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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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謝謝。”日藜毫不臉紅地接過信紙，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順口問，“我能看看你的輔導書嗎？”
“……可以。”張小雲怔了片刻，點頭，臉上的情緒沒了，恢覆冷冰冰的神色。
浴室門關上，裏面隱約傳來浴缸放水的聲音。
日藜坐在書桌邊，翻閱起那疊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第一本是數學，然後是物理……嗯，其實數學物理題和他們那個時代差不多，畢竟數理是萬物運行的規則，唯一不同的是太簡單了。
舉個例子，日藜生活的時代，高中數學和張小雲這個時代的高中數學相比，就好比微積分和“1+1”的差別。
至於生物和化學，就顯得更簡單了。這些在星際時代是常識的東西，就連四五歲小孩子都清楚，竟然被這個時代的人當做高考題……
在星際時代，也有著類似於高考的上升渠道。日藜也是通過考試，在十八歲那年進入首都大學的。
也就是說，和日藜生活的時代相比，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幾乎人均文盲。
但日藜其實好不到哪兒去。
日藜所在的那個年代，她一出生，就被各種高科技包圍著，就連人體都已經通過基因改造。她後來在科研上更進一步，不過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可現在這個世界的基礎科技太落後了，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剛才日藜看見外界房屋老舊、光汙染的問題，只要把外立面材料換成壓縮高分子玻璃，再在玻璃中植入光學電路就好了。這是日藜二十二歲時的發明，可是在她的時代，壓縮高分子玻璃早已運用在建築上，光學電路的研究也已經很成熟，她只是把二者整合。
但穿越後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日藜順手在網上搜了搜，壓縮高分子玻璃還不存在，光學電路更是假想。她要想再現自己的發明，就得從最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做起。
這對日藜來說並不困難，只是有點麻煩。
問題是她剛穿越過來，腦子裏只有一個“替原主過好未來的生活”的目標，她的想法是走上搞科研的老路，提高這個世界的科研水平。
她能在上一世獲得星雲獎，那麽這一世，她同樣能走到人類可見的科學盡頭。到時候原主萬古流芳，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可具體怎麽實施？從哪兒開始行動？她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了，科技水平和生產力掛鉤，她就算脫離生產水平研發出光學高分子玻璃外立面，對科技整體的提升也不大，甚至會給世界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她必須整體掌握這個時代的情況，再決定從哪兒入手。
日藜垂眸想了片刻，下意識出聲：“星辰，幫我收集資料。”
等了一秒，沒有等到回答，日藜才忽的反應過來，她已經穿越到一個沒有星辰的世界。
星辰是她研發出的人工智能，同時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從她二十一歲開始，星辰一直陪她走到了世界之巔，直到穿越這天。
只可惜，以這個世界的基礎科研水平來看，並沒有創造出星辰的條件。
日藜一邊想，一邊搜索人工智能相關的知識。
這個時代AI才剛剛起步，算法的積累還遠不夠，硬件也跟不上，服務器體積太大，芯片低端，算力不達標……完整版的星辰創造不出來，那麽就做個簡易版本吧？
