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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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一根鐵棍朝著周錦和的頭部揮去, 快要接近的時候被他一把握住，而後往前一扯，方阿龍被扯了個踉蹌, 直接臉朝地。
周錦和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了血跡，順著眼睛往下流, 看起來就像是兇神惡煞的鬼怪。
方阿龍蹬著腿往後挪動，驚恐道，“別...別動我！我...我堂哥是方森，你不敢...不敢動我...”
“是嗎？”周錦和輕笑道, “你想試試嗎？”
周錦和嘴角帶著笑, 鐵棍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方阿龍哪裏還管什麽面子裏子, 一邊求饒一邊往後退, 衣服上的血跡混合了大片大片的泥土, 看起來狼狽不堪。
一記勁風襲來, 鐵棍與方阿龍的頭部擦肩而過。
周錦和把鐵棍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要想活命就別再動我的東西。”
他蹲下身把陸長安給的東西盡數帶走。
王雙也被嚇出了一身汗，哪裏能想到方阿龍會那麽陰險, 竟然背後搞襲擊，幸好周錦和反應快，若是被那麽粗的鐵棍擊中後腦勺, 不知道人會變成什麽樣。
“錦和, 你沒事吧？”
周錦和擺擺手，“把你的拿走。”
王雙眼尖註意到他的手, “你受傷了？”
方才拿著鐵棍的手腫了很高，幸好陸長安買的有消腫的藥品, 王雙趕緊給他塗抹上，“你先休息，我來收拾。”
反正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也不在乎再得罪，王雙抓了一個方阿龍的小弟過來，“把箱子給我修好。”
小弟戰戰兢兢拿著錘子，半天才道，“修好了。”
這個地方大概率是待不下去了，王雙把二人重要的東西先塞到箱子裏，鋪蓋等明天走的時候直接用蛇皮袋一裝了事。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王雙不由得有些擔心，萬一明天還是這麽大的雨，那他和周錦和是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還是走？
碼頭搬運的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走怕是不怎麽好找工作。
想到半夜索性不再煩惱，反正有周錦和在，天塌了有他頂著。
天好像真的塌了。
王雙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臉上身上全是水，一睜開眼發現周錦和一手拉著他，一手抓著床。
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水中。
難道那群王八蛋趁著他們睡著，想直接把他們扔在河裏淹死。
好歹毒的心思。
周錦和大聲喊道，“雨下的太大，決堤了。”
宿舍正好在下游，被沖了個正正好，周錦和比較警覺，水來的那一刻先抓住了王雙和木床。
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被沖到了什麽地方。
“我的天。”
天色昏沈沈，目光所到之處皆是水。
堅持了這麽久，周錦和早就筋疲力盡，“王雙，你拽著床，我喘口氣。”
王雙抹了一把臉，“好。”
雨依舊在下並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知道游了多久，兩人終於找到水淺的位置，躺在水中粗喘著氣。
王雙仰天哈哈大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周錦和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宿舍裏的其他人可就沒那麽幸運，大多在沈睡中就被沖走了，水太大，周錦和顧不上那麽多，只高喊了幾嗓子，把他們喊醒，東城靠海，男女老少大多會水，至於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個人造化。
他已經做了該做的。
幸好王雙昨天把重要的物品收拾在箱子裏，發水的時候，周錦和用床單把箱子綁在床上，打開一看裏面的證件還可以使用。
兩個人拎著箱子往遠處走，越看越覺得淒涼。
被沖走不只是他們所在的宿舍，還有附近的幾個村子，如今一片狼藉，看起來慘不忍睹。
“艹，這天是不想讓人活。”王雙罵罵咧咧，“把那群王八蛋沖走就行，何必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小孩子那麽多，剛睜眼看世界，就被一場雨沖走。
周錦和心中同樣不好受，他嘗盡苦難，卻看不得苦難。
水太大，仿佛走不到盡頭。
遠遠看去，能看到水中有人掙紮的身影。
王雙聲音有些哽咽，“錦和，我可能就是賤吧，想去救他們。”
自從來到東城，可以說他們從未被當成人對待，即便如此，他依舊看不得這些。
“一起。”
二人把行李放在原地，便奔著水中的人而去。
他們的動作不慢，盡管如此，水中的人還是救不完。
人實在太多了，他們的力量太有限。
睡夢中的大雨呼嘯而至，人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水中。
周錦和臉色蒼白，只覺得肺都要炸了，手臂更是酸痛無比，擡都擡不起來。
把人放下後，他坐在淺水區歇息了幾分鐘又往大水而去。
就像是肌肉記憶往返多次，周錦和終於累癱倒在水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身穿軍綠色的軍人穿梭在水中，昏昏沈沈間，周錦和被人帶到岸邊。
再次醒來頭頂是白色的墻，鼻息間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晃了晃腦袋，“請問...”
