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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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梁鶴原提著一桶冷水進衛生間，三分之二的一桶水，他一只手就可以提起來，一口氣提到姜芽跟前。
她看著他的目光從驚訝到崇拜。
雖然精瘦，但是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看著充滿力量，肘部一弓，肱二頭肌就鼓脹起來。
來來回回數十次之後，差不多有大半缸水的樣子，梁鶴原扶著墻狠狠舒了口氣，感覺手隱隱發抖。
天知道，他剛才為了在她面前逞能，提水走路都不敢喘氣，因為他一只手提不動一桶水。
“這個水溫……這個溫度剛剛好哎。”女孩子的聲音甜甜脆脆，下午的大太陽暴曬，水表溫度很高，現在太陽下山了，水還殘留著下午的溫度。
如玉的手臂攪動著水缸裏的水，梁鶴原目光放在她的笑臉上，顯然她很高興，她還在這，她就開始玩水了，水漸漸地漫過手臂，“好舒服……”
她兩只手都放進水裏，捧著水玩，臉上享受，“好舒服，我更想游泳了……”
“嗯，”他應了一聲，啞聲道，“我不會游泳，過年的時候，你要不要教教我？”
“你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累？過年？冬泳？”姜芽擡起額頭，下巴和水缸齊平，手放在上面拖著下巴，“過年應該很冷吧，誰還想游泳啊。”雖然說冬泳冬泳，但是冷天她起床都困難，正是養嫖的時候，怎麽可能回去游泳健身。
男人搖了搖頭，不願說自己逞能，現在手抖。
又聽她問，“你說要帶我去游泳，我還以為你會呢。”
“我不會，所以你要不要教我？”他笑著問。
“也可以。”姜芽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
年輕的男人胸口有些微起伏，低磁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裏響起，“別洗太久了，小心感冒。”
說完他不待她反應，就快步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距離，甩了甩手。
剛才可能也有用力過猛的情況，現在平覆下來，手卻感覺在發抖。
別人是緊張的心跳加速，他這是手抖？
“哎——”低低地叫喚聲在身後響起，梁鶴原像是沒聽到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跑什麽！”姜芽嘟囔了一句，她話都沒說完呢，她想讓他把水瓢給她，結果給跑了。
她只能自己跑出去拿。
“你跑什麽？”同一句話從兩兄妹嘴裏說出來，意思完全不同。
梁鶴原看了他一眼，像是沒聽出他話裏的威脅，繞開擋路的他，進了廳堂。
他是要倒水喝。壓壓驚，現在感覺手抖得厲害。
身後的姜橋瞇起眼睛，他剛才一直看著梁鶴原和他妹妹眉目傳情……在男人出來時又擋在他面前，“你……”他探究中帶著絲危險的眼神悄然下移，拉長了聲音。
“什麽……？”瘦高的男人原本臉上雲淡風輕，但在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話音明顯有些停頓。
停頓說明什麽？說明心虛！姜橋心裏那個氣，像狼護著崽子一樣，惡狠狠地眼神看著他。
不同於姜橋的態度，梁鶴原卻是在嘆氣，他在想姜橋又開始了。
他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狠狠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心裏想什麽。
不過他看姜橋這樣子反而笑了，坦坦蕩蕩，姜橋懷疑他的，他行得正坐得端，隨他腦補，笑完之後就要繞開他，稀疏平常地問他，“我去做晚飯，想吃什麽？”
“你現在最好別抱著什麽壞心思。”他警告他。
“你剛才心裏想什麽自己清楚，最好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能帶她來這裏，也能立刻帶她走。”
姜橋沈聲道，讓他收斂一點，他就看不得一個男人那樣看著他妹妹。
