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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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陸長安“嗯”了一聲, 沒有再說話。
周錦和輕咳了一聲，眼睛看著她，“等以後雞蛋肯定會越來越多, 就不需要再去食堂買，等開春我再種點蒜苗, 可以做蒜苗炒雞蛋。
對了，你見過野雞嗎，體型比家裏養的雞要小，就是尾巴比較長, 能飛很高, 喜歡在墳頭出沒。
野兔子跑的很快, 要是有狗的話好抓些...”
王想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那麽多話, 很快便想明白, 兩人定是鬧了別扭, 索性故意落後兩步, 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陸長安很生氣，昨天明明說好明確決絕了人家, 現在人卻眼巴巴跟著跑了過來。
她也明白，自己實際上沒有什麽立場生氣。
別說有個女人跟著他, 就算是他現在和別的女人親嘴，都和她無關。
她不是他的誰。
可她就是生氣！
陸長安沒接雞蛋，也沒回答他的話, 折了根枯草, 一路走一路玩。
“...等逮到野兔子，我就把它們養在雞窩裏, 等開春生一窩小兔子，到時候就可以吃兔肉...”
陸長安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小聲嘀咕了聲，“既然人姑娘都來了，你把人家落在後面是個怎麽回事。”
周錦和面色一僵，沈聲解釋，“長安，我和王雙在路邊等你的時候，她自己走了過來，我以為她也是來等人。昨天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喜歡別的女人，也不想結婚。”
過完年他都二十一歲了，農村這個年紀都有當爹的了。
陸長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勸他趕緊結婚吧她做不到，“雞蛋你自己吃吧，我那還有好多包子呢。”
上次他蒸了兩鍋包子，大部分都拿給了她。
每次都是這樣。
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如果能對她壞一些，那她就可以毅然決然的不喜歡他。
周錦和心中酸澀，這個世上，也只有陸長安會心疼他，“第一個雞蛋，我想給你。”
雞是兩個人一起養大的，想起去逮螞蚱、逮蛐蛐的日子，陸長安的心突然軟了下來，這才慢吞吞的接過雞蛋，摸著確實溫溫熱熱的，找了棵樹敲開雞蛋殼。
周錦和自覺的把手伸到她面前接蛋黃。
一般在食堂買雞蛋，兩人就是一人吃蛋白一人吃蛋黃。
終於到了村子西頭的地，老遠就看到墳頭上站著幾只野雞。
周錦和興奮了起來，多了幾分少年氣，“長安，我去捉來給你。”
說完，把外套和圍巾脫下來塞到她手中。
這麽冷的天，再凍感冒了可如何是好，他的腿長跑得快，陸長安追了幾步發現根本追不上。
他、王雙和唐向東已經悄悄的往墳頭跑。
幾個女生幹脆留在原地玩起了打雪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馬曉蓮一直往她臉上砸，馬曉蓮的力氣大，每一次都砸的很疼。
陸長安鼻子被砸的泛酸，終於受不了開始反擊。
但她的準頭不好，砸了十幾次都沒有中過一次。
馬曉蓮有些挑釁的看著她，雪球還是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
就算是泥人也受不了這麽磋磨，陸長安惱了，直接質問，“你什麽意思？”
兩人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對她有那麽大的敵意，何況打人不打臉，一直朝她的臉砸是什麽意思。
馬曉蓮突然變的委屈巴巴，“陸知青，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怪。
陸長安覺得沒有什麽意思，拍了拍手，“你們玩吧，我休息會。”
大家都和馬曉蓮不熟，並沒有什麽話聊，索性也坐在原地休息。
王想突然興奮的站起來，“錦和哥逮到野雞了。”
陸長安扭頭去看，就看到周錦和臉上帶著笑意，大步朝她跑
來，氣喘籲籲的停在她面前，“長安...給你。”
陸長安還是第一次見，兩只野雞不是很大，尾巴上的羽毛很漂亮，她伸手摸了一把，野雞害怕的叫了起來，她也被嚇得向後縮了縮。
周錦和嘴角微微揚起，“別怕，不會咬人。”
他固定住野雞的翅膀，陸長安這才又一次伸手撫了上去，不僅她好奇，幾個女生都好奇。
要知道野雞和野兔子一樣都不常見，跑的又快根本逮不住，是個稀罕物。
於是一個個的圍了上來，好奇的打量。
王雙頗為可惜的長嘆了一口氣，“可惜，只逮到兩只。”
野雞比家養的雞貴，若是拿到縣城賣，能賣不少錢呢。
不過這兩只和他沒啥關系，是周錦和自個逮的。
周錦和沒想賣也沒想吃肉，說好給陸長安逮的，那她就有絕對的決定權。
陸長安覺得逮這兩只實在不容易，直接吃了有點可惜，“要不拿回去和家裏的雞養在一起，等開春下蛋後孵化，誰不定能孵出來小雞。”
要是再想個法子賣出去，也能為周錦和增加一筆不小的收入。
剛才她的臉被圍巾包著，周錦和沒有看清，現在才看到她的臉頰和鼻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樣，紅通通的，聲音微冷，“臉怎麽了？”
