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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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日藜說完，徑直走出辦公室，沒有多停留。
惟信的那位總管楞了幾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臉色立馬陰沈，轉頭瞪向面色慘白的業務員。
“我、我……總管，我剛才以為……”業務員哆哆嗦嗦地還想解釋，卻被一道含笑的女聲打斷了。
李芷笑盈盈地道：“王總，不是我說呢，你們公司這幾年的新人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送上門來的合作都能搞砸。難怪最近好幾個廠家突然轉來和洛水合作……”
“洛水的理念一直是與惟信共同成長，良性競爭，但再這麽下去……唉。”她誇張地搖頭嘆口氣。
說完，李芷趕緊離開辦公室，快步追上日藜：“日藜老師，所以您有考慮和我們洛水合作嗎？您能大概地說一說嗎？”
談到工作，李芷沒再提自己是日藜粉絲的事，拿出了非常專業的態度。不等日藜回答，就熱情地邀請她去辦公室裏坐一坐：
“我們慢慢聊，不管怎麽樣，洛水都很感謝日老師提供的交流機會。”
“沒問題。”日藜噙著笑，簡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我想制作一款迷你低能耗電池，工程圖我已經設計好了，材料也有了考量。只是不知道洛水的工藝能否達標。”
根據日藜在網上的了解，洛水和惟信的工藝技術應該都足以制作出這款電池，就看需要多長時間。
“迷你低能耗電池……”洛水光電是月城最大的電子工廠之一，為無數高新企業供貨，其中包括好幾家外骨骼公司，但電池大小、儲能一直是個難題，無論是工廠本身，還是合作的實驗室，一直都沒能研發出解決方法。
如果能制造出真正的迷你低能耗電池，工廠和外骨骼公司的合作訂單能增加三五倍不止！
李芷垂眸思考一瞬，眼睛微亮：“日老師，您能具體說說嗎？還是說，我們坐著繼續聊？會客室裏有電腦和投影設備……”
李芷引著日藜走進洛水的辦公室裏，寬闊的外間和惟信那邊一樣，人來人往，嘈雜熱鬧，走過一張張辦公桌，另一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幅展示框。
李芷一邊走一邊向日藜介紹：“這是我們洛水的歷年大事記錄，我們創建於三十五年前，企業歷史和那些老牌大企業沒法比，但我們抓住時代的浪潮，不斷向前，發展速度無人能及……”
“這是與我們合作的高校和實驗室，還有企業，日老師，其中應該有您覺得眼熟的吧？”【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這是我們的員工考勤表……”
最後兩人停在一幅巨大的彩色相框前，照片裏是一位過分壯碩的肌肉光頭中年男人，小麥色皮膚，面露兇光，眼角有道長長的疤。乍一看就像是剛從監獄裏跑出來的格鬥冠軍，一拳能砸爛人腦殼的那種……
照片左下角龍飛鳳舞地擺著三個紅色的大字：【洛明坤】。
“這是我們老板，洛明坤。”李芷適時地提到，“日老師，他和我一樣是您的粉絲，嗐，他比我狂熱太多了，如果不是今天他在外開會，我哪兒能有機會和您談合作？”
日藜看著眼前這個壯碩兇狠的中年男人照片，眉頭不著痕跡地挑了挑，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這麽一個人竟然會追綜藝，還會追星，就、怎麽看怎麽違和好吧！
“哈哈，別看我們老板長這樣，他其實特別仰慕學習好的人。”李芷笑著打哈哈，“老板他農村家庭出身，白手起家，幹到這一步不容易。這麽多年裏，他一直保持著謙遜的態度，很樂意吸收各方各面的新知識。”
日藜對洛水的好感悄然上升一些。
