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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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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舞姬

她居然被一個臭小子給弄得臉紅耳赤,蘇隱憶及昨日,面色憤憤,所以她特意關了宮門,不讓楚燼再來,沒想到他竟然半夜偷偷翻窗,偏偏她又奈何不得,只能隨他去了。

蘇隱面帶惱色,打定心思要扳回一城。

她手裏卻不斷動作著,熟練地將剛做好的雲糕包好,又將一壇上好的酒釀拿出,才派人將這些東西送出宮去。

她要送李解一份大禮。

“在想什麽?”

熟悉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你猜。”蘇隱轉身,楚燼一身玄衣錦袍,長身玉立,靜靜地站在紫藤樹下,紫色的花瓣緩緩飄落,一樹沖天的紫色花樹好像都成了背景板。

“猜不到,告訴我。”楚燼走向她,伸手拂去蘇隱發髻上的花瓣。

“我在想……喝你做的冰鎮烏梅湯。”

“那你等等我。”楚燼垂眸看著蘇隱臉上盈著的笑意,唇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好。”蘇隱回應,乖乖地躺到了藤椅上,眨巴著眼睛等著楚燼的投餵。

楚燼到小廚房的時候,所有人都齊刷刷跪下,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居然勞煩陛下親至。

可楚燼並不在意,徑直略過他們,接過了廚娘手裏的廚具,留下一臉懵的眾人。

“你們出去吧。”楚燼身邊的太監朝這群人使眼色,見他們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才出聲。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九五至尊居然要親自下廚?!

他們不敢違抗,只能退了出去,只是在離開之時還是覺得玄幻。

陛下親自下廚,除了那位自進宮起就備受寵愛的明妃娘娘,恐怕也不會是別人了。

他們初時只知陛下喜愛娘娘,沒想到竟然喜愛到這樣的地步。

等楚燼帶著烏梅湯回來的時候,沒想到蘇隱已經睡著了。

他皺眉,不動聲色地將烏梅湯放下,輕手輕腳地走向熟睡的蘇隱。

在院子裏睡覺容易著涼的,楚燼想要將蘇隱抱入殿內,沒想到她已經睜開了眼睛,還帶著剛剛睡醒的迷茫。

“外面涼,要不要去殿內睡覺?”蘇隱擡頭,看著楚燼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

“我要喝了你做的烏梅湯再去睡。”

“好。”楚燼聞言,將石桌上的湯遞給她,而後面色認真地看著她。

蘇隱不慌不忙地將烏梅湯送入口中,甜絲絲的冰涼的,還有一些淡淡的酸,很是爽口。

看著楚燼全神貫註盯著她的模樣,蘇隱覺得好笑,作勢將烏梅湯遞到他的唇邊。

他的漆黑的眸子裏帶著幾分驚喜,看了蘇隱一眼才要靠近去喝。

蘇隱卻突然收回,楚燼正在疑惑,蘇隱卻忽然吻上他的側臉。

楚燼楞住。

“阿瑄?”

蘇隱伸手在楚燼的眼前晃了晃,他回過神來,卻面色如常。

蘇隱不禁有些挫敗,他怎麽沒有反應?

“我就要在這裏睡!你走吧!”蘇隱生氣地將烏梅湯一飲而盡,躺在藤椅背對著他。

可她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沈默外表下洶湧著的驚濤駭浪。

楚燼修長的指節微微顫抖著,連耳廓都泛著紅。

過了好久,蘇隱忽然感覺身旁的狐絨一陷,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還想要掙紮,他的呼吸卻撒在她的頸部,癢癢的。

“小隱,我陪你一起,等你睡著了我就走。”蘇隱心軟了軟,嗯了一聲,任由他的呼吸將她包圍。

*

再次睜眼,滿天的飛花,陽光被樹葉花朵剪碎,斑駁的灑落在地上。

一束陽光輕輕地停在蘇隱的眼瞼,她的睫毛輕顫,伸手遮住這束陽光,才發現自己還在楚燼懷中。

他半臥在藤椅上,呼吸均勻地睡著,如蝶翼般的睫毛蓋住了眸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在鼻翼投下一道影子,高挺的鼻梁,薄唇輕抿。

