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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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那天以後妙妙媽就再也沒聽見妙妙提起過任何異性。
他們原以為妙妙不會去交異性朋友，但從林語梔給的聊天記錄來看對面的那個男生好像曾經在和自己的女兒談戀愛。
妙妙媽指了指床上的女兒，小聲問：“他不介意？”
林語梔：“他介意。”
老人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
躲進床單裏的人全身顫抖，她聽到林語梔的回覆後撕喊著：“你們出去，你們全都給我出去！”
這是一間三人間的病房，妙妙睡在最中間，左邊的是一個年近50歲的阿姨，右邊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姐姐，妙妙今年剛滿18歲。
住院的日子是很無聊的，看護病人也是一個極其無聊的事情，所以沒事的時候同一病房的家屬就坐在一起聊天。
妙妙記得她來醫院的那天下著小雨，海市的交通特別得堵，媽媽拖著行李箱帶她辦完住院手續，她躺在病床上總能聽見別人討論她。
“608病房來了一個好年輕的病人，才18歲，好可憐啊。”
“她父母今天怎麽沒來看她？哦，她外地的啊，她媽媽過來這麽遠嗎？”
“還那麽年輕，太可憐了。”
她睜眼閉眼都能聽見別人說她可憐。
來醫院探病的人很多，只要看見她，就要低下來討論一番，怎麽這麽年輕，怎麽這麽可憐。
妙妙覺得這樣的人生煩透了。
比冰冷刺骨的惡言更刺痛人心的正是這些所謂的憐憫。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更不想再給別人嫌棄自己的機會，在自己被嫌棄之前她一定要先將別人趕跑。
她縮在被子裏竭盡全力地撕喊。
隔壁病床的阿姨勸說道：“要不，你們都先出去吧，她晚上要做手術，需要好的情緒。”
林語梔站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屋內漸漸空了。
林語梔沈聲：“肉圓他是介意你生病，但是他介意的是命運對你的不公，他不是嫌棄你，今天肉圓也來了，就在樓下，他說要陪著你做手術，哪怕你不肯見他。”
說完，她牽著沈焰向病房外走去。
“他不嫌棄我嗎？”
怯生生的聲音從林語梔的後背傳來。
林語梔轉身：“不嫌棄。”
被窩裏的少女悄悄探出半個頭來。
妙妙長得很少女，就是你走在校園裏一眼望去的那種普通長相，由於常年待在屋子裏的原因皮膚略顯得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像只迷霧仿徨的小鹿。
她像是喃喃自語：“怎麽可能呢？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會不嫌棄我呢”
林語梔：“他說他愛你 。”
妙妙的脖子擡不起來，她只能一點點地盡量往上擡，她想要看清楚林語梔的表情。
她想要分辨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那個地方就像是被釘子定住了一樣，她怎麽擡都擡不起來。
好無力啊。
妙妙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語梔在她床邊坐下。
此刻屋子裏就只有他們倆個人，沈焰輕輕帶上了門。
這天錚華醫院的人不知道林語梔使用了什麽魔力讓608病房三天倆頭躁動不安的病人恢覆了平靜。
當妙妙喊林語梔幫她換衣服的時候，醫院的人都驚呆了 。
妙妙以前是不讓任何人碰她身體的，近年來包括她的母親。
