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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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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夏旸抱著手機足足楞了好久,蜷在被窩裏面,心跳得愈來愈快。

想暫時當個鴕鳥,可又不敢當鴕鳥。

顧先生醒著,還突然給他發來了這樣的申請消息。

夏旸猜測他十有八.九也是知道自己醒過來了的,畢竟兩人的房間相連著,他剛才將窗戶全部打開發出的聲音可不小,顧先生有常開窗透氣的習慣,即使別墅隔音效果再好肯定也聽見他這邊的動靜了。

夏旸的手指懸在“接受”的圖標上遲遲不敢按下去。

倒不是想要拒絕,或者說他從未想過拒絕,只是不知道點下接受之後該如何繼續罷了。

自從發現顧先生對自己的小心思之後夏旸一直都在認真面對這份感情,輾轉反側地想了很久很久。

昨晚喝醉酒後的言行舉止無不昭示著——他對顧先生也是有好感的,甚至好感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超過可以成為戀人的卡點了。

他會喜歡與顧先生待在一起,喜歡與顧先生的肢體接觸,喜歡聽顧先生講話,喜歡看顧先生因為自己吃醋……

他還對顧先生的一切都很好奇,想要知道更多,知道那些不屬於朋友關系才能知道的。

只是一段關系的轉變總是叫人期待而又緊張。

他沒談過戀愛,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戀人相處。

戀人,好陌生的詞匯,但又讓人心悸不止。

心臟都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終於,夏旸深呼吸一口,下定決心般按了下去。

當年提交高考志願的那一刻都沒有現在這麽緊張。

隨著接受鍵被按下,聊天界面瞬間蹦出無數粉紅愛心,晃得夏旸有些眼花。

【您已成功與對方綁定“戀人”關系~】

這年頭的社交軟件都做得這樣花裏胡哨麽,什麽功能都有……

旋即,聊天框探出了一個詢問界面。

【請給彼此設置一個專屬稱呼~】

不待夏旸弄清楚這又是個什麽功能,便見顧泊川給自己設置成了“小男朋友”。

小男朋友……

夏旸默默在心底念了一遍這個稱呼,險些在被窩裏扭成蛆。

就在夏旸心跳加速的空檔,一條消息秒發了過來。

【顧先生】:還早,還要睡回籠覺嗎?

夏旸抿下唇,慢吞吞地打字回覆道:【不睡了,睡不著】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坦然面對才是正確的做法。

反正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這回那邊沒有立刻回覆,甚至沒有出現“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夏旸忐忑地等待了一會兒,平躺在柔軟的床上,抱著手機伸了個懶腰,敲門聲和消息提示音突然同時響起。

“咚咚”。

【顧先生】:開開門

夏旸亂跳的心臟瞬間提了起來,手一抖,手機落到了臉上,砸得鼻子一酸,眼淚瞬間飆了出來。

夏旸趕忙丟掉手機,揉了揉鼻子,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將眼淚生生憋了回去,旋即手忙腳亂地下了床,一邊趿著拖鞋朝門口走去,一邊擡手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試圖將翹起的呆毛捋服帖些。

一門之隔的地方,夏旸停下腳步,眨了眨眼睛,努力吞咽一口,擡手搭上門把手,下定決心般用力按下,將門打了開來。

走廊的窗戶都是關上的,走廊的溫度並不低。

顧泊川沒有開燈,手機也被他息了屏,外面漆黑一片,就連月亮也躲進了雲層裏面,只夏旸房間的昏暗燈光灑了些出去,灑到了來人的身上。

顧泊川穿著睡衣,睡衣領口隨意敞著,露出了性感的喉結鎖骨。

他的身影要比夏旸高上一些,夏旸的影子只能在他身上落下輪廓小一圈的陰影。

對上那雙情意濃烈的眸子,夏旸像是被灼了一下,慌忙垂下眼眸,抿著唇快速後退一步,給顧泊川空出能夠走進來的空間,緊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泊川面上掛著淺淺笑意,沒說什麽,只是配合地走了進來。

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身上的衣料輕輕摩擦,快而短暫地傳遞著一絲體溫。

夏旸趕忙關上門,順帶著反鎖了兩道,生怕被人發現他們的幽會似的。

呸呸,什麽幽會……

他們這是正兒八經的敞開天窗說亮話。

夏旸努力甩開腦中的胡思亂想,心底惴惴地跟上了顧泊川的腳步。

只見顧泊川進屋後徑直來到他的床邊,十分自然地掀開亂作一團的被子,理了理,躺進了他的被窩裏面……嗯??躺進了他的被窩??

