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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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爸, 您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您這麽想多久了？”日落海蹙眉問。
衛西元沒有回答，但日落海讀懂了他的神色，從很久以前，日青空還小的時候, 衛西元就暗自揣測, 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了。
只不過那時, 他對日白鷺感情還很深，對親手養大的日青空也有感情，所以一直壓制住了情緒。
直到日藜被找回家, 衛西元日積月累的憤懣再也壓不住, 一股腦發洩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日藜身上。
他認定日藜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當然打壓她, 欺負她, 不給她丁點兒尊重。日白鷺也不管, 他就越加過分。
“爸, 您想太多了！”日落海眼睛瞪大，本能地反駁, “不可能！媽對您的感情,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可能背著您……您想太多了！日藜她、她就是我的親妹妹，您的親女兒！”
說著, 日落海不由得對父親露出懷疑的眼神，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盯向衛西元。
家裏最辛苦的就是母親了, 父親在公司裏就只有個虛職, 什麽事兒都不用操心, 是母親辛辛苦苦把日家拉扯起來, 可是父親竟然不信任母親！還一直覺得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
多疑，敏感, 就像個怨夫，父親怎麽會是這種人？
更讓日落海覺得痛苦的是，之前他竟然絲毫沒察覺父親對日藜的態度問題，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和父親一起忽視日藜，甚至打壓日藜。
越是去想，日落海就越是覺得青空說得對，他們一家都虧欠了日藜！
“感情？”衛西元唇角向上咧，忽的笑出了聲，“日落海，你媽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她這種只看利益的商人，能有什麽感情……！”
眼看兒子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不可置信，就差把“荒唐”兩個字寫臉上，衛西元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情緒，小幅度搖搖頭：
“算了，是我情緒過激多想了，落海，今天的話你就當沒聽到。是爸爸錯了。”
“爸……！”日落海語氣嚴厲，還想說什麽。
衛西元低垂著腦袋，搖搖晃晃擡手，無力地拍拍他的肩膀：“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記住，你是日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地位。爸爸做什麽……都是為了你。”
感受到肩膀上輕飄飄的力度，日落海覆雜地抿了抿唇，斥責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衛西元這時滿面頹然，銀白相間的發絲襯得他異常憔悴，臉上的法令紋在燈光下變得很深，瘦弱的身軀仿佛隨時會倒下。
……父親老了。
日落海嘆口氣，語氣柔和下來：
“爸我知道，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爸，您以後也別多想了，媽已經很辛苦了，您別在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上給她添麻煩……我的意思是，您別亂想結果氣著自己了，您年紀大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等媽忙過了這段時間，日家的危機過去，您再和她好好溝通。”
“大家都是一家人，相互信任不好嗎？爸，您相信媽。”
等到衛西元點了頭，情緒逐漸穩定，日落海才起身離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卻沒註意到，這時衛西元雙手撐著餐桌，盯著前方的眸光一片陰鷙，絲毫不覆剛才的頹然。
……
盛夏尾巴，助農機械到了調試的最後關頭，日藜幹脆直接住進百裏家的工廠。月末，第一批全地形肥水一體機和采摘機終於完成調試，由工廠和節目組的部分工作人員一起送進山裏。