走進會客廳裏，外面嘈雜的聲音終於褪去，世界變得安靜、明亮。一張長桌，兩張皮沙發，墻上掛著的投影幕布，簡約的灰色商務風布置。
日藜不再耽擱時間，直接拿出工程圖的demo，電池總體設計、芯片的部分電路，投影在大屏幕上。
“是這樣的，我想做一個小玩意兒，需要一顆10x10x1的無線儲能電池，在一瞬間釋放大量電能……這是充電芯片的電路。不過，無論是儲能效果還是釋能功率，這種微型電池應該都不適用於大多數日常場合，所以，你們工廠可以對設計圖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改變電池體積和功率，用於其他行業……”
看見電路圖的那一瞬，李芷目光立刻就明亮起來，她很清楚那一條條看似覆雜卻極具美感的線條意味著什麽。微型電池是一方面，這顆充電芯片同樣是重點！
日藜只給出了一個電路圖demo，但李芷知道它的價值，完整的電路圖一旦放出來，刊登在各個核心期刊上都沒問題，聽日藜的意思竟然是、是要把電路“賣”給他們工廠？
這一單必須拿下！
李芷甚至想立馬打電話給洛明坤，叫他回來親自和日藜談，以表誠意。當然，洛明坤現在趕過來至少要兩小時，李芷不可能讓日藜多等。
李芷冷靜下來，認真和日藜談：“日老師，您放心，我們工廠能夠制作出這款電池，第一批樣品預計三到五天時間。我們也有能力對電池進行後續的調整，那麽日老師，您的想法是？”
“三天之內，做出第一批樣本。到時候我需要兩顆成品電池。”日藜垂眸，思索道，“至於後續的改造和我無關，我不需要買斷費，收入就按市場規矩分成。這期間你們可以替我申請專利，但無論如何，大概兩到三個月後，我空閑下來就會把設計思路整合成論文進行發表。”
也就是說，這兩三個月裏，洛水可以利用信息差，短暫地壟斷市場。但兩個月以後，日藜公布設計思路，其餘工廠也將很快追趕上來，洛水將失去優勢。
如果是別的工廠，大概會拼命加錢也要爭取到買斷，爭取長久地壟斷市場。李芷只是沈吟片刻，很快點頭：“沒問題，洛水的理念向來是良性競爭，絕不惡意破壞市場。更何況，設計思路公布出去後，對大環境來說是好事。”
談得差不多，很快到簽合同的階段。
“日老師，您是代表私人和我們合作，還是說您已經註冊了相關的公司？”李芷溫聲問。
也就是這時，日藜怔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她沒帶身份證明！
在星際時代，首都星最流行的身份檢測方法是生物特征檢測，無論有沒有進行過基因改造、義體改造，機器都能通過某些特征輕易的辨別人體身份。而一些偏遠垃圾星則流行皮下芯片註射，通過掃描芯片辨別身份。
但無論哪種方法，都不需要隨身攜帶身份證明。
然而這個世界，好像是需要特定證件的？
日藜翻過原主的行李，她參加節目就只帶了衣服和手機，也就是說，相關的證件應該在家裏……在日家？
“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家拿一下證件。”見李芷那邊已經擬好了合同，日藜歉疚道。
“啊，沒關系，日小姐您回去拿就行。或者電子版的證明也行，您可以叫親戚發給您？”
日藜想了想，她還真找不到誰能幫她發電子版的文件。反正她遲早也要回一趟家，把該拿的東西都給拿走：“我回去一趟吧。”
“好的。”李芷點頭，等日藜離開辦公室，她冷靜的表情瞬間消失，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她猛地拿起手機，撥通洛明坤的電話。
“老板！我們公司要、要發財了！日藜老師，嗯，就是《我們學習吧》裏面那位，她、她要和我們合作……”李芷迅速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日藜的企劃，簡單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安靜一瞬，隨即爆發出一聲激動的吼：“你、你怎麽不早說！”
