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小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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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大小姐15
司約側倚著門框擡頭看向靳白離開的方向。
看了一會兒, 他露出了個說不上是感慨還是驚嘆的表情，“大小姐真是可怕呢。”
楚夏意外，“可怕？我嗎？”
司約揚了揚眉梢。
的確很可怕。
大小姐給出的選擇題：是遵從莊園的規則, 還是遵從“我”的意願？
違背規則當然不可饒恕, 但“我”的意願才是這裏的最高指令。
就算出口的話再怎麽溫柔, 最本質的內涵都是強硬的。
果然是尼普頓的大小姐麽？
那位先生的女兒。
司約低低笑出了聲, “不、是可愛哦。”
這麽有趣的大小姐，當然很可愛。
[司約好感度+2]
[當前好感度：75]
他半垂下眼思索。
接下來呢、該輪到哪一位了？
那只藍眼睛的小貓嗎？
想著少年乖巧蹲在一側低頭的樣子，司約頗感無趣地搖了搖頭。
完全沒有挑戰性啊。
*
楚夏是在花園遇到廖藍的。
少年仰面躺在草地上，頭頂的樹蔭灑下斑駁的光影，他正舉著一只手臂，手指伸展、用指.尖撐起了一頂帽子。
淡藍色的禮帽已經被清理過了, 只是這本來就是不容易清洗的材料，就算掃幹凈爆.炸揚起的塵土、把被木刺刮得抽絲的緞帶換成嶄新的, 但帽子的邊緣被子彈擦過留下的焦痕也沒法去除。
廖藍盯著那道烤焦的痕跡看了許久。
正午的陽光熱烈灼人, 就算有樹蔭的遮蔽也顯得刺目, 可少年像是察覺不到一樣, 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那一塊漆黑的痕跡。
他看得過於專註，居然沒有察覺到身邊過來的人。
這對於暗殺者來說, 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事實就是，直到身側的人出聲, 他才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楚夏：“在看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讓廖藍猛地翻身坐起, 手裏的帽子因為這急促動作飛了出去。
廖藍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卻和楚夏伸過去的手重疊了方向。
少年小臂上的肌肉瞬間收緊, 他強行抑住了慣性、讓伸過去的手轉了方向。這及時的轉向讓他避免了把手甩到對方的手上，但是那頂帽子卻直直地飛了出去、摔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廖藍楞楞地看著這一幕。
他不知道產生了什麽聯想, 瞳孔出現了不自然地收縮和放大。
不行不行、他果然還是不行！
又弱小又無能、保護不了姐姐、完全是沒用的存在……
厭棄的情緒在胸腔醞釀，眼眶不自覺地發燙，察覺到之前、淚水已經墜了下去。
他又哭了。
從一開始就是，又膽小身體又弱、訓練的時候總是受傷的那一個。訓練好辛苦、傷口好疼、那些惡意的眼神讓人好痛苦……他忍不住躲起來偷偷哭泣。
像是小時候的那樣、像是許多許多年前那樣。
小小的男孩偷偷地從訓練館溜出來，躲在沒人的角落抱膝哭泣。
“啊，又是你啊！”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從身後的草叢裏面鉆出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她簡單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就一點不見外地坐過來，動作笨拙地幫忙擦著眼淚。
她顯然很少做這種事，動作一點也不熟練。不過男孩確實沒在繼續哭下去了。
小廖藍吸了吸鼻子，用還帶著濃重鼻音的腔調低聲，“對不起。”
對方上次說過，不喜歡看到別人哭泣。
“為什麽道歉？”女孩子像是很不解，但她並沒有深究，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這次又是為什麽哭？累了？被同伴欺負了？還是受傷了？”
說到最後一個問題，女孩子的語氣明顯緊張起來。
小廖藍張了張嘴又閉上。
本就哭得通紅的一張臉又漲紅了幾分，他語氣僵硬、滿臉不自然地開口，“肚子餓了。”
其實是受傷了。
但是想到女孩子上次看見傷口時一下子蒼白下去的臉色，他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不想被對方討厭。
女孩因為這個答案楞了一下。
