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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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看到這, 陸長安有點慌。
上次寫的信是因為剛回來沒多久，中間跨越了幾十年，她太想念家人, 於是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每一字都飽含情誼。
家人大概以為她在這裏受苦, 才想法子把她弄回去。
可現在她都下鄉三個來月，檔案上都有記錄，就算把她弄回去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萬一被紅眼病的人看到, 再寫個舉報信, 不就又連累了父母。
回信也要走個幾天, 萬一家人已經去找關系...不行, 無論如何都得勸父母不能貿然行動。
陸長安能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電話。
她把信放在包最裏側, “我準備給家裏打個電話, 你先幫忙看一下包裹可以嗎？”
現在電話不太普及, 要找關系去單位打也來不及，郵局倒是可以, 就是電話費有點貴，陸長安手裏有錢, 不在乎那麽多。
從她看到那封信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周錦和沒敢多問, 老實巴交背著包裹, “我在這等你，你別急, 一切都會順利的。”
他嘴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她。
陸長安把自己的需求說完後，有人把她領到單獨的房間，過了好幾分鐘才通知她可以接聽。
“是囡囡嗎？”
跨越了幾十年，跨越了生死。
她終於又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陸長安忍了那麽久的眼淚，終於繃不住了，“媽媽，是我。”
她沒敢哭出聲，害怕媽媽擔心。
那邊卻輕易察覺了出來，聲音也哽咽著，“囡囡，別哭。媽媽和爸爸已經在想法子，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別！”陸長安出聲阻止，“媽媽，你和爸爸別擔心，給你們寫那麽長的信是因為我太想你們，我在這真的挺好的。
知青隊的人很好，大隊裏的人也不錯，他們還幫我幹活賺工分，我還認識了很多朋友。你們給我的錢和票子又那麽多，吃的穿的什麽都不缺，我現在還長胖了幾斤呢。”
陳春霞又不是個小孩子，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粉糯團子安慰著她，她心裏開心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囡囡從小到大沒怎麽幹過活，卻跋山涉水去了那麽遠的地方。
她雖沒去下過鄉，卻也知曉那裏的生活條件究竟有多惡劣，最早下鄉的一批知青到現在還沒回來，囡囡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那麽苦的日子，怎麽受得了啊。
當初女兒死活要下鄉，她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拗不過她。
囡囡下鄉的這三個月，是白天想她夜裏想她，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囡囡長得那麽好看，萬一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辦。
自從她下鄉後，家裏的氣氛都低沈的不成樣子。
“我家囡囡長大了，會心疼人了。”陳春霞苦笑了一聲，“囡囡，媽媽天天都在想，若是執意下鄉的時候，攔著你點，是不是就不用受這麽多苦。”
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怎麽舍得讓她吃那麽多苦啊。
“媽媽，我真的沒事，你和爸爸還有哥哥他們別想法子弄我回去了，下鄉已經記在了檔案上，我不想讓你們去求人辦事。”陸長安感覺怎麽說，媽媽都以為她想回去，只好繼續勸說，“如果因為我連累你們出事，我真的會愧疚一輩子。爸媽，我想著說不定過幾年就會恢覆高考，所以現在已經買教材開始學習，到時候我光明正大的回去，省的被人戳脊梁骨。”
她越這樣說，陳春霞越傷心，“乖囡囡...媽媽的好孩子。”
丈夫陸康盛也心疼女兒，但女兒下鄉去意已決，他想著讓她去鍛煉兩年也好，便沒有阻止。
上次收到信之後，她就勸說陸康盛托關系把女兒弄回來，可他那個狗脾氣說什麽“吃點苦也好。”
她軟磨硬泡這麽多天，陸康盛總算是點頭答應。
陸長安哽咽著開口，“從小三個哥哥就在部隊裏歷練，他們吃了那麽多苦，從沒叫過苦叫過累。
身為爸爸媽媽的女兒，我已經享受了哥哥們從沒有的幸福生活，我也想證明自己能吃的了苦。
媽媽，我想成為你們的驕傲，而非拖累。所以，別找關系，我真的可以堅持下去。”
以前經常撲到她懷裏撒嬌的女兒，真的成熟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換來的。
陳春霞心裏難受，“媽媽聽你的。”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才終於掛斷電話。
