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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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羽2
白悠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經常說一些溫輕寒稱之為“胡言亂語”的話，只不過每一次溫輕寒都是聽了便過去，從不讓他解釋或是問什麽意思，沒想到這一次有樣學樣，原樣還給他了！
這時候白悠盞真是快要惱羞成怒了。
可明明懶得要死的溫輕寒在太陽升起時候，任勞任怨陪他來監聽。
想到這裏，白悠盞頓時又消火了。
他仔細觀察窗內的化名紅羽的聖女南榮霜，一身紅衣似火，依舊有那日在宴會上看到的熱烈奔放氣質，難怪要化名紅羽。
他看得有些久。
久到溫輕寒開口：“我去收服魔界，保證都臣服你。”
白悠盞忙不疊拽住他：“帝君你又胡鬧什麽。”
溫輕寒看著他，眉頭微蹙：“解釋胡鬧。”
“我能自己收服魔界，統領魔界。”白悠盞耐心講道理，“你出手，誰會真正信服我？”
溫輕寒想了想，他認識白悠盞之前被暗殺，正式因為不滿於他的執掌。
而白悠盞的收服，是收服民心。
“我聽你的。”
風送來清晰的對話聲。
黃十三號房間內，南榮霜和明傑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明傑的語氣裏明顯是在質疑什麽：“你這麽早叫我來，我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結果是因為你煉毀了？”
南榮霜語氣犀利，語速也飛快：“每一位煉器師都是經過千百次失敗，每一次煉器也都要經過數次失敗的打磨。”
明傑震驚：“可你是九階煉器師！九階！整個九州大陸，除了你就只有北昆侖的陳舟之！你竟然也會失敗。”
南榮霜似乎是懶得爭執，不耐煩地揮揮手：“對，是失敗了，總之你還想要，就去準備新的材料給我。”
“鳳凰骨價值連城！你知道這個消費有多大嗎！”明傑瘋狂怒火，“你一句失敗，我就要多花費上百萬靈石！”
“你也可以不煉，沒有人逼你。”南榮霜冷笑，“或者去找別的九階煉器師，我倒要看看，除了我這個半鳳之體，誰能煉化鳳凰骨。你找我，還不是因為只有我能辦到？別裝模作樣了，規矩之前就告訴你，失敗造成的損失由你負責，費用也概不退還，想鍛造能殺死鳴蛇的武器，就去再找一枚鳳凰骨來。”
明傑握緊拳頭，似乎非常難辦。
南榮霜不屑道：“匯報你主子，他會答應你的。”
明傑震驚不已。
他是獨自前往，從頭到尾沒有透露任何線索。
她怎麽知道他還有主子？
南榮霜冷笑一聲：“魔界的君上姬延參加帝君誕辰，所有人都知道，其他種族看不出來，但同是妖族還看不出來嗎？他的原型正是鳴蛇。既然你的主子想殺君上姬延，鳳凰骨鍛造的武器是唯一的機會，不然絕對不會有第二把武器能穿透鳴蛇的鱗甲。”
明傑被她說中了，忍不住露出殺意。
南榮霜掩嘴輕笑：“無論你找哪位鍛造師，他們都能看出來，這是鍛造師的基本常識，鳳凰骨鍛造的武器能穿透鳴蛇鱗甲，這是記錄在書中的。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也不想管他為什麽要殺君上姬延，總之我是個生意人，給我材料我替你鍛造，同時閉嘴不言。在妖鬼集市做生意，盡管放心，我若是敢洩露一個字，全妖鬼集市都會出動取我性命。”
明傑這才松了口氣，還以為被知道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殺魔尊，而作為魔尊手下第一大將姬延，自然必須先死。必須在魔尊抵達魔域前動手，不然就極難有機會。
