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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扇腫他們的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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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扇腫他們的臉(一)

今天是高考的第三天,上午7點50分,考生們面色嚴肅的坐在考場中。寒窗苦讀十二載,為的就是這幾天。

熬過今天和明天,他們的世界會更加多姿多彩。

考場桌椅單人單排單桌,倒數第二排靠墻的位置,坐了一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女生。

無論是考生還是監考老師,他們的視線移向這個女生時,都會ren不住停頓一下。原因無他,這個女生在最後的三次摸底考中,都是成績第一的那位。

不僅如此,她的成績遙遙領先第二名二十多分。若是不出意外,這個女生會是B市的狀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女生叫紀慈,是B市紀家的千金大小姐。外人看到她都會ren不住感嘆,怎麽上天將好的都給了這個女孩呢?

而事實並非如此。

紀慈表面光鮮亮麗,好的家世、好的父母、優秀的妹妹、甚至是好的相親對象。而真實呢?

紀家是有錢有聲望,但作為紀家長女的她並不得父母的喜愛。

比起她,父母更喜歡性格開朗、才藝出眾的妹妹。不僅僅是父母,同學、老師和親人似乎都是如此。

妹妹是眾星捧月的存在,而她卻像只灰撲撲的小老鼠。除了學習,她被妹妹比的一無是處。也因如此,她在學習這塊不敢松懈

但她學習再好也沒有用,大家還是更喜歡妹妹。妹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獲得父母的關註,甚至搶走她珍而重之的朋友。

妹妹被眾星捧月的存在,而她是形單影只的。

紀慈的心裏憋著一口氣,她想考個好大學,擺脫妹妹的陰影重新開始。妹妹學習成績比她差很多很多,肯定沒辦法跟她上同一個大學。

到時候她可以交新的朋友,可以有新的人生。

紀慈嘴角微微上翹,別人會因為高考緊張,而她不會。她不知道刷了多少的卷子,只要她足夠細心,她甚至可以科科滿分。

監考老師開始發試卷了,考場中的氣氛似乎又緊繃了一些。紀慈吸了吸鼻子,奇怪她怎麽流鼻涕了。

“阿嚏!阿嚏!阿嚏!”紀慈連打了三個噴嚏,趕緊從塑料透明備考袋中拿紙巾。

其實在進考場前她就有點異樣的感覺,難道她也考試緊張?

擤了兩下鼻涕後,她竟然開始流眼淚,身上也開始有點發癢,似乎還有點呼吸不暢。

紀慈隱隱感覺不妙,她這個癥狀像極了......花粉過敏。

——紀慈倒下,被緊急送往了醫院。

最有望成為B市高考狀元的紀慈,因為花粉過敏不得不終止考試。待她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此時生物已經考完。

這個點紀慈即便是趕去考場,也只能參考最後一門地理了。

這意味著她不能拿第一了,缺考這麽多科,理想的學校已經在對她說NO了。

紀慈醒來後呼吸已經順暢,臉上和脖子上的紅點也消退。睜眼的她看到了臉色不好正在看手機的父親,以及一臉溫柔正在和妹妹說話的母親。

她的視線慢慢的移動,來到了鑲嵌著電視的墻上。

當看到液晶屏幕右下角的6月10日 12:22分時,紀慈的瞳孔猛然收縮,她人也一下子坐了起來。

紀慈的猛然動作吸引了病床邊三人的註意,紀父在看向紀慈時第一反應是皺眉,紀母面無表情,紀馨馨一臉的開心眼中還隱隱有點幸災樂禍。

紀馨馨立刻來到了床邊,臉上掛著虛假的擔憂:“姐姐你終於醒了!爸爸媽媽都急壞了!”

紀慈沒有理會妹妹,對綿裏藏針、心懷叵測的妹妹,她都是敬而遠之的。

紀慈看向父親,她動了動幹渴的喉嚨問:“我...怎麽了?”

即便猜到了,但還是ren不住問出口。同時心中還有委屈在滋生,並不斷得擴大著。

她...她最有把握的成績似乎不存在了。

紀慈悄悄的吸了一口氣,沒關系的,她可以覆讀!第一還是她的,只不過要再等一年而已!

紀馨馨搶在紀父前開口,她蹙著眉幽幽嘆氣:“姐姐,你昨天花粉過敏還引起了哮喘,差點就......”

紀慈努力繃著臉,不在紀馨馨面前露出脆弱。她有花粉過敏癥,聽說這是家族遺傳,她的曾爺爺也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對花粉過敏,平時很小心的。她怎麽會花粉過敏?

