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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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心、心臟？
吃的是少了，但棄厭屯的營養液和棒棒糖還有不少，總歸是沒餓著自己。
接下來連著十二天都累的連軸轉，城東城南城北都轉了個遍，獸潮不知抵禦了幾回，但是那天晚上負面狀態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更別提在戰鬥中學會控制了。
今天正好是城內外巡護支隊輪換日，所有巡護支隊有一天一夜的休整時間，整個北部A區自中央一號城池開始，同時打開了星能防護罩，所有防護罩連接起來，呈半弧形將北部防線與大漠隔絕，防止星獸趁機突襲。
棄厭看著城外半空的防禦罩：“既然有防禦罩，為什麽平時不開？”
“小喜哥哥，星能防禦罩與其他防禦罩不同，它能完全免疫六階星獸以下的攻擊，但是它蓄能時間太長，半月時間開放一次已經是十分奢侈了。”元小慶小聲回他。
甩鐵錘跟玩似的小姑娘非常害怕生人，一起戰鬥了將近半個月，才有膽子主動和棄厭搭話。
“今天晚上加上明天白天都算空閑，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就要出城了。”胖斧子將碗筷收起來，“小喜很期待吧。”
棄厭對小喜這個身份適應良好：“……累麽？”
“呃……其實咱們小隊呢，你也知道，實力超群，但是我們從不恃強淩弱，反而還經常幫助其他小隊獵殺高階星獸，累是累了點，但是這東西那有人與人之間的團結友善來的重要呢？”平果嬉皮笑臉湊過來，“你說是吧？”
幫助別人，團結友善？棄厭點點頭，怪不得是在75號城有心臟之稱的小隊。
.
晚上，棄厭掏出那本術炎給他的《初級星符》翻開開看，忙了這麽久，總算是有時間仔細看看了。
星符師與星控師不同的是，他們雖然也能精神力實質化，但並沒有源骨，不能轉化星粒子，精神力的補充只能依靠精神力恢覆藥劑以及冥想。
可相應的，星符師的精神力更加敏銳，操控要求更加精細，是一個非常看重天賦的職業。高階星符師甚至可以瞬間提升一整個軍隊的整體實力，這種恐怖的加持，讓他們在全聯邦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棄厭沒有入門指導，上來直接就是初級教程，聯邦對星符師的資料把控的十分嚴格，星網上關於入門指導的內容少得可憐，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星符是以精神力繪制的。
他觀察過平果繪制星符時的樣子，就……挺簡單的？
擡手嗖嗖兩下就完事兒了。
入門符文並不繁瑣，一階的加速符文只有寥寥幾筆。
棄厭小臉一派認真，飛快擡手在空中比劃兩下，半晌
——無事發生。
一只小飛蟲嗡嗡的停了一會，小翅膀扇的歡快，然後慢悠悠從他眼前飛過。
“……”
他面無表情一巴掌呼了過去。
——“看來我猜的不錯，你的確是星控師。”
平果倚著門不知看了多久，“不過我好奇的是，你一個星控師，明明有著大好的前途，為什麽來這裏受罪？”
棄厭：“來都來了。”
“……”這說了跟不說有什麽區別？
“你怎麽發現的？”
棄厭是他的切菜刀隱蔽程度不夠好麽？
“別小瞧人，”見棄厭沒有抵觸的情緒，平果也暗中松了一口氣，“繪制星符要求精神力敏銳，其他人發現不了，可不代表我不行。”
“只要你不做什麽對75號城不利的事情，我全當不知道，老大他們也以為你只是三階武者，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平果心虛的補充：當然，也沒那個膽子，那天晚上他兇殘的模樣他又不是沒看見。
“謝謝。”棄厭掙紮了好一會，磨磨唧唧猶猶豫豫從收納空間拿出一個超小型棒棒糖，“規矩我懂，封口費。”