陸長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馬曉蓮倒是先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與其讓陸長安說出來，還不如她自己坦白。
其實以前她和別人一樣，離周錦和遠遠的，唯恐沾上黴氣對自家弟弟不好，可他自從和陸長安在一起後，出盡了風頭，又是穿上好看的衣裳，又是救了人還獲得了表彰大會的獎項。
再加上她媽一直在背後攛掇，她才想著讓媒婆去他家說媒。
今天看他又是給陸長安雞蛋又是逮野雞，嫉妒的發狂。
周錦和是她相中的男人，要給也該給她，憑什麽給那個狐媚子一樣的女人。
光是打雪仗能光砸人臉上？
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周錦和又不是個傻子，沒好氣的說道，“馬同志，昨天我已經和馬大娘說的很清楚，我不同意這樁事，你也別來找我，對你我的影響都不好。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若是男人，他還能和人幹一架，可她是個女人，若是和別人嘰嘰歪歪的說什麽，平白壞了陸長安的名聲。
馬曉蓮哪裏能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一點都留情面，剛才是裝哭現在是真哭。
她本來想著男人應該都吃柔柔弱弱、委屈吧啦這一套，萬一周錦和心一軟直接給她兩只雞，那她就可以拿回去給弟弟補身子，沒想到他根本不搭腔。
幾人都沒了逮野兔子的心情，幹脆打道回府。
一路上馬曉蓮都在哭，仿佛大家都欺負了她一樣。
唐向東也不是個傻子，很快分析出來三人的關系，走到陸長安身邊，“我昨夜出了一套試卷，正好考考你。”
陸長安沈著的臉終於笑了起來，“太好了。”
剛好把四本代數學完，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如何。
“隊長，考試結束後，是不是可以學習下一本教材？”
算了算日子，還有一個多月，唐向東想了想說道：“物理和化學各四冊，需要的時間長而且難，我想著這些留著年後講。《平面幾何》、《立體幾何》、《平面解析幾何》和《三角》都有相似性，相對來說簡單一些，要不先學這幾本。”
既然已經找他當老師，她自然聽他的。
周錦和抱著兩只野雞跟在她身邊插不上嘴。
女人有女人的直覺，男人也有男人的直覺。
周錦和察覺到唐向東對陸長安的感情不一般，他們都是知青，上過學接受過教育，以後說不定還能一起回城，反觀他沒有文化，只知道賣力氣幹活，哪有一點可比性。
看著他們討論的如此火熱，他的心漸漸難受了起來，微微側過頭問找話題，“長安，你想好什麽時候去買火車票了嗎？”
一般火車票只放十五天以內的票，時間還早著呢。
“到時候和陳蘭她們一起去市裏買票。”
唐向東笑著接過話，“你家是南城的吧，我家是安縣的，能順一截。”
“真的？”陸長安下鄉的時候是家人托人開車給她送到了市裏，並未擠火車，本想著這次回去也沒有熟人，自己一個人走還有點害怕，沒想到還能順一路，“那咱們到時候買鄰座吧，多少有個照應。”
見兩個人又聊了起來，周錦和心裏難受的要死。
王雙搗了搗他的手臂，小聲問，“你和長安怎麽了？”
周錦和沈默了片刻，低聲問：“王雙，你說能不能去大城市找找賺錢的門路？”
王雙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市裏，搖搖頭，“錢難掙，屎難吃，知青們都下鄉了，大城市估計也沒有多少機會，要我看，咱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等幾年攢夠了錢，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人一輩子不都是這麽過來了嗎。”
是啊，老一輩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他偏偏不想。
懷裏的野雞叫了幾聲，他突然有了想法，“王雙，你說養野雞靠譜不靠譜？”
“你別異想天開了好嗎？”
不是王雙打擊他，就說個現實因素，誰家養過野雞？他們都知道這玩意有多難逮，就兩只養死也就沒了，還不如趁活著賣個好價錢。
再說現在買個東西都需要去供銷社，偶爾偷偷賣那麽一兩只還行，賣的多了肯定會被人舉報，到時候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搞不好還要坐牢。
王雙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長安有想法，可咱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她和唐隊長說什麽代數，什麽物理的，你能聽得懂嗎？聽我的，好好種地，攢錢娶媳婦。”
他明白，但不甘。
他嫉妒，也想離她更進一步。
如果...如果他有能力養她，讓她的生活質量不會下降。
那他是不是有資格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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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安“嗯”了一聲, 沒有再說話。
周錦和輕咳了一聲，眼睛看著她，“等以後雞蛋肯定會越來越多, 就不需要再去食堂買，等開春我再種點蒜苗, 可以做蒜苗炒雞蛋。
對了，你見過野雞嗎，體型比家裏養的雞要小，就是尾巴比較長, 能飛很高, 喜歡在墳頭出沒。
野兔子跑的很快, 要是有狗的話好抓些...”