離山村的拍攝已經結束了，但《學習吧》節目組額外擴展了一個紀錄片企劃，一直跟進助農機械的推廣，進行拍攝。
九月一日，清晨，日藜則回到節目錄制的酒店裏，進行最後一期的錄制。
日藜在百裏家的工廠呆了一周，這會兒回到節目組酒店，她腦海裏還是那些精巧的機械結構，一張張覆雜又滿是邏輯美感的電路圖。
抵達酒店的錄制大廳，耳邊機械的雜音被人群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取代，日藜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她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最後一期不再是小組各錄各的，而是所有嘉賓齊聚，一起參加節目組的大考。
嗯，就是那個節目組從第一期拍攝就開始烘托氣氛的最終大考，不過看大堂裏嘉賓們說說笑笑的狀態，大考的緊張氛圍估計是烘托不起來了。
“藜姐！好久不見！”丁茜老遠就朝日藜飛奔過來，差點掛她身上，笑容燦爛，“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裏都經歷了什麽……”
丁茜嘰裏呱啦給日藜說了一大堆，說她第一周去了隊友老家的養豬場，第二周拍攝是去自己老家，好不容易從豬場出來，結果自家村子竟然建了禽養殖場！於是她又在雞鴨鵝的環繞中艱難度過一周時間……
說了大半天，丁茜灌口水休息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誒……？諾諾和雲雲呢？”
“在後面。”日藜指了指身後，她剛走進大廳大門時，兩個小朋友就和她打了招呼，乖乖跟在她身後。
“後面……這也太後了吧？”丁茜往日藜身後張望，終於在接近大廳角落的地方，看見兩個躲躲閃閃的身影，她下意識問，“雲雲和諾諾之前不是那麽黏你嗎？今天怎麽躲那麽遠？”
“……？”日藜回頭看，遠遠和張小雲二人對視一眼，他們兩幾乎同時一怔，心虛般移開目光，然後慢騰騰地挪過來。
就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動物，怪可愛的。
日藜之前一直在想工廠的事兒，現在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發現張小雲和林諾好像真有點躲著她。
“怎麽了？”看見兩人慢吞吞靠近，日藜抱著手臂直接問。
兩人同時僵了一下。
“我……”張小雲腳步頓住，乖巧地眨巴眼睛，擡眸看著日藜，小小聲說，“姐姐，我正式報名了這學期的數學競賽，省賽就在九月中旬。”
《學習吧》大結局拍攝完成後，張小雲稍微覆習幾天，正好去參加比賽。
說到競賽兩個字的時候，張小雲聲音再小，也掩不住臉上的期許神色。
“這不是好事兒嗎？”日藜不由得笑，知道張小雲還有話藏著，“你躲什麽躲？”
張小雲眨眼：“我、我這學期正式進入高三了，除了競賽，其他安排也有點緊張……”
“所以……”張小雲聲音越來越弱，可憐巴巴，“姐姐，我、我這幾天的作業有點落下……”
與此同時，林諾也下意識站得筆直，脊背顫了顫。
日藜布置給他的課業，他也還差一大截才完成。上期拍攝是在鄉下，當時他們每天跟著日青空設計衣服，學習就已經落下了，本來在假期努努力還是趕得上的，但不巧，假期的時候，荀教授竟然來月城出差了！
當時日藜正在百裏集團的工廠裏，荀教授聯系不上她，就只聯系了林諾，來見一見日藜推薦的這個小同學。
林諾本來還有些緊張，但荀教授為人親和，沒有給他一點兒壓力，沒問他未來的規劃，也不會像學校裏別的老師一樣一直叨叨考研找工作的事兒，只是和他交流學習上的問題，問他對芯片了解有多少，願不願意一起去參觀實驗室？
林諾當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就這樣，一周時間裏，林諾跟著教授參觀了好幾個月城的實驗室，他滿心滿眼都是接觸到的那些新奇知識，一不小心就忘了日藜布置的各種作業……
雖然學習的大方向差不多，都是為了研究生物芯片，但是兩邊的細節可以說是毫不相幹。
少年微微埋下腦袋，細碎的發絲遮住微紅的耳畔，就差把心虛想逃幾個字寫臉上了。
看著張小雲和林諾兩人的反應，直播間前的觀眾都被逗樂了：
【xs，雲雲學霸和諾諾小天使居然也有忘記作業被抓包的一天】
【諾諾/雲雲：我們學不動了啊QAAAAQ】
【學不動也給我學！諾諾和雲雲你們怎麽回事？跟著藜姐學習的機會千載難逢好嗎！！！】
【學，給我往死裏學！！！】
日藜一下意識到，感情是放了一周假之後，兩個小朋友都玩兒野了，沒跟上她之前布置的學習進度。
“所以？”日藜輕輕地笑。
“學姐，能寬限幾天嗎？”林諾抱緊手裏的平板，上面的論文頁面還沒關上，他眼巴巴看著日藜，眸光澄澈，“節目拍攝結束前，我一定完成原本的計劃。”
“我、我也是！”張小雲立刻道。
