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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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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誣陷

裏正嘆氣,回到家一打開門,便見族老們都坐在屋裏頭等著。

他將窈一童的話轉達給族老們,族老們沈下臉。

“十五兩?他在異想天開!”

“反正他們現在急需要錢,就算是花五兩銀子,那院子他不賣也得賣!”

“他們耽擱一天就少掙一天的錢,我不信屠家真舍得把那些乞丐們都趕出天合村!”

“左右著急的不會是我們。”

“真將人逼急了對我們沒什麽好處,裏正,要不就麻煩你去問問,看有沒有人願意買屠家的院子。”封爹想的深遠些,“若是成了,這錢最後也得用來買五十兩的公家地,若是不成,我們也沒什麽損失。”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裏正道:“若是不成,這價格可能再降降?我聽童哥兒那意思,他手裏頭是真沒那麽多錢了。”

封爹淡聲道,“屠家是沒錢,跟屠家做買賣的那些人家可都有錢。”

有族老附和,“就是,屠家沒錢就去借啊!反正要買地的是他們!”

裏正不再吭聲,皺著的眉頭多了幾分無奈。

封爹輕拍裏正的肩膀,“裏正,東田那小子在縣裏讀書,花銷可不小,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他考慮考慮。”

裏正有個兒子,在縣裏頭書院讀書,常年不回來。

裏正掙開封爹的手,只說:“我知道了。”

類似的話,合氏跟他說了不止一遍。

他心裏頭覺得不該如此欺壓屠家,可擡頭卻看到竈臺裏僅剩的半袋米糠。

讀書費錢,他就算身為裏正,要養一個讀書人也吃力的很。

這些年,家裏鮮少能吃上一頓好的,該餓肚子的時候還是得餓肚子。

他因此對合氏心裏有愧,畢竟當初他娶合氏時,便下定決心要讓合氏吃飽飯。

他頹然的低著頭。

都是因為窮啊。

誰家都窮,誰家都想要錢。

日落黃昏,屠玟決領著學徒們往家裏走,還沒走近,就聞到了院子裏傳來的肉香味。

學徒們聞味道就知今日屠家又做好吃的了,他們饞的眼冒綠光,走路的速度都快上不少。

窈夭貝打開院門,笑得眼睛發亮,“屠哥哥,凝姨來啦!”

屠玟軍壓著窈夭貝的腦袋揉了揉,擡眸看向院子裏的凝姨。

凝姨正在竈臺前忙活著,朱壯在打下手,看著有些緊張。

“還是我來吧?”

凝蟬瞪了眼朱壯,“你來什麽來,我懷著廉闋的時候比這還累的活都幹過。”

朱壯急的抓耳撓腮,“那哪能一樣啊。”

“哪裏不一樣了?”凝蟬雙手叉腰,這話她聽的不舒坦。

朱壯直言道,“當時我不在啊,我在哪裏會讓你幹累活?”

凝蟬愕然,眼眶微紅。

屠玟決眸色一動,看向窈一童。

窈一童正‘幸災樂禍’的對童廉闋說:“朱叔本就心疼凝姨,凝姨懷孕後,他對凝姨看的更緊了。”

他搖頭晃腦,“凝姨有了孩子卻失去了‘自由’,唉……”

童廉闋似笑非笑的看著窈一童,“這話你敢到我娘面前說嗎?”

窈一童神色一正,“阿兄,你莫要害我!”

童廉闋悶笑出聲,“我害你什麽了?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窈一童瞪大眼,惡狠狠道:“阿兄,你若敢到凝姨面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念舊情將你‘滅口’了。”

童廉闋連連擺手討饒,“阿兄錯了,不敢不敢。”

窈一童得意的微仰起下巴,回頭卻看到屠玟決正眼神幽深的盯著他的……肚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微鼓的肚子,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來的不對勁,茫然的眨了眨眼。

他問童廉闋,“阿兄,哥兒不是極難受孕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但也有特殊情況。”童廉闋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玩笑似的調侃,“怎麽?你急了?也想要生娃了?”