整棟樓都因為妙妙的手術而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氣氛當中，醫生護士們時不時也病房看一下妙妙，提醒她還有多長時間就要安排手術了，衣服有沒有按照要求穿好，身上有沒有首飾。
妙妙坐在床上還是有些不安：“姐姐，我聽說晚上動手術不太好，上午會好一些。”
林語梔安慰說：“沒關系的 ，你不要緊張。”
妙妙掃視四周，問：“沈焰哥哥呢”
說到這林語梔忍不住問她：“這下知道找他了，不是你要趕他走的麽？”
妙妙抱著機器貓，手指在機器貓胖胖的肚子上摳啊摳。
她一按，肉圓的聲音就響起：“妙妙，早上好呀，你吃飯了嗎？”
她再往下按一個扣子：“妙妙，海市今天下雨了，全市人民都看不到好看的雲，等哪天天氣好了，我帶你去看雲吧。”
林語梔問：“肉圓給你錄的？”
妙妙搖頭：“我自己錄的，這些話都是發給我的語音消息，我喜歡就錄下來了。”
機器貓肥嘟嘟的，長得還挺像肉圓的。
林語梔漫不經心地說：“那等你做完這期手術，就讓你的小熊讓你去看雲吧。你喜歡什麽叫做破曉色嗎？”
妙妙扭頭望著她。
林語梔說：“破曉色是一種漸變的顏色，是日出時候天空的顏色，很美哦。”
妙妙：“那日落又叫什麽顏色？”
林語梔：“落日熔金。”
“東方破曉，落日熔金，人世間的景色真的好美啊。”妙妙將機器貓抱在懷裏：“姐姐，小熊他真的想陪我做手術嗎？”
錚華醫院的衛生水平很好，林語梔每個月都往這裏捐下不少錢，這裏一點消毒水的味道。
窗戶外種得是林語梔喜歡的合歡樹，現在花已經謝了，葉子在玻璃窗上一晃一晃的。
淡藍色的窗簾輕輕擺動。
林語梔摸著妙妙的額頭說：“當然。”
肉圓接到電話一路小跑過來，沈焰慢悠悠跟在肉圓的身後。
少男少女們總是期望長大，然後將自己訓練地無堅不摧，好像做一個刀槍不入的大人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渴望的事情。
實際上只要有情就不可能真的不會落淚。
肉圓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打拼了，他們家很窮，從小也不太會讀書，妹妹成績還不錯，但是家裏沒錢。
父親一直叫肉圓寫保證書，說如果你還想繼續念下去的話這個學期一定要考多少分才行。
機會是留給有條件的人了，像他這樣的家庭每浪費一次機會都是一種偌大的罪過。
肉圓一合計，背著包就出來工作了。
那個時候他是跟著村裏的一個大哥哥出來的，他才十三四歲，還是個孩子呢。
聽說擺攤能掙錢，他就跟著別人天天在天橋下貼手機貼膜。
林語梔剛來海市的時候是見過他的，當時她還找肉圓貼過一個膜，只是時間太久她不記得了。
海市的房租多貴啊，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剛來大城市就算一天擺24小時的攤位也掙不出一個月的房租費。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跟一群流浪漢一起睡在天橋下面。
那群流浪漢人還不錯，看他年紀小從不跟他搶位置。
他呢，只要一開張也會買點吃的分給這些難兄難弟，那個時候他問自己啥時候能租上房啊。
他每天想的都是這個。
突然有一天天橋下來了一個穿著人模人樣的大帥比，這個大帥哥嘴巴特別甜，哄得周圍的流浪漢們都往他身邊湊。
大老遠的他就看見那人占了自己的窩。
他心想，他要躺就讓他躺會兒唄，反正他是要走了。
他就繼續坐在天橋下擺攤。
夜深了，大帥比不僅沒走，還慢悠悠地躺了下來。
肉圓看呆了,他跟對方說這是我的位置。
對方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問肉圓：“貼這玩意兒賺錢嗎？”
肉圓剛收攤朝隔壁賣發糕的大叔那裏買了倆塊大發糕，一塊給了同睡在天橋下的一個流浪漢。
另外一個自己咬著咬著被身下的大帥比給順走了。
對方是真不客氣啊，一撕撕掉了大半個：“餵，你再買一個唄，咱倆不夠吃啊。”
肉圓：“.......”
