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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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早上三點多知青點的燈就亮了, 這一夜雖然睡的不安穩但陸長安很精神。
知青點有十來個離的遠的知青都準備這個時候買票，陳蘭她們則是覺得手裏的活已經幹的差不多，提前買好票安心點, 正好幾個人一起去安全。
煮了鍋面湯，四人分了分, 便拎著包裹跟著大部隊走。
大隊沒有到縣城的車，她們需要先步行趕到縣城，坐上五點半那趟到市裏的汽車，一天就這麽一趟, 如果趕不上就要想辦法坐驢車亦或者步行。
這幾日雖然沒有下雪, 可天氣冷的嚇人, 陸長安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還是冷的難受, 驢車不好找也不安全。
如果趕不上五點半的那輛車, 她怕是要在縣城過上一夜, 第二天再坐車去市裏。
一行人說說笑笑步子還算快, 五點左右就到了車站，有個穿軍大衣的女人倚靠在墻上, 眼皮耷拉著，看到他們立刻精神起來, “去常市火車站是吧？裏面正好還有空座。”
一年到頭也就年關的時候生意好點，她尤其喜歡知青們，一個個不問東問西, 也不講價, 不像鄉下那些人，坐個車還要講價。
一行人去窗口買好票, 跟著女人上了車。
汽車還有二十來個座位，陳蘭暈車, 於是四人挑了個靠前的位置。
原本以為等到人坐滿就會發車，沒想到還在陸陸續續上人，等到裏面終於塞不下，女人才滿意的點點頭，“大家坐好扶好啊，臨到年關去市裏的人多，大家多擔待。”
陸長安靠著走道坐，旁邊站了一家三口，衣著很是破舊，男人一手抱著男孩，一手扶著女人，小男孩瘦的只有那雙眼睛大的出奇，腳下還用蛇皮袋裝了幾只雞鴨。
陸長安心下不忍，“把小孩給我吧，我抱著他。”
去市裏估計要走上兩個小時左右，車裏擁擠，充斥著各種味道，很不好受。
男人說著家鄉話，陸長安聽不太明白。
男人說了半天，對上她迷茫的眼神，露出憨厚的笑，說著蹩腳的普通話，“不用了，謝謝。”
去市裏的路況並不好，到處都是土路，早上結的冰現在都化了，車子搖搖晃晃的很厲害，陸長安一個不暈車的人都快晃吐了，陳蘭更是從上車吐到下車。
終於下了車，陸長安使勁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又喝了幾口水，才把心口的惡心感壓下去。
本以為她們來的算早應該不用排隊，到了火車站門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陸長安覺得還是要做好持久戰的打算。
火車站有四個窗口，一個負責短程，兩個負責長程，還有一個則是處理退換票。
前面排起了長龍，陸長安心裏焦灼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幹等。
隊伍龜速一樣前行，就這還時不時有人插隊，前面的人還因此差點打起來。
從早上八點排到十二點多，陳蘭三人已經買好票，坐在不遠處等她。
從常市到縣城的車，一天也只有一趟，下午一點半發車，眼看快到發車時間，陸長安只能讓她們先走。
陳蘭三人不太放心，“我們再等等你吧。”
陸長安的活已經幹完，可以交差，但她們沒有，前面還有一二十個人，到一點半也不一定能排到她。
陸長安抿了抿唇，催促道，“你們先回去，我和他們一起，大家都是一個知青點的會互相照應，你們就別擔心了。”
見她如此，陳蘭只好作罷，再不走就趕不上回去的車，“長安，我們先回去。你今天要是買不到車票，就先找個招待所住下，等明天再看看有沒有票。”
陸長安也是這麽想的。
但她還是希望今天能搶到票，不然的話還要等上一夜。
雖然有幾個男同志在，但和他們的關系不冷不熱，肯定也不會麻煩他們，剛才那樣說也是為了安陳蘭的心。
下午三點多才排到陸長安，遺憾的是已經沒有了去南城的票。
售貨員看她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馬上要掉眼淚，安慰說，“明天你早點來車站，有人退票你就可以買了。”
陸長安吸了吸鼻子，點頭道謝。
現在回縣城肯定是回不去了。
幾個男同志倒是買好了車票，撓撓頭，不好意思，“陸長安，我們買好票了，準備去附近找找驢車回大隊，你是和我們一起回去，還是在這繼續等呢？”
讓她一個小姑娘在這等，他們也於心不忍。
可住招待所的費用太貴，他們不願意花那個錢。
陸長安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不顯，“你們先回去吧，我要等明天再來看看車票。”
男同志囑咐道，“那你註意安全。”
原本想著最起碼有熟悉的人在，只要能度過今晚她買明天的票也沒什麽大不了。
可現在...但她不能強逼著別人留下。
和他們分別後，陸長安心裏有點難受，常市那麽大，她一點都不熟悉，萬一遇到壞人，就她這三腳貓的功夫，怕是還不夠人打。
現下一時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只好坐在火車站前的臺階上等一等。
周圍不時有人問，“姑娘，要不要住宿啊？”
“姑娘，要不要坐車啊？”
“姑娘，要不要吃飯啊？”
陸長安心裏害怕，現在的治安並不是太好，拐賣孩子的偷竊的多了去了，火車站好歹有工作人員，不會出什麽大的問題，如果在別的地方就不一定。
她就早上喝了一碗面湯到現在，包裏倒是有零食和包子可惜已經變涼，她根本吃不下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她心中越發焦急。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手裏拿著熱氣騰騰的紅薯，蹲下身與她的視線平齊，“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你...”