王想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那麽多話, 很快便想明白, 兩人定是鬧了別扭, 索性故意落後兩步, 讓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陸長安很生氣，昨天明明說好明確決絕了人家, 現在人卻眼巴巴跟著跑了過來。
她也明白，自己實際上沒有什麽立場生氣。
別說有個女人跟著他, 就算是他現在和別的女人親嘴，都和她無關。
她不是他的誰。
可她就是生氣！
陸長安沒接雞蛋，也沒回答他的話, 折了根枯草, 一路走一路玩。
“...等逮到野兔子，我就把它們養在雞窩裏, 等開春生一窩小兔子，到時候就可以吃兔肉...”
陸長安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能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小聲嘀咕了聲，“既然人姑娘都來了，你把人家落在後面是個怎麽回事。”
周錦和面色一僵，沈聲解釋，“長安，我和王雙在路邊等你的時候，她自己走了過來，我以為她也是來等人。昨天和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喜歡別的女人，也不想結婚。”
過完年他都二十一歲了，農村這個年紀都有當爹的了。
陸長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勸他趕緊結婚吧她做不到，“雞蛋你自己吃吧，我那還有好多包子呢。”
上次他蒸了兩鍋包子，大部分都拿給了她。
每次都是這樣。
既然不喜歡她，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如果能對她壞一些，那她就可以毅然決然的不喜歡他。
周錦和心中酸澀，這個世上，也只有陸長安會心疼他，“第一個雞蛋，我想給你。”
雞是兩個人一起養大的，想起去逮螞蚱、逮蛐蛐的日子，陸長安的心突然軟了下來，這才慢吞吞的接過雞蛋，摸著確實溫溫熱熱的，找了棵樹敲開雞蛋殼。
周錦和自覺的把手伸到她面前接蛋黃。
一般在食堂買雞蛋，兩人就是一人吃蛋白一人吃蛋黃。
終於到了村子西頭的地，老遠就看到墳頭上站著幾只野雞。
周錦和興奮了起來，多了幾分少年氣，“長安，我去捉來給你。”
說完，把外套和圍巾脫下來塞到她手中。
這麽冷的天，再凍感冒了可如何是好，他的腿長跑得快，陸長安追了幾步發現根本追不上。
他、王雙和唐向東已經悄悄的往墳頭跑。
幾個女生幹脆留在原地玩起了打雪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馬曉蓮一直往她臉上砸，馬曉蓮的力氣大，每一次都砸的很疼。
陸長安鼻子被砸的泛酸，終於受不了開始反擊。
但她的準頭不好，砸了十幾次都沒有中過一次。
馬曉蓮有些挑釁的看著她，雪球還是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
就算是泥人也受不了這麽磋磨，陸長安惱了，直接質問，“你什麽意思？”
兩人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對她有那麽大的敵意，何況打人不打臉，一直朝她的臉砸是什麽意思。
馬曉蓮突然變的委屈巴巴，“陸知青，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怪。
陸長安覺得沒有什麽意思，拍了拍手，“你們玩吧，我休息會。”
大家都和馬曉蓮不熟，並沒有什麽話聊，索性也坐在原地休息。
王想突然興奮的站起來，“錦和哥逮到野雞了。”
陸長安扭頭去看，就看到周錦和臉上帶著笑意，大步朝她跑
來，氣喘籲籲的停在她面前，“長安...給你。”
陸長安還是第一次見，兩只野雞不是很大，尾巴上的羽毛很漂亮，她伸手摸了一把，野雞害怕的叫了起來，她也被嚇得向後縮了縮。
周錦和嘴角微微揚起，“別怕，不會咬人。”
他固定住野雞的翅膀，陸長安這才又一次伸手撫了上去，不僅她好奇，幾個女生都好奇。
要知道野雞和野兔子一樣都不常見，跑的又快根本逮不住，是個稀罕物。
於是一個個的圍了上來，好奇的打量。
王雙頗為可惜的長嘆了一口氣，“可惜，只逮到兩只。”
野雞比家養的雞貴，若是拿到縣城賣，能賣不少錢呢。
不過這兩只和他沒啥關系，是周錦和自個逮的。
周錦和沒想賣也沒想吃肉，說好給陸長安逮的，那她就有絕對的決定權。
陸長安覺得逮這兩只實在不容易，直接吃了有點可惜，“要不拿回去和家裏的雞養在一起，等開春下蛋後孵化，誰不定能孵出來小雞。”
要是再想個法子賣出去，也能為周錦和增加一筆不小的收入。
剛才她的臉被圍巾包著，周錦和沒有看清，現在才看到她的臉頰和鼻頭像是被人打了一樣，紅通通的，聲音微冷，“臉怎麽了？”
陸長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馬曉蓮倒是先哭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與其讓陸長安說出來，還不如她自己坦白。
