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之戰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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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之戰10
“陛下，晚上好，您想找的人就在外面。”女傭艾瑪用輕快愉悅的聲音匯報著自己的工作進度，同時沒忘記重要的事情。
“那位女士說，昨天有伊索公爵的人在尋找她，大抵是因為那張臉。”
莉莉絲坐在奢華的高背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點頭，“讓她進來吧，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隨意進來，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麽，明白嗎？”
“當然，我美麗的陛下，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艾瑪俏皮地笑了笑，隨後退到門外，示意江月昕可以進入。
為了籌備這次見面，艾瑪著實努力許久，女王陛下身邊不能少於三位仆人，以及兩位侍衛，這是宮中的硬性規定。支持莉莉絲的珀西首相，也從未在會面時屏退他們。
艾瑪將他們控制在走廊盡頭，距離房間有段距離，已經違反了規定，要是被其他貴族發現，失去職位都是小事。
但她願意這樣做，莉莉絲對她的知遇之恩，讓她脫離了貧窮的生活，她對此感激不盡。
江月昕稍許觀察艾瑪的神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至少這次見面看起來不用藏著掖著，許多話她都能直說。
推開沈重繁麗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道蕾絲屏風，落地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鵝毛大雪，靜謐溫暖的室內，宛如她們初見那天的景象。
屏風那旁美麗的身影，在看到她進來後，明顯地有一絲慌亂，莉莉絲沙啞難過的語調，已經難以克制多年來塵封的情感。
“拜倫子爵，是你嗎？你當初和我說的話，我做到了。”
江月昕動作一頓，靜默地朝著屏風處走去，靴子落下的聲響，一步一步扣動著另一個人的心弦。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陛下。”
莉莉絲霍然起身，美麗的明眸落在朝思暮想的人身上，試圖從那張臉龐尋找熟悉的痕跡。
“原來你真是一位女士，謝謝你當初所做的一切。這些年來，你還好嗎？當年替代拜倫子爵你是怎樣做到的？抱歉，我的話太多了些……”
這些年來，你還好嗎？
江月昕斟酌再三的話語，這一刻轟地卡在喉嚨裏。她對莉莉絲的讚賞認同，不過是幾個副本前的事情，那並不久遠，而對莉莉絲而言，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個抱有迷茫的少女乘坐遠離家鄉的巨輪，經歷過失敗的婚姻，政治的動蕩，在三十多歲登基的第二年，才見到所想的人。
莉莉絲的思念是純潔不摻有雜質的，而她想要說的話，卻句句無關。
“陛下，我的原名叫做江月昕，您可以叫我江，很高興以這樣的身份再次認識你。”江月昕沒有低頭，直視著眼前人。
“我替代拜倫子爵，或許您很清楚，因為我是傲慢。我從暴食那裏得知，您好像很早認出了我對嗎？”
“暴食天使？”莉莉絲的神情裏難免透出些驚訝，“她也曾在我身邊幫助過我嗎？”
江月昕點點頭，為她解釋，“幫助你登基的那群人裏，就有她的存在。”
莉莉絲沒有深問下去，當初支持她政變的軍隊，後來的態度不明，仿佛變了一個人，通過這樣的解釋她仿佛明白了。無論是當年銀騎士號上幫助她的江月昕，還是登基前的政變，都是天使的神賜，她得到了天使們的眷顧。
雖然如此，她對待江月昕的情感仍然很覆雜，很難完全把對方當做敬重的天使看待……
莉莉絲這樣想著，為了不冒犯到天使，盡量規避敘舊的話題。
“江……這一次我有能幫到你的地方嗎？前些日子教堂裏我接受到的神賜，以及你傳達的話語是真的嗎？神，會拋棄亞斯帝國的子民？”
江月昕微微點頭，終於說出斟酌後的話語，“祂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世界的一切，天使們想要推一位新神上位，取代祂的位置，賜福於亞斯帝國。我希望您能讓子民們接受這件事，雖然這很艱難。”
莉莉絲緊握扶手，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賜福於她的是眼前的傲慢天使，幫助過帝國子民的，也是天使們。神，從未親自賜福給祂的信徒，這是所有人共知的事情。