平果：？？？
你懂啥啦懂啥啦？你家封口費是棒棒糖？！
“用不著。”
棄厭立刻收起來，速度之快看的平果眼角直抽。
兄弟，真不至於，大老爺們兒喜歡的都是香煙烈酒波浪卷，星艦光槍拼砍刀，沒幾個酷愛棒棒糖。
“咳，你剛才是在……繪符文？”
棄厭攤開那本《初級星符》，“對。”
“嘶……你還是星符師？符控雙修？”平果驚詫。
“還不會繪符，正在學。”
“？”平果不敢置信，“你拿著《初級星符》當入門自學？你知道繪符有多難麽？還不會爬就想飛？”一連串的話不停頓的灌入棄厭的耳朵：“你知道斷點與斷點要鏈接麽？你知道轉筆時怎麽註意精神力的控量輸出麽？”
他哼了一聲，揚了揚腦袋，得意說：“我可是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修到二階星符師，已經算是上等天資了，你要是想學，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
斷點？控量？
棄厭沈思一會，再次擡手，淡藍的精神力在空中留下了淺淺的痕跡，生澀但紋路正確的符文成功凝聚。
即便是歪七扭八醜的不能再醜，但誰也不能否認它確實是個星符。
平果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裏，抖著聲音：“你……你這，我，不是，它……星符？！”
棄厭縮了縮手，“畫、畫錯了？”
盯著他疑惑的目光，平果搖了搖頭，恍恍惚惚出了門，兩三米的距離，硬生生走成了沈重緩慢的慢鏡頭。
“你……你讓我緩緩。”
“……”
到底咋了嘛？
.
城外巡護的方式與城內大有不同，如果說城內是被迫防禦，那城外就是主動出擊。
五階以上的星獸會產生智慧，它們不會像四階以下的星獸一樣橫沖直撞，而是在合適的時機沖進去，讓城池防禦守衛猝不及防。
城外巡護的任務就是找出這些潛伏的高階星獸，將之擊殺。高階星獸身上所得獸晶、獸骨等能源材料均歸巡護小隊自己處置，軍部不會過問。
巡護小隊雖然屬於半個軍隊編制，但始終不是正統軍隊，與軍區的關系說是雇傭更為恰當，因此雖每月都有補貼，可最大的收入來源還是在城外巡護時獵殺星獸兌換所得。
荒漠的晚上很涼。
棄厭跟著自己小隊貓著腰躲在一處背風坡，夜色將身影擋的嚴實，不遠處還有一支小隊正竭力牽制著兩頭五階星獸。
其中一只是旱眼蜈蚣，身上兩排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的棄厭手心發癢。
他小聲問，“我們不上麽？”
胖斧子壓低聲線：“時機未到。”
杜穎沈眸，一直盯著戰況。棄厭按捺住自己心裏想戳星獸眼珠子的沖動，心想，這應該就是心臟隊伍幫助別人的策略了吧。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那支隊伍隱隱有疲態，他們還是一動不動。
二十分鐘過去了……
半小時過去了……
棄厭揉了揉蹲麻了的小腿。
那支小隊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隊員傷痕累累，奮死抵抗。但是那兩頭星獸同樣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被殺死是遲早的事。
這次別的小隊的忙應該幫不上了，棄厭覺得他們該走了，正想提醒一下隊長。
哪知杜穎突然道：“上！”
平果熟稔的繪了加速符文，杜穎、胖斧子、元小慶在符文的加持下速度極快，異常熟練的掏出匕首挖出這兩只星獸的獸晶，將其中一只較小的獸晶扔給那個目瞪口呆的隊長後，飛快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杜穎冷靜的聲音悠悠飄過來：“謝了，兄弟。”
那隊長受傷追不上，反應過來後悲憤破口大罵：“我艹你大爺的杜老黑！你又搶爺爺東西——！”
“彼此彼此……”
平果哈哈大笑，聲音漸遠：“不是給你剩了一個？”
