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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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誕·
審判大會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落幕。
白悠盞才不管他們怎麽想，那四五百個人心裏有多恐慌，總之，他自由了。
以後可以用自己的臉行走天下。
他站在畫舫的窗前，居高臨下，舉目遠眺的時候，也油然而生一種覆雜心緒。
穿越到現在，原身總算能安息了。
“你們先回去。”齊進一臉急不可耐，叫上忘虛長老，“我們去和姓秦的談判去。”
忘情笑著打趣：“宗主你可真夠趁熱打鐵的。”
齊進賢在這方面可是從不客氣，嘚瑟道：“咱們仙……不是，帝君剛降臨過，不趁這時候那趁什麽時候？等著吧，看本宗主給你們撈好東西回來。”
忘虛比他更著急，催促：“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這種時候，就需要齊進賢和忘虛出馬。
兩個人急匆匆去了丹陽宗，忘情則帶著剩下的人閑庭信步地回畫舫。
畢竟走哪都是關註的焦點，她也不介意再走得慢點，讓他們好好瞻仰天下第一宗今非昔比的風光，給天下第一宗多賺點面子。
於是就遇到回來找他們的白悠盞：“我師兄呢？”
忘情笑道：“白公子，宗主和忘虛去找秦宗主商議賠償一事，著我們先回去。”
白悠盞點頭：“好，一起回去吧。”
忘情雖然好奇，為什麽帝君會帶走白悠盞，但她識趣地只字未提，只問白悠盞想不想去附近逛一逛，房間內還需要添置些什麽，回去路途遙遠需不需要點什麽解悶。
像家中長姐，溫柔似水。
白悠盞就可惜忘情遇到的秦家渣男。
可見渣的基因，說不定是家族遺傳。
陳舟之帶著妻子以及北昆侖的長老，快步過來：“魔尊大人，忘情長老！不知可有空閑，陳某想請諸位來府上一續。”
上九宗來了那麽多人，甚至宗主們都來了，卻都在暗自觀望。
誰不想討好有帝君撐腰的天下第一宗？
但都知道把天下第一宗得罪得太深，不敢擅自上前。
唯獨老好人陳舟之沒那麽多顧忌，就這麽虔誠地過來了。
他願意放最低的姿態，只求天下第一宗願意和北昆侖和解。
忘情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膽大呢，還是討嫌，她冷淡道：“那就不必了，我們白公子累了，準備回畫舫休息。”
陳舟之還想再勸，但還沒開口就被忘情打斷了。
“陳宗主，之前發生了什麽，你我就不必再挑明了。今後但凡有事，無論大小，請找我們宗主，我雖是長老，卻做不得主。告辭。”
陳舟之楞在原地。
忘情帶著一行人頭也不轉地離開。
白悠盞卻看了失魂落魄陳巧一眼，搖搖頭，意思是沒關系以後還是朋友。
此事和陳巧無關，但卻事關兩個宗門，他做不了主，更不可能做主。
天下第一宗被魔君圍攻危在旦夕之際，向上九宗發出求救，無一相助。陳舟之知道，事關宗門存亡，忘情再怎麽發火都是應該的，這是他應承擔的。
只是當時北昆侖確實是最後一個拒絕。
陳舟之曾想出手幫助，一直等到最後，發現另外八宗卻在拒絕，那他就更不能同意。
萬一失敗，北昆侖必定成為其它八宗嘲笑對象，且喪失不少高手，很有可能被踢出上九宗。
一旦成功，以其它八宗對天下第一宗的排斥程度，始終保持中立的北昆侖也會成為排擠對象，且大戰之後，必有損失，更難抵擋得住排擠。
百般思忖之下，陳舟之拒絕了天下第一宗的求助。
“陳舟之是一位很好的宗主，但他卻意外下錯了一步棋。”忘情略有遺憾地說。
白悠盞點頭同意，看他養兒子的方式就知道，陳巧是位品行端正的少年，能養出這樣的兒子，陳舟之必然不一般。
等齊進賢和忘虛談完賠償，狠狠地敲了一筆之後，他們便啟程回去了。
等畫舫起飛，其餘宗門的飛行法寶才敢飛上天空。
白悠盞推開臥房的門，有點意外，卻不是很意外地發現溫輕寒在裏面。
他問：“有事？”
因為現在夜很深，白悠盞解開發髻，準備吃點夜宵，洗洗睡了。
他習慣和溫輕寒同處一室，經常洗澡睡覺都在一起。
他是沒有什麽，但溫輕寒似乎有些別扭。