李芷：“反正我已經談下來了，現在就差簽合同，等日小姐回家拿了身份證明就行。而且就算我早告訴你，老板你今天開會也回不來啊。”
“誰說我回不來？”洛明坤這時已經在機場，他看著落地窗外的私人直升機，恨鐵不成鋼，“你都不知道送日小姐回家？合作被截胡了怎麽辦？嗐，算了，你把電子版合同發給我，我直接飛去日家！”
……
月城城中心，別墅區“蜀雲居”。汽車開進小區裏，沿著安靜的道路七拐八拐，周圍是一大片草地，有公共高爾夫球場，也有一部分是私人的莊園。很難想象，月城寸土寸金的城中心，竟然有這麽一大片綠意盎然的地方。
日家別墅完全比不上那些莊園別墅，雖然是獨棟，但前後花園都略顯逼仄，不遠處是一片大草坪，中央是個停機坪——如果不是停機坪周圍的房價都相對較低，日家根本買不起這裏的獨棟。
花園門是打開的，日藜走到入戶門口，本來想刷臉進門，卻發現門鎖系統裏壓根沒有記錄原主的身份信息。
“系統，你知道密碼嗎？”日藜隨口問。
【宿主您好！是這樣的，因為原主是原文炮灰，對她的描述實在太少，所以我這裏大多數信息都是從她記憶裏提取了！但她記憶裏並沒有房門密碼！所以我並不知道……】
日藜：“……”直接說不知道不就好了？嘮嘮叨叨一大堆。
也就是說，原主住在日家，但一家人都沒給她錄入門鎖信息，沒告訴她房門密碼？行，很符合她對日家人的刻板印象。
日藜不客氣地摁響門鈴。
“嘟嘟嘟嘟嘟”，幾聲尖銳的鈴響後，房門終於打開。日藜擡頭，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絲綢睡衣的男人懶散靠在門後，看見他左手扶著門框，右手晃著紅酒杯，看見他碎發遮住額頭和眼睛，眼裏隱約透出點兒不耐煩，似乎是剛睡醒。
這男人長得還挺好看的，臉頰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卻不病態，左邊眼角有一顆漂亮的黑痣，舉手投足間都有種妖嬈的感覺。
然而他看清門外的人後，惺忪的睡眼立馬變得淩厲，站直了身子，唇角譏笑地往上勾：“日藜，還知道回來呢，這才幾天就在外面玩野了是吧？哥哥都誠心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這麽多天故意不回我消息，出息了。”
是日落海啊……日藜老早就把他加入免打擾，再加上這幾天比較忙，壓根沒註意到他發過消息。
“讓一下，我回來拿點東西，拿了就走。”日藜淡漠地看他，懶得多糾纏。
日落海卻一下子伸手擋在前面，不敢相信以前那個軟軟糯糯的妹妹，會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日藜，我都說了，不小心記錯你畢業學校是我的問題，我給你道歉了！你就不反思一下自己嗎？幾天不見變得這麽兇，還有這段時間在節目裏，你表現得是不是太張揚了？我要你給日家長臉，不是這麽長的！女孩子家家的，不溫柔賢惠一些，怎麽嫁得出去！”
“你說什麽？”日藜埋頭，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按鈕，笑著說，“我沒聽清，日落海，你再說一遍？”
日落海情緒還很激動：“我說你作為女孩子，就該溫柔賢惠，不然嫁不出去給日家丟臉！”
好了。
日藜點開日白鷺的對話框，捏著手機屏幕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笑意盈盈：“你說，我要是把這段錄音發給媽媽，她會怎麽想？”
日家可是標準的母系氏族，日白鷺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人，父親衛西元才是正兒八經的花瓶。
以前，日家一直把假千金日青空當繼承人培養，只是後來日青空主動離開家族，自己去創業，而日藜不受重視，被送到了國外讀書，日落海才逐步進入公司，慢慢往上爬。
反正日藜是沒想到，生長在這種環境的日落海，竟然能說出“溫柔賢惠”這種話。