見夏旸呆滯在原地,頭頂翹著幾撮可愛的呆毛,顧泊川眼底笑意不覺加深,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夏旸楞怔幾秒,還是乖乖慫慫地湊了過去。

淩晨這個點溫度並不高,穿著單薄的睡衣或裏衣幹站著聊天確實容易著涼,不管怎樣,他都沒什麽理由拒絕。

幸好…幸好他下身穿著運動褲,並沒有在起床之後順手脫掉。

仔細算下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待在同一個被窩裏面了,也沒什麽好緊張的,更何況這次只是蓋著被子純聊天。

夏旸默默在心底給自己加油打氣。

別墅房間的床很大,夏旸沒敢離顧泊川太近,怕心跳露餡,藏在被子下的腳局促地微微蜷縮著。

兩人中間就這麽空出了一些距離。

被窩裏的暖氣也在快速流逝。

顧泊川將他急張拘諸的模樣看在眼裏,無奈一笑,主動朝他那邊靠了靠,胳膊成功碰到他的胳膊才停下小動作。

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減為了零。

“暖氣要被放跑了。”顧泊川這樣解釋道。

夏旸眼睫微垂,胡亂嗯了一聲,只覺得與身邊人相貼的地方燙得不行。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顧泊川又問。

夏旸搖了搖頭。

他還記得顧泊川哄自己喝醒酒湯的場景。

他酒量不好,昨晚攝入的酒精並不多,還喝了一小碗醒酒湯,一覺睡醒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相反的,睡眠質量很好,醒來之後狀態更好了。

“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嗎?”顧泊川又試探著問。

每個人喝醉之後的狀態並不相同,顧泊川不確定夏旸還記得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全部忘記,不然就不會這樣一系列反應了。

他昨晚失眠了,可以說是一夜沒睡——太激動。

剛才聽見夏旸這邊房間推窗戶的動靜他猜夏旸應該是醒了,便將戀人關系的申請發了過去,果然收到了他的回應。

夏旸同意了。

同意與他成為戀人關系。

雖然只是社交軟件上的關系,但四舍五入也代表了夏旸的態度——是願意的。

可他們又不是什麽網戀,在社交軟件上捆綁一個關系並不能代表什麽,他也不想這樣敷衍了事。

所以……他按照約定來補全這場表白了。

“記得大部分。”夏旸聲音小小的。

“有什麽模糊了的地方都可以問我。”顧泊川說。

既然是坦白局,便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們之間,將不再有任何隱瞞。

夏旸攪了攪手指,“沒有要問的,大概都知道。”

那些模糊了的細節他大概都能推理出來,並不會影響什麽。

他可不希望再從顧先生口中聽到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丟臉的事、說的那些丟臉的話了。

顧泊川輕嗯一聲,“那好。”

聽到這兩個象征著話題進一階段的字,夏旸不由更緊張了。

終於要到重頭戲了嗎……

顧泊川卻沒再說些什麽,而是低頭從自己的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個什麽東西。

夏旸疑惑的視線落了上去。

是一個黑色長條形狀的首飾盒,盒身上沒有任何圖案,僅僅只是純粹的黑,質感卻好極了。

看形狀裏面裝的應該會是項鏈。

“打開看看。”顧泊川將盒子遞到他的面前。

夏旸緊張而又期待地將之打了開來。

果然是條項鏈。

銀色鏈子,墜子形狀是一朵小小的向日葵。

用到的黃寶石凈度很高,色澤質地也無可挑剔,是千萬裏挑一的孤品,想也知道價格不凡。

盒內的一角寫著設計師的名字,不太起眼,但夏旸一眼便捕捉到了。

夏旸認得這個簽名,或者說很熟悉,是珠寶行業有名的一個設計師前輩的筆記,夏旸一直很喜歡他設計的作品,現居國外,為人低調,鮮少拋頭露面,能請得動他設計首飾可一點兒也不容易。

夏旸心底微動。

顧先生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偏偏找上這名設計師的,只是巧合的概率很小很小。

是因為知道他喜歡嗎?