窈一童沒吭聲,童廉闋疑惑的低頭,只見窈一童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生無可戀。

童廉闋臉上的笑容一僵,屠玟決大跨步走過來將窈一童攔腰抱起,跟童廉闋擦身而過時扔下一句,“去請郎中。”

“好、好。”童廉闋應著,腳卻一步都沒邁出去。

縛鳴疑惑的看著他,“你杵這幹什麽?”

童廉闋艱難的擡手扶住縛鳴的肩膀,“別走,我腳軟。”

哥兒難孕是真,難生更是真。

他聽過太多哥兒難產而死的事,心裏希望阿弟沒懷,又期待阿弟肚子裏的孩子出生。

他知道他的小侄兒定跟阿弟一般聰明可愛。

縛鳴:“……”

緩了半響,童廉闋才緩過勁來,他大跨步的往外走,舉止間失了平日該有的斯文。

窈一童被屠玟決抱著放到躺椅上,他用力的拽住屠玟決的手腕,“我覺得我單純是吃多了。”

屠玟決只說:“郎中一看便知。”

窈一童抿著唇,因太過緊張,指甲嵌進屠玟決手腕都沒發現,“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屠玟決任由窈一童掐著。

凝蟬走過來,看了眼兩人,她徑直問:“童哥兒,你這些日子可有察覺自己有什麽不對?”

她生過孩子,她知道懷孕後會有什麽反應,因此才能第一時間察覺自己懷了。

窈一童臉色微微發白,“越來越胖,越來越懶,偶爾胃口差,脾氣不好……算嗎?”

細數到最後,窈一童臉上毫無血色。

完了,他可能,真的是懷孕了!

“郎中來了!”童廉闋一聲驚吼,眾人忙把道讓開。

千郎中喘著粗氣,“我治好你的腿,就是讓你來拉著我跑的嗎?”

屠景蓄緊緊拉著窈夭貝的小手,沈著臉說:“你好啰嗦。”

千郎中氣急,想再說什麽又硬生生憋回去。

他再說下去,屠景蓄這臭小子就該說他幼稚了。

他才不給屠景蓄這個機會。

他給窈一童把脈,片刻後道,“快三個月了。”

他看了眼窈一童的肚子,“顯懷這麽明顯,你們是怎麽做到現在才發覺的。”

眾人沈默。

童廉闋想到窈一童今日還跑來跑去的,一陣後怕湧上心頭。

他沒忍住怨道,“童哥兒你怎能這般粗心大意?”

窈一童:“……”他總不能說他沒有男人懷孕這個概念吧?

屠玟決的手發涼:“有什麽需要註意的?我需要做什麽?他是不是不能下地走路?”

他問著,又猛地站起來,“我去找接生婆。”

窈一童連忙拉住屠玟決,“才三個月,太早了!不急!”

屠玟決說:“我不急。”

窈一童捏著屠玟決緊繃的肌肉,又看了眼屠玟決上下滾動的喉結,無奈道:“你坐下。”

看屠玟決這麽緊張,他反倒不緊張了。

屠玟決跟個機器人似的坐下。

千郎中說窈一童身體好,提了幾個要註意的點,連藥都沒開就走了。

屠玟決不安的擰眉,在眾人嘰嘰喳喳討論窈一童懷的是男孩是女孩,該買什麽衣服的時候,屠玟決突然站起來說:“我得去縣裏請郎中,他都沒開藥。”

窈一童再次拉住屠玟決,咬牙道:“你冷靜!我不吃藥!是藥三分毒!”

