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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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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這件事情沒想到連隆昌長公主也牽涉其中,太子妃被廢,鄭灝聽到傳聞回來和麗姝說了一聲:“據說這位長公主涉嫌混淆皇室血脈,太子妃那裏皇上也下了聖旨要被廢除。這樣一來,真是人心惶惶,人人都在擔心。”

“那混淆血脈,是什麽意思?”麗姝覺得自己都不懂了。

鄭灝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遍,麗姝捂住胸口道:“難怪,難怪金壇縣主沒了兒子好像也沒怎麽傷心,原來因為她兒子要做太孫啊。只是她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

鄭灝見她白皙的手捂住胸口,心裏一動,他拿起來放在自己嘴邊親了一口。麗姝本來說的起勁,見他如此,臉微微一紅。

“害羞了?昨兒你可是——”

“不許說,難道你不歡喜嗎?總說我膽子大,好像我怎麽你了似的。”麗姝有些不滿。

鄭灝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起隆昌長公主告訴她一件事,是麗嘉的親筆信,說麗嘉告訴她麗姝先知道這件事情才告訴麗嘉的。

他當然知曉,隆昌長公主這是賣好給他,如果他不答應幫忙,那隆昌長公主很有可能會把這件事情抖出去。

世人皆知,他愛麗姝到骨子裏去了。

麗姝卻對此絲毫不知,鄭灝用手摩挲著她的唇瓣,她便是傻子也知道何意了?只是難得鄭灝表現出這般動情來,也就由著她去了。

頭一回,青天白日的要了兩次手,她只覺得腰都快被折斷了,麗姝總覺得鄭灝有些非同尋常,所以,她一邊系著攀襟扣子,一邊問他。

“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心理話,合該和我說就是啊,你有沒有把人家當成妻子啊。”

“我當然是把你當妻子的,一天不見你都不成。”鄭灝癡癡的望著她。

麗姝愈發是覺得害羞了,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你這是怎麽了?我們夫妻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嘛!”

鄭灝笑道:“沒事兒,就是有感而發,我娘子對我那麽好,昨夜還親自下餛飩我吃,我這心裏暖暖的。”

“那可不,天下間我對你是萬萬沒有二心的。”自從鄭灝那次在蕭昀造反時,寧願自己受到傷害,都要護著她們周全,麗姝對他的愛更深了一層。

人家常說,不到生死攸關之際,誰都不知道誰如何?而他,前世今生原本都是她的夫婿的。

夫妻二人正情意綿綿時,已經穩穩當當會走路的樹哥兒在外敲門,小孩子天天跟著娘親,一時見不得就哭起來,麗姝只好連鞋子都沒穿的走出去,把樹哥兒抱進來。

“娘,你和爹爹關著門做什麽?怎麽她們不讓兒子進來。”樹哥兒小嘴也是巴巴的。

麗姝心道小孩子都成精了。

她故意道:“娘親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了一下,你爹爹正在照顧我呢,所以你來找娘親做什麽?是要娘親陪著你講故事嗎?”

小孩子一聽講故事就搖頭:“兒子想去玩,想去逛園子,還想泅水去。”

“那可不成,你還小呢,等你和你哥哥差不多大的時候,才能帶你去泅水,再說現下天氣轉涼,可不能如此啊?”麗姝抱著兒子進來,細細叮嚀。

樹哥兒又要親麗姝的臉,被鄭灝接了過來,麗姝白了鄭灝一眼,這人,還和孩子吃醋起來了!

鄭灝臂力很強,單手抱著兒子,另一只手拉著麗姝,毫不費力。

成親幾年,每次這般被他牽著,麗姝總是覺得很受他呵護,就跟拉著小姑娘似的。當然,她也從來沒見過這麽愛幹凈的男人,因為樹哥兒的鼻涕滴在他衣服上,他當下就又換了一套。

麗姝笑道:“這就是為何我在家總穿半新不舊的衣裳,這下你明白了吧?你小兒子喜歡出汗,一會兒不及時就喜歡流鼻涕。”

“多找幾個大夫替他看看。”鄭灝一臉嫌棄。

麗姝樂的前仰後合,“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咱們樹哥兒還沒得什麽大病,他就是太皮,我又不能過分拘著孩子。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還是很健康的。”

鄭灝用兩只手捏著帕子替兒子擤鼻涕,樹哥兒還以為他爹和他鬧著玩,還要用手拉他爹,被他爹爹一下拍掉。

麗姝都無語了,這個人真的有潔癖,樹哥兒大大咧咧的,還不生氣,麗姝讓人打水進來替兒子重新洗臉,又說去外祖家,樹哥兒才高興極了。

這次麗姝過來一是接祈哥兒下學,二來也是想探聽點消息。

劉家畢竟是錦衣衛世家,不同於旁家,現在牽涉進去的人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鄭家雖然和裘家切割了,但也怕裘善姐說什麽不該說的話,把鄭家牽涉進去就不好了。