在搞科研這條路上，星辰能幫日藜節約很多時間，大大提升她的效率。
就這樣規劃好了！
長遠目標：提升這個時代的科研水平，走到科研圈頂端，完成原主“好好過完這一生”的心願。
中期目標：創造出簡易版的人工智能星辰。
短期目標：好好學習，徹底了解、掌握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和生產力水平。綜藝《我們學習吧》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系統介紹說，這是個游學綜藝，隨著拍攝進度，嘉賓們會到世界各地進行游學，了解當地的民俗特點、參觀高新企業，最後再進行知識大考。
節目組還會給嘉賓提供頂尖的學習資源，比如環境一流的自習室——剛才張小雲就是從自習室回來，還有文獻檢索網站的VIP賬號，以及和部分實驗室合作，說不定嘉賓還能去實驗室裏打打工。
除了學習，是不是首先還得幫原主擺脫她的家人？父母不疼哥哥不愛的可憐真千金。日藜順便問：“系統，原主平時住哪兒？”
【原主回國後，暫時和父母、哥哥一起住在月城別墅區“蜀雲居”，但母親日白鷺忙於工作，常年不在家，□□落海也很少在家，平時家裏只有父親衛西元。】
衛西元……想起剛才電話裏老男人嫌惡憤怒的聲音，日藜挑了挑眉。
綜藝結束後，她立刻找個借口搬出去。
“日青空呢？”日藜註意到，系統沒提假千金日青空。
【日青空幾年前就成了知名網紅，創建自己的服裝工作室。日家父母怕打擾到她工作，給她在月城城中心另外置辦了一套房。】
讓假千金獨自住在外面，真千金原主住在家裏，看似是疼愛原主，其實壓根就是不想給在原主身上浪費錢置辦房產。
系統順便塞了一段劇情給日藜，大概是日家父母、哥哥有空就會去日青空家裏陪她。而且月城城中心的房子一套差不多上億，價格非常恐怖。
唔，父母哥哥和原主的關系不好，那麽假千金呢？按照原文劇情，兩人似乎是勢不兩立。但是原主在小說裏實在太炮灰了，系統能提供的資料也不多，不夠準確。
日藜在手機裏翻了翻，可惜原主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她什麽都沒翻到。
日藜正想著，一道電話突然打進來。
備註是【日青空】。
這不巧了嗎？
日藜挑眉，接通電話：“餵？”
她有些不習慣地把手機拿到耳邊，調整了一下聽筒的位置。
這時浴室門打開，張小雲洗完澡從裏面走出來，註意到她在打電話，一聲不吭地放輕腳步，坐到床頭看書。
“餵，姐姐晚上好。”聽筒裏傳來少女驕縱的聲音，“我聽哥哥說，你好像不太習慣拍綜藝？”
日藜打著哈欠：“啊，沒有的事，我挺習慣的。”
“怎麽搞的嘛，不習慣你幹嘛要參加？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啊？你說你挺習慣的？好吧，那當我沒說。”電話那頭的日青空似乎翻個白眼，“反正你要是受不了就早點退出拍攝，別逞強啊。”
日藜抿著笑：“行。”
“日藜……啊不，姐，我怎麽感覺你今天語氣怪怪的？換了個人似的。”日青空皺起眉，“對了，網上……”
“什麽網上？”
“你不知道？算了算了那你這幾天好好拍攝，別去管其他事情啊！我也懶得管你，掛了啊，拜拜！”
“拜拜。”電話掛斷，日藜看著手機屏幕，饒有興趣地垂眸。
首先，原主的□□落海說，綜藝名額是日青空特意讓給原主的，但是在日青空這邊，卻是“原主主動參加綜藝”，兩邊出現了明顯的偏差。
而且日青空的語氣雖然驕縱，可她竟然沒有斥責日藜。父親、哥哥，還有她，她是唯一一個不但沒有斥責日藜，還暗藏著關心的人。
原主和日青空的關系，或許沒有那麽糟糕？
……也不一定。
日藜在原文中找不到答案，也就懶得去想了，自己和日家的關系不是重點，專心搞科研才是。日藜放下手機，轉頭突然發現張小雲正偷偷地往她這邊瞟，少女那雙異瞳太惹眼了，盡管她立刻挪開了目光，日藜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一絲艷羨。
她在羨慕什麽？自己不過是和日青空打了個電話……
系統適時地解釋道：【女主在重男輕女的偏遠山區長大，身為女孩的她從小不被父母、親戚喜愛，所以她很羨慕你能和家人打電話，她的家人壓根不會聯系她。】