周錦和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花，他把圍巾取下來展開蓋在她的頭發上，“我沒趕上早上的那班車，走過來的。”
陸長安視線下移，這才看到他的鞋和褲腿上滿是泥垢，眼眶一熱沒忍住哭了起來。
從村子到市裏，從白天走到天黑。
他怎麽會這麽傻！
周錦和手足無措看著她，“長安，你別哭。你要是不想見我，我等明天再走，天已經黑了，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
陸長安轉過身不看他，輕聲啜泣著，“周錦和，你要攢錢取媳婦，為什麽還要招惹我。明明...就不喜歡我，為什麽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又出現在我面前。”
這說的哪跟哪的話，他什麽時候說要攢錢去媳婦了，又什麽時候不喜歡她。
他明明喜歡她喜歡的要死。
是他自卑，覺得配不上她。
這些天，他是真正體會到度日如年是什麽意思。
他白天想她，晚上想她，上下工的時候特意從知青點路過，期盼見她一面，可她卻從未出現過一次。
周錦和低頭盯著她，“長安，我沒有不喜歡你，只是...”
見陸長安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他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前段時間拒絕你，是因為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太好了，而我只是個莊稼漢，除了一身力氣什麽都沒有。
我做過娶你的美夢，但你的年紀小，還沒有太多的經歷，對我的喜歡可能只是感激而已，我不能因為喜歡你，便拉著你和我一起生活在農村。
這段時間整日見不到你，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才惹得你不喜，可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答案。
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好好賺錢，等我找到賺錢的門路，等我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你，你再喜歡我好不好？
我對你好，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用感到不安，也不用覺得對我虧欠。我想要的只有你，我只想你好好的。你歡喜我便歡喜。”
陸長安驚呆了。
周錦和喜歡她？！
前段時間拒絕，是因為自卑？
是了。
周錦和自十三歲起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受過太多傷害，能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小心思，在他看到她大手大腳的買自行車和各種零食起，那股自卑便一直縈繞在他心頭，而她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可她從未看不起他。
若論起來，她上一世經歷過那麽多骯臟的事，是她配不上他才是。
他明明那麽好，那麽幹凈。
是除了父母哥哥嫂嫂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陸長安垂著頭，小聲說道，“所以，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你的心意嗎？”
周錦和頓了頓，隨後定定的看著她，“長安，我喜歡你。”
他想告知她自己的心意，他忍不了不見她的日子。
陸長安仰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那你現在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願意，可是...他配嗎？
陸長安被家庭保護的太好，沒有見過社會的黑暗，也沒有見過幾個男人，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真正喜歡的男人，會不會拋棄他？那時他又該如何自處。
放她自由？
他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已經遇到過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怎麽可能放她離開。
而那時候，她會不會對他心生怨懟。
周錦和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
見他如此，陸長安已經明白了，她的眼神黯淡，把頭頂上的圍巾扯下來扔在他懷裏，“你走吧，以後我們...”