靠，騙小孩東西吃啊。
那人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怎麽也比自己大個四五歲的樣子。
30歲和25歲比，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
但是20歲的成年人開口要16歲孩買東西吃，多少是有點厚臉皮的。
肉圓想了想，算了一塊發糕而已。
他將新買的發糕遞給躺在他“床位”上的人。
對方一點客氣也沒有，三倆下就把發糕給吃了，半口沒分他。
對方很不要臉：“胖子，你看我做什麽？”
肉圓：“不要叫我胖子，很難聽。”
對方：“哦，看你臉上肉這麽多，那我就叫你肉肉吧。”
在鄉下胖小孩都是被叫肥仔、大胖、小胖、胖子、死胖子這樣的稱呼的。
這還是他頭一回感覺到被人取外號這麽的舒適。
被叫慣了死胖子的肉圓在心裏默念了幾遍“肉肉”。
哈哈，可愛的。
肉圓推了推身旁那人：“你什麽時候走？”
對方：“不走。”
說完就地躺下了。
那時候肉圓想，什麽毛病？
雖然他買不起那些牌子，但他見過呀。
穿著一身名牌睡天橋怎麽想的？
眼前這個男人精致得連手指都像是白玉雕刻而成的。
肉圓問他：“你做什麽的，怎麽也跑這來睡？”
對方：“沒地方住咯。”
語氣很是輕松。
肉圓一臉懷疑：“怎麽可能，你頭上戴的帽子最少好幾百吧？”
大帥比睜開眼看著他：“一千。怎麽，你喜歡？”
肉圓拼命點頭：“可惜我買.....”
下一秒，帽子被罩上了肉圓的頭上。
“你喜歡，就送你吧。”
輕快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大帥比指了指旁邊的密碼箱：“裏面還有幾頂帽子，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喜歡你就拿走吧。”
肉圓將他密碼箱拖了過來，裏面帽子不少，但衣服沒有幾件，那麽大一個密碼箱裝得居然都是鍵盤。
肉圓數了數，最少二十好幾把。
“你賣鍵盤的？”
“開網店嗎？”
這些鍵盤各種顏色都有，紅的、黑的、紫、藍、粉的....
最多的是藍色系列的，占據了一半多。
對方打著哈欠說：“不是，我打游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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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妙妙媽就再也沒聽見妙妙提起過任何異性。
他們原以為妙妙不會去交異性朋友，但從林語梔給的聊天記錄來看對面的那個男生好像曾經在和自己的女兒談戀愛。
妙妙媽指了指床上的女兒，小聲問：“他不介意？”
林語梔：“他介意。”
老人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
躲進床單裏的人全身顫抖，她聽到林語梔的回覆後撕喊著：“你們出去，你們全都給我出去！”
這是一間三人間的病房，妙妙睡在最中間，左邊的是一個年近50歲的阿姨，右邊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姐姐，妙妙今年剛滿18歲。
住院的日子是很無聊的，看護病人也是一個極其無聊的事情，所以沒事的時候同一病房的家屬就坐在一起聊天。
妙妙記得她來醫院的那天下著小雨，海市的交通特別得堵，媽媽拖著行李箱帶她辦完住院手續，她躺在病床上總能聽見別人討論她。
“608病房來了一個好年輕的病人，才18歲，好可憐啊。”
“她父母今天怎麽沒來看她？哦，她外地的啊，她媽媽過來這麽遠嗎？”
“還那麽年輕，太可憐了。”
她睜眼閉眼都能聽見別人說她可憐。
來醫院探病的人很多，只要看見她，就要低下來討論一番，怎麽這麽年輕，怎麽這麽可憐。
妙妙覺得這樣的人生煩透了。
比冰冷刺骨的惡言更刺痛人心的正是這些所謂的憐憫。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更不想再給別人嫌棄自己的機會，在自己被嫌棄之前她一定要先將別人趕跑。
她縮在被子裏竭盡全力地撕喊。
