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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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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江覓好笑道:“這還用你提醒我,我不早就知道了。”

梁錦奕說:“既然哥哥知道……”

他唇角往上翹了一下,伸手去撓江覓腰間的軟肉。

“錦奕!”江覓連忙往後退。

兩個人在溫泉池裏鬧了十幾分鐘,直到好像梁錦奕累了,才驟然拉開和江覓的距離,放過氣喘籲籲的哥哥。

溫泉斷斷續續泡了一個多小時,江覓和梁錦奕沖了澡後,又去提前預約好的按摩服務。

晚上六點,卓思事務所裏的人一起聚在酒店的高級自助餐廳吃晚飯。

江覓覺得餐廳的鰲蝦味道緊實鮮美,吃完兩只後,江覓起身,打算再去取幾只。

他走到放鰲蝦的餐臺,剛剛伸手準備拿旁邊的夾子,一只手同時伸了出來,碰到了那個夾子。

江覓轉過頭,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對方眼底爆出了幾絲驚喜,“江覓。”

江覓楞了一下:“於時。”

於時不禁笑了下,他目光在餐廳裏轉了一圈,貨真價實地感慨道:“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看到你,我本來還打算周一聯系你呢。”

“對了,你國內的聯系方式沒有換吧。”於時又問。

江覓搖頭,說沒有,又問,“怎麽忽然打算聯系我了?”

“你不是回國開律所了嗎?正好我有個朋友的公司打算上市了,問我有沒有靠譜的律師推薦,我就想到我們江律了。”於時道。

“你今天在這裏?是來出來玩嗎?”可能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故人,於時明顯有些興奮。

江覓:“公司團建。”

於時聞言,笑了兩聲:“我倒不是,好不容易有空了,帶弟弟妹妹出來玩兒。”

於時話剛落,就有一個少女叫哥哥的聲音,於時應了聲馬上過來,又看著江覓,態度溫和地說:“那……江覓,過兩天聯系。”

江覓對能幫自己介紹客戶的關系網都挺友善的,“行,那你去吧。”

等於時走後,江覓拿起夾子,夾了幾只鰲蝦,剛準備回到餐桌,就看見梁錦奕走了過來。

“你怎麽過來了?錦奕。”

梁錦奕動作自然地接過江覓手上的盤子,說:“當然是我的哥哥離開的太久了,我想哥哥了。”

說完,梁錦奕盯著剛才那個男人的背影追問道:“哥哥,剛剛那個和你聊天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剛剛在說什麽?”

說話時,兩人走到了餐桌旁,江覓拉開椅子坐下,回答:“是我讀研究生時候的校友。”

“那你們剛剛是在敘舊嗎?說那麽久?”梁錦奕問。

“差不多吧,他說他有個朋友的公司打算上市了,介紹我們認識。”

“真只打算給你介紹客戶?”

江覓他們坐的位置是靠窗的四人桌,江覓的對面是顧遠,顧遠雖然比江覓早畢業幾年,不過他多在U國待了兩年,小他幾屆的華人同學聚會時,他也會去,所以也認識於時,只是和於時不熟。

聽到江覓這樣說,他別有深意道。

江覓戴上手套,懶洋洋剝蝦:“不然呢,這種好事能不想著校友嗎?”

顧遠意味深長地笑了聲:“我們江律說的對。”

“顧哥。”梁錦奕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他敏銳道,“我覺得你話裏有話。”

他思索了一下,“他是不是以前和我哥哥有過節?”

