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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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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楊初螢皮膚呈奶白色,她臉頰微鼓,正托腮坐著朱老夫人身邊,眼眸澄澈乖巧,貝齒咬著嬌嫩的唇,笑起來還有一對小梨渦,整個人顯得無憂無慮。

朱老夫人對小傅氏道:“我這個小孫女自從會說話,就養在我身邊,她爹任河西節度使,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她娘去了,又沒續弦,只是我們年紀大了,她表姐們比她都大,正好您家兩個女兒,年齡相仿,她們小姐妹可以一處說話。”

“我也是這麽說呢,這樣旅途就不會無趣了。”小傅氏笑著。

朱老夫人見麗姝和麗婉一起行禮,見她二人齊整規矩也好,遂問道:“你家姑娘定親了沒有?”她想年紀都不大,興許可以結親也是行的,劉家也是名門望族啊,劉承旭做官官聲也是很好的。

小傅氏點頭:“都定了,我們二姑娘定的是我們老太太娘家侄孫,吉水曾家順天府尹曾大人的內侄。三姑娘則定的是滎陽鄭氏,鄭少尹的長子。”

一個家族如果放任姑娘們年紀拖大了,到時候隨意再許配人,那就是不負責任。就像傅氏一直把麗嘉拖著,若非後來逼了傅氏一把,她也不會知道傅家真實面目,麗嘉恐怕被拖到二十歲也嫁不掉。

沒想到劉家的姑娘居然都定了親,朱老夫人自然不會表現出異常,又推著楊初螢和她們說話。

三人分別序齒,麗婉在三人中年紀最大,楊初螢比麗姝大月份,麗姝在三人中年紀最小。

麗婉笑道:“那以後我們就叫你楊妹妹了。”

“誒,麗婉姐姐,麗姝妹妹。”楊初螢一點兒都不介意。

看的出楊初螢是完全嬌養出來的姑娘,劉家姐妹雖然生於豪門顯宦之家,但是姊妹幾人成長環境覆雜,因此都是人精,楊初螢就顯得有些過分單純了。

和朱家分手後,劉家專門有一艘船,麗姝上了船後,小傅氏就察覺女兒有心思。

“這是怎麽了,我看你見了那位楊姑娘就有些心神不寧的?”

小傅氏時刻註意女兒的神情,她好容易帶著女兒外任,是想讓她放松,不必在那府裏規矩那麽多,卻見女兒心事重重的。

麗姝不知道怎麽說,她前世其實只見過楊初螢一面,就是跑出來的時候被抓回去後,捆著進府的時候,那個麻袋破了個洞。下人都跪著給這位楊姑娘行禮,楊姑娘翩翩走開。

“沒,沒什麽。女兒只是覺得,那個楊姑娘似乎毫無城府和心機,而朱老尚書和朱老夫人年紀都很大了。”麗姝道。

小傅氏想著:“是這樣沒錯,朱大人今年七十歲了,朱老夫人也是上了歲數,但這於你爹爹是好事啊,他年紀大了,做事情自然不利索,還得你爹爹幫忙,你爹爹多歷練有好處啊。你若不喜歡那個楊姑娘,就少來往。”

麗姝連忙道:“不是我不喜歡,只是覺得女兒在她面前太世故了些。”

小傅氏笑道:“我女兒哪裏世故了,這才叫大家閨秀呢。其實你大伯母為何等著看娘的笑話,因為她心知肚明,我是沒有人教導過管家祭祀,沒有經歷過婚喪嫁娶的,所以很容易出醜。所以我現下時刻把你帶在身邊,就是想把這些該教的教會,你看她還比你大,聽朱老夫人那個意思,似乎她被嬌寵慣了,如今吃飯還挑食呢。要知道只有小門小戶才刻意嬌慣孩子,朱老大人四十五歲才中進士,以前過的一直也不太富裕,這樣疼愛未必是好事,什麽都不讓孩子做,那不是好事。”

