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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坐太久，簡橙全身都是麻的。風大太，她的皮膚冷到嚇人，在燈光下呈深紅顏色。

雲霽把她抱下來，她的側臉貼著他的脖頸，只有眼淚是帶溫度的。

他脫下外套給她裹上。到馬路邊攔下輛車，報出提前訂好的酒店地址。

趁簡橙進浴室洗澡的間隙，雲霽打電話給張老師。告訴他人找到了，明天就帶回去。

這會兒是淩晨，簡橙媽媽還在醫院暈著。張老師權衡片刻，也怕他們晚上往回走會出什麽意外，於是點頭同意了。又警告他幾句有的沒的，才掛了電話。

浴室水聲淅瀝，雲霽靠在床頭，指骨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櫃子，很明顯心不在焉。

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水聲不緊不慢地響著，雲霽眉尖擰了股結，時不時擡眼瞥浴室方向，奇怪簡橙怎麽還不出來。

突然，他想起什麽，手指頓了下，猶豫半刻，穿上衣服開門走了。

沒多久，雲霽拎著個黑色塑料袋從外面回來。

他到浴室前，手擡起來叩叩門板:“給你買了換洗衣服，我放門外你自己拿。”

水聲停一瞬，簡橙聲音如蚊子般大小:“好。”

腳步聲刻意加重，雲霽掉頭走了。

哢嗒——十分鐘後，簡橙披散著濕噠噠的長發，光腳從浴室出來。

人沒走近，香味先傳了過來。雲霽擡起頭，一雙眼睛從她通紅的面頰移到她纖細的兩條小腿，直到她停在他面前，他才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

“謝謝。”簡橙聲音仍然是弱弱的。

雲霽扔下手機，掐著她的腰把她扔到床上。左手扯過被子，動作粗暴地把她塞了進去。

“睡覺。”他丟下一句，幾乎是逃著向浴室走去。

簡橙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抱著被子蜷成一團。

酒店是雙人床，但他們當然不會睡在一起。雲霽洗過澡，不知從來拎出條毯子，徑直走向沙發。

燈光昏暗，簡橙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他放下毯子，人又往這邊走，簡橙猜測他是來取他的手機。

果然，他的手臂越過她的身體，把手機拿了起來。

“餓了沒？”他問。

她一怔，搖了搖頭。

“嗯。”他摁亮手機屏幕，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臉被手機反射的光照得很亮。

不出五分鐘，門鈴響了。雲霽出去開門，回來時手裏拿著兩個餐盒。

“起來吃點？”商量的語氣。

簡橙又搖了搖頭。

雲霽問:“今天吃過飯沒？”

猶豫了一瞬，還是搖頭。

他臉色一下子沈了，俯身把她連人帶被子提了起來，兇巴巴地固定在墻壁上:“不吃也得吃！”

然後他打開餐盒蓋子，拿塑料勺子盛勺白粥給她，語氣硬邦邦:“張嘴！”

簡橙肩膀一抖，睫毛飛快垂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張開嘴巴，把米粥直接吞進肚裏。

一個餵，一個吃。結束後，另一個餐盒早就涼了。

雲霽拿餐巾紙給她擦擦嘴巴，手指掠過她的唇珠，觸感軟綿綿。

他反覆摩擦了幾次，有些舍不得收手。

簡橙被他弄疼了，下意識偏頭躲開。因為今天哭過太多次，眼皮稍微有些紅腫，一副被他狠狠欺負了的樣子。

雲霽眼神一暗，喉結上下滾了滾，很刻意地移開視線，把臟掉的紙團和塑料餐盒扔進垃圾桶裏。拿起自己冷掉的夜宵，回沙發上慢慢地吃。

不忘提醒她:“躺下睡覺。”

太困了，明天發糖，

感謝竄天猴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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