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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朱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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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情朱壯

窈一童從裏正家回來的時候,凝蟬正在將東西往驢車上搬,兩個小孩坐在驢車上,明擺著要去湊熱鬧。

窈一童幹脆也跟著去了。

擺攤的地點距離天合村很近,驢車晃悠了一會就到了。

車一停,兩小孩就開始幫忙搬東西。

搬完東西後,凝蟬將油燒開,打算先炸幾個肉丸子給兩個小孩吃。

窈夭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油鍋,窈一童笑道,“窈夭貝,你口水都要滴進油裏去了。”

窈夭貝忙捂住嘴,感覺到自己嘴角是幹的,他後怕的拍拍胸口,“沒口水沒口水。”

口水掉進油鍋裏,油就臟啦。

肉丸子的香味飄散開來,天合村村口的嬸子夫郎聞到這味,咽了咽口水。

“這屠家的怎麽日日做好吃的?”

“昨兒個我就被這味香的睡不著,今天躲到距離屠家最遠的村口,怎麽還躲不過這味?”

“不對啊,這味不是從屠家傳來的?怎麽聞著像是從村外頭傳來的?”

“怎麽可能,我昨天專門去屠家確認過了,就是這個味,沒錯!”

“真的是從村外頭傳來的,還不遠,不信我們瞧瞧去。”

“去就去!”

一群閑著沒事的大嬸夫郎起身便往村外頭走。

窈夭貝手裏隔著荷葉捧著個跟他小手一般大的肉丸子,他一邊被燙的吸氣一邊又饞的一口接一口吃,每吃一口都會開心的彎起眉眼咧開嘴角嘿嘿直笑,看上去幸福極了。

嬸子們看他那模樣就直咽口水,窈一童瞥見他們,忙起身招呼道:“嬸子們,過來瞧瞧啊,我們這素肉丸子好吃頂飽還不貴!”

嬸子夫郎們走來,好奇的問:“你們這是在做買賣啊?怎麽在這裏做呢?”

“就隨便做點小買賣,便懶得跑到縣裏頭去。”窈一童將丸子切成小塊,招呼著他們嘗嘗。

嬸子夫郎們也不客氣,有人嘗了後覺得味道好,問價格也不貴就買了。

合嬸子混在人群裏頭,本著占便宜的心思想多拿幾塊肉丸子吃,窈一童瞥見後,便不再把肉丸子切碎。

合嬸子饞的厲害,竟直接伸手想拿完整的肉丸子,窈一童不慣著她,當即拍開她的手,“合嬸子,這丸子剛起鍋,燙手。”

合嬸子臉色有些難看,“味道一般。”

窈一童訝異道,“是嗎?剛才見您吃了那麽多塊,我還以為很合您的口味呢?”

其它嬸子嗤笑出聲,李夫郎道:“合嬸子,你怎麽敢吃不敢認啊?”

合嬸子被當眾戳破心思,氣惱的哼了一聲,甩袖走了。

嬸子夫郎們買完素肉丸子也走了,凝蟬沒想到第一鍋炸出來的素肉丸子會這麽快就賣完,當即準備炸第二波。

一輛牛車晃晃悠悠的停在攤子前,“來三份肉丸子。”

“丸子剛下鍋,可能需要等一會。”凝蟬歉意的擡頭,看見來人一楞,“朱老板?你怎麽來了?”

“來買丸子。”朱壯低頭,餘光瞥見天真可愛的窈夭貝和屠景蓄,“孩子幾歲了?”

窈夭貝聞言,伸出油乎乎的手,“我們五歲啦。”

屠景蓄抓住他的手,用羅帕細細的擦拭他每一根手指。

窈夭貝舔了舔嘴唇說:“大叔,凝姨做的丸子很好吃哦!”

朱壯一楞。

他以為這兩小孩是凝蟬後來生的孩子。

窈一童挑眉,問:“你是從縣裏頭來的嗎?”

朱壯頷首,“嗯。”

窈一童眼神微變。

若是有家室的漢子,這會兒早就趕著時間回家吃飯了,哪裏還會在外頭逗留。

可這朱老板的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莫不是……

凝蟬炸丸子的時候,朱壯都沈默的等著,只是時不時的看著他們,緊皺的眉頭滿是疑惑。

素肉丸出鍋後,凝姨一邊打包丸子一邊道,“朱老板,聽說你有個做鐵匠的兄弟。”

她本想明日去找朱壯打聽,沒想到朱壯今日就過來了。

朱壯一楞,“是,怎麽了?”

窈一童出聲說:“我想找個手藝好的鐵匠定做一些東西。”

凝蟬主動介紹說:“這是我侄子窈一童,現在我同他們住一起。”

朱壯直接道:“明日你來縣裏,我帶你們去找他。”

窈一童連忙道謝,凝蟬多塞了些肉丸子進荷葉裏,遞給朱壯時朱壯明顯感覺手一沈。

朱壯想多給錢,凝蟬不要,他便提著丸子趕著牛車走了。

這個時候正是在縣裏幹活的人要回村的時候,沒過多久就來了輛驢車,驢車上坐的是蕁地村的人。

驢車停在攤子前,有人還認得童哥兒,問:“童哥兒?你們這是在賣什麽?遠遠的就給我香迷糊了。”

車上的都是漢子,從縣裏幹完活回來正餓。

窈一童拿著切好的丸子給他們試吃,香軟的肉丸子進肚後,他們感覺更餓了,最後多數人都沒忍住掏錢買了素肉丸子,有些人還多買了些,想給家裏人帶。

驢車走後,肉丸子就所剩無幾了。

後面又來了幾個回村的人,肉丸子便賣完了。

此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肉丸子賣的比他們意料的快多了。

他們收拾好東西回去,驢車上,窈一童不動聲色的跟凝蟬打聽朱壯。

凝蟬說:“他爸是屠夫,他也算是繼承家業,年少時就在縣城裏賣豬肉,他賣的豬肉價格公道,縣裏不少人喜歡在他家買,我年輕時便經常幫我爹去找他買豬肉,待我獨自一人撐起攤子後,更是要時常去他那邊買肉了。”凝蟬笑道,“我昨個兒去的時候,倒是沒想到他一眼就認出了我。”

窈一童聞言若有所思。

回家後,窈一童將童廉闋拉到角落,“賣豬肉的朱老板你認識不?”

童廉闋眼神微變,“你怎麽知道他的?”

窈一童看他模樣就猜到他定知道什麽,“今日他特意從縣城趕來咱這窮鄉僻壤的地買肉丸子。”

童廉闋嘆氣,“五年過去了,他不會還沒有娶妻吧。”

窈一童雙手環胸,無聲的盯著他。

童廉闋扶額,“我年幼時,差點被拍花子拐走,是他救了我把我送回家,還不讓我跟我娘說。”

他當時不懂,長大後便懂了。

朱壯是不想讓她娘親擔心。

“那之後幾天,我出去玩時都能感覺到有人跟著我,我知道是他。”

那段時間縣城裏的拍花子猖狂的很,時常聽到有人說丟孩子了。

直到縣衙的人抓到拍花子,朱壯才沒有再繼續跟著他。

“我們出發去屏州的前一天,我看到他躲在角落,在我娘親的攤子前看了許久,我當時很怕他做什麽,但他什麽都沒做,甚至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對我娘親抱有那種想法。”

名聲對一個女人何其重要,朱壯守著娘親,卻半點心思都不敢透露給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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