她是為了鄭家而去,而鄭灝卻正和劉承旭在說話:“說是大姐姐把麗姝牽扯進去,非說是麗姝知曉偷龍轉鳳的事情告訴她,如今她拿這件事情威脅我,讓我替她女兒太子妃求情,不欲廢太子妃。”

道理很簡單,只要太子妃站穩腳跟,那麽隆昌長公主總有放出來的那日,否則,全軍覆沒。

劉承旭聽了這話又驚又急:“麗嘉怎地會如此?”

他是非常相信鄭灝的人品的,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亂說,鄭灝嘆了一口氣:“此事我還沒和麗姝說,她對我而言比性命還要重要,若非如此,長公主也不會要拉我下水,可誰都知道東宮和太子妃不睦,我拼盡全力為長公主出頭,恐怕我也會有遭殃。”

劉承旭當然知曉她們姐妹幾個人不和氣,有齟齬,他不會堂而皇之的認為她們姐妹們和氣,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他小時候和長兄都憋著一股勁兒的比呢,生怕比哥哥差了。還有人在他耳邊說,他明明身材更高,他爹卻把世襲之職讓給哥哥。

可兄弟倆卻從來沒有致對方於死地的心。

這太恐怖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劉承旭還是很果斷的。

鄭灝點頭:“我也想您處置比較好,如今大伯父是錦衣衛指揮使,很得天子信任,若是被人知曉家中有這樣的傳言說咱們家知曉參合東宮混淆皇家子弟,恐怕不僅僅是麗姝有事情,連劉家也有大事。”

他不能遇到麗姝的事情就昏了頭,必須妥善處理,而岳父是最佳人選。

如果岳父處理不了,他得迅速想個法子出來,不能讓麗姝成為眾矢之的。

此時,麗姝過來正見到祈哥兒和劉老太爺在學功夫,以前都是三個孩子在一起學,現在雖然有四個孩子,但有兩個是曾盈秀的雙胞胎,再也見不到麗嘉的長子松哥兒了。

她又去了小傅氏那裏,小傅氏正在制香,她現在閑暇功夫都在制香畫畫,麗姝不敢打攪,倒是小傅氏笑道:“快帶著樹哥兒進來,怎麽帶他來也不說一聲,我現在讓小廚房去添幾道菜。”

“娘,我接了祈哥兒等會兒就走,不留這裏吃飯了。”麗姝笑道。

“胡說,來了就在家裏吃,還打算回去做什麽。”小傅氏就是想留女兒說說話,她雖然有兩個兒媳婦,但晨昏定省都免了,只初一十五偶爾過來就成,不必在跟前伺候,這樣他們好,自己也好。

麗姝也就留下來陪娘用飯,席間,麗姝不免問起如今的情勢。

小傅氏道:“蕭昀被處死是一定的,他都死了,宋明誠肯定是活不了的。但是宋家其他的人,卻是隆昌長公主進宮說的,但皇上也是將計就計,順便抄家。宋家任了多年的倉場侍郎,錢可是多的很,否則宋明誠憑什麽那麽囂張。”

皇帝貪財這是誰都知道的。

只是宋家人全部都處死,這是不是太嚴重了?

麗姝道:“吳家大爺和大奶奶都被流放了,說起來裘側妃還是從我們家發嫁的,還有曾家的金壇縣主那裏……”

麗姝把隆昌長公主偷龍轉鳳的事情說了,小傅氏卻睜大雙眼:“曾家的膽子可是夠大的了,現下沒聽說有什麽事情。”

看來娘還沒自己知道的多,麗姝只道:“我怕金壇縣主也會有事兒啊。”

小傅氏知曉麗姝和金壇縣主關系不錯,故而她安慰女兒道:“你說這也真是的,曾家三太太瞧不起文露,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只往身份上挑,如今好了,個個都出事了。要我說結親還是要看人品,對方家風。”

“您就是這麽挑上鄭灝的嗎?”麗姝笑瞇瞇的。

小傅氏點頭:“那是當然,鄭家不僅僅是家世好,鄭灝這個人娘跟你說過的,人品極好。”

“好啦好啦,我知曉啦。”麗姝反正每天都聽這個那個都誇鄭灝。

她帶著一雙兒子回去之後,劉承旭剛好回來,小傅氏正準備問他吃了沒有,他就把事情說了,“這件事情是鄭姑爺說給我聽的,我也沒想到麗嘉會這麽做。”

