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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帥不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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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帥不帥

溫輕寒慢悠悠坐上評委席上為他留下的空位,目光卻一直在撇白悠盞的方向。

風雪與劍光消失殆盡,撕破的虛空重新閉合。

天地日月回覆如初。

一切照舊。

可臺下眾人,甚至評委席上,卻都沒有回過神來。

帝君親臨?

見到帝君要怎麽樣來著?

數不盡的三界生靈這時才想起來拜見帝君的禮節。

他們要下跪行禮,要開口問安,溫輕寒卻虛虛一擡手,所有人都跪不下去,更是開不了口。

溫輕寒斂卻一身威壓,給自己套上名為“忽略”的法術,開口道:“比賽開始吧。”

聲音清晰,傳遍萬龍山角角落落。

而負責主持的是司韶,立刻宣布:“奉帝君之命,比賽現在開始,請諸位按照名單準時抵達相應的比武臺。”

因為三界報名參與數量巨多,司韶早就細心的把名單排列好,一一分配好比賽對象和比武臺,早在昨晚便把名單送給所有人。

等今天第一輪比完,淘汰一半選手,會第一時間趕制第二份比賽名單,今日便能及時發放給選手們,方便大家準備和了解對手。

至於被淘汰的選手,想走也可,想留自然也有地方住。

又因為場地寬闊,比武臺數量多,賽程安排只松不緊,絕對有充足時間準備和休息。

總之是一場相當完美的大選了。

魔界雖然傳言是吃血喝肉的恐怖之地,但待客之道,絕對會不輸。

反正魔界早晚也要對其他二界開放,司韶正準備借此機會,好好款待三界選手,讓魔界在他們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上千座比武臺,井然有序,白悠盞都快看不過來了。

司韶非常有心,不僅把魔尊的座位安排在帝君左手邊,他們的椅子間隔距離,也比其它椅子之間的距離要短,讓白悠盞一伸手就能拽住溫輕寒的袖子。

白悠盞輕聲道:“我今天也有比賽,馬上要上場了,在第十一號比武臺,你記得註意看我帥不帥。”

溫輕寒差點笑出聲。

白悠盞甚至理直氣壯道:“本尊的臉已經不是我的臉了,是整個魔界的臉,怎麽能丟呢,是吧。”

溫輕寒道:“你說的沒錯。”

白悠盞的比賽還很靠前,他立刻下去準備。

每一座比武臺前都圍了不少選手,臺上布置了結界,散發著溫和的光芒,是為了防止比武臺上選手誤傷周圍人,以及誤傷對手。

畢竟是一場選拔性質的比賽,分出高下即可,禁止下殺手。

而白悠盞來時,魔族選手紛紛行禮,人和鬼則就一動不動。

白悠盞沖他們微微一笑,很快負責第十一號比武臺的長老便宣布接下來比賽選手。

白悠盞一個箭步上臺,對手遲遲沒來。

這時候是給選手遲到時間的。

白悠盞百無聊賴地四處看,倒是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伏清。

伏清沒有上場,一直在盯著評委席看。

而臺下千座比武臺,幾十萬選手,密密麻麻,在評委席上看起來就如螻蟻一般,評委席上誰都不會註意他。

不過白悠盞也很快收回視線。

因為對手上臺抱拳說了一句“不敢與尊上爭鋒”,便快步下臺。

這是主動認輸。

今日主動認輸的還不少。

白悠盞無語地走下臺,回評委席了。

至於伏清,他根本沒註意到白悠盞的視線,也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專心致志盯著評委席,那最亮眼的一抹絕色。

他就是帝君。

帝君。

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的帝君。

而不是留影珠中不真實的影像。

英俊、瀟灑、高高在上……如果說之前伏清只是傾心於他,敬畏他,此時此刻伏清是真的愛上了他,願意生生世世常伴左右。

回到評委席的白悠盞,發現大家都不在了,估計也是準備下場比賽。

於是白悠盞更肆無忌憚地問:“雖然沒動手,但我帥不?背影夠不夠瀟灑?”

他剛才故意昂首挺胸,感覺腰都快挺斷了。

但溫輕寒沒說什麽,拽著他的手腕往山上走。

比賽熱火朝天,誰會在意評委席空了。

知道帝君要來,司韶當然準備了視野最佳也是最豪華的芥子空間給他休息。

溫輕寒一個念頭,門便自動打開和關上。

直到進了臥房。

白悠盞才反應過來他想做什麽。

想跑已經晚了。

他現在是被叼住脖頸的獵物。

乖點,最多被吃幹抹凈。

反抗,那就要命了。殺兔子的時候,兔子要反抗,肯定會被綁住手,綁住腳,還會被咬兔耳朵。

白悠盞慌了:“我只是問你我在臺上帥不帥,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發展?”

