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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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司格來到樂樂公寓時，樂樂正和男朋友沈新宇在準備打火鍋。見到司格，樂樂和新宇趕緊招呼起來：“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多備點菜。”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司格將包隨手一扔，一頭栽在沙發上。
“怎麽了？一臉疲憊。和誰吃的？”樂樂關切的問道。
“林世錦。”
“哦，你別說，他可真是你的頭號鐵桿粉絲啊！對了，我一直好奇，你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說是情侶吧，又好像差了那麽點意思，要不是情侶吧，這幾年他盡圍著你轉了，你身邊呢，也就一個他。你倆是不是就是網上常說的那種…叫啥來著…我想想，哦，戀愛未滿，友情至上，是不是？”樂樂邊往嘴裏塞東西邊打趣道。
“你可別胡說了，別把我和他混為一談，他是他，我是我。”司格沒好氣的說道。
在一邊忙活的沈新宇將二人的聊天全聽了進去。這時端起桌上的一盤羊肉卷拔了一半到鍋裏，邊輕輕攪勻邊朝沙發上躺著的司格說道：“司格，從男人的角度來分析，世錦的確是對你動了情。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才願意在她身上花時間花精力。也正因為是真心喜歡，才這麽鍥而不舍的追求。”
“聽聽，我們家新宇說的在理吧。”樂樂附和道。
“剛才送我回來時，他向我提出交往。”司格想了想，還是把晚上的事跟樂樂說了。
“真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看來這次這公子爺是鐵了心的追求你啊！”樂樂瞪大眼睛，“可以啊司格，你要是能拿下這位金主，下半輩子可算是實現財務自由、生活無憂了啊。”
一旁的沈新宇聽到樂樂這麽說，心裏不樂意了，道：“樂樂，我看你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愛情怎麽能用金錢衡量？若每個人都是奔著錢才去和別人談戀愛，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真愛可言。兩個人沒有感情，再多的錢也不見得幸福。兩個人情深篤定，那就算每天平平淡淡，也同樣幸福。”
“是是是，就像我跟你一樣，行了吧？”樂樂笑著白了深新宇一眼。
“本來就是嘛，我們倆過的雖說是最簡單不過的日子，但並不妨礙我們甜蜜幸福啊！好日子是兩個人一起創造出來的嘛！一起成長、一起進步，為我們共同的小家努力奮鬥著，多麽有意義！”沈新宇邊說邊從鍋裏撈起羊肉卷，又將羊肉卷上面的辣椒碎末一點點擇幹凈，這才送到樂樂婉裏。
“嗯嗯，你說的對，我反正說不過你。”樂樂摸了摸沈新宇的臉，表示讚同。低頭夾起一塊羊肉卷往嘴裏送，還不忘側臉問司格，“那你答應世錦了嗎？”
“沒有，我拒絕了。”司格淡淡道。
“什麽？你傻啊！這麽好的資源你不要，你到底想要哪樣？”樂樂瞪大眼睛盯著司格，實在是替閨蜜惋惜。
司格沒有再接樂樂的話，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對，她到底想要哪樣？
司格邊在墻壁上繪著幻影星空，邊看著墻上的鐘表。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好容易到了五點，她的工作也接近尾聲，簡單收拾了一下畫具，她拿出唐槿之上次給她的名片，撥通了那上面的電話號碼。
“餵，你好！”電話那邊傳來唐槿之富有磁性的聲音。
“餵，大——叔！”司格清脆俏皮的聲音響起。
唐槿之一時沒反應過來，半響，才道：“哦，你是羅…”
“羅--司--格！”司格笑道，“上次想請大叔吃飯，可是您太忙，沒能得償所願，今晚可以賞臉吃飯了吧？”