陸長安打的是媽媽單位的電話，爸爸在部隊不方便接聽。
只和媽媽聊天，已經足夠她高興的了。
出門交了一大筆電話費，她也高興。
看她出來後心情好了不少，周錦和終於放了心，“要不要去供銷社？”
周錦和知道陸長安每次從縣城回來都帶大包小包的東西，所以問上一問。
陸長安確實要去的，她準備買點零食，再買點肉做點肉包子和肉餅，平常上工吃。
前段時間周錦和陸陸續續又抓了不少龍蝦和田螺，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得太多，有點膩歪，食堂的飯菜又太寡淡，需要綜合一下。
供銷社熱鬧非常，大多是自己不買東西，圍在門口看別人買，湊個熱鬧。
天氣炎熱，陸長安有點饞雪糕，買了兩塊奶油雪糕，兩毛錢一塊，遞給周錦和一塊，“嘗一嘗。”
陸長安扒開雪糕外包裹的油紙，奶油的香味瞬間散開，她忍不住咬了一口，冰涼的觸感瞬間從心口到全身蔓延開來。
又甜又涼，心中的燥意散開了不少。
周錦和從小到大還沒吃過這種稀罕物，還不知道怎麽吃，見她如此，也跟著有樣學樣。
第一口就把他嚇到了。
那麽涼那麽甜，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比冬天裏頭的冰塊好吃多了。
周錦和若是不說話，看起來就一副兇巴巴的摸樣，就算是和旁人說話，也冷的不行，陸長安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種樣子，多了幾分少年氣，看起來傻傻的，她笑瞇瞇解釋道，“這個叫奶油雪糕，天熱的時候正適合吃。”
就是有點貴又在縣城的供銷社才有賣，不能經常吃。
現在吃這麽一塊，她已經心滿意足。
兩人又買了一堆東西才打道回府。
每個村子路邊都站滿了人，見到他們依舊指指點點，陸長安已經習慣了。
人的觀念一旦定下來，很難再改變。
周錦和把她送到知青點大門口，摸了摸衣兜裏的東西，本想現在給，一看外面站了那麽多知青，只能作罷，“我先回去。”
陸長安從包裏拿出一包紅糖月餅，“買多了，你拿回去吃。”
她特意買多了一包，周錦和帶著她跑了那麽遠的路，後背都被汗濕了，怎麽著也得給點謝禮。
周錦和張了張嘴巴，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不用。”
見他如此，陸長安也沒再推辭，大不了上工後她再拿過去唄。
到了宿舍，陳蘭幾個艷羨的看著寄回來的衣服。
“這是報紙上的大衣吧，真好看。”
之前看廣告模特穿過這件大衣，她很喜歡，可惜國內買不到，沒想到三嫂竟然托人買了回來。
很貴，比她買的那輛二八杠自行車都貴。
在她們三人的起哄下，陸長安穿上試了試，駝色的大衣摸起來手感很好，穿上去特別修身，她的個子不低，再加上皮膚白，看起來比報紙上的人還好看。
陳蘭想，這樣的衣服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穿。
陸長安註意到她的神情，輕咳了一聲，“你們要不要試試？”
“真的嗎？”陳蘭不敢置信看著她，隨後看到自己蠟黃的手，“還是算了，我怕弄臟。”
“衣服就是給人穿的，試一試又不會掉下來一塊肉。”
陸長安把衣服解下遞給她，等她穿好後，還拿著小鏡子讓她照一照。
陳蘭簡直不敢相信鏡子裏的人是她，下鄉兩年，除了白色的衣服就是軍綠色的衣服，再不然就是灰不溜秋的衣服。
沒想到這件衣服的手感怎麽摸起來那麽絲滑，穿上去那麽舒服，把人也襯的好看起來。
她試完，莫小華和王紅霞也試了試。
其實才十七八歲，都愛美，可惜現在這個時代，美是一種罪。
陸長安收到衣服，心中歡喜，卻沒想過把衣服穿出去。
原本她就經常惹人非議，若是穿著這麽貴重的衣服，說不定給她扣個什麽帽子，還是等過年回家的時候再穿。
她把衣服放在櫃子最下面，又把買回來的零食給她們分了點，視線掃過護膚品，才想起來之前買的雪花膏用完了，這次去的時候還打算買一瓶新的，沒想到忘的一幹二凈，只好明天再跑一趟。
外面突然吆喝了一聲，陳蘭側頭看陸長安，“我怎麽聽到有人在喊你？”
陸長安把落在衣服上的碎渣一抖，拍了拍手，“我出去看看。”
她出去的時候王雙還在喊，看到她，立刻跑了過來，臉太黑也看不出紅不紅，就是鬢角的頭發已經濕透。
“怎麽了這是？”
王雙扯著外套把臉上的汗擦幹凈，“上次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就沒了，我娘在家做好了飯，喊你們幾個過去吃頓飯。”
早上他就來了一趟，可惜沒見到人。
剛才過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陸長安買了很多好東西回來，他攔了個知青喊她，沒想到那個知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陸長安看不上你這樣的，別癡心妄想。”
說完，也沒搭理他直接走了。
王雙又不敢闖女宿舍，只好在門口喊她的名字。
聽他這麽一說，陸長安覺得受之有愧，“我沒幫上什麽忙。”
“那天發生的事我妹給我說了，我的朋友都沒想過幫忙，反倒是你...多謝你，長安。”王雙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腦袋，“我沒見到唐知青，你幫忙喊一聲，我去喊周錦和和齊放。一定要去啊。”