等到他們大計成功，他也能做個魔君。
他道：“我再想想辦法，再去尋一塊鳳凰骨，到時候……”
“廢話不用多說，尋到了還來風花雪月樓見我便是。”
南榮霜化作一只紅色雀鳥，飛出窗外。
白悠盞有一種錯覺，他覺得溫輕寒心情很好。
他道：“你在笑？”
溫輕寒矢口否認。
但他的確笑了。
因為鵝毛大雪驟停。
帝君心情好，連天氣都能改變的？
已經超越天道，擁有神明力量的帝君，確實可以任意改變天氣，甚至不用改變，天氣會很狗腿子的根據他的心情而改變。
白悠盞仰頭看著他，眼神明亮，試圖搞明白為什麽高興？
總不可能是因為有人在密謀殺姬延吧。
是吧？
白悠盞深深懷疑。
溫輕寒則垂眸，有意不讓他看見眸內的神色：“再不追就飛遠了。”
今日天亮的時辰都要格外早。
妖鬼集市已經有小販開始出攤，更有許多賣熱乎乎早飯的小攤，已經生意興隆起來。
而他們跟著南榮霜化作的紅鳥，一路來到一座叫煉器的舊樓前。
白悠盞剛想說這名字好，省得再去記名字。
南榮霜便飛進樓內，原地化作人型，在小廝侍女的侍奉下走了進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白悠盞才收回目光，他站在煉器樓對面的巷子裏，仔細觀察樓內大廳的每一處角落，細節也盡收眼底，最後確信道：
“這家煉器樓，專門負責給客人煉造武器，由客人提供材料和圖紙，煉器師負責鍛造，且失敗了由客人負責材料損失。是夠囂張，但是養著九級煉器師，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他突然轉頭笑著問：“你猜明傑知不知道，他找的九級煉器師就是妖族聖女？”
溫輕寒與他目光相接，但沒說話。
白悠盞便道：“他不知道，妖皇一心想把聖女獻給你，怎麽能讓聖女摻和生意呢，這是聖女能做的事？妖鬼集市會玷汙聖女的純潔無邪。”
溫輕寒繼續與他目光相接，還是不說話。
白悠盞拉著他的袖子：“走吧，進去瞧瞧，看看咱們能不能做成煉器樓今天的第一單生意，你儲物袋中奇石應該多吧。”
溫輕寒想了想他的儲物袋……那麽多年來，看見什麽就直接放進去。
他先點頭。
沒有的化就用幻術，反正沒人能看破。
櫃臺後正在打算盤的賬房迎接他們：“二位公子裏面請，這麽一大清早的，是想煉造什麽武器？可有中意的煉器師？”
白悠盞又把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貴公子模樣拿出來，還順便嫌棄了侍從上的茶，而溫輕寒背著一柄劍，身量頎長肩寬腰窄的樣子，也的確下像是家裏怕少爺在外被打死而安排的打手。
“那當然是有的，把你們的看家本事拿出來，煉造出小爺喜歡的，重重有賞！”
他一擡手，故意在儲物袋中撿大塊頭，幾塊色彩迥異的石頭就這麽哐當砸茶幾上，順便把茶幾砸了個四分五裏。
然而沒人管他破壞茶幾，賬房看見這幾塊石頭，口水都快流下了了。
他們店裏可是好久沒來大肥羊了。
就算是打造任何武器都綽綽有餘，剩下的材料他們豈不是可以……私藏。
賬房趕緊掩飾住心底的真實想法，裝模作樣道：“不知公子習慣用什麽武器呢？”
白悠盞白他一眼：“當然是劍了，去，叫你們的九級鍛造師出來，本少爺要看看他夠不夠資格。”
賬房臉色大變：“少爺開什麽玩笑，咱們樓裏最高是八階的劉大師。”
白悠盞不買賬：“我都知道了，你還說沒有？”
賬房搓著手道：“少爺從哪裏知道的？”
九級鍛造師只接待熟客，否則一律不見。
他就算見錢眼開，但還是要命的。
白悠盞不樂意道：“我從哪兒知道的關你屁事，你管得著嗎？快讓他出來。”
賬房立刻板著臉，拍拍手。