倒黴隊長捏緊手裏小的可憐的獸晶吼道：“恁娘了個腿嘞！爺爺還得謝謝恁？！！”
棄厭站在原地，呆毛被風吹的淩亂。
心、心臟？
倒黴隊長察覺到棄厭的視線，唰的一下扭過頭來，他白森森的牙一咧，右臉上的刀疤顯得十分兇狠。
棄厭：！！！
他顯然還不認識這位976小隊的新隊員，咬牙切齒道：“怎麽，你也想搶？”
“不，”棄厭默默後退一步，“我路過。”
說完飛快撤走，一溜煙就沒影了。
沒多久他就追上了前面四人。
平果：“怎麽樣，感覺爽不爽？”
元小慶小臉紅撲撲的，滿眼興奮，捧著手裏的獸晶眼也不眨。
說實話，挺爽的。棄厭：“搶東西違規麽？”
“不違規，你不動手，別的小隊也會搶的，咱們隊是唯一一支沒被搶過的隊伍。但是搶歸搶，不能傷殘同伴，不然直接按軍法處置了。”
胖斧子可惜道：“今晚能搶到一個算好的了，其他隊伍都沒之前那麽好搶了，溜得賊快……”
平果嘀嘀咕咕給棄厭傳遞經驗，“你看咱們今天突擊的時機，就是要等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咱們大搖大擺拿走……嘿嘿，他們看不慣咱又不能拿咱怎麽樣……”
“這還只是搶東西最基本的技巧，你聽我慢慢說……”
棄厭恍惚間覺得不太對，但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決定先記下來，等到日後有機會一一實踐。
.
雖然不費功夫到手一塊獸晶，但今夜還長的很，他們一路向北搜尋，難免遇見難纏的星獸。
棄厭一階的時候對上五階星獸只有送菜的份，現在單獨擊殺雖然難，但是配合小隊圍攻還是游刃有餘的。
到收隊的時候，他們已經斬殺了十只五階星獸，各色獸晶亮晶晶一捧，胖斧子樂呵呵說：“夠換好多東西了，明天加餐！”
杜穎傷了一只胳膊，平果累的走不動路，他們暫且先在一座瞭望塔上歇一歇。
包紮的包紮，止血的止血。
都很累了，安靜的沒有人說話。
瞭望塔很高，此時正是天剛微微亮的時候，無垠的荒漠卻像是才剛睡下一樣，寂寥的只有風拂過耳畔，徒勞的撈一把，什麽也留不住，只有黃沙跟著走。
棄厭擦了擦刀，瞇眼看向遠處的城池，依稀能看見幾縷硝煙，戰火剛息，他們在外擊殺高階星獸，城內也是殊死搏殺。
胖斧子雙手搭在欄桿上，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思念之色：“三年前，我也是站在這裏往安全區的方向看。”
“我老婆，還有我可愛的小女兒，都住在安全區裏，我在餐館上班，她們每天等我回家。”
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安全區零星亮著燈火，像是留著一盞燈，給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家的人。
棄厭沒說話，等著胖斧子說完。
“但我沒用，掙的錢只夠她們娘倆住丙級區，一次邊線星獸□□，有一座城沒守住，星獸沖到了安全區……”他抹了一下流到眼角的汗，“等我再次回到家，才發現，我以後，沒家了……”
“我恨星獸，後來，我就來到這兒，小喜啊，你來這兒是為了啥？”
棄厭迷茫了一會，半晌：“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
胖斧子憨憨笑了笑，“我雖然沒了家，但移風星也是我的家，孤家寡人一個，能守幾天是幾天。”
曙光漸亮，地平線上緩緩躍出人造太陽，耀眼的金光平鋪在這片大地上。城池上守衛的哨兵、三三兩兩拖著沈重腳步往回趕的巡護小隊，像不起眼的螻蟻，更是努力上升的朝陽。
蘊藍星域媽媽很喜歡她曾經誕生、後來走向宇宙的人類，即使這些人類拋棄了她。
棄厭一開始很不明白，但現在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了。