江覓暗示性地盯了顧遠一眼,顧遠覺得自己雖然不著調,但是弟弟沒成年呢,成年人的事還是不要讓未成年摻和。

“沒有,就是感慨啊,都是校友,我還是學長,有這種好事怎麽不想著我,果然是我們江律魅力大啊。”

江覓笑著回道:“學長,你要是學弟,可能想著的就是你了。”

幾人聊了幾句,江覓便岔開了話題。

吃過晚飯後,時間還挺早,溫泉山莊附近其實已經很商業化了,附近有兩條古香古色的街道。

街道上有吃喝娛樂的地方,而眾人聽說,今天有個酒吧晚上還有知名樂隊的表演,公司裏的員工基本都想去看。

江覓帶著弟弟,他到底還是有些傳統觀念,不想帶未成年去魚龍混雜的地方,於是告別了要去酒吧玩的同事,獨自帶著弟弟逛街。

街上有很多店,售賣各式各樣的玩意兒,有古裝有玩偶有彩繪,兩人逛完了一條街,來到了一個首飾店裏,賣種類繁多的首飾。

江覓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看了一圈就想走,梁錦奕卻拿起了一個戒指,問江覓好看嗎?

戒指是銀子做的,雕刻成兩顆槐木的樣子,然後這兩顆槐木緊緊纏繞在一起,古樸卻又帶著質感。

“是還不錯。”江覓說,“想要嗎?”

梁錦奕嗯了一聲,說要,又對江覓道:“哥哥也買一個吧。”

江覓對這些東西敬謝不敏,他本來就不是喜歡戴首飾的人,但見梁錦奕說完了就興致勃勃為他挑選了起來,江覓向來縱容梁錦奕,覺得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掃弟弟的興。

他笑了聲,說行。

幾分鐘後,梁錦奕終於為江覓挑選好了戒指,這家店的首飾精雕細琢,梁錦奕為江覓選的戒指是將銀子絞成一根根細絲,幾根寓意頭發的細絲緊緊纏繞黏合的戒指。

江覓接過,自己倒也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但是見梁錦奕挺喜歡他的,他就覺得這個戒指挺不錯,“行,就它吧。”

兩人走到收銀臺結賬,江覓付款成功,轉過頭,看見梁錦奕把戒指戴在了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

江覓神色微微詫:“錦奕,你帶無名指啊?”

“不可以嗎?”梁錦奕伸出左手,在江覓眼前晃了一下,“哥哥,我想把這枚戒指戴在無名指上。”

江覓想了一下,覺得現在的小朋友是不太受約定俗成的老規矩束縛,他笑了一聲:“行行行,你想戴無名指就戴吧。”

說完,他把自己那枚戒指放進衣兜裏,示意梁錦奕,他們走吧。

“哥哥,你不戴嗎?”梁錦奕跟在江覓身旁問,問完,不等江覓開口,梁錦奕又黏糊黏糊糊地道,“哥哥,你就戴上唄。”

江覓向來受不了梁錦奕的纏人功夫,他只能說了聲行,取出那枚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梁錦奕看著江覓戴的是中指,微微遺憾地嘆了口氣。

“怎麽了?錦奕?”江覓問。

“沒怎麽,哥哥,我們去前面逛逛吧。”梁錦奕說。

兩人花了兩個多小時,把這兩條街能逛的店鋪逛完了,江覓便帶著梁錦奕回了酒店。

刷卡進了酒店房間,江覓剛剛脫掉大衣,忽然,他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覓拿起了手機,看見了一個幾年沒見過的電話號碼,江覓靜默片刻後,笑著接通電話,剛接通電話,於時興奮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了出來:“江覓,太巧了,我那位好朋友今天也來溫泉山莊了,聽說你也在,他現在就想見見你,你現在有空嗎?我找個安靜的清吧,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吧。”

江覓事業剛剛開了個頭呢,有這種好事他當然不會拒絕,他語氣爽快道,“好,行啊”

於時道:“ski可以嗎?那家清吧人少安靜。”

“可以。”江覓說。

約好二十分鐘後ski見後,江覓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少年微磁的聲音就在他身前響了起來,梁錦奕微微擰了了眉頭,“哥哥,有人約你嗎?”