身穿白色外套的護士跑了過來，“別動，點滴還沒打完。”
護士低頭檢查了沒有跑血後才道，“你睡了三天，體能消耗的太多，這段時間都得在床上躺著。”
“請問...我朋友王雙在哪？”
“王雙？”護士想了片刻，“哦，你說那個小個子男人啊，他在隔壁躺著，和你的癥狀一樣，現在還沒醒呢。”
周錦和唇色泛白，“他身體怎麽樣？”
護士聳了聳肩，“沒啥大事，不過你要是起床亂晃悠，真的會出事。”
這兩個人救了幾十個人的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東城，現在可是人們口中的大英雄。
周錦和抿了抿唇，“發大水的事會被上報紙嗎？”
護士搖頭，“不知道但很有可能，畢竟很多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雨。”
“謝謝，我知道了。”
周錦和輕咳了兩聲，眉心蹙起，他不想讓陸長安擔心，她若是知道了，怕是會哭鼻子。
*
周六日開業大吉，陸長安賺了不少錢，喜氣洋洋到學校看到不少人拿著報紙討論，她沒什麽興趣，路過掃了兩眼便騎著車去教學樓。
剛坐定，幾個同學圍了過來。
“陸長安，聽說你有朋友在東城，情況真的有報紙上那麽嚴重嗎？”
嚴重？
陸長安擰著眉，“什麽意思？”
同學甲把報紙拿過來，“喏，報紙上都報道了，說東城發了幾百年難遇的大水，很多地方都被淹了，聽說被淹死了不少人...”
陸長安腦海中只有“東城、大水、淹死”幾個字，一把抓過報紙，快速看了封面報道，能上這種報紙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假。
周錦和他...
陸長安一把拿起書包，騎著車回了家，直接撥通了陳春霞的電話。
“媽，東城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陳春霞也不打算瞞她，“現有數據統計，死亡七人，失蹤一百二十五人，醫院已經派去增援，你二哥、三哥也...”
“媽媽...”陸長安打斷她的話，聲音哽咽著，“我想去找周錦和。”
“囡囡，那裏的水太大...”
“媽媽，我想去。”
陳春霞發愁的揉了揉眉心，“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陸長安根本等不及。
從她知道這個消息起，心就一直被吊在半空中，她必須要到東城，去周錦和所在的位置，確認好他的安全後才能安心，否則……
陸長安管不了那麽多，先跑回學校請了一周的假。
黃老師看她如此慌張還以為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叫住了她，“長安，有困難可以和我說，我解決不了的向學校反映……別憋在心裏。”
“謝謝老師，我……”陸長安哽了一下，深舒了一口氣，“我能處理好。”
給陳春霞留了一封信，陸長安買的最近去往東城的一班火車。
她本想搭乘私人汽車，就算多花點錢也無所謂，可是那些人一聽要去東城，連忙擺手，根本沒人願意去。
火車行了一天一夜，越往東城靠近水越大，陸長安的心越往下沈。
和之前大隊發洪水不一樣，這次的範圍顯然更廣，受到的影響也更大。
不少人因為大水而逗留在火車站。
“我聽說××決堤了，附近的村子都被大水沖了。”
“是啊，當時還是半夜，那些人怕是兇多吉少。”
“唉，天災人禍要人命呀，我估計實際死亡人數比報道的要多得多。”
“咱們平頭老百姓別討論這些，免得惹禍上身。”
“對對對，你說的對，咱們還是等雨小點再走吧。”
陸長安知道周錦和的具體地址，正是方才那些人討論的地方，她紅著眼看外頭的一片汪洋，心亂成了一團麻。
眼看雨沒有小的跡象，陸長安只好先找火車站工作人員問問情況。
工作人員嘆息道，“那裏的房子都被水沖走了，到處都是水，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獨自去那太危險了。”
“我的朋友在那裏，我得去找他。”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工作人員心下不忍，想了片刻，“對了，你去XX救援站，很多被救援的人都在這裏，若不定你的朋友也在。”
陸長安抹了把眼淚，連連道謝，“請問你知道怎麽走嗎？”
工作人員口述了一遍，擔心她記不住，又找了張紙畫了張地圖。
陸長安穿上雨衣，攥著地圖順著他說的方向走。
不時有車拉著救援的人往救援站去，車上的人無一不是臉色蒼白，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
路上坑坑窪窪，一不小心摔了腳，還得爬起來繼續前行。
陸長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周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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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鐵棍朝著周錦和的頭部揮去, 快要接近的時候被他一把握住，而後往前一扯，方阿龍被扯了個踉蹌, 直接臉朝地。
周錦和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了血跡，順著眼睛往下流, 看起來就像是兇神惡煞的鬼怪。
方阿龍蹬著腿往後挪動，驚恐道，“別...別動我！我...我堂哥是方森，你不敢...不敢動我...”