神拋棄子民，一定會帶來各國之間的征戰，要知道神棄之地會被所有人類唾棄恐懼。
天使們想要推崇新神，這當然是件好事，至少他們不用懼怕戰爭帶來的後果。
可是想要勸說子民們接受，這簡直是難以完成的事情。亞斯帝國民眾之間的恐慌，幾乎已經能預料，那將是無數人的悲痛，整個國家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需要軍隊鎮壓的地方太多了。
最為關鍵的是，帝國的軍隊並不是完全掌握在她手中，比起民眾她需要先解決貴族官員們。
江月昕明白她的為難，再次說道：“如果您準備好了，屆時天使們都會降下神賜，傳達這樣的話語給所有子民們。”
莉莉絲艱難地點頭，“那會有所作用的，至少他們會知道，天使們沒有放棄他們，亞斯帝國還有未來。不過我需要些時間去做這件事。”
江月昕沒有說話，沈默地註視著眼前的莉莉絲。
一切都進展的太順利了，對方沒有質疑自己的身份，沒有拒絕她的提議，甚至對於神拋棄他們的話語，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仿佛游戲造物主真的放棄了副本世界，可沒人比她更清楚，那不可能。
究竟為什麽，事情會變得這樣清晰明朗？
江月昕屏氣凝神，那種不安感愈發地強烈，在莉莉絲思考的過程裏，猛烈的心跳幾乎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她再次想要張口前，門外傳來的聲響打破了這份靜謐。
“陛下是否在這裏？她在見誰？快讓我們過去！”那是伊索公爵氣憤焦急的語氣，以及無數盔甲佩劍的聲響。
莉莉絲回過神來，忙起身站立，提著繁瑣的裙擺向前走去。
“江……你現在是取代了普通人的身軀嗎？如果是這樣，先躲起來吧，伊索公爵不是好應付的人，你說的事情，我首先就要解決他的意見。”
江月昕沒有猶豫，點點頭環視室內，走到盥洗室裏將門緊鎖。伊索公爵的突然到來，仿佛印證她的不安一樣，事情肯定不會這樣順利。
走廊裏傳出女傭們哭泣尖叫的回應，當休息室的門被轟地推開後，莉莉絲立刻轉變為不悅的態度。
“伊索公爵，你這是什麽意思？見我需要帶你的護衛隊嗎？”
伊索公爵環顧整個房間，沒能發覺異常後，連忙解釋，“抱歉陛下，只是科博教堂以及聖天使教堂發生了重大事件……有人故意損壞天使們的雕像，首都的作案者逃到了劇院，我們必須馬上尋找到他，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莉莉絲心頭一跳，平靜的雙眸也有了幾分難以置信。
要知道毀壞天使們的雕像，這件事足以砍頭，這是對神的褻瀆不敬，甚至所有子民們都將獲得懲罰，亞斯帝國數百年的歷史中，也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除卻你們，有民眾知道嗎？”
“知道。”伊索公爵渾身都被冷汗浸透，雖然他不讚同莉莉絲的登基，可這件事有關整個帝國，暫且放下了成見。
“我用護衛隊暫時控制住了那些民眾，教堂也封鎖了起來，短時間內消息不會傳播……只不過科博教堂那邊的消息，怕是藏不住了，我們必須想到對策。”
兩人談話的間隙，珀西首相帶著軍隊姍姍來遲，帶來另一個消息。
“陛下，科博教堂內被毀壞的天使神像裏，誕生出了另個神像……主教認為，那是暴怒天使，或者說，暴怒之神。”
“神？”莉莉絲的腦袋有瞬間的空白，“暴怒天使怎麽會是神？”
珀西首相此刻也無暇顧及伊索公爵，快步走上前去悄聲說，“祂擁有神該有的一切，不再是天使的模樣，整個科博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首都……連主教們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認為，或許是暴怒天使弒殺真神，加上前些日子傲慢天使的話語，民眾們認為，神已經死了，死於天使的劍下。沒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莉莉絲腦袋嗡地一下，下意識看了眼盥洗室的位置。
如果暴怒已經是神，原本的造物主已經逝去……傲慢的話語，豈不是代表著一種威脅，他們必須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她並不在意真神到底是誰，可是民眾們不會接受，他們不會接受天使弒神，無法做暴怒之神的子民，整個帝國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癲狂。
更為重要的是，她是天使賜福的女王。如果天使們弒神，她的位置也難保下去。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只有想辦法覆活真神才能拯救我們的國家。”珀西首相悲痛地哀慟出聲，“天使弒神，我們的國家完蛋了……”
江月昕站在陰暗的盥洗室裏，雙手冰涼而黏膩，那些話語一字不落地充入耳中。