江覓拿起大衣,“今晚上遇到的那個校友,他公司要上市的朋友也在溫泉山莊,說想和我見一面,我現在過去和他聊聊。”

說完,江覓又關心道:“錦奕,你可以自己在酒店裏待一兩個小時吧。”

梁錦奕雖然不想江覓離開自己,但他知道江覓事業心很重,他又不是完全不懂事,他清楚什麽時候可以纏著江覓,什麽時候得給人一些自由,他嗯了一聲,應道:“當然可以。”

江覓操心的事很多:“你要是現在還不困,可以去樓下玩玩,這家酒店的娛樂設施很多,而且也有拳擊館斯洛克保齡球。”現在時間並不晚,都沒到十點,梁錦奕小朋友向來精力旺盛,必然睡不著覺的。

“我知道了,哥哥。” 梁錦奕說。

江覓叮囑完,覺得沒有什麽好囑咐的了,穿上大衣匆匆離開。

十幾分鐘後,江覓到了於時說的那家清吧,剛走進店裏,便看見了在角落處坐著的於時,於時身旁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江覓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大步走近後先和於時打了聲招呼。

於時介紹道:“王哥,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過的江覓江律了。”

王哥笑道:“江律,我知道你,去年A國和D國因貿易糾紛,鬧上國際法庭,為A國辯護的律師就有你吧。”

王哥感慨道:“只知道你能力過人,沒想到這長得也是英俊非凡啊。”

生意場的應酬江覓駕輕就熟,不過見王哥誇讚的真心實意,江覓的寒暄自然更加真心實意。

江覓在這邊和王哥寒暄,而梁錦奕等江覓離開後,無所事事,他先欣賞了一會兒江覓給他買的戒指,最後還是覺得無聊,便拿出手機玩游戲。

游戲玩到了十一點,江覓還沒回來,梁錦奕打算洗漱之後再等江覓,忽然,房門門鈴被人按響了。

梁錦奕大步過去,打開房門,眼神在看見來人後有幾分失落,“顧哥,你怎麽過來了?”

“你哥呢?”顧遠伸長脖子往門裏看。

梁錦奕回答:“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裏了?”顧遠追問。

梁錦奕據實以告:“他校友約他去見一位客戶,他十點不到就出去了。”

“校友?”顧遠想到晚餐時見到的人,問:“於時?”

梁錦奕嗯了一聲。

他剛嗯完,這時候,跟在顧遠身後那個青年挑了下眉,“顧遠,你說的那個於時是江覓讀研究生時,追了他一年的那個於時?他們現在還有聯系?”

梁錦奕眉一下子擡了起來,盯著那個陌生的青年,語氣很冷,“你說什麽?”

江覓和王哥的交流非常愉快,王哥本來想多和江覓聊一會兒,但是他這次是老婆孩子來玩的,十一點,他四歲的小女兒就一直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去,小姑娘奶聲奶氣哦追問讓王哥根本招架不住,王哥只好笑著和江覓說工作日再去他們公司詳討,之後便提前離場了。

王哥離開後,這方僻靜的位置就只剩下了江覓和於時。

於時剛剛給自己介紹了客戶,江覓是真心感激,他想了想,問道:“去年聽說你有對象了?怎麽樣?”

於時長相英俊,不過和江覓帶著俊秀的英俊不過,他的英俊帶著混血兒的立體感,這可能是他母親是新疆人的緣故。

於時抿了口剛剛沒喝完的龍舌蘭,嘆氣道:“分了,過完年就分了。”

說完,又問江覓,“你呢?不會還單身吧?”

江覓懶洋洋地拉靠在靠背上,神色無奈,“我忙啊,這不剛剛開事務所嗎?”