“行。”日藜沒打算逼他們，本來也只是他們願意學，她就順手教教的事兒，而且她也沒教什麽，大多數時候她只是找個資料扔給他們自己專研。
日藜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之後組裏的氛圍卻變得異常緊湊，張小雲和林諾，一個抱著書本嘩嘩嘩地翻，一個盯著平板專註得不行，連帶著其他組也受到感染。
大廳裏很快變得安靜，還真有幾分大考前的緊張感。
不過到了最後幾天，大考也只是走個形式了，節目組也沒準備把拍攝重點放到前兩天的大考上，除非故意刁難，不然他們出的那些題目，根本考不住這群學霸。
節目最後一期的重點，是在大考後的出海游輪之旅上！
導演組特意請了幾位年輕企業家、廠二代參加最後一期的節目拍攝……節目組本來沒想到這茬，但有幾個企業家硬是找關系塞錢也要加入拍攝，幹脆就做一個特邀主題。
於是，大考結束後的夜晚，游輪上。
嘉賓們陸續落座後，隨著節目組的介紹聲，日藜擡眸，遠遠看見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走進船艙。
松野穿一身黑色西裝，背頭梳得整齊，胡茬子剃得幹幹凈凈，昂首闊步走進船艙張望，尋找日藜的位置。
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日藜，先是本能地頓住腳步瑟縮一下，然後身體站得筆直，一副鼓起勇氣要去見心上人的模樣。
別怕……！有什麽可緊張的，現在彈幕上一定都是在誇自己的，我可是買了水軍的人！松野在心裏寬慰自己幾句。
松野猜得沒錯，這會兒的直播中，觀眾的註意力的確都被他吸引：
【這是小松總？松石集團的老板！】
【就是那個做外貿的松石集團？老板竟然這麽年輕，也太厲害了吧】
【小說男主走進現實！！！】
松野長得不差，年齡也的確不算太大，和普通人相比算是一身光環，彈幕中除了他請的水軍，實實在在有很大一部分觀眾在誇他。
然而，松野才往前一步，兩個風一般的身影突然躍過他，差點沒把他撞到，兩人徑直沖向日藜：
“日藜老師，我們是你的粉絲！”
兩個人激動地停在日藜面前，眼睛亮得不行。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男生滿身壯碩的肌肉，卻長著一張乖巧娃娃臉。女生長相和男生如出一轍的乖巧，身材也非常高挑，穿著露腰的襯衫，馬甲線和腹肌一覽無餘。
“日老師，我、我們是……”兩人激動出聲的同時，節目組正好在廣播裏進行播報：“歡迎洛水光電的兩位小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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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您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您這麽想多久了？”日落海蹙眉問。
衛西元沒有回答，但日落海讀懂了他的神色，從很久以前，日青空還小的時候, 衛西元就暗自揣測, 覺得自己被戴綠帽子了。
只不過那時, 他對日白鷺感情還很深，對親手養大的日青空也有感情，所以一直壓制住了情緒。
直到日藜被找回家, 衛西元日積月累的憤懣再也壓不住, 一股腦發洩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日藜身上。
他認定日藜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當然打壓她, 欺負她, 不給她丁點兒尊重。日白鷺也不管, 他就越加過分。
“爸, 您想太多了！”日落海眼睛瞪大，本能地反駁, “不可能！媽對您的感情, 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怎麽可能背著您……您想太多了！日藜她、她就是我的親妹妹，您的親女兒！”
說著, 日落海不由得對父親露出懷疑的眼神，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盯向衛西元。
家裏最辛苦的就是母親了, 父親在公司裏就只有個虛職, 什麽事兒都不用操心, 是母親辛辛苦苦把日家拉扯起來, 可是父親竟然不信任母親！還一直覺得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
多疑，敏感, 就像個怨夫，父親怎麽會是這種人？
更讓日落海覺得痛苦的是，之前他竟然絲毫沒察覺父親對日藜的態度問題，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和父親一起忽視日藜，甚至打壓日藜。
越是去想，日落海就越是覺得青空說得對，他們一家都虧欠了日藜！
