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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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沒完成任務，那是要受罰的。
顧初頓時把暗戀不暗戀的事扔到一邊。
他先是探身去拍跟拍導演肩膀，又朝著駕駛位喊：“師傅，師傅，麻煩調個頭，我們還沒買禮物。”
“這是雙黃線，一時半會兒掉不了頭。”司機說。
“就算回去了，游樂園也關門了。”跟拍導演補充。
他們離場的時候，基本就卡著游樂園關門的點兒，門口的禮品店已經在準備打烊，現在再多開幾公裏掉頭折回去，那家店絕對沒有還開著門的道理。
“那就不掉頭了，前面轉彎，我們進市區。”顧初當機立斷，“節目組只規定要買禮品，也沒說必須在游樂園買嘛。”
這個提議倒是可行，司機朝著轉彎道並道。
“節目組確實沒規定。”跟拍導演慢悠悠開口，“但你們還有錢嗎？”
顧初：O_o
跟拍導演不提，他都忘了，他們今天的任務經費是固定的，白天又是買門票又是請小朋友吃飯、吃冰淇淋，這麽一大圈折騰下來，原本就幹癟的錢包現在已經前胸貼上後背。
摸出錢包努力翻找，顧初最終只找到了幾個遺漏的鋼镚。
靠著這幾個鋼镚采購6份禮物，明顯不現實。難怪都說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再矯健的小漁民也沒法兒憑空變出現金。
眾所周知，沒完成任務就只能接受懲罰。
顧初悲傷地蜷縮起腳趾，懲罰兩個字在腦子裏無限循環。
“那這道還變嗎？”司機試探著問。
“先不變了吧。”顧初有氣無力。
“變。”謝星澤突然沈聲開口。
顧初詫異扭頭。
不只聲音冷，男主表情更冷。都不用跟白天眉梢輕挑、唇間含笑對比，就算跟選秀裏剛見面那會兒比，也冷得更勝一籌。
自己只不過說不暗戀了而已，怎麽男主就仿佛開了冷凍技能？被冰碴兒般的視線掃過臉頰脖頸，顧初顫悠悠扣上帽子、扯高衣領。
雖然視線擋住了，但冷颼颼的聲音依舊往耳朵裏鉆。
“變道，前面靠邊停車。”謝星澤說。
“停車？”顧初和跟拍導演都嚇了一跳。
“這邊是快速路，不讓隨便停車。”司機也說。
“那就轉下快速路。”謝星澤盯著顧初扣在腦袋上的帽子，目光晦暗而陰冷。只是在看見那撮頑強的支出帽檐的發絲後，這種陰冷又如潮水般漸漸褪去，最終勉強歸於平靜。
“你不再暗戀我最好。”伸手扯掉顧初帽子，謝星澤俯身湊近顧初耳畔，“你不暗戀我，我還真是少了不少麻煩。”
顧初：？
自己偷偷暗戀而已，怎麽就稱得上麻煩了？
冷艷高貴的男主他不講理。
但既然男主這麽說了，是不是意味著倆人徹底把事情說開了？
徹底把事情說開了啊？
麻煩解決了。
蕪湖。
小漁民彎著眼睛給自己點讚。
對上顧初亮晶晶的瞳仁，謝星澤皺眉，眼底陰郁之色再次盤旋而起，只不過這次他繃直唇邊，並沒再開口的意思。
司機按照謝星澤指示下了快速路，把車子停在某塊開闊的草地邊。
眼見謝星澤推門打算下車，跟拍導演趕緊叫住他：“咱們還在拍攝期間，不能擅自離組啊。”
這話也點醒了沈浸在快樂中的小漁民。
顧初回神，迷茫地看向謝星澤；“你要去哪兒？”
“跟你有什麽關系？”謝星澤反問。
跟以往冰冷的聲音不同，這次的語調更加陰郁而蕭瑟，又帶了點兒咬牙切齒混雜的落寞。
顧初微微楞住。
“你有什麽資格詢問我？”謝星澤又壓著聲音再次開口，“當然，就算還在暗戀，你也沒資格問。”
扔下這麽句話，謝星澤自顧自下了車。
跟拍導演試圖跟下去。
謝星澤頭都沒回，便準確地將副駕車門按了回去。
“他、他這是怎麽了？”跟下車未遂，跟拍導演於是扭頭看顧初。
