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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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寧嘉佑順利保研清大, 導師是清大一位研究計算機系統的大能，工科讀研一般來說都挺辛苦，寧嘉佑也不例外, 天天灰頭土臉地在實驗室裏面敲代碼。
雖然他們都在一個學校, 但是清大占地面積大，他的實驗室距離建築系館非常遠, 平時也挺少碰面。
沈知微為數不多地遇到他，都是看到他不修邊幅地往實驗室趕，他提著包子，對著沈知微打招呼。
大家都在對著回憶釋懷。
季微留在上海拿到了一家央企的offer，在大三的時候談了一個感情穩定的男朋友, 男友是上海本地人，兩個人關系很不錯，已經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宋航遠回了南陵, 順利進了一家五百強企業, 忙得不行，幾乎是連軸轉，有的時候和他們聊起來，都說自己感覺像是被抽的陀螺。
在蔚游最開始發歌的時候, 沈寂已久的班級群裏面熱鬧過好一陣, 都在問寧嘉佑最近特別出名的歌手是不是蔚游。
寧嘉佑回答得含糊其辭，只說讓他們直接去問蔚游。
或許大家心裏多多少少都有計較, 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偃旗息鼓一般地沒有再問。
直到年底的一場頒獎盛典, 年度歌曲被頒給了在今年夏末秋初、一夜成名的《等雨》。
沈知微是在寢室看的這場頒獎典禮的回放。
名利場中衣香鬢影, 大多聲色犬馬。
蔚游的座位被安排在角落，他脊背挺直, 額發好像是上了定型噴霧，只垂了一點下來。
他穿著西裝，挺括的面料很好地彰顯了他的高挑身材和流暢線條。
只是瞳仁很黑，幾乎是和周圍環境截然不同的冷清。
蔚游好像是沒有什麽相熟的人，同公司的人大多也與他交情泛泛，最多也只是聊表地說了幾句話。
鏡頭大概也是格外偏愛他，頻頻轉向他。
其實屏幕裏的他和現實裏的他，好像還是存在一些細微的差別。
沈知微說不上來。
只知道她的指尖能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電子屏幕。
馮沁也沒想到自己當初的話居然成真了。
她現在在做自媒體行業，當時的很多軟件都還在起步階段，馮沁不僅要後臺營銷，前臺還要自己出鏡和做數據，非常忙，那個時候的算法推送還沒有後來那麽強大，搭建流量矩陣並不容易，她們公司以數量取勝，各大平臺都有不少號。
馮沁還來找沈知微打趣，“微微，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最近也在想蹭著這一波蔚游的熱度呢，只可惜現在都沒什麽人知道他的私生活，公司那些人他們要是知道我暗戀過蔚游還不得瘋了！”
沈知微半低著眼睛，“那你……”
馮沁一下子就知道了沈知微要說什麽，“放心啦微微，我不會亂說的，更不會把蔚游以前的事情都當成噱頭曝光的。”
只是即使馮沁不說，蔚游這張臉在09屆南陵附中實在是太出名了，那一屆的南陵學生多多少少都聽過這個名字，網絡上真真假假的爆料也不免隨之而來。
但也都只是小範圍的傳播。
沈知微經常會聽他那張專輯裏面的歌，最喜歡的，卻不是最出名的那首《等雨》，而是專輯裏討論數量最少的那首《仲夏》。
大五上半學期，她熬大夜連著通宵好幾天的時候，耳機裏面都在放的是這首歌。
寒假回南陵的時候，沈知微實習了一段時間，寧嘉佑剛好放假，和她一起回去。
年關之前，他還拉著沈知微去雞鳴寺拜了拜，順便給自己求了一下姻緣，特別臭屁地說：“也不知道以後怎麽樣的人才能和哥在一起。”
沈知微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請了三炷香。
回去路上經過明帝陵，又穿梭過梧桐大道。
坐地鐵回去的時候，周圍的一家商鋪在放歌，熟悉的嗓音讓寧嘉佑頓住，下意識看向沈知微。
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沈知微察覺到寧嘉佑的停頓，擡起頭問他：“怎麽了嗎？”