她一把把手帕塞了過來，匆匆說了句“你在這裏等著”，然後就跑走了。
她離開了。
小廖藍楞楞地看著女孩走開的背影，剛剛才染上神采的眼睛重又空洞下去。
……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他明明那麽努力地不想被討厭，結果還是變成了一個人。
這種消沈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沒過一會兒女孩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那道身影不斷接近、漸漸變得清晰。
她回來了啊。
胸腔中有陌生又奇怪的熱流湧動，小廖藍忍不住擡手揪住了衣襟。
視野範圍內出現了一個顏色鮮艷的草莓……是一小塊草莓蛋糕。
女孩笑著開口，“我今天的份，送給你吃。”
小廖藍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呆呆楞楞地看著眼前的蛋糕。
女孩疑惑：“你不喜歡嗎？這可是貝齊阿姨親手做的蛋糕哦，特別好吃！”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追問：“你真的不嘗嘗嗎？”
小廖藍無措地接過來，嘴唇囁嚅著道謝，“謝謝。”
“不客氣！”
那雙明亮的眼睛註視過來，落在身上的視線過於具有存在感，小廖藍僵硬地動起叉子，完全沒嘗出裏面的味道。
女孩卻期待開口：“怎麽樣？好吃嗎？”
小廖藍同樣僵硬地點頭。
分享的點心得到了小夥伴的認可，這一點顯然讓女孩非常高興，本來就很燦爛的笑容更熱烈了幾分。她感慨著，“你運氣真好，今天是我的限定點心日，一周只有一次哦，要是錯過了今天就要等下周了……”
意識到這點心對女孩來說也很珍惜，小廖藍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他慌張地擡頭。
仿佛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一樣，女孩再次笑了起來，她安慰：“沒關系的，我們交換過年齡了不是嗎？我是‘姐姐’啊！”
……姐姐。
*
廖藍無意識地開口呢喃：“姐姐……”
卻沒料到得到了回應。
撿到帽子回來的楚夏：“嗯？怎麽了？”
廖藍一驚擡頭，終於想起了之前的事，不由急聲：“帽子！”
“在這裏哦。”
楚夏擡手揚了揚剛才去撿回來的帽子，本來還準備說什麽，擡眼卻看見廖藍臉上的淚痕，她不由地楞了一下。
少年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匆忙擡手抹幹凈淚痕，倉促道歉，“對不起！”
楚夏雖然意外於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卡到這個情節點，但是熟知背景故事的她還是在一楞之後立刻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阿廖還是這樣呢，每次哭都會道歉。”
廖藍：……因為姐姐說過，不喜歡看見有人哭
少年嘴唇囁嚅著，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柔軟的手帕貼到了臉頰上，楚夏小心細致地一點點擦去少年臉上的淚痕。
對著那雙睜大的貓眼，她輕輕笑了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廖藍：“姐姐？！”
楚夏晃了晃另一只手裏的帽子，“這是阿廖送給我的禮物，我居然弄壞了……對不起。”
少年立刻就焦急了起來，“不！沒關系！一點也不要緊、姐姐喜歡的話可以隨便做什麽都沒關系，弄壞也好、丟掉也好！！我一點都不介意！”
【廖廖是不是一臉嚴肅地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本來沒想的，但姐妹你……】
【對不起，是我臟了】
【我也。啊啊啊、齷齪的成年人，我這就去洗洗腦子！】
【廖廖你聽我說，男孩子在外面是不能隨便說這種話的、貓貓也不行！！（語重心長.jpg）】
楚夏的表情也有那麽一點微妙，但是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把這段劇情順了下去。
她屈起手指，輕輕點在少年的額頭上，語氣略重地開口：“說什麽傻話？阿廖送的禮物，我應該好好珍惜的。”
她點了一下很快就收回手，但廖藍卻仍舊維持著剛才想要起身的動作蹲坐在原地。
少年捂著額頭往後仰著身，表情茫然，簡直像是個被戳懵在原地的小貓崽。
這反應讓楚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笑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正色：“不是因為帽子的話，那阿廖是為什麽哭？”