於時和江覓同一年去U大讀書,兩人專業不同,所以是在同學聚會上熟悉起來的。

於時和江覓本科學校緊挨著,都是北市人,有一些相同的愛好,自然而然成為了那一批留學生裏關系最好的兩人。

而隨著接觸時間增多,於時毫不意外地喜歡上了江覓,於時本來就是gay,雖然江覓說他不是,但是於時從小就是天之驕子,也追過說自己不是gay的直男,最後追上了。

他自然是要追求江覓的,只是一年多下來,江覓都郎心如鐵,完全沒法打動半分,曾經還不錯的友情也因為這份他沖動的追求煙消雲散。

於時雖然驕傲,雖然自信,但也不是偏執狂,追求江覓一年後,對方始終冷淡如初,於時只好放棄了。

回國前他約江覓吃了頓飯,問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做朋友,江覓回了個行。

不過兩人關系倒也沒回到最初了,只是過年的時候,相互發一個問候罷了。

三四年過去了,於時自認為已經徹底放下了江覓,可這時候,看見橘白色燈光下,江覓秀致的面龐,於時的喉結滾動兩下,他盯著江覓啞聲道:“江……”

剛剛才發出一個音節,就被一聲哥哥打斷了。

於時轉過頭,看著像是在向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少年。

而江覓聽到這個聲音,也猛地轉過頭,向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兩秒鐘後,見梁錦奕大步走到了他的餐桌前,江覓驚道:“錦奕,你怎麽來了?”

梁錦奕偏過頭,居高臨下地掃了於時一眼後,眼神沒有情緒地回答江覓的話:“我睡不著,就來找你了。”

說完,梁錦奕目光在江覓和於時身上轉過,盯著江覓問:“哥哥,你不是說你校友給你介紹客戶認識嗎?”

他笑了一下,神色卻有些冷,“怎麽就只有你們兩個人。”

江覓說:“剛剛和王總說完事,他先走一步了。”

江覓說完,梁錦奕註意到於時身旁多出來的一個空酒杯,他神色和緩幾分,在江覓身旁坐下,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

於時露出疑惑的表情:“江覓,這位是……”

江覓介紹道:“這是我弟弟,錦奕。”

說完,江覓又對錦奕道:“錦奕,這是我研究生校友,你叫於哥就行。”

梁錦奕沒有叫對方於哥,反而於時聽到錦奕這個熟悉的名字想了片刻後,恍然大悟道:“江覓,這就是你在國外讀書時,每周最少要和你視頻兩次的弟弟啊?”

梁錦奕挑了下眉,目光審視地盯著於時問,“你連這都知道?”

於時回憶了一下往事:“有幾次周末,我們不是要出去玩嗎?你哥哥都說要和你視頻,拒絕了我們。”

“說起來,我還在你哥哥手機上看過你的照片,不過那個時候你還是小孩子,所以我都沒能認出來。”

於時笑著說完,向梁錦奕伸出手,“來,錦奕,認識一下。”

梁錦奕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好幾秒,才漫不經心地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和他碰了一下。

少年和他碰手的動作一觸即分,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冷淡,於時一楞,沒等他思索梁錦奕對他冷淡的原因,於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弟弟給他打來的電話,催他快些回去了。

江覓弟弟來了,於時想繼續和江覓敘舊不可能了,他放好手機後道:“那江覓,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聚。”

“行,我們改天再聚。”江覓起身說。

於時笑著沖他頷首,起身離開,而等於時離開後,梁錦奕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擡眸望著江覓,咬字很慢地問:“哥哥,改天再聚?你還要和他見面啊?”

江覓在梁錦奕身旁坐下,“這不校友嗎?人家還給我介紹了客戶,總要感謝一下……”

話都沒說完,梁錦奕忽然向他靠了過來,江覓感覺脖子一濕,他皺眉道:“錦奕,你幹什麽?”

只是話音一落,他就感覺到頸子一疼,似乎有什麽東西陷入了他皮肉裏。

而就在這時,於時走到了清吧的玻璃墻外,下意識擡眸往清吧裏看了一眼,他站的這個位置,剛好直直對著江覓所在的位置,一瞬間,他就看清了梁錦奕的動作,他整個人一楞。

而梁錦奕似乎發現有人在偷窺,他微微擡起一點眼皮,見是於時,他稍稍松開一點江覓,腦袋抵在江覓肩頭,左手圈住他的腰,宣告主權的同時,向於時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於時繼續一懵。

江覓察覺到梁錦奕終於松開了他的脖子,他用力推了推他,終於把他推開了一點。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不其然,江覓看見指尖帶著一點淺淺的紅。

江覓就算對梁錦奕十分縱容,此刻也有些生氣了,“梁錦奕,你在幹什麽?”