就像他想守護蘊藍星域一樣，這些人心裏也有自己想守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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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是少了，但棄厭屯的營養液和棒棒糖還有不少，總歸是沒餓著自己。
接下來連著十二天都累的連軸轉，城東城南城北都轉了個遍，獸潮不知抵禦了幾回，但是那天晚上負面狀態卻再也沒有出現過，更別提在戰鬥中學會控制了。
今天正好是城內外巡護支隊輪換日，所有巡護支隊有一天一夜的休整時間，整個北部A區自中央一號城池開始，同時打開了星能防護罩，所有防護罩連接起來，呈半弧形將北部防線與大漠隔絕，防止星獸趁機突襲。
棄厭看著城外半空的防禦罩：“既然有防禦罩，為什麽平時不開？”
“小喜哥哥，星能防禦罩與其他防禦罩不同，它能完全免疫六階星獸以下的攻擊，但是它蓄能時間太長，半月時間開放一次已經是十分奢侈了。”元小慶小聲回他。
甩鐵錘跟玩似的小姑娘非常害怕生人，一起戰鬥了將近半個月，才有膽子主動和棄厭搭話。
“今天晚上加上明天白天都算空閑，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就要出城了。”胖斧子將碗筷收起來，“小喜很期待吧。”
棄厭對小喜這個身份適應良好：“……累麽？”
“呃……其實咱們小隊呢，你也知道，實力超群，但是我們從不恃強淩弱，反而還經常幫助其他小隊獵殺高階星獸，累是累了點，但是這東西那有人與人之間的團結友善來的重要呢？”平果嬉皮笑臉湊過來，“你說是吧？”
幫助別人，團結友善？棄厭點點頭，怪不得是在75號城有心臟之稱的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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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棄厭掏出那本術炎給他的《初級星符》翻開開看，忙了這麽久，總算是有時間仔細看看了。
星符師與星控師不同的是，他們雖然也能精神力實質化，但並沒有源骨，不能轉化星粒子，精神力的補充只能依靠精神力恢覆藥劑以及冥想。
可相應的，星符師的精神力更加敏銳，操控要求更加精細，是一個非常看重天賦的職業。高階星符師甚至可以瞬間提升一整個軍隊的整體實力，這種恐怖的加持，讓他們在全聯邦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棄厭沒有入門指導，上來直接就是初級教程，聯邦對星符師的資料把控的十分嚴格，星網上關於入門指導的內容少得可憐，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星符是以精神力繪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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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發生。
一只小飛蟲嗡嗡的停了一會，小翅膀扇的歡快，然後慢悠悠從他眼前飛過。
“……”
他面無表情一巴掌呼了過去。
——“看來我猜的不錯，你的確是星控師。”
平果倚著門不知看了多久，“不過我好奇的是，你一個星控師，明明有著大好的前途，為什麽來這裏受罪？”
棄厭：“來都來了。”
“……”這說了跟不說有什麽區別？
“你怎麽發現的？”
棄厭是他的切菜刀隱蔽程度不夠好麽？
“別小瞧人，”見棄厭沒有抵觸的情緒，平果也暗中松了一口氣，“繪制星符要求精神力敏銳，其他人發現不了，可不代表我不行。”