蘇隱忽然發現,他的眉毛很好看,正想伸手摸一摸,卻忽然撞進他幽深的眼眸。

心虛一般收回手,蘇隱若無其事地催促他去處理政務。

卻聽見他輕笑一聲,飛快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就起身離去了。

蘇隱呆呆地伸手摸了摸額頭,忽然面上發紅,如蠶蛹一樣在寬大的藤椅上扭曲著。

啊啊啊啊,她又輸了。

在扭曲之間,她的腰被什麽硬物硌到了。

蘇隱停下退化四肢的行為,伸手將那硬物摸了出來。

是一枚玉佩。

墨綠色的玉質,刻著飛舞的燕,金黃的流蘇穗子自然垂落下來,握在手裏還能感覺到玉石傳來一陣陣溫暖,而在穗子上方還垂著一枚瑩白圓潤的玉石。

應該是楚燼剛剛午睡的時候落下了。

“來人。”蘇隱從藤椅上坐起,守在外面的侍女恭敬地走進來。

“為我更衣,我要去一趟勤政殿。”

蘇隱在更衣的時候打量著這枚玉佩,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些眼熟。

可直到整理好儀容,走在去勤政殿的路上,也沒有想起來在哪裏見過,只好作罷。

大不了到時候問問阿瑄。

想著,蘇隱的註意力卻忽然被一陣喧鬧聲吸引了註意力。

“求公公開開恩,讓我們見見陛下吧!人命關天啊!”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響起。

“不是咱家不讓你們進去,實在是陛下如今正在同大臣商議國事,你們進去不得啊。”跟在楚燼身邊的公公滿面愁容,盡力地說服著跪在他身前的一對夫婦。

蘇隱打量著那對夫婦,在看到那美婦人與她相像的面容時忽然頓住。

是原身的生身父母。

蘇隱緩步走到幾人的面前,向那公公詢問,“發生了何事?怎麽在勤政殿外如此喧鬧?”

公公向蘇隱行了一禮,“回稟娘娘,這是黎州縣令洛瀟然和縣令夫人胡氏,他們上京狀告國公府宋小公子,說是他私自囚禁了縣令千金。”

“當地的官員都不敢得罪宋家人,四處求救無果,只能上京,請求陛下做主。”

蘇隱聞言點了點頭,“公公辛苦了,陛下政務繁忙,接下來就由我來處理吧。”

公公如蒙大赦,向蘇隱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便退下了,留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二位。

“洛大人不必擔心,本宮必回為你們主持公道,請起吧。”

二人聞言,更是朝蘇隱行了跪拜大禮,才起身。

“多謝娘娘!”

陛下的寵妃明妃娘娘,自陛下登基起納入後宮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想來那宋家也不敢得罪這位娘娘。

他們想著,擡頭看向這位傳聞中得蒙聖寵的美人,只一眼,他們便楞住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華貴的紫煙薄紗裙,長長的裙擺逶迤,裙邊袖邊都繡著艷麗的花朵,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眸含春水清波流轉,手挽金色羅紗,風髻露鬢,點翠雲簪,冰肌玉骨,如古井幽潭般的眼睛望著他們,恍若神妃仙子。

可她耳垂一枚小小的紅痣,卻讓他們淚盈眼眶,險些失態。

那是他們的窈窈啊。

找尋多年無果,本以為她已經不在世上,沒想到她輾轉落入青樓,如今更是成為萬人之上的明妃娘娘。

縣令夫人眼含愧疚又欣慰地看著蘇隱,蘇隱也不管二人如何,而是在腦海裏和009交流。

“小九九,洛迢怎麽會被宋奪囚禁呢?”

[宿主,是否要查看洛迢這部分的劇情?]

“傳給我吧。”一瞬間,一大股劇情擁入蘇隱的腦子裏。

原來是洛迢在與薛襟鬧掰後就賭氣回了黎州,薛襟又被楚燼派去遙疆,一時之間抽不出身,只能派遣心腹去保護她,可她悄悄甩開了護衛,去找了宋奪,本想躲幾天,沒想到宋奪忽然向她表明心意,她自然對他沒有這心思,就拒絕了宋奪的示愛,沒想到宋奪直接囚禁了她。

偷跑出去的小廝急忙跑回去給洛大人報信,縣令他們前去要人,卻被宋家人一口否認,洛縣令和縣令夫人心急如焚,四處尋求幫助無果,只能連夜趕往京城,希望陛下做主,可這些日子洪災泛濫,楚燼忙得不可開交,只能等待,等他派人出手查探,宋奪已經強占了洛迢,後來雖找回了人,可洛迢神思恍惚,一度想要自盡,後來她離家出走,四處闖蕩,才又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她始終郁郁不樂,在江湖留下一段佳話後便英年早逝。

蘇隱心情覆雜,想起那雙透徹清亮的眼睛,下定了決心。

就當還她一個人情。

“來人,傳大理寺卿賀危,隨我前去黎州。”

底下的人不敢動,畢竟娘娘再受寵,也只是一介後妃,怎麽能使得動前朝官員呢?