“感情？”衛西元唇角向上咧，忽的笑出了聲，“日落海，你媽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她這種只看利益的商人，能有什麽感情……！”
眼看兒子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不可置信，就差把“荒唐”兩個字寫臉上，衛西元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情緒，小幅度搖搖頭：
“算了，是我情緒過激多想了，落海，今天的話你就當沒聽到。是爸爸錯了。”
“爸……！”日落海語氣嚴厲，還想說什麽。
衛西元低垂著腦袋，搖搖晃晃擡手，無力地拍拍他的肩膀：“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記住，你是日家唯一的繼承人，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的地位。爸爸做什麽……都是為了你。”
感受到肩膀上輕飄飄的力度，日落海覆雜地抿了抿唇，斥責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衛西元這時滿面頹然，銀白相間的發絲襯得他異常憔悴，臉上的法令紋在燈光下變得很深，瘦弱的身軀仿佛隨時會倒下。
……父親老了。
日落海嘆口氣，語氣柔和下來：
“爸我知道，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爸，您以後也別多想了，媽已經很辛苦了，您別在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上給她添麻煩……我的意思是，您別亂想結果氣著自己了，您年紀大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身體最重要。等媽忙過了這段時間，日家的危機過去，您再和她好好溝通。”
“大家都是一家人，相互信任不好嗎？爸，您相信媽。”
等到衛西元點了頭，情緒逐漸穩定，日落海才起身離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卻沒註意到，這時衛西元雙手撐著餐桌，盯著前方的眸光一片陰鷙，絲毫不覆剛才的頹然。
……
盛夏尾巴，助農機械到了調試的最後關頭，日藜幹脆直接住進百裏家的工廠。月末，第一批全地形肥水一體機和采摘機終於完成調試，由工廠和節目組的部分工作人員一起送進山裏。
離山村的拍攝已經結束了，但《學習吧》節目組額外擴展了一個紀錄片企劃，一直跟進助農機械的推廣，進行拍攝。
九月一日，清晨，日藜則回到節目錄制的酒店裏，進行最後一期的錄制。
日藜在百裏家的工廠呆了一周，這會兒回到節目組酒店，她腦海裏還是那些精巧的機械結構，一張張覆雜又滿是邏輯美感的電路圖。
抵達酒店的錄制大廳，耳邊機械的雜音被人群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取代，日藜一時還有點不習慣。
她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最後一期不再是小組各錄各的，而是所有嘉賓齊聚，一起參加節目組的大考。
嗯，就是那個節目組從第一期拍攝就開始烘托氣氛的最終大考，不過看大堂裏嘉賓們說說笑笑的狀態，大考的緊張氛圍估計是烘托不起來了。
“藜姐！好久不見！”丁茜老遠就朝日藜飛奔過來，差點掛她身上，笑容燦爛，“我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裏都經歷了什麽……”
丁茜嘰裏呱啦給日藜說了一大堆，說她第一周去了隊友老家的養豬場，第二周拍攝是去自己老家，好不容易從豬場出來，結果自家村子竟然建了禽養殖場！於是她又在雞鴨鵝的環繞中艱難度過一周時間……
說了大半天，丁茜灌口水休息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誒……？諾諾和雲雲呢？”
“在後面。”日藜指了指身後，她剛走進大廳大門時，兩個小朋友就和她打了招呼，乖乖跟在她身後。
“後面……這也太後了吧？”丁茜往日藜身後張望，終於在接近大廳角落的地方，看見兩個躲躲閃閃的身影，她下意識問，“雲雲和諾諾之前不是那麽黏你嗎？今天怎麽躲那麽遠？”
“……？”日藜回頭看，遠遠和張小雲二人對視一眼，他們兩幾乎同時一怔，心虛般移開目光，然後慢騰騰地挪過來。
就像是……做錯事被抓到的小動物，怪可愛的。
日藜之前一直在想工廠的事兒，現在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發現張小雲和林諾好像真有點躲著她。
“怎麽了？”看見兩人慢吞吞靠近，日藜抱著手臂直接問。
兩人同時僵了一下。
“我……”張小雲腳步頓住，乖巧地眨巴眼睛，擡眸看著日藜，小小聲說，“姐姐，我正式報名了這學期的數學競賽，省賽就在九月中旬。”