還發懵著的少年因為這個問題下意識地躲閃，但少女的視線落在身上好像有實質性的重量一樣，讓人沒有辦法避開。
楚夏並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著，等著少年給出答案。
過去了許久，就在楚夏以為或許要等下次機會的時候，終於隨風送來一句低聲的呢喃，“沒有用。”
楚夏：“嗯？”
廖藍：“我沒有用處，我保護不了姐姐。”
……
[怎麽是那個孩子啊？]
[靳白姜櫨就算了，就連赫朱也能理解，可是那個孩子、他除了殺人根本什麽都不會吧？]
[噓，大小姐喜歡他]
[喜歡又怎麽樣？這不是能胡鬧的事！就算是先生的決定，也太隨意了！……]
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廖藍竭力控制、但是仍舊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沒用]、[什麽都不會]、[哈哈哈居然又哭了]……
眼眶又燙了起來，視線被淚浸地模糊，廖藍死死咬著下唇試圖忍住。
最起碼、不要在姐姐面前哭。
但是淚水似乎不以個人意志轉移，就算廖藍再怎麽竭力控制、眼淚還是抑不住地落下，他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臉頰被碰到了，沒有隔著手帕、柔軟的指腹直接抹掉了臉頰上濕潤的痕跡。
那被淚水打得透濕的眼睫顫了顫，廖藍想要睜開眼，但是下一秒卻被扶著肩膀，擁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廖藍僵住了。
他那引以為傲的反應速度沒能發揮一點作用，更像是一只被拎住後頸的貓，在被碰觸到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行動力。
他忍不住睜開了眼。
蓄在眼眶裏的淚水隨著睜眼動作滲出，打濕了少女洋裝領口的蕾絲裝飾。
廖藍還來不及為此感到緊張，就聽上方傳來一道溫柔的輕聲，“阿廖是我的家人啊。家人之間是不會有‘有用’這種說法的。”
他的思緒空白了下去，腦海裏只剩下這句話在耳邊回響。
家人？
姐姐的家人……他嗎？
[廖藍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100]
【雙殺？！】
【厲害了，小姐姐！】
【小姐姐別和狗司死磕了，考不考慮出份全通滿好感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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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很可怕。
大小姐給出的選擇題：是遵從莊園的規則, 還是遵從“我”的意願？
違背規則當然不可饒恕, 但“我”的意願才是這裏的最高指令。
就算出口的話再怎麽溫柔, 最本質的內涵都是強硬的。
果然是尼普頓的大小姐麽？
那位先生的女兒。
司約低低笑出了聲, “不、是可愛哦。”
這麽有趣的大小姐，當然很可愛。
[司約好感度+2]
[當前好感度：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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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呢、該輪到哪一位了？
那只藍眼睛的小貓嗎？
想著少年乖巧蹲在一側低頭的樣子，司約頗感無趣地搖了搖頭。
完全沒有挑戰性啊。
*
楚夏是在花園遇到廖藍的。
少年仰面躺在草地上，頭頂的樹蔭灑下斑駁的光影，他正舉著一只手臂，手指伸展、用指.尖撐起了一頂帽子。
淡藍色的禮帽已經被清理過了, 只是這本來就是不容易清洗的材料，就算掃幹凈爆.炸揚起的塵土、把被木刺刮得抽絲的緞帶換成嶄新的, 但帽子的邊緣被子彈擦過留下的焦痕也沒法去除。
廖藍盯著那道烤焦的痕跡看了許久。
正午的陽光熱烈灼人, 就算有樹蔭的遮蔽也顯得刺目, 可少年像是察覺不到一樣, 只是直勾勾地看著那一塊漆黑的痕跡。
他看得過於專註，居然沒有察覺到身邊過來的人。
這對於暗殺者來說, 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事實就是，直到身側的人出聲, 他才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楚夏：“在看什麽呢？”
熟悉的聲音讓廖藍猛地翻身坐起, 手裏的帽子因為這急促動作飛了出去。
廖藍下意識地伸手去撈，卻和楚夏伸過去的手重疊了方向。