唐槿之看了看表，正在猶豫到底是否赴約，這時司格的聲音再次響起，“五點半，我在你公司斜對面的茶餐廳等你，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唐槿之剛想說什麽，司格早已經掛了電話。他只好收拾了一下手裏的資料，拿上外套往司格指定的地方走去。
司格早早等在茶餐廳，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唐槿之，連忙向他揮手致意。
唐槿之掃視了一下四周，向司格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座位上。
“想吃點什麽？”司格將菜譜遞給唐槿之。
“我都可以，你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唐槿之露出紳士的笑容。
“那行，那我就替你做主了。”說著，司格叫來服務員，指著菜單上面的品種對服務員說，“麻煩幫我來一個這個套餐，再加上這個靚湯。哦，兩份同樣的吧。”
“這樣安排可以嗎？”司格又轉向唐槿之問道。
“沒問題。”
“好的，請二位稍等。”說著服務員往後廳走去。
“大叔平時都很忙嗎？”司格托著腮看著唐槿之。
“嗯，還好。”唐槿之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狀態。
“大叔和我在一起吃飯會拘謹嗎？”司格笑問。
唐槿之笑著搖搖頭，端起餐桌上的杯子道：“謝謝你為我們的接待室繪出那麽漂亮的壁畫，我以茶代酒，謝你一個。”
“你都看見了？”司格也舉起杯子。
“嗯，色彩很特別、圖案很舒展、很有想象空間。”唐槿之由衷讚美道。
“大叔不愧是做建築工程的，很有眼光、很有品味。”
“在你心目中，你認為建築工程是什麽？”唐槿之問道。
司格想了想，道：“嗯…建築應該是全世界的語言吧，無論你走到哪裏，或者去到哪個國度，也許首先和你對話的，就是這個地方的建築。從某個地方或者某個國家，我們可以通過它的建築來第一感知和了解這個國家的歷史、人文、底蘊，這大抵就是建築之所以存在的偉大和不朽意義，也是它獨有的魅力。”
唐槿之讚許的點點頭，他沒想到這番話出於這樣一個不谙世事的小丫頭之口，不禁附和道：“對，你說的沒錯。建築會以一個民族所特有的風格，向你講述這個民族的歷史和文化人文，講述這個國家所特有的美的精神，它比寫在史書上的形象更真實，更具有文化底蘊，它總是帶著某種愛的情感，走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所以，建築和繪畫從來不是對立面，也絕不是毫無相關的，它們都屬於藝術，都歸於藝術，是各具特色卻都是美學的統一。它們頑強地挽住了歷史的精神氣質和底蘊。無論是空間組合、比例尺度，還是色彩和質感，都呈現著同一領域的美之形態，透視出時代、社會、國家和民族的爭執、哲學、宗教、倫理、民俗等意識的內涵…”司格接著唐槿之的話侃侃而談。
“沒想到你這麽小，知道的還挺多的。”唐槿之笑笑。
“我不小啦，都大學畢業了！”司格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
“在我面前，你還算是個小丫頭。”唐槿之看著陽光清純、年輕可愛的司格，想起自己的青春時光早已一去不覆返，不禁一陣感慨。
兩人從餐廳出來，天色已晚，唐槿之對司格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住郊區，這時候打車回去不安全。”
司格看了看已被黑夜籠罩的夜色，大方說道：“好啊，那就麻煩大叔了。”
唐槿之笑笑。車子行駛在大路上，直到抵達司格藝術工作室，兩人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臨下車前，司格看著駕駛位上的唐槿之，道：“我下車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唐槿之沒有看司格，眼睛透過車窗看向遠方，微笑點點頭。
司格將車門打開，剛邁開右腳，突然折回來，將右手伸向唐槿之，道：“為我們的革命友誼握個手。”