答案毋庸置疑。

他並沒有掩藏過對這名設計師前輩的喜歡,但也絕非時常掛在嘴上,恐怕家裏人都沒留意過這件事情。

顧先生向來是個細心的人,總能十分精準地戳中他的喜好。

或者說……他對自己的事情都很上心,全都牢牢記住了。

小心翼翼地將項鏈取出,夏旸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身邊的人,雖然依舊有些緊張害羞,但卻沒有之前那麽逃避了。

反正社死的是昨晚醉酒後的自己,與現在清醒過來的自己無關。

——夏旸給自己成功洗腦。

顧泊川解釋道:“很久以前定制的,一直帶在身邊,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能交到你的手中。”

很久以前……會是多久以前?

想起昨晚顧泊川說的一些話,夏旸心底狠狠觸動了一下。

顧泊川卻沒再解釋太多,只道:“喜歡嗎?幫你戴上?”

“喜歡。”夏旸沒有拒絕。

顧泊川從他手裏接過項鏈,擡手牽著他的胳膊,將人轉了個方向背對著自己,方便自己的動作。

“以前一直戴的那塊玉怎麽沒繼續戴了?我記得應該是在初三的時候……”顧泊川一邊給他戴項鏈嗎,一邊隨口問。

夏旸小時候脖子上便一直戴著一塊玉,忽的一年消失不見了,他記得應該是在初三,但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後來再也沒見他戴過了。

夏旸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初三…打架,磕碎了。”

顧泊川動作頓了頓,“怎麽還打過架?”

夏旸音調微挑:“男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

顧泊川輕笑,終於將項鏈調了個合適的長度,嘴上順著他應著:“嗯,是挺正常的。”

只是照夏旸這樣容易掉眼淚的體質,打起架來……該不會是一邊哭一邊打的吧?

顧泊川在腦中思索了片刻那樣的畫面,眼底笑意不覺加深。

夏旸沈默了兩秒,沒有選擇一筆帶過,而是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起了這件事情。

事情當事人還包括他那對竹馬朋友中的男生,他們早在初中便先認識了。

初中,正值中二的年紀,夏旸算是比較乖的,那朋友則是另一個極端,常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那會兒走在學校附近的老街上,總有人一口一個哥地喊他,他也樂在其中。

夏旸偶爾與他走在一起,一個同學校的小太妹看上了夏旸,叼著煙讓夏旸當他男朋友,寬大的校服袖子裏藏著若隱若現的紋身,態度瞧著十分霸道。

“你答應她了?”顧泊川問。

夏旸扭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當然沒有,我不喜歡抽煙的人。”

顧泊川輕嗯一聲,十分順理成章地接話道:“我不抽。”

夏旸快速將頭扭了回去,耳朵微微泛紅。

顧先生確實沒有抽煙的習慣,也不怎麽喝酒,只喜歡茶,身上常年帶著股淡淡的茶香,很好聞。

夏旸沒有答應那個小太妹,而是十分禮貌地拒絕了她。

小太妹人也不錯,被拒絕了也沒說些什麽,並沒有發生那些小說裏強買強賣、得不掉就毀掉的爛俗橋段,只是依舊時不時通過那個朋友故意偶遇夏旸,與他搭上幾句話。

只是後來不知是不是小太妹惹到了什麽人,學校裏開始瘋狂流傳她的黃謠,甚至波及到了一直被她搭訕的夏旸,說她就知道勾搭有錢人,靠身體倒貼。

夏旸與她不是很熟,對她的態度也一直禮貌而疏離,畢竟是個女孩子,也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困擾,夏旸不想鬧得太難看。

而那個朋友與小太妹比較熟,知道她是個什麽樣人,雖然不學無術,但也僅僅只是不學無術罷了,根本不是造謠中的那樣。

但謠言是洪水猛獸,根本控制不住,甚至學校都開始勸小太妹休學。

初三的一天,夏旸和朋友體育課休息的空檔,朋友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火急火燎地準備翻墻出學校。

得知是小太妹遇到了麻煩,想了想,夏旸也跟著去了。

“我沒想到是過去打群架,對面是造謠的人,被查出來了。”

“都查到了,還有證據,他們竟然不直接報警,非要打架出氣,那邊有的人都已經滿16歲了。”夏旸聲音有些無奈。

滿16歲打架鬥毆出了事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顧泊川笑,“就應該讓仲霆給他們上上法律科普課。”

夏旸點點頭表示讚同,“不過我們幾個初三的學生都沒滿16周歲,然後當時形勢窘迫…我莫名其妙就加入了這場群架,那塊玉就是那個時候磕碎的。”

顧泊川:“身上有沒有受傷?”

玉都磕碎了,幾乎是避免不了身上受傷的。

“有點擦傷……”夏旸又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顧泊川:“嗯?”