說完，人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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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寫的信是因為剛回來沒多久，中間跨越了幾十年，她太想念家人, 於是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每一字都飽含情誼。
家人大概以為她在這裏受苦, 才想法子把她弄回去。
可現在她都下鄉三個來月，檔案上都有記錄，就算把她弄回去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萬一被紅眼病的人看到, 再寫個舉報信, 不就又連累了父母。
回信也要走個幾天, 萬一家人已經去找關系...不行, 無論如何都得勸父母不能貿然行動。
陸長安能想到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電話。
她把信放在包最裏側, “我準備給家裏打個電話, 你先幫忙看一下包裹可以嗎？”
現在電話不太普及, 要找關系去單位打也來不及，郵局倒是可以, 就是電話費有點貴，陸長安手裏有錢, 不在乎那麽多。
從她看到那封信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周錦和沒敢多問, 老實巴交背著包裹, “我在這等你，你別急, 一切都會順利的。”
他嘴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能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她。
陸長安把自己的需求說完後，有人把她領到單獨的房間，過了好幾分鐘才通知她可以接聽。
“是囡囡嗎？”
跨越了幾十年，跨越了生死。
她終於又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陸長安忍了那麽久的眼淚，終於繃不住了，“媽媽，是我。”
她沒敢哭出聲，害怕媽媽擔心。
那邊卻輕易察覺了出來，聲音也哽咽著，“囡囡，別哭。媽媽和爸爸已經在想法子，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別！”陸長安出聲阻止，“媽媽，你和爸爸別擔心，給你們寫那麽長的信是因為我太想你們，我在這真的挺好的。
知青隊的人很好，大隊裏的人也不錯，他們還幫我幹活賺工分，我還認識了很多朋友。你們給我的錢和票子又那麽多，吃的穿的什麽都不缺，我現在還長胖了幾斤呢。”
陳春霞又不是個小孩子，從小到大嬌生慣養的粉糯團子安慰著她，她心裏開心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囡囡從小到大沒怎麽幹過活，卻跋山涉水去了那麽遠的地方。
她雖沒去下過鄉，卻也知曉那裏的生活條件究竟有多惡劣，最早下鄉的一批知青到現在還沒回來，囡囡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那麽苦的日子，怎麽受得了啊。
當初女兒死活要下鄉，她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拗不過她。
囡囡下鄉的這三個月，是白天想她夜裏想她，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囡囡長得那麽好看，萬一被人欺負了可怎麽辦。
自從她下鄉後，家裏的氣氛都低沈的不成樣子。
“我家囡囡長大了，會心疼人了。”陳春霞苦笑了一聲，“囡囡，媽媽天天都在想，若是執意下鄉的時候，攔著你點，是不是就不用受這麽多苦。”
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怎麽舍得讓她吃那麽多苦啊。
“媽媽，我真的沒事，你和爸爸還有哥哥他們別想法子弄我回去了，下鄉已經記在了檔案上，我不想讓你們去求人辦事。”陸長安感覺怎麽說，媽媽都以為她想回去，只好繼續勸說，“如果因為我連累你們出事，我真的會愧疚一輩子。爸媽，我想著說不定過幾年就會恢覆高考，所以現在已經買教材開始學習，到時候我光明正大的回去，省的被人戳脊梁骨。”
她越這樣說，陳春霞越傷心，“乖囡囡...媽媽的好孩子。”
丈夫陸康盛也心疼女兒，但女兒下鄉去意已決，他想著讓她去鍛煉兩年也好，便沒有阻止。
上次收到信之後，她就勸說陸康盛托關系把女兒弄回來，可他那個狗脾氣說什麽“吃點苦也好。”
她軟磨硬泡這麽多天，陸康盛總算是點頭答應。
陸長安哽咽著開口，“從小三個哥哥就在部隊裏歷練，他們吃了那麽多苦，從沒叫過苦叫過累。
身為爸爸媽媽的女兒，我已經享受了哥哥們從沒有的幸福生活，我也想證明自己能吃的了苦。
媽媽，我想成為你們的驕傲，而非拖累。所以，別找關系，我真的可以堅持下去。”
以前經常撲到她懷裏撒嬌的女兒，真的成熟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換來的。
陳春霞心裏難受，“媽媽聽你的。”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才終於掛斷電話。
陸長安打的是媽媽單位的電話，爸爸在部隊不方便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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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安確實要去的，她準備買點零食，再買點肉做點肉包子和肉餅，平常上工吃。