梁鶴原臉上的笑漸漸隱了下去，頂了頂後牙槽，似是無奈，最後還是笑了，“你是不是想歪到哪裏了？”
“我也沒有小人之心度……”
梁鶴原嘆氣，伸出手，“我剛才幫你妹提水，逞能憋著氣給她秀肌肉，然後手抖得不行……”
“倒是你，你在想什麽？”他也學姜橋，視線停在某人下三路。
“……你把我想的那麽禽.獸？”姜橋鬧了個大紅臉。
梁鶴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晚上九點左右，天邊竟然打起了響雷，伴隨著幾道閃電，吹起了冷風。
氣溫說降就降，空氣中的悶熱消散了不少，眨眼間雨就砸了下來。
“手機沒有網絡了。”姜芽遺憾地放下手機，在這裏偶爾會有4G網，她還能刷刷網頁，也就慢點。現在狂風暴雨，連網絡都是奢侈的。
“村長在嗎？”院子的木門砰砰作響，有人在外面喊人。
梁鶴原去給人開門，幾分鐘後一個人又回來了。
皺著眉頭回來就說可能要出去一趟，“村裏有孕婦要發動了，要送去縣裏的醫院生產的，找我借車。”
“他為什麽不叫救護車……”姜橋抱著手臂，天黑看不真切，他也沒看清楚大門口的村民長什麽樣。
這正是梁鶴原皺眉的原因，“打電話的時候，醫院那邊說，救護車剛出發去別的村了，兩個村根本不同路。”救護車趕來，孩子呱呱落地了。
“救護車只有一輛。”姜橋兩兄妹聽得眼睛都直了。
“葛大山呢？”
問到這個，梁鶴原搖頭，“不在家。”
兩兄妹對視一眼。
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嗎，什麽都讓人撞上了，也是太難了。
“所以你必須得出去嗎？”姜芽關心的是這個，“看情況，我的那車肯定沒法送人去醫院，現在我得幫他找人送孕婦去醫院。”
“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梁鶴原催她進去睡覺，不進房還不行，給兩兄妹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們關好門窗，就拿上雨衣跟著那個村民出他家了。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院子裏已經淌著一窪窪地水坑了，仔細聽還能聽到屋後雨水劈裏啪啦打在竹葉上的聲音。
可是姜芽沒心情聽這些聲音，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梁鶴原身上，手機聯系不上人，真的很讓人擔心，又是晚上又是下雨天的，那個孕婦什麽時候生孩子不好，偏偏這時候發動。
她睡不著，她跑出房間找她哥聊天，“哥，你說這雨什麽時候停？”兄妹倆坐在廳堂裏，看著雨幕，她眉間都是憂慮。
“應該要下一整晚吧。”這只是姜橋的猜測，他想刷新網頁看看天氣預報，但沒加載出來。
細雨夾著風飄進來，撲在姜橋臉上，夜深也冷了，連他都覺得冷了，何況姜芽，抱著手臂呲牙咧嘴地看著姜橋，眼皮打架了還在強撐呢，“行了，先去睡覺吧，別擔心了，梁鶴原應該也快回來了。”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雨還在下，但是雨勢已經變小了，姜芽起床上廁所，院子裏靜悄悄的，伸著懶腰的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跑到她哥住的那間房門前，叫了兩聲沒人應，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哥，原哥回來了嗎……”聲音在看見床上只有一個人時，瞬間一收，擡手直接掀開被子。
“啊！！！！！！姜橋，你個混蛋！！！你竟然脫衣服睡覺！！！”
姜橋正睡得香，結果被一陣尖銳地尖叫聲給嚇醒了，睜開眼睛就發現老妹在嚎。
“嚎什麽？！”
姜芽嚎什麽，她現在就想問，“你為什麽沒有不穿衣服？！”
“原哥昨晚上沒回來嗎？”
“你和原哥擠在一張床上也這樣？”
一想到這，姜芽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別扭。
他哥如果睡覺不老實，兩個人抱……
越想越離譜，姜芽崩潰地捂臉。
姜橋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看她動作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的。