小傅氏簡直氣到不行,她深深的覺得是自己的懦弱讓女兒陷入陷阱,從前她不欲爭寵,讓女兒滿身痱子,自己和透明人似的,女兒從嫡女變得和庶女差不多。後來,她放過傅氏,因為同為女兒,她只覺得可憐,還盡心盡力為麗嘉操持婚事,沒想到她居然這般坑害自己的女兒。

都怪她,都怪她……

小傅氏只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鄭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麗姝管家時,就讓譚氏在跟前侍奉湯藥,麗姝過來了,只見譚氏出來搖搖頭。

“這藥吃著沒用嗎?”麗姝問起。

譚氏點頭:“老太太的年紀太大了,上次又關在密室半天,這老人們平日看起來無事,但實際上原本就有舊病,可不就如此了。太醫也只說好生保養,其餘的倒是沒說了。”

雖說前世鄭老太太對她不滿,還派人讓她學宗婦禮儀學規矩,那幾位嬤嬤也很兇,讓她對鄭老夫人印象不是很好。可這輩子進門後,無論是太婆婆還是婆婆都對她很好,她房裏沒有塞滿人,也沒有不講道理,這讓麗姝很舍不得老太太。

她不信鬼神,可鄭老太太用她的方式在為家人祈禱,說齋戒就齋戒,絲毫不馬虎。

“還是再請一位大夫過來吧。”麗姝嘆了一口氣。

譚氏同她一起出來,看麗姝臉色倒好,心想她姐姐即將處死,她心中肯定難過。別說是她們有親人涉及了,就連她和裘善姐相識一場,知曉她也活不了了,心中總是唏噓的。

這又讓她想起當年和裘如龍的往事,還好最後一步,她那憑白的善心,讓裘如龍放過鄭清,就這一點,她重活下來。

家中除了鄭清沒人知曉,她感激一切,因此也難得對麗姝道:“大嫂,湘姐兒那裏有凝香照看,你剛從娘家回來,還是多歇息吧,我在這裏就成,不必你來換我。”

麗姝拉著她的手道:“這怎麽好意思?”

“這有什麽,應該的。”譚氏笑道。

“那就勞煩你了。”麗姝感激。

譚氏搖頭。

麗姝回到房中,卻聽說鄭灝還未回來,她想起今日的纏綿,她忍不住身上酥了半邊。

殊不知鄭灝正和劉承宗劉承旭在一間隱蔽之地說話,他看向劉承宗道:“伯父,真的可以辦到嗎?”

劉承宗笑道:“小事一樁,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隆昌長公主做出這種事情,早就要隨駙馬被貶謫,麗嘉的親筆信我去翻閱信件,不小心毀掉就是了。至於皇上恐怕是不願意再問起這件事情的,畢竟這是醜聞。”

即便你是長公主了又如何,被圈禁了,你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

鄭灝起身:“多謝伯父了。”

“說這個做什麽,麗姝待我這伯父比我親女兒都盡心,我素來關節疼痛,她每次都送膏藥給我,我愛吃什麽連我那夫人都不知曉,她卻記得,每次接你老泰山過去玩兒,也接我去,都是一家人是應該的。”劉承宗淡淡一笑。

鄭灝想平日他和劉承旭往來更多,一是劉承旭赤誠熱情,還有就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嫡親岳父,反而是劉承宗陰郁冷漠,錦衣衛被人稱讓小兒啼哭,幾乎是文臣的對頭,他往來就少了,沒想到劉承宗人家什麽都知曉。

即便麗姝和麗貞反目,劉承宗居然也如此明辨是非。

鄭灝很是歡喜,又拿出五千兩給劉承宗:“伯父,我知道您素來對麗姝關懷備至,但是這是冒著殺頭的風險,這些給您去打點。”

劉承宗推辭一番,但見鄭灝堅持還是收下了。

見狀,劉承旭也放下心來,他想麗姝算是沒事兒了,只是麗嘉這一番操作實在是讓人心寒不已。他私下問過兄長,此事宋明誠拷打過金壇縣主還有隆昌長公主的身邊人,當日她們看到的人只有麗嘉,根本就沒有麗姝在那裏,她卻汙蔑手足。

原本,他們兄弟打算等麗嘉行刑之前用死囚代替,再把她遠遠的送走,好歹也能保一條性命。卻沒想到麗嘉居然如此歹毒,是他親口和兄長表示這樣的人她不能救了,這樣都能殘害自己的親妹妹,就是救她回家,恐怕惹出更大禍患。

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曾經是有機會能夠死裏逃生的,卻都被她的惡毒心思作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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