唐槿之不禁好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回應了一下司格。還沒等唐槿之說話，司格又是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唐槿之的視線。
獨自駕車回家的路上，從車窗灑進來的晚風拂過唐槿之的發絲，唐槿之透過車內後視鏡不經意間覷見自己兩鬢的幾根白發，想到這些年，自己將生活的重心幾乎全部放在了事業上，如同一臺機器一樣沒有感情的運轉在人生軌道上，這些白發大概就是作為一個“機器人”不停歇的代價吧。
剛踏進門，岳母佟亞琴的聲音便傳來了，“怎麽這時候才回來？你和嵐茵，一個比一個忙，這個家，常年就我和你爸。”
唐槿之不知說什麽好，只是笑笑，問道：“嵐茵還沒回家嗎？”
“沒呢，說是公司晚上有活動。”
“哦，那我先上樓了。”說著唐槿之就要離開。
“你等等。”佟亞琴叫住正欲上樓的唐槿之，“這周六，嵐茵的表弟向躍從美國回來，周末你舅舅安排了家庭聚餐，你到時別忘記了。”
“嗯，知道了。”
洗漱完畢，唐槿之裹著一襲睡衣站在盥洗臺前，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鏡中成熟內斂的自己，眼神裏透露的是久經商場的精銳深邃。
想起司格一口一個“大叔”，又摸了摸耳邊的幾根白絲，心裏驚嘆，時光真的如過眼白駒，自己真的在一點點變老，變得沒有了剛從大學出來時的意氣風發，沒有了清澈如水的眼神，沒有了黑如墨汁的發絲、沒有了精力旺盛的狀態…
而那個女孩羅司格呢，卻和自己恰恰相反，那鮮活生動的氣息，那陽光活潑的個性，還有無處不在的青春氣息，都像大海的波浪一樣，輕輕拍擊著唐槿之的內心，那樣的時光他曾也擁有過，可不知什麽時候，這些都已經離自己遠去，而他，再也抓不住、回不去了…
唐槿之趟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意，司格少女般的笑容和俏皮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她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一直就這樣跳躍在他的腦海。
唐槿之閉上眼睛，想將這個內心的人影驅逐散去，越如此想，人影卻越是閃現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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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格來到樂樂公寓時，樂樂正和男朋友沈新宇在準備打火鍋。見到司格，樂樂和新宇趕緊招呼起來：“過來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們也好多備點菜。”
“我吃過了，你們吃吧。”司格將包隨手一扔，一頭栽在沙發上。
“怎麽了？一臉疲憊。和誰吃的？”樂樂關切的問道。
“林世錦。”
“哦，你別說，他可真是你的頭號鐵桿粉絲啊！對了，我一直好奇，你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說是情侶吧，又好像差了那麽點意思，要不是情侶吧，這幾年他盡圍著你轉了，你身邊呢，也就一個他。你倆是不是就是網上常說的那種…叫啥來著…我想想，哦，戀愛未滿，友情至上，是不是？”樂樂邊往嘴裏塞東西邊打趣道。
“你可別胡說了，別把我和他混為一談，他是他，我是我。”司格沒好氣的說道。
在一邊忙活的沈新宇將二人的聊天全聽了進去。這時端起桌上的一盤羊肉卷拔了一半到鍋裏，邊輕輕攪勻邊朝沙發上躺著的司格說道：“司格，從男人的角度來分析，世錦的確是對你動了情。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才願意在她身上花時間花精力。也正因為是真心喜歡，才這麽鍥而不舍的追求。”
“聽聽，我們家新宇說的在理吧。”樂樂附和道。
“剛才送我回來時，他向我提出交往。”司格想了想，還是把晚上的事跟樂樂說了。
“真的？！你看我說的沒錯吧！看來這次這公子爺是鐵了心的追求你啊！”樂樂瞪大眼睛，“可以啊司格，你要是能拿下這位金主，下半輩子可算是實現財務自由、生活無憂了啊。”