“只要你不做什麽對75號城不利的事情，我全當不知道，老大他們也以為你只是三階武者，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平果心虛的補充：當然，也沒那個膽子，那天晚上他兇殘的模樣他又不是沒看見。
“謝謝。”棄厭掙紮了好一會，磨磨唧唧猶猶豫豫從收納空間拿出一個超小型棒棒糖，“規矩我懂，封口費。”
平果：？？？
你懂啥啦懂啥啦？你家封口費是棒棒糖？！
“用不著。”
棄厭立刻收起來，速度之快看的平果眼角直抽。
兄弟，真不至於，大老爺們兒喜歡的都是香煙烈酒波浪卷，星艦光槍拼砍刀，沒幾個酷愛棒棒糖。
“咳，你剛才是在……繪符文？”
棄厭攤開那本《初級星符》，“對。”
“嘶……你還是星符師？符控雙修？”平果驚詫。
“還不會繪符，正在學。”
“？”平果不敢置信，“你拿著《初級星符》當入門自學？你知道繪符有多難麽？還不會爬就想飛？”一連串的話不停頓的灌入棄厭的耳朵：“你知道斷點與斷點要鏈接麽？你知道轉筆時怎麽註意精神力的控量輸出麽？”
他哼了一聲，揚了揚腦袋，得意說：“我可是花了五六年的時間才修到二階星符師，已經算是上等天資了，你要是想學，我就勉為其難教教你……”
斷點？控量？
棄厭沈思一會，再次擡手，淡藍的精神力在空中留下了淺淺的痕跡，生澀但紋路正確的符文成功凝聚。
即便是歪七扭八醜的不能再醜，但誰也不能否認它確實是個星符。
平果一口氣卡在嗓子眼裏，抖著聲音：“你……你這，我，不是，它……星符？！”
棄厭縮了縮手，“畫、畫錯了？”
盯著他疑惑的目光，平果搖了搖頭，恍恍惚惚出了門，兩三米的距離，硬生生走成了沈重緩慢的慢鏡頭。
“你……你讓我緩緩。”
“……”
到底咋了嘛？
.
城外巡護的方式與城內大有不同，如果說城內是被迫防禦，那城外就是主動出擊。
五階以上的星獸會產生智慧，它們不會像四階以下的星獸一樣橫沖直撞，而是在合適的時機沖進去，讓城池防禦守衛猝不及防。
城外巡護的任務就是找出這些潛伏的高階星獸，將之擊殺。高階星獸身上所得獸晶、獸骨等能源材料均歸巡護小隊自己處置，軍部不會過問。
巡護小隊雖然屬於半個軍隊編制，但始終不是正統軍隊，與軍區的關系說是雇傭更為恰當，因此雖每月都有補貼，可最大的收入來源還是在城外巡護時獵殺星獸兌換所得。
荒漠的晚上很涼。
棄厭跟著自己小隊貓著腰躲在一處背風坡，夜色將身影擋的嚴實，不遠處還有一支小隊正竭力牽制著兩頭五階星獸。
其中一只是旱眼蜈蚣，身上兩排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的棄厭手心發癢。
他小聲問，“我們不上麽？”
胖斧子壓低聲線：“時機未到。”
杜穎沈眸，一直盯著戰況。棄厭按捺住自己心裏想戳星獸眼珠子的沖動，心想，這應該就是心臟隊伍幫助別人的策略了吧。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那支隊伍隱隱有疲態，他們還是一動不動。
二十分鐘過去了……
半小時過去了……
棄厭揉了揉蹲麻了的小腿。
那支小隊已經撐不了多少時間了，隊員傷痕累累，奮死抵抗。但是那兩頭星獸同樣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被殺死是遲早的事。
這次別的小隊的忙應該幫不上了，棄厭覺得他們該走了，正想提醒一下隊長。
哪知杜穎突然道：“上！”
平果熟稔的繪了加速符文，杜穎、胖斧子、元小慶在符文的加持下速度極快，異常熟練的掏出匕首挖出這兩只星獸的獸晶，將其中一只較小的獸晶扔給那個目瞪口呆的隊長後，飛快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杜穎冷靜的聲音悠悠飄過來：“謝了，兄弟。”
那隊長受傷追不上，反應過來後悲憤破口大罵：“我艹你大爺的杜老黑！你又搶爺爺東西——！”
“彼此彼此……”
平果哈哈大笑，聲音漸遠：“不是給你剩了一個？”
倒黴隊長捏緊手裏小的可憐的獸晶吼道：“恁娘了個腿嘞！爺爺還得謝謝恁？！！”