屠玟決沈默,窈一童索性將人趕去做木活。

木材笨重不好運輸,他們得在離開天合村前將木材用完。

窈夭貝用手指輕輕碰了碰窈一童的肚子,杏眼睜的溜圓,“寶寶?有寶寶呀……”

屠玟決抓著他的小手,“有,他在睡覺,你別吵。”

“哦!”窈夭貝手上不敢動,眼睛卻也舍不得從窈一童肚子上挪開。

屠家的學徒們眼睛時不時往窈一童肚子上瞅,瞅一眼又傻兮兮的笑。

若是師姆能生一個跟貝兒一般可愛的哥兒就好了……

言必果想到上次他看到窈一童暈眩的事,自責的抿唇。

早知道他那時就該跟師傅說。

幸虧師姆沒事。

吃完飯,凝蟬拉著窈一童說了很多懷孕該註意的事,眼看天色黑沈,她才依依不舍的隨朱壯離去。

言家兩兄弟回茅草屋,其它學徒們結伴回祖屋。

屠什弎走在最後頭,正走著,身後忽然撞上來一個人,他瞥見一個人影直直往地上倒,忙伸手接住。

“啪!”

他手剛碰到人,臉就挨了一巴掌。

屠什弎無辜又委屈的看著打他的封糯,“你打我幹什麽?”

封糯抱著自己的身體,滿臉驚懼,“你碰我做甚?”

“我看你摔了,扶你一下啊。” 屠什弎不理解,自己怎麽還好心辦壞事了。

封糯往後退開,“我就算摔地上了也不要你這種乞丐碰我!”

她的聲音很大,沒一會就吸引來旁人的註意力。

玉氏在屋裏頭聽到動靜,走出來遠遠的就看到屠家學徒和封糯。

她心裏頭一驚,忙回屋裏喊人。

屠十弎屈辱的咬緊牙關。

屠壹臉色難看的走過來,“不碰就不碰,我十三弟是心善才扶你,被你反咬一口算我們倒黴。”

他拉著屠什弎離開,“我們走。”

“等等!”封糯驚叫出聲。

屠家學徒紛紛頓住腳步,眼神厭惡的看著封糯。

封糯指著屠什弎的胸口,“你那裏藏著什麽?拿出來讓我瞧瞧!”

屠壹怒了,“你有病吧,我十三弟的東西憑什麽要拿出來給你看!”

封糯眼含淚水,“那真是你十三弟的東西嗎?大夥兒都仔細看看,他胸口放著的,像不像一根玉簪?”

眾人聞言望去,只見屠什弎胸口微微凸起一點弧度,瞧著那大小和形狀,還真像根玉簪子。

屠什弎低頭一摸胸口,剎那間白了臉。

他身上明明沒帶任何東西啊。

“大家夥都知道我前陣子丟了根玉簪子,那玉簪子是我娘花十兩銀子買的,我怎麽找都找不到,我都快急死了。”封糯請求道:“你就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若不是也讓我死心,好嗎?”

屠什弎聽到玉簪子的價格,臉上更是血色盡失。

屠壹見屠什弎臉色不對,也察覺出異樣,他將屠什弎擋在身後,“不好!男女授受不親,之前我們光膀子在院子裏幹活,你隔著墻哭天搶地的說我們壞你清白,現在又憑什麽來要求我們?”

屠鎏是個機靈的,察覺情況不對就退出人群,跑回屠家搬救兵。

窈一童和屠玟決一邊趕過去一邊聽屠鎏說具體情況,聽到玉簪子時,他腦子裏靈光一閃,咬牙道:“好你個封糯!”

從一開始封糯到他面前顯擺玉簪子的時候,屠家就踏進了封糯的陷阱。

他們到的時候,封家人跟村裏人正將學徒們團團圍住。

學徒們則將屠什弎護在最裏頭。

屠玟決低聲喚了句,“煤炭。”

窈一童猛地低頭看向地上的煤炭,思緒飛轉間,他大跨步往前走,“都給我讓開!”

屠玟決追上他,手虛虛的環住他的腰,似是怕他摔倒,又怕他情緒過於激動。

村裏人見屠玟決來了,忙讓開道,窈一童二話不說擠進去,擋在學徒面前,直視封家人。

“無憑無據,憑什麽搜我家學徒的身?”