日白鷺要是聽到了，怕是把自己兒子腿打折的想法都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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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藜說完，徑直走出辦公室，沒有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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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總管，我剛才以為……”業務員哆哆嗦嗦地還想解釋，卻被一道含笑的女聲打斷了。
李芷笑盈盈地道：“王總，不是我說呢，你們公司這幾年的新人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送上門來的合作都能搞砸。難怪最近好幾個廠家突然轉來和洛水合作……”
“洛水的理念一直是與惟信共同成長，良性競爭，但再這麽下去……唉。”她誇張地搖頭嘆口氣。
說完，李芷趕緊離開辦公室，快步追上日藜：“日藜老師，所以您有考慮和我們洛水合作嗎？您能大概地說一說嗎？”
談到工作，李芷沒再提自己是日藜粉絲的事，拿出了非常專業的態度。不等日藜回答，就熱情地邀請她去辦公室裏坐一坐：
“我們慢慢聊，不管怎麽樣，洛水都很感謝日老師提供的交流機會。”
“沒問題。”日藜噙著笑，簡單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我想制作一款迷你低能耗電池，工程圖我已經設計好了，材料也有了考量。只是不知道洛水的工藝能否達標。”
根據日藜在網上的了解，洛水和惟信的工藝技術應該都足以制作出這款電池，就看需要多長時間。
“迷你低能耗電池……”洛水光電是月城最大的電子工廠之一，為無數高新企業供貨，其中包括好幾家外骨骼公司，但電池大小、儲能一直是個難題，無論是工廠本身，還是合作的實驗室，一直都沒能研發出解決方法。
如果能制造出真正的迷你低能耗電池，工廠和外骨骼公司的合作訂單能增加三五倍不止！
李芷垂眸思考一瞬，眼睛微亮：“日老師，您能具體說說嗎？還是說，我們坐著繼續聊？會客室裏有電腦和投影設備……”
李芷引著日藜走進洛水的辦公室裏，寬闊的外間和惟信那邊一樣，人來人往，嘈雜熱鬧，走過一張張辦公桌，另一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幅展示框。
李芷一邊走一邊向日藜介紹：“這是我們洛水的歷年大事記錄，我們創建於三十五年前，企業歷史和那些老牌大企業沒法比，但我們抓住時代的浪潮，不斷向前，發展速度無人能及……”
“這是與我們合作的高校和實驗室，還有企業，日老師，其中應該有您覺得眼熟的吧？”【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這是我們的員工考勤表……”
最後兩人停在一幅巨大的彩色相框前，照片裏是一位過分壯碩的肌肉光頭中年男人，小麥色皮膚，面露兇光，眼角有道長長的疤。乍一看就像是剛從監獄裏跑出來的格鬥冠軍，一拳能砸爛人腦殼的那種……
照片左下角龍飛鳳舞地擺著三個紅色的大字：【洛明坤】。
“這是我們老板，洛明坤。”李芷適時地提到，“日老師，他和我一樣是您的粉絲，嗐，他比我狂熱太多了，如果不是今天他在外開會，我哪兒能有機會和您談合作？”
日藜看著眼前這個壯碩兇狠的中年男人照片，眉頭不著痕跡地挑了挑，雖然說人不可貌相，但這麽一個人竟然會追綜藝，還會追星，就、怎麽看怎麽違和好吧！
“哈哈，別看我們老板長這樣，他其實特別仰慕學習好的人。”李芷笑著打哈哈，“老板他農村家庭出身，白手起家，幹到這一步不容易。這麽多年裏，他一直保持著謙遜的態度，很樂意吸收各方各面的新知識。”