這是臺商務車，座位間距拉得很開。剛剛倆人在後面嘀嘀咕咕，跟拍導演只能聽見極個別的聲調，具體內容半點兒都沒聽清。
但明明一整天裏謝星澤心情都不錯，這才坐上車沒一會兒，為什麽突然就冷下臉了？怎麽想怎麽跟剛才那陣嘀咕脫不開關系。
同樣的心路歷程和分析流程，也浮現在顧初腦海裏。
只不過怎麽想，剛剛那段話都不應該能達到這個效果才對。何況，謝星澤自己也說了“你不再暗戀我最好。”
這句話應該是高興才吧？
明明都高興了，冷艷高貴的男主還抽的什麽風？
顧初迷茫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好在下了車後，謝星澤並沒走遠，他在草地上尋覓片刻，找了塊平坦幹爽的地方坐下。
已知：男主心情莫名不好，下車坐在草地上。
問：男主下一步想做什麽？
根據上輩子顧初對謝星澤的了解，謝星澤從來不是脾氣多好的人。甚至可以說，他的脾氣跟好這個字完全不沾邊。
如果上輩子心情不好的話？顧初試探著想了想，上輩子謝星澤如果心情不好，多半會冷著臉扭頭就走，或者發洩般來首重金屬。
至於這輩子？結合選秀時的一言不發砸吉他，顧初猜測他反應會更激烈些，除了冷臉冷場，也許會有其他更猛烈的發洩動作。
然而，謝星澤坐在草坪上後，除了隨手揪掉幾根草葉，就沒再有任何舉動。
這跟小漁民的預期差別太大。
顧初沈默地看了會兒謝星澤揪草葉，試探著推車門。
哢噠一聲，在夜色中格外響亮。
然而，謝星澤沒回頭。他連身體都沒任何大幅度動作，只有手臂輕輕動了兩下。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謝星澤周身沒有了白日裏的金燦燦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種銀色清冷。
莫名的，顧初想到了選秀時的那晚。
燦爛的火堆，香噴噴的土豆，軟糯如水磨湯圓般的嗓音，不似重金屬搖滾那般撕裂高昂，不似平日裏的肆意與冷漠。
割裂。
卻又同樣耀眼。
甚至因為這種割裂的反差與離奇的和諧，比上輩子還要耀眼。
顧初心尖輕顫了兩下。
腳尖試探著踩上草坪，顧初慢吞吞走到謝星澤身邊。
跟顧初想象中不同，謝星澤神色雖然依舊冷峻，但手上動作卻算得上輕柔。平日裏撥動吉他弦的手指，此刻正輕輕的捏著草葉翻飛，片刻後，一只草編的小兔子就成了型。
把小兔子放到腿邊，謝星澤又去扯新的草葉，沒一會兒，小兔子身邊又多出來根草編胡蘿蔔。
顧初：O_o
男主霸氣四射、死神附體般走下車，只是為了編這些？
放下胡蘿蔔後，謝星澤又編了只蘑菇，將蘑菇跟胡蘿蔔一左一右放在兔子身邊，謝星澤才擡頭冷冷掃顧初一眼：“你想受罰？”
“什麽？”顧初迷茫。
“完不成任務就要受罰，你剛才喊了一路，現在反倒來問我？”謝星澤冷哼。
顧初：！
顧初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蹲到謝星澤身邊：“原來你是打算編些小東西當禮物？”
要不怎麽說是男主呢，瞧瞧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瞧瞧這不慌不亂的節奏，小漁民在心裏讚嘆。既然男主給出範例，小漁民也得努力跟上才行。
照著謝星澤的動作學貓畫虎編了一會兒，顧初又在讚嘆裏加上句：瞧瞧這卓越非凡的動手能力。
明明是同樣的草葉，在男主手下沒一會兒就能翻飛出小魚、小豬、小恐龍，而在自己手裏...低頭看了眼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初尷尬地蜷縮起腳趾：“編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嘉賓願意收。”
謝星澤扭頭看了一眼：“嘉賓都長眼睛。”
顧初：...