她的聲音哽咽著。
“...我們別再見面了。”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站起身跺跺發麻的腳，漫步目的的往前走。
沒走幾步，周錦和突然走了上來，一把把她背起來。
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趴在他的背上。
陸長安掙紮著，“放我下來。”
“不放。”
她的手都拍疼了，他的手臂硬是一點都沒有松開的跡象。
陸長安鼻尖酸澀，“周錦和，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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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鍋面湯，四人分了分, 便拎著包裹跟著大部隊走。
大隊沒有到縣城的車，她們需要先步行趕到縣城，坐上五點半那趟到市裏的汽車，一天就這麽一趟, 如果趕不上就要想辦法坐驢車亦或者步行。
這幾日雖然沒有下雪, 可天氣冷的嚇人, 陸長安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還是冷的難受, 驢車不好找也不安全。
如果趕不上五點半的那輛車, 她怕是要在縣城過上一夜, 第二天再坐車去市裏。
一行人說說笑笑步子還算快, 五點左右就到了車站，有個穿軍大衣的女人倚靠在墻上, 眼皮耷拉著，看到他們立刻精神起來, “去常市火車站是吧？裏面正好還有空座。”
一年到頭也就年關的時候生意好點，她尤其喜歡知青們，一個個不問東問西, 也不講價, 不像鄉下那些人，坐個車還要講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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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還有二十來個座位，陳蘭暈車, 於是四人挑了個靠前的位置。
原本以為等到人坐滿就會發車，沒想到還在陸陸續續上人，等到裏面終於塞不下，女人才滿意的點點頭，“大家坐好扶好啊，臨到年關去市裏的人多，大家多擔待。”
陸長安靠著走道坐，旁邊站了一家三口，衣著很是破舊，男人一手抱著男孩，一手扶著女人，小男孩瘦的只有那雙眼睛大的出奇，腳下還用蛇皮袋裝了幾只雞鴨。
陸長安心下不忍，“把小孩給我吧，我抱著他。”
去市裏估計要走上兩個小時左右，車裏擁擠，充斥著各種味道，很不好受。
男人說著家鄉話，陸長安聽不太明白。
男人說了半天，對上她迷茫的眼神，露出憨厚的笑，說著蹩腳的普通話，“不用了，謝謝。”
去市裏的路況並不好，到處都是土路，早上結的冰現在都化了，車子搖搖晃晃的很厲害，陸長安一個不暈車的人都快晃吐了，陳蘭更是從上車吐到下車。
終於下了車，陸長安使勁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又喝了幾口水，才把心口的惡心感壓下去。
本以為她們來的算早應該不用排隊，到了火車站門口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陸長安覺得還是要做好持久戰的打算。
火車站有四個窗口，一個負責短程，兩個負責長程，還有一個則是處理退換票。
前面排起了長龍，陸長安心裏焦灼卻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幹等。
隊伍龜速一樣前行，就這還時不時有人插隊，前面的人還因此差點打起來。
從早上八點排到十二點多，陳蘭三人已經買好票，坐在不遠處等她。
從常市到縣城的車，一天也只有一趟，下午一點半發車，眼看快到發車時間，陸長安只能讓她們先走。
陳蘭三人不太放心，“我們再等等你吧。”
陸長安的活已經幹完，可以交差，但她們沒有，前面還有一二十個人，到一點半也不一定能排到她。
陸長安抿了抿唇，催促道，“你們先回去，我和他們一起，大家都是一個知青點的會互相照應，你們就別擔心了。”
見她如此，陳蘭只好作罷，再不走就趕不上回去的車，“長安，我們先回去。你今天要是買不到車票，就先找個招待所住下，等明天再看看有沒有票。”
陸長安也是這麽想的。
但她還是希望今天能搶到票，不然的話還要等上一夜。
雖然有幾個男同志在，但和他們的關系不冷不熱，肯定也不會麻煩他們，剛才那樣說也是為了安陳蘭的心。
下午三點多才排到陸長安，遺憾的是已經沒有了去南城的票。
售貨員看她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姑娘馬上要掉眼淚，安慰說，“明天你早點來車站，有人退票你就可以買了。”
陸長安吸了吸鼻子，點頭道謝。
現在回縣城肯定是回不去了。
幾個男同志倒是買好了車票，撓撓頭，不好意思，“陸長安，我們買好票了，準備去附近找找驢車回大隊，你是和我們一起回去，還是在這繼續等呢？”
讓她一個小姑娘在這等，他們也於心不忍。
可住招待所的費用太貴，他們不願意花那個錢。
陸長安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不顯，“你們先回去吧，我要等明天再來看看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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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但她不能強逼著別人留下。
和他們分別後，陸長安心裏有點難受，常市那麽大，她一點都不熟悉，萬一遇到壞人，就她這三腳貓的功夫，怕是還不夠人打。
現下一時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只好坐在火車站前的臺階上等一等。
周圍不時有人問，“姑娘，要不要住宿啊？”
“姑娘，要不要坐車啊？”
“姑娘，要不要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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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早上喝了一碗面湯到現在，包裏倒是有零食和包子可惜已經變涼，她根本吃不下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空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雪花，她心中越發焦急。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手裏拿著熱氣騰騰的紅薯，蹲下身與她的視線平齊，“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你...”
