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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一石二鳥的好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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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雖然難受,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不用去上朝。

大概潛意識當中,想要遠離朝堂一段時間,所以這病,竟然纏/綿了半個月,都沒好利索。

這日,閑來無事,蘇墨鈺讓竹青把棋盤給她搬過來,她躺在榻上,自己跟自己玩五子棋。

下了兩把,第三把時,她突然停下,手裏捏著一粒黑子,輕輕嘆息:“來都來了,幹嘛一直站在外面。”

過了良久,一道緋紅的身影,才一點點蹭到了門口。

蘇墨鈺收了棋盤,對門口那人道:“有你這麽看望病人的嗎?”

猶豫了好久,閻烈洲才垂著腦袋,邁進了門檻。

蘇墨鈺揚聲喚道:“竹青,還不給客人看茶?”

閻烈洲連忙擺手:“不、不用了,我、我不喝茶。”

蘇墨鈺卻是不予理會,仍是將竹青喚進來,讓他去給閻烈洲沏茶。

竹青離開後,她這才轉向閻烈洲:“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客氣了?”

閻烈洲垂著頭,兩手死死捏成拳頭。

他與蘇墨鈺之間,不是變客氣了,而是變得疏離了。

從閻婉清設計陷害她開始,一切就和從前不同了。

他最憎恨,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地裏的陰詭手段,爾虞我詐,可偏偏犯下這等大錯的人,是自己的親妹妹,他心中除了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力和悲涼。

他身為閻家的一份子,自然也與這些事情脫不了幹系,於是,他開始憎恨自己,厭惡自己,覺得自己再也不配與她為友,煎熬著、踟躕著、掙紮著,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看她,卻還是半途生畏,踟躕不前,躲在外面,連出聲喚她一句的勇氣都沒有。

看到他這幅內疚得不行的模樣,蘇墨鈺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雖然討厭閻婉清,但一碼歸一碼,閻烈洲和閻婉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什麽樣的人值得結交,什麽樣的人不值得結交,她還是明白的。

伸手指指對面的座椅:“別站著了,坐吧,大好的陽光都被你擋住了。”

閻烈洲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挪著步子,小心翼翼在椅子上坐下,將捏緊的拳頭擱在膝蓋上,始終垂著腦袋,不敢擡頭看她。

蘇墨鈺無奈一嘆:“在我的印象中,名震天下的赤狼軍少將,可不是這樣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

聞言,他猛地擡頭,似乎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一個懦夫的形象,急急辯解:“我不是不敢面對,而是再也沒有面對你的資格。”

蘇墨鈺苦惱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麽話?就因為閻婉清給我下了個套,所以你就要替她懺悔?”

一說起這事,他更是愧疚:“對不起,婉清這一次,的確太過分了。”

蘇墨鈺看著他,良久後,輕輕吐出口氣,目光幽然地望向窗外。

此刻日光明媚,天清氣朗,窗前的月季花開的正旺,紅****紫,煞是好看。

“那天……趁著無人註意,我偷偷將那封信箋抽出看了一眼,你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是什麽?”

“是……是什麽?”

“是邊防布陣圖。”說到這裏,她將視線轉回,落在閻烈洲剛擡起,卻又低垂下去的臉上:“這份圖出自哪裏,我想,不必要再替你解釋了吧?”

閻烈洲拳頭握得更緊,肩背也因為極度的憤慨而微微顫抖:“婉清她……她竟然……”

看他這樣,蘇墨鈺也很是不忍心:“我不是在怨你,也不是想要挑撥你與閻婉清之間的關系,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在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今天她以這份布陣圖來陷害我,這倒是小事,可萬一,這份布陣圖落入了敵人的手中,你要如何自處?”

他沈默不言,這其中的嚴重程度,他比蘇墨鈺更清楚。

“你也別內疚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我大意了。”剛服了藥,這會兒忽然有些困倦,她打著哈欠:“不怕得罪你,我從來就沒把你這個妹妹放在眼裏,她除了有些小聰明外,再無長處,拿邊防布陣圖來陷害我,搞不好,連閻家也要一塊賠進去。倒是那個姚紀靈,你可要註意些,那個女人野心很大,而且極有手段,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閻烈洲對這些不懂,在他看來,姚紀靈只是個比較聰慧的姑娘罷了,讓他一個大男人去對付一個姑娘,他怎麽都做不到。

“太子……應該是誤會了。”就在蘇墨鈺昏昏欲睡之時,閻烈洲冷不丁冒出一句。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終究還是咽了回去。

“我可以幫你向他解釋。”

“別。”解釋什麽?解釋自己其實是女人,在皇帝面前說的那些都是假話?就憑自己隱瞞身份一事,就足夠掉好幾次腦袋了。

看著她恍然中越發蒼白的臉容,閻烈洲也不知怎麽了,竟脫口道:“蘇墨鈺,你恢覆女兒身吧。”

聽了這話,蘇墨鈺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你你你、你瞎說什麽呢!”左看看,右看看,還好,沒人經過。長舒口氣,嗔怪地瞥他一眼:“以後這話別再說了,要是害我身份被揭穿,我恨你一輩子。”

似乎被她話語中的決絕嚇到了,他沈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勸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皇上已經為你和孫瀾賜了婚,難道,你真的打算娶了孫瀾嗎?”

“為什麽不可以?”女人娶女人,是驚世駭俗了點,不過在現代社會,這種事情也很普通。

閻烈洲的眼神有些怪:“那你打算怎麽向孫小姐解釋?”

是啊,怎麽解釋呢?

蘇墨鈺想了想,拍手道:“大不了就說我是斷袖,只對男人感興趣,再不行,就說我在某方面有天生的隱疾,不能人道。”

閻烈洲臉皮抽動了一下:“這……還真是個好法子。”

她攤手:“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

就是可憐了孫瀾,當一輩子活寡/婦,實在有些殘忍,不過也只能這樣了,那天她要是不這麽說,那份布陣圖一旦公開,就不是丟官這麽簡單的事了,而是滿門抄斬,孫家同樣不會幸免。

這一石二鳥的好計謀,她才不信是出自於閻婉清。

至於是誰給她出的謀劃的策,還需要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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