可蘇隱卻忽然拿出一面金龍令牌,齊刷刷地跪了一片,侍衛急忙跑去大理寺傳召。

開玩笑,那可是太祖傳下來的令牌,見令牌如見太祖本人,沒想到娘娘居然受寵到這種地步,陛下連這種寶物都交給了娘娘。

蘇隱命人備好馬車,帶上縣令夫婦和大理寺卿,就迅速出發前往黎州。

縣令夫婦二人也沒想到會那麽快,原本還擔心大災當前,陛下必然無暇顧及他們,還要再等些時日的準備,沒想到明妃娘娘一聲令下就迅速集結了人手。

蘇隱的面色卻並不輕松,額頭上還冒著細細密密的汗。

她也不知道宋奪現在對洛迢做到了何種地步,所以她只能企盼早快一點兒。

黎州距離京城並不算太遠,在快馬加鞭下,終於在快落山之時趕到黎州。

蘇隱執劍,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沖向宋府。

“宋奪,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放開我!”洛迢無助地掙紮,想要逃離宋奪的束縛,可力量上終究相差太大。

“阿迢,我愛你,等這之後,我就娶你好不好?”

洛迢充耳不聞,她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一點點褪去,皮膚裸露在空氣之中,一道身影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洛迢咬住舌尖,一點鐵銹味在口腔彌漫開,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決絕。

要是宋奪碰她,她就自盡。

感受游離在她身上略帶粗糙的手,洛迢只感覺一陣反胃。

好惡心,好惡心……

“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洛迢一驚,身上的重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溫暖帶香的大麾。

洛迢被撕破的衣服散落在四處,蘇隱見狀,只能取下身上的大麾,將她包裹住。

宋奪被一招扔在地上,蘇隱面色冰冷地睥睨著躺在地上的宋奪,拿起手邊的劍,一步步走向他。

每一步都像走在他的心尖上,如同催命的魔咒。

他怎麽也沒想到,除了趕不回來的薛襟,洛迢還有這麽一個靠山,連大理寺卿都為她所用。

宋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們是誰,怎麽能私闖民宅,我可是國公府的獨子!”

“哪只手動的她?”蘇隱冷冷地說道,看向宋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不能動我!我父親是宋國公……啊!”宋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隱一劍刺穿了右手。

“是這只?還是這只?”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讓宋奪如墜寒窖,另一只手被冰冷劍刃抵住,破開一個口子。

這女人根本不怕他的權勢。

“我錯了我錯了!饒我一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宋奪顫抖著聲音,面色痛苦地按住傷口,試圖止住汩汩流出的血。

“洛……娘娘,”洛迢弱弱的聲音響起,蘇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面無血色的洛迢,“停手吧,娘娘,國公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隱哪裏不知道,洛迢是怕她孤身一人在深宮之中,被人針對,或許原來的洛窈是這樣的,可她不是。

蘇隱擡手,用劍抵著宋奪的脖子,“跪下,給洛迢姑娘道歉。”

“你!”宋奪眼神冒火,憤怒地看著蘇隱,似乎下一秒就要撕了她。

“死或下跪,你選一個。”說著,刺入他脖頸的劍刃又深了一分。

宋奪看著她看死物一樣的眼神,忽然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

於是他屈辱地彎下腿,跪在洛迢的面前,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洛迢姑娘,對不起!”

洛迢也不看他,紅通通的眼眶,哽咽得泣不成聲,活像一只受驚的小兔。

若是娘娘來玩一刻,她就將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即便是他磕死在這裏,她也不會心軟的。

蘇隱見狀,勉強接受,派人一把打暈宋奪,就抱起洛迢,一步步走出國公府,在宋國要噴火的目光下,信步走進馬車。

“國公大人,快去看看你的犬子吧。”蘇隱在馬車裏說著,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從頭到尾,賀危都沒有用武之地,一想到剛才娘娘那冰冷的眼神和氣勢,不禁後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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