少年小臂上的肌肉瞬間收緊, 他強行抑住了慣性、讓伸過去的手轉了方向。這及時的轉向讓他避免了把手甩到對方的手上，但是那頂帽子卻直直地飛了出去、摔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
廖藍楞楞地看著這一幕。
他不知道產生了什麽聯想, 瞳孔出現了不自然地收縮和放大。
不行不行、他果然還是不行！
又弱小又無能、保護不了姐姐、完全是沒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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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哭了。
從一開始就是，又膽小身體又弱、訓練的時候總是受傷的那一個。訓練好辛苦、傷口好疼、那些惡意的眼神讓人好痛苦……他忍不住躲起來偷偷哭泣。
像是小時候的那樣、像是許多許多年前那樣。
小小的男孩偷偷地從訓練館溜出來，躲在沒人的角落抱膝哭泣。
“啊，又是你啊！”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從身後的草叢裏面鉆出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她簡單拍了拍身上的草葉就一點不見外地坐過來，動作笨拙地幫忙擦著眼淚。
她顯然很少做這種事，動作一點也不熟練。不過男孩確實沒在繼續哭下去了。
小廖藍吸了吸鼻子，用還帶著濃重鼻音的腔調低聲，“對不起。”
對方上次說過，不喜歡看到別人哭泣。
“為什麽道歉？”女孩子像是很不解，但她並沒有深究，很快就轉移了話題，“這次又是為什麽哭？累了？被同伴欺負了？還是受傷了？”
說到最後一個問題，女孩子的語氣明顯緊張起來。
小廖藍張了張嘴又閉上。
本就哭得通紅的一張臉又漲紅了幾分，他語氣僵硬、滿臉不自然地開口，“肚子餓了。”
其實是受傷了。
但是想到女孩子上次看見傷口時一下子蒼白下去的臉色，他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不想被對方討厭。
女孩因為這個答案楞了一下。
她一把把手帕塞了過來，匆匆說了句“你在這裏等著”，然後就跑走了。
她離開了。
小廖藍楞楞地看著女孩走開的背影，剛剛才染上神采的眼睛重又空洞下去。
……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他明明那麽努力地不想被討厭，結果還是變成了一個人。
這種消沈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沒過一會兒女孩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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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中有陌生又奇怪的熱流湧動，小廖藍忍不住擡手揪住了衣襟。
視野範圍內出現了一個顏色鮮艷的草莓……是一小塊草莓蛋糕。
女孩笑著開口，“我今天的份，送給你吃。”
小廖藍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呆呆楞楞地看著眼前的蛋糕。
女孩疑惑：“你不喜歡嗎？這可是貝齊阿姨親手做的蛋糕哦，特別好吃！”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追問：“你真的不嘗嘗嗎？”
小廖藍無措地接過來，嘴唇囁嚅著道謝，“謝謝。”
“不客氣！”
那雙明亮的眼睛註視過來，落在身上的視線過於具有存在感，小廖藍僵硬地動起叉子，完全沒嘗出裏面的味道。
女孩卻期待開口：“怎麽樣？好吃嗎？”
小廖藍同樣僵硬地點頭。
分享的點心得到了小夥伴的認可，這一點顯然讓女孩非常高興，本來就很燦爛的笑容更熱烈了幾分。她感慨著，“你運氣真好，今天是我的限定點心日，一周只有一次哦，要是錯過了今天就要等下周了……”
意識到這點心對女孩來說也很珍惜，小廖藍吃東西的動作一頓，他慌張地擡頭。
仿佛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一樣，女孩再次笑了起來，她安慰：“沒關系的，我們交換過年齡了不是嗎？我是‘姐姐’啊！”
……姐姐。
*
廖藍無意識地開口呢喃：“姐姐……”
卻沒料到得到了回應。
撿到帽子回來的楚夏：“嗯？怎麽了？”
廖藍一驚擡頭，終於想起了之前的事，不由急聲：“帽子！”
“在這裏哦。”
楚夏擡手揚了揚剛才去撿回來的帽子，本來還準備說什麽，擡眼卻看見廖藍臉上的淚痕，她不由地楞了一下。