旁邊幾個占城一排的大漢，一看就是妖族，立刻走過來，形成一種無聲的威脅。
賬房冷笑：“少爺還是請吧，本店接待不起少爺這樣的貴客。”
白悠盞看看大漢，再看看默不作聲的溫輕寒，似乎是慫了，然而這還不忘把幾塊石頭撿起來丟進儲物袋，臨走前還要扭頭撩狠話：“什麽玩意啊！本少爺還不喜歡來呢！”
“先生，怎麽辦？要不要做掉他們？？”
“肯定是偷聽到家裏大人談起過咱們這裏有九級煉器師。”賬房站在煉器樓門口，施施然道，“敢闖妖鬼集市，不用咱們出手，會有其他人叫他們做人，一個紈絝子弟，遲早皮都不剩，不必臟了咱們的手。你去，傳出去，兩頭肥羊，誰先動手誰吃羊肉。”
走在路上的白悠盞沒有轉頭，以免被發現，道：“我覺得我們被盯上了，要麽搶劫，要麽殺人越貨。我覺得殺人越貨的可能性大點。”
溫輕寒沒有說話。
白悠盞想玩，他陪著玩。
果然又聽白悠盞道：“哎，這妖鬼集市真有意思，這麽兩天，我都發現那麽多勢力。嘖嘖嘖，我對妖鬼集市的主人更好奇了。”
自覺已經上了肉案的白悠盞和溫輕寒，在街上溜達著吃了頓早飯，才回客棧。
他看見羊妖爺爺在角落裏擦他的琵琶。
多看了兩眼，羊妖爺爺察覺到他的目光，趕緊放下琵琶過來：“二位公子，可是找老朽有事？”
一炷香的功夫後，羊妖坐進與他格格不入的上房裏，不好意思拽了拽他破破爛爛的羊皮襖。
白悠盞親切地給他倒了杯茶：“羊爺爺，正好打聽下妖鬼集市，我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早上看見煉器樓，還被嚇唬了一頓趕出來。”
羊妖誠惶誠恐道：“以後你們看見煉器樓，可要離遠點，它背後的掌櫃的啊，是集市的主人。”
白悠盞洗耳恭聽。
“妖鬼集市以千幻樓為中心，一分為三個集市。一個集市賣物品以及各種禁物，這是個小集市，最安全，一個集市可以雇傭殺手或是任何願意販賣自己的，其實這兩個集市都還算安全，路上就打打殺殺的也少，二位有空大可以在這兩個集市逛。至於第三個集市，就千萬別去了。”
“第三個集市就是賣最危險最邪惡的東西，也危險重重，它有兩個知名的地方，一個是拍賣會一個是煉器樓，當然集市的主人擁有一切，但煉器樓才是最大的收入來源，也是他親手掌管的。”
關於妖鬼集市，從小生活在這裏的羊妖爺爺滔滔不絕，說了半個時辰。
臨走前，白悠盞要給靈石，他非常嚴厲地拒絕了。
關上門，白悠盞興沖沖地：“看來咱們聖女和妖鬼集市的幕後主人有關系。可以通過聖女，查到集市的主人是誰。”
溫輕寒沈默地看著他。
直覺告訴他，白悠盞心裏在算計著什麽。
白悠盞道：“明傑想通過煉器樓的九階煉器師，煉一種殺姬延的武器，而聖女背後的主人就是妖鬼集市的主人。阻止明傑殺姬延，幫我師兄收回妖鬼集市，嘖，兩件事撞一起了。”
他提議：“咱們一直跑來跑去監視也不是事，既然已經知道那麽多線索了，不如打入敵人內部，在他們身邊盯著，等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時收手。”
盯梢確實麻煩，不如吃吃喝喝，賞雪景，逛集市，再順便等他們露出馬腳。
另一家客棧。
“明傑，君上再三囑咐，那二位都是他的貴客，不可怠慢，你千萬別再喝酒耍酒瘋，不然惹到君上的貴客，我們可不為你求情！”
明傑被一種嫌棄的目光盯著，找鳳凰骨這事，就夠讓他頭疼的了，還成天被盯著，被懷疑，他心煩意亂地吼回去：“知道了！我這幾天喝過酒嗎！”
“那天調戲帶維帽的是不是你？回客棧還耍酒瘋去嫖的是不是你？淩晨都管不住的是不是你！咱們君上怎麽收了你這種魔將！簡直是恥辱！”
明傑無話可說，閉嘴了，他強忍著怒火，心想等著吧你們姬延君上遲早要死，我一定要讓他在痛苦中煎熬著去死。
直到君上的貴客終於被接來。
明傑看見熟悉的維帽時當場楞在原地。