溫輕寒直視他的雙眸:“你在比武臺上時,我恨不得立刻這樣做。”

怎麽有人是這樣的。

哪怕是留給他一個背影,都讓他發狂。

白悠盞無法理解。

但溫輕寒一邊做一邊分心地說:“有人為求仙問道,很久以前就在一遍遍試圖爬神諭山,日覆一日,帶著晨露做禮物,只是每一次都因為高處的嚴寒而止步。百年後他成為長老,晨露也換成他最珍貴的法寶,最後一次嘗試登上神諭山時,他在觸碰到山的剎那,因為嚴寒而墜落,他摔下去用了很久,念著我的名字……而我看著他墜地,無動於衷。”

白悠盞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點明白了他的意思。

溫輕寒在說他至始至終,都沒動過情,三界萬事萬物在他眼裏都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他。

白悠盞是不同的,帝君願意一遍遍為他爬山神諭山,不懼怕在高空墜地。

那麽久了,白悠盞第一次知道自己在溫輕寒眼裏的地位。

從前他還以為,只是談一場不問結果的戀愛。

現在不一樣了。

他也要正視起來了。

帝君消失了整整一日,不過沒誰在意。

畢竟帝君餘威尚在,沒人敢挑釁。

比賽第二日。

白悠盞還在第十一號比武臺,不過他的比賽對手是妖皇南榮霜。

白悠盞真心實意地勸道:“你還是只雛鳥,哪怕有妖族高手相護,炎黃秘境都不適合你。”

但聽不聽就不關他的事了。

沒想道南榮霜苦笑道:“尊上說的是,我早該聽話的,就是不甘心。”

誰不想要強大的妖力,堂堂妖皇竟然是一只雛鳥,又如何服眾,諸多難題掠過南榮霜的腦海,她道:“妖族在前妖皇手中已經不成樣子,我的任務是振興妖族,而不是快速成長。此番比賽遇到尊上,我方才徹底死心。”

她走下比武臺認輸。

而白悠盞走下比武臺……默默走向和評委席相反的方向。

溫輕寒都看笑了,他會吃一只雛鳥的醋嗎?

應該不會。

而另一邊剛走下比武臺的伏清,又看見這一幕。

帝君總是看向第十一號比武臺,這一回甚至還露出一個不是很容易看出的笑容。

別人看不出來,但伏清被家人當做帝後培養,七竅玲瓏心,自然看得出來。

他抿了抿唇,心裏有了算計。

當夜司韶帶著屬下,在趕制第三日的比賽名單。

她細心且不允許任何差錯,必須親自看過。

屬下來報:“君上,伏家老太太求見。”

司韶一驚:“這大晚上的,她來做什麽。”

司韶也是出身古老魔族世家,家族裏甚至有和伏家聯姻,站隊時便是伏老太太出面拉攏她,簡直把她當親閨女。

但司韶拒絕了伏家。

因此現在司韶哪裏敢讓她等,“快請進來。”

伏老太太是在伏清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來的。

司韶快步迎上去:“見過老太太。”

伏老太太客客氣氣:“是老婆子見過君上,深夜叨擾君上,老婆子就不說什麽廢話了,的確是有一件小事想拜托君上。”

伏家被魔尊抄家,古境殘圖也被抄走,這事人人皆知。

而伏老太太簡直是個精明似鬼的老妖婆。

司韶心裏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防備,謹慎地問:“司韶位薄言輕,不知道老太太有什麽事呢。”

伏老太太便道:“就是我這孫子啊,明天也要比賽,不知君上可否把他安排在第十一號比武臺。君上放心,老婆子絕對沒有在比武臺上動手腳,不信的話,君上盡管去查。”

司韶看了眼一直低頭不言的伏清,“擡起頭來,你叫什麽。”

伏清擡起頭:“回稟君上,伏清。”

確實很美,儀態端莊,司韶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麽。

身為魔尊的屬下,司韶難免偏心,因為第十一號比武臺,離評委席距離近還曬不到太陽,臺下就是給選手準備的茶水點心,如果帝君和魔尊真的是他想的那種關系,那麽每次魔尊上場,帝君都會看向第十一號比武臺。

伏清定然是誤會第十一號比武臺有什麽,才會想上這個比武臺,吸引帝君的註意。

想到這裏,司韶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拒絕了。

伏老太太痛心疾首:“司韶啊司韶,當初老婆子我幾乎是求你了,你都無動於衷,一箱箱靈石往你家裏擡,漂亮的小女魔送了不知多少個,可結果呢,你依舊偏向白悠盞那個外人。就算是這樣,老婆子可曾向你討要過半個靈石?”

司韶臉色一白。

是,但那些全是她爹娘和兄長瞞著她收的,等她知道時,別說女魔都被收用了,就是靈石也討要不回來,他們甚至還以她的名義討要更多,偏偏伏家知道情況,更願意去填她父母兄長這三個無底洞。

那段時間,司韶天天感覺被伏家戳脊梁骨,把司韶架在火上烤。

但她終究是欠了伏家。

伏老太太道:“司韶啊,老婆子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伏家現在這個樣子,你願意見老婆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伏家也不指望你還靈石,就這麽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行嗎。”

司韶差點冷笑出聲,如果真的不要她還靈石,會直接說出口嗎。

伏家被抄家,她還靈石也會被立刻抄走,還了有什麽用?

恐怕是用這個威脅她呢。

既然如此著急上路,別怪她送上一程。

司韶嘆氣:“那我就答應老太太,放心吧,伏清明日定然會在第十一號比武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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