“可她爹爹不是河西節度使嗎?”麗姝記得那個時候她的身份就是兩淮鹽運使之女楊初螢。也就是說,他父親還會升任鹽運使,官兒當的可不小啊,麗姝爹爹如今也才正四品呢。

小傅氏又是一笑:“難道官當的大就證明這個人什麽都好麽?就像傅家照樣閣老府邸又如何?若非上次鬧出來,誰也不知道傅家那麽可惡,就是你大姐姐現在都未必嫁得了。其實若是我原意,應該會遠嫁了她,日後這事兒就徹底扯不到你大姐姐身上了,若是身份稍微比我們低一些,你爹也是時時敲打,偏偏是你祖父看的人,傅家也插手,我也就沒多說什麽了。”

若是楊初螢是個壞人,尖酸刻薄心地不好,麗姝可以光明正大的恨她和她的家人,是她們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去,買了她代替。可顯然楊初螢這個人算不得壞人,她很單純,也不精於算計,反而是個白紙一般的姑娘。

她不能昧著良心在現在一切都沒發生的時候,就去下手害一個現在沒傷害她的人。

除非她們真的做了惡事。

“娘,我就是一時感慨,是了,我離開了京中,最好的就是不用聽到麗貞那個臭嘴針對我了。”麗姝想通了,心情也就好了。

小傅氏道:“我聽說胡姨娘又有了身孕,你大伯母呢,也在吃坐胎藥,巴不得再懷一個。你大伯母一心想找個人壓過你們姐妹,我看她們怕是焦頭爛額了。”

麗姝道:“是啊,無論是婚事還是生產都是女子要過的難關,我雖然不喜歡大伯母和麗貞,但眼見此情此景還是有一種物傷其類之感。”

“我女兒能這般想就是對的,否則就成了倀鬼了。就比如自己不得意被婆母折磨,反而等她做了婆婆又去折磨兒媳婦,又或者是她自己明明千辛萬苦才生下兒子,也知道生兒生女士看緣分的,女子不易,卻又看不起人家生女兒的。”小傅氏教導。

所謂倀鬼惡毒在哪裏,俗語說:虎毒不食子。而倀鬼則不然,他似乎專門勾引自己的親人讓老虎吃。

朱老夫人也正和朱老大人說這個道理:“我看劉家那對小姐妹,年紀和咱們家初螢相仿,可是人家很懂規矩,早早的就定下了親事,都是定的名門子弟。再看看咱們初螢,這可怎麽辦哦?我年紀大了,你又是個老古板。女婿面上敬著咱們,可心早就偏向那個狐媚子去了,還想扶正那個狐媚子,呸,只要我在一天,初丫頭就別讓她們禍害。”

“誰讓初螢她娘放印子錢,被人告到上頭去了。”朱尚書四十餘歲才中進士,中進士後,得了這個老來女,視若珍寶,等到了年紀又許配給初螢的爹。

初螢的父親是寒門出身,又是他的學生,為人雖然並非多麽英俊瀟灑,但深沈冷靜,謹言慎行,又機敏過人,於是朱尚書把愛女下嫁。女兒下嫁後,朱尚書不遺餘力的提拔女婿,甚至女婿這個河西節度使就是他用自己的官位調換的。

只不過,女兒嫁出去後收取贓款,放印子錢,尤其是女婿官做的越大,她就收取的越多,原本有他的官位護著還好,偏偏女兒因為女婿有外室和外室爭風吃醋,鬧的太大了,以至於貪汙的事情被禦史發現,女兒急火攻心就那麽去了。