日藜點點頭，原文劇情裏倒是有提到，如果不是成績好、能掙大筆獎學金，張小雲早就被家人送去結婚了。
但就算這樣，張小雲還得把獎學金拿給家人，供弟弟上學，供一家人生活，她自己一分錢也拿不到。她迫不得已為了掙生活費，才來參加《我們學習吧》這個綜藝。
這哪兒是女主啊，比她這個炮灰女配都慘吧！日藜忍不住吐槽一句。至於後面張小雲逆襲的劇情，系統說是權限不夠，沒把原文拿給日藜看，只簡單概述了一下。
系統趁機說：【對啊！所以宿主你要抓緊機會，溫暖女主，讓女主感受到你的愛，然後抱上女主這根大腿！】
“不要。”日藜直接拒絕，拿起手機繼續看各種文獻資料。她穿越前就沒什麽朋友，交朋友、討好別人不是她擅長的事。
房間裏很安靜，日藜和張小雲各自坐在床上，埋頭認真學習，偶爾拿筆做做筆記，筆尖劃過紙面響起唰唰聲。
一直到深夜，房間裏的燈光終於消失。
睡著前，日藜看見對面床的張小雲背對著她，呈蜷縮姿態把自己裹進被窩裏。
……
清晨的月城，霓虹燈光早已消逝，從房間往玻璃外看，整個世界都蒙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仿若沙塵來臨的前兆。
“自然環境也不行啊……”日藜小聲感慨。
窗外的霧氣讓她找到了點兒垃圾星的熟悉感，她小時候居住的垃圾星B05號，常年被沙塵籠罩，幾乎所有生物都受到地底輻射影響。政府因此頒布了肉類禁令，禁止食用B05星的生物肉源，其他垃圾星也有類似的禁令，因此日藜小時候只能吃到低廉難吃的合成肉。
直到後來，她研發出徹底隔絕地底輻射的生物能源，改善垃圾星環境，這一類的禁令才得以取消。
嗯，改善環境這一點也要安排上，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先了解科技樹，其餘的之後再說。
日藜三兩下洗漱完畢，看了看綜藝拍攝的日程表，今天早晨七點半開始拍攝，還有三分鐘。然後就是去自習室，和小組成員相互熟悉，十點左右出發參觀月城科技館。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張小雲早已經洗漱完，在桌邊認真刷題，半點兒沒被影響到。
日藜拉開門，只見幾個扛著攝影機的男人堵在門口，和另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吵得不可開交，應該說主要是那個西裝男在吵。
“給我把攝像機放下！”西裝男表情扭曲，眼睛發紅，“不許錄！我叫你們不許錄聽到沒有！”
“這位先生，”攝影師很無奈，“我們是按規定進行綜藝錄制，證件都給你看了，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們工作。”
“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你在違法，我要告你！”西裝男伸手就要擋攝像頭。
“先生，我們是在拍嘉賓的房間，是你硬要擋在房門口，擋住了我們的鏡頭。麻煩您讓開。”攝影師嘆氣。
“滾！”西裝男暴怒。
也許是吵架的聲音太大，幾個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領頭的是一個矮個子小女生，戴著厚厚的眼鏡，手裏抱一個平板：“怎麽回事？”
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一樣的壯碩男人。
西裝男理了理領帶，惡狠狠瞪攝影師一眼，隨即看向矮個子女生：“你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吧？衛西元衛老板你知道嗎？我是他助理！”
不等女生回答，他自顧自搖搖頭：“算了，估計你也不認識，衛老板，日光集團的CIO！和你們節目組的導演……總導演是朋友！和你們總導演喝過酒！”
西裝男本來想說衛西元認識節目組導演，轉念想想，這些底層工作人員壓根不可能了解管理層的情況，幹脆就直接說了總導演。
“他女兒日藜，也就是你們節目的嘉賓，今早就要退出節目，她不願意再拍節目了！所以你們不許再拍了，聽到沒有？還拍呢？不想失業就給我放下攝像頭！”
“……？”