一個無神論者，肯定不能理解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麽。這就好像是，一直幫助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成為反派，殺了你的精神支柱，想要強迫你接受他，這是多麽瘋狂的事情……她想要莉莉絲完成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完成。一旦莉莉絲說出這樣的話，就會被瘋狂的信徒們推翻。
七宗罪根本沒有可能再動搖游戲造物主的錨點！
神先放棄自己的子民，和天使弒神對於民眾而言是兩種概念。七宗罪晚了一步。
江月昕的拳頭攥了又松，感受到游戲造物主窺視的那一刻，她猛地轉頭，耳旁落下熟悉的話語。
“傲慢，將死於傲慢。”游戲造物主的語氣裏極近嘲諷，仿佛在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與無知。
那些從微小事件布局的危險，一步步走向順利的過程，根本就是幌子。祂根本不像七宗罪設想的那樣，無法改變副本世界的事物，所有局面其實都盡在掌控。
擁有和七宗罪同樣容顏的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將會成為全民的敵人，沒有人不想把他們架在聖火裏燒掉，以求神的覆活。
他們選擇進入副本世界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落入游戲造物主的圈套了……
如果存留在副本或者裏世界裏，至少他們完成任務還有機會出去，可是來到游戲造物主的主場，根本沒有離開的可能。
弒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他們甚至都無法阻止其他玩家信仰祂。
江月昕的思緒逐漸變得混亂，深呼吸許久，才緩緩恢覆理智。
如果想要扭轉局面，七宗罪或許做不到，可在裏世界的二班、五班、六班，還有一絲機會。如果其他同學們能夠阻止玩家們的信仰，不穩固的錨點，也會讓游戲造物主失去侵入現實世界的機會。畢竟他們是最後一批實驗的玩家，游戲造物主有實力再去侵擾現實世界的其他人，也不會選擇重置游戲了。
雖然七宗罪們很可能就此死去，至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信任的同學們身上了。
江月昕有些迷茫，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吞噬著她。
這一刻她很想知道，約書亞和陸東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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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坐在奢華的高背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點頭，“讓她進來吧，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能隨意進來，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麽，明白嗎？”
“當然，我美麗的陛下，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艾瑪俏皮地笑了笑，隨後退到門外，示意江月昕可以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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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願意這樣做，莉莉絲對她的知遇之恩，讓她脫離了貧窮的生活，她對此感激不盡。
江月昕稍許觀察艾瑪的神情，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至少這次見面看起來不用藏著掖著，許多話她都能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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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那旁美麗的身影，在看到她進來後，明顯地有一絲慌亂，莉莉絲沙啞難過的語調，已經難以克制多年來塵封的情感。
“拜倫子爵，是你嗎？你當初和我說的話，我做到了。”