寧嘉佑摸了下鼻子，“……沒什麽。”
沈知微的靴子壓過一片早就已經幹癟的梧桐葉，發出清脆的枯葉破碎聲，她看了一眼在地板磚上的碎掉的枯黃葉片，突然開口問：“寧嘉佑。你知道今年五月份中旬的時候，蔚游在國內嗎？”
他們之間一直避而不談的話題，只有蔚游。
寧嘉佑有點沒想到沈知微會提到蔚游，楞了一會兒神，“我知道，他回國前和我說過，”
“國內有家唱片公司刷到有人發他唱歌的視頻，在他還在讀本科期間就想簽他了，今年五月的時候，蔚游在學校那邊交完畢論，沒什麽事情，就飛回來錄demo了。”
寧嘉佑雙手環胸，“你怎麽突然問到這個？”
他笑了下，狀似輕松地問：“……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和我聊起關於他的事情了。”
沈知微擡起眼瞼，也笑了下。
“剛好聽到他的歌，隨便問問。”
話題就此打住。
其中講不清的各種情緒太多，繼續談下去容易庸人自擾。
或許是雞鳴寺真的很靈驗。
寧嘉佑在回學校不久以後就與隔壁學校的人文學院女生有了發展，他們在一次校辯論賽上面認識，賽後女生就對寧嘉佑表達了好感。
交往也順理成章。
沈知微自覺和他保持了非常有分寸的距離，除了偶爾見到的時候會打招呼，私下幾乎沒有什麽往來。
那個女生笑起來很甜，眼睛像彎月。
和寧嘉佑站在一起的時候很般配。
所有人的軌道都在平穩向前。
·
畢設前夕，沈知微拿到好幾家設計院的offer，她從中選了一家職業發展前景最好的。
沒多久，她被設計課老師私信，通知她被選中清大的聯合畢設。
這意味著工作量很可能要比很多人畢設更多，圖紙精度要求更高，沈知微連著奔波場地和學校好幾次，同組合作的溝通以及圖紙的調整，包括整體設計風格的統一都是一項巨大的工程，讓她那段時間幾乎很少有精力去關註其他的事情。
帶聯合畢設的老師非常嚴格，前期的方案推進都非常緩慢。
一次又一次地更改圖紙，後期的效果圖更是重做和修改了七八次，才終於達到預期想要的效果。
最後的答辯也不是在清大本校，而是要去往場地所在的城市。
好在報銷來回路費和住宿費。
同組的幾個到最後答辯結束的時候，都感覺對方瘦了好幾圈。
畢業典禮那天，除了大合照以外，大部分都是以寢室為單位來拍學士服照片，沈知微的舍友都在去年畢業，所以也沒有拍什麽照片，只和班級裏面熟悉的幾個女生拍了幾張。
她準備走的時候，卻沒想到寧嘉佑帶著女朋友過來了。
寧嘉佑隔著很遠就朝著她打招呼，“沈知微！”
他抱著個相機，“和大老板提前說了這件事，昨天晚上寫代碼寫到夜裏三點，才終於趕完了，空出來半天，剛好可以給你拍照。”
他的女朋友之前也和沈知微認識，叫小橙，有點靦腆地和沈知微打了個招呼。
沈知微不太想麻煩他，剛想拒絕的時候，他的女朋友也在旁邊點頭，“拍嘛拍嘛，我也是逃了一節公選課出來的呢。男生拍照都很難看的，但你放心，我來幫你看著。”
盛情難卻之下，拍了大半天照片。
陪著她折騰這麽久，沈知微中午請他們吃了頓飯。
正到飯點，清大附近排隊的人很多，寧嘉佑為她們兩個女生買了奶茶，回來的時候，排隊等候那邊的小屏幕恰好在放一檔訪談節目。
小橙看著屏幕上的人，隨口和沈知微交談，“知微姐，你有了解過這個人嗎？他最近真的超級火，我周圍好多喜歡他的人！”
沈知微的視線在電視屏幕上停頓了片刻，上面好像是在問蔚游對於新專輯的一些想法，以及曲風，還有專輯裏面會不會采用一些其他人作的曲。
網絡信息的飛速發展，讓他們轉瞬間就好像光年之外。
沈知微幾乎下意識地看向寧嘉佑。
他好像沒有和小橙講過蔚游的事情。
沈知微遲疑了幾秒回小橙，“聽過他的歌。”
小橙彎起眼睛笑，“他真的最近很出名誒，應該沒什麽人沒聽過他的歌吧？”
寧嘉佑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把奶茶拿給小橙，不動聲色地跳過這個話題，“她不太關註這些。”
小橙乖巧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問。
有寧嘉佑在的飯局總不會太過冷場。
即使小橙和沈知微並不熟悉，也聊上了幾句。
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小橙下午有課先離開了，寧嘉佑送完小橙回學校，在校門口恰好又遇到沈知微。