孫女兒還小,只好在他們老倆口膝下,女婿在他大費周折下又啟用了,看在她們老兩口的面子上,一直沒把那個外室迎進門來,但是據說那個外室都生了個兒子了,遲早再娶進門。

想到這裏朱尚書也埋怨女兒,行事不謹慎。

朱老夫人則憂心忡忡:“原本我還一直都覺得把初螢養的很好,我們初螢生的好,又請了名師教導。可看了劉家的姑娘,劉家不愧為名門望族,尤其是劉家那位三姑娘,比初螢還小呢,莫說是詩書,就是說話規矩,連女紅都是一等一的,咱們初螢只能繡個旱鴨子,橫針不拈豎線不動。”

“你也別總和別人比,既然你覺得她們好,就讓初螢多和她們一起玩兒才是。”朱尚書道。

朱老夫人很讚同。

從通州到濟寧,算不上很近,小傅氏很細心,每次停靠就讓管家下去買些新鮮的蔬果粉面來,麗姝就跟在娘親身邊耳濡目染。平日閑暇時,彈琴給家人聽,劉承旭常常陶醉不已,小酌幾杯小傅氏釀的酒,就覺得很愜意了。

“賬本都做好了吧。”小傅氏問女兒。

麗姝點頭:“您就放心吧,哎呀,剛開始記賬我還是縮手縮腳,現下多記賬,居然也是有模有樣了。”

小傅氏點頭:“是啊,我們外任就多與當地官夫人往來,這比你爹爹在京為官更為覆雜。”

“娘,我知道您是鍛煉我。”

“不是,是娘要你幫忙,現下你兩個弟弟年紀要照看,我終究沒有你讀的書多,我看你呀是學什麽一學就通,娘也能輕松點,就怕不周到。”

“其實不是我一學就通,是我不怕困難。”就像她從未做過菜,但是在烏孫被放逐時,和兒子住蒙古包,她起初非常厭惡擠奶和煮羊肉,到現在都很討厭,因此自己種菜,但是又覺得挑糞很惡心,可沒辦法,為了生存,只得堅持。

最後終於堅持到自己兒子成了左菩王。

小傅氏感嘆一句:“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

到濟寧的時候已經五月了,麗婉和麗姝先一起在小傅氏這裏等著下人收拾,麗姝看了麗婉一眼,她似乎沒什麽興趣愛好,也不喜看書,偶爾彈月琴也不懂自己彈的是什麽。

但麗婉也有不尋常之處,她在與人交往中,常常能夠居中調停,為人溫柔和氣,心中惱誰喜誰都不顯示出來,但往往都能洞若觀火,平日投靠小傅氏,似乎很敬重嫡母,私下和麗柔麗嘉又沆瀣一氣。她處處占據了名分大義的高地,又很好地掩蓋了機巧奸詐、行事狠辣的手段。

這點麗姝很難做到,她平日為人要的就是有顆良善之心卻不能失去鋒芒,既沒有雷霆手段,就不能顯菩薩心腸的人,一開始就讓人知道自己的底線。

所以麗姝對她一直不交心,看似說的熱鬧,實際上實真的都不會說。

如今她們住河道衙門,這裏可比九江的衙門好太多了,爹爹現下是正四品的官兒,和以前的七品官不同了,下人也可以帶多些。

現下麗姝身邊有兩個教引嬤嬤,四個大丫鬟,兩個粗使丫頭,麗婉也是同樣的配置,比之前在九江她還要用娘的丫鬟完全不同。

但小傅氏自忖俸祿不多,因而把針線房都裁撤了,姑娘們平日的針線都得自己做。

麗姝是知曉這次麗嘉的婚事就耗費不少,眼看還有書景書宜麗婉和她的婚事都大差不差的,家裏自然要儉省些,就怕麗婉抱怨,沒想到麗婉卻是欣然。

二人院子挨著,還時常一起做針線,也說起家中情況。

麗婉道:“我聽說大姐姐成親,公中出五千兩,原先太太的嫁妝五千兩,一共一萬兩。咱們老爺和太太把先太太的嫁妝和宋家的聘禮也全都給她了,真正是十裏紅妝。”