前段時間周錦和陸陸續續又抓了不少龍蝦和田螺，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得太多，有點膩歪，食堂的飯菜又太寡淡，需要綜合一下。
供銷社熱鬧非常，大多是自己不買東西，圍在門口看別人買，湊個熱鬧。
天氣炎熱，陸長安有點饞雪糕，買了兩塊奶油雪糕，兩毛錢一塊，遞給周錦和一塊，“嘗一嘗。”
陸長安扒開雪糕外包裹的油紙，奶油的香味瞬間散開，她忍不住咬了一口，冰涼的觸感瞬間從心口到全身蔓延開來。
又甜又涼，心中的燥意散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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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口就把他嚇到了。
那麽涼那麽甜，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比冬天裏頭的冰塊好吃多了。
周錦和若是不說話，看起來就一副兇巴巴的摸樣，就算是和旁人說話，也冷的不行，陸長安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種樣子，多了幾分少年氣，看起來傻傻的，她笑瞇瞇解釋道，“這個叫奶油雪糕，天熱的時候正適合吃。”
就是有點貴又在縣城的供銷社才有賣，不能經常吃。
現在吃這麽一塊，她已經心滿意足。
兩人又買了一堆東西才打道回府。
每個村子路邊都站滿了人，見到他們依舊指指點點，陸長安已經習慣了。
人的觀念一旦定下來，很難再改變。
周錦和把她送到知青點大門口，摸了摸衣兜裏的東西，本想現在給，一看外面站了那麽多知青，只能作罷，“我先回去。”
陸長安從包裏拿出一包紅糖月餅，“買多了，你拿回去吃。”
她特意買多了一包，周錦和帶著她跑了那麽遠的路，後背都被汗濕了，怎麽著也得給點謝禮。
周錦和張了張嘴巴，想說的話都咽了下去，“不用。”
見他如此，陸長安也沒再推辭，大不了上工後她再拿過去唄。
到了宿舍，陳蘭幾個艷羨的看著寄回來的衣服。
“這是報紙上的大衣吧，真好看。”
之前看廣告模特穿過這件大衣，她很喜歡，可惜國內買不到，沒想到三嫂竟然托人買了回來。
很貴，比她買的那輛二八杠自行車都貴。
在她們三人的起哄下，陸長安穿上試了試，駝色的大衣摸起來手感很好，穿上去特別修身，她的個子不低，再加上皮膚白，看起來比報紙上的人還好看。
陳蘭想，這樣的衣服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穿。
陸長安註意到她的神情，輕咳了一聲，“你們要不要試試？”
“真的嗎？”陳蘭不敢置信看著她，隨後看到自己蠟黃的手，“還是算了，我怕弄臟。”
“衣服就是給人穿的，試一試又不會掉下來一塊肉。”
陸長安把衣服解下遞給她，等她穿好後，還拿著小鏡子讓她照一照。
陳蘭簡直不敢相信鏡子裏的人是她，下鄉兩年，除了白色的衣服就是軍綠色的衣服，再不然就是灰不溜秋的衣服。
沒想到這件衣服的手感怎麽摸起來那麽絲滑，穿上去那麽舒服，把人也襯的好看起來。
她試完，莫小華和王紅霞也試了試。
其實才十七八歲，都愛美，可惜現在這個時代，美是一種罪。
陸長安收到衣服，心中歡喜，卻沒想過把衣服穿出去。
原本她就經常惹人非議，若是穿著這麽貴重的衣服，說不定給她扣個什麽帽子，還是等過年回家的時候再穿。
她把衣服放在櫃子最下面，又把買回來的零食給她們分了點，視線掃過護膚品，才想起來之前買的雪花膏用完了，這次去的時候還打算買一瓶新的，沒想到忘的一幹二凈，只好明天再跑一趟。
外面突然吆喝了一聲，陳蘭側頭看陸長安，“我怎麽聽到有人在喊你？”
陸長安把落在衣服上的碎渣一抖，拍了拍手，“我出去看看。”
她出去的時候王雙還在喊，看到她，立刻跑了過來，臉太黑也看不出紅不紅，就是鬢角的頭發已經濕透。
“怎麽了這是？”
王雙扯著外套把臉上的汗擦幹凈，“上次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就沒了，我娘在家做好了飯，喊你們幾個過去吃頓飯。”
早上他就來了一趟，可惜沒見到人。
剛才過來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陸長安買了很多好東西回來，他攔了個知青喊她，沒想到那個知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陸長安看不上你這樣的，別癡心妄想。”
說完，也沒搭理他直接走了。
王雙又不敢闖女宿舍，只好在門口喊她的名字。
聽他這麽一說，陸長安覺得受之有愧，“我沒幫上什麽忙。”
“那天發生的事我妹給我說了，我的朋友都沒想過幫忙，反倒是你...多謝你，長安。”王雙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腦袋，“我沒見到唐知青，你幫忙喊一聲，我去喊周錦和和齊放。一定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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