他搶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實，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塊遮羞的布料，慢條斯理地說，“慌什麽，在你看不見的時候，你源哥也是光著膀子睡的。”
“停停停！”
姜芽打著手勢叫停，受不了這麽騷.氣的老哥，也不想毀了心裏梁鶴原的形象。
“有什麽事出去說，我穿衣服。”姜橋也只是點到為止，說兩句話逗逗她。
梁鶴原進門就看到姜芽從他房裏出來，兩人碰了個照面，皆都一楞，“怎麽樣了？”
姜芽激動地抓著他的手。
“還好。”
梁鶴原昨晚跟著那個村民來到他家裏，一家子圍著一個孕婦轉，確實快生了，看見他就跟看見希望一樣，但孕婦體積太大，只能叫救護車。
情急之下，梁鶴原想起了葛大山的朋友李永年，最後他和那個孕婦的丈夫冒著被雷打的危險，到處找信號，才給李永年打出一個救急電話。
“那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被拉著去的。”梁鶴原無奈地對她笑笑。
那個孕婦是第一胎，年輕的丈夫亂了陣腳，守在產房外抖成篩糠，又哭又笑，最後連繳費都是梁鶴原幫忙去繳的。
他笑著跟姜芽分享，姜芽朝他翻白眼，“很好笑嗎？去那麽久你都不會發個消息嗎？”
“我給忘了，當時亂糟糟的。”根本沒想起來，梁鶴原收了笑，一臉尷尬。
“你在家沒什麽事吧？”他現在才想起來問，“村裏到縣上有一段路塌方了。”
說來驚險，他親眼看著山體滑坡，半邊山就這麽斜斜地往下掉，一聲悶聲，然後山泥四崩五裂沖到公路上，擋了半條路。
一瞬間的事，他看得頭皮發麻，事發的時候，回頭看渾身都發涼，當時只慶幸車剛好開過了那段位置。
梁鶴原感覺到手裏的小手發涼，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沒事。”
“不說山體滑坡，昨晚那麽大雨，我都怕這房子轟隆一聲倒了，一晚上都精神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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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鶴原提著一桶冷水進衛生間，三分之二的一桶水，他一只手就可以提起來，一口氣提到姜芽跟前。
她看著他的目光從驚訝到崇拜。
雖然精瘦，但是一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看著充滿力量，肘部一弓，肱二頭肌就鼓脹起來。
來來回回數十次之後，差不多有大半缸水的樣子，梁鶴原扶著墻狠狠舒了口氣，感覺手隱隱發抖。
天知道，他剛才為了在她面前逞能，提水走路都不敢喘氣，因為他一只手提不動一桶水。
“這個水溫……這個溫度剛剛好哎。”女孩子的聲音甜甜脆脆，下午的大太陽暴曬，水表溫度很高，現在太陽下山了，水還殘留著下午的溫度。
如玉的手臂攪動著水缸裏的水，梁鶴原目光放在她的笑臉上，顯然她很高興，她還在這，她就開始玩水了，水漸漸地漫過手臂，“好舒服……”
她兩只手都放進水裏，捧著水玩，臉上享受，“好舒服，我更想游泳了……”
“嗯，”他應了一聲，啞聲道，“我不會游泳，過年的時候，你要不要教教我？”
“你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累？過年？冬泳？”姜芽擡起額頭，下巴和水缸齊平，手放在上面拖著下巴，“過年應該很冷吧，誰還想游泳啊。”雖然說冬泳冬泳，但是冷天她起床都困難，正是養嫖的時候，怎麽可能回去游泳健身。
男人搖了搖頭，不願說自己逞能，現在手抖。
又聽她問，“你說要帶我去游泳，我還以為你會呢。”
“我不會，所以你要不要教我？”他笑著問。
“也可以。”姜芽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
年輕的男人胸口有些微起伏，低磁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裏響起，“別洗太久了，小心感冒。”
