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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沒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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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沒有精神病

林言夕皺眉翻看DNA報告,覺得石警官在看她,疑惑地擡頭,石警官迅速挪開了目光,她撇撇嘴繼續看報告。

這次林言夕沒預兆地突然擡頭,在半空中把石警官躲避不及的目光抓了個正著。

她不悅:“你老看我幹什麽?”

“誰看你了,”石警官犟嘴,“我只是想問,你看了半天,看出什麽來了?”

林言夕懶得和他計較:“雖說還沒有並案的依據,不過我認為兩個案子可以一起查。”

石警官拉開林言夕旁邊的椅子靠近他坐下:“為什麽?”

“我們在華寧的住處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冷冰合家也沒有,但是華寧的戒指在冷冰合這兒,並且冷冰合帶著戒指找到樊家,說明冷冰合還找到了其他依據。”

“你的意思是冷冰合拿走了華寧的部分東西,極有可能是我們想找的線索,她順著線索找到了樊家。”

林言夕點點頭,冷冰合一定有其他藏東西的地方,她要盡快趕回去。

石警官叫住準備走的林言夕又問:“你怎麽確定戒指是華寧的?”

林言夕翻開報告:“華寧的DNA從戒指內側外側都提取到,冷冰合的DNA只有外側提取到,並且,這個戒指的尺碼,不適合冷冰合卻很適合華寧。”

......

陸驍依舊任勞任怨的充當司機,等紅燈的間隙他不經意的瞥見林言夕正在看手機相冊,打開的赫然是華寧的戒指。

陸驍驚地奪過手機,放大縮小的仔細看了個遍,在林言夕疑惑的眼神中對上她:“這是樊詩詩的戒指。”

林言夕在驚愕中大腦飛速旋轉,後車暴躁的喇叭聲打斷了二人,陸驍向後車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車子開出一段,林言夕自言自語地說:“不對,戒指上提取到華寧的DNA,可是與樊阿桂沒有親子關系,這枚戒指不是樊詩詩的。”

忽地她猶如醍醐灌頂,脫口而出:“是樊詩詩的情人。”

林言夕激動地轉身對著陸驍:“華寧是樊詩詩的情人,這就能說通了,冷醫生說華寧對以前的戀人念念不忘,不願意和她交往。”

陸驍沈默半晌:“不對,樊詩詩沒有情人,她向我告白那晚就失蹤了,她不可能有情人。”

林言夕挑眉看了他一眼。

陸驍說:“我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這枚戒指,但我就是知道,是樊詩詩的。”

陸驍繼續說:“樊詩詩一直想去大城市,以為想擺脫樊阿桂和水強,她曾經叫我和她一起走,可我沒應,所有人都以為她是離家出走,除了我爸沒人知道樊詩詩死了。”

林言夕想起什麽,拿出電話撥出去:“幫我查華寧的籍貫,以前就讀的中小學,越快越好。”

陸驍說:“可華醫生是誰殺的?現在只能說明冷醫生找到了華醫生和樊詩詩之間有我們不知道的關系,並不能說明殺害華醫生的和殺害冷醫生的是同一個人。”

林言夕兀自思考了一會兒:“不,冷醫生就算找到華醫生和樊詩詩之間的關系也沒必要特意去樊家,華醫生已經都死了,她去樊家幹什麽?很顯然她很可能發現了樊家人有殺害華醫生的嫌疑,才去了樊家。”

陸驍頗為同意地點點頭。

林言夕:“證據一定被冷冰合藏在哪裏,還有樊阿桂和水強,能躲到哪裏去。”

......

林言夕帶著手下把冷冰合家裏、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什麽都沒找到。

她沮喪地坐在冷冰合的辦公桌前,突然想起該趕緊給陸驍找個新醫生了。

林言夕找到精神科室主任,主任給她推薦了一位頗有名望的醫生姓袁,林言夕與袁醫生聊了一會兒,約好下周帶陸驍覆診。

陸驍有些抗拒:“我最近挺好的,新藥物沒有不良反應,生活工作一切正常。”

他圈著林言夕:“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麽病都沒有。”

林言夕不為所動,無情地拒絕道:“不行,我已經和袁醫生約好了,必須去,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周後陸驍被林言夕帶去見袁醫生。

林言夕照例在診室外等候,時間超出了平時看診的用時,起先林言夕沒在意,新醫生第一次看診,時間長點正常,漸漸的她開始不安。

她看看表,已經超時兩個小時,伸著脖子想向裏望,被厚重的木門擋的結實。

又過了許久,診室門被拉開,袁醫生對她招招手,一臉嚴肅。

林言夕惶惶不安,袁醫生待她坐定後緩緩開口:“今天是第一次為陸先生看診,為了診斷準確多用了點時間,我想,我有了初步的診斷結果。”

林言夕緊張地註視著袁醫生。

“我的診斷結果是,陸先生精神狀況正常,並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林言夕霎時白了臉色:“袁醫生,您再說一遍。”

袁醫生不急不緩的又說了一遍。

“不,不,不可能,他……”

袁醫生擡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說:“上次主任帶你來找我之後,我便調出了陸先生的病歷,仔細了解了陸先生的病史,結合他的用藥情況今天做了診斷。”

陸驍在震驚中回過神:“可我的幻象怎麽解釋?”