“可是我就是總導演啊……”女生擡了擡眼鏡，目光迷茫，隨即變得嚴肅，“這位先生，我最近沒參加過飯局。日光集團我知道，可我也不認識什麽衛先生。”
她身後的保鏢立馬就要趕人。
西裝男面色呆滯一瞬，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還有一個問題，這位先生，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退出綜藝了？”日藜靠在門框邊，懶散打個哈欠，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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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門關上，裏面隱約傳來浴缸放水的聲音。
日藜坐在書桌邊，翻閱起那疊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第一本是數學，然後是物理……嗯，其實數學物理題和他們那個時代差不多，畢竟數理是萬物運行的規則，唯一不同的是太簡單了。
舉個例子，日藜生活的時代，高中數學和張小雲這個時代的高中數學相比，就好比微積分和“1+1”的差別。
至於生物和化學，就顯得更簡單了。這些在星際時代是常識的東西，就連四五歲小孩子都清楚，竟然被這個時代的人當做高考題……
在星際時代，也有著類似於高考的上升渠道。日藜也是通過考試，在十八歲那年進入首都大學的。
也就是說，和日藜生活的時代相比，現在這個世界的人幾乎人均文盲。
但日藜其實好不到哪兒去。
日藜所在的那個年代，她一出生，就被各種高科技包圍著，就連人體都已經通過基因改造。她後來在科研上更進一步，不過是站在巨人肩膀上。可現在這個世界的基礎科技太落後了，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剛才日藜看見外界房屋老舊、光汙染的問題，只要把外立面材料換成壓縮高分子玻璃，再在玻璃中植入光學電路就好了。這是日藜二十二歲時的發明，可是在她的時代，壓縮高分子玻璃早已運用在建築上，光學電路的研究也已經很成熟，她只是把二者整合。
但穿越後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日藜順手在網上搜了搜，壓縮高分子玻璃還不存在，光學電路更是假想。她要想再現自己的發明，就得從最最基礎的地方開始做起。
這對日藜來說並不困難，只是有點麻煩。
問題是她剛穿越過來，腦子裏只有一個“替原主過好未來的生活”的目標，她的想法是走上搞科研的老路，提高這個世界的科研水平。
她能在上一世獲得星雲獎，那麽這一世，她同樣能走到人類可見的科學盡頭。到時候原主萬古流芳，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可具體怎麽實施？從哪兒開始行動？她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了，科技水平和生產力掛鉤，她就算脫離生產水平研發出光學高分子玻璃外立面，對科技整體的提升也不大，甚至會給世界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她必須整體掌握這個時代的情況，再決定從哪兒入手。
日藜垂眸想了片刻，下意識出聲：“星辰，幫我收集資料。”
等了一秒，沒有等到回答，日藜才忽的反應過來，她已經穿越到一個沒有星辰的世界。
星辰是她研發出的人工智能，同時也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從她二十一歲開始，星辰一直陪她走到了世界之巔，直到穿越這天。
只可惜，以這個世界的基礎科研水平來看，並沒有創造出星辰的條件。
日藜一邊想，一邊搜索人工智能相關的知識。
這個時代AI才剛剛起步，算法的積累還遠不夠，硬件也跟不上，服務器體積太大，芯片低端，算力不達標……完整版的星辰創造不出來，那麽就做個簡易版本吧？
在搞科研這條路上，星辰能幫日藜節約很多時間，大大提升她的效率。