封大自覺這次的事是他們占理,這次又有這麽多天合村人幫他們,他挺直腰桿,“你們家那乞丐不心虛的話,他躲什麽?直接把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屠壹咬緊牙關,“明明是你們……”

封大仰著頭,“我們什麽?你們剛才一群漢子欺負我家妹子的帳我還沒跟你們算呢!”

窈一童沈著臉,“若找出來的東西不是玉簪,你們待如何?”

封大眼神閃爍,“哪裏能如何?不過就是個誤會,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家妹子跟你家的乞丐道歉嗎?”

窈一童胸口一陣起伏,屠玟決扶住窈一童的腰,眼神冷冽的掃向封大,“若找出來的東西不是玉簪,你們全家都得跟我家的學徒道歉!”

封糯將屠玟決對窈一童的維護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她絞著袖口裏的羅帕,低垂的眼簾裏眼神怨毒,“我願意道歉。”

封大震驚的看向封糯,“妹!你瘋了?”

“哥,那就是我的玉簪,我沒看錯,你們信我。”封糯的話擲地有聲。

村裏人聽她如此篤定,更是信了她幾分。

合嬸子道:“我瞧著封糯不像是在說謊。”

於氏道:“封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敢說這種話,心裏頭定是有十成把握的,我看啊,這玉簪子定是在那群乞丐手裏。”

村裏人議論紛紛,“我早說過這些乞丐手腳不幹凈的。”

“你看那乞丐臉都白了,定是心虛。”

封大一咬牙,“好!我信我妹子的!若是他懷裏的不是玉簪子,我們全家都跟你們道歉!”

窈一童深深的看了封糯一眼,薄唇一啟,“什弎,出來,把你懷裏的東西拿給他們看。”

屠什弎低著頭從窈一童身後走出來,擡手從懷裏緩緩掏出一物。

眾人緊緊盯著屠什弎的手,呼吸都停滯了幾瞬,生怕錯過什麽。

“不可能!”當屠什弎把東西完全掏出來時,封糯首先爆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尖叫。

她不停的搖頭,“這不可能,不可能!你懷裏的東西,怎麽可能是一根破木頭!”

她親手將玉簪塞到屠什弎懷裏的!

月光明亮,屠什弎手心靜靜的躺著一根巴掌大的木頭,這木頭上還有可疑的牙印。

屠什弎不好意思的說:“這是煤炭的玩具,我今天跟他玩時,不小心給揣身上了。”

封糯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你身上一定還有東西!一定!你掏出來!掏出來啊!”

她沖過去扒拉屠什弎身上的衣服,屠什弎紅了臉,“你放、放開啊,男女授受不親。”

封糯比屠什弎大好幾歲,屠什弎又因常年營養不良而長的瘦瘦小小,雖用力抵抗,還是敵不過封糯,沒一會就被扒了外裳。

這會兒天氣熱,他外裳裏頭一件衣裳都沒穿,黑瘦的胸膛露出來,封糯楞住了。

封大將封糯拉回來,臉色難看至極。

“沒想到封糯看上去那麽文靜的姑娘,私底下竟如此……”

“這動作如此熟練,也不知背地裏扒過幾個男人的衣裳了。”

“真看不出來啊。”

“不會玉簪什麽的都是她編的吧?為的就是扒漢子的衣裳?天啊……她是生怕自己嫁不出去嗎?”

村裏人竊竊私語,看著封糯的眼神鄙夷,話也越說越離譜。

封糯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知道完了,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屠壹將屠什弎的衣裳攏好,“我家阿弟看不上你,你強來也沒用!”

“我、我沒有……”封糯不停的搖頭,“我只是找我的玉簪……”

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沒有走錯哪一步啊。

忽的,她看向窈一童,瞳孔微縮。

是窈一童!一定是他!