《學習吧》大結局拍攝完成後，張小雲稍微覆習幾天，正好去參加比賽。
說到競賽兩個字的時候，張小雲聲音再小，也掩不住臉上的期許神色。
“這不是好事兒嗎？”日藜不由得笑，知道張小雲還有話藏著，“你躲什麽躲？”
張小雲眨眼：“我、我這學期正式進入高三了，除了競賽，其他安排也有點緊張……”
“所以……”張小雲聲音越來越弱，可憐巴巴，“姐姐，我、我這幾天的作業有點落下……”
與此同時，林諾也下意識站得筆直，脊背顫了顫。
日藜布置給他的課業，他也還差一大截才完成。上期拍攝是在鄉下，當時他們每天跟著日青空設計衣服，學習就已經落下了，本來在假期努努力還是趕得上的，但不巧，假期的時候，荀教授竟然來月城出差了！
當時日藜正在百裏集團的工廠裏，荀教授聯系不上她，就只聯系了林諾，來見一見日藜推薦的這個小同學。
林諾本來還有些緊張，但荀教授為人親和，沒有給他一點兒壓力，沒問他未來的規劃，也不會像學校裏別的老師一樣一直叨叨考研找工作的事兒，只是和他交流學習上的問題，問他對芯片了解有多少，願不願意一起去參觀實驗室？
林諾當然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就這樣，一周時間裏，林諾跟著教授參觀了好幾個月城的實驗室，他滿心滿眼都是接觸到的那些新奇知識，一不小心就忘了日藜布置的各種作業……
雖然學習的大方向差不多，都是為了研究生物芯片，但是兩邊的細節可以說是毫不相幹。
少年微微埋下腦袋，細碎的發絲遮住微紅的耳畔，就差把心虛想逃幾個字寫臉上了。
看著張小雲和林諾兩人的反應，直播間前的觀眾都被逗樂了：
【xs，雲雲學霸和諾諾小天使居然也有忘記作業被抓包的一天】
【諾諾/雲雲：我們學不動了啊QAAAAQ】
【學不動也給我學！諾諾和雲雲你們怎麽回事？跟著藜姐學習的機會千載難逢好嗎！！！】
【學，給我往死裏學！！！】
日藜一下意識到，感情是放了一周假之後，兩個小朋友都玩兒野了，沒跟上她之前布置的學習進度。
“所以？”日藜輕輕地笑。
“學姐，能寬限幾天嗎？”林諾抱緊手裏的平板，上面的論文頁面還沒關上，他眼巴巴看著日藜，眸光澄澈，“節目拍攝結束前，我一定完成原本的計劃。”
“我、我也是！”張小雲立刻道。
“行。”日藜沒打算逼他們，本來也只是他們願意學，她就順手教教的事兒，而且她也沒教什麽，大多數時候她只是找個資料扔給他們自己專研。
日藜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之後組裏的氛圍卻變得異常緊湊，張小雲和林諾，一個抱著書本嘩嘩嘩地翻，一個盯著平板專註得不行，連帶著其他組也受到感染。
大廳裏很快變得安靜，還真有幾分大考前的緊張感。
不過到了最後幾天，大考也只是走個形式了，節目組也沒準備把拍攝重點放到前兩天的大考上，除非故意刁難，不然他們出的那些題目，根本考不住這群學霸。
節目最後一期的重點，是在大考後的出海游輪之旅上！
導演組特意請了幾位年輕企業家、廠二代參加最後一期的節目拍攝……節目組本來沒想到這茬，但有幾個企業家硬是找關系塞錢也要加入拍攝，幹脆就做一個特邀主題。
於是，大考結束後的夜晚，游輪上。
嘉賓們陸續落座後，隨著節目組的介紹聲，日藜擡眸，遠遠看見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走進船艙。
松野穿一身黑色西裝，背頭梳得整齊，胡茬子剃得幹幹凈凈，昂首闊步走進船艙張望，尋找日藜的位置。
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見日藜，先是本能地頓住腳步瑟縮一下，然後身體站得筆直，一副鼓起勇氣要去見心上人的模樣。
別怕……！有什麽可緊張的，現在彈幕上一定都是在誇自己的，我可是買了水軍的人！松野在心裏寬慰自己幾句。
松野猜得沒錯，這會兒的直播中，觀眾的註意力的確都被他吸引：
【這是小松總？松石集團的老板！】
【就是那個做外貿的松石集團？老板竟然這麽年輕，也太厲害了吧】
【小說男主走進現實！！！】
松野長得不差，年齡也的確不算太大，和普通人相比算是一身光環，彈幕中除了他請的水軍，實實在在有很大一部分觀眾在誇他。
然而，松野才往前一步，兩個風一般的身影突然躍過他，差點沒把他撞到，兩人徑直沖向日藜：
“日藜老師，我們是你的粉絲！”
兩個人激動地停在日藜面前，眼睛亮得不行。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男生滿身壯碩的肌肉，卻長著一張乖巧娃娃臉。女生長相和男生如出一轍的乖巧，身材也非常高挑，穿著露腰的襯衫，馬甲線和腹肌一覽無餘。
“日老師，我、我們是……”兩人激動出聲的同時，節目組正好在廣播裏進行播報：“歡迎洛水光電的兩位小洛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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