日藜對洛水的好感悄然上升一些。
走進會客廳裏，外面嘈雜的聲音終於褪去，世界變得安靜、明亮。一張長桌，兩張皮沙發，墻上掛著的投影幕布，簡約的灰色商務風布置。
日藜不再耽擱時間，直接拿出工程圖的demo，電池總體設計、芯片的部分電路，投影在大屏幕上。
“是這樣的，我想做一個小玩意兒，需要一顆10x10x1的無線儲能電池，在一瞬間釋放大量電能……這是充電芯片的電路。不過，無論是儲能效果還是釋能功率，這種微型電池應該都不適用於大多數日常場合，所以，你們工廠可以對設計圖進行一定程度的改造，改變電池體積和功率，用於其他行業……”
看見電路圖的那一瞬，李芷目光立刻就明亮起來，她很清楚那一條條看似覆雜卻極具美感的線條意味著什麽。微型電池是一方面，這顆充電芯片同樣是重點！
日藜只給出了一個電路圖demo，但李芷知道它的價值，完整的電路圖一旦放出來，刊登在各個核心期刊上都沒問題，聽日藜的意思竟然是、是要把電路“賣”給他們工廠？
這一單必須拿下！
李芷甚至想立馬打電話給洛明坤，叫他回來親自和日藜談，以表誠意。當然，洛明坤現在趕過來至少要兩小時，李芷不可能讓日藜多等。
李芷冷靜下來，認真和日藜談：“日老師，您放心，我們工廠能夠制作出這款電池，第一批樣品預計三到五天時間。我們也有能力對電池進行後續的調整，那麽日老師，您的想法是？”
“三天之內，做出第一批樣本。到時候我需要兩顆成品電池。”日藜垂眸，思索道，“至於後續的改造和我無關，我不需要買斷費，收入就按市場規矩分成。這期間你們可以替我申請專利，但無論如何，大概兩到三個月後，我空閑下來就會把設計思路整合成論文進行發表。”
也就是說，這兩三個月裏，洛水可以利用信息差，短暫地壟斷市場。但兩個月以後，日藜公布設計思路，其餘工廠也將很快追趕上來，洛水將失去優勢。
如果是別的工廠，大概會拼命加錢也要爭取到買斷，爭取長久地壟斷市場。李芷只是沈吟片刻，很快點頭：“沒問題，洛水的理念向來是良性競爭，絕不惡意破壞市場。更何況，設計思路公布出去後，對大環境來說是好事。”
談得差不多，很快到簽合同的階段。
“日老師，您是代表私人和我們合作，還是說您已經註冊了相關的公司？”李芷溫聲問。
也就是這時，日藜怔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她沒帶身份證明！
在星際時代，首都星最流行的身份檢測方法是生物特征檢測，無論有沒有進行過基因改造、義體改造，機器都能通過某些特征輕易的辨別人體身份。而一些偏遠垃圾星則流行皮下芯片註射，通過掃描芯片辨別身份。
但無論哪種方法，都不需要隨身攜帶身份證明。
然而這個世界，好像是需要特定證件的？
日藜翻過原主的行李，她參加節目就只帶了衣服和手機，也就是說，相關的證件應該在家裏……在日家？
“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家拿一下證件。”見李芷那邊已經擬好了合同，日藜歉疚道。
“啊，沒關系，日小姐您回去拿就行。或者電子版的證明也行，您可以叫親戚發給您？”
日藜想了想，她還真找不到誰能幫她發電子版的文件。反正她遲早也要回一趟家，把該拿的東西都給拿走：“我回去一趟吧。”
“好的。”李芷點頭，等日藜離開辦公室，她冷靜的表情瞬間消失，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她猛地拿起手機，撥通洛明坤的電話。
“老板！我們公司要、要發財了！日藜老師，嗯，就是《我們學習吧》裏面那位，她、她要和我們合作……”李芷迅速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日藜的企劃，簡單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安靜一瞬，隨即爆發出一聲激動的吼：“你、你怎麽不早說！”
李芷：“反正我已經談下來了，現在就差簽合同，等日小姐回家拿了身份證明就行。而且就算我早告訴你，老板你今天開會也回不來啊。”