一旁的沈新宇聽到樂樂這麽說，心裏不樂意了，道：“樂樂，我看你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愛情怎麽能用金錢衡量？若每個人都是奔著錢才去和別人談戀愛，那這個世界還有什麽真愛可言。兩個人沒有感情，再多的錢也不見得幸福。兩個人情深篤定，那就算每天平平淡淡，也同樣幸福。”
“是是是，就像我跟你一樣，行了吧？”樂樂笑著白了深新宇一眼。
“本來就是嘛，我們倆過的雖說是最簡單不過的日子，但並不妨礙我們甜蜜幸福啊！好日子是兩個人一起創造出來的嘛！一起成長、一起進步，為我們共同的小家努力奮鬥著，多麽有意義！”沈新宇邊說邊從鍋裏撈起羊肉卷，又將羊肉卷上面的辣椒碎末一點點擇幹凈，這才送到樂樂婉裏。
“嗯嗯，你說的對，我反正說不過你。”樂樂摸了摸沈新宇的臉，表示讚同。低頭夾起一塊羊肉卷往嘴裏送，還不忘側臉問司格，“那你答應世錦了嗎？”
“沒有，我拒絕了。”司格淡淡道。
“什麽？你傻啊！這麽好的資源你不要，你到底想要哪樣？”樂樂瞪大眼睛盯著司格，實在是替閨蜜惋惜。
司格沒有再接樂樂的話，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對，她到底想要哪樣？
司格邊在墻壁上繪著幻影星空，邊看著墻上的鐘表。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好容易到了五點，她的工作也接近尾聲，簡單收拾了一下畫具，她拿出唐槿之上次給她的名片，撥通了那上面的電話號碼。
“餵，你好！”電話那邊傳來唐槿之富有磁性的聲音。
“餵，大——叔！”司格清脆俏皮的聲音響起。
唐槿之一時沒反應過來，半響，才道：“哦，你是羅…”
“羅--司--格！”司格笑道，“上次想請大叔吃飯，可是您太忙，沒能得償所願，今晚可以賞臉吃飯了吧？”
唐槿之看了看表，正在猶豫到底是否赴約，這時司格的聲音再次響起，“五點半，我在你公司斜對面的茶餐廳等你，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唐槿之剛想說什麽，司格早已經掛了電話。他只好收拾了一下手裏的資料，拿上外套往司格指定的地方走去。
司格早早等在茶餐廳，看見從門口走進來的唐槿之，連忙向他揮手致意。
唐槿之掃視了一下四周，向司格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座位上。
“想吃點什麽？”司格將菜譜遞給唐槿之。
“我都可以，你喜歡吃什麽就點什麽。”唐槿之露出紳士的笑容。
“那行，那我就替你做主了。”說著，司格叫來服務員，指著菜單上面的品種對服務員說，“麻煩幫我來一個這個套餐，再加上這個靚湯。哦，兩份同樣的吧。”
“這樣安排可以嗎？”司格又轉向唐槿之問道。
“沒問題。”
“好的，請二位稍等。”說著服務員往後廳走去。
“大叔平時都很忙嗎？”司格托著腮看著唐槿之。
“嗯，還好。”唐槿之似乎永遠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狀態。
“大叔和我在一起吃飯會拘謹嗎？”司格笑問。
唐槿之笑著搖搖頭，端起餐桌上的杯子道：“謝謝你為我們的接待室繪出那麽漂亮的壁畫，我以茶代酒，謝你一個。”
“你都看見了？”司格也舉起杯子。
“嗯，色彩很特別、圖案很舒展、很有想象空間。”唐槿之由衷讚美道。
“大叔不愧是做建築工程的，很有眼光、很有品味。”
“在你心目中，你認為建築工程是什麽？”唐槿之問道。
司格想了想，道：“嗯…建築應該是全世界的語言吧，無論你走到哪裏，或者去到哪個國度，也許首先和你對話的，就是這個地方的建築。從某個地方或者某個國家，我們可以通過它的建築來第一感知和了解這個國家的歷史、人文、底蘊，這大抵就是建築之所以存在的偉大和不朽意義，也是它獨有的魅力。”