“是啊,這婚喪嫁娶最是費錢不過了。娘也是為了咱們好,二姐姐,曾家更是富貴,爹爹又清廉,若不省著些,你沒有先太太那樣的貼補,又得把婚事辦的圓滿,就很難了。”麗姝笑道。

麗婉其實有蘇姨娘的私房,還有曾經她舅舅生意做的很大,她手裏也有一份家俬,但是怕小傅氏讓她自己拿出來,所以現在決不冒頭,女紅也跟著做。

外頭又說楊姑娘過來了,麗姝和麗婉放下手中針線,站起來起身迎她進來。只見一著粉色衣裙的姑娘翩然而至:“我外祖母說馬上端午了,讓我和你們一起做香囊。”

端午都要佩戴香囊,裏面也是裝雄黃、艾葉、冰片、藿香這些,佩戴在身上能驅蟲辟邪。

麗姝笑道:“正想去喊你,你既來了,就一道做吧。”

“你們手真巧,我就不行了,繡只鴛鴦我外祖母說是跟旱鴨子似的,真是羨慕你們。”楊初螢見麗姝飛針走線,很是羨慕。

“這有什麽,不過是多做就熟稔了。”麗姝並不以為意。

麗婉卻很耐心教導楊初螢,她的針線沒有麗姝做的好,也沒有麗嘉專心在女紅上,但她後來因為讀書不如姊妹們,人卻很伶俐,因此在蘇姨娘那裏下了苦功夫,現下針線做的很不錯。

甚至麗婉管家方面,麗姝認為她比麗嘉更擅長。每一個人都有長處,麗姝常常觀察身邊的人。

“麗姝,你身上怎麽這麽香啊,是用的茉莉露嗎?我家裏就有一瓶。”楊初螢覺得麗姝身上很香,她進門十步遠就聞得很清楚。

“不是,是薔薇水。”麗姝道。

見楊初螢對這個很感興趣,麗姝指了指她的妝奩上放的一個琉璃瓶,楊初螢對做針線其實不太感興趣,她就去麗姝的妝奩盒裏,拿掉塞子聞了一下,“這香味比我的茉莉露香多了。”

“是嗎?我也覺得很好聞。”但是這是鄭灝送的,所以她不可能給別人的。

這種薔薇水是貢品,聽說因為鄭灝參加雲王所辦的詩會,雲王頗通音律,鄭灝上前彈奏一曲琵琶,很受雲王青睞,還視他為友,一向雲淡風輕的鄭灝就要了這十瓶薔薇水來。

楊初螢見麗姝妝奩放了兩瓶,她忍不住想要,但見麗姝沒有發話,她只好歪著頭問麗婉:“怎麽這薔薇水比茉莉露香這麽多??”

麗婉道:“這薔薇水是貢品是大食國所產,茉莉露呢是仿造的,雖然芳香可人,可仍舊略遜一籌啊。若非是鄭家,旁人是沒有的。”

聽聞此言,楊初螢才訕訕的放手,覺得自己被嘲笑了。她知道自家外祖母雖然官位在劉大人之上,但朱家和她們楊家都是寒門,和劉家底蘊不同。

其實麗姝覺得麗婉這話有些不客氣了,不像她平日的為人,故而麗姝則道:“楊姐姐,咱們還是來做針線吧,我聽說今年河道衙門要聚在一起看劃龍舟,咱們都要做些針線,做這個才是正經。”

楊初螢這才慢慢過來,又坐在她們旁邊,不一會兒,又有丹紅過來道:“三姑娘,太太說端午耗用要您先寫個條陳過來?”