沈知微刷卡進學校，寧嘉佑順便跟在她後面一起。
當初他從上海千裏迢迢來北城，後來送她回學校，那天的雪很大，轉瞬卻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
從凜冬到初夏，有的時候時間快到沈知微都會覺得恍惚。
她把卡收進口袋，擡眼對寧嘉佑說：“小橙性格很好，和你也很般配。”
沈知微挺想說一句好好對她，但轉念一想，這句話實在像是劣質電視劇裏面出現的狗血臺詞了，寧嘉佑的為人不至於讓她這麽來提醒。
寧嘉佑大概是難得不知道說什麽，半天只對她說了句謝謝。
沈知微搬宿舍那天，找了搬家公司，沒麻煩其他人。
她寢室現在的其他人都是大一的新生，沈知微從前一天就開始整理東西，收拾的時候動靜很輕，怕對她們造成影響。
最後林林總總也只攏共裝滿了一個大瓦楞紙箱子。
從高中開始的那本日記紙張已經泛黃，被壓在紙箱的最底部。
她已經很少再打開這本日記。
那天陽光很好，沈知微很平靜。
只是有時會覺得很神奇，居然眨眼之間就已經度過了人生不算短的四分之一。
沈知微搬著箱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撞上剛從圖書館回來的幾個舍友。
她們都是大一新生，多多少少還有一點稚氣未脫。
沈知微朝著她們點點頭，“你們回來了？宿舍的全身鏡、插線板我沒有帶走，還有之前買的吹風機放在抽屜裏了，用的時候記得在大廳吹，不然很容易斷電。哦對，宿舍的王阿姨基本上固定都是在周三上午查房，周三之前記得要藏好了。”
她大五的時候不常在宿舍，大部分時間都在系館或者是實習，與這幾個學妹都只能說是點頭之交。
只是畢竟在一起生活過這麽久，總歸是要交代一下。
她說完以後，準備搬過箱子離開，其中一個舍友突然小聲叫住她：“……學姐。”
“嗯？”
舍友上前抱了沈知微一下，“祝你前程似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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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為數不多地遇到他，都是看到他不修邊幅地往實驗室趕，他提著包子，對著沈知微打招呼。
大家都在對著回憶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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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航遠回了南陵, 順利進了一家五百強企業, 忙得不行，幾乎是連軸轉，有的時候和他們聊起來，都說自己感覺像是被抽的陀螺。
在蔚游最開始發歌的時候, 沈寂已久的班級群裏面熱鬧過好一陣, 都在問寧嘉佑最近特別出名的歌手是不是蔚游。
寧嘉佑回答得含糊其辭，只說讓他們直接去問蔚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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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微是在寢室看的這場頒獎典禮的回放。
名利場中衣香鬢影, 大多聲色犬馬。
蔚游的座位被安排在角落，他脊背挺直, 額發好像是上了定型噴霧，只垂了一點下來。
他穿著西裝，挺括的面料很好地彰顯了他的高挑身材和流暢線條。
只是瞳仁很黑，幾乎是和周圍環境截然不同的冷清。
蔚游好像是沒有什麽相熟的人，同公司的人大多也與他交情泛泛，最多也只是聊表地說了幾句話。
鏡頭大概也是格外偏愛他，頻頻轉向他。
其實屏幕裏的他和現實裏的他，好像還是存在一些細微的差別。
沈知微說不上來。
只知道她的指尖能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電子屏幕。
馮沁也沒想到自己當初的話居然成真了。