紀馨馨還在嘟嘟囔囔的說著,說著從昨天到現在發生的事,什麽同學和老師都很擔心你啊之類的。

她一副擔憂的模樣,聲音中卻帶著壓制不住的雀躍。

紀慈盯著紀馨馨看了兩秒,紀馨馨被她看得卡了殼,而紀慈也猛然想到了什麽。

紀慈一把抓住紀馨馨的肩膀,因為太過用力她手背上的針頭回了血。

她的聲音咬牙切齒:“紀馨馨!是不是你!昨天早上你給我的紙巾有問題!是不是因為你!”

紀馨馨楞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凝聚吧嗒吧嗒落下來。

“姐姐,你在說什麽啊。我那麽擔心你,你竟然無賴我。”

紀慈有種心臟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紀馨馨剛剛的眼神明顯就是心虛。紀慈大口的喘著氣,她沒想到妹妹會這麽害她。

搶走了爸媽的寵愛,搶走她的朋友,如今還在她高考的時候害她。

“紀馨馨,你心腸怎麽這麽歹毒!我是你姐姐啊!”

紀馨馨捂著臉跑向了紀母,嗚嗚哭著撲進了紀母的懷中。

“媽媽,我沒有。”

紀母動作溫柔的拍了拍紀馨馨的頭,看向紀慈時卻是眼神冰冷的。

被這樣的眼神註視,紀慈的心裏又冷又疼。

紀母沒有開口說話,她總是這樣。對待紀慈的時候,她就像個旁觀者,她的溫柔和愛只會留給紀馨馨,不會勻半點給紀慈。

紀母沒有開口,紀父卻是怒了的。

紀父橫眉怒視:“紀慈!你怎麽對你妹妹說話的!她是你妹妹,她會害你?”

“你真是個成事不足的東西!”

紀父的後一句話,包含了他憤怒的主要原因。紀慈除了學習沒什麽能拿得出手,也就成績他能拿出去跟朋友和商業夥伴炫耀一番。

想到近些日子收到的恭維話語,再想想接下來那些人幸災樂禍的樣子,紀父就如鯁在喉。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果然不值得他關註!

紀慈眼中的怒火收了收,呆呆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這一幕她多麽的熟悉啊,每次她跟紀馨馨起沖突,父親總會站在紀馨馨這邊,不問原由、偏聽偏信。

紀慈的眼睛酸澀:“父親,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紀父神情一滯,他的話語中還帶著未消的怒氣:“既然醒了那就回家吧!在這裏丟人現眼!”

說完紀父就率先離開了,背影那叫一個絕情。

紀馨馨還窩在紀母的懷中,一副被傷害到了的模樣。紀母看向紀慈,“我讓小王來給你辦出院手續。”

然後她對紀馨馨說:“我們走吧,吃點東西,我送你去考場。”

紀馨馨下午還有一門地理要考,小王則是紀家的司機。

紀慈木楞楞的看著母親帶著妹妹離去,良久後回神,她的臉已經被淚水打濕了。她將手背上的針頭拔了,然後慢慢的蜷縮進了被子裏面。

黑暗中,紀慈淚水洶湧。

......

紀慈並沒有立刻出院,或者說她不想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家。

第二天上午10點,紀慈回到了家裏。她的手機上有幾條短信,是學校老師發的,皆是安慰鼓勵她的話語。

她很認真的回覆了謝謝,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好,她下樓朝著餐廳走去。

她要覆讀,她必須得覆讀,這是她唯一的出頭之路。

紀慈來到餐廳時,父母和妹妹已經落座開吃了,氣氛很是溫馨。在她出現後,笑意融融的三人明顯冷了臉,尤其是紀馨馨。

紀馨馨直接低下了頭,用筷子戳著盤中的食物,一副不想搭理紀慈的樣子。

紀母看了紀慈一眼並沒有吭聲,她拿過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

紀父蹙眉:“吃飯都不積極,你還能幹點什麽?”

紀慈悶不吭聲的坐下,待父親數落完他之後,她拿起了筷子

父親的嚴厲都是對她的,但若是紀馨馨不想吃飯,母親會將飯菜送到紀馨馨的房間中,父親不會說半個不字。

在她這裏,她不能有任何錯。或者說她做的再好,父親也總能挑出錯來。

紀慈咀嚼著米粒,從舌尖到心底都是苦的。若不是她跟母親還有紀馨馨長得很像,她都要以為自己不是紀家的孩子了。

她倒希望自己不是,這樣大家對她如此,她不至於這麽難受。

紀父、紀母和紀馨馨又開始聊天,說的是接下來的暑假去哪裏玩,以及紀馨馨想去什麽大學之類的。

至於紀慈的身體、紀慈的高考,她們漠不關心。

紀馨馨的成績不好,但她想去哪個學校,父親塞錢是能將紀馨馨塞進去的。

想到這裏,紀慈嘴角諷刺的勾了一下。若是她,父親估計不會管吧?

吃了個半飽之後,紀慈放下了筷子。她看向氣氛融洽的一家三口,出言打斷了她們。

“父親,我想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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