“好,沒問題,等會兒我忙完就去寫。”麗姝笑著。

偏楊初螢不解:“怎麽你娘讓你做這些,家裏不是有管家麽?何必勞煩你。”

麗姝解釋道:“我家裏兄弟太小,我二姐姐又大病初愈,我怎麽能不幫著我娘處理事情呢?以前我們姐妹在京時,也是幫忙的。莫說是我們,就是你日後也要學的。”

楊初螢一想也是:“我外祖母也是說要我舅母教我呢,我以前在京裏時,也幫我舅母記賬過。”

“那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嘛!”麗姝心想這個楊初螢似乎並非很受寵啊,感覺什麽都不懂,是了,若真受寵她爹怎麽會把她的名字報上去,讓她做陪媵。

就像劉承旭還只是個楚州做布政使參政督糧道,同樣的三品官,也沒有讓家裏的女兒去做這個呀。

因為麗姝轉移了話題,麗婉又提起京中端午的風俗,楊初螢和她說的很是熱鬧,也道:“我表姐還未出閣時,我們也一起出去玩兒過,舅母不同意,可我表姐見我喜歡,就硬是求我舅母答應。只可惜後來表姐出閣後,我就不好出去了。”

這也很正常,朱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她比劉太夫人還大十好幾歲呢,像劉太夫人都不大願意動彈,覺得很累。

“那這麽說起來,你和你表姐感情很好啊!”麗姝問道。

楊初螢點頭:“那是當然,我母親早亡,長在外祖母膝下,表姐待我無微不至,就是有她在,我才不受其她表姐們欺負。我表姐夫在成親王府做典儀,現下成王府在京中,我們表姐妹在京裏也是很難相見。”

成親王府?麗姝一直在想當年楊初螢和成親王府會有什麽關聯,否則,成親王府的世子蕭昀會出現在楊家。

難道是因為楊初螢?

這也有可能,畢竟楊初螢父親有節度兵權,還有她表姐穿針引線。

麗姝不動聲色的打探:“成王府我去過啊,你有沒有去過?”

“沒有,一次也沒去過。我哪裏能去那兒呀,我外祖父說朝臣不能和藩王來往呢。”這點楊初螢還是知曉的。

麗姝頷首:“我們是去參加花宴,說起來是托我們一位親戚的福。哦,對了,我在京裏參加過不少詩宴,有不少花箋,你若喜歡等會兒我讓人拿出來,你挑一些去。”

很快有人拿出些花箋出來,楊初螢歡歡喜喜的挑了幾張,針線也不做了,說要回去練字去。

等她一走,麗婉就對麗姝道:“這花箋你不是說那是什麽薛濤箋,很珍貴的,怎麽給了她那麽些?”

“我這薔薇水不好給她,總不能讓她空手而歸吧。”麗姝也有自己的考量。

麗婉心道你這個三丫頭還是挺會做人的嘛!

臨近端午時,發生了一件大事,山東道禦史被殺,引起軒然大波。據說又是因為河道的關系被害,所以聖上又派了欽差過來,派的還是皇帝很信任的成親王世子,這位分量夠重。

河道衙門的官員還有本地巡撫布政使都去迎接欽差的到來,卻不料這位向來講排場的親王世子派了一艘空船過來,本人卻是中途下了船,誰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劉承旭在飯桌上道:“現下整個山東的官員都瑟瑟發抖,這位成親王世子很受皇上器重,想必他要辦成一件大案。可憐我們這些新來的官員,什麽都沒做,真是懷璧其罪。”

麗姝心想山東省的官員也未必是吃素的,曾經聽說某位欽差去巡查,還被殺了呢?還有禦史檢查糧倉,糧倉瞬間起火被燒。

如此想著,很快就到了端午,表面上還要歌舞升平。小傅氏帶著她們一道去望江樓看龍舟賽,中途有丫鬟上前突然遞了一張紙條給她,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寫的求救字,落款居然是蕭昀。

“中了刀傷,求藥。”

麗姝心裏一突,如果是別人寫的,她會交給小傅氏處理,因為怕其中涉及很多關系。但是這是蕭昀,是她的恩公,前世自己深陷囹圄時,她求救,他二話沒說就救了自己。所以,她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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