她現在在做自媒體行業，當時的很多軟件都還在起步階段，馮沁不僅要後臺營銷，前臺還要自己出鏡和做數據，非常忙，那個時候的算法推送還沒有後來那麽強大，搭建流量矩陣並不容易，她們公司以數量取勝，各大平臺都有不少號。
馮沁還來找沈知微打趣，“微微，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最近也在想蹭著這一波蔚游的熱度呢，只可惜現在都沒什麽人知道他的私生活，公司那些人他們要是知道我暗戀過蔚游還不得瘋了！”
沈知微半低著眼睛，“那你……”
馮沁一下子就知道了沈知微要說什麽，“放心啦微微，我不會亂說的，更不會把蔚游以前的事情都當成噱頭曝光的。”
只是即使馮沁不說，蔚游這張臉在09屆南陵附中實在是太出名了，那一屆的南陵學生多多少少都聽過這個名字，網絡上真真假假的爆料也不免隨之而來。
但也都只是小範圍的傳播。
沈知微經常會聽他那張專輯裏面的歌，最喜歡的，卻不是最出名的那首《等雨》，而是專輯裏討論數量最少的那首《仲夏》。
大五上半學期，她熬大夜連著通宵好幾天的時候，耳機裏面都在放的是這首歌。
寒假回南陵的時候，沈知微實習了一段時間，寧嘉佑剛好放假，和她一起回去。
年關之前，他還拉著沈知微去雞鳴寺拜了拜，順便給自己求了一下姻緣，特別臭屁地說：“也不知道以後怎麽樣的人才能和哥在一起。”
沈知微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請了三炷香。
回去路上經過明帝陵，又穿梭過梧桐大道。
坐地鐵回去的時候，周圍的一家商鋪在放歌，熟悉的嗓音讓寧嘉佑頓住，下意識看向沈知微。
表情有點不太自然。
沈知微察覺到寧嘉佑的停頓，擡起頭問他：“怎麽了嗎？”
寧嘉佑摸了下鼻子，“……沒什麽。”
沈知微的靴子壓過一片早就已經幹癟的梧桐葉，發出清脆的枯葉破碎聲，她看了一眼在地板磚上的碎掉的枯黃葉片，突然開口問：“寧嘉佑。你知道今年五月份中旬的時候，蔚游在國內嗎？”
他們之間一直避而不談的話題，只有蔚游。
寧嘉佑有點沒想到沈知微會提到蔚游，楞了一會兒神，“我知道，他回國前和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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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就此打住。
其中講不清的各種情緒太多，繼續談下去容易庸人自擾。
或許是雞鳴寺真的很靈驗。
寧嘉佑在回學校不久以後就與隔壁學校的人文學院女生有了發展，他們在一次校辯論賽上面認識，賽後女生就對寧嘉佑表達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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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笑起來很甜，眼睛像彎月。
和寧嘉佑站在一起的時候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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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設前夕，沈知微拿到好幾家設計院的offer，她從中選了一家職業發展前景最好的。
沒多久，她被設計課老師私信，通知她被選中清大的聯合畢設。
這意味著工作量很可能要比很多人畢設更多，圖紙精度要求更高，沈知微連著奔波場地和學校好幾次，同組合作的溝通以及圖紙的調整，包括整體設計風格的統一都是一項巨大的工程，讓她那段時間幾乎很少有精力去關註其他的事情。
帶聯合畢設的老師非常嚴格，前期的方案推進都非常緩慢。
一次又一次地更改圖紙，後期的效果圖更是重做和修改了七八次，才終於達到預期想要的效果。
最後的答辯也不是在清大本校，而是要去往場地所在的城市。
好在報銷來回路費和住宿費。