君上的貴客，就是他那天假裝醉酒調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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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經常說一些溫輕寒稱之為“胡言亂語”的話，只不過每一次溫輕寒都是聽了便過去，從不讓他解釋或是問什麽意思，沒想到這一次有樣學樣，原樣還給他了！
這時候白悠盞真是快要惱羞成怒了。
可明明懶得要死的溫輕寒在太陽升起時候，任勞任怨陪他來監聽。
想到這裏，白悠盞頓時又消火了。
他仔細觀察窗內的化名紅羽的聖女南榮霜，一身紅衣似火，依舊有那日在宴會上看到的熱烈奔放氣質，難怪要化名紅羽。
他看得有些久。
久到溫輕寒開口：“我去收服魔界，保證都臣服你。”
白悠盞忙不疊拽住他：“帝君你又胡鬧什麽。”
溫輕寒看著他，眉頭微蹙：“解釋胡鬧。”
“我能自己收服魔界，統領魔界。”白悠盞耐心講道理，“你出手，誰會真正信服我？”
溫輕寒想了想，他認識白悠盞之前被暗殺，正式因為不滿於他的執掌。
而白悠盞的收服，是收服民心。
“我聽你的。”
風送來清晰的對話聲。
黃十三號房間內，南榮霜和明傑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明傑的語氣裏明顯是在質疑什麽：“你這麽早叫我來，我冒著被發現的風險，結果是因為你煉毀了？”
南榮霜語氣犀利，語速也飛快：“每一位煉器師都是經過千百次失敗，每一次煉器也都要經過數次失敗的打磨。”
明傑震驚：“可你是九階煉器師！九階！整個九州大陸，除了你就只有北昆侖的陳舟之！你竟然也會失敗。”
南榮霜似乎是懶得爭執，不耐煩地揮揮手：“對，是失敗了，總之你還想要，就去準備新的材料給我。”
“鳳凰骨價值連城！你知道這個消費有多大嗎！”明傑瘋狂怒火，“你一句失敗，我就要多花費上百萬靈石！”
“你也可以不煉，沒有人逼你。”南榮霜冷笑，“或者去找別的九階煉器師，我倒要看看，除了我這個半鳳之體，誰能煉化鳳凰骨。你找我，還不是因為只有我能辦到？別裝模作樣了，規矩之前就告訴你，失敗造成的損失由你負責，費用也概不退還，想鍛造能殺死鳴蛇的武器，就去再找一枚鳳凰骨來。”
明傑握緊拳頭，似乎非常難辦。
南榮霜不屑道：“匯報你主子，他會答應你的。”
明傑震驚不已。
他是獨自前往，從頭到尾沒有透露任何線索。
她怎麽知道他還有主子？
南榮霜冷笑一聲：“魔界的君上姬延參加帝君誕辰，所有人都知道，其他種族看不出來，但同是妖族還看不出來嗎？他的原型正是鳴蛇。既然你的主子想殺君上姬延，鳳凰骨鍛造的武器是唯一的機會，不然絕對不會有第二把武器能穿透鳴蛇的鱗甲。”
明傑被她說中了，忍不住露出殺意。
南榮霜掩嘴輕笑：“無論你找哪位鍛造師，他們都能看出來，這是鍛造師的基本常識，鳳凰骨鍛造的武器能穿透鳴蛇鱗甲，這是記錄在書中的。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也不想管他為什麽要殺君上姬延，總之我是個生意人，給我材料我替你鍛造，同時閉嘴不言。在妖鬼集市做生意，盡管放心，我若是敢洩露一個字，全妖鬼集市都會出動取我性命。”
明傑這才松了口氣，還以為被知道他們的最終目標是殺魔尊，而作為魔尊手下第一大將姬延，自然必須先死。必須在魔尊抵達魔域前動手，不然就極難有機會。
等到他們大計成功，他也能做個魔君。
他道：“我再想想辦法，再去尋一塊鳳凰骨，到時候……”
“廢話不用多說，尋到了還來風花雪月樓見我便是。”