說完他不待她反應，就快步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距離，甩了甩手。
剛才可能也有用力過猛的情況，現在平覆下來，手卻感覺在發抖。
別人是緊張的心跳加速，他這是手抖？
“哎——”低低地叫喚聲在身後響起，梁鶴原像是沒聽到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走了。
“跑什麽！”姜芽嘟囔了一句，她話都沒說完呢，她想讓他把水瓢給她，結果給跑了。
她只能自己跑出去拿。
“你跑什麽？”同一句話從兩兄妹嘴裏說出來，意思完全不同。
梁鶴原看了他一眼，像是沒聽出他話裏的威脅，繞開擋路的他，進了廳堂。
他是要倒水喝。壓壓驚，現在感覺手抖得厲害。
身後的姜橋瞇起眼睛，他剛才一直看著梁鶴原和他妹妹眉目傳情……在男人出來時又擋在他面前，“你……”他探究中帶著絲危險的眼神悄然下移，拉長了聲音。
“什麽……？”瘦高的男人原本臉上雲淡風輕，但在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話音明顯有些停頓。
停頓說明什麽？說明心虛！姜橋心裏那個氣，像狼護著崽子一樣，惡狠狠地眼神看著他。
不同於姜橋的態度，梁鶴原卻是在嘆氣，他在想姜橋又開始了。
他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狠狠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心裏想什麽。
不過他看姜橋這樣子反而笑了，坦坦蕩蕩，姜橋懷疑他的，他行得正坐得端，隨他腦補，笑完之後就要繞開他，稀疏平常地問他，“我去做晚飯，想吃什麽？”
“你現在最好別抱著什麽壞心思。”他警告他。
“你剛才心裏想什麽自己清楚，最好別讓我瞧不起你。”
“我能帶她來這裏，也能立刻帶她走。”
姜橋沈聲道，讓他收斂一點，他就看不得一個男人那樣看著他妹妹。
梁鶴原臉上的笑漸漸隱了下去，頂了頂後牙槽，似是無奈，最後還是笑了，“你是不是想歪到哪裏了？”
“我也沒有小人之心度……”
梁鶴原嘆氣，伸出手，“我剛才幫你妹提水，逞能憋著氣給她秀肌肉，然後手抖得不行……”
“倒是你，你在想什麽？”他也學姜橋，視線停在某人下三路。
“……你把我想的那麽禽.獸？”姜橋鬧了個大紅臉。
梁鶴原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晚上九點左右，天邊竟然打起了響雷，伴隨著幾道閃電，吹起了冷風。
氣溫說降就降，空氣中的悶熱消散了不少，眨眼間雨就砸了下來。
“手機沒有網絡了。”姜芽遺憾地放下手機，在這裏偶爾會有4G網，她還能刷刷網頁，也就慢點。現在狂風暴雨，連網絡都是奢侈的。
“村長在嗎？”院子的木門砰砰作響，有人在外面喊人。
梁鶴原去給人開門，幾分鐘後一個人又回來了。
皺著眉頭回來就說可能要出去一趟，“村裏有孕婦要發動了，要送去縣裏的醫院生產的，找我借車。”
“他為什麽不叫救護車……”姜橋抱著手臂，天黑看不真切，他也沒看清楚大門口的村民長什麽樣。
這正是梁鶴原皺眉的原因，“打電話的時候，醫院那邊說，救護車剛出發去別的村了，兩個村根本不同路。”救護車趕來，孩子呱呱落地了。
“救護車只有一輛。”姜橋兩兄妹聽得眼睛都直了。
“葛大山呢？”
問到這個，梁鶴原搖頭，“不在家。”
兩兄妹對視一眼。
這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嗎，什麽都讓人撞上了，也是太難了。
“所以你必須得出去嗎？”姜芽關心的是這個，“看情況，我的那車肯定沒法送人去醫院，現在我得幫他找人送孕婦去醫院。”
“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梁鶴原催她進去睡覺，不進房還不行，給兩兄妹簡單交代了幾句，讓他們關好門窗，就拿上雨衣跟著那個村民出他家了。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院子裏已經淌著一窪窪地水坑了，仔細聽還能聽到屋後雨水劈裏啪啦打在竹葉上的聲音。