江月昕動作一頓，靜默地朝著屏風處走去，靴子落下的聲響，一步一步扣動著另一個人的心弦。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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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真是一位女士，謝謝你當初所做的一切。這些年來，你還好嗎？當年替代拜倫子爵你是怎樣做到的？抱歉，我的話太多了些……”
這些年來，你還好嗎？
江月昕斟酌再三的話語，這一刻轟地卡在喉嚨裏。她對莉莉絲的讚賞認同，不過是幾個副本前的事情，那並不久遠，而對莉莉絲而言，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一個抱有迷茫的少女乘坐遠離家鄉的巨輪，經歷過失敗的婚姻，政治的動蕩，在三十多歲登基的第二年，才見到所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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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代拜倫子爵，或許您很清楚，因為我是傲慢。我從暴食那裏得知，您好像很早認出了我對嗎？”
“暴食天使？”莉莉絲的神情裏難免透出些驚訝，“她也曾在我身邊幫助過我嗎？”
江月昕點點頭，為她解釋，“幫助你登基的那群人裏，就有她的存在。”
莉莉絲沒有深問下去，當初支持她政變的軍隊，後來的態度不明，仿佛變了一個人，通過這樣的解釋她仿佛明白了。無論是當年銀騎士號上幫助她的江月昕，還是登基前的政變，都是天使的神賜，她得到了天使們的眷顧。
雖然如此，她對待江月昕的情感仍然很覆雜，很難完全把對方當做敬重的天使看待……
莉莉絲這樣想著，為了不冒犯到天使，盡量規避敘舊的話題。
“江……這一次我有能幫到你的地方嗎？前些日子教堂裏我接受到的神賜，以及你傳達的話語是真的嗎？神，會拋棄亞斯帝國的子民？”
江月昕微微點頭，終於說出斟酌後的話語，“祂已經不再需要這個世界的一切，天使們想要推一位新神上位，取代祂的位置，賜福於亞斯帝國。我希望您能讓子民們接受這件事，雖然這很艱難。”
莉莉絲緊握扶手，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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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拋棄子民，一定會帶來各國之間的征戰，要知道神棄之地會被所有人類唾棄恐懼。
天使們想要推崇新神，這當然是件好事，至少他們不用懼怕戰爭帶來的後果。
可是想要勸說子民們接受，這簡直是難以完成的事情。亞斯帝國民眾之間的恐慌，幾乎已經能預料，那將是無數人的悲痛，整個國家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需要軍隊鎮壓的地方太多了。
最為關鍵的是，帝國的軍隊並不是完全掌握在她手中，比起民眾她需要先解決貴族官員們。
江月昕明白她的為難，再次說道：“如果您準備好了，屆時天使們都會降下神賜，傳達這樣的話語給所有子民們。”
莉莉絲艱難地點頭，“那會有所作用的，至少他們會知道，天使們沒有放棄他們，亞斯帝國還有未來。不過我需要些時間去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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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昕屏氣凝神，那種不安感愈發地強烈，在莉莉絲思考的過程裏，猛烈的心跳幾乎讓她無法平靜下來。
就在她再次想要張口前，門外傳來的聲響打破了這份靜謐。
“陛下是否在這裏？她在見誰？快讓我們過去！”那是伊索公爵氣憤焦急的語氣，以及無數盔甲佩劍的聲響。
莉莉絲回過神來，忙起身站立，提著繁瑣的裙擺向前走去。
“江……你現在是取代了普通人的身軀嗎？如果是這樣，先躲起來吧，伊索公爵不是好應付的人，你說的事情，我首先就要解決他的意見。”
江月昕沒有猶豫，點點頭環視室內，走到盥洗室裏將門緊鎖。伊索公爵的突然到來，仿佛印證她的不安一樣，事情肯定不會這樣順利。
走廊裏傳出女傭們哭泣尖叫的回應，當休息室的門被轟地推開後，莉莉絲立刻轉變為不悅的態度。
“伊索公爵，你這是什麽意思？見我需要帶你的護衛隊嗎？”
伊索公爵環顧整個房間，沒能發覺異常後，連忙解釋，“抱歉陛下，只是科博教堂以及聖天使教堂發生了重大事件……有人故意損壞天使們的雕像，首都的作案者逃到了劇院，我們必須馬上尋找到他，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莉莉絲心頭一跳，平靜的雙眸也有了幾分難以置信。