南榮霜化作一只紅色雀鳥，飛出窗外。
白悠盞有一種錯覺，他覺得溫輕寒心情很好。
他道：“你在笑？”
溫輕寒矢口否認。
但他的確笑了。
因為鵝毛大雪驟停。
帝君心情好，連天氣都能改變的？
已經超越天道，擁有神明力量的帝君，確實可以任意改變天氣，甚至不用改變，天氣會很狗腿子的根據他的心情而改變。
白悠盞仰頭看著他，眼神明亮，試圖搞明白為什麽高興？
總不可能是因為有人在密謀殺姬延吧。
是吧？
白悠盞深深懷疑。
溫輕寒則垂眸，有意不讓他看見眸內的神色：“再不追就飛遠了。”
今日天亮的時辰都要格外早。
妖鬼集市已經有小販開始出攤，更有許多賣熱乎乎早飯的小攤，已經生意興隆起來。
而他們跟著南榮霜化作的紅鳥，一路來到一座叫煉器的舊樓前。
白悠盞剛想說這名字好，省得再去記名字。
南榮霜便飛進樓內，原地化作人型，在小廝侍女的侍奉下走了進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白悠盞才收回目光，他站在煉器樓對面的巷子裏，仔細觀察樓內大廳的每一處角落，細節也盡收眼底，最後確信道：
“這家煉器樓，專門負責給客人煉造武器，由客人提供材料和圖紙，煉器師負責鍛造，且失敗了由客人負責材料損失。是夠囂張，但是養著九級煉器師，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他突然轉頭笑著問：“你猜明傑知不知道，他找的九級煉器師就是妖族聖女？”
溫輕寒與他目光相接，但沒說話。
白悠盞便道：“他不知道，妖皇一心想把聖女獻給你，怎麽能讓聖女摻和生意呢，這是聖女能做的事？妖鬼集市會玷汙聖女的純潔無邪。”
溫輕寒繼續與他目光相接，還是不說話。
白悠盞拉著他的袖子：“走吧，進去瞧瞧，看看咱們能不能做成煉器樓今天的第一單生意，你儲物袋中奇石應該多吧。”
溫輕寒想了想他的儲物袋……那麽多年來，看見什麽就直接放進去。
他先點頭。
沒有的化就用幻術，反正沒人能看破。
櫃臺後正在打算盤的賬房迎接他們：“二位公子裏面請，這麽一大清早的，是想煉造什麽武器？可有中意的煉器師？”
白悠盞又把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貴公子模樣拿出來，還順便嫌棄了侍從上的茶，而溫輕寒背著一柄劍，身量頎長肩寬腰窄的樣子，也的確下像是家裏怕少爺在外被打死而安排的打手。
“那當然是有的，把你們的看家本事拿出來，煉造出小爺喜歡的，重重有賞！”
他一擡手，故意在儲物袋中撿大塊頭，幾塊色彩迥異的石頭就這麽哐當砸茶幾上，順便把茶幾砸了個四分五裏。
然而沒人管他破壞茶幾，賬房看見這幾塊石頭，口水都快流下了了。
他們店裏可是好久沒來大肥羊了。
就算是打造任何武器都綽綽有餘，剩下的材料他們豈不是可以……私藏。
賬房趕緊掩飾住心底的真實想法，裝模作樣道：“不知公子習慣用什麽武器呢？”
白悠盞白他一眼：“當然是劍了，去，叫你們的九級鍛造師出來，本少爺要看看他夠不夠資格。”
賬房臉色大變：“少爺開什麽玩笑，咱們樓裏最高是八階的劉大師。”
白悠盞不買賬：“我都知道了，你還說沒有？”
賬房搓著手道：“少爺從哪裏知道的？”
九級鍛造師只接待熟客，否則一律不見。
他就算見錢眼開，但還是要命的。
白悠盞不樂意道：“我從哪兒知道的關你屁事，你管得著嗎？快讓他出來。”
賬房立刻板著臉，拍拍手。
旁邊幾個占城一排的大漢，一看就是妖族，立刻走過來，形成一種無聲的威脅。
賬房冷笑：“少爺還是請吧，本店接待不起少爺這樣的貴客。”
白悠盞看看大漢，再看看默不作聲的溫輕寒，似乎是慫了，然而這還不忘把幾塊石頭撿起來丟進儲物袋，臨走前還要扭頭撩狠話：“什麽玩意啊！本少爺還不喜歡來呢！”