隔壁病床的阿姨勸說道：“要不，你們都先出去吧，她晚上要做手術，需要好的情緒。”
林語梔站在她對面靜靜地看著她。
屋內漸漸空了。
林語梔沈聲：“肉圓他是介意你生病，但是他介意的是命運對你的不公，他不是嫌棄你，今天肉圓也來了，就在樓下，他說要陪著你做手術，哪怕你不肯見他。”
說完，她牽著沈焰向病房外走去。
“他不嫌棄我嗎？”
怯生生的聲音從林語梔的後背傳來。
林語梔轉身：“不嫌棄。”
被窩裏的少女悄悄探出半個頭來。
妙妙長得很少女，就是你走在校園裏一眼望去的那種普通長相，由於常年待在屋子裏的原因皮膚略顯得蒼白，整個人看上去像只迷霧仿徨的小鹿。
她像是喃喃自語：“怎麽可能呢？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會不嫌棄我呢”
林語梔：“他說他愛你 。”
妙妙的脖子擡不起來，她只能一點點地盡量往上擡，她想要看清楚林語梔的表情。
她想要分辨她說的是不是真話。
那個地方就像是被釘子定住了一樣，她怎麽擡都擡不起來。
好無力啊。
妙妙忍不住哭了起來。
林語梔在她床邊坐下。
此刻屋子裏就只有他們倆個人，沈焰輕輕帶上了門。
這天錚華醫院的人不知道林語梔使用了什麽魔力讓608病房三天倆頭躁動不安的病人恢覆了平靜。
當妙妙喊林語梔幫她換衣服的時候，醫院的人都驚呆了 。
妙妙以前是不讓任何人碰她身體的，近年來包括她的母親。
整棟樓都因為妙妙的手術而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氣氛當中，醫生護士們時不時也病房看一下妙妙，提醒她還有多長時間就要安排手術了，衣服有沒有按照要求穿好，身上有沒有首飾。
妙妙坐在床上還是有些不安：“姐姐，我聽說晚上動手術不太好，上午會好一些。”
林語梔安慰說：“沒關系的 ，你不要緊張。”
妙妙掃視四周，問：“沈焰哥哥呢”
說到這林語梔忍不住問她：“這下知道找他了，不是你要趕他走的麽？”
妙妙抱著機器貓，手指在機器貓胖胖的肚子上摳啊摳。
她一按，肉圓的聲音就響起：“妙妙，早上好呀，你吃飯了嗎？”
她再往下按一個扣子：“妙妙，海市今天下雨了，全市人民都看不到好看的雲，等哪天天氣好了，我帶你去看雲吧。”
林語梔問：“肉圓給你錄的？”
妙妙搖頭：“我自己錄的，這些話都是發給我的語音消息，我喜歡就錄下來了。”
機器貓肥嘟嘟的，長得還挺像肉圓的。
林語梔漫不經心地說：“那等你做完這期手術，就讓你的小熊讓你去看雲吧。你喜歡什麽叫做破曉色嗎？”
妙妙扭頭望著她。
林語梔說：“破曉色是一種漸變的顏色，是日出時候天空的顏色，很美哦。”
妙妙：“那日落又叫什麽顏色？”
林語梔：“落日熔金。”
“東方破曉，落日熔金，人世間的景色真的好美啊。”妙妙將機器貓抱在懷裏：“姐姐，小熊他真的想陪我做手術嗎？”
錚華醫院的衛生水平很好，林語梔每個月都往這裏捐下不少錢，這裏一點消毒水的味道。
窗戶外種得是林語梔喜歡的合歡樹，現在花已經謝了，葉子在玻璃窗上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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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梔摸著妙妙的額頭說：“當然。”
肉圓接到電話一路小跑過來，沈焰慢悠悠跟在肉圓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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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圓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打拼了，他們家很窮，從小也不太會讀書，妹妹成績還不錯，但是家裏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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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是留給有條件的人了，像他這樣的家庭每浪費一次機會都是一種偌大的罪過。