為了不破壞更多的草坪，也為了不浪費好不容易長出來、又被殘忍揪下來的綠油油的草葉，顧初輕手輕腳將那團東西拆開，又回憶著謝星澤的動作重新編織。
拆了兩三次，在謝星澤終於編好了小魚水池、小豬圍欄、恐龍樂園等等後，顧初也勉強編出來個不知所雲的小東西。
看了眼顧初編的東西，謝星澤拍拍屁股，率先上了車。
顧初從車上拿了個塑料袋。把所有編好的東西裝好，他也跟在謝星澤身後回到車上。
這段冷著臉下車的經歷，就仿佛是個小插曲，或者是專門為編織而做的前奏，重新坐回車上後，謝星澤雖然眉眼間依舊帶著寒意，但這寒意跟冷著臉走下車時又有細微差別。
這寒意中，夾雜著絲憂傷落寞。
難不成編個草，還編悲傷了？
回程路上，顧初疑惑地偷瞄幾次。可惜折騰了一天困意太盛，還沒等他瞄出個所以然，便倒頭睡熟。
還是跟拍導演把他叫醒的：“我們到了，醒醒吧，直播也要關了。”
在謝星澤和顧初倆人編草的時候，跟拍導演雖然沒下車，但機智的打開了直播。後來又因為直播間人數不少，導演當機立斷一直播了一路，這會兒回到別墅，眼看著要休息了，再舍不得直播間人氣，跟拍導演也不得不關閉直播。
在閉之前，他打算讓顧初露個臉作總結：“觀眾陪了我們一路，應該跟大家說句晚安。”
“晚安。”顧初邊說，邊迷迷糊糊揉眼睛。餘光掃過屏幕，顧初微微楞了一下。
【嗑到了嗑到了】
【好甜好甜好甜】
【星初yyds】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這都不算愛】
顧初：？
隨著直播間的關閉，滾動著的彈幕也隨之消失。看著重新恢覆黑暗的屏幕，顧初迷茫地抓了抓腦袋。
觀眾們到底在說什麽？
不過好奇歸好奇，顧初還是牢牢記著節目組規定——嘉賓直播期間不能看彈幕。
跟拍導演今天臨時開啟彈幕限，那是為了幫姐弟倆尋早線索。現在事情解決了，彈幕也應該關了。顧初跟跟拍導演說完這事兒，拎起塑料袋準備下車。
可能是睡的有點兒迷糊，他沒太拿穩，塑料袋掉在了車門邊上。
左擁胡蘿蔔右抱蘑菇的小兔子，擁有整個水池的小醜魚，在圍欄裏打著滾的小肥豬、以及體型和模樣都差別很大的三頭小恐龍，顧初一個個把東西撿起來，確認門邊確實沒東西了，顧初疑惑地皺起眉。
謝星澤編織的那些東西一樣不少，但顧初自己編的那個不知名物品...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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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成任務，那是要受罰的。
顧初頓時把暗戀不暗戀的事扔到一邊。
他先是探身去拍跟拍導演肩膀，又朝著駕駛位喊：“師傅，師傅，麻煩調個頭，我們還沒買禮物。”
“這是雙黃線，一時半會兒掉不了頭。”司機說。
“就算回去了，游樂園也關門了。”跟拍導演補充。
他們離場的時候，基本就卡著游樂園關門的點兒，門口的禮品店已經在準備打烊，現在再多開幾公裏掉頭折回去，那家店絕對沒有還開著門的道理。
“那就不掉頭了，前面轉彎，我們進市區。”顧初當機立斷，“節目組只規定要買禮品，也沒說必須在游樂園買嘛。”
這個提議倒是可行，司機朝著轉彎道並道。
“節目組確實沒規定。”跟拍導演慢悠悠開口，“但你們還有錢嗎？”
顧初：O_o
跟拍導演不提，他都忘了，他們今天的任務經費是固定的，白天又是買門票又是請小朋友吃飯、吃冰淇淋，這麽一大圈折騰下來，原本就幹癟的錢包現在已經前胸貼上後背。
摸出錢包努力翻找，顧初最終只找到了幾個遺漏的鋼镚。
靠著這幾個鋼镚采購6份禮物，明顯不現實。難怪都說一文錢難道英雄漢，再矯健的小漁民也沒法兒憑空變出現金。
眾所周知，沒完成任務就只能接受懲罰。
顧初悲傷地蜷縮起腳趾，懲罰兩個字在腦子裏無限循環。
“那這道還變嗎？”司機試探著問。
“先不變了吧。”顧初有氣無力。