混戰中,置身事外準備用手環報警的夏旸莫名被人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玉磕碎了,手心胳膊上都落了擦傷,好在並不是很嚴重。

而夏旸支支吾吾的原因是……

“我摔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挺丟臉的,疼,控制不住,不過我沒哭出聲,幹脆直接在角落躺屍,趁機繼續報警,怕被人看見。”

然後…然後小太妹發現了躺屍的他,直接開啟了狂暴狀態。

據朋友說,小太妹當時直接將外套給扯下來了,露出了布滿整條胳膊的紋身以及…與那張娃娃臉格格不入的肌肉,將對面的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而夏旸則趁著躺屍的空檔偷偷用手環成功報了警。

幸好,警察到場的時候沒出什麽大事。

朋友說,以前就覺得小太妹力量大得不似常人,沒想到她夏天也穿外套的原因是這個。

再後來,他們才知道,小太妹之所以變成小太妹,就是因為以前身邊的人總是嘲笑她的肌肉,覺得她不像女孩子,而她只是單純因為父親是個健身教練,從小耳濡目染,很喜歡健身罷了,自卑久了,又正值叛逆期,她便在自卑中爆發,轉學之後開始了小太妹的新身份。

小太妹的母親很早便去世了,父親娶了後媽,一家人一直對她處於放養狀態,並不怎麽插手她的事,所以她便無人管教。

“那件事情之後她被我們勸著專心學體育去了,陸陸續續參加了許多比賽,拿了不少獎。”

想了想,怕有人又瞎吃醋,夏旸又補了句道:“不過我和她已經沒有什麽聯系了,也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

顧泊川滿意地輕嗯了一聲。

說不在意夏旸是否有過前任是假的,人都是有占有欲的,但夏旸的這番解釋讓他很開心。

還聽了一段與他有關的有趣往事,心情便更好了。

“戴好了嗎?”夏旸覺得脖子有些癢,不覺縮了縮,漸漸反應過來戴項鏈的時間好像有些太長了。

“嗯,好了。”顧泊川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戀戀不舍地放下搭在夏旸脖子上的手。

夏旸脖頸處的皮膚光滑柔軟,手指蹭上去還能觸碰到微卷的發絲,裏衣松松垮垮,隱隱約約能看見漂亮的肩胛骨輪廓。

如果可以,他想看見更多、觸碰更多。

夏旸並未懷疑太多,轉過身來,低頭摸了摸鎖骨處的墜子,眼底擒著清淺笑意,就差將“我超喜歡”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他本就喜歡漂亮的石頭,更何況贈予者還是他喜歡的人。是他的準戀人。

顧泊川將他歡喜的模樣看在眼裏,突然湊過去,微低下頭,擡手,裹住了他觸碰墜子的手,指尖也跟著碰了碰那朵漂亮的小向日葵。

不待夏旸反應,便聽耳側傳來好聽的聲音:“定情信物。”

夏旸耳朵騰的一下紅透了。

顧泊川松開手,順勢將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繼續說道:“以前只敢遠遠看著你,偷偷喜歡,這次回國後的相處下來我很清楚我想要什麽,不想再遠遠看著你了,也不想再繼續患得患失下去,想…爭取一把。”

顧泊川坐直身子,面上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些。

“要答應我的表白嗎?小男朋友。”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忽的在顧泊川口中聽見這個專屬稱呼,又緊接著一句不加任何修飾的表白,夏旸心跳像是坐過山車從最高點猛沖下去。

“願、願意。”夏旸聽見自己這樣結結巴巴地說道,睫毛也因為緊張而快速顫抖。

這個稱呼給其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也就只有一個回答了。

不過,他是自願同意的。

隨著這句回答落下,幾乎聽不見的“啪嗒”一聲,夏旸身前的被子出現了濺開的深色一點。

是一滴眼淚。

反應過來的夏旸趕忙飛快眨眼,未曾想落在被子上的深色越來越多。

顧泊川第一時間發覺了他的異樣。

察覺到他的視線,夏旸胡亂擡手擦了擦眼淚,飛快解釋道:“我、我就是太激動了。”

情緒波動太大的時候眼淚總是變得不受控制,顧先生早就知道這一點的。

可這回他卻沒有再主動幫夏旸擦去眼淚,而是嗓子裏像是堵了團火,聲音微燥地問道:“我可以親親你嗎?”

夏旸整個人都楞住了,一滴眼淚懸在下巴,欲落不落。

“臉頰就好。”他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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