴可是刁的很!"

"嘖嘖,這魚湯不喝,就是浪費。"

"人家哪瞧的上這個,說不定人家家裏狗都吃不慣這個!"

"得勒,您不喝,那我端走了,不過咱們可沒別的了,委屈您餓一頓。"

場面不可控的尷尬了。江家姐弟這時候被起哄的不喝魚湯就是罪人一樣。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嗯,好香啊!"一直熟睡在角落的人,一個翻身立了起來。一把搶過夥計做勢要端走的魚湯,噓溜溜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碗魚湯被他喝光。吐出些魚刺,砸砸嘴。

"年輕人喝不慣這個,正好便宜老朽。"

說完又拿過另一碗,依舊噓溜溜喝進了肚。

這下子江小竹更加確定老者深藏不露。兩碗的特殊加料魚湯,一般人可不敢就這麽輕率的罐下去。

那老者將魚湯喝了個精光,拍了拍肚皮,又倒頭睡他的覺去了。

江小竹暗暗佩服老者,鎮定自若,八風不動,好一派高手的風範。

江小月懷疑的撇了撇再次臥倒的高人,又眼神示意弟弟,高人這不是被藥倒了吧。

江小竹模仿著高人的風範,示意姐姐,莫慌,靜觀其變,咱們有高人壓陣,這次高人準靠譜。

......

再說另一邊若水跟著墨劍派,一路上住宿飲食都有人打理。堪堪在武林大會開始前一天來到了鹹安城中,城中本就繁華,此時加入各色江湖人士,更顯繁盛,如一幅動態的清明上河圖。

他們一行人來到一家客棧門前,上書沖霄客棧。有人進去安排住宿,結果客滿。

先後又去了雲霄客棧,九霄客棧,等等,也都是客滿。城中大型客棧雖多,無奈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實在是多。

他們在城裏兜兜轉轉,最後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找到了一家客棧。這家客棧看上去疏於打理,招牌上的漆掉落的七七八八。隱約還能看清,上面寫的是"夜宵客棧"四個字。

堂裏小二聽見門口的動靜,也不去招呼客人,只擡頭撇了一眼,又伏下頭去,繼續睡。

一旁掌櫃的自己也困,打了個哈欠。掌櫃的畢竟是掌櫃的,他還是有些職業操守的,一腳踹翻打瞌睡的店小二,"別睡了,去看看,來客人了。"

店小二摔了一腳,倒是不很困了。揉揉眼睛,抹布向肩上一搭,準備好迎客的笑臉,才迎了出來。

若水見了客棧的名字,直覺這裏晚上會有事情要發生,要不然白費了這麽突兀的名字。墨風遙也就此發表了他的個人看法,"此地倒是別致,君兄看如何"

這兩天若水已經習慣了墨風遙的說話的風格。他的實際意思是,這地方偏僻簡陋,可能晚上還有人搞事情,君兄看看能不能將就一下

若水回道:"的確別致,這一路上人多嘈雜,清凈些也好。"

他的意思是這一路上無事,有些無聊,如果有什麽事情發生,正好可以活動活動手腳。

墨風遙當即會意,跳下馬車,示意其他人今晚在此落腳,小心防範。

一行人進了客房,房間很寬裕,若水一人分了一個獨間。小二送來晚飯後,客棧便安靜了下來。

晚飯很清淡,清粥配小菜,小菜很合胃口。

晚飯後,若水打開窗子,想透透氣,順便查看一下後院情況。見後院雜草叢生,略遠處幾匹馬在馬廄裏打著鼾。可見這客棧有著夜襲,暗殺,偷竊一類事件的標準配置。

不如就開著窗子,有什麽發生的時候,好早點發現,也方便適時跳出去管一下閑事。要是事件目標是自己,也要防範。在床上做好偽裝,自己找了比較暗的角落藏好。

他這剛準備好,門口傳來微弱的敲門聲。

"君兄,是我。"

是墨風遙的聲音。晚上來敲門,應該是有秘密的事情要找自己。

關上窗子,開門後左右看了看,將墨風遙讓進屋內,關好門。

"墨兄這是有要事相商"

"君兄,實不相瞞,有一事風遙思慮甚久。今日終於下定決心,請君兄莫要怪罪。"他說著就單膝跪了下去。

若水聽著這話,再看他這動作,真的立刻就想偏了,劇情不要這麽亂來好不好。要不等會兒直接跳窗逃走......

他這麽想著,又見墨風遙從懷中取出一物,呈在手上,鄭重道:"墨劍派第十三代大弟子墨風遙,叩請君若水接任墨劍派客卿!"

這,若水滿頭黑線,

也用不著這麽大陣仗吧,

原來只是想讓自己當門派客卿而已。

"墨兄,你先起來說話。"你這麽跪著我不習慣。

"墨劍派第十三代大弟子墨風遙,叩請君若水接任墨劍派客卿!"你不接受,我就不起來。

"......"你這是耍無賴。

"墨劍派第十三代大弟子墨風遙,叩請君若水接任墨劍派客卿!"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我不信你繃的住。

"好吧。"你贏了。這話聽了三次,竟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不過他為什麽說接任而不是出任呢,沒有繼續細想。

若水接過墨風遙手裏的東西,原來是個銅制的令牌。

墨風遙嘴角露出被他得逞的笑意,解釋道:"這是本派客卿令牌,執此令牌,可隨意出入我們墨劍派。本門弟子見令牌如見門派長老,客卿可約束門派內弟子言行,弟子不得忤逆。"怎麽樣,權力夠大吧,我也必須聽話。

"職責是"權力這麽大,不是白來的吧。

"匡扶門派,勸誡門派不肖弟子。"也沒什麽,就是幫忙打打架,門派出了棘手的敗類的時候,幫忙跑路捉拿。

"......"就知道是上當了。

"時辰不早了,就不再繼續打擾君兄了,風遙告退。"我見好就收,長夜漫漫,你自己慢慢琢磨。

直到墨風遙關上房門,若水還在對著手上的客卿令牌發楞。這叫什麽事兒,自己也脦容易就犯了。

重新又將窗子打開,若水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嗯,味道很清新。淡淡甜甜的桂花香氣摻在其中,令人心曠神怡。

天色暗下來後,月倚著屋檐,花草在這個季節也慢慢慵懶下來。

也許客棧裏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麽,周遭的一切更顯靜謐。

叮叮,咚咚,忽然琴聲響起,打破謐靜。琴聲如潺潺流水,流入人四肢百骸,讓人全身舒暢。

同一客棧另一個房間裏,

一暗衛打扮的人詢問道:"公子!這琴聲......"

錦衣公子斜椅床塌,手執玉制酒壺自斟自飲道:"無妨,琴聲雖暗含內勁,卻無傷人之意。"

他換了個話題,又道:"你說這人就是失蹤的那個三更甲"

"不錯。"

"此人倒是真正的行蹤不定,神秘莫測呢。"錦衣公子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斟酌著。

"你可知這首曲子的名字"

"屬下不通音律。"

"這首曲子名為《識君》,你說,是誰認出了誰呢"

暗衛思索了片刻,答道:"屬下確定,公子行蹤並未暴露。"

錦衣公子又斟了一杯酒飲盡,道:"我也這麽認為,所以被認出的是那個人。怪不得琴聲這麽歡快。要是被認出的是咱們,他一定不會這麽開心。"

"那這撫琴之人是....."

"我記得有一份情報上說,江盟主的琴技了得。真有意思,看來這次來江南是註定不虛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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