“變。”謝星澤突然沈聲開口。
顧初詫異扭頭。
不只聲音冷，男主表情更冷。都不用跟白天眉梢輕挑、唇間含笑對比，就算跟選秀裏剛見面那會兒比，也冷得更勝一籌。
自己只不過說不暗戀了而已，怎麽男主就仿佛開了冷凍技能？被冰碴兒般的視線掃過臉頰脖頸，顧初顫悠悠扣上帽子、扯高衣領。
雖然視線擋住了，但冷颼颼的聲音依舊往耳朵裏鉆。
“變道，前面靠邊停車。”謝星澤說。
“停車？”顧初和跟拍導演都嚇了一跳。
“這邊是快速路，不讓隨便停車。”司機也說。
“那就轉下快速路。”謝星澤盯著顧初扣在腦袋上的帽子，目光晦暗而陰冷。只是在看見那撮頑強的支出帽檐的發絲後，這種陰冷又如潮水般漸漸褪去，最終勉強歸於平靜。
“你不再暗戀我最好。”伸手扯掉顧初帽子，謝星澤俯身湊近顧初耳畔，“你不暗戀我，我還真是少了不少麻煩。”
顧初：？
自己偷偷暗戀而已，怎麽就稱得上麻煩了？
冷艷高貴的男主他不講理。
但既然男主這麽說了，是不是意味著倆人徹底把事情說開了？
徹底把事情說開了啊？
麻煩解決了。
蕪湖。
小漁民彎著眼睛給自己點讚。
對上顧初亮晶晶的瞳仁，謝星澤皺眉，眼底陰郁之色再次盤旋而起，只不過這次他繃直唇邊，並沒再開口的意思。
司機按照謝星澤指示下了快速路，把車子停在某塊開闊的草地邊。
眼見謝星澤推門打算下車，跟拍導演趕緊叫住他：“咱們還在拍攝期間，不能擅自離組啊。”
這話也點醒了沈浸在快樂中的小漁民。
顧初回神，迷茫地看向謝星澤；“你要去哪兒？”
“跟你有什麽關系？”謝星澤反問。
跟以往冰冷的聲音不同，這次的語調更加陰郁而蕭瑟，又帶了點兒咬牙切齒混雜的落寞。
顧初微微楞住。
“你有什麽資格詢問我？”謝星澤又壓著聲音再次開口，“當然，就算還在暗戀，你也沒資格問。”
扔下這麽句話，謝星澤自顧自下了車。
跟拍導演試圖跟下去。
謝星澤頭都沒回，便準確地將副駕車門按了回去。
“他、他這是怎麽了？”跟下車未遂，跟拍導演於是扭頭看顧初。
這是臺商務車，座位間距拉得很開。剛剛倆人在後面嘀嘀咕咕，跟拍導演只能聽見極個別的聲調，具體內容半點兒都沒聽清。
但明明一整天裏謝星澤心情都不錯，這才坐上車沒一會兒，為什麽突然就冷下臉了？怎麽想怎麽跟剛才那陣嘀咕脫不開關系。
同樣的心路歷程和分析流程，也浮現在顧初腦海裏。
只不過怎麽想，剛剛那段話都不應該能達到這個效果才對。何況，謝星澤自己也說了“你不再暗戀我最好。”
這句話應該是高興才吧？
明明都高興了，冷艷高貴的男主還抽的什麽風？
顧初迷茫地搖頭：“我也不知道。”
好在下了車後，謝星澤並沒走遠，他在草地上尋覓片刻，找了塊平坦幹爽的地方坐下。
已知：男主心情莫名不好，下車坐在草地上。
問：男主下一步想做什麽？
根據上輩子顧初對謝星澤的了解，謝星澤從來不是脾氣多好的人。甚至可以說，他的脾氣跟好這個字完全不沾邊。
如果上輩子心情不好的話？顧初試探著想了想，上輩子謝星澤如果心情不好，多半會冷著臉扭頭就走，或者發洩般來首重金屬。
至於這輩子？結合選秀時的一言不發砸吉他，顧初猜測他反應會更激烈些，除了冷臉冷場，也許會有其他更猛烈的發洩動作。
然而，謝星澤坐在草坪上後，除了隨手揪掉幾根草葉，就沒再有任何舉動。
這跟小漁民的預期差別太大。
顧初沈默地看了會兒謝星澤揪草葉，試探著推車門。
哢噠一聲，在夜色中格外響亮。
然而，謝星澤沒回頭。他連身體都沒任何大幅度動作，只有手臂輕輕動了兩下。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謝星澤周身沒有了白日裏的金燦燦的溫暖，取而代之的是種銀色清冷。
莫名的，顧初想到了選秀時的那晚。
燦爛的火堆，香噴噴的土豆，軟糯如水磨湯圓般的嗓音，不似重金屬搖滾那般撕裂高昂，不似平日裏的肆意與冷漠。
割裂。
卻又同樣耀眼。
甚至因為這種割裂的反差與離奇的和諧，比上輩子還要耀眼。
顧初心尖輕顫了兩下。
腳尖試探著踩上草坪，顧初慢吞吞走到謝星澤身邊。