少年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匆忙擡手抹幹凈淚痕，倉促道歉，“對不起！”
楚夏雖然意外於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卡到這個情節點，但是熟知背景故事的她還是在一楞之後立刻露出了懷念的表情：“阿廖還是這樣呢，每次哭都會道歉。”
廖藍：……因為姐姐說過，不喜歡看見有人哭
少年嘴唇囁嚅著，終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柔軟的手帕貼到了臉頰上，楚夏小心細致地一點點擦去少年臉上的淚痕。
對著那雙睜大的貓眼，她輕輕笑了笑，“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
廖藍：“姐姐？！”
楚夏晃了晃另一只手裏的帽子，“這是阿廖送給我的禮物，我居然弄壞了……對不起。”
少年立刻就焦急了起來，“不！沒關系！一點也不要緊、姐姐喜歡的話可以隨便做什麽都沒關系，弄壞也好、丟掉也好！！我一點都不介意！”
【廖廖是不是一臉嚴肅地說出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本來沒想的，但姐妹你……】
【對不起，是我臟了】
【我也。啊啊啊、齷齪的成年人，我這就去洗洗腦子！】
【廖廖你聽我說，男孩子在外面是不能隨便說這種話的、貓貓也不行！！（語重心長.jpg）】
楚夏的表情也有那麽一點微妙，但是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緒，把這段劇情順了下去。
她屈起手指，輕輕點在少年的額頭上，語氣略重地開口：“說什麽傻話？阿廖送的禮物，我應該好好珍惜的。”
她點了一下很快就收回手，但廖藍卻仍舊維持著剛才想要起身的動作蹲坐在原地。
少年捂著額頭往後仰著身，表情茫然，簡直像是個被戳懵在原地的小貓崽。
這反應讓楚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笑也只是一瞬，她很快正色：“不是因為帽子的話，那阿廖是為什麽哭？”
還發懵著的少年因為這個問題下意識地躲閃，但少女的視線落在身上好像有實質性的重量一樣，讓人沒有辦法避開。
楚夏並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著，等著少年給出答案。
過去了許久，就在楚夏以為或許要等下次機會的時候，終於隨風送來一句低聲的呢喃，“沒有用。”
楚夏：“嗯？”
廖藍：“我沒有用處，我保護不了姐姐。”
……
[怎麽是那個孩子啊？]
[靳白姜櫨就算了，就連赫朱也能理解，可是那個孩子、他除了殺人根本什麽都不會吧？]
[噓，大小姐喜歡他]
[喜歡又怎麽樣？這不是能胡鬧的事！就算是先生的決定，也太隨意了！……]
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廖藍竭力控制、但是仍舊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沒用]、[什麽都不會]、[哈哈哈居然又哭了]……
眼眶又燙了起來，視線被淚浸地模糊，廖藍死死咬著下唇試圖忍住。
最起碼、不要在姐姐面前哭。
但是淚水似乎不以個人意志轉移，就算廖藍再怎麽竭力控制、眼淚還是抑不住地落下，他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
臉頰被碰到了，沒有隔著手帕、柔軟的指腹直接抹掉了臉頰上濕潤的痕跡。
那被淚水打得透濕的眼睫顫了顫，廖藍想要睜開眼，但是下一秒卻被扶著肩膀，擁入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廖藍僵住了。
他那引以為傲的反應速度沒能發揮一點作用，更像是一只被拎住後頸的貓，在被碰觸到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行動力。
他忍不住睜開了眼。
蓄在眼眶裏的淚水隨著睜眼動作滲出，打濕了少女洋裝領口的蕾絲裝飾。
廖藍還來不及為此感到緊張，就聽上方傳來一道溫柔的輕聲，“阿廖是我的家人啊。家人之間是不會有‘有用’這種說法的。”
他的思緒空白了下去，腦海裏只剩下這句話在耳邊回響。
家人？
姐姐的家人……他嗎？
[廖藍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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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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