就這樣規劃好了！
長遠目標：提升這個時代的科研水平，走到科研圈頂端，完成原主“好好過完這一生”的心願。
中期目標：創造出簡易版的人工智能星辰。
短期目標：好好學習，徹底了解、掌握這個世界的科技樹和生產力水平。綜藝《我們學習吧》就是個很好的切入點，系統介紹說，這是個游學綜藝，隨著拍攝進度，嘉賓們會到世界各地進行游學，了解當地的民俗特點、參觀高新企業，最後再進行知識大考。
節目組還會給嘉賓提供頂尖的學習資源，比如環境一流的自習室——剛才張小雲就是從自習室回來，還有文獻檢索網站的VIP賬號，以及和部分實驗室合作，說不定嘉賓還能去實驗室裏打打工。
除了學習，是不是首先還得幫原主擺脫她的家人？父母不疼哥哥不愛的可憐真千金。日藜順便問：“系統，原主平時住哪兒？”
【原主回國後，暫時和父母、哥哥一起住在月城別墅區“蜀雲居”，但母親日白鷺忙於工作，常年不在家，□□落海也很少在家，平時家裏只有父親衛西元。】
衛西元……想起剛才電話裏老男人嫌惡憤怒的聲音，日藜挑了挑眉。
綜藝結束後，她立刻找個借口搬出去。
“日青空呢？”日藜註意到，系統沒提假千金日青空。
【日青空幾年前就成了知名網紅，創建自己的服裝工作室。日家父母怕打擾到她工作，給她在月城城中心另外置辦了一套房。】
讓假千金獨自住在外面，真千金原主住在家裏，看似是疼愛原主，其實壓根就是不想給在原主身上浪費錢置辦房產。
系統順便塞了一段劇情給日藜，大概是日家父母、哥哥有空就會去日青空家裏陪她。而且月城城中心的房子一套差不多上億，價格非常恐怖。
唔，父母哥哥和原主的關系不好，那麽假千金呢？按照原文劇情，兩人似乎是勢不兩立。但是原主在小說裏實在太炮灰了，系統能提供的資料也不多，不夠準確。
日藜在手機裏翻了翻，可惜原主有刪聊天記錄的習慣，她什麽都沒翻到。
日藜正想著，一道電話突然打進來。
備註是【日青空】。
這不巧了嗎？
日藜挑眉，接通電話：“餵？”
她有些不習慣地把手機拿到耳邊，調整了一下聽筒的位置。
這時浴室門打開，張小雲洗完澡從裏面走出來，註意到她在打電話，一聲不吭地放輕腳步，坐到床頭看書。
“餵，姐姐晚上好。”聽筒裏傳來少女驕縱的聲音，“我聽哥哥說，你好像不太習慣拍綜藝？”
日藜打著哈欠：“啊，沒有的事，我挺習慣的。”
“怎麽搞的嘛，不習慣你幹嘛要參加？早知道我就自己去了……啊？你說你挺習慣的？好吧，那當我沒說。”電話那頭的日青空似乎翻個白眼，“反正你要是受不了就早點退出拍攝，別逞強啊。”
日藜抿著笑：“行。”
“日藜……啊不，姐，我怎麽感覺你今天語氣怪怪的？換了個人似的。”日青空皺起眉，“對了，網上……”
“什麽網上？”
“你不知道？算了算了那你這幾天好好拍攝，別去管其他事情啊！我也懶得管你，掛了啊，拜拜！”
“拜拜。”電話掛斷，日藜看著手機屏幕，饒有興趣地垂眸。
首先，原主的□□落海說，綜藝名額是日青空特意讓給原主的，但是在日青空這邊，卻是“原主主動參加綜藝”，兩邊出現了明顯的偏差。
而且日青空的語氣雖然驕縱，可她竟然沒有斥責日藜。父親、哥哥，還有她，她是唯一一個不但沒有斥責日藜，還暗藏著關心的人。
原主和日青空的關系，或許沒有那麽糟糕？
……也不一定。
日藜在原文中找不到答案，也就懶得去想了，自己和日家的關系不是重點，專心搞科研才是。日藜放下手機，轉頭突然發現張小雲正偷偷地往她這邊瞟，少女那雙異瞳太惹眼了，盡管她立刻挪開了目光，日藜還是從她眼中看到一絲艷羨。
她在羨慕什麽？自己不過是和日青空打了個電話……
系統適時地解釋道：【女主在重男輕女的偏遠山區長大，身為女孩的她從小不被父母、親戚喜愛，所以她很羨慕你能和家人打電話，她的家人壓根不會聯系她。】
日藜點點頭，原文劇情裏倒是有提到，如果不是成績好、能掙大筆獎學金，張小雲早就被家人送去結婚了。
但就算這樣，張小雲還得把獎學金拿給家人，供弟弟上學，供一家人生活，她自己一分錢也拿不到。她迫不得已為了掙生活費，才來參加《我們學習吧》這個綜藝。
這哪兒是女主啊，比她這個炮灰女配都慘吧！日藜忍不住吐槽一句。至於後面張小雲逆襲的劇情，系統說是權限不夠，沒把原文拿給日藜看，只簡單概述了一下。
系統趁機說：【對啊！所以宿主你要抓緊機會，溫暖女主，讓女主感受到你的愛，然後抱上女主這根大腿！】