周錦和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花，他把圍巾取下來展開蓋在她的頭發上，“我沒趕上早上的那班車，走過來的。”
陸長安視線下移，這才看到他的鞋和褲腿上滿是泥垢，眼眶一熱沒忍住哭了起來。
從村子到市裏，從白天走到天黑。
他怎麽會這麽傻！
周錦和手足無措看著她，“長安，你別哭。你要是不想見我，我等明天再走，天已經黑了，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在這。”
陸長安轉過身不看他，輕聲啜泣著，“周錦和，你要攢錢取媳婦，為什麽還要招惹我。明明...就不喜歡我，為什麽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又出現在我面前。”
這說的哪跟哪的話，他什麽時候說要攢錢去媳婦了，又什麽時候不喜歡她。
他明明喜歡她喜歡的要死。
是他自卑，覺得配不上她。
這些天，他是真正體會到度日如年是什麽意思。
他白天想她，晚上想她，上下工的時候特意從知青點路過，期盼見她一面，可她卻從未出現過一次。
周錦和低頭盯著她，“長安，我沒有不喜歡你，只是...”
見陸長安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他咽了咽口水，繼續道，“前段時間拒絕你，是因為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太好了，而我只是個莊稼漢，除了一身力氣什麽都沒有。
我做過娶你的美夢，但你的年紀小，還沒有太多的經歷，對我的喜歡可能只是感激而已，我不能因為喜歡你，便拉著你和我一起生活在農村。
這段時間整日見不到你，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才惹得你不喜，可我想來想去都想不出答案。
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好好賺錢，等我找到賺錢的門路，等我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你，你再喜歡我好不好？
我對你好，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用感到不安，也不用覺得對我虧欠。我想要的只有你，我只想你好好的。你歡喜我便歡喜。”
陸長安驚呆了。
周錦和喜歡她？！
前段時間拒絕，是因為自卑？
是了。
周錦和自十三歲起便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受過太多傷害，能察覺到別人察覺不到的小心思，在他看到她大手大腳的買自行車和各種零食起，那股自卑便一直縈繞在他心頭，而她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
可她從未看不起他。
若論起來，她上一世經歷過那麽多骯臟的事，是她配不上他才是。
他明明那麽好，那麽幹凈。
是除了父母哥哥嫂嫂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陸長安垂著頭，小聲說道，“所以，你今天過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你的心意嗎？”
周錦和頓了頓，隨後定定的看著她，“長安，我喜歡你。”
他想告知她自己的心意，他忍不了不見她的日子。
陸長安仰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那你現在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願意，可是...他配嗎？
陸長安被家庭保護的太好，沒有見過社會的黑暗，也沒有見過幾個男人，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真正喜歡的男人，會不會拋棄他？那時他又該如何自處。
放她自由？
他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已經遇到過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怎麽可能放她離開。
而那時候，她會不會對他心生怨懟。
周錦和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
見他如此，陸長安已經明白了，她的眼神黯淡，把頭頂上的圍巾扯下來扔在他懷裏，“你走吧，以後我們...”
她的聲音哽咽著。
“...我們別再見面了。”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站起身跺跺發麻的腳，漫步目的的往前走。
沒走幾步，周錦和突然走了上來，一把把她背起來。
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趴在他的背上。
陸長安掙紮著，“放我下來。”
“不放。”
她的手都拍疼了，他的手臂硬是一點都沒有松開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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