才當神幾天？就忘記怎麽當人了？
看了一會後，溫輕寒終於開口了，語氣倒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感情：“為什麽不想成仙。”
白悠盞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心魔境的事，而這句話之前是……
他怎麽說得出口！
讓他說自己害羞？更不可能！魔尊就沒有害羞這種東西！
所幸這次溫輕寒換了一種說法：“與我雙修，你的修為便可抵達頂峰，只差雷劫，便能飛升。而天道已經被毀，我會取代天道，不會傷著你。”
他用一張冷淡到禁欲的臉說出如此暧昧的話，冰霜臉竟然毫無波瀾。
白悠盞：“……”
羞都要羞死了，打死他都不要承認。
但是在溫輕寒眼裏。
不說話就是不要雙修。
不要雙修就是不飛升。
不飛升就是不愛他，是拒絕他。
溫輕寒：“我走了。”
白悠盞：“那你走啊。”
於是溫輕寒決定留下來，安靜看著他，像他們以前那樣，無論何時，都安靜得像雕塑，給他一本書或是一壺茶，足矣。
“我是神，與你差別很大。”
下位者白悠盞沒覺得有什麽，溫輕寒開始痛恨自己的身份。
他繼續說：“如果我是仙，差別不是很大，但我是神，我隨時可以讀出你的心，用神諭讓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我希望你願意飛升，不然我會怕是我自己。”
他會一不小心失去本能，用神諭，讓白悠盞服從他。
不是他無法約束自己。
是他對白悠盞就是有這種不能抑制的欲望。
很可怕。
溫輕寒在害怕自己。
白悠盞疑惑不解：“那你為什麽要在那時候渡劫呢？”
溫輕寒道：“不然天道會殺你，我已經察覺到他的殺意，不只是針對我，天道已經在針對你。”
白悠盞倒吸一口冷氣。
天道要殺他，他就殺天道。
“先下手為強，厲害了。”
白悠盞洗漱完，倒在床上：“我要睡了。”
溫輕寒主動躺在外側。
一夜什麽都沒發生。
白悠盞起床，只是發現溫輕寒不見了，什麽都沒有改變。
為什麽渡個劫，別別扭扭的。
回到天下第一宗。
齊進賢傳音白悠盞過去分贓……分賠償。
白悠盞閑的沒事，便溜達過去看有什麽好東西，他什麽都不準備看要，但湊湊熱鬧還是可以的。
然而大家卻在討論給溫輕寒的賀禮。
這次的誕辰不同以往，辦得前所未有的隆重，還好天下第一宗是出了名的有錢，若是尋常宗門，要破產不可。
那麽獻給帝君的賀禮，更不能像以前那樣。
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帝君。
齊進賢身為宗主，他要獻得更不得了，和個人獻的不同，宗主的賀禮代表整個宗門，會被拿來攀比：“天下第一宗原先最寶貝的滄浪已經毀了，現在剩下的寶貝好像就麒麟神獸，幹脆獻神獸吧。”
忘情白了他一眼：“二位神獸本來就是為了帝君而來，只不過帝君不要，他們才勉勉強強給你當鎮宗神獸，難不成當仙尊時不要，當帝君是就要了？別做夢了，快把家底掏出來。”
白悠盞：“……”
我應該不用送禮吧。
但是生日唉。
他確實想送給溫輕寒一份生日禮物，不求貴重，但求心意。
但求心意。
他的禮物將成為所有禮物中最珍貴無比的一份。
壽誕前幾日，陸陸續續，上九宗以及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抵達天下第一宗，內島不對外開放，他們便只能暫居外島。
而近千座外島，絕大多數都未開放，足夠招待。
只是除了修士們，當朝皇帝，妖皇帶著妖眾，鬼皇並十殿閻王，這些都是每次壽誕的常客。
白悠盞沒想到的是，魔族也派人來了。
只是魔尊在壽誕前日深夜才抵達，白悠盞便沒去打擾，想著等壽誕結束，有的是時間。
誕辰當日。
海上晴空萬裏，海面波光粼粼。
內島在這一天才向外開放，誕辰大典便布置在正中的島嶼上。
島嶼正中是一片廣場，早已布置好了桌椅，琳瑯滿目的美食美酒也及時上桌，而參加的各族成員在宗內弟子的引導下，一一入座。
從前溫輕寒還是仙尊時，從不露面，以至於連上九宗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當時就沒有誰敢含糊，仙尊不露面，他們遙遙敬一杯就是，現在仙尊已成了帝君，他們謹小慎微的程度更勝從前。