“誰說我回不來？”洛明坤這時已經在機場，他看著落地窗外的私人直升機，恨鐵不成鋼，“你都不知道送日小姐回家？合作被截胡了怎麽辦？嗐，算了，你把電子版合同發給我，我直接飛去日家！”
……
月城城中心，別墅區“蜀雲居”。汽車開進小區裏，沿著安靜的道路七拐八拐，周圍是一大片草地，有公共高爾夫球場，也有一部分是私人的莊園。很難想象，月城寸土寸金的城中心，竟然有這麽一大片綠意盎然的地方。
日家別墅完全比不上那些莊園別墅，雖然是獨棟，但前後花園都略顯逼仄，不遠處是一片大草坪，中央是個停機坪——如果不是停機坪周圍的房價都相對較低，日家根本買不起這裏的獨棟。
花園門是打開的，日藜走到入戶門口，本來想刷臉進門，卻發現門鎖系統裏壓根沒有記錄原主的身份信息。
“系統，你知道密碼嗎？”日藜隨口問。
【宿主您好！是這樣的，因為原主是原文炮灰，對她的描述實在太少，所以我這裏大多數信息都是從她記憶裏提取了！但她記憶裏並沒有房門密碼！所以我並不知道……】
日藜：“……”直接說不知道不就好了？嘮嘮叨叨一大堆。
也就是說，原主住在日家，但一家人都沒給她錄入門鎖信息，沒告訴她房門密碼？行，很符合她對日家人的刻板印象。
日藜不客氣地摁響門鈴。
“嘟嘟嘟嘟嘟”，幾聲尖銳的鈴響後，房門終於打開。日藜擡頭，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絲綢睡衣的男人懶散靠在門後，看見他左手扶著門框，右手晃著紅酒杯，看見他碎發遮住額頭和眼睛，眼裏隱約透出點兒不耐煩，似乎是剛睡醒。
這男人長得還挺好看的，臉頰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卻不病態，左邊眼角有一顆漂亮的黑痣，舉手投足間都有種妖嬈的感覺。
然而他看清門外的人後，惺忪的睡眼立馬變得淩厲，站直了身子，唇角譏笑地往上勾：“日藜，還知道回來呢，這才幾天就在外面玩野了是吧？哥哥都誠心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這麽多天故意不回我消息，出息了。”
是日落海啊……日藜老早就把他加入免打擾，再加上這幾天比較忙，壓根沒註意到他發過消息。
“讓一下，我回來拿點東西，拿了就走。”日藜淡漠地看他，懶得多糾纏。
日落海卻一下子伸手擋在前面，不敢相信以前那個軟軟糯糯的妹妹，會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日藜，我都說了，不小心記錯你畢業學校是我的問題，我給你道歉了！你就不反思一下自己嗎？幾天不見變得這麽兇，還有這段時間在節目裏，你表現得是不是太張揚了？我要你給日家長臉，不是這麽長的！女孩子家家的，不溫柔賢惠一些，怎麽嫁得出去！”
“你說什麽？”日藜埋頭，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按鈕，笑著說，“我沒聽清，日落海，你再說一遍？”
日落海情緒還很激動：“我說你作為女孩子，就該溫柔賢惠，不然嫁不出去給日家丟臉！”
好了。
日藜點開日白鷺的對話框，捏著手機屏幕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笑意盈盈：“你說，我要是把這段錄音發給媽媽，她會怎麽想？”
日家可是標準的母系氏族，日白鷺是當家做主的那個人，父親衛西元才是正兒八經的花瓶。
以前，日家一直把假千金日青空當繼承人培養，只是後來日青空主動離開家族，自己去創業，而日藜不受重視，被送到了國外讀書，日落海才逐步進入公司，慢慢往上爬。
反正日藜是沒想到，生長在這種環境的日落海，竟然能說出“溫柔賢惠”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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