跟顧初想象中不同，謝星澤神色雖然依舊冷峻，但手上動作卻算得上輕柔。平日裏撥動吉他弦的手指，此刻正輕輕的捏著草葉翻飛，片刻後，一只草編的小兔子就成了型。
把小兔子放到腿邊，謝星澤又去扯新的草葉，沒一會兒，小兔子身邊又多出來根草編胡蘿蔔。
顧初：O_o
男主霸氣四射、死神附體般走下車，只是為了編這些？
放下胡蘿蔔後，謝星澤又編了只蘑菇，將蘑菇跟胡蘿蔔一左一右放在兔子身邊，謝星澤才擡頭冷冷掃顧初一眼：“你想受罰？”
“什麽？”顧初迷茫。
“完不成任務就要受罰，你剛才喊了一路，現在反倒來問我？”謝星澤冷哼。
顧初：！
顧初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蹲到謝星澤身邊：“原來你是打算編些小東西當禮物？”
要不怎麽說是男主呢，瞧瞧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瞧瞧這不慌不亂的節奏，小漁民在心裏讚嘆。既然男主給出範例，小漁民也得努力跟上才行。
照著謝星澤的動作學貓畫虎編了一會兒，顧初又在讚嘆裏加上句：瞧瞧這卓越非凡的動手能力。
明明是同樣的草葉，在男主手下沒一會兒就能翻飛出小魚、小豬、小恐龍，而在自己手裏...低頭看了眼編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顧初尷尬地蜷縮起腳趾：“編成這樣，也不知道有沒有嘉賓願意收。”
謝星澤扭頭看了一眼：“嘉賓都長眼睛。”
顧初：...
為了不破壞更多的草坪，也為了不浪費好不容易長出來、又被殘忍揪下來的綠油油的草葉，顧初輕手輕腳將那團東西拆開，又回憶著謝星澤的動作重新編織。
拆了兩三次，在謝星澤終於編好了小魚水池、小豬圍欄、恐龍樂園等等後，顧初也勉強編出來個不知所雲的小東西。
看了眼顧初編的東西，謝星澤拍拍屁股，率先上了車。
顧初從車上拿了個塑料袋。把所有編好的東西裝好，他也跟在謝星澤身後回到車上。
這段冷著臉下車的經歷，就仿佛是個小插曲，或者是專門為編織而做的前奏，重新坐回車上後，謝星澤雖然眉眼間依舊帶著寒意，但這寒意跟冷著臉走下車時又有細微差別。
這寒意中，夾雜著絲憂傷落寞。
難不成編個草，還編悲傷了？
回程路上，顧初疑惑地偷瞄幾次。可惜折騰了一天困意太盛，還沒等他瞄出個所以然，便倒頭睡熟。
還是跟拍導演把他叫醒的：“我們到了，醒醒吧，直播也要關了。”
在謝星澤和顧初倆人編草的時候，跟拍導演雖然沒下車，但機智的打開了直播。後來又因為直播間人數不少，導演當機立斷一直播了一路，這會兒回到別墅，眼看著要休息了，再舍不得直播間人氣，跟拍導演也不得不關閉直播。
在閉之前，他打算讓顧初露個臉作總結：“觀眾陪了我們一路，應該跟大家說句晚安。”
“晚安。”顧初邊說，邊迷迷糊糊揉眼睛。餘光掃過屏幕，顧初微微楞了一下。
【嗑到了嗑到了】
【好甜好甜好甜】
【星初yyds】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如果這都不算愛】
顧初：？
隨著直播間的關閉，滾動著的彈幕也隨之消失。看著重新恢覆黑暗的屏幕，顧初迷茫地抓了抓腦袋。
觀眾們到底在說什麽？
不過好奇歸好奇，顧初還是牢牢記著節目組規定——嘉賓直播期間不能看彈幕。
跟拍導演今天臨時開啟彈幕限，那是為了幫姐弟倆尋早線索。現在事情解決了，彈幕也應該關了。顧初跟跟拍導演說完這事兒，拎起塑料袋準備下車。
可能是睡的有點兒迷糊，他沒太拿穩，塑料袋掉在了車門邊上。
左擁胡蘿蔔右抱蘑菇的小兔子，擁有整個水池的小醜魚，在圍欄裏打著滾的小肥豬、以及體型和模樣都差別很大的三頭小恐龍，顧初一個個把東西撿起來，確認門邊確實沒東西了，顧初疑惑地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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