天下第一宗是東道主，齊進賢只把白悠盞當小師弟，便在自家宗門的位置給他安排的坐席。
而東道主的特權就在於，離帝君的王座最近。
白悠盞更是被直接安排在王座左手邊。
他安靜地吃著葡萄，看著一個個入場的，排場也是空前絕後。
且不說他認識的上九宗了，就是皇帝那一身龍袍與身後的儀仗隊，都夠耀眼的。
至於妖皇率領的妖族們更不同凡響，在妖族想出人頭地，大都帶著神獸血統，而他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妖族似的，紛紛把身上屬於神獸的部分露出來，
總之，沒有一個放過這麽好的炫耀機會。
魔族最後一個出場的。
為首的魔君一身烏黑重甲，背脊筆直，頭盔則由身後的侍從捧著，渾身上下像是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弟子已經指了席位。
他卻看也不看，徑直大闊步地走過，直到走到白悠盞面前，他以及他身後的一眾魔將驟然單膝跪地。
齊聲喊道：“屬下見過尊上！”
這麽一來，白悠盞都不好意思吃葡萄了，他裝模作樣地揮揮手：“去入座吧。”
為首的正是魔尊座下八大魔君之一，姬延大將軍，他沖身後魔將使了個眼色，魔將們識趣地退下。
姬延卻站在白悠盞身邊。
而負責侍奉白悠盞的弟子只不過去端了盤葡萄回來，發現自己的位置怎麽被占了呢占了呢。
“尊上。”看了一會兒，姬延忍耐不住，怒道，“屬下不知尊上在人間被人汙蔑，待此間事了，屬下立即去割了他們的舌頭！”
他像是故意，說話時沒有壓低聲音。
所有聽見的人：“……”
白悠盞嘶了一口冷氣，心道這血糊糊的，今天就更不用吃葡萄了：“帝君誕辰，說這些幹什麽。”
姬延非常不解：“帝君？這又何妨？屬下聽聞，帝君連八荒劍和天機書都交給尊上，想必尊上和帝君已經是情誼深厚的莫逆之交，帝君怎麽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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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現在，原身總算能安息了。
“你們先回去。”齊進一臉急不可耐，叫上忘虛長老，“我們去和姓秦的談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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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進賢在這方面可是從不客氣，嘚瑟道：“咱們仙……不是，帝君剛降臨過，不趁這時候那趁什麽時候？等著吧，看本宗主給你們撈好東西回來。”
忘虛比他更著急，催促：“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這種時候，就需要齊進賢和忘虛出馬。
兩個人急匆匆去了丹陽宗，忘情則帶著剩下的人閑庭信步地回畫舫。
畢竟走哪都是關註的焦點，她也不介意再走得慢點，讓他們好好瞻仰天下第一宗今非昔比的風光，給天下第一宗多賺點面子。
於是就遇到回來找他們的白悠盞：“我師兄呢？”
忘情笑道：“白公子，宗主和忘虛去找秦宗主商議賠償一事，著我們先回去。”
白悠盞點頭：“好，一起回去吧。”
忘情雖然好奇，為什麽帝君會帶走白悠盞，但她識趣地只字未提，只問白悠盞想不想去附近逛一逛，房間內還需要添置些什麽，回去路途遙遠需不需要點什麽解悶。
像家中長姐，溫柔似水。
白悠盞就可惜忘情遇到的秦家渣男。
可見渣的基因，說不定是家族遺傳。
陳舟之帶著妻子以及北昆侖的長老，快步過來：“魔尊大人，忘情長老！不知可有空閑，陳某想請諸位來府上一續。”
上九宗來了那麽多人，甚至宗主們都來了，卻都在暗自觀望。
誰不想討好有帝君撐腰的天下第一宗？
但都知道把天下第一宗得罪得太深，不敢擅自上前。
唯獨老好人陳舟之沒那麽多顧忌，就這麽虔誠地過來了。
