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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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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帝斯關在房間整整四天未出房門,除了第一天沮喪酗酒一夜,之後在黃如舒勸慰下他得到靈感,振作精神專心創作</p>

黃如舒負責他的三餐兼宵夜,而他一向堅持的下午茶時間被迫取消,他必須把握僅有的時間構思新產品設計圖,他甚至連睡眠時間也犧牲,僅躺在沙發閉眼休憩片刻後,便又重新拾起筆記本構思,幾天下來真的累極了</p>

以前創作習慣一個人獨處,連寶貝也不能進來打擾,可現在他卻要求黃如舒跟寶貝一起待在他房間裏,甚至把床讓給她們睡</p>

有她在身邊,讓他有種心安與力量,可以放膽創作,拋開所有固執與堅持,朝全然不同的方向去發揮挑戰</p>

他對她曾產生的一時沖動,在那天泡個短暫的冷水澡後便壓抑消退了,眼前只有迫在眉睫的珠寶季</p>

而黃如舒也因他專心全力創作,將前兩日他異常行為造成她內心受到極大震撼之事,小心藏在心底,裝作沒發生過</p>

除了每天固定帶狗去庭院散步、游戲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她跟狗兒一起待在他房間,也許僅能默默陪著他、看著他,她便覺知足幸福</p>

“Perfect!”</p>

自閉幾近三天沒說一句話的歐帝斯,突然發出愉快感聲,令黃如舒嚇一跳,趴在地毯上的狗兒也看向主人所在的沙發方向,動了動大耳朵</p>

“完成了,化不可能為可能!”從沙發站起身,歐帝斯看向坐在地毯上,幫寶貝梳毛的她</p>

“啊?完成了?”黃如舒先是一楞,看著他神采飛揚的神情才恍然大悟“你完成新主題設計了!”</p>

她驚喜地站起身,走向沙發</p>

“多虧你的建議讓我得到靈感,果然不能小看小孩子的創造力”他將兩本繪圖筆記本遞給她,不介意讓她看看他的第一手草圖設計</p>

雖然他酒精過敏的紅斑已完全消退,但三、四天沒睡,他臉上黑眼圈凹陷,皮膚也顯得暗沈,下巴還有些胡碴,但他一雙眼眸炯亮,絲毫不覺頹廢,讓她望著他時怦然心動</p>

她接過他珍貴的設計圖,翻開其中一本觀看</p>

“我畫了將近七十張,不過只選出十二張采用,雖是跟過去全然迥異的設計風格,但我很滿意僅花三天創造出的成果,這是奇跡!”歐帝斯心情亢奮</p>

盡避尚未將之成品化,但他有信心這項新主題、新飾品足以與他被盜的主題商品抗衡,他甚至更為滿意</p>

黃如舒翻看幾頁淩亂的草圖,上面一推看不懂的英文註釋,令她看不懂成品原樣“對不起,我……看不太懂耶!”她傻笑感到抱歉,仍只能實話實說“可是,我很替你高興,真的”</p>

“看不懂是正常,那些英文泰半是標示飾品材質與規格,等正式的珠寶秀,我帶你親自去看成品”歐帝斯輕易承諾,接著便拿手機撥電話</p>

“呃?”他的承諾教黃如舒一陣驚詫</p>

他的意思是……是要帶她去參加珠寶秀?在英國耶!這麽遠……</p>

她想開口追問,卻聽他正跟人用英文講盡避</p>

“Tyler,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將要創造‘奇跡’,讓J.Quezn掀開最令人驚嘆的一頁!”他恢覆自信自傲的口吻“我設計出新主題的全套飾品,馬上把圖傳過去,要加工部門連夜趕工,不僅要快,更要確保品質細膩還有,珠寶秀的model我全要換掉,這次要破例采用兒童model,你盡快聯絡幾家模特兒經紀公司,將適合的名單傳給我,由我親自挑選,條件如下……”</p>