要知道毀壞天使們的雕像，這件事足以砍頭，這是對神的褻瀆不敬，甚至所有子民們都將獲得懲罰，亞斯帝國數百年的歷史中，也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除卻你們，有民眾知道嗎？”
“知道。”伊索公爵渾身都被冷汗浸透，雖然他不讚同莉莉絲的登基，可這件事有關整個帝國，暫且放下了成見。
“我用護衛隊暫時控制住了那些民眾，教堂也封鎖了起來，短時間內消息不會傳播……只不過科博教堂那邊的消息，怕是藏不住了，我們必須想到對策。”
兩人談話的間隙，珀西首相帶著軍隊姍姍來遲，帶來另一個消息。
“陛下，科博教堂內被毀壞的天使神像裏，誕生出了另個神像……主教認為，那是暴怒天使，或者說，暴怒之神。”
“神？”莉莉絲的腦袋有瞬間的空白，“暴怒天使怎麽會是神？”
珀西首相此刻也無暇顧及伊索公爵，快步走上前去悄聲說，“祂擁有神該有的一切，不再是天使的模樣，整個科博的人們都知道了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首都……連主教們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認為，或許是暴怒天使弒殺真神，加上前些日子傲慢天使的話語，民眾們認為，神已經死了，死於天使的劍下。沒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莉莉絲腦袋嗡地一下，下意識看了眼盥洗室的位置。
如果暴怒已經是神，原本的造物主已經逝去……傲慢的話語，豈不是代表著一種威脅，他們必須接受這樣的結果。雖然她並不在意真神到底是誰，可是民眾們不會接受，他們不會接受天使弒神，無法做暴怒之神的子民，整個帝國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癲狂。
更為重要的是，她是天使賜福的女王。如果天使們弒神，她的位置也難保下去。
“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只有想辦法覆活真神才能拯救我們的國家。”珀西首相悲痛地哀慟出聲，“天使弒神，我們的國家完蛋了……”
江月昕站在陰暗的盥洗室裏，雙手冰涼而黏膩，那些話語一字不落地充入耳中。
一個無神論者，肯定不能理解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麽。這就好像是，一直幫助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成為反派，殺了你的精神支柱，想要強迫你接受他，這是多麽瘋狂的事情……她想要莉莉絲完成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完成。一旦莉莉絲說出這樣的話，就會被瘋狂的信徒們推翻。
七宗罪根本沒有可能再動搖游戲造物主的錨點！
神先放棄自己的子民，和天使弒神對於民眾而言是兩種概念。七宗罪晚了一步。
江月昕的拳頭攥了又松，感受到游戲造物主窺視的那一刻，她猛地轉頭，耳旁落下熟悉的話語。
“傲慢，將死於傲慢。”游戲造物主的語氣裏極近嘲諷，仿佛在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與無知。
那些從微小事件布局的危險，一步步走向順利的過程，根本就是幌子。祂根本不像七宗罪設想的那樣，無法改變副本世界的事物，所有局面其實都盡在掌控。
擁有和七宗罪同樣容顏的他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將會成為全民的敵人，沒有人不想把他們架在聖火裏燒掉，以求神的覆活。
他們選擇進入副本世界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落入游戲造物主的圈套了……
如果存留在副本或者裏世界裏，至少他們完成任務還有機會出去，可是來到游戲造物主的主場，根本沒有離開的可能。
弒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他們甚至都無法阻止其他玩家信仰祂。
江月昕的思緒逐漸變得混亂，深呼吸許久，才緩緩恢覆理智。
如果想要扭轉局面，七宗罪或許做不到，可在裏世界的二班、五班、六班，還有一絲機會。如果其他同學們能夠阻止玩家們的信仰，不穩固的錨點，也會讓游戲造物主失去侵入現實世界的機會。畢竟他們是最後一批實驗的玩家，游戲造物主有實力再去侵擾現實世界的其他人，也不會選擇重置游戲了。
雖然七宗罪們很可能就此死去，至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信任的同學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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