肉圓一合計，背著包就出來工作了。
那個時候他是跟著村裏的一個大哥哥出來的，他才十三四歲，還是個孩子呢。
聽說擺攤能掙錢，他就跟著別人天天在天橋下貼手機貼膜。
林語梔剛來海市的時候是見過他的，當時她還找肉圓貼過一個膜，只是時間太久她不記得了。
海市的房租多貴啊，他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剛來大城市就算一天擺24小時的攤位也掙不出一個月的房租費。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跟一群流浪漢一起睡在天橋下面。
那群流浪漢人還不錯，看他年紀小從不跟他搶位置。
他呢，只要一開張也會買點吃的分給這些難兄難弟，那個時候他問自己啥時候能租上房啊。
他每天想的都是這個。
突然有一天天橋下來了一個穿著人模人樣的大帥比，這個大帥哥嘴巴特別甜，哄得周圍的流浪漢們都往他身邊湊。
大老遠的他就看見那人占了自己的窩。
他心想，他要躺就讓他躺會兒唄，反正他是要走了。
他就繼續坐在天橋下擺攤。
夜深了，大帥比不僅沒走，還慢悠悠地躺了下來。
肉圓看呆了,他跟對方說這是我的位置。
對方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問肉圓：“貼這玩意兒賺錢嗎？”
肉圓剛收攤朝隔壁賣發糕的大叔那裏買了倆塊大發糕，一塊給了同睡在天橋下的一個流浪漢。
另外一個自己咬著咬著被身下的大帥比給順走了。
對方是真不客氣啊，一撕撕掉了大半個：“餵，你再買一個唄，咱倆不夠吃啊。”
肉圓：“.......”
靠，騙小孩東西吃啊。
那人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怎麽也比自己大個四五歲的樣子。
30歲和25歲比，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麽。
但是20歲的成年人開口要16歲孩買東西吃，多少是有點厚臉皮的。
肉圓想了想，算了一塊發糕而已。
他將新買的發糕遞給躺在他“床位”上的人。
對方一點客氣也沒有，三倆下就把發糕給吃了，半口沒分他。
對方很不要臉：“胖子，你看我做什麽？”
肉圓：“不要叫我胖子，很難聽。”
對方：“哦，看你臉上肉這麽多，那我就叫你肉肉吧。”
在鄉下胖小孩都是被叫肥仔、大胖、小胖、胖子、死胖子這樣的稱呼的。
這還是他頭一回感覺到被人取外號這麽的舒適。
被叫慣了死胖子的肉圓在心裏默念了幾遍“肉肉”。
哈哈，可愛的。
肉圓推了推身旁那人：“你什麽時候走？”
對方：“不走。”
說完就地躺下了。
那時候肉圓想，什麽毛病？
雖然他買不起那些牌子，但他見過呀。
穿著一身名牌睡天橋怎麽想的？
眼前這個男人精致得連手指都像是白玉雕刻而成的。
肉圓問他：“你做什麽的，怎麽也跑這來睡？”
對方：“沒地方住咯。”
語氣很是輕松。
肉圓一臉懷疑：“怎麽可能，你頭上戴的帽子最少好幾百吧？”
大帥比睜開眼看著他：“一千。怎麽，你喜歡？”
肉圓拼命點頭：“可惜我買.....”
下一秒，帽子被罩上了肉圓的頭上。
“你喜歡，就送你吧。”
輕快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大帥比指了指旁邊的密碼箱：“裏面還有幾頂帽子，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喜歡你就拿走吧。”
肉圓將他密碼箱拖了過來，裏面帽子不少，但衣服沒有幾件，那麽大一個密碼箱裝得居然都是鍵盤。
肉圓數了數，最少二十好幾把。
“你賣鍵盤的？”
“開網店嗎？”
這些鍵盤各種顏色都有，紅的、黑的、紫、藍、粉的....
最多的是藍色系列的，占據了一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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