見他神采飛揚侃侃而談,雖聽不懂他說的英文,但黃如舒知道他已突破自我危機,將有一番新作為,她為他高興,更感欣慰,非常期待珠寶秀的成功</p>

原本以為他要帶她出國看展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隔天他便要她將照片、身份證基本資料交給Brock,先為她辦理護照,雖然英國免簽證,仍需備一些相關文件才能入境,而Brock會替她準備妥當</p>

對於要跟他出國之事,她仍滿月覆疑問,卻因接下來幾天他都非常忙碌,每天不停上網、講電話,跟許多人聯系,讓她找不到時間向他詢問出國的事</p>

***</p>

“啊?帶Marry出國?可以嗎?”黃如舒對歐帝斯的提議感到訝異</p>

“我每年要回英國住兩個月,這是當初決定定居臺灣時,向祖母提出的交換條件,如果只是出差十天、半個月還無所謂,但我不想跟Mariabella分開兩個月之久,所以每年也會帶她回去一趟”歐帝斯坐在沙發,專註檢視電腦熒幕傳來的飾品加工照片,邊向她解釋</p>

“那會不會很麻煩?”她伸手揉了揉坐在他腳邊的狗兒,“原本Marry坐過飛機呀!比我還厲害”</p>

“帶寵物去英國是比其他國家手續麻煩,除了限定打的晶片牌子外,如果不想狗被關在英國檢疫所六個月,必須在打完狂犬疫苗三個月後,入境前六個月,先辦理血液檢查,取得國外檢驗室寄回的驗血報告書,及獸醫院開立的健康報告證明,再於出國一周前,帶狗及所有文件前往動植物防疫檢疫局辦輸出證明,之後再安排航空貨動</p>

“英國規定寵物入境必須報關,不能以隨身行李攜帶入境,有些國家可以接受寵物與主人一起搭客機,讓關在運輸籠的寵物待在貨艙,甚至小型寵物還能跟主人坐客艙”歐帝斯向她告知帶狗出國的一切程序</p>

“啊?”黃如舒不解,更意外他會耐心向她解釋說明這可是他第一次特別詳細回答她的問題,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話來</p>

比起他告知辦理寵物出國程序的知識,她更感收獲與驚喜的是他明顯的改變,願意細心為她解說對她並不重要的事</p>

“呵呵,聽起來好覆雜”</p>

“我帶Mariabella回英國是每年的例行公事,那些文件已申請好,你今天帶她去檢疫局辦輸出證明報告就可以了”歐帝斯邊在鍵盤上輸入資料,註明飾品需加修的地方</p>

“呃?檢疫局在哪裏?怎麽辦理?”她哪知道這種事</p>

“Brock會帶你去,你的護照下來了,用你的護照辦理就行”</p>

往年是由Brock當他的代理人,拿他的護照資料去辦理,而現在他輕易以她的名義擔任帶狗去英國的負責人,看似小事,卻有著不凡的深層意義</p>

這意味著他對她的信任與重視,願意把重要的寶貝真正托付給她</p>

他內心曾排拒對她產生進一步情感,但在不知不覺中,那份情愫迅速成長、擴張,連他自己都沒真正意識到</p>

很快地,出國日期到來,黃如舒在充滿許多疑惑與不確定下,已經跟他坐上飛機了</p>

***</p>

“哇……我真的要跟你去英國?”第一次搭飛機就坐頭等艙的黃如舒硬感覺像在作夢,仍無真實感</p>

在來機場的路上,跟歐帝斯坐在高級轎車裏的她忍不住不停發問:去英國要做什麽?住哪裏?去幾天?她真的不用付旅費嗎?不會英文沒關系嗎?他真的要帶她去看珠寶秀嗎?</p>