可是姜芽沒心情聽這些聲音，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梁鶴原身上，手機聯系不上人，真的很讓人擔心，又是晚上又是下雨天的，那個孕婦什麽時候生孩子不好，偏偏這時候發動。
她睡不著，她跑出房間找她哥聊天，“哥，你說這雨什麽時候停？”兄妹倆坐在廳堂裏，看著雨幕，她眉間都是憂慮。
“應該要下一整晚吧。”這只是姜橋的猜測，他想刷新網頁看看天氣預報，但沒加載出來。
細雨夾著風飄進來，撲在姜橋臉上，夜深也冷了，連他都覺得冷了，何況姜芽，抱著手臂呲牙咧嘴地看著姜橋，眼皮打架了還在強撐呢，“行了，先去睡覺吧，別擔心了，梁鶴原應該也快回來了。”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雨還在下，但是雨勢已經變小了，姜芽起床上廁所，院子裏靜悄悄的，伸著懶腰的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跑到她哥住的那間房門前，叫了兩聲沒人應，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哥，原哥回來了嗎……”聲音在看見床上只有一個人時，瞬間一收，擡手直接掀開被子。
“啊！！！！！！姜橋，你個混蛋！！！你竟然脫衣服睡覺！！！”
姜橋正睡得香，結果被一陣尖銳地尖叫聲給嚇醒了，睜開眼睛就發現老妹在嚎。
“嚎什麽？！”
姜芽嚎什麽，她現在就想問，“你為什麽沒有不穿衣服？！”
“原哥昨晚上沒回來嗎？”
“你和原哥擠在一張床上也這樣？”
一想到這，姜芽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別扭。
他哥如果睡覺不老實，兩個人抱……
越想越離譜，姜芽崩潰地捂臉。
姜橋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是看她動作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的。
他搶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實，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塊遮羞的布料，慢條斯理地說，“慌什麽，在你看不見的時候，你源哥也是光著膀子睡的。”
“停停停！”
姜芽打著手勢叫停，受不了這麽騷.氣的老哥，也不想毀了心裏梁鶴原的形象。
“有什麽事出去說，我穿衣服。”姜橋也只是點到為止，說兩句話逗逗她。
梁鶴原進門就看到姜芽從他房裏出來，兩人碰了個照面，皆都一楞，“怎麽樣了？”
姜芽激動地抓著他的手。
“還好。”
梁鶴原昨晚跟著那個村民來到他家裏，一家子圍著一個孕婦轉，確實快生了，看見他就跟看見希望一樣，但孕婦體積太大，只能叫救護車。
情急之下，梁鶴原想起了葛大山的朋友李永年，最後他和那個孕婦的丈夫冒著被雷打的危險，到處找信號，才給李永年打出一個救急電話。
“那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被拉著去的。”梁鶴原無奈地對她笑笑。
那個孕婦是第一胎，年輕的丈夫亂了陣腳，守在產房外抖成篩糠，又哭又笑，最後連繳費都是梁鶴原幫忙去繳的。
他笑著跟姜芽分享，姜芽朝他翻白眼，“很好笑嗎？去那麽久你都不會發個消息嗎？”
“我給忘了，當時亂糟糟的。”根本沒想起來，梁鶴原收了笑，一臉尷尬。
“你在家沒什麽事吧？”他現在才想起來問，“村裏到縣上有一段路塌方了。”
說來驚險，他親眼看著山體滑坡，半邊山就這麽斜斜地往下掉，一聲悶聲，然後山泥四崩五裂沖到公路上，擋了半條路。
一瞬間的事，他看得頭皮發麻，事發的時候，回頭看渾身都發涼，當時只慶幸車剛好開過了那段位置。
梁鶴原感覺到手裏的小手發涼，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沒事。”
“不說山體滑坡，昨晚那麽大雨，我都怕這房子轟隆一聲倒了，一晚上都精神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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