“是嗎？”周錦和輕笑道, “你想試試嗎？”
周錦和嘴角帶著笑, 鐵棍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方阿龍哪裏還管什麽面子裏子, 一邊求饒一邊往後退, 衣服上的血跡混合了大片大片的泥土, 看起來狼狽不堪。
一記勁風襲來, 鐵棍與方阿龍的頭部擦肩而過。
周錦和把鐵棍扔在地上，拍了拍手, “要想活命就別再動我的東西。”
他蹲下身把陸長安給的東西盡數帶走。
王雙也被嚇出了一身汗，哪裏能想到方阿龍會那麽陰險, 竟然背後搞襲擊，幸好周錦和反應快，若是被那麽粗的鐵棍擊中後腦勺, 不知道人會變成什麽樣。
“錦和, 你沒事吧？”
周錦和擺擺手，“把你的拿走。”
王雙眼尖註意到他的手, “你受傷了？”
方才拿著鐵棍的手腫了很高，幸好陸長安買的有消腫的藥品, 王雙趕緊給他塗抹上，“你先休息，我來收拾。”
反正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也不在乎再得罪，王雙抓了一個方阿龍的小弟過來，“把箱子給我修好。”
小弟戰戰兢兢拿著錘子，半天才道，“修好了。”
這個地方大概率是待不下去了，王雙把二人重要的東西先塞到箱子裏，鋪蓋等明天走的時候直接用蛇皮袋一裝了事。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王雙不由得有些擔心，萬一明天還是這麽大的雨，那他和周錦和是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還是走？
碼頭搬運的工作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走怕是不怎麽好找工作。
想到半夜索性不再煩惱，反正有周錦和在，天塌了有他頂著。
天好像真的塌了。
王雙迷迷糊糊中，只覺得臉上身上全是水，一睜開眼發現周錦和一手拉著他，一手抓著床。
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水中。
難道那群王八蛋趁著他們睡著，想直接把他們扔在河裏淹死。
好歹毒的心思。
周錦和大聲喊道，“雨下的太大，決堤了。”
宿舍正好在下游，被沖了個正正好，周錦和比較警覺，水來的那一刻先抓住了王雙和木床。
其他人早就不知道被沖到了什麽地方。
“我的天。”
天色昏沈沈，目光所到之處皆是水。
堅持了這麽久，周錦和早就筋疲力盡，“王雙，你拽著床，我喘口氣。”
王雙抹了一把臉，“好。”
雨依舊在下並沒有停止的意思。
不知道游了多久，兩人終於找到水淺的位置，躺在水中粗喘著氣。
王雙仰天哈哈大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周錦和臉上也染上了笑意。
宿舍裏的其他人可就沒那麽幸運，大多在沈睡中就被沖走了，水太大，周錦和顧不上那麽多，只高喊了幾嗓子，把他們喊醒，東城靠海，男女老少大多會水，至於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個人造化。
他已經做了該做的。
幸好王雙昨天把重要的物品收拾在箱子裏，發水的時候，周錦和用床單把箱子綁在床上，打開一看裏面的證件還可以使用。
兩個人拎著箱子往遠處走，越看越覺得淒涼。
被沖走不只是他們所在的宿舍，還有附近的幾個村子，如今一片狼藉，看起來慘不忍睹。
“艹，這天是不想讓人活。”王雙罵罵咧咧，“把那群王八蛋沖走就行，何必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小孩子那麽多，剛睜眼看世界，就被一場雨沖走。
周錦和心中同樣不好受，他嘗盡苦難，卻看不得苦難。
水太大，仿佛走不到盡頭。
遠遠看去，能看到水中有人掙紮的身影。
王雙聲音有些哽咽，“錦和，我可能就是賤吧，想去救他們。”
自從來到東城，可以說他們從未被當成人對待，即便如此，他依舊看不得這些。
“一起。”
二人把行李放在原地，便奔著水中的人而去。
他們的動作不慢，盡管如此，水中的人還是救不完。
人實在太多了，他們的力量太有限。
睡夢中的大雨呼嘯而至，人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水中。
周錦和臉色蒼白，只覺得肺都要炸了，手臂更是酸痛無比，擡都擡不起來。
把人放下後，他坐在淺水區歇息了幾分鐘又往大水而去。
就像是肌肉記憶往返多次，周錦和終於累癱倒在水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身穿軍綠色的軍人穿梭在水中，昏昏沈沈間，周錦和被人帶到岸邊。
再次醒來頭頂是白色的墻，鼻息間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晃了晃腦袋，“請問...”