他願意放最低的姿態，只求天下第一宗願意和北昆侖和解。
忘情也不知道說他什麽好，膽大呢，還是討嫌，她冷淡道：“那就不必了，我們白公子累了，準備回畫舫休息。”
陳舟之還想再勸，但還沒開口就被忘情打斷了。
“陳宗主，之前發生了什麽，你我就不必再挑明了。今後但凡有事，無論大小，請找我們宗主，我雖是長老，卻做不得主。告辭。”
陳舟之楞在原地。
忘情帶著一行人頭也不轉地離開。
白悠盞卻看了失魂落魄陳巧一眼，搖搖頭，意思是沒關系以後還是朋友。
此事和陳巧無關，但卻事關兩個宗門，他做不了主，更不可能做主。
天下第一宗被魔君圍攻危在旦夕之際，向上九宗發出求救，無一相助。陳舟之知道，事關宗門存亡，忘情再怎麽發火都是應該的，這是他應承擔的。
只是當時北昆侖確實是最後一個拒絕。
陳舟之曾想出手幫助，一直等到最後，發現另外八宗卻在拒絕，那他就更不能同意。
萬一失敗，北昆侖必定成為其它八宗嘲笑對象，且喪失不少高手，很有可能被踢出上九宗。
一旦成功，以其它八宗對天下第一宗的排斥程度，始終保持中立的北昆侖也會成為排擠對象，且大戰之後，必有損失，更難抵擋得住排擠。
百般思忖之下，陳舟之拒絕了天下第一宗的求助。
“陳舟之是一位很好的宗主，但他卻意外下錯了一步棋。”忘情略有遺憾地說。
白悠盞點頭同意，看他養兒子的方式就知道，陳巧是位品行端正的少年，能養出這樣的兒子，陳舟之必然不一般。
等齊進賢和忘虛談完賠償，狠狠地敲了一筆之後，他們便啟程回去了。
等畫舫起飛，其餘宗門的飛行法寶才敢飛上天空。
白悠盞推開臥房的門，有點意外，卻不是很意外地發現溫輕寒在裏面。
他問：“有事？”
因為現在夜很深，白悠盞解開發髻，準備吃點夜宵，洗洗睡了。
他習慣和溫輕寒同處一室，經常洗澡睡覺都在一起。
他是沒有什麽，但溫輕寒似乎有些別扭。
才當神幾天？就忘記怎麽當人了？
看了一會後，溫輕寒終於開口了，語氣倒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感情：“為什麽不想成仙。”
白悠盞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心魔境的事，而這句話之前是……
他怎麽說得出口！
讓他說自己害羞？更不可能！魔尊就沒有害羞這種東西！
所幸這次溫輕寒換了一種說法：“與我雙修，你的修為便可抵達頂峰，只差雷劫，便能飛升。而天道已經被毀，我會取代天道，不會傷著你。”
他用一張冷淡到禁欲的臉說出如此暧昧的話，冰霜臉竟然毫無波瀾。
白悠盞：“……”
羞都要羞死了，打死他都不要承認。
但是在溫輕寒眼裏。
不說話就是不要雙修。
不要雙修就是不飛升。
不飛升就是不愛他，是拒絕他。
溫輕寒：“我走了。”
白悠盞：“那你走啊。”
於是溫輕寒決定留下來，安靜看著他，像他們以前那樣，無論何時，都安靜得像雕塑，給他一本書或是一壺茶，足矣。
“我是神，與你差別很大。”
下位者白悠盞沒覺得有什麽，溫輕寒開始痛恨自己的身份。
他繼續說：“如果我是仙，差別不是很大，但我是神，我隨時可以讀出你的心，用神諭讓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我希望你願意飛升，不然我會怕是我自己。”
他會一不小心失去本能，用神諭，讓白悠盞服從他。
不是他無法約束自己。
是他對白悠盞就是有這種不能抑制的欲望。
很可怕。
溫輕寒在害怕自己。
白悠盞疑惑不解：“那你為什麽要在那時候渡劫呢？”
溫輕寒道：“不然天道會殺你，我已經察覺到他的殺意，不只是針對我，天道已經在針對你。”
白悠盞倒吸一口冷氣。
天道要殺他，他就殺天道。
“先下手為強，厲害了。”
白悠盞洗漱完，倒在床上：“我要睡了。”
溫輕寒主動躺在外側。
一夜什麽都沒發生。
白悠盞起床，只是發現溫輕寒不見了，什麽都沒有改變。
為什麽渡個劫，別別扭扭的。
回到天下第一宗。
齊進賢傳音白悠盞過去分贓……分賠償。
白悠盞閑的沒事，便溜達過去看有什麽好東西，他什麽都不準備看要，但湊湊熱鬧還是可以的。
然而大家卻在討論給溫輕寒的賀禮。
這次的誕辰不同以往，辦得前所未有的隆重，還好天下第一宗是出了名的有錢，若是尋常宗門，要破產不可。
那麽獻給帝君的賀禮，更不能像以前那樣。
要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帝君。
齊進賢身為宗主，他要獻得更不得了，和個人獻的不同，宗主的賀禮代表整個宗門，會被拿來攀比：“天下第一宗原先最寶貝的滄浪已經毀了，現在剩下的寶貝好像就麒麟神獸，幹脆獻神獸吧。”
忘情白了他一眼：“二位神獸本來就是為了帝君而來，只不過帝君不要，他們才勉勉強強給你當鎮宗神獸，難不成當仙尊時不要，當帝君是就要了？別做夢了，快把家底掏出來。”
白悠盞：“……”
我應該不用送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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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想送給溫輕寒一份生日禮物，不求貴重，但求心意。
但求心意。
他的禮物將成為所有禮物中最珍貴無比的一份。
壽誕前幾日，陸陸續續，上九宗以及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抵達天下第一宗，內島不對外開放，他們便只能暫居外島。
而近千座外島，絕大多數都未開放，足夠招待。
只是除了修士們，當朝皇帝，妖皇帶著妖眾，鬼皇並十殿閻王，這些都是每次壽誕的常客。
白悠盞沒想到的是，魔族也派人來了。
只是魔尊在壽誕前日深夜才抵達，白悠盞便沒去打擾，想著等壽誕結束，有的是時間。
誕辰當日。
海上晴空萬裏，海面波光粼粼。
內島在這一天才向外開放，誕辰大典便布置在正中的島嶼上。
島嶼正中是一片廣場，早已布置好了桌椅，琳瑯滿目的美食美酒也及時上桌，而參加的各族成員在宗內弟子的引導下，一一入座。
從前溫輕寒還是仙尊時，從不露面，以至於連上九宗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當時就沒有誰敢含糊，仙尊不露面，他們遙遙敬一杯就是，現在仙尊已成了帝君，他們謹小慎微的程度更勝從前。
天下第一宗是東道主，齊進賢只把白悠盞當小師弟，便在自家宗門的位置給他安排的坐席。
而東道主的特權就在於，離帝君的王座最近。
白悠盞更是被直接安排在王座左手邊。
他安靜地吃著葡萄，看著一個個入場的，排場也是空前絕後。
且不說他認識的上九宗了，就是皇帝那一身龍袍與身後的儀仗隊，都夠耀眼的。
至於妖皇率領的妖族們更不同凡響，在妖族想出人頭地，大都帶著神獸血統，而他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妖族似的，紛紛把身上屬於神獸的部分露出來，
總之，沒有一個放過這麽好的炫耀機會。
魔族最後一個出場的。
為首的魔君一身烏黑重甲，背脊筆直，頭盔則由身後的侍從捧著，渾身上下像是都籠罩在黑暗之中。
弟子已經指了席位。
他卻看也不看，徑直大闊步地走過，直到走到白悠盞面前，他以及他身後的一眾魔將驟然單膝跪地。
齊聲喊道：“屬下見過尊上！”
這麽一來，白悠盞都不好意思吃葡萄了，他裝模作樣地揮揮手：“去入座吧。”
為首的正是魔尊座下八大魔君之一，姬延大將軍，他沖身後魔將使了個眼色，魔將們識趣地退下。
姬延卻站在白悠盞身邊。
而負責侍奉白悠盞的弟子只不過去端了盤葡萄回來，發現自己的位置怎麽被占了呢占了呢。
“尊上。”看了一會兒，姬延忍耐不住，怒道，“屬下不知尊上在人間被人汙蔑，待此間事了，屬下立即去割了他們的舌頭！”
他像是故意，說話時沒有壓低聲音。
所有聽見的人：“……”
白悠盞嘶了一口冷氣，心道這血糊糊的，今天就更不用吃葡萄了：“帝君誕辰，說這些幹什麽。”
姬延非常不解：“帝君？這又何妨？屬下聽聞，帝君連八荒劍和天機書都交給尊上，想必尊上和帝君已經是情誼深厚的莫逆之交，帝君怎麽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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