“不要。”日藜直接拒絕，拿起手機繼續看各種文獻資料。她穿越前就沒什麽朋友，交朋友、討好別人不是她擅長的事。
房間裏很安靜，日藜和張小雲各自坐在床上，埋頭認真學習，偶爾拿筆做做筆記，筆尖劃過紙面響起唰唰聲。
一直到深夜，房間裏的燈光終於消失。
睡著前，日藜看見對面床的張小雲背對著她，呈蜷縮姿態把自己裹進被窩裏。
……
清晨的月城，霓虹燈光早已消逝，從房間往玻璃外看，整個世界都蒙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仿若沙塵來臨的前兆。
“自然環境也不行啊……”日藜小聲感慨。
窗外的霧氣讓她找到了點兒垃圾星的熟悉感，她小時候居住的垃圾星B05號，常年被沙塵籠罩，幾乎所有生物都受到地底輻射影響。政府因此頒布了肉類禁令，禁止食用B05星的生物肉源，其他垃圾星也有類似的禁令，因此日藜小時候只能吃到低廉難吃的合成肉。
直到後來，她研發出徹底隔絕地底輻射的生物能源，改善垃圾星環境，這一類的禁令才得以取消。
嗯，改善環境這一點也要安排上，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先了解科技樹，其餘的之後再說。
日藜三兩下洗漱完畢，看了看綜藝拍攝的日程表，今天早晨七點半開始拍攝，還有三分鐘。然後就是去自習室，和小組成員相互熟悉，十點左右出發參觀月城科技館。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張小雲早已經洗漱完，在桌邊認真刷題，半點兒沒被影響到。
日藜拉開門，只見幾個扛著攝影機的男人堵在門口，和另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男人吵得不可開交，應該說主要是那個西裝男在吵。
“給我把攝像機放下！”西裝男表情扭曲，眼睛發紅，“不許錄！我叫你們不許錄聽到沒有！”
“這位先生，”攝影師很無奈，“我們是按規定進行綜藝錄制，證件都給你看了，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們工作。”
“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你在違法，我要告你！”西裝男伸手就要擋攝像頭。
“先生，我們是在拍嘉賓的房間，是你硬要擋在房門口，擋住了我們的鏡頭。麻煩您讓開。”攝影師嘆氣。
“滾！”西裝男暴怒。
也許是吵架的聲音太大，幾個工作人員快步走過來，領頭的是一個矮個子小女生，戴著厚厚的眼鏡，手裏抱一個平板：“怎麽回事？”
她身後跟著兩個保鏢一樣的壯碩男人。
西裝男理了理領帶，惡狠狠瞪攝影師一眼，隨即看向矮個子女生：“你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吧？衛西元衛老板你知道嗎？我是他助理！”
不等女生回答，他自顧自搖搖頭：“算了，估計你也不認識，衛老板，日光集團的CIO！和你們節目組的導演……總導演是朋友！和你們總導演喝過酒！”
西裝男本來想說衛西元認識節目組導演，轉念想想，這些底層工作人員壓根不可能了解管理層的情況，幹脆就直接說了總導演。
“他女兒日藜，也就是你們節目的嘉賓，今早就要退出節目，她不願意再拍節目了！所以你們不許再拍了，聽到沒有？還拍呢？不想失業就給我放下攝像頭！”
“……？”
“可是我就是總導演啊……”女生擡了擡眼鏡，目光迷茫，隨即變得嚴肅，“這位先生，我最近沒參加過飯局。日光集團我知道，可我也不認識什麽衛先生。”
她身後的保鏢立馬就要趕人。
西裝男面色呆滯一瞬，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房門突然被打開。
“還有一個問題，這位先生，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退出綜藝了？”日藜靠在門框邊，懶散打個哈欠，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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