身穿白色外套的護士跑了過來，“別動，點滴還沒打完。”
護士低頭檢查了沒有跑血後才道，“你睡了三天，體能消耗的太多，這段時間都得在床上躺著。”
“請問...我朋友王雙在哪？”
“王雙？”護士想了片刻，“哦，你說那個小個子男人啊，他在隔壁躺著，和你的癥狀一樣，現在還沒醒呢。”
周錦和唇色泛白，“他身體怎麽樣？”
護士聳了聳肩，“沒啥大事，不過你要是起床亂晃悠，真的會出事。”
這兩個人救了幾十個人的事跡早就傳遍了整個東城，現在可是人們口中的大英雄。
周錦和抿了抿唇，“發大水的事會被上報紙嗎？”
護士搖頭，“不知道但很有可能，畢竟很多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雨。”
“謝謝，我知道了。”
周錦和輕咳了兩聲，眉心蹙起，他不想讓陸長安擔心，她若是知道了，怕是會哭鼻子。
*
周六日開業大吉，陸長安賺了不少錢，喜氣洋洋到學校看到不少人拿著報紙討論，她沒什麽興趣，路過掃了兩眼便騎著車去教學樓。
剛坐定，幾個同學圍了過來。
“陸長安，聽說你有朋友在東城，情況真的有報紙上那麽嚴重嗎？”
嚴重？
陸長安擰著眉，“什麽意思？”
同學甲把報紙拿過來，“喏，報紙上都報道了，說東城發了幾百年難遇的大水，很多地方都被淹了，聽說被淹死了不少人...”
陸長安腦海中只有“東城、大水、淹死”幾個字，一把抓過報紙，快速看了封面報道，能上這種報紙的消息絕對不會有假。
周錦和他...
陸長安一把拿起書包，騎著車回了家，直接撥通了陳春霞的電話。
“媽，東城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陳春霞也不打算瞞她，“現有數據統計，死亡七人，失蹤一百二十五人，醫院已經派去增援，你二哥、三哥也...”
“媽媽...”陸長安打斷她的話，聲音哽咽著，“我想去找周錦和。”
“囡囡，那裏的水太大...”
“媽媽，我想去。”
陳春霞發愁的揉了揉眉心，“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陸長安根本等不及。
從她知道這個消息起，心就一直被吊在半空中，她必須要到東城，去周錦和所在的位置，確認好他的安全後才能安心，否則……
陸長安管不了那麽多，先跑回學校請了一周的假。
黃老師看她如此慌張還以為她家裏出了什麽事，叫住了她，“長安，有困難可以和我說，我解決不了的向學校反映……別憋在心裏。”
“謝謝老師，我……”陸長安哽了一下，深舒了一口氣，“我能處理好。”
給陳春霞留了一封信，陸長安買的最近去往東城的一班火車。
她本想搭乘私人汽車，就算多花點錢也無所謂，可是那些人一聽要去東城，連忙擺手，根本沒人願意去。
火車行了一天一夜，越往東城靠近水越大，陸長安的心越往下沈。
和之前大隊發洪水不一樣，這次的範圍顯然更廣，受到的影響也更大。
不少人因為大水而逗留在火車站。
“我聽說××決堤了，附近的村子都被大水沖了。”
“是啊，當時還是半夜，那些人怕是兇多吉少。”
“唉，天災人禍要人命呀，我估計實際死亡人數比報道的要多得多。”
“咱們平頭老百姓別討論這些，免得惹禍上身。”
“對對對，你說的對，咱們還是等雨小點再走吧。”
陸長安知道周錦和的具體地址，正是方才那些人討論的地方，她紅著眼看外頭的一片汪洋，心亂成了一團麻。
眼看雨沒有小的跡象，陸長安只好先找火車站工作人員問問情況。
工作人員嘆息道，“那裏的房子都被水沖走了，到處都是水，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獨自去那太危險了。”
“我的朋友在那裏，我得去找他。”
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工作人員心下不忍，想了片刻，“對了，你去XX救援站，很多被救援的人都在這裏，若不定你的朋友也在。”
陸長安抹了把眼淚，連連道謝，“請問你知道怎麽走嗎？”
工作人員口述了一遍，擔心她記不住，又找了張紙畫了張地圖。
陸長安穿上雨衣，攥著地圖順著他說的方向走。
不時有車拉著救援的人往救援站去，車上的人無一不是臉色蒼白，畏畏縮縮的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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