梁錦奕的眼神從玻璃墻外的人收回來,落在江覓身上,見江覓質問他,梁錦奕語氣裏充滿了不滿:“哥哥,我在生氣啊。”

生氣?

江覓被氣笑了,“你生什麽氣?”

梁錦奕說:“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於時追過你?還追了你整整一年。”

江覓沈默了一秒,好笑道:“錦奕,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哥哥很受歡迎嗎?所以有人追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梁錦奕道:“那我喜歡生氣,哥哥不也早就知道了嗎?”

江覓:“……”

江覓無話可說,因為梁錦奕說的也是真的。

梁錦奕從小就占有欲強,所以很容易生氣,不過江覓一細想,又覺得這個壞習慣好像不能只怪梁錦奕,小時候的梁錦奕乖巧暖心,他自己對他的一些惡習,也多有縱容。

正想著,江覓就感覺脖頸被人輕輕地碰了一下,梁錦奕擰著眉,臉色心疼,“哥哥,疼嗎?”

江覓沒好氣道:“我咬你一口試試?”

梁錦奕低下頭,把自己的脖子露了出來,“哥哥咬吧。”

江覓的皮膚在男人堆裏屬於白皙的那種,然而梁錦奕的皮膚比江覓還要白兩分,橘紅色的燈光下泛著潤澤的光芒。

江覓伸手,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脖子,問:“你怎麽知道於時以前追過我?”

梁錦奕見江覓不舍得咬自己,就連打自己都是輕輕的一下,他有些滿足的同時,又有些遺憾。

他擡起頭回答江覓的話,“剛剛顧哥帶了一個人來找你,我說你去找於時了,那人下意識問是不是追過你的於時,我就知道了。”

江覓有點疑惑:“顧遠說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了嗎?”

梁錦奕說:“叫他鄒承,好像是他的學弟,你的學長,你們以前在一家公司工作過。”

梁錦奕說到這兒,嘆了口氣,“哥哥,你們U大的校友怎麽都喜歡往這家溫泉山莊跑呢。”

從梁錦奕的敘述裏,江覓大概知道了他說的是誰,他也很感慨,怎麽今天遇到了兩個熟人。

“行了,走吧,快十二點了。”江覓說。

兩人起身,江覓走到吧臺結賬,得知剛剛離開的那位先生已經結過賬後,江覓穿好大衣,往清吧門口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江覓怔了怔,他望著站在三步開外的於時道,“於時,你怎麽還沒走?”

ski的大門下有一顆明亮的路燈,江覓站在路燈下,燈光很自然地著亮了他的五官,也著亮了他皙長側頸上,剛剛被人咬出來的兩個齒痕。

於時忍不住側眸,看向梁錦奕。

對著於時的目光,梁錦奕伸手圈住江覓的肩,將人圈在自己範圍內的同時,他笑著問和江覓一樣的話,“是啊,於哥,你怎麽還沒走?”

於時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剛剛接了一個電話。”

說完,他擠出一個覆雜微笑:“我先走了。”

江覓笑著應了一聲。

二十分鐘後,江覓和梁錦奕回到了酒店。

江覓剛剛給顧遠打了個電話,顧遠說已經很晚了,鄒承也也從他房間離開了,就說明天他們幾個再一起聚聚。既然如此,江覓便和梁錦奕一起回了房間。

時間不早了,江覓先去衛生間洗漱,而洗漱的時候他看見了脖頸側的咬痕,他不由得問起了梁錦奕,“錦奕,你說我這樣,明天怎麽出門?你顧哥明天看見我脖子上的痕跡,說不準還要誤會我晚上出去鬼混了。”