“先生，怎麽辦？要不要做掉他們？？”
“肯定是偷聽到家裏大人談起過咱們這裏有九級煉器師。”賬房站在煉器樓門口，施施然道，“敢闖妖鬼集市，不用咱們出手，會有其他人叫他們做人，一個紈絝子弟，遲早皮都不剩，不必臟了咱們的手。你去，傳出去，兩頭肥羊，誰先動手誰吃羊肉。”
走在路上的白悠盞沒有轉頭，以免被發現，道：“我覺得我們被盯上了，要麽搶劫，要麽殺人越貨。我覺得殺人越貨的可能性大點。”
溫輕寒沒有說話。
白悠盞想玩，他陪著玩。
果然又聽白悠盞道：“哎，這妖鬼集市真有意思，這麽兩天，我都發現那麽多勢力。嘖嘖嘖，我對妖鬼集市的主人更好奇了。”
自覺已經上了肉案的白悠盞和溫輕寒，在街上溜達著吃了頓早飯，才回客棧。
他看見羊妖爺爺在角落裏擦他的琵琶。
多看了兩眼，羊妖爺爺察覺到他的目光，趕緊放下琵琶過來：“二位公子，可是找老朽有事？”
一炷香的功夫後，羊妖坐進與他格格不入的上房裏，不好意思拽了拽他破破爛爛的羊皮襖。
白悠盞親切地給他倒了杯茶：“羊爺爺，正好打聽下妖鬼集市，我們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早上看見煉器樓，還被嚇唬了一頓趕出來。”
羊妖誠惶誠恐道：“以後你們看見煉器樓，可要離遠點，它背後的掌櫃的啊，是集市的主人。”
白悠盞洗耳恭聽。
“妖鬼集市以千幻樓為中心，一分為三個集市。一個集市賣物品以及各種禁物，這是個小集市，最安全，一個集市可以雇傭殺手或是任何願意販賣自己的，其實這兩個集市都還算安全，路上就打打殺殺的也少，二位有空大可以在這兩個集市逛。至於第三個集市，就千萬別去了。”
“第三個集市就是賣最危險最邪惡的東西，也危險重重，它有兩個知名的地方，一個是拍賣會一個是煉器樓，當然集市的主人擁有一切，但煉器樓才是最大的收入來源，也是他親手掌管的。”
關於妖鬼集市，從小生活在這裏的羊妖爺爺滔滔不絕，說了半個時辰。
臨走前，白悠盞要給靈石，他非常嚴厲地拒絕了。
關上門，白悠盞興沖沖地：“看來咱們聖女和妖鬼集市的幕後主人有關系。可以通過聖女，查到集市的主人是誰。”
溫輕寒沈默地看著他。
直覺告訴他，白悠盞心裏在算計著什麽。
白悠盞道：“明傑想通過煉器樓的九階煉器師，煉一種殺姬延的武器，而聖女背後的主人就是妖鬼集市的主人。阻止明傑殺姬延，幫我師兄收回妖鬼集市，嘖，兩件事撞一起了。”
他提議：“咱們一直跑來跑去監視也不是事，既然已經知道那麽多線索了，不如打入敵人內部，在他們身邊盯著，等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時收手。”
盯梢確實麻煩，不如吃吃喝喝，賞雪景，逛集市，再順便等他們露出馬腳。
另一家客棧。
“明傑，君上再三囑咐，那二位都是他的貴客，不可怠慢，你千萬別再喝酒耍酒瘋，不然惹到君上的貴客，我們可不為你求情！”
明傑被一種嫌棄的目光盯著，找鳳凰骨這事，就夠讓他頭疼的了，還成天被盯著，被懷疑，他心煩意亂地吼回去：“知道了！我這幾天喝過酒嗎！”
“那天調戲帶維帽的是不是你？回客棧還耍酒瘋去嫖的是不是你？淩晨都管不住的是不是你！咱們君上怎麽收了你這種魔將！簡直是恥辱！”
明傑無話可說，閉嘴了，他強忍著怒火，心想等著吧你們姬延君上遲早要死，我一定要讓他在痛苦中煎熬著去死。
直到君上的貴客終於被接來。
明傑看見熟悉的維帽時當場楞在原地。
君上的貴客，就是他那天假裝醉酒調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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