棄厭站在原地，呆毛被風吹的淩亂。
心、心臟？
倒黴隊長察覺到棄厭的視線，唰的一下扭過頭來，他白森森的牙一咧，右臉上的刀疤顯得十分兇狠。
棄厭：！！！
他顯然還不認識這位976小隊的新隊員，咬牙切齒道：“怎麽，你也想搶？”
“不，”棄厭默默後退一步，“我路過。”
說完飛快撤走，一溜煙就沒影了。
沒多久他就追上了前面四人。
平果：“怎麽樣，感覺爽不爽？”
元小慶小臉紅撲撲的，滿眼興奮，捧著手裏的獸晶眼也不眨。
說實話，挺爽的。棄厭：“搶東西違規麽？”
“不違規，你不動手，別的小隊也會搶的，咱們隊是唯一一支沒被搶過的隊伍。但是搶歸搶，不能傷殘同伴，不然直接按軍法處置了。”
胖斧子可惜道：“今晚能搶到一個算好的了，其他隊伍都沒之前那麽好搶了，溜得賊快……”
平果嘀嘀咕咕給棄厭傳遞經驗，“你看咱們今天突擊的時機，就是要等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咱們大搖大擺拿走……嘿嘿，他們看不慣咱又不能拿咱怎麽樣……”
“這還只是搶東西最基本的技巧，你聽我慢慢說……”
棄厭恍惚間覺得不太對，但又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決定先記下來，等到日後有機會一一實踐。
.
雖然不費功夫到手一塊獸晶，但今夜還長的很，他們一路向北搜尋，難免遇見難纏的星獸。
棄厭一階的時候對上五階星獸只有送菜的份，現在單獨擊殺雖然難，但是配合小隊圍攻還是游刃有餘的。
到收隊的時候，他們已經斬殺了十只五階星獸，各色獸晶亮晶晶一捧，胖斧子樂呵呵說：“夠換好多東西了，明天加餐！”
杜穎傷了一只胳膊，平果累的走不動路，他們暫且先在一座瞭望塔上歇一歇。
包紮的包紮，止血的止血。
都很累了，安靜的沒有人說話。
瞭望塔很高，此時正是天剛微微亮的時候，無垠的荒漠卻像是才剛睡下一樣，寂寥的只有風拂過耳畔，徒勞的撈一把，什麽也留不住，只有黃沙跟著走。
棄厭擦了擦刀，瞇眼看向遠處的城池，依稀能看見幾縷硝煙，戰火剛息，他們在外擊殺高階星獸，城內也是殊死搏殺。
胖斧子雙手搭在欄桿上，眼裏流露出淡淡的思念之色：“三年前，我也是站在這裏往安全區的方向看。”
“我老婆，還有我可愛的小女兒，都住在安全區裏，我在餐館上班，她們每天等我回家。”
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安全區零星亮著燈火，像是留著一盞燈，給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家的人。
棄厭沒說話，等著胖斧子說完。
“但我沒用，掙的錢只夠她們娘倆住丙級區，一次邊線星獸□□，有一座城沒守住，星獸沖到了安全區……”他抹了一下流到眼角的汗，“等我再次回到家，才發現，我以後，沒家了……”
“我恨星獸，後來，我就來到這兒，小喜啊，你來這兒是為了啥？”
棄厭迷茫了一會，半晌：“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
胖斧子憨憨笑了笑，“我雖然沒了家，但移風星也是我的家，孤家寡人一個，能守幾天是幾天。”
曙光漸亮，地平線上緩緩躍出人造太陽，耀眼的金光平鋪在這片大地上。城池上守衛的哨兵、三三兩兩拖著沈重腳步往回趕的巡護小隊，像不起眼的螻蟻，更是努力上升的朝陽。
蘊藍星域媽媽很喜歡她曾經誕生、後來走向宇宙的人類，即使這些人類拋棄了她。
棄厭一開始很不明白，但現在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麽了。
就像他想守護蘊藍星域一樣，這些人心裏也有自己想守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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