唐槿之讚許的點點頭，他沒想到這番話出於這樣一個不谙世事的小丫頭之口，不禁附和道：“對，你說的沒錯。建築會以一個民族所特有的風格，向你講述這個民族的歷史和文化人文，講述這個國家所特有的美的精神，它比寫在史書上的形象更真實，更具有文化底蘊，它總是帶著某種愛的情感，走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所以，建築和繪畫從來不是對立面，也絕不是毫無相關的，它們都屬於藝術，都歸於藝術，是各具特色卻都是美學的統一。它們頑強地挽住了歷史的精神氣質和底蘊。無論是空間組合、比例尺度，還是色彩和質感，都呈現著同一領域的美之形態，透視出時代、社會、國家和民族的爭執、哲學、宗教、倫理、民俗等意識的內涵…”司格接著唐槿之的話侃侃而談。
“沒想到你這麽小，知道的還挺多的。”唐槿之笑笑。
“我不小啦，都大學畢業了！”司格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
“在我面前，你還算是個小丫頭。”唐槿之看著陽光清純、年輕可愛的司格，想起自己的青春時光早已一去不覆返，不禁一陣感慨。
兩人從餐廳出來，天色已晚，唐槿之對司格道：“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住郊區，這時候打車回去不安全。”
司格看了看已被黑夜籠罩的夜色，大方說道：“好啊，那就麻煩大叔了。”
唐槿之笑笑。車子行駛在大路上，直到抵達司格藝術工作室，兩人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臨下車前，司格看著駕駛位上的唐槿之，道：“我下車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唐槿之沒有看司格，眼睛透過車窗看向遠方，微笑點點頭。
司格將車門打開，剛邁開右腳，突然折回來，將右手伸向唐槿之，道：“為我們的革命友誼握個手。”
唐槿之不禁好笑，伸出自己的右手輕輕回應了一下司格。還沒等唐槿之說話，司格又是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唐槿之的視線。
獨自駕車回家的路上，從車窗灑進來的晚風拂過唐槿之的發絲，唐槿之透過車內後視鏡不經意間覷見自己兩鬢的幾根白發，想到這些年，自己將生活的重心幾乎全部放在了事業上，如同一臺機器一樣沒有感情的運轉在人生軌道上，這些白發大概就是作為一個“機器人”不停歇的代價吧。
剛踏進門，岳母佟亞琴的聲音便傳來了，“怎麽這時候才回來？你和嵐茵，一個比一個忙，這個家，常年就我和你爸。”
唐槿之不知說什麽好，只是笑笑，問道：“嵐茵還沒回家嗎？”
“沒呢，說是公司晚上有活動。”
“哦，那我先上樓了。”說著唐槿之就要離開。
“你等等。”佟亞琴叫住正欲上樓的唐槿之，“這周六，嵐茵的表弟向躍從美國回來，周末你舅舅安排了家庭聚餐，你到時別忘記了。”
“嗯，知道了。”
洗漱完畢，唐槿之裹著一襲睡衣站在盥洗臺前，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看著鏡中成熟內斂的自己，眼神裏透露的是久經商場的精銳深邃。
想起司格一口一個“大叔”，又摸了摸耳邊的幾根白絲，心裏驚嘆，時光真的如過眼白駒，自己真的在一點點變老，變得沒有了剛從大學出來時的意氣風發，沒有了清澈如水的眼神，沒有了黑如墨汁的發絲、沒有了精力旺盛的狀態…
而那個女孩羅司格呢，卻和自己恰恰相反，那鮮活生動的氣息，那陽光活潑的個性，還有無處不在的青春氣息，都像大海的波浪一樣，輕輕拍擊著唐槿之的內心，那樣的時光他曾也擁有過，可不知什麽時候，這些都已經離自己遠去，而他，再也抓不住、回不去了…
唐槿之趟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意，司格少女般的笑容和俏皮讓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她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一直就這樣跳躍在他的腦海。
唐槿之閉上眼睛，想將這個內心的人影驅逐散去，越如此想，人影卻越是閃現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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