同組的幾個到最後答辯結束的時候，都感覺對方瘦了好幾圈。
畢業典禮那天，除了大合照以外，大部分都是以寢室為單位來拍學士服照片，沈知微的舍友都在去年畢業，所以也沒有拍什麽照片，只和班級裏面熟悉的幾個女生拍了幾張。
她準備走的時候，卻沒想到寧嘉佑帶著女朋友過來了。
寧嘉佑隔著很遠就朝著她打招呼，“沈知微！”
他抱著個相機，“和大老板提前說了這件事，昨天晚上寫代碼寫到夜裏三點，才終於趕完了，空出來半天，剛好可以給你拍照。”
他的女朋友之前也和沈知微認識，叫小橙，有點靦腆地和沈知微打了個招呼。
沈知微不太想麻煩他，剛想拒絕的時候，他的女朋友也在旁邊點頭，“拍嘛拍嘛，我也是逃了一節公選課出來的呢。男生拍照都很難看的，但你放心，我來幫你看著。”
盛情難卻之下，拍了大半天照片。
陪著她折騰這麽久，沈知微中午請他們吃了頓飯。
正到飯點，清大附近排隊的人很多，寧嘉佑為她們兩個女生買了奶茶，回來的時候，排隊等候那邊的小屏幕恰好在放一檔訪談節目。
小橙看著屏幕上的人，隨口和沈知微交談，“知微姐，你有了解過這個人嗎？他最近真的超級火，我周圍好多喜歡他的人！”
沈知微的視線在電視屏幕上停頓了片刻，上面好像是在問蔚游對於新專輯的一些想法，以及曲風，還有專輯裏面會不會采用一些其他人作的曲。
網絡信息的飛速發展，讓他們轉瞬間就好像光年之外。
沈知微幾乎下意識地看向寧嘉佑。
他好像沒有和小橙講過蔚游的事情。
沈知微遲疑了幾秒回小橙，“聽過他的歌。”
小橙彎起眼睛笑，“他真的最近很出名誒，應該沒什麽人沒聽過他的歌吧？”
寧嘉佑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把奶茶拿給小橙，不動聲色地跳過這個話題，“她不太關註這些。”
小橙乖巧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問。
有寧嘉佑在的飯局總不會太過冷場。
即使小橙和沈知微並不熟悉，也聊上了幾句。
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小橙下午有課先離開了，寧嘉佑送完小橙回學校，在校門口恰好又遇到沈知微。
沈知微刷卡進學校，寧嘉佑順便跟在她後面一起。
當初他從上海千裏迢迢來北城，後來送她回學校，那天的雪很大，轉瞬卻已經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
從凜冬到初夏，有的時候時間快到沈知微都會覺得恍惚。
她把卡收進口袋，擡眼對寧嘉佑說：“小橙性格很好，和你也很般配。”
沈知微挺想說一句好好對她，但轉念一想，這句話實在像是劣質電視劇裏面出現的狗血臺詞了，寧嘉佑的為人不至於讓她這麽來提醒。
寧嘉佑大概是難得不知道說什麽，半天只對她說了句謝謝。
沈知微搬宿舍那天，找了搬家公司，沒麻煩其他人。
她寢室現在的其他人都是大一的新生，沈知微從前一天就開始整理東西，收拾的時候動靜很輕，怕對她們造成影響。
最後林林總總也只攏共裝滿了一個大瓦楞紙箱子。
從高中開始的那本日記紙張已經泛黃，被壓在紙箱的最底部。
她已經很少再打開這本日記。
那天陽光很好，沈知微很平靜。
只是有時會覺得很神奇，居然眨眼之間就已經度過了人生不算短的四分之一。
沈知微搬著箱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好撞上剛從圖書館回來的幾個舍友。
她們都是大一新生，多多少少還有一點稚氣未脫。
沈知微朝著她們點點頭，“你們回來了？宿舍的全身鏡、插線板我沒有帶走，還有之前買的吹風機放在抽屜裏了，用的時候記得在大廳吹，不然很容易斷電。哦對，宿舍的王阿姨基本上固定都是在周三上午查房，周三之前記得要藏好了。”
她大五的時候不常在宿舍，大部分時間都在系館或者是實習，與這幾個學妹都只能說是點頭之交。
只是畢竟在一起生活過這麽久，總歸是要交代一下。
她說完以後，準備搬過箱子離開，其中一個舍友突然小聲叫住她：“……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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