這個位置,這個咬痕,的確很容易讓人誤會。

梁錦奕現在江覓身後,盯著江覓脖子上的痕跡看了片刻,眼睛愉悅地彎了彎,說:“那哥哥就告訴他,沒有鬼混,是我咬的。”

江覓伸手碰了碰自己脖頸,梁錦奕咬的不太深,雖然有明顯齒印,但是現在已經不疼了,“你顧哥問你為什麽咬我,我怎麽回答。”

梁錦奕回答:“哥哥就直說啊,說我看見你和你曾經的追求者約會,還約定之後再見,我嫉妒了,所以就咬了哥哥一下,做了個屬於我的標記。”

江覓微微怔了怔,他覺得梁錦奕的這些話有些……有些暧昧。

他轉過頭,盯著梁錦奕,梁錦奕挑高音線,叫了聲哥哥。

江覓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真的是喝了兩杯酒就有些不清醒了。

梁錦奕的話,要是放在兩個成年人之間,可能是有些微妙的暧昧,但是弟弟占有欲向來就強,而且他說的這麽理直氣壯,明明就是小朋友強烈的占有欲。

“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江覓覺得困了。

“好吧,我在外面等哥哥。”

江覓和梁錦奕分別洗漱後,躺在床上已經快一點了,和梁錦奕睡了一周,江覓已經很習慣梁錦奕那過分的睡姿了,所以江覓很快陷入了沈睡裏,見江覓睡著了,梁錦奕收緊摟江覓的力道,也睡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兩人起床洗漱後,去酒店旁邊的餐廳吃早飯。

剛剛走到酒店大堂,梁錦奕忽然察覺到自己的手機沒帶,江覓在酒店大堂等他,讓他上樓拿手機。

正等著梁錦奕,江覓忽然了一個熟悉的人,“於時。”

於時也看到了江覓,他停下腳步叫了聲江覓,眼神又落在他的側頸上,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你脖子上的創可貼……”

江覓擡手摸了摸側頸,他今早起來,脖子上的咬痕依舊明顯,他思索片刻,覺得還是不能頂著脖子上的咬痕出門,他可以向顧遠解釋是弟弟咬的,但是不能向公司裏的每個員工都解釋一番,江覓索性貼了一個創可貼,見於時問起,江覓用起了早就編好的理由,“哦,昨晚不小心碰到了。”

於時安靜了片刻,直接道:“我昨晚看到了。”

沒等江覓疑問,於時眼神覆雜道:“是錦奕咬的。”

江覓一怔,剛想替錦奕解釋,於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江覓,我想了一晚上,我覺得我有幾句話必須得說。”

江覓:“什麽話?”

於時組織了一下措辭:“你不覺得錦奕對你的感情不是普通的弟弟對哥哥的感情嗎?”

於時道:“我也有弟弟,而且不僅一個弟弟,我和他們的感情都很好,但是從來不會有一個弟弟,會咬我的脖子,你知道的,這是一個……充滿了標記性的動作。”

“你弟弟知道我喜歡你吧,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威脅,而且還在有你我的面前,毫不客氣地展示他對你的所有權。”

於時皺了下眉,說出了一種他不想相信,但是又的確如此的揣測,“我覺得他應該是……喜歡你,另外一種充滿了排他性的喜歡你。”

江覓楞了片刻,反應過來於時口氣裏的喜歡是什麽喜歡後,先是覺得好笑,而後便有些無奈地替錦奕解釋:“於時,你不知道,錦奕從小就和普通小朋友不同,他從小就占有欲很強,而且會做一些普通小朋友不會做的事。”

於時搖頭,拒絕承認江覓的話,他盯著江覓,斬釘截鐵地說:“江覓,我對你有意思,所以我挺敏感的,我清楚地在你弟弟身上感覺到了……情敵的味道。”

謝謝寶子們的營養液和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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