“剛才你把人擋在身後做什麽?是不是他偷偷把玉簪塞給其他人了!你們把衣裳都脫了,脫了!”

她知道,若是她無法在這個時候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便毀了,一切都毀了。

沒有好人家會願意娶像她這般孟浪的女子。

眾人聞言,皆搖頭唏噓。

窈一童靜靜的看著幾近癲狂的封糯,淡聲道:“都脫了。”

話音剛落,屠家學徒包括屠玟決都把上半身衣裳脫下。

有姑娘哥兒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匆匆走開。

之前哭喊著屠家學徒壞她清白的封糯倒是毫不避諱的死死盯著他們毫無遮掩的胸膛,她的瞳孔縮成針尖般大小,模樣多了幾分可怖。

“滿意了嗎?”窈一童嘴角微勾,聲音清冷,“能死心了嗎?”

封糯的淚從她的眼裏湧出,她看向窈一童,白眼一翻,當場暈厥過去。

封家人抱著封糯想跑,窈一童擡手一揮,學徒們光著膀子把人攔住。

屠壹厲聲道,“不道歉,別想走。”

封大咬牙切齒道:“你們別欺人太甚,我妹子都暈過去了!”

屠玟決眼神不耐,“道歉還是打一架?”

封家人想到上次被打的經歷,皆心裏頭發怵。

屠玟決眼神漸冷,“我家夫郎懷有身孕,別耽擱他休息的時間。”

村裏人一驚。

“這麽快就有了?”

“童哥兒以前那般瘦小,我還以為他一輩子都沒法懷孕呢。”

“那是以前,你看屠家將童哥兒養的白白胖胖的,有孕也正常。”

封大真怕屠玟決動手,左右封家臉也丟盡了,他一咬牙,低頭道歉。

他一道歉,其他人也道歉了。

現在封家人唯一慶幸的是,幸虧封爹封娘都沒在這。

窈一童眼神冷漠的看著道完歉的封家人落荒而逃,他掃了眼神色忐忑的學徒們,大聲道:“我們屠家人!行的正,坐的直,沒有做過的事,就不需要害怕。”

學徒們眼含熱淚,齊聲應道,“好!”

窈一童臉色一緩,“回去歇著吧。”

屠什弎還想說什麽,註意到窈一童看了他一眼,趕緊把嘴閉上。

還有村裏人在看熱鬧,他可不能亂說什麽,給師傅們招惹來麻煩。

回到家後,屠玟決將院門關上,窈一童在院子裏掃了眼,沒看到煤炭。

童廉闋帶著倆小孩迎面走來,神色緊張。

窈一童道:“進屋說。”

童廉闋頷首。

進屋後,窈一童把剛才發生的事粗略說了一遍。

童廉闋擰眉,“玉簪子去哪了?”

屠玟決道,“我扔給了煤炭。”

窈一童擋在眾人面前時,他借著學徒們的掩護,將屠什弎身上的玉簪子扔給煤炭。

煤炭機靈的很,將玉簪子叼在嘴裏,借著夜色的掩護跑了。

童廉闋擔憂的問:“會不會有人看到?”

屠玟決解釋說:“煤炭的毛發又長又黑,玉簪子叼在它嘴裏,多餘的部分正好被毛發蓋住。”

童廉闋松了口氣,“幸虧外面天黑了。”

窈一童揉了揉眉心,問:“煤炭還沒回來?”

窈夭貝搖頭,“沒有呀,它沒回來。”

窈一童抿唇,屠玟決安慰道,“它很機靈,不會有事的。”

窈一童沒再吭聲,童廉闋沈著臉,“我們就這麽輕易放過封家嗎?”

窈一童擡眸,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封糯這次自食其果,下場好不到哪去。”

不難看出,這次的事封家人毫不知情。

屠景蓄小臉緊繃,“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童廉闋看向屠玟決,“因為屠玟決拒絕了她。”

屠玟決黑了臉,顯然沒想到這一切竟是因為他的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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