其實以前她和別人一樣，離周錦和遠遠的，唯恐沾上黴氣對自家弟弟不好，可他自從和陸長安在一起後，出盡了風頭，又是穿上好看的衣裳，又是救了人還獲得了表彰大會的獎項。
再加上她媽一直在背後攛掇，她才想著讓媒婆去他家說媒。
今天看他又是給陸長安雞蛋又是逮野雞，嫉妒的發狂。
周錦和是她相中的男人，要給也該給她，憑什麽給那個狐媚子一樣的女人。
光是打雪仗能光砸人臉上？
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周錦和又不是個傻子，沒好氣的說道，“馬同志，昨天我已經和馬大娘說的很清楚，我不同意這樁事，你也別來找我，對你我的影響都不好。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若是男人，他還能和人幹一架，可她是個女人，若是和別人嘰嘰歪歪的說什麽，平白壞了陸長安的名聲。
馬曉蓮哪裏能想到他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一點都留情面，剛才是裝哭現在是真哭。
她本來想著男人應該都吃柔柔弱弱、委屈吧啦這一套，萬一周錦和心一軟直接給她兩只雞，那她就可以拿回去給弟弟補身子，沒想到他根本不搭腔。
幾人都沒了逮野兔子的心情，幹脆打道回府。
一路上馬曉蓮都在哭，仿佛大家都欺負了她一樣。
唐向東也不是個傻子，很快分析出來三人的關系，走到陸長安身邊，“我昨夜出了一套試卷，正好考考你。”
陸長安沈著的臉終於笑了起來，“太好了。”
剛好把四本代數學完，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成績如何。
“隊長，考試結束後，是不是可以學習下一本教材？”
算了算日子，還有一個多月，唐向東想了想說道：“物理和化學各四冊，需要的時間長而且難，我想著這些留著年後講。《平面幾何》、《立體幾何》、《平面解析幾何》和《三角》都有相似性，相對來說簡單一些，要不先學這幾本。”
既然已經找他當老師，她自然聽他的。
周錦和抱著兩只野雞跟在她身邊插不上嘴。
女人有女人的直覺，男人也有男人的直覺。
周錦和察覺到唐向東對陸長安的感情不一般，他們都是知青，上過學接受過教育，以後說不定還能一起回城，反觀他沒有文化，只知道賣力氣幹活，哪有一點可比性。
看著他們討論的如此火熱，他的心漸漸難受了起來，微微側過頭問找話題，“長安，你想好什麽時候去買火車票了嗎？”
一般火車票只放十五天以內的票，時間還早著呢。
“到時候和陳蘭她們一起去市裏買票。”
唐向東笑著接過話，“你家是南城的吧，我家是安縣的，能順一截。”
“真的？”陸長安下鄉的時候是家人托人開車給她送到了市裏，並未擠火車，本想著這次回去也沒有熟人，自己一個人走還有點害怕，沒想到還能順一路，“那咱們到時候買鄰座吧，多少有個照應。”
見兩個人又聊了起來，周錦和心裏難受的要死。
王雙搗了搗他的手臂，小聲問，“你和長安怎麽了？”
周錦和沈默了片刻，低聲問：“王雙，你說能不能去大城市找找賺錢的門路？”
王雙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市裏，搖搖頭，“錢難掙，屎難吃，知青們都下鄉了，大城市估計也沒有多少機會，要我看，咱還是老老實實種地吧。等幾年攢夠了錢，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人一輩子不都是這麽過來了嗎。”
是啊，老一輩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他偏偏不想。
懷裏的野雞叫了幾聲，他突然有了想法，“王雙，你說養野雞靠譜不靠譜？”
“你別異想天開了好嗎？”
不是王雙打擊他，就說個現實因素，誰家養過野雞？他們都知道這玩意有多難逮，就兩只養死也就沒了，還不如趁活著賣個好價錢。
再說現在買個東西都需要去供銷社，偶爾偷偷賣那麽一兩只還行，賣的多了肯定會被人舉報，到時候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搞不好還要坐牢。
王雙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長安有想法，可咱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她和唐隊長說什麽代數，什麽物理的，你能聽得懂嗎？聽我的，好好種地，攢錢娶媳婦。”
他明白，但不甘。
他嫉妒，也想離她更進一步。
如果...如果他有能力養她，讓她的生活質量不會下降。
那他是不是有資格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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