她的心情既興奮又帶著懷疑,而他僅是笑答要她別擔心,他都有安排,之後他連接數通電話,一直到登機前都在忙著交代處理事情,讓她沒機會再發問</p>

“這些問題你前前後後問過十遍了”歐帝斯不禁好笑</p>

從他提議帶她去英國看珠寶秀後,她便一直充滿懷疑,即使坐上飛機了,她還一副不敢置信,瞅著大眼東張西望,一會兒模模椅背,一會兒模模窗戶,不知是焦慮或興奮</p>

“坐頭等艙機票很貴吧?”從美麗的空姐手中接過飲料,她小聲問</p>

“來回票大概二十八萬左右”歐帝斯翻閱英文報紙,從容道</p>

“咳!”黃如舒被才要咽下的飲料嗆到“二……二十八……八萬!”她頓覺下座位燙人,急得要跳起來,卻因腰上的安全帶束縛,又被迫坐了下來“那個我……我可以下飛機嗎?”</p>

她動手欲解開安全帶,被可觀的票價嚇到,完全沒了出國游玩的興奮感</p>

之前一瓶價值八萬多元的白酒就讓她拿得雙手顫抖,還一度拼了命護衛搶救,沒想到現在坐的位置要十多萬元,讓她不敢再坐片刻,只想起身對椅子恭敬膜拜</p>

從小到大生活儉樸的她,完全無法安心享受這種奢侈</p>

“緊張什麽?又沒有要你付費”她的誇張反應引起他人側目,連坐在前座的Brock都不禁納悶地回頭探看</p>

她突地大聲嚷嚷該令他感到丟臉失禮,他竟是不怒反笑</p>

“你的座位還比Mariabella便宜”他笑著補充</p>

“啊?”她停下解安全帶的動作,轉過頭瞠大眼看著他“Marry也坐貨機的頭等艙?”</p>

“貨機沒有分頭等艙,不過以Mariabella的體重加上運輸籠的重量體積,她去趟英國回來得花個三十五萬左右”他輕松說明</p>

“蝦……蝦米?”黃如舒聽了之後嘴巴大張,極度口吃,感覺頭暈“三……三三十五五五萬!”</p>

帶一只狗出國一趟,竟要花掉她上一份工作的年收入!</p>

“帶寵物去英國是稍微貴了些,如果去美國,大概只需十分之一費用”他說得無所謂,而她吃驚連連的模樣很有趣</p>

“我覺得……我應該陪Marry留下來”那可省下一大筆可觀的開銷,他花錢花得不痛不癢似的,但她光聽就心痛不已呀!</p>

如果事先知道這趟昂貴的機票費,她一定不會同意跟他一起出國,就算他不在意為她負擔旅費,她也覺得受之有愧,無福消受</p>

見她驚詫過後,突然沈默不語,低頭絞著手指,似乎心生負擔,他不禁有些後悔讓她知道費用一事</p>

“Mariabella每年都要陪我回英國度假,而我帶你出國也是讓你照顧她,你有工作在身,不是單純去玩樂”為了減少她心裏負擔,歐帝斯試著拿寶貝當借口</p>

“呃?那你的意思是,去年也讓Marry的保姆一起去英國?”黃如舒擡頭著他,突然在意起他跟以前保姆的相處情形</p>

“不,往年我只讓Brock同行”他澄清</p>

因為她是唯一的特例</p>

當他因她的鼓勵啟發設計靈感,在短時間內設計出令自己意外的新作後,他一時興奮提議要帶她親自去看成品展,在他細想過後,更確定帶她出國的決心,不是要帶她目睹他的成就光芒,更想帶她回他另一個家</p>

他的行為早已顯示她在他心中地位的大躍進,先前是他遲遲不想去分析這層關系,不願正視自己內心的情感改變</p>

“因為你的建言讓我能自我挑戰,創新思維,設計出嶄新的主題商品,讓重要的珠寶秀不致開天窗,光這項功績就不只這趟旅費能比擬”見她仍心生介意,他只好再解釋</p>

然而他邀她同行,絕非單單感激之意,現在的他仍無法說出太直白的理由來</p>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其實沒幫上什麽忙”她不敢因小事邀功,而太過昂貴的座位令她坐得忐忑</p>

“反正你安分坐好,跟我去英國兩個月就對了,現在想跳機也不可能”耐心找理由解釋沒多大效用,歐帝斯對她的扭捏推拒感到有些不耐,直接命令道</p>

“呃?是”一見他微繃俊容,她不敢再有異議,正襟危坐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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