袁醫生略作思索:“這樣吧,你們把正在服用的藥拿給我看看,我安排陸先生做一次腦部檢查,再請幾位專家級別的醫生做一次會診,二位意下如何?”

......

會診定在三天後,陸驍和林言夕都不知該悲該喜。

等待的三天裏陸驍按照袁醫生的囑咐暫時停了藥,林言夕幾乎對陸驍寸步不離,生怕他因為停藥又出什麽意外。

林言夕靠在陸驍懷裏,腿上蜷縮著肥貓,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給肥貓順毛。

陸驍忽然開口:“有沒有可能華寧就是樊詩詩?”

說完他自己也覺得不像話,一男一女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林言夕見慣了各種匪夷所思的案子,到不覺得不妥,只是坐起來:“為什麽這麽想?華寧的DNA和樊阿桂沒有親子關系。”

陸驍搖搖頭:“我亂說的。”

林言夕微微皺眉。

陸驍說:“樊阿桂對樊詩詩的態度,嗯……動輒打罵不說,為了水強更是把樊詩詩當做累贅。為了情人殺女兒,都說虎毒尚不食子,做母親的,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麽無情吧。”

林言夕又躺回去:“那是你沒見識過人性的險惡,不是每個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有的是禽獸不如的人。”

顯然,林言夕每日與不同的犯罪分子打交道,對這類人已經見怪不怪。

陸驍的思緒繼續飄:“不管他究竟是誰,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診斷我有妄想癥?”

林言夕也不解:“樊詩詩死了,是爸親眼見到了,我記得你說過樊詩詩的爸爸,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走了?”

陸驍“嗯”了一聲:“都是聽說的,鄉下人愛嚼舌根,沒影子的事都能編排出一出戲,樊阿桂不說估計沒人知道真相。”

林言夕用力揉了揉肥貓的腦袋:“樊詩詩的屍體不知去向,樊詩詩她爸也生死不明,這個樊阿桂身上還真是迷霧重重。”

肥貓惱地“喵喵”叫,林言夕惡作劇一般又去揉它的臉,湊過去要親它,被陸驍一把拉回懷裏。

“又親它,親完它再親我,那我不就跟這只肥貓間接接吻了。”

林言夕摟緊了肥貓:“你爸不待見你,怎麽辦,那以後我只親你,不親你爸,好不好?”

陸驍拍走肥貓:“你小子膽兒肥了,要它不要我?你確定?”

他作勢撓林言夕癢癢。

林言夕怕癢,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一邊躲避一邊舉手投降:“錯了,錯了,我錯了,只親你,以後都只親你。”

陸驍搓著手把林言夕抱回臥室,關門聲嚇的肥貓炸著毛四腳離地的跳起來。

林言夕深知這人吃起醋來不把自己折騰散架誓不罷休,主動示好是為上計,她主動送上門,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

陸驍在林言夕額頭落下嘴唇,半晌,他輕聲說:“我還沒告訴過你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究竟夢見了什麽。”

林言夕倏地睜大眼睛。

她沈默的聽完陸驍的講述:“這樣說起來,噩夢或者說幻想的癥狀都是最近一年才開始的。”

陸驍想了想點頭同意。

“以前為什麽沒有?難道是藥有問題?”

陸驍說:“精神科有自己的藥房,每次開藥華醫生會親自去藥房配藥,冷醫生也有這個習慣。”

“說起來,當年你從家裏出來那段時間精神狀況不好,我們去看心理醫生,華醫生也在,他看了你的心理報告建議你去精神科做進一步檢查,阿驍,你還記得那份心理報告的內容嗎?”

“依稀記得是心理壓力過大什麽的,國內心理醫生水平參差不齊,去心理診所多為圖一個安慰,所以當他一個頗有威望的專業精神科醫生提出建議時,我們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林言夕:“也許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你是誰,一直對你抱有敵意,為了接近你謊稱你有精神疾病,一直到去年,他發現了什麽開始在你的藥上做手腳。”

陸驍補充道:“他還在跟蹤我,記得我說的,老宅裏日期詭異的漂白劑,我明明記得洗了碗筷,可再和你一起回去時水池裏卻又